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当即便推开门,直接杀了出去。 洛疏姣当即应声,拿起地上的长矛,配合着贺浮劈开拦路的蛇群。 蛇群如流水一般无穷无尽,蛊虫早晚有用完的时候,乌古族人已经乱了阵脚。 嫪婼看着如今场面,眼中愈发阴郁,她忽而拿起手鼓高举,手指在手鼓上快速敲打,发出一连串诡异而古老的声响,似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 取蛊药回来的两个老婆子听见这动静,大惊失色,连忙冲上来拦住嫪婼,“族长不可啊!那些东西放出来,大家都得死!” “族长,回春蛊已经拿来,您万不可如此啊,这是灭族大祸啊!” 嫪婼见二人拉扯着她,连带她身上的骨头都响起声音,她如今老得都要散架了。 回春蛊再是厉害,也不是仙药,又如何能救得了她?! 她还顾及什么乌古族! 她怒火滔天,她如今这般已无力回天,那所有人都别想活着出去! “滚开!”她猛然将拦着的两个老婆子踢倒,两个老婆子没有防备最亲近的族长会这般,一下倒地,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惨叫着被涌来的蛇群缠绕吞食。 嫪婼手指在高举的鼓上飞快敲打,诡异而又古怪的乐声穿透耳膜,响彻整个山谷,遥遥传至半空。 下一刻,山谷中竟然传来诡异的嘶吼声。 宋听檐抬眼看去,见远处的山林中出现了很多“人”。 那些诡异的变异人,顺着鼓声而来,混合着蛇群的嘶嘶声,一时间宛如仙境的山谷如人间炼狱。 变异人见人见蛇都疯狂啃咬,如撕肉干一般,极为凶残。 在黑暗中待了太久,他们的皮肤发灰死白,而牙齿也不似常人,异常尖利,配上满嘴的血及其可怖。 乌古族人失声惊叫,或冲入厮杀,或四下逃窜,混乱之中,满地的血缓缓渗进黄色的泥土里,惨叫声、嘶吼声、哭嚎声不绝于耳,连天边都像是染上了血红。 一切都慢慢无法控制。 他看着远处,眸色深远,这些变异人,他自然见过,而嫪婼这样的人果然没让他失望,她死自也不会让旁人活。 嫪贳看着这些变异人,眼中满是恐惧,他不由望着林中深处,变异人不痛不痒,不怕蛇毒,蛇群攻击根本无用,他一时惊之,连身上的蛊痛都失了感觉。 嫪婼疯了! 她招来变异人相互残杀,连族人都不打算放过,她想要同归于尽! 变异人常年居于黑暗之中,能吃的东西也无非就是蛇蚁虫,遇到人自是美味。 厮杀越来越惨烈,断肢残骸无数,入目之处血流成河。 忽而一声啸声破空而起,震得山间地面都为之一颤,令人头皮发麻。 厮杀的场面有一瞬间的静滞,在这一声长啸之下,那变异人的嘶吼声都显得那么渺小。 嫪婼鼓声一顿,看着远处慢慢隆起的“高山”,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他们这一处,再定睛细看,竟是一条无比巨大的蛇。 巨大的蛇眸如深渊湖水,深不见底,盯着他们这处,如看死物。 余下的乌古族人见此情形,惊声尖叫,变异人虽然可怕,但不至于让他们胆寒。 但这般巨蛇,如何不叫人吓得肝胆俱裂! 一时间,乌古族人四下逃窜,彻底乱了阵型,不管不顾地逃命。 “啊,山神震怒了!” “山神要灭我们族了!” 而变异人还是四下撕人啃咬,完全是没有灵魂的杀人傀儡,甚至还要撕咬巨蛇。 巨蛇头一低,张嘴就吞下了一群变异人,巨大的尾巴一扫又是一群。 嫪婼见状面色发白,拿着鼓的手也不自觉颤抖,根本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唯恐引得这巨蛇而来。 