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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他这个人了,哪怕他样貌未变,也不会是他了…… 滁皆山话间出神,热茶烟起缓缓上腾,模糊了他的神情,他话间似是而非的释怀,“她孽债已除,如今转世阖家欢乐,日子过得极好,我只遗憾往日顾及太多,未曾多帮她一点,如今轮回转世虽然享福,可终归已是另一个人,与往日的她没有关系,她也只活到那一世罢了。” 夭枝不知为何有些难受,一时间也没了摸踏雪的心思,踏雪见她不摸了,扭头冲她轻“喵”了一声,她回过神继续轻抚。 夭枝垂下眼,心绪复杂,“是不是所有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按照命簿所写的那样结局。” 滁皆山眼中失神,“命簿就是天命,若能轻易规避,又岂能叫天命? 人皆有命,神仙亦是,即便修成仙也是如此,这六界中,谁人能不认命?” “师兄说得是。”夭枝摸着踏雪的手慢慢垂下,声音也慢慢轻下来,似乎在跟自己说。 踏雪没了睡意,从她膝盖上一跃而下,往院子里去,冒着雨闲晃。 滁皆山说着只觉温茶已凉,也没了心思再喝,他放下茶盏,看向夭枝,“你我皆是头一次办这差事,总归是会上心些的,如今我在你前头,你也切记莫投入太多心神,宋听檐此人命里活不过二十,亦无称帝之命,纵有雄才伟略,命数如此便就是如此,纵那未来皇帝再不济,他也是帝命,便是日后亡国也是命数,你切记不能忘本,害了自己。” 夭枝闻言一笑,难免有几分复杂难言,“师兄放心,前车之鉴已然有了,我自然不可能害自己。”她回过神,看向滁皆山,“师兄也不必耿耿于怀,你已然帮了她很多,那位姑娘往日也必然感激你的陪伴,不会留有遗憾。” “我自来相信你,你总是知道分寸的。”滁皆山闻言默了一默,声音莫名低了下来,“世间事总不得两全,天规森严,我顾虑太多便对不住她,帮了她又对不起自己的职责,总归是有遗憾的……” 滁皆山的声音渐渐压低,慢慢没在细雨声中,雨丝不大,绵绵如针落下,惹了一地潮湿。 夭枝在堂中枯坐许久,连滁皆山何时告辞离去都不知晓。 她只知道这时节的雨一直没有停过…… 第77章 她真该死!你更该死! 滁皆山离开之后, 一切都风平浪静。 她在东宫,与外界彻底断了联系,外头风云涌动她都不知晓, 这处只有春雨绵绵而落, 偶尔狸猫来回晃荡, 颇有浮生半日闲的滋味。 等消息漫长, 夜里无事,夭枝闲来无事在院中打理盆栽, 忽而一只鸟儿落在院中树木枝丫上,树枝微微晃动, 开始啼叫。 夭枝手上的剪子停下, 陷入沉思,这是连灵鸽都进不来了, 要让山门的鸟特地来一趟。 她庆幸往日自己学了鸟语, 熟练地掌握些外语本是为了在天界找差事有优势, 却不想关键时刻总有用处。 往后如果鸟也进不来,派鸡鸭其实也可行, 她也略通一点点, 曾给鸡鸭做过翻译,这两者听不懂对方的话,却每天鸡同鸭讲,若不是她传话, 它们也吵不起来。 其实她还想学鱼话, 只是有些怕死, 尤其怕淹死…… 树上鸟儿叽叽喳喳, 如同寻常鸟儿一般,内容是滁皆山传来的。 师兄入夜便去了大理寺狱中咬开了门锁, 带着酆惕从他亲爪挖的狗洞钻出,避开了所有狱卒。 酆惕知道嫪贳那处药没了,必然难以控制,他们便当即赶往凉州,也好稳住嫪贳。 却不想还没赶多远,便收到凉州那处庄子传来的消息,乃是死伤无数。 嫪贳本就阴郁不定性,见迟迟收不到回音,蛊毒发作之时便动了手。 所有人逃得逃,伤得伤,宋衷君下落未明,不知生死。 不过好在他们观其星象,虽光芒微弱,但宋衷君终究还是尚留一口气,只是他们必须赶在宋听檐的人以及嫪贳之前找到他,否则便是满盘皆输。 鸟儿啼叫而过,一展翅膀跃入上空,转眼消失在宫墙之内。 夭枝忧心忡忡,放下手中的剪子,也无心再整理盆栽,心中极为沉重。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如今这般局面,也是最快的方法…… 便是由她出面做局,骗取他的信任之后再背刺,如此顺应命簿,便可杀了他。 就像宋听檐,其实他只要杀了她这个敌对者,世上就没有了老者,别人也不可能赢过他,他必然能顺理成章地做皇帝…… 宋听檐虽不知晓命簿之事,可她敌对于他却是明面上,他纵观全局必然能看出来,她这个皇帝亲封的相师就是压制他的,可明白如他,却依旧没有动手。 