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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一次见到嫪贳就开始谋划,以身入险境,又顺势设下这样的局,没有破天的胆子和心计是不可能做到的。 更何况,他又怎么可能第一次见到嫪贳就猜到他的身世? 夭枝总觉得自己猜想太过,这些应当只会是巧合,凡人岂能做到这般料事如神? 可偏偏直觉告诉她,没这么简单。 “夭姑娘觉得我做的不对?” 夭枝想得入神,闻言惊了一下,收回放在栏杆上的手,笑着开口附和,“公子也是为了我们能安全离开,不这样做我们也会被折磨至死,岂有不对之理?” 宋听檐唇角微弯,眼里有笑意,却不明显。 他生得好看,却不知是怎么养成了这样的性子,连笑都是收敛克制。 海上的天色变幻莫测,不过转眼便乌云密布,远处乌云如山层峦叠嶂,遮挡天光,雨水倾泻而下,顺着阳光如金光般洒落而下,仿佛天空破开了口子。 “这怕是要暴雨,两位客人快进船舱避一避。”远处船夫正在往船舱里收东西,看见他们二人急忙开口唤道。 “多谢提醒。”宋听檐开口回道。 夭枝当即收回视线,“快进去罢。”她也不再停留,转身快步往船舱走去。 风越刮越大,船身在水面上摇晃得厉害,斗大的雨珠眨眼间便落下来,砸落在船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干燥的船板很快晕满点点湿意。 突然一个浪拍了过来,船身巨大摇晃,夭枝心中一紧,虽然她在凡间修行已久,但到底只是做做观赏物,做这种欣赏类的摆件儿,第一反应就是不能磕着碰着,否则可就影响美观了。 做摆件的习惯瞬间涌上心头,她唯恐乱倒压坏了枝丫,连忙护着手往旁边倒去,匆忙间,听到玉珠掉落在地的声响。 她没有预想中的痛感,反而触及到一片温热坚硬,她抬头看去,却是撞到了身旁走着的他,将人撞到了船舱门上。 两个人加上船的偏移,这一撞自然不轻,他微微敛眉,显然是撞得伤处。 她当即退开,“对不住,你可还好?” 宋听檐按着伤处,温和调侃,“无妨,我已然习惯。” 夭枝有些小心虚,她低头便瞧见掉落在地的玉佛珠串。 温润洁白的玉珠,里面有水光流动,是上好的玉,颗颗透亮,必是时常拿在手中。 “你的珠子掉了。”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佛珠,伸手递还给他,却因为船只摇晃,连带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带着温凉之意,如同那白玉,节骨分明的硬朗,手指皙白修长,她的手与之相比小上许多,也软上许多,看着竟生出几分奇异暧昧之感。 夭枝微微一顿,当即收回了手,抬眼看去,入目是他长睫微垂,清隽温和。 宋听檐见她看来,露出一个很轻很浅的笑,依旧平静到毫无波澜。 诚然,他生得好看,这般盯着他看的姑娘数不胜数,早已习以为常。 他拿过佛珠,温凉的珠子挂在他手间,微微摇晃,叫人莫名心跳,“多谢夭姑娘。” 夭枝闻言才回过神来,惊觉自己方才竟是看他看入神了。 “宋公子客气了。”她连忙起身,匆忙推开船舱门进了屋,也顾不得宋听檐怎么回去。 屋里洛疏姣还倒在床上歇息,到底是千金小姐,自幼在京中长大,连远门都很少出,这般一整日都蜷缩在船上,晕船在所难免。 她见夭枝匆忙走进来,忍住晕船的难受,“你怎么了?” “没什么。”夭枝在自己床上坐下,下意识擦了擦手背。 珠子温润的凉意似还在手心,连带宋听檐手的温热触感都那么明显,似乎残留在手上抹不去。 “簿辞哥哥可还好吗?” 夭枝知道她想问什么,便直接开口,“他不曾晕船。” “那就好。”洛疏姣有气无力,重新躺回去,将手上的帕子盖在额头,一副要了命的样子。 夭枝见她如此,开口试探,“宋公子身上带着佛珠,想来是有礼佛悟道,不知可曾杀生?” 洛疏姣听她此言也顾不得难受,当即坐起身,“怎么可能?!簿辞哥哥最是良善温和,他家中……”她说到这顿了一顿,才重新措辞,“他家中兄弟个个品性古怪,唯有他最是温和,你一路行来也应当知晓的,他待你也是极好的。” 夭枝沉默下来。 那命簿可不曾写得这般细,她也无法知晓宋听檐心中如何想,况且命簿里乌古族灭族乃是后来的事,还是那位老者着手做的。 