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还能活,跟我走一趟罢。” 嫪贳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不,便被夭枝身后出现的男子一把拽了出来。 他一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落到了这魔头的手掌心,他匪夷所思,“你究竟是如何找到我的?” 夭枝看着酆惕给他压制蛊毒,似乎没什么气力,“找你还不容易,找到大殿下不就找到你了?” 嫪贳耳中只听到了淡淡嘲讽,却不知嘲讽点在何处? 酆惕施针压蛊,他身上的疼痛慢慢消失,心中却暗暗想,等往后有机会,他一定将他们全部杀光,报此拿捏之仇。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次子,贤孝聪敏,蒙天庇佑,特今传位于其,望其励精图治,以民为先,是为明君,钦此。” 皇帝大殓,新帝登基,文武百官站于两侧,宋听檐金冠龙袍,立于中间,手持三柱长香。 悼词后,宋听檐上前一步正要将香插在长鼎之中,忽听远处一道男声喝止,“慢着!” 百官纷纷回首,皆是惊愕。 宋听檐上香的动作停下,转头看向声音来处,眼中神色未明。 官员正要怒其斥责,抬眼一看,却发现是远在凉州的大殿下,他亦穿了一身龙袍! 宋衷君身后跟着许多人,皆是他往日的幕僚,分明是硬闯进来。 众人惊愕之余,都没反应过来,不知大殿下怎敢做此事? 倒是丞相并不惊愕于眼前此事,淡声吩咐,“大殿下怎敢身穿龙袍,出现在此冒犯天威,怕是魔怔了,着人送殿下回凉州。” 贺浮当即越出人群,喝道,“拿下!” 当即有御林军上前,宋衷君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圣旨高举,扬声道,“孤有先帝密旨,谁敢动孤!” 一时间众人疑惑万分,反应不及。 身后酆惕当即上前接过圣旨,疾声道,“先帝密旨在此,众人接旨。” 众人迷惑不解,有些下意识要跪,有些不知要不要跪,见旁人都没有反应,一时间皆站在原地未动。 酆惕也不管此,打开便扬声快速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长子,仁孝慧德,蒙天庇佑,特今传位于其……” 众人还未听完,皆是惊讶。 “这,这……” “……这究竟怎么回事?” 众人交头接耳,慌乱不知所措,这临到关头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新帝已有,怎可能又立了前一位太子为皇帝? 酆惕念完之后,将手中的圣旨高举,“先帝旨意在此,难道尔等要抗旨不尊?” 贺浮听着眉头紧皱,一旁的丞相扬声开口,“荒天下之大谬! 先帝去前,本官亦在!先帝并未下达任何密旨。 先帝离去那一刻,太子便为新帝,你远在凉州,着一身假龙袍来此传自拟圣旨,当真是魔怔了不成,你已谋逆被废,早已不是太子了!” 丞相这一言,百官才反应过来,前太子可是谋逆被废。 先帝怎可能立他? 宋听檐八风不动,不怒自威,简单一句话便稳朝臣,定其性,“乱臣贼子,假传圣旨,就地斩杀。” 众人才发现这乃是逃狱的酆惕,那还真是乱臣贼子,闹剧一场。 一时间百官纷纷指责,简直荒谬,历朝历代都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前太子,当真疯癫得厉害。 御林军一拥而上,宋衷君身后的人纷纷持刀而出。 酆惕亦有身法,一个翻身,避开御林军的擒拿,越上远处旗杆柱上,“诸位听我一言,我身上是背负案子,待此间事了,自会回到狱中等待处置,但如今事大,先帝圣旨在此,诸位应当分辨真相,料知谁才是先帝真正要立的君主!” “还不拿下!”丞相喝道,不容他扰乱登基大典。 贺浮当即上前,“人臣逃狱,胆敢假传圣旨扰乱朝纲,放肆君前!”他当即拔出剑来,便要上前斩杀。 一道清越女声在嘈杂声中缓声而出,不急不躁,“众目睽睽之下怎会假传圣旨?” 她缓步走出人群,一身黑色斗篷将全身包裹着,本没在人群之中被挡着,根本不起眼,如今出来才发现,这满场之中文武百官,御林护卫,就只有她一个女子在。 她抬手将遮住大半张脸的斗篷拿下,露出了脸,身着官服,面上官威已显,“如若不信,上前来看。” 宋听檐未发一言,看着她走出来,站定宋衷君身旁,不知是早便看见她了,还是并不意外她的出现。 夭枝说完对上他的视线,心绪沉重。 