她慌乱失措后退,连手中的鼓都掉落在地,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大的蛇,“山……山神显灵……” 嫪贳见此情形面上笑意癫狂,他这处本就乌古族人围着多,受到变异人的攻击,反而成了护着他的屏障,他必须趁着混乱逃离,否则必死无疑! 虽然体内的蛊虫也能让他死,但他不愿死在这里,不愿和这老妖婆死在一起! 他扭头正要跑,抬眼却看见不远处的宋听檐,他不但不见惊慌,还笑起,启唇用口型无声道,“做得好。” 他显然很满意他的所为,只是这种满意更像是以上对下,是上位人对于手中棋子的夸奖。 嫪贳莫名觉得自己看错了,因为这实在不像温和不理事的公子,更让他觉得自己被当做棋子用了一遭。 不过他实在无暇多想,如今的凶险加身上的蛊虫已经让他疲于应付,他必然得先逃命。 他匆匆逃离,夭枝才姗姗来迟。 她好不容易将那委屈的魔物赶过来,到了这处,入目尽是满眼的血腥。 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抬手擦了擦眼。 她才离开这么短短时间,这嫪贳就给她闯下弥天大祸! 这是人间,还是炼狱? 乌古族人逃的逃,死的死,变异人也死伤大半,祭台早已血流成河。 乌古族灭族,血流成河,到时地府那处必然挤破了脑袋,阎王爷又要上奏修路! 贺浮见这动静,夺回的剑险些没有握紧,他和洛疏姣一左一右护着宋听檐往后退,远避巨蛇,“公子快走。” 周围的变异人发现他们的动静,当即手脚着地往他们这处飞快扑来。 他们一边挡杀,一边往回跑,却看见林中慢悠悠走来一个人。 洛疏姣拿矛指去,等看清了眼前的人,面露惊讶,“夭枝,你……你怎么在这儿?” 夭枝看了一眼远处,话间感慨,“我再不来,天都要塌了。” 贺浮、洛疏姣只觉她疯了,此人自不量力到了极点,这样的血腥之地比战场还要恐怖,岂是一个姑娘家能力挽狂澜的? 他们无暇顾及她,眼下也没有太多时间让洛疏姣反驳,她慌慌张张挑掉靠近这处的蛇。 宋听檐闻言平静反问,“姑娘对这般罪恶之地也有施救之心?” 夭枝见满地血腥,脸色不是很好,听闻他这般平静做派更觉离谱,这人是不是从小到大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这满地的残骸断肢,“人”吃人的场景,他怎还能做到谈笑风生? 他是人吗? 夭枝匪夷所思,正要开口,突然一个变异人从侧边猛然窜出,往他们这处扑来。 贺浮提剑砍去变异人双脚,不想此物凶悍还能动,直往前扑去,他神情惊惧,“公子小心!” 夭枝当即伸手而去,一把抓住变异人的脖颈,拧断了脖子。 嘶吼声瞬间停滞。 身旁本还惊慌的贺浮、洛疏姣瞬间顿住,看着她皆是不敢置信。 她出手太过轻松和随意,甚至都没有看向变异人,随手一伸,便将这极端快速强悍的变异人杀之。 夭枝将变异人随手丢到一旁,远处的魔物已然将剩下的变异人扫了个干干净净。 如今正看着台上的嫪婼,似乎在思索要不要吃掉? “咳咳。”夭枝假意咳嗽了两声。 那魔物听见瞧了她一眼,倒是聪明,见她暗示,也听话的不吃活人,转身慢悠悠离开,很快便消失在了林中。 不过就是尾巴左摇右摆,走得有些地动山摇,两旁参天大树跟割草一般倒得七零八落,它走了,蛇群自然不敢逗留,也随着它离去,跟伺候主子似的。 这魔物也算乖巧,就是懒散了些,性子又怂又任性,方才她担心这些凡人,不过催促它快些,就闹起了脾气不肯走,怎么哄都没用。 