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人微言轻于神仙之中也是一样,有什么差别? 他慢慢笑起,话里嘲讽,“对你们这些天上的人来说是一件小事,她从一截小草高,长成盆栽大小,每日总觉得自己长不大,又怕叶子掉光,辛辛苦苦才修成仙,你们自然是不会心疼,终究也只是我的师妹,你们这些神仙做师父的,自不会有半分怜悯,亦没有半分感情。” 他眼里泛起泪光,满是无能为力的愤恨,“殿下在凡间没得到帝位,在天界总归是能坐上天帝之位的!”他说完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冲了出去,便是背影也满是愤恨。 男子转头看向仙侍,“他如何了?” 仙侍俯身回道,“大殿下放心,殿下并未受影响。” 男子闻言颔首,迈入殿中,却见宋听檐静坐于殿中,并没有处理朝政,而只是安静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男子走到他对面坐下,“你高祖父要我来看看你,明日你便不必去了,我替你去泯灭道看一眼,送送你这个弟子。” 宋听檐收回视线,落在折子上,“无妨,这等小事也不该劳烦祖父。” 垅弈见他这般,便知晓他应当是没放在心上,便道,“你这弟子也是可惜,短短时日修为精进如此之快,却不想修偏了。 修仙之人修的是心,有些东西看得太重,总归是为难自己。” 宋听檐闻言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想到那玉雕,沉默然几许,“是孙儿太过纵容,当初就不该让她留着,修仙之人就应该摒弃所有东西。” “怎修成这般?”垅弈叹息,听他这般说便也放了心,“如此,祖父便不打扰你修行,你过些时日还要渡雷劫,需得多多准备。” 宋听檐闻言微微颔首,起身相送。 垅弈走到门口,转身看向他,“你自来稳重,此事万要谨慎,陛下今日也是有意用这小仙测试你,今日这一过,天帝之位非你莫属,你从小便端正,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万不能出差池。” 宋听檐闻言面容平静,“孙儿明白,祖父不必多虑。” 垅弈点了点头,闲云野鹤惯了,开口亦是直言,“你最是有分寸,也把控得了所有局面,陛下对你也最是满意,我倒不担心你,只是往日天界也有前车之鉴,叫人扼腕,我总归是有提醒你一二,不知明日……?” “孙儿不去。”宋听檐话中冷静,情绪没有丝毫波澜,“只是一个弟子,犯了错自然要罚,孙儿如今修行突破为重,不会影响我丝毫。” “如此便好。”垅弈彻底放了心,摆手示意他不必再送,闲散着往外走去。 - 锁仙塔名为塔,实则是一个通天牢笼,里面永远黑夜,没有白日。 夭枝闭着眼睛,回想当日发生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外头传来细微动静,她抬头看去是滁皆山往这处而来,站定在无形囚笼前一脸凝重看着她。 她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法子进来看她,毕竟似她这般,应当不许探望的。 她起身上前,“师兄。” 滁皆山显然并没有很多时间,他一来便开口,“你可有什么线索,我去查。” 夭枝自然知晓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那处真的没有一丝别人来过的痕迹,她当初查了这么久都一无所获,如今连她自己都要以为她可能真的走火入魔杀了人。 只是现下说这些都已无用,无论有没有线索她都得死…… 她上前一步,却被无形的囚笼挡住,“师兄,不必辛苦了,没用的。” 滁皆山沉默下来,一言不发,眼眶不由红了。 良久的静默之后,她不由开口,“师兄,可否替我去凡间看一眼我的夫君,他若是回来了,替我与他说一声保重……” 滁皆山闻言微微低下头,面上有几分凝重,“我早便去看过了,他如今早已不在了……” 夭枝微微一顿,似有些没反应过来。 滁皆山继续开口道,“凡人寿数短,他也算寿终正寝去下一世了。” 夭枝沉默下来,心有一块慢慢空了。 便是夫妻姻缘也这般短。 或许当真是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 神仙亦是如此。 外头有人提醒滁皆山时间到了,他只能开口,“我去想办法,还有时间。” 夭枝自然也希望真相大白,可她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了。 