宋听檐长睫慢慢一眨,拿香的手缓缓垂落身旁,香燃到一半,半截香灰掉落在地,散落几截。 他们太过了解彼此,自然一眼就知道她的主意。 夭枝看着他垂下眼,像是失望至极,就像本就不受宠爱的孩子,明明好不容易就要拿到的糖,却又被人突然夺走。 她一时不敢再看他,收回视线,连呼吸都沉重。 “是相师……”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那大殿下这密旨……” 夭枝是先帝近臣,病重之时亲封的相师,可是与宰相同级。 只怕手中还真是有密旨…… 丞相本就料到夭枝诡计多端,绝不可能放弃,果不其然当真来了! 他当即开口,“乱臣满嘴胡言,速速拿下!” 御林军当即一拥而上。 滁皆山手中一把粉末洒出,靠近的人竟纷纷软倒在地,瘙痒不止,一时间竟无人可以靠近。 夭枝站在原地未动,缓声开口,“当初先帝立我为相师,是为帝师,乃是左右立储之事,我与丞相平起平坐,丞相有何权利拿我?” 丞相闻言神色凝重。 酆惕当即上前将手中圣旨递给为首的几个官员,前头颇为年长的官员忙站起身,恭敬的双手接过,颤颤巍巍打开,果然看见上面的字,写得清清楚楚,封的皇帝是那位废掉的。 酆惕看着他们研究,“先帝亲自书写的笔迹,总不会有假罢?” 众臣皆是哑口无言。 宋听檐随手扔下手中的香,缓步上前,居于高台,风拂过他身上龙袍衣摆,天威已显,他声音平静,似失望到了极点而没了情绪,“先生何意?” 夭枝呼吸一顿,极为勉强才能克制声音平缓,“我尊先帝旨意,扶正统皇帝登基。” 丞相当即开口,“癫言疯语乱朝纲,正统皇帝在此,你休要胡言!” “他算何正统皇帝,屯兵一事分明是他陷害于孤,孤没有谋逆!”宋衷君伸手指向站在台上的宋听檐,大声道,“镇南侯囤积私兵一事,乃是他利用乌古族的宝藏暗自招兵买马,假借镇南侯的名义囤积兵力,蒙蔽父皇,夺我太子之位,冤死镇南侯一族,他此行其心可诛!” 此话一落,满场寂静,周遭连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百官间倒吸一口凉气。 一时间纷纷声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镇南侯一族可是九族抄斩!” 一老臣当即一越而出,怒声质问,“证据何在?!大殿下言明此事,可是有证据确凿,怎能空口白牙!” “自然有证据,相师便是人证!”宋衷君看向她。 众人视线皆看了过来,宋听檐也看着她,默不作声。 他不但没有被当众揭穿的恐慌,也没有开口阻止,而是平静看着她,似要看她究竟做到哪一步。 夭枝沉默几许,“我自然有人证。” 她说着,伸手便将没在人群之中的嫪贳一把拉出。 嫪贳一出来看见了宋听檐,一时间打了个寒颤,直跪倒在地。 他不知道怎生这般命苦,总是被这两人拿来当对打的球儿。 他从这个,被那个踢;从那个,被这个打。 他转头看向夭枝,夭枝看向他,无声无息地威胁。 酆惕下了柱子,走近而来。 嫪贳当即转头开口,“我有贤王殿下招兵买马的证据,他身旁的常坻,那一整年都与我同行,你们若要证据,我可以一一列给你们!” 此言一出,众臣倒吸气不止,瞬间窃窃私语声起。 谋逆之罪,若非是镇南侯,那那那……岂不是他们跪的这位? 常坻闻言瞳孔微缩,怒而咬牙,正要上前,“血口喷人。” 宋听檐看向他,常坻生急,却只能退下。 底下便有老臣开口道,“既是血口喷人,便让他拿出证据来一一看明!” “是也,既有人证,乌古族宝藏究竟是谁拿走,一看证据便知!” 一老臣忽而开口直问,“殿下,您待何言?” 宋听檐面对如此质问,却依旧神情平静,“我为父皇铲除异己,父皇许我太子之位,有何不该? 镇南侯兵权在握,盘据一方搜刮民脂民膏,战时暗算出卖旁将,使协助边关抗敌武家军满门将烈,命丧边关,只为揽收武家兵权,此冤何人解,地下英魂何人记? 镇南侯私披皇褂,暗做龙袍,仗着有太子外甥孙,威胁百姓,鱼肉子民,何人管? 外戚势大小朝廷,冤死多少清官,扶持多少自己人,可有人管? 宓氏一族此罪何解,我还收拾得晚了。” 宋衷君闻言面色一白,他自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亲疏远近。 他怎可能替外人讨伐自己的血亲? 宋听檐缓步而出,看着宋衷君,“皇兄身着龙袍而来,却可担过一日太子该有的职责? 你如今要为你舅公镇南侯洗刷冤屈,那是否也愿意一力承担他往日罪责? 莫要到时大赦天下,便将无数冤假错案一应洗去!” 宋衷君面色一白,后退一步,答不出话来。 酆惕当即护在他身前。 