她撩起衣袖准备揍它的时候,它倒是飞快地走起来,是个颇有眼色的玩意儿。 她若不是个仙官,还真想要养着玩。 巨蛇突然自己离开,蛇群也如潮水般退去,洛疏姣只觉劫后余生,却又有些不解,“它就这样走了?” 怎么像是替他们解决变异人的? 贺浮冷汗直冒,见没了危险,才脱力以剑撑地暂缓心神。 夭枝闻言回道,“走了不好吗?” 洛疏姣见她方才举动,已是刮目相看,“我只是觉得奇怪,方才这庞然大物还这样发狂,你来了,它突然就走了……” 越说越接近真相了,夭枝有些小小心虚,琢磨着该如何遮掩过去。 “自然是吃饱了。”宋听檐轻描淡写带过,如同稀疏平常的事。 洛疏姣恍然大悟,“原是如此,还好我们没被吃掉。” 夭枝看向宋听檐,只觉他的反应太不像死里逃生的人,他这答案不知是不是他心中所想? 还是说,他察觉出什么来? 夭枝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听见远处哀吟。 嫪婼倒在祭台上,嫪贳已经趁乱逃离,嫪婼在乌古族人舍命保护下还活着,不过蛊虫反噬太深,已然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嫪婼看着祭台下满目疮痍,再看向自己垂老的身体,已是油尽灯枯,她忽然大笑起来,“竟然还是斗不过这个贱人……” 她笑着笑着竟流出了血泪,话间凄然,“嫪奈若,明明是我先遇到你,为何你要喜欢她?她有什么好的,我帮你做上族长之位,我这么喜欢你,却敌不过别人的一面之缘?” 她仰天一字一句哭道,似疯癫一般,“你明明说过要陪我一辈子,为什么一转眼就全变了?!” 宋听檐上前拿过火架上的火把,往前走去。 “公子!”贺浮连忙上前拦。 “不必担心,你们留在此地等。”宋听檐将手中的火把往前一丢,火把落在地上,火粘到枯草瞬间蔓延,片刻间,便闻到了蛇虫尸体烧焦的味道。 宋听檐走过火烧干净的路,到了嫪婼面前,“如今这般局面,非我等所愿,族长节哀。” 嫪婼停了哭喊,血红的眼看向宋听檐,苍老枯槁的脸上透着阴森,阴狠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像是河边的水鬼要拖人下水一道死。 宋听檐见她如此,竟没有害怕,只是平静开口,“如今已是无法挽回,但族长若能给我灵药,我可以帮族长了却心愿,以报前任族长辜负之仇。” 嫪婼闻言神情一顿,眼中愤恨转而怀疑,语调阴寒,“你怎么知道我和奈若的事?” “世间男女之事,无外乎于此。”他语气太过平淡,淡到轻易就能听出他觉得此事无关紧要。 嫪婼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她混浊的眼眸微转,瞬间想明白,“那个野种不敢做到这一步,他只想夺回族长之位,不可能做到这般绝,是你对不对? 你一个中原人敢单枪匹马闯蛊族,必然是早早算好了,你利用那贱种对付我们对不对?” 宋听檐却没有回答,而是平静坦言道,“族长多虑了,嫪贳为父报仇心切,才会惹出这般大祸,家中祖母于我为天,我来此只为祖母求药,其余之事别无所求。” 嫪婼定定看着眼前人许久,竟在他脸上分辨不出真假。 宋听檐确实是为了求药而来,但若是乌古族不给,还要对他不恭,那便就不是求药这么简单了。 中原高门显贵之上培养出来的贵子,岂能叫人玩弄股掌之间? 嫪婼看了他许久瞬间明白了,片刻后,她忽然大笑,笑声中满是嘲弄,“可笑,真是可笑,我苦心孤诣数十年坐上这族中之长,竟被一个后生弄到这般田地。” 