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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净,再也寻不到她的一丝痕迹。 如黄粱一梦,探手为空。 他又如何想不到她这般能力之人,若是还在,又怎么可能不出现…… 他时日不多了,这具身体本就薄弱,能让他撑到此时已是抢来的时间。 至此,自是再无相见之日…… 他拿起桌上的笔,提笔摊纸,落下二字。 却只余二字,墨间渐深…… 他又何尝不知,写这些也不过是安慰自己,她永远都不可能看到。 她既将他的魂魄送到这处,又怎会不知他在何处? 她若是在,怎会不来相见? 她……早就死了…… 他呼吸一滞,忽然猛烈咳了起来。 “陛下可要保重身子。”常筠连忙上前,轻声劝道,“陛下,臣再去寻寻,说不准很快就会有消息。” 陛下面容苍白,微微摇头,掌心已是咳出的血,他虚弱一笑,“不必了……若能来,早便来了。” 他无力放下手中的笔,无奈一笑,却是苦意极甚。 先生每每如此,总叫他毫无办法。 他微微垂眼,纸上忽而落了一滴水,水意透过纸张,晕染墨迹。 连同周围的景象都模糊一片,看不清事物。 宫殿之中浮云快速流转,慢慢平下,隐于其下,浮云重聚,缓缓增加覆盖。 宋听檐慢慢睁开眼睛,殿中无声寂静。 - 夭枝翌日大早,便先绕去天池喂啰啰仙丹,其他鱼兄们也是嗷嗷待哺。 她在一群吵闹声中,喂完了一袋仙丹鱼食,低头看见挂在腰间的小鱼玉雕,一时出神。 真不知为何他都回来了,他们关系却越来越古怪,往日明明这般无话不谈,如今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她不由摸着小鱼玉雕犯愁。 不远处,一道熟悉身影往这处而来。 “夭卿。” 夭枝闻声有些惊喜,她已许久不见他,“酆卿,你怎来了?” 酆惕见她已修成人形,自然也是为她高兴,只是想到自己听到的消息,还是有了几分凝重。 不过他还是恭喜道,“我听闻你得了大试第一,还做了殿下的弟子。本早几日就想来恭贺你,只是蓬莱仙岛事务缠身,便拖延至此。 我方才还先去了殿下那处,灵鹤仙人告知我你在这儿,我才寻了来。” 夭枝闻言很是欢喜,她摸着小鱼玉雕,有几分面皮薄薄,“其实你不来,我也想去寻你的……” 寻你借点银钱…… 夭枝想着便有些张不开嘴,不知该如何开口。 酆惕见她这般,亦是有话要说,他斟酌几番,开口问道,“夭卿怎去做了殿下弟子,可是将……?”将九重天的殿下当成了往日凡间的殿下。 他还未说出来,夭枝已坦然道,“我喜欢他,想日日见到他,索性便做他弟子了。” 酆惕闻言一怔,似有些反应不过来,“你喜欢……殿下?” “自然。”夭枝有些不解他为何如此惊讶,“我若是不喜爱他,怎会乐意受那天罚,那可是要命的。” 酆惕闻言皱眉道,“你若是喜欢他,怎会做他弟子,不应该想着做他的妻子,得到他这个人吗?” 夭枝连连摇头,她往日还想收藏宋听檐的,如今是真不想了,她只想他好好的,是活着的。 “为何要得到,不都是一样的吗?他想让我做妻子,便做妻子;他想我做弟子,便做弟子,我倒无妨。” 酆惕不解,“如此,你不会心生怨气吗?” “怎会,我如今只想他好好的,他已经死过一回了,我只想让他欢喜,他喜欢什么我便给他什么,每日欢喜便好。 若是和我再能恢复到往日一般要好便好了。” 喜欢怎会不生怨? 酆惕听着她这话,怎倒是像心爱宠着的猫儿狗儿,因为失而复得便什么都愿意给,宠着任着,只想恢复宝贝猫狗和自己的关系…… 他困惑不已,“你是怎么觉得自己喜欢殿下了?” 夭枝想起和她一起吃仙桃的女仙官,她不做说书人真是可惜了,那话间渲染的死生契阔太是感人了。 她说她那个同僚真是爱那个凡人入骨,竟能为他心甘情愿受天罚,这不是爱,是什么? 女仙官当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夭枝也听得入神,连连点头,连仙桃都顾不上吃。 她叹息开口,“我前头那司命不也是为了喜爱的凡人死了吗? 我亦是如此,我听人说,我做到此步,是爱他至深,我觉得亦是有理。” 竟是听说的吗…… 酆惕停顿几许,有些说不出话,片刻后,不由摇了摇头,“非也,你山门的掌门,亦或是你的师兄,若是有难,你会舍命相救吗?” “那是自然,我怎能不顾他们?”