她不过一个小仙,便是冤死了又能怎么样? 都说凡间高低贵贱分明,其实仙界更甚,他们从凡间修行而上的,本就不值什么。 夭枝想得明白,也看得清楚,也不忍心说穿,只开口道,“劳烦师兄了,若是无法,师兄也不必担忧,本来我这条命便是捡回来的。” 滁皆山见她这般说,只觉难受,难不成是因为那凡人夫君死了,她也心如死灰了不成,竟连求生的欲望都没了? 他一时心中更加生急。 他记得他当时按照人户簿里的僮村巷寻了去,还险些走错了路,去了别处同名巷子。 那男子似乎经常外去,他还在那院子里呆了几日,才等到他。 那宋生说,他很少回来,往日都在茶山里采茶,晒茶,久不见人,如今年岁大了,便也跑动得少了。 滁皆山寻人心切,随意提起夭枝的名字,却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也并没有要等什么人的执念一般。 想来是夭枝和他也不过就几日夫妻罢了,他自然也不会记在心中了。 滁皆山便也不再提,凡人凉薄既忘了人,他也不好再提起往事。 他自然也不解,这凡人明明平平无奇,虽然他见他时已年华老去,可也能想象出他年轻时的模样,应当是四方脸,满脸愁苦的落魄书生。 她往日还说,因为喜欢他的长相才嫁了他,他这师妹再是如何,也断不可能将这平平无奇的长相说成是好看罢? 短短几日自没有感情,若论相貌,也不至于如此,也不知她为何感伤? 只是此事自然没有夭枝的性命要紧,他出来之后便下了凡去,径直往山门奔去。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求助掌门,掌门虽说做事不着调,但是关键时刻,他总能救人性命。 “掌门!”他一边往山门里跑,一边疾声喊。 周围的师兄弟从来没见自家大师兄这般着急,一时皆是呆愣原地。 他进了院子便见自家掌门半眯半醒躺在摇椅之上,慢悠悠晃荡。 他连忙上前,急切摇着躺椅唤醒他,“掌门火烧眉毛了,快醒醒!” 掌门一把老骨头了,被他这般猛然摇着摇椅,一时间整个人都晃荡起来跟拨浪鼓似的,他连忙开口,连声音都带着震荡,“住手!住手!!混账东西,莫不是想把老夫送走?” 滁皆山这才停下手来,“掌门,九重天要诛夭枝,你知道的,她是断然不可能杀这么多人的! 她往日虽说混账了些,但最多也是招猫逗狗,无伤大雅,怎可能平白无故杀这么多人?” 掌门摸了摸长须,闻言未语,显然早已知道这件事。 他慢悠悠开口,“何须慌张,生死有命,若注定是死局,又何必强求? 若注定不死,又何必强求?” 滁皆山听不懂,他往日就听不懂,如今更没有心思听懂,他当即跪下,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掌门,若是往日,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便也罢了,可树杈子这事要命啊,你现在念叨这些有的没的,又哪能救得了她的命啊,要她死的是九重天啊!” 掌门的外衫被越拽越歪,撕破了一道大口子,他低头看过去,“我已经说了,生死都是注定的,神仙亦如此。” “什么神仙亦如此,夭枝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滁皆山气极,转身便冲出院子。 掌门看着他离去,摇头叹息,太急躁了,如今是越来越像狗,半点沉不住气。 滁皆山出来,便遇上赶来的酆惕。 酆惕见他这般出来,自也知道这处也没办法了。 因为他也是没有办法,才寻来这里。 滁皆山站在原地,神情凝重。 酆惕往他这处走来,“此事恐怕无法了,往日九重天也曾出过这样的事,也是凡间修行上来之人,犯下大错。 我当初就觉得蹊跷,如今看来,如出一辙,夭枝作为储君弟子,非上古遗族出身,能力出众,风头太盛,必遭折之。” “你是说那个凡人仙?” 酆惕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是不是一回事,但九重天界限分明是真,凡间而上的仙皆是蝼蚁,难有公平可言。 我当时年岁不大,当年的事情亦是不清不楚,而如今这般只让我感觉似曾相识。” 滁皆山闻言再没了力气,难道真的就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瞬间想到什么,酆惕亦是想到,他面露沉重,“我如今并非在凡间,仙力何其微薄弱。 且此事重大,这么多仙人来观刑,救她难如登天……” 滁皆山面色瞬间苍白,说不出话来。 - 月明云稀,黑夜缀满星星,偶有一丝如烟沙般的云雾飘荡空中,被风吹散毫无痕迹。 宋听檐站在玉石台前,看着漫天星辰。 耳旁响起周知御说的话,周身一片流云也无。 他思绪繁杂,耳旁的声音多到层层叠叠,隐约间只听到一句话,‘怎修成这般?’ 他眼睫微微一动,安静站着,再转眼竟已是天光渐亮。 他站了一夜。 天际慢慢亮起,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彩照射出来,无边天空带着无尽寒意。 他转身往殿外走去,才迈出一步,便被外头的仙官挡住了去路。 他面容平静开口问,“这是何意?” 仙官当即俯身恭敬开口,“殿下,陛下吩咐了三日之后便过雷劫,陛下希望殿下能呆在殿中好好准备,免得出了岔子。” 这话虽是这般说,可话里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仙官又劝道,“殿下还是听陛下吩咐罢,雷劫至关紧要,不容有失啊。” 宋听檐站在原地并未开口言说,也并非非要出去,他平静听完,没有任何表现,亦如往常一般回了殿中。 … 泯灭道上生意尽绝,九重天上有漫天星辰,唯独这处既无星辰也无云彩,六界生息皆是绝迹。 这次事牵扯太多,又这般严重,且还是储君弟子,除了死去女君少君的那些上古遗族,前来观看的仙者也极多。 夭枝被人押上泯灭台,捆仙索越发紧,连动弹都不得,她走路难得狼狈,被人推着上前。 众仙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议论纷纷。 垅弈也到了,既说来送,他必然会来。 他是见过夭枝几次,这小仙子颇为聪明,性子也灵活。 若是没有这样的事,往后仙途可是大盛,倒也是可惜。 身旁一女子走近,“妫昭见过大殿下。” 垅弈转头看去,微微颔首,“仙子也来了?” 妫昭行礼起身,关切道,“不知殿下可会来?” 垅弈看着远处,往上直冲戾气的泯灭道,“三日之后便要渡雷劫继天位,他不得空过来。” 妫昭闻言垂首叹息,倒也放下了心,“确实继天位最要紧。” 远处众仙中一阵骚动,垅弈顺着众仙看去的方向,天帝竟亲自来了。 一时间满场寂静。 滁皆山本还心存侥幸,若有空隙拼死一救,可看见天帝亲临,整个人都愣住。 酆惕也没想到,他看着滁皆山,亦是难掩复杂。 陛下仙力无边无际,九重天何人能及? 想在他眼下救人,难如登天矣! 滁皆山的脸瞬间苍白,看向站在泯灭台上的夭枝,再无一丝救人的可能。 到头来,竟是真如夭枝所说,一点办法也无。 垅弈见天帝亲临,一时愣住,往天帝那处走去,“祖父怎会亲临?” 天帝站在最高处,也是最远处,并不打扰众仙,却能将下头的情形一览无余。 天帝闻言没有回答,而是肃然问道,“听檐有什么反常?” 垅弈不防天帝这般问,微微一顿,摇了摇头,“他惯来沉稳,如今应当在殿中潜心修行至无极大道,应付雷劫。” “真是如此,那便是最好。”天帝负手于后,看着远处泯灭道,话间深深地开口。 垅弈听出几丝不对,“祖父可是觉得哪处不稳?” 天帝看着跪在刑台上的夭枝,“我昨日殿上算过,此子仙根稳妥,并未修偏一丝一毫。” 只是这一句话如晴天霹雳,甚至没有多说任何内容,便叫垅弈心中一凛。 能算出仙根是否稳妥,九重天只有天帝一人,天帝自开天以来掌八卦之象,精通相术,绝不会有错。 可这仙子若是修行稳妥,那昨日测的灵石,又怎会有这反应? 除非修偏了的人……是另一个? 而昨日替夭枝测仙根的,只有一人。 便是……听檐! 垅弈心中一骇,他不敢相信,“不可能,祖父可有弄错,我昨日刚见过听檐,他没有任何异样表现,也没有说起过不妥之处,难不成他自己并不知?” 天帝收回视线,看向他,“倘若他瞒着你呢?” 垅弈瞬间哑声,那不是更可怕? 若连他自己意识不到倒也罢了,若是知道却作不知,那才是最可怕的…… 天帝眉间紧皱,“他修行至此,最是稳妥,区区升阶至无极大道虽说是一道劫,但于他能力来说应当不难,怎可能这么久都无动静。如此,不必验都知道,他必然修偏了。” 垅弈闻言呼吸骤止,不敢多想这样的结果。 听檐可是他们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储君,是最优秀的,他这第一和第二可是天渊之别的差距。 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当真是前功尽弃。 他不由开口,“祖父是说,听檐对这弟子……”他觉得不可能,昨日他见过他,非常平静,“祖父,檐儿自来端正稳重,断不可能……” “但愿是我错了。”天帝看向天时,神色肃杀,“只要今日他不来,安稳行刑过后,自不会有变故。” 