她止不住地笑,气血催动着蛊毒越发深重,她却不停,还是在笑。 她笑得重咳几声之后,连精神气都有些涣散了,不过脸上还是挂着笑,明明那般苍老,红唇却依旧那么鲜艳,显得格外诡异,“那贱种自诩聪明绝顶,若是知道自己被人玩弄鼓掌之中,场面一定会很有趣……” 她说着抬手招呼宋听檐,“你靠近些来。” 贺浮走近护着,见嫪婼这般说,担心开口,“公子,危险。” 宋听檐却已然走上祭台,神情平静地看着嫪婼,仿佛眼前的将死之人不过是块木头。 贺浮心中着急,连忙跟紧。 洛疏姣颇为担心,连忙拿过火把,燎着满地的虫蛇走近。 嫪婼看向他,又像是透过他看另一个人,“你们这些男人皮囊好看,却最是害姑娘家。” 她说着,哑着声开口,“扶我起来。” 宋听檐闻言平和俯身将她扶起。 嫪婼靠在他手臂上,轻声问,“我不好看吗?”她脸上明明布满皱纹,乌发掺白,可满眼全是少女的期许,她执着于一个答案,一个她回忆里永远没有办法给她答案的人。 宋听檐像是站在岸边看着溺水的人挣扎,他知道溺水的人最想被救。他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开口,“皮相如何皆是虚幻,不过水中月,镜中花,转眼便会消失,所求如此,难免彷徨。” 嫪婼难得蓄了泪,眼中泛起水雾,“你和他一样都很好看,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般好看招人欢喜,可惜他爱上了她,他甚至愿意为她去死! 我真恨,为什么她得到他全部的爱……!” “或许,你应该再等等,色衰爱弛,人之常性。”宋听檐话间平静通透,却无端凉薄。 嫪婼闻言眼皮微颤,她眨了眨眼,似乎想通了。 对啊,她当时该再等等的,她何需这般着急,嫪奈若既能舍弃自己,爱上她;也能舍弃她,爱上别人! 那样,她总归没有输得太惨,也不会这么不甘罢…… 嫪婼看了他许久,她自知如今景象已无力回天,从衣袖中拿出仅剩的两瓶药瓶,方才这般混乱缠斗,她周身再无其他蛊虫。 她布满皱纹的手拿着一黑一白的药瓶,她声音苍老,语调却依旧妖娆,“我本想要杀你的,可你真是聪明,知道我更恨嫪贳…… 白色瓶子里是母蛊,嫪贳身上种的是子蛊,母蛊生,子蛊生;母蛊死,子蛊死,此蛊种下,便永远不能解除。 你不杀他,他就能永远为你所用,他永远是你的奴隶,打骂折辱皆由你,你这样聪明的人应该不会放掉这么好用的奴才罢?” 宋听檐闻言未置可否,他看着她手中的药,显然极为善解人心,“有这样能舍命为我做事的人,我自然不会亏待。” “哈哈哈!”嫪婼闻言笑起来,显然很满意她听到的,她指着黑色的药瓶开口,“这是我们的圣药,救你祖母的,只要服下,不管是何顽疾,保她长命百岁,无病无痛。” 宋听檐依旧无喜无悲,平静回道,“多谢族长赠药,我会替你达成心愿。” 嫪婼闻言满意笑起,她要的就是那个野种被折磨,要的就是他永远为别人的奴才。 她要那对狗男女在天上看着,他们的儿子性命永远拿捏在别人手上,终生为奴,永失自由,多么痛苦!多么可怜! 她看着满目疮痍,“我死后,放火把这里烧干净,我一点也不想留给旁人。” “好。”宋听檐平静答应,完全没有见人死去的怜悯之意,他像是看花落花枯一般,生死在他眼里不过是平常。 血腥味伴着土腥味慢慢充斥着整个山谷,偶尔一阵清风拂过,空气便清新了片刻,似闻到花香。 嫪婼像是回到了以前,眼神带笑缓缓闭上眼,呼吸慢慢间断,直至了无声息。 那初见时二八年华的少女模样仿若昙花一梦,梦醒之后便是无尽漫长的苦毒,今日终于有了了结。 洛疏姣见她这般,顿生几分怜悯,“原是为情所困,好生可怜。” “这便是为情所困的可怜?”