夭枝说着一顿,想了想,“这么说来,倒有些复杂了……” 女仙官说的是她愿意和他一起死,说明爱他至深。 那么,掌门师兄若是遇到危险,她也是愿意一起死的,这说明…… 她爱掌门和师兄至深……? 这……传说中的狗血四角恋……? 酆惕见她眼睛慢慢睁大,好似慢慢……陷入惊恐、扭曲、恶心、无语、恐惧? 他有些疑惑,但也不至于,因为他放心了,夭卿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通男女之情…… 就像她往日问他,美人计到底谁来施一样。 他本还担心夭枝做殿下的弟子会出事,毕竟天帝这般看重殿下,殿下父亲又这般荒唐,自是不允许旁的女仙靠近,扰乱殿下修行。 更别提是女弟子了,倘若出了什么师徒不伦之事,只怕夭卿的命休矣,殿下亦不会好过。 若是让天帝来,自是诛灭她的神魂,便是符老君来了,也别想救活。 夭枝忽而想起滁皆山说的话,“你见过疏姣了吗,我听闻她亦是神仙,只是一直未曾见到。” 酆惕自也知晓了,“见过了,只是她不是凡间的疏姣了,她乃上古遗族之一的女君。”便是见到了,也不是那个人了。 如今九重天上仙族制重,上古一战之后,数万族只余千族,他们生来为神仙,无需修行。 往日凡人能修仙,从凡人修到神仙虽难,但自然有不少成仙的,且能凭本事往上升,倒也能平衡。 但如今天裂九重,凡人凡胎短寿,自修不成仙,天界又到处都是仙族,族压族,官压官,盘根错节,盘踞一方难动矣。 如此这般,冤事自也是不会少的。 酆惕看了她许久,叹息不已,想着还是提醒道,“夭卿,凡间一场渡劫于上神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根本不足挂齿。 殿下数万年的修行,是天界的储君,未来的天帝,我等万不可及,你可千万不要将凡间的情谊放到如今的殿下身上,这二者可没有一丝关联,否则恐有你吃苦的时候。” 夭枝点了点头,觉得他多虑了,她现下可碰不到天罚的事。 她如今迫在眉睫的是龙王那巨债,这利滚利的,恐怕吃不消。 “酆卿,你那处观赏鱼能兼职吗?” 酆惕不曾想话题怎到了这处,闻言茫然点头,“夭卿若是想来,自然什么时候都有位子,只是不知出了何事?” 夭枝当即坦言,“就是东海龙王那听心镯,我办差时不小心弄碎了,如今欠他银钱……” 酆惕听闻此言,瞬间想起,“夭卿,此凡间差事乃是我们二人一道,所损坏的法器怎能由你一人负债。 且凡间事皆是你忙前忙后,此债务应当我来,我明日去一趟东海,将这债务还了。” 酆卿办事果然牢靠,可惜他如今并不需要断子绝孙,不然这点小忙,她还是能帮上的。 她松了口气,“不必不必,酆卿放心,此债我会还你的,我每日下课,去你那处做观赏鱼还债。” 酆惕闻言一愣,一条小鱼倒还挺拼的。 他见她这般认真,自也是没有拒绝,“也好,这样我们也能时常相见。” … 夭枝从仙人顶下课,别了酆惕特地下了凡间,买了清茶团子并一壶酒回来。 他们精怪想要关系恢复如初,自也是投其所好,不能亲亲蹭蹭,投喂也是方法之一的。 她回来便直奔宋听檐那处,毕竟这清茶团要趁热才好吃。 夭枝端着清茶团子往大殿而去,这个时辰,他应当在处理政务,储君事宜极多,掌管三重天,自是十分繁忙。 夭枝进了殿,果然见宋听檐坐在里头看折子,殿中空寂,只余他一人。 灵鹤仙人端着公文往外走来,见着她开口问道,“仙子可碰上了酆仙君,他早间特特寻你,还提了不少小玩意儿,我已经让仙娥放到你院中了。” “见着了,他闲着无事,陪我一道上课去了。”夭枝连连点头,赞赏不已,酆惕果然是在凡间混过的人,还送礼物恭贺她,太客气了。 她喜欢。 灵鹤仙人应声离开,她端着清茶团子,走到他桌案旁,将手中的酒和清茶团子放到桌上,见他未言,不由开口道,“你若是累了,便歇一歇,这清茶团子是你最喜欢的那家而来,这酒我也尝过,可是一绝。” 夭枝实在不知道他如今喜好,因为她真的看不出来,无论是衣着还是吃食,亦或是言行都与往日不同。 她只知他往日喜欢饮酒,也喜欢吃清茶团子。 那如今自然应当还是喜欢的,否则清茶团子这般乡间小食,怎么会名扬天下? 宋听檐放下折子,看向桌前的清茶团子和一壶酒,皆是凡间样式。 他看了片刻,缓缓抬眼看来,“凡间之物何以出现在天界?” 夭枝坦然开口,“九重天上没有这种小食,我亦不会做,恐怕做了,你会不喜欢,便去凡间买了来,就是你以前常去的那处,我这次去,他们生意更好了,味道应当没变。” 