夭枝不想他竟敢承认,一时不安之心瞬间而起。 宋听檐面容和煦,言辞平和,却积威身前,“你身穿黄袍,冒犯天威,朕念在你乃手足血亲不追究于你,若不离去,就地正法。”宋听檐看向文武百官,话间平静,轻描淡写,“朕为皇帝,天经地义,若有不从者,血洗殿前亦无妨。” 夭枝眼睛微微一睁,她头皮瞬间发麻。 不曾想,他竟暴政而行! 宋衷君不敢置信,往后退去,声音微顿,“父皇才去,如今旨意留下,文武百官面前,你敢不尊先帝!” 酆惕上前欲言。 贺浮当即推开酆惕,拔剑而出,“二殿下是当今太子,先皇驾崩,太子殿下便为皇帝,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边关将士八十万,三万精兵在城外,我等性命乃是陛下所救,自拥护殿下为帝!谁敢妄言,血洗应天门!” 第82章 别哭,赢了不好吗?(二更合一) 贺浮说完, 当即有臣子怒然而上,“此举名不正言不顺,我等誓死不从!” 他话音刚落, 贺浮一剑而去, 血溅当场。 百官纷纷大惊出声, 那臣子捂着脖子喷涌而出的血, 双目瞪直往后倒去。 贺浮脸溅了半边血,满身戾气, “还有谁放肆君前?!” 一时间百官惊吓而退,混乱至极。 “你!”酆惕不妨他下手这般狠绝, 上前竟没来得及救, “你竟连从小看你长大的世伯都杀!” “何处世伯?朝堂之上只有君臣,臣不从君乃乱臣贼子, 当杀!” 周围早已埋伏的人纷纷跃出, 城墙之上都是弓箭手戒备。 百官一片骚动, 皆是惊吓万分,见这情形聚成一团。 御林军团团围来, 一拥而上。 酆惕当即护在夭枝面前, 对着贺浮的剑,“贺浮,你我自幼相识,我劝你一言, 大殿下今日一定会坐上帝位, 你方才所为乃是死罪, 如今若改之, 还有机会不牵连你族中!” 贺浮见他这般,一时怒极, “酆惕,你我同窗数载,自幼相识,你真的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做乱臣吗?” “我等顺应先帝的意思,按照旨意,大殿下才是真正的新帝! 而你不遵旨意,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贺浮高举手中的剑,大声喝道,“擒拿大殿下,其余贼子皆就地斩杀!” 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剑拔弩张,宋听檐站在高台上八风不动,显然早已预料如今这般景象。 贺浮当即攻向夭枝,却被滁皆山拦了回去。 贺浮心中一惊,他的刀少有人能接到,一时更不敢小看,只能后退一步,虎视眈眈,寻找机会。 他在乌古族早已见识到了夭枝的厉害,如今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他后退出安全距离,眼神示意远处的弓箭手动手,不过一夕之间,箭如雨下。 可下一刻,所有射向夭枝、宋衷君的箭全被周围人挡了下来。 宋衷君更是被人团团围住,护在中间,半点伤不到。 这箭哗啦啦射去,所有的御林军都往他们这处而来,文武百官皆乱了阵脚,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人仰马翻。 乱箭之下,惨叫声连连,一片厮杀之下,血流成河。 丞相带头跪下,“微臣参见陛下!” 几乎同时,众臣纷纷跪下,高呼万岁,“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声震耳欲聋,所有人臣服于他,只有他们这处的人站在原地,对着刀剑。 宋衷君在这震耳欲聋的万岁声中,竟是有些站立不住,这分明已是一败涂地。 夭枝慢慢闭上眼,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贺浮当即拿剑指向他们,冷声道,“乱箭射杀!” 夭枝猛地抬起手,手中握着赤色瓷瓶,她看向宋听檐,扬声喝道,“既有两个王,那么杀一个,另一个一样是王!” 一时间百官皆惊呼出声,惊吓不已。 夭枝话落,手中用力一捏,瓷瓶应声而碎,瓷渣碎片扎入她的手心,血从她纤细的手腕蜿蜒流下,趁着肌肤雪白,血分外鲜红,观之触目惊心。 手中的蛊虫疼痛之下,剧烈挣扎不已。 宋听檐看着她这般,周身忽而一阵细微的疼意传来,轻轻麻麻不易察觉。 他微微敛眉,比任何人都先意识到了是什么,慢慢抬手按上心口,眼中神色未明,下一刻,一股钻心裂骨之痛瞬间袭来,叫他面容白了一瞬,险些没站住。 常坻连忙扶住宋听檐,“陛下,你怎么了!” 