如今却完全不同,这变数如此之大,叫她如何安心? 况且这宋听檐生得这般好颜色,已然是犯了他们司命的大忌,若是再加上如此城府,那么下一个被绕进去的仙官恐怕就是她了…… 宋听檐看着夭枝离开,才往前而去,进了船舱,随手将佛珠放在桌上,他一路回来,衣上落了雨,雨水陡然而落浸湿乌发,越显眉眼殊色。 常坻端了水进来,递上净帕,“公子,到了京都,夭姑娘若是要跟洛小姐,去她家中住可如何是好?” 宋听檐拿过净帕擦去面上雨珠,转而擦去手上的水,“不会,疏姣独自离府,如今回去自顾不暇,如何留人做客?” “可……若是夭姑娘不愿住在公子这处?”常坻有些担心。 “她不会说。”宋听檐将净帕放在一旁桌上。 常坻闻言疑惑万分,他不明白为何公子这般相信一个女子,且这女子不过刚刚相识,他有些担心,“可她若是生了贪念,想要独占宝藏……” “世间女子皆被教养以夫为天,父纲夫纲皆是拘束,永远困于内宅是生不出丝毫野心的,金山银山即便摆在眼前也不敢拿。 夭姑娘虽脱离世俗之外,但天下皆是这般所为,又有何处能完全逃脱世俗思想的钳制?况且她是修行之人,未必愿意沾染铜臭,自不必担心于此。”宋听檐言辞间依旧平静,既知如此可叹世情也并无惋惜之意,平静淡漠听不出一丝温情,如同桌上的白玉,即使已做成佛珠,却依旧冰冷。 常坻略微一停顿,有些不敢多言。 他觉得自家公子对夭姑娘好像有些误会…… 公子自幼到大从不经手银钱,自然从不在意这些,且公子好似也没看过夭姑娘拿钱时那两眼发光的场面…… … 暴雨倾盆,风大行船不易,只能暂时靠岸避雨。 洛疏姣当即上岸透气,夭枝便一个人呆在船舱里无所事事,不过她很习惯无所事事,因为摆件属性,即便无聊,她也不情愿动一动。 她打了个瞌睡,一抬眼就瞧见出现在她屋里嗑瓜子的滁皆山。 她眼光骤亮,“师兄,你怎么来了?” 她看了一眼船舱外头,见无人才转头看向还在嗑瓜子的滁皆山,“师兄怎会过来,你近日不用当差?” 滁皆山将嗑完的瓜子皮扔到桌上,“自然还有差事,只是正巧在附近便游过来看看你,你头一次办差,我需得来看看,免得你做出什么丧尽天良之事。” 不至于罢。 何苦这般提防她? 她不就是打过虎,揍过熊,拔过鸡毛,撵过狗吗? 哦,好像还因为想数那山下偷鸡吃的鳄鱼究竟有多少颗牙,给人下巴拗脱臼了。 人使出死亡翻滚,她一时没控制住,就把牙拔下来数了。 这么一想,事情好像越回忆越多了…… 她抬手咬一咬食指指节,若有所思,后避而不言。 她慢慢走到桌旁坐下,十分不安拽住滁皆山的衣衫,“师兄,我这些时日颇为惊险,这差事恐怕难办。” 滁皆山显然不知她这番做派是真是假,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拽开,免得他昂贵刺绣的衣衫被弄皱,“莫要慌张,是人就会有变数,你只要恪守本分做好分内的事,一定会受嘉赏的。 再说了,只要不闹出大乱子,上头日理万机的,也记不着你这小官。” 夭枝想起在乌古族遇到的事,只觉此差事并不同其他同僚说的那样,只要按照命簿来走,就极为顺利简单。 平常凡人哪会遇到这些,又是快要化龙的蛟,又是吃人的族类,皆是动辄要命的,这般命数着实不像常人。 似她这样初上任的仙官断断是拿不到这般命簿,难道是她运道不好,得了个极难的? 夭枝百思不得其解,滁皆山已然开始说正事,“你这次做得可有些不妥当。” 夭枝闻言抬头。 滁皆山看过来,“乌古族灭族之期应该还未到时候,你如今提前将这些人弄到地府去,下头人手根本不够用,好在上回闯下灭国之祸的司命替你先出了这事,他们扩张了规模,防住这等突发事件,孟婆汤也不至于掺水,不然阎王闹到九重天上,必要参你一本。” 夭枝当即拽住滁皆山的刺绣衣摆,颤着声道,“你是不知那局面混乱不已,乌古族少主嫪贳和族长嫪婼皆是心狠手辣,竟是直接与族人同归于尽! 我如今都还直觉不对,那宋听檐似乎不如我想象的那般温和清润,他手中虽挂着佛珠,可言行总觉颇有深意,我又察觉不出问题,也不知他心中所想。 我如今有些后怕,不知这乌古族灭族究竟是不是由他一手主导,倘若是,那这等心计我如何够用,说不离他没多久就能猜到我是个神仙,这后果可不堪设想!” 滁皆山听闻此言愣神片刻,“为何有此感觉,可是发现到了什么不对?” 