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杯面青花纹路,慢慢抬眼看来,声音微浅,颇有几分可怜,“这般弄得我在夭姑娘面前,即便穿着衣衫都感觉形同赤.裸,衣衫都忍不住多穿了几件。” 夭枝:“?” 夭枝:“…………- -” 大可不必冷嘲热讽于她! 夭枝端起茶盏猛地干了一口,气得两眼冒光,脑壳生疼。 见他看着自己笑,一时生恼,“赏荷赏荷,嘴里没一句我爱听的!” 宋听檐轻笑出声,从善如流看向远处荷叶。 远处一声幽笛传来,伴着轻快的琵琶声,平添几许清愁。 荷叶随风而动,夭枝便瞧见里头一朵荷花早开,未到暑夏便冒了头。 “这荷花开得真美。”她忍不住感慨。 宋听檐看着湖中荷花片刻,“是美,只是到了寒冬便枯谢而去,只留残荷,终其一生都不过为人所用。” 他的心声慢慢传来,只留几许凉意,‘如人终其一生困于此地,至死方休。’ 夭枝一脸茫然。 怎么了这是? 荷花活着惹到他了? 就这般叫他心中不悦吗? 夭枝看了一眼远处荷花,一脸坦然,“扯来不就完了。”她站起身,二话不说便跳进了湖中。 宋听檐不防她突然一跳,伸出手竟来不及拉住,只触碰到了她的衣裙,一时惊起,“夭姑娘!” 夭枝没入水中,眨眼之间便不见踪影。 他当即站起身,眉间一敛,“去!” 一旁船夫当即应声,“是,殿下!” 侍卫水性自然极佳,当即一跃入水,四处捞寻。 宋听檐看着湖面慢慢归于平缓,却没有半点动静,他一时神情凝重,他并不会水,竟难得无法。 他慢慢坐下,看着湖面心下渐沉。 下一刻,舟旁湖面突然有了动静,一人一探而出,温玉小手扒着舟边。 宋听檐当即看去。 夭枝从水面中钻出来,眉眼沾染水意,叫她有些睁不开眼,乌发被水浸湿越显唇红齿白,眉眼灵气。 她将手中摘来的荷花给他看,声音都是沾染了水意,格外清灵悦耳,“你看!” 宋听檐一怔,竟是没反应过来,看着她递到眼前的荷花,“这是何意?” 夭枝满脸天真,“你既怕花亡,就早早弄死,长痛不如短痛,这般以后都不用愁烦啦。” 宋听檐:“……” 是他含糊了,原道阎王就在身旁搁着。 夭枝将手中折来的荷花放在他身旁,忍不住学起方才听到的怜惜之词,“这般好看的脸怎能愁眉不展,你想要什么和我说便是,美人多笑笑才好,我喜欢看你笑。” 宋听檐:“……” 宋听檐见她无事松了一口气,看着她递来的花,说的话,又是一阵无言。 怎觉这话方才路过画舫时听过,那是男子调戏妓子的话。 宋听檐看着在他这处认真摆弄荷花的夭枝,淡哼一声,学得倒快。 常坻在岸上瞧着,忍不住捂住脸,只觉这姑娘来了以后,他们家殿下情绪都生动了许多。 往日这般大惊之色,可从没在殿下面上见过的。 第23章 你本就不行,着凉了会更不行的。 夭枝将荷花摆好, 绕舟半圈,却发现不知该怎么上去。 水中皆是下去容易,上来难, 且她如今并不敢多用仙术, 唯恐天界察觉。 夭枝只能用自己爬, 那水的重量拖着她的衣裳, 叫她根本使不上劲。 夭枝手抓着舟旁,颇费了力气往上, 她自来犟,自是不信她爬不上去。 她正暗自用劲, 眼前却一道阴影笼罩下, 宋听檐俯身而来,伸手到她胳肢窝下, 似抱小孩一般, “抬脚。” 他半截衣袖浸入水中, 靠得特别近。 夭枝见他骤然这么近,轻易便闻到了他身上的檀木清香, 一时间有些恍惚, 听着他的话,半个身子都倚在他手上,用力抬起自己的脚,勾上舟檐。 宋听檐用力将她往上抱起, 夭枝下一刻便被他抱到了舟上。 