宋听檐却开口,“我并不喜欢。” 夭枝闻言一顿,后头的话竟是说不出来了。 怎会不喜欢了呢?他明明应该很喜欢吃的。 宋听檐却看着她,眼中神情格外清明,话间亦是冷然,“夭枝,我并不是凡间的宋听檐,也不喜欢清茶团子,更不喜饮酒。 抚琴品茗、对弈听雨、焚香侯月,我从来没有过,亦不喜欢,你如今都还没有看清吗?还要把我当做他?” 夭枝眼睫一颤,他这话听在耳里,脑中竟是一片空白。 宋听檐面容不改,却无半分温润,清冷如高高在上的神祇,疏离不可近,“凡间一场于神仙来说,不过是过眼烟云一场梦,皆是命簿所写,非我所意,你不必放在心上。 你既拜了我为师,我便教导于你,倘若你没有心思修行,又何必拜我为师?”他缓缓而道,视线落在她面上,“我是你的师父,不是凡间的贤王殿下。 你从头到尾都该想清楚,你是真的想要拜我为师在九重天上修行,还是为了凡间那段历劫之中的人而来?” 夭枝闻言生生顿住,竟是回不出半个字。 他眼中何其陌生,根本没有簿辞的影子。 他看她的眼神,仿佛看一个陌生弟子。 夭枝竟是半响都反应不过来,神情都有些呆滞。 难怪……难怪她总是觉得不对,她总是觉得他很远…… 原来是不一样啊…… 他行事完全不同凡间的他,连性子都完全不同。 他从来不笑,他不喜风雅之事,自也不会于吃食上金贵难养,他也没有养那些胖乎乎的鱼,自也不会每日定时去喂。 他不逗鱼,不喜玩笑,不爱抚琴,也从不雕刻事物,性子也冷淡。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如此场面,她第一次这般恍惚错愕。 倘若是宋听檐,他必然能给她办法罢,他那样聪明。 可如今他在她面前,她却再也见不到他了。 夭枝呼吸一滞,心口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抓住,她唇瓣微动,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知晓了。” 她失魂落魄转身往外走去,宋听檐却叫住她,“等等。” 她转头看去,对上他眼里的疏离陌生,她到如今才清晰了些,为何众人怕他,在他面前皆是安静。 因为他确实就是神明,遥远颇有距离,便是站在他周身都觉出清冷之意,不得沾染亵渎。 宋听檐看向桌旁的食盘,开口道,“此物一并拿回去,我早已辟谷,不吃这些东西。 往后凡间之物不可再带上九重天,此乃天规。” 夭枝见他如此陌生,满心涩然竟是难言,她上前端过食盘,安静退出殿外。 她走出去便没停下来,一路回廊而去,不知到了何处。 走了许久,她才站定在云雾缭绕的仙台之上,低头看着微微发凉的团子。 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了。 她原来自始至终都没见到过簿辞…… 九重天上的储君如此繁忙,却特地腾出时间,有此耐心开导于她,已经难得了。 他这般规劝和引导,她如何能不听…… 夭枝眼中的光黯淡下来,慢慢垂下眼。 她早该想到的,若是他又怎会说不必介怀,只怕气她都来不及。 她茫然起身往前走去,却迎面碰上了一行人。 当前一人竟是洛疏姣,她不再是凡间的装扮,周身气质高贵,真真正正的仙家模样。 她看见了她,冲她微微颔首,话间娴静疏离,“夭枝仙子。” 她微微点头从她身旁经过,并无叙旧之心,那眼神语态皆如同神女一般,再不是他们初识时,要她算算姻缘的女儿家姿态,也不是凡间那几次磨难,总会哭红眼的姑娘家。 凡间数年就像一场梦,而凡间的洛疏姣只是梦里的人,醒来便不存在了。 所有人都不存在了。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所有的一切在仙人眼里不过是走马观花,命簿所写而已。 如今只有她一人在过去。 困在其中的,也只有她一人。 她看着她慢慢走远,消失在云雾之间。 手中食盘无力垂落而下,盘碟碎落玉石之上,酒壶砸碎,没入玉阶浮云之间。 浮云散开,继而聚起没去,仿若无物落下。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物是人非。 他们明明都在,她却永远都见不到了…… 第97章 既然旁人都看见了,那他…… 鲲的力量无穷, 夭枝体内不断承继鲲本身的仙力,越加难受,隐隐控制不住之势, 恐要爆体而亡。 