正如他所言,他已然仁至义尽,纵观天下,哪个欲要谋取江山霸业的帝王能容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不杀之已然是全了他们情谊。 她……便是注定要杀他,亦不愿这般欺他骗他…… 她刚放下剪子,外头便传来喧闹声,有人似在外喊叫,却隔得很远。 夭枝往外而去,便见外头有许多人推搡着要进来。 人太多,侍卫都拦不及,怔要动刀,一女子裹着斗篷挣扎着喊她的名字,“夭枝!” 夭枝当即上前,却被常坻拦住去路,“大人留步。” 刀出鞘,女子当即掀开斗篷,露出宫女装扮发髻,是洛疏姣,她被人拦住往外拉,泪眼朦胧,双眼也带着红肿,“本宫只是要见见夭大人,为何拦着我!” 夭枝冷着脸呵斥,“放肆,皇后娘娘你们也敢动手拉扯,传出去让旁人如何言说殿下,还不放手!” 夭枝做了这么久的官,自然是有官威在身上,且又是相师,本就叫人惧怕,这一声喝下,侍卫们皆看向她,目露慌惧。 常坻闻言自也知晓影响不小,思索之间,洛疏姣已经扑倒在地。 夭枝看向常坻,话间提醒,“娘娘来东宫,自然是谁都能见的。” 侍卫们一时进退两难,看向常坻,常坻沉默片刻,微微颔首,毕竟只要不让夭枝这个人出去就无事。 洛疏姣连忙上前来,却根本站不稳。 夭枝扶着她进去,待进到殿内,洛疏姣再也支撑不住,拉着她的衣袖似惊吓无力,跪坐在地,“我去见陛下,也被拒之门外,我可以肯定不是陛下不愿意见我。” 不是皇帝不见,那便是有人不让皇帝见旁人…… 洛疏姣勉力镇定,她?千娇万宠长大,遇到这么大的事能话间清晰,已然做得极好,“夭枝,陛下怕是这几日便要不行了。 簿辞哥哥应当是真不会留我们。 我将你的话与家中人说了,我家中二伯伯颇为认同你的话,他往日便不赞成簿辞哥哥做太子。 夜里不知怎的被人引着酒后失言,说了殿下为太子并非正统,诋毁天家的话,如今已被押下大狱。 他那些话可是妄言皇族嫡长之事,能诛九族的! 夭枝,我们洛家真的要完了,我现下该怎么办,家中也已经乱成一锅粥!” 夭枝思绪都停滞了,不可能,皇帝明明寿数未尽,以他的命格来看,绝不可能这么快就不行了! 难道……他要弑父?! 夭枝退后几步,险些跌坐在地。 难怪…… 难怪他能这么轻易放过酆惕,毕竟饶过酆惕,就是放过宋衷君,他岂会如此轻易放宋衷君活路? 皇帝一醒他就要走,自然是要拦在朝臣见皇帝之前见到皇帝,也是拦着皇帝改变主意。 只有死人才能保证不变…… 他如此周全,自然知道拖则生变,只要速战速决解决皇帝,便可成事。 自然无需纠结宋衷君这处,或许嫪贳和酆惕下狱,不过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就是逼宫夺位。 夭枝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皇帝若是驾崩,新帝登基也不过就是瞬息之事,他们根本阻止不了的。 - 春来冷寒捎枝头,夜深不过二两风。 宋听檐站在窗边看着宫墙内的天,皇宫之中的天自然也能看到星星,但也不过只能窥见一角,压抑残缺。 太医跪在殿内不敢动,直到他转身让他退下,太医才起身弓着身子往外退去,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宋听檐往内殿走去,浓重的药味弥漫在整个宫殿之中,仿佛呼吸间便入了药。 皇帝躺在床上呼吸沉重,显然只有一口气吊着。 宋听檐上前看了他许久。 往日九五至尊的龙榻岂容人靠近,可皇帝如今却已无力开口,他闭着眼,不做理会,显然是等着锦衣卫将真相查清,若是当真,他必要废此子。 宋听檐俯身在龙榻上坐下,伸手替他将被子掖了一掖,语调平和,“父皇,儿臣今日陪着你,明日就该上朝了。” 皇帝慢慢睁开眼睛,还未开口就已经咳嗽起来,似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宋听檐等他咳完,依旧平静,不见丝毫关切,“父皇放心,相师已立,丞相也在,满朝文武自然有大半人听他们的。” 他说到这,皇帝咳嗽稍缓,可下一刻,宋听檐忽而反问,“不过父皇,他们都是臣子,终究都得听皇帝的话,又怎会听先帝的忤逆新帝?” 皇帝闻言瞬间瞪起眼,似乎气极,更没有想到他竟敢说这些谋逆之言。 宋听檐却并不在意把这些说给他听,他似乎想起什么,缓缓开口,“父皇,儿臣知道你要查什么。 儿臣其实一直想说,皇兄他会不会真的没有参与谋逆?” 