水里上来自是难为, 宋听檐抱着她需得缓缓。 夭枝脱力靠着他, 感觉到他的气息, 一时松了劲,还真有些累, 她应当将衣裳脱光再下去游,这般上下也都轻松。 夭枝衣裳尽湿,连带他身上的衣衫也染湿,越显身姿修长,她看向宋听檐,“殿下,你力气倒是不小,瞧着不像不行的人。” 宋听檐闻言看来,见她这般靠着,白色衣裳浸了水颇有些薄,春衫颇薄将身姿勾勒几分平日隐于衣下的弧度。 他不着痕迹移开视线,缓声淡而开口,“起来。” 夭枝慢悠悠起来,不知他怎又不悦了,花不都给他摘了? 一旁下去寻找的侍卫见夭枝回来,便也往这处游来。 夭枝自来天生地养,往日盆栽时早已习惯了赤.裸立于天地间,自不在意一身湿衣。 宋听檐看了她一眼,还歪歪斜斜倚着,起身解开玉带,脱去外衣。 夭枝看着他这般做派,正不解,眼神却没移开,她只觉他脱衣衫都很是赏心悦目,总觉与旁人不同,那日在屋檐上她就觉着了,才会一直看着。 她好心提醒道,“你也要下去戏水吗?这般水凉会伤身子,你本就不行,着凉了会更不行的。” 宋听檐似懒得理她,抬手扔来衣衫,从头到脚盖住了她,似不想看见她的脸。 夭枝将盖住脸的衣衫揭下,宋听檐已然坐下喝茶,见她看来,慢悠悠开口,“住口。” 夭枝想说的话硬生生拦在嘴里,反正他也知道了轻重,不打算下水了,倒也不会加重病情的。 这般回去自然也是狼狈。 且宋听檐还只着一身白色里衣,连腰带都松去。 众侍卫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都看向了常坻。 皆用眼神示意他,怎得这般不小心,叫殿下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夭枝看着他们眼神来去,一时间只觉这误会只怕是更深了…… … 宋听檐的主院很快新立起了院墙,常坻做事倒快,一日里还时常来此看着她,似乎生怕她跑去偷窥他家殿下沐浴。 把她当什么人了? 她好歹也是九重天下来的仙官,自是秉公办事,怎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她叹息着收起桌上记录着宋听檐每日沐浴的时辰点,有些难过。 她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却没用了…… 本是想着这被冤了,就不能白白被冤,还不如去看看,却不想防得这般严实。 不过这几日观察下来,夭枝倒是轻松了些,毕竟宋听檐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深沉复杂。 每日里抚琴品茗、对弈听雨、焚香侯月,皆是修身养性的事,这样的人又能城府深到哪里去?倒不至出什么大岔子。 就是他心中这个淫.魔托生的印象,让她如鲠在喉,她实在受不了那些侍卫看见她就一脸惊恐,将衣袍裹了一层又一层。 好似她偷看不了宋听檐沐浴,就要偷看他们沐浴似的,当真是荒谬至极! 沐浴有什么好看的,搞得她没洗过澡一般…… 日头正盛,夭枝睁眼便已是午间,她用过饭后,特意出了府。 街上集市人声鼎沸,她早就想出来逛逛,如若不是解除了宋听檐这个危机,她还真没有心思出来。 夭枝一路逛一路买花盆,什么好看的、气派的花盆都买,好在宋听檐于钱财上向来大方,一应花销从不需她担忧,常坻跟着便是个付钱的活儿。 外加……防着她看美男…… 常坻在后头跟着颇为谨慎,显然担心她与外人接触过多。 