一时给她吓得不轻, 要命的时候, 旁的皆不重要, 她性命要紧! 她只得抛开所有杂念,认真修行。 宋听檐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师父, 他仙力浑厚,修行自成一派, 乃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许多复杂难解的术法在他指点之下,便容易至极, 如此本事, 便是废柴跟着他修行, 也能成良木。 更不必说,夭枝本身就是修行奇才, 虽记忆不好, 但实力总能弥补一二。 有宋听檐时常指点她,她的修为突飞猛进,再没有出过乱子。 在神仙眼里,岁月确实太长, 凡间数年仿若昙花一现, 反倒让她将凡间的一切都淡去了。 时日长久, 竟真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梦里的人事物早已模糊。 她才明白,原来他们说凡间如梦一场是这般感觉, 如此,谁又会将梦当真? 到如今,簿辞仿佛是她梦里的一个片段,音容笑貌皆因为时间流去变得模糊淡去。 如今她真真切切将身份弄清了,也真真切切将宋听檐当作师父看待,师父所言所教,她从来都听得真切。 在她眼里,是极为敬重宋听檐的。 她的修为突飞猛进,名声传得也极广,所有人皆默认以后储君登基,她会是最得重用的那一个。 她从外回来,抱着一只比她半身高的奇珍异兽角,颇为漂亮,才到宫门口,众门外弟子下课,瞧见她纷纷迎上来,“师姐,你回来啦,可降服了那为祸一方的大妖?” 她将手中的角递给其中一人,“那是自然,这角你们拿去玩罢,莫来扰我。” 众人欢呼雀跃,围着抱着一只大角的弟子,此角乃是观赏物中的珍品,极有收藏价值,瞧着自然是高兴。 夭枝成功脱身,径直进了殿中,等进到殿内,她瞬间收起散漫的笑,表情都颇为严肃。 宋听檐作为师父当真颇为严苛,她在他面前可不敢嬉笑。 夭枝缓步走进殿中,便见宋听檐坐在书案前。 作为储君,这些年天帝有意将手中事务一一交于他,他掌管六界诸事,只凡间便对应了诸多事宜。 夭枝是鲲,多的是力气发不出去,宋听檐时常会找一只吃人的大妖给她历练。 是以偶有妖物作乱,造成轮回紊乱,便是她去捉。 她可是其中的佼佼者,那些妖物见着了她,像兔子见了老虎似的,她也像逮兔子一样一逮一个准。 只是夭枝有些没想到,他似乎忘了凡间乌古族林中的那条蛟,他曾见过的,此魔物留于凡间并不合规矩,可他却从来没让她去收。 不过他既未想到,她自也不会提,那魔物倒也算讨喜,便由着它待着罢,毕竟这么懒的玩意儿,下了魔界那成日打了鸡血一样三日打五架的内卷之地,能活活累死。 夭枝见他处理政事,也早已习以为常,他极为忙碌,平素除了教导她,从来不得闲。 她上前跪在案几旁,拿过早已茶凉的白玉盏,替他斟了热茶,又将茶盏放回到原位。 宋听檐视线都未曾从折子上移开,便开口询问,“处理那只妖可有为难之处?” “不曾,它不是我的对手。”夭枝认真回道,在他面前自不敢开一丝玩笑。 若是溿幽九岷那俩厮来问,她必定要绘声绘色说一通。 若是往日的宋听檐……她也会,只如今……不一样了。 她垂下眼,下意识坐得端正些,他自来严苛,便是散漫躺着看他也不许,往日那次化人形时衣裳慢了些,他便着女仙教了她数回,终于练成了变回原形都穿着衣裳…… 后来她也习惯了穿着小衣裳游泳。 宋听檐闻言轻嗯一声,对于她的表现倒算满意,他伸手拿过茶盏,皙白修长的手指,节骨分明,衬得白玉盏更加贵重好看。 夭枝视线下意识顺着他的手,往白玉镶绣暗纹的衣袖而上,落在他如玉的侧脸上,他周身围绕一股仙意,仙人之姿格外好看,却莫名有一种距离感,叫人不敢多看,唯恐亵渎。 门外灵鹤仙人来禀,有客来访,夭枝才收回视线。 片刻后,殿外一美人进来,身后跟着两名仙娥,举步间裙摆如花瓣而来,随着云雾而来,裙边的流云聚而又散。 夭枝看了眼便收回视线,垂下眼睫,便准备起身出去。 她过来,她自然是要出去的。 因为这位神女,乃是天帝近些日子替未来储君挑的妻子,也是最有可能做未来天后的人。 天帝想来对宋听檐已经满意至极,已有退位之心,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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