宋听檐五脏六腑搅乱一般疼,他猛然跪倒在地,吐了一口鲜血,额间早已聚起细密的汗珠。 高台之下百官惊呼不已,“陛下?!” 常坻见状想到什么,惊愕看来,“你使了什么邪术!” 他不是开口问,而是笃定! 夭枝却看着宋听檐一言未发。 贺浮回头看去,一时顿住 ,“速召太医!” 夭枝缓缓开口,“此蛊只有我有解药,太医无法。” 贺浮闻言一惊。 丞相站起身,看向夭枝,垂垂老矣的声音有些颤抖,似有不祥预感,“她手中是蛊,快取蛊!” 贺浮见她手中捏着什么,一时不敢轻举妄动,须知杀她容易,可她杀蛊虫更容易! 夭枝捏着手中的蛊虫,看向高台上的宋听檐,满目通红,眼含湿意,她话间确实果决,“殿下,今日我要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我!” 宋听檐看着她,眼中不可置信,却已痛到连道一字的气力都无了。 夭枝见他这般,眼里似被风沙迷了眼,慢慢落下一道泪,她却未擦,扬声而道,“无论是八十万将士还是三万精兵,抑或是这里的御林军,都拦不住本官!本官为天子师,尊先帝旨意,扶正统皇帝,万死不辞!” 群臣一时间惊愕不已,夭枝的手段,他们自然都是一一见过的,如此心狠之人,真要杀一个人,岂能容纳人逃离。 一时间皆是踌躇,不知如此情形该如何? 丞相疾声开口,“护陛下先走!” 下一刻,凌空一箭而来,正中丞相胸口,丞相还未说完的话,断在口中。 贺浮避开偷袭的箭,看向丞相,“丞相大人!” “大人!”常坻惊呼出声。 丞相口中鲜血喷涌而出,颤抖着手看向宋听檐,“快……陛下快走……” 宋听檐已痛到面容苍白,如此剧痛之下,他能一声不吭,已是唯一一人,便是嫪贳常年在身上施蛊实验之人,都忍不住痛得满地打滚,哀嚎不已。 他却还能忍。 他看着丞相倒下,视线慢慢落在夭枝身上,眼中神色不甘、失望、哀伤、愤恨掺杂其中,复杂到让人看不懂。 丞相一死,群臣惊惧。 无数人从宫墙屋檐飞跃而来,动作迅速,悄然上前一刀抹了弓箭手的脖子,勾着铁绳索从屋檐一跃而下。 太子昔日在死士处下了大功夫,这些全是太子旧部。 她费心找寻了这么多太子旧部,自然不可能全放在凉州。 嫪贳拿下腰间悬着的红布袋,手拿袋底往地上一落。 蛊虫而去,群臣慌乱无措,四散乱走,场面混乱至极。 夭枝看着群臣四散,顺应命簿冷然扬声道,“今日本官尊圣意扶大皇子登基,不服新帝者,杀!” 这话一落,百官皆心口一凉,合着他们在陛下和相师手里就是夹生的饭,怎么样都得煮熟了事! 旧部一拥而上,混在人群之中,一时间漫天血染,血雾重重之间已分不清敌我。 贺浮握着手中的刀,“陛下先走,待臣等处理这些反贼!” 他这话才说完,夭枝缓缓开口,“他走不了。” 贺浮闻言猛然看向她,大怒喝道,“胆敢对陛下下蛊,其心可诛,我杀了你们!”他说着一剑而来,御林军当即围上来。 其余人扶着宋听檐快速离开。 “抓紧时间,捏死母蛊。”酆惕交代完就提剑迎上了贺浮,二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而滁皆山对上了御林军和弓箭手,神仙对凡人轻而易举,莫说以一抵万,便是再翻上几倍,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滁皆山有山门法器,叫这些人靠近不了她太过容易了。 夭枝轻易便脱离出来。 他转头看来,“师妹,时间不多,速去。” 夭枝看着宋听檐离开,片刻后,终究提步追去。 常坻带着人扶着宋听檐快速离去,两旁宫道快速略过,凉风阵阵,耳旁全是刀剑声响。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如蛆附骨,人虽不多,却足以致命。 他们走得越快,宋听檐胸口便越痛,五脏六腑似乎都要扭曲殆尽。 常坻也发现了问题,当即扶着他拐进一处宫道角门。 他扶着宋听檐坐下,连忙和众人上前关上了宫门,外头人紧追而来,一剑刺过宫门缝隙,暴虐凶狠。 常坻与周围死士死死抵上门,将后面跟着的人尽数拦在外。 再一转头却发现靠坐在身后的宋听檐,已不见踪影。 他思绪空白的意思,冷汗直起,惊惧万分,“陛下!!” … 大殿之上,龙椅在前。 宋听檐一步一蹒跚,慢慢走进宫殿门。 他胸口血已不止,已有破口让血渗出,滴落在地。 如此剜心之痛,他面上却没有任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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