夭枝坐在后头木架上,闻言疑惑开口问。 洛疏姣转头看向她,“自然,你不觉得她可怜吗?她为了所爱之人落到这般田地,难道还不叫人可惜吗?” 夭枝没有开口,因为这事在凡人看来,确实可惜。 他们一生何其之短,难免执着于此。 但在她这样的仙官看来,不过是凡人必然要吃的苦头,到了地府,孟婆汤一喝便什么都忘了。 哪还有什么苦不苦的,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这戏的学问,她是知晓的,势必要跌宕起伏才有看头,若是这戏中顺顺遂遂的,那看客还有什么看头? 再说了,要论可惜,比起这乌古族长,宋听檐的人生更可惜,只是他如今不知道罢了。 夭枝正想着,忽觉这处有修为溢出,不由看了眼远处的山,才察觉这山确有修行,只是灵识难全,不像精怪修为纯净容易修仙,所以才会常年需要乌古族人的献祭。 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吸收这些无辜人魂,修了千万年,终是修成了歪门邪道。 夭枝眼中神色渐凝,如今恐怕才是大头。 她察觉到山的躁动不安,用心声传去镇压之,‘本仙下凡行差,山妖屏退其后。’ 那躁动不安不仅没有压下,反而越发剧烈。 下一刻,山体忽然震动起来。 那山妖做惯了大王,闻言自是不理,地龙接连而来,显然不打算让他们全身而退。 地面震动连连,宋听檐看向远处山脉,显然觉出几分不对。 贺浮惊道,“竟是地龙,我们快跑!” 贺浮匆忙拉过洛疏姣,护着宋听檐就要走。 夭枝见这情形心中一凛,她可以轻而易举离开,可他们根本走不了! 她伸手将贺浮一把拽回,疾声开口,“不要乱走,地龙大开大合如深渊裂口,你以为以区区人力能逃得了吗!” 贺浮面色一片惨白,洛疏姣直接站不住脚,瘫软在地。 宋听檐神色极沉,显然知晓不可能逃离,地龙凶险,便是有平地登空之能,也未必能轻易离开此处! 第16章 姑娘眼里只有我这张脸? 顷刻间地动山摇, 他们皆是站立不住。 贺浮也终于明白这般凶险,是根本跑不出去的,可脚下震动越发剧烈, 不过几息之间便头晕脑胀, 几欲作呕。 他张目望去, 却无一落脚之地, 慌张至极,“这可如何是好!” 夭枝微微蹙眉, 察觉到空气中气息越发繁杂,不对, 必然不只是地龙这么简单! 她慢慢抬眼看去, 不知不觉远处林中竟围满了“人”,看着他们的眼神垂涎欲滴, 如看人间美味。 竟还有这么多变异人!这乌古族究竟做了多少实验, 竟是这般成千上万。 这些人行尸走肉, 明明死了却又活着,地府收不到亡魂, 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一笔烂账。 夭枝见这么多活死人, 心中难免打鼓,照常理来说,他们这些新手司命是不可能见到这么大的人命官司,他们至多就是看着凡人过完一生, 便是生死劫也不过是一两次, 寿数未到也是可以避开的。 寻常凡人哪有这般生死劫, 且还是看着必死的劫。 她不由看了一眼宋听檐, 便是他的命簿里也不曾写到这般凶险,那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 难道是其他二人, 可贺浮和洛疏姣也不应该有这般凶险的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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