他是当真听宋听檐的话,一路上瞪了不少男子,但凡长得全乎些的,他都要拿剑隔开,看着她一脸防备。 夭枝:“- -” 罢了,她懒得和他计较。 她七弯八拐,最终停在街口的小铺前头。 铺子前头四五个蒸笼冒着热烟,清甜的茶香扑面而来。 全是清茶团子。 她特地一路打听,竟还真让她找着了,京都买这东西的人不多,甚至连知道的都少之又少。世家贵族又都有专门的厨子,做惯了名菜,这等乡间小食即便会做,口味也未必正宗。 夭枝买了两屉,便直接提着回去。 “姑娘若是喜欢吃,让下面人来买便是,不必亲自过来。”常坻看向左右,又拿眼瞪开了一个路过的青年男子。 男子:“?” 夭枝懒得管他,“既是送,当然要亲自买才显得有诚心。” 常坻脚下一顿,有些惊慌,“姑娘一直在府中也没有接触外人,这是要送给谁?” “等摆上桌,你自然就知晓了。”夭枝提着两屉清茶团,上了马车。 常坻当即冲车夫挥手,返回府里。 夭枝进了府中,常坻才放松下来,但还是和一旁侍女一步不离。 夭枝一路越过回廊,直接往主院走去,她走到一半,从怀里拿出一条帕子,“殿下没外出罢?” “没有。”常坻这才明白过来,“姑娘是要送给殿下?可我们殿下并不会吃这些。” “那是你不了解你们殿下。”她说着就往书房门口走去。 常坻连忙上前拦,“姑娘留步,我进去通传。” “不必了,你家殿下这个时辰应当正在品茶,这清茶团正好可以配他的茶,一道尝更显美味。”夭枝直接推开门进去。 常坻顿住了脚,有些意外她竟然记得这般清楚,可见此女子觊觎之心越发深重,他务必得严防死守! 夭枝进去以后,书房里没有人,这处书房极大,两边皆是成排的门,另一侧门通湖。 湖面上的风轻轻拂过,泛起层层涟漪,日光照下,湖水越蓝。 夭枝出来就见宋听檐坐在湖中心的廊下,廊下竹帘高高悬起,阳光通透,入目软榻矮几,一旁高几上摆着玉青色碧瓷,远处长桌摆着一幅字画半干,显然是刚写的。 远处湖对岸花树斜垂水面,偶尔清风拂来,闻之草木清香。 夭枝由远走近,便看见宋听檐坐在桌前品茗,颇有闲情雅致。 偶有一阵风拂来,微微拂起他的衣摆,如入画中,赏心悦目。 夭枝将手中的帕子对折交叠,蒙上眼睛。 身后常坻不太放心地跟着,“殿下,夭枝姑娘要见您。” 宋听檐闻言转头看来,见夭枝蒙着眼睛,神情微惑却没有开口问,而是如常道,“不知夭姑娘何事寻我?” 夭枝抬脚走进水榭,淡色绣花鞋踩下极轻,这目不视物行走,于她来说小菜一碟,“今日出外逛逛,看见一小食,特地送来给殿下尝尝。” 她平稳走近,准确停在桌子前,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上桌。 常坻见状有些紧张,毕竟夭枝有夜间偷窥的前科,难保会不会下点什么见不得光的药? 他正要上前去拿夭枝的食盒。 宋听檐已然放下手中茶盏,示意他退下。 常坻退下后,宋听檐并没有出声说话,夭枝却能感觉他的视线落在她面上,果然,片刻后,他开了口,“夭姑娘为何蒙着眼?” 自然是为了洗白淫.魔之称! 她可以没有道德,但不能没有脸面!这淫.魔之称若是传到山门,村口的那些狗都要笑掉大牙! 夭枝微微平和了心境,面含微笑解释,“自然是让殿下放心,我并非冒犯之人,殿下可千万不要误会。”她特意重音咬在冒犯二字上,很是强调一番。 宋听檐似默了一默。 总感觉她是来强调她要冒犯他了。 宋听檐自没有太放在心上,“我自然相信姑娘。” 这分明就是安抚之言,他心里根本不这样想! 