夭枝摇了摇头,想到宋听檐的话,倒也没问题,“那倒没有,我也只是感觉,旁的再没有了。” 滁皆山站起身在屋里来回渡步,片刻后,他看过来,“命数一事千丝万缕,与命簿有些偏差也不足为奇,至于乌古族的事,也只是差了些时辰,结果并没有改变,倒不至于会如何,只是你往后需得谨慎,再有……” 他低头略一思索,“东海有一奇物,名唤听心镯,对人用之,可知其心中所想。” “真有此物?”夭枝欣喜,可下一刻却又想到什么,“用法器窥探凡人心思,可会被上面责罚?” 滁皆山自然也想到此,他微微摇头,“只要小心不被上面发现,用些法器不会查得这么严。” 夭枝瞬间放下心来,若是知道宋听檐此人心中所想,这事就容易许多。 “我现在便去东海一趟,那东海龙王自来聚集宝物,很是抠门,恐怕得费些时日游说,你小心些。”滁皆山很是凝重。 夭枝瞬间安心不少,就是不知道东海龙王会不会收租金…… 若是要收,以他们山门的实力倒也不用太担心,吃食之类上街乞讨也能解决一二的。 夭枝如此想着,看着滁皆山变成狗,从船舱一跃而下,“扑通”一声快速游走。 她只觉滁皆山在她心中,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帅过。 她师兄何其有本领,何其有见识,竟知道东海的听心镯,解她燃眉之急。 师兄如此稳重妥当,又比她早早进山门,比她早早修成仙,必然是听掌门说的吃得苦中苦,才修得如此厉害。 她一时有些羡慕,虽然师兄吃过屎,但修为见识着实高。 要是换作她与狗互换,她也能吃…… “……” 罢了,她吃不了…… 第19章 可以把身子留给我吗? 船行数日终于到了京都, 还未靠近码头,便听岸上人声鼎沸,长街上人来人往, 运河长桥上贩夫走卒, 商队来往, 商铺茶馆间都挤满了人, 楼上唱戏听曲儿,街上吆喝买卖, 乃是别处看不见的繁荣。 宋听檐回来,宫里自然知道消息。 洛疏姣和贺浮皆是世家子弟, 亦有家中人来迎, 是以船还没靠岸,岸上便站满了人。 他们才刚上岸, 便见官兵前立着一身穿官袍的青年男子, 眉目俊雅, 仪表堂堂。 夭枝看见这男子一时有些愣神。 男子见宋听檐下船来,俯身便要跪, “见过殿下, 下官迎接来迟,望请恕罪。” 宋听檐伸手轻扶他的胳膊,拦了他的跪礼,“在外一切从简, 礼节可免。” “谨遵殿下吩咐。”男子依旧恭敬有礼, 他微微起身看过来, 视线落到她这处, 也是一顿。 洛疏姣见酆惕这般看着夭枝,开口揶揄, “哪有酆惕哥哥这般盯着姑娘家瞧的,知不知羞?” 宋听檐顺着他的视线看来,见他们二人对视,似是相识。 “疏姣。”贺浮只觉不妥,开口提醒。 酆惕看向洛疏姣,如兄长一般开口,“不可乱说,此话与我无妨,对姑娘家可是坏了名声。” 洛疏姣才意识到如今已在京都,不是荒野之地那般自由自在,随口一句话可能就会长脚一般吹遍整个京都世家,她当即低下头,“我知晓了,以后不敢了。” 夭枝看着酆惕若有所思,完全没有意识地往前走去。 “夭姑娘,这边请。”常坻手往前伸,请她上马车。 常坻开口打断了夭枝的出神,宋听檐闻言看了一眼她和酆惕,便收回视线上了马车。 洛疏姣偷跑出去,自然也无法去别处,由着家中强硬接回,临走前特地来马车前拉着她的手,“夭枝,我过些时日再来找你,你替我算算,说不准我那坎坷的情路改了呢?” 这若是能改,那她这司命也做到头了。 夭枝不置可否,将凡间的推脱之词学了个透彻,“好,改日再说罢。” 洛疏姣依依不舍松开她的手,被侍女请上了马车。 宋听檐看向外头站着的贺浮,“小贺公子,我送你一程。” 贺浮武将世族出来的公子,自然没那么多讲究,闻言径直过来,“多谢殿下。” 他上来马车,极为恭敬坐在宋听檐身旁,回到了京都,好像一切都变了,连洛疏姣离去时也是极为恭敬地行礼,天家眼下不似在外那般自在,一言一行都有了规矩。 只有夭枝不是这皇权制度下的人,自不在意这些,她顺着对面车窗帘子看向外面,对上了酆惕的视线。 他站在原地,目送这处,颇有几分仙气。 夭枝打量他一番,视线落在他腰间挂着的玉牌上,那玉乃是司命的官牌,虽然样式个个不同,但不是凡间之物,她一眼就能认出,师兄有,她也有,凡是在凡间办差的神仙都有。 她再抬头看去,酆惕已对上她的视线有礼一笑。 难道他便是她在凡间的共事之人,九重天新上任的仙官都会配一个共事人,以保万全。 