垅弈明白其意,祖父既站在这处,就说明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变故发生。 此仙子今日必定会死。 便是泯灭道上未死,天帝也会亲自下手诛杀。 第110章 簿辞,我是不是要死了? 泯灭道最为痛苦, 剥离仙根,剥除仙骨,成为凡人, 被戾气撕碎, 四分五裂而死。 这般酷刑, 临死之前也不得好过。 夭枝看着前面的泯灭道, 第一次感觉到无助绝望。 死到临头,她还是做不到坦然无惧。 “夭枝。” 夭枝听到声音, 转头看去,滁皆山在众仙之中看着她, 他一夜没睡, 双目通红,亦是绝望。 周围声音太过嘈杂, 夭枝听不清他讲什么, 只能看见他的嘴形说, ‘是师兄无能,护不住你。’ 他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手伸进衣袖, 似要拿法器劫囚。 夭枝摇了摇头,满是苍白的苦笑。 她并不是不想逃,而是她知道,如此境地不可能逃得了。 这么多神仙, 随便一个便能抓住他们, 更何况有天帝在, 想要千里遁逃根本就是做梦, 她不能害了他。 ‘师兄不必为了我,辜负前程仙途。’ 滁皆山看出她的口型, 伸进衣袖的手顿在原地,眼眶通红,竟是哭了起来。 酆惕亦是湿了眼眶,难掩伤感,他本还在想等她回来再劝劝她,可不想如今竟要送她最后一程。 夭枝看去,众仙之中还有往日的女仙官,往日与她交好的同门弟子因为殿下的吩咐不能来,溿幽九岷亦是偷偷前来相送,皆是一脸难过之色。 夭枝慢慢垂下眼,她知道的,她是他的弟子,他总要避嫌。 可她多少还是有些失落,她知道他要明哲保身,知道他帝业重要,只是连最后一程都无法来送吗? 夭枝收回视线,叹息无力,罢了,想来都是命,便是注定这条命捡来也留不住多久。 他到底叫她一声先生,宽容几许也无妨,毕竟他当过她的弟子。 天时到,泯灭道缓缓开启,戾气不断而出,站在边上都感觉拂来的风能刮伤脸。 夭枝被一推,猛然往前,泯灭道里头的戾气直冲而来。 她只觉千万斤重的力量狠狠击打而来,将她整个人吸去,她体内只觉翻腾,这力似乎要将她四分五裂而去。 她心中越发升起凉意,她不知道死是什么样的滋味,便是那次天罚降下都没让她来得及感受多少濒临死亡的感觉。 但她记得那年被掌门救起,周身血液湿衣的寒凉之意让她难以忘记。 她无法想象她自己就要消失了,她没办法再看这天,看这地,感受花草树木,鸟语花香…… 自是难言委屈。 凭什么她要这样不清不楚去死,难道她的命就这般轻贱吗? 她心中愤怒油然而生,想要挣扎,却被捆仙索越捆越紧,仙法亦是施展不出一丝一毫。 她几番挣扎,猛然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拉起,直接传送到泯灭道上方。 夭枝只感觉四面八方的力量袭来,疼得她难以压制,生不如死。 众仙之中本是一片安静观刑,有人似疑惑,“她这仙根好似并无问题,否则上这泯灭道必是先磨其仙根的。” 有仙者质疑,“怎可能没问题,昨日明明测了她的仙根……” 这话一出,众仙中瞬间安静下来,皆想到同一处。 既如此,那岂不是没有走火入魔而杀人的可能? 可即便有人看出来,她并非走火入魔,也没有提出异议,甚至那些上古遗族的人也没有任何声音,因为优秀的仙人,他们可以再培养。 但若是储君的弟子因为这件事而被诛杀,只会又一次代表他们赢了。 连天界储君都要牺牲弟子让他们一步,于他们以后的路更开阔。 所以他们来此就是为了咬死夭枝,她是真凶最好,便她不是也要是,因为比起真相来说根本不重要,加深他们的位置,他们的权才是最重要的。 众仙寂静,等待其死。 远处天际忽然一道淡光而来,似乎寻常。 下一刻,泯灭道空间倒转,出现了一片海,天际变为海面,平静幽深。 一股力量从夭枝周围游走,缓缓而来,萦绕全身,慢慢将她护着。 海色深黑,无边无际,乃是北冥。 众仙一时顿住,竟有人逆转空间,生生将北冥逆转而来。 空间逆转术法极其艰难,便是别处小小一拳头的空间转到天上,都需要极大的仙力维持,若支撑不住,天地间巨大的压力而来,其自身都会爆亡。 能有如此巨大的天海相接,这般大的扭转,可见其仙力可怖之处。 其人是谁,能想到的自然只有当今储君。 这般分明就是强行逆转空间,想要将人投入北冥之海遁逃。 众仙一时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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