夭枝恼得将食盒打开,却因为太过用力,没拿稳盒盖,直接飞落出去。 盒盖“啪嗒”一声掉到另一边,她当即凭着声音掉落的地方,准确摸到盒盖,却不想和俯身来拿的宋听檐同时拿起,她当即起身便一头撞进人怀里。 他衣上淡淡的檀木清香,许是在此处坐得久了,身上还染上了清甜的茶香气息,颇为惑人。 她蒙着眼,其他感觉便更加强烈,他身上不同于她,颇有些坚硬,体温透过衣衫透来,近得让人呼吸停滞。 周围很静,她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夭枝松开盒盖,退后一步,“可有撞疼了殿下?” “未曾。”宋听檐视线落在她的帕子上片刻,倒没有说什么,将盒盖放回桌上。 周遭颇有些安静,只有湖面上偶尔掠过一声清脆鸟鸣,打破了这处古怪的氛围。 食盒里头的清甜茶香顺着热气往上腾去,袅袅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 她凭着刚头的方向,将食盒轻轻推到他面前,清茶团子一团团圆乎摆在其中,显得格外可口。 宋听檐视线落在清茶团子上微微一顿,片刻后,他心中似有意外。 ‘清茶团子?’ 夭枝听到他的心声,自然知道他心中起了疑惑。 可夭枝不怕,凡人是绝对不会想到会有听心镯此等法器。 “我今日在街上逛着,无意间发现这乡间小食,小铺子生意极好,想来味道也地道,便特意买来给殿下尝一尝。” 宋听檐闻言没有说话,心中却道,‘好巧。’ 夭枝闻言也不担心,反正他这等理智之人,应当是做梦都不可能猜到她能听见他的心声。 果然,片刻的安静之后,宋听檐温和开口,“多谢夭姑娘记挂我。” 夭枝听见瞬间高兴起来,总归是扭转了些印象。 “殿下快尝尝。”她伸手去拿食盒里的清茶团子,却抓到了他的手指,指间传来温润凉意。 是他正要伸手拿。 她下意识一顿,当即收回了手。 宋听檐见状便也收回。 她当即又伸手摸向旁边的茶壶,笑着开口,“我替殿下斟茶……”可同时又碰到了他的手。 这一回是抓得结结实实,掌心触上他的手,感觉到他节骨分明的手,她下意识一摸,连带衣袖上的纹路都分外清晰。 原来是他也想斟茶,只不过是想着替她斟茶。 宋听檐的手顿在原地。 夭枝当即收回手,却打落放在一旁的盒盖。 盒盖“啪嗒”一声再次落在地上,显得格外安静拘束。 这一而再,再而三,连她都要怀疑自己是来故意占人便宜的。 果然片刻的安静后,宋听檐笑言,“姑娘还是摘了帕子罢,免得总摸来摸去。” 什么摸来摸去! 用辞太污蔑了! 夭枝觉得他话里有话,他必然是意有所指! 她恼得当即摘了手帕,却不想他就坐在一旁,这般直对上了他的面容。 他眉眼微染温和笑意,容色惑人至极,似晨间一缕雾气萦绕山间,似水光雾色流转于碧玉中般清透,竟是比这盛日下湖面波动的耀眼水光更显潋滟。 她一时看失了神,回神后当即退后一些,“殿下莫要误会,只是蒙着眼一时没了准头,并不是故意要摸你。” 宋听檐闻言温和笑起,拿过茶盏替她斟茶。 夭枝下意识落在他倒茶的手上,果真是很好看,也难免惹人觊觎,他这般养尊处优,想来是没有一处不好看的。 古话说得好,窗户纸捅破了就显得过于直白,就像是她费尽心思造就巧合一般。 宋听檐唇角微微一弯,似含笑非笑,将茶盏摆到她面前,“夭姑娘坐下说话。” 他显然没信。 夭枝欲哭无泪,这下是洗脱不了重色之名了。 宋听檐微微抬眼,似乎才注意到她手上戴着的镯子,“这新戴的玉镯很是好看,是那日酆大人送的吗?” 夭枝摇头,随口胡诌,“是我自己买的。” 