她记得她下凡前被嘱咐过,她这共事之人来头不小,可是蓬莱仙岛最为看重的独苗苗,此仙人带着记忆下凡,既可以为司命,也同时要历劫,他族中仙长担心他没了记忆,被这凡间疾苦带累,生了执念乱了修行,是以才到处托关系给他谋了个司命的职位,便可以胎生入凡间,又有仙家记忆,又可历劫,可谓是万无一失。 夭枝想到此,有了几分安心,这共事之人既然有做神仙时的记忆,那必然是极为可靠。 夭枝心满意足收回视线,突然想到此人若真是她同僚,也挺惨。 她至少是半途下来,而这人自出生便知道自己的使命,在人间苦熬了十几年,还得参加科举,瞧他现在这架势,只怕是被磨了不少棱角。 果然,差事没有不累人的。 “你这般直白的看着翰林学士,莫不是你们二人真的见过?”贺浮忍不住开口问。 夭枝回神见贺浮看着自己,眼含疑惑。 宋听檐安静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手中握着玉佛珠,即便是坐在马车里也是风度绝佳。 他听闻贺浮有此一问,缓缓睁开眼看了过来,又顺着掀挂起的车窗帘子看向外面的酆惕,似有所想。 夭枝见他看去,心头莫名慌跳一下,当即回道,“不曾见过。” 下一刻,马车外有人走近,“殿下可要先进宫请安?”酆惕走近这处,站在马车外躬身问。 宋听檐吩咐,“我回府正过衣冠再进宫,你可先回去。” “是,下官告退。”酆惕抬手作揖,顺道看了她这处一眼才转身离开。 贺浮见他这般,眼珠子一转,心中便有了数。 他与酆惕自幼相识,从没见过他这般盯着姑娘家瞧,如今看着他们二人这般你来我往,想是彼此有谊,这媒人他也是乐意做的。 他想着便开口说道,“夭枝,你可想结交我朝这最年轻的翰林院学士? 若是真想结交酆大人,不若住我府上,我与他有旧,可以为你引见。” 夭枝当然愿意,她正愁没机会和此人交谈。 她想着便开口,“自然想,我也当真能认识这位公子?” 贺浮也没想到她这般坦率,一时有些愣住,他原本以为她会有女子娇羞,推拒一二,却不想这般跃跃欲试? 夭枝到底是个盆栽,即便熟读人间话本,也终究不太懂世间人情。 女子若这般直白地想要认识男子,那便是当真喜欢得紧了。 宋听檐闻言看向她,手中白玉佛珠轻转。 贺浮反应过来,当即大笑起,“夭枝姑娘非世家女子,当真直白得可爱,不若今日你便来我府上罢,我让家中给你准备客房。” 夭枝正要应下,宋听檐却开了口,“你家中祖母替你相看数家女郎,早已传遍京都,回府必会被催促定亲,若是此次带女儿家回府,又置夭姑娘于何地?” “对呀,我竟忘了这事!”贺浮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这传出去可不知会说出多少闲话,与姑娘家名声可无益。 夭枝本还想开口要贺浮不必在意,她一个神仙需要什么名声? 此行在凡间本就是过客,那些繁文缛节与她无忧。 宋听檐却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开口温和道,“夭姑娘也请见谅,非是我不应允,实在是小贺公子家中如今已在相看,若是平白带女子回府,只怕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许他了。” 贺浮听到这话也才反应过来,娶妻不是小事,自然不能由着他胡来。 他世家出身,又是少年将军,是京都中炙手可热的贵婿人选,出去一趟回来带了女子家去,不知得传成什么样,只怕都不好听,此事确实需要斟酌。 夭枝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还是殿下考虑周全,是我没想到。” 宋听檐留意到她眼中的失落,笑言,“要与酆大人相识不急于一时,姑娘在乌古族中帮了我们诸多,随我一道进宫见过皇祖母,自然会有赏赐,再见酆大人便也名正言顺些。” 殿下果然周到,贺浮心中佩服万分。 这倒是周全了,取药一事立了功,皇上太后不可能不赏,若能分得厚赏在京都扬了名,比这名不正言不顺地结识夫家要好得多。 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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