宋听檐似眼含轻惑,“可在乌古族时,我们所有的东西全被搜出来烧了,一路同行也未曾见姑娘买过东西?” 夭枝没想到他这般心细,她从来都是以衣袖遮掩,未曾露出。 她下意识伸手遮掩腕中的玉镯,可反应过来才想到只是一个玉镯,他又怎么可能想到什么。 她思索片刻,竟是找不到可以说买这玉镯的时机,毕竟她今日才自行出府。 说是酆惕送的,最是好说辞,却不防他先问出来,阻了这说辞,只能含糊道,“是方才在街上等常坻数花盆时瞧见的,见好看便就自己买下了。” 宋听檐并没有说话,可下一刻,夭枝却听到了他心中慢悠悠的心声。 ‘一个玉镯她为何不说实话?明明几日前就戴着了。 又是何人给她的,她明明未曾接触过旁人。’ 夭枝闻言心中一凛,不曾想他竟这般心思缜密,连一个无关紧要的玉镯都早早注意到。 她动作莫名有些僵硬,只觉防不胜防,他连随口一问都是试探,叫她如何不紧张? 她下意识慌了神,可宋听檐偏偏没有开口再问,她也无法开口解释。 她暗自等了半响,他竟是真的不开口问,而是拿起食盒中的清茶团子,薄唇微启咬下,笑着温和夸赞,“这小食做得很好吃,多谢夭姑娘记挂我。” 他这竟是揭过不提了。 夭枝突然觉着,听见他心中所想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她知道他起疑,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宋听檐吃过之后,心中便欲饮茶。 “渴了罢?”夭枝便拿起茶壶,替他斟茶,“殿下,我们相识这般久,你还这般客气,倒像是我与殿下未曾交心。”她说着将手中的茶盏递去。 宋听檐看着她手中的茶盏,他视线转而落在她面上,眼中笑问,“若是不交心,你又怎知我如今正需解渴?” 夭枝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顿,她收回视线颇有几分心虚,“殿下过誉了,我只是觉得这等小食要配茶才美味。” 宋听檐看着她,‘是吗?’ 他这般说,心中却疑虑迭起,‘自幼到大,从没有人能这般清楚地应对我心中所想。’ 便是长久跟在他身边的常坻、老莫二人,都不曾这般清楚他心中所想。 他心中自然还有疑问,况且天家自来只出聪明人,最不喜被人揣摩心意,这心中所思所想都被人揣度到,自然是会生不喜。 不过夭枝并不在意,他便是疑惑也猜不到玉镯的用处。 他疑惑,她也不会少块肉,让他分点心也好,就不至于觉着她很是好色,再背那淫.魔之称。 如今叫他心头不喜也算好事,这般他每次见着自己,便不至于想起些淫.魔托生,好色之徒,动手动脚,摸来摸去之词…… 树很满意。 她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很是欢喜,“殿下慢用,我便先回去了,我还有很多花盆要洗,很忙。” 宋听檐:“……花盆?” 什么花盆,要这么急着回去洗? 说到这个,夭枝很是兴奋,她买了很多套屋子,洗干净以后在山门可以换着住,如何不兴奋? “我今日逛着市集,有一骆驼商队经过,是专门卖花盆的,我挑了许多好看的,还没来得及一一欣赏,如今也还蒙尘,等我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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