皇帝闻言睁眼看着他,声音似乎从气管中发出,极为沉重,却然而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哮鸣不止,“呃……呃……” 宋听檐还是不急不缓地开口问,“没有皇兄参与,宓家真的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藏那十万私兵,他们敢吗? 皇祖母这般谨慎小心,必是不敢的……” 皇帝的眼睛慢慢睁大。 宋听檐似乎也疑惑,他声音冷而平静,看向皇帝,“父皇,儿臣觉得应当和告知你们乌古族宝藏下落的人有关……” 他话里话外都分外直白,告知他们乌古族宝藏的人,分明是他自己。 这般已经算是明说了。 皇帝猛地拉住他的衣襟,气喘的跟拉风箱子一般破烂,“你……大胆……!” 他含糊不清,咬牙切齿,可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他信宋听檐说的是真话。 父子俩最是玩弄权术的聪明人,一听便知对方是什么意思。 皇帝看着面前的儿子,昔日总待在不起眼的地方,温和平顺,不知不觉已经长大,这般高大,他年轻,他老迈,他早已不在鼎盛时期了。 他心中明白自己是活不到明日了,“朕……咳咳真是小看了你……你的胆子可……可真大,竟敢做……做这弥天大网……” 宋听檐由他拉着,“父皇谬赞,您这皇宫这么深,没有一点胆量又怎么能活到如今?”他话中嘲讽,一揽衣袖轻易打落他的手,慢慢站起身,显然连戏都不打算做了。 皇帝看他这般无礼,怒然呵斥,“你休得张狂,朕……朕还是皇帝,此事你妄为,朕还可以废了你!” 宋听檐却没有理会此言,居高临下看着他,“我若是父皇,这件事我就不会追根究底。”他微微俯身,话里轻狂,“父皇,我这个便宜儿子可是替你解决了你的心头大患,如若不是我,以你这畏首畏尾、疑神疑鬼的做派,要什么时候才能将外戚这一干人等拔干净?”他说着忽而笑出来,似乎只觉可笑,“若非儿子我帮了您,只怕您百年归去,这外戚干政都还根深蒂固,外人皆不知这江山何姓……” “大胆!!!朕……朕今日就……赐死……!”皇帝勃然大怒,却连枕头都拿不起,手无力垂落而下。 一旁的大太监甚至不敢言语一字,猛然跪下,面色已然吓得苍白,他知道自己今日听了这些,是注定活不了了…… 宋听檐上前一步,抓住皇帝快要落下的手臂,话间尽是张狂,“父皇,您要拿什么赐死儿臣? 儿臣并没有做错的地方,如今文武百官皆认同我这个太子,父皇,你如今若是拿些小错来废我这个太子,恐怕百官第一个不愿意。” 他话间微转,像是提出建议,“不过可以谋逆之罪废儿臣,儿臣确实骗了父皇,让父皇以为拿了宝藏屯养私兵的是宓氏一族。 儿臣误导父皇,让父皇杀了这么多人,确实是大罪,父皇不仅可以废了儿臣,还可以此杀了儿臣。” 皇帝闻言气血翻腾,猛烈咳嗽起来。 他不可能用这个理由。 太后一党满门上下九族,全都已经杀干净了,盘踞朝野这么久,受过太后一族恩惠的又有多少,他杀都杀不完。 此时若是以这个借口废太子,那岂不是承认了他这个皇帝昏庸失误,错杀了人吗? 他不可能承认,因为他巴不得将这罪名压得更死,那是送上门给他杀的理由,不管是冤枉,还是不冤枉! 只是……他一代帝王,一个老子怎能忍受被儿子这般算计,玩弄股掌之中,还让自己将最为看重的长子冤枉废去!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忍下! 皇帝咳到吐血,面色已然惨白,“来人!来……” 皇帝扬声喝道,外头却无人应声,他看向一旁跪着的老太监,却颤颤巍巍,不敢看他。 宋听檐看着他这般,忽而轻声道,“父皇,你知道求天无门、求地不应的滋味吗? 我自懂事以来,就总在这样的境地苦苦挣扎。 你还记得我母亲吗,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皇帝听到这话似乎陷入回忆,隐约想起那个单薄弱小的宫女身影,他只记得应当年纪很少,可他想不起来太多,他一时兴起,不过玩意而已,没有多少记忆,也根本不记得。 宋听檐看向宫殿,便是这里烛火通明,也依旧太大太空,“父皇,你与皇后怄气,临幸宫女,可知皇后会怎么对付这个宫女,这宫里的狗奴才又是怎么仗势欺人? 你知不知道太医院的药有多难得,宫里的奴才有多难求,我求他们救救我那命苦的生母都求不到。 我求天天不应,跪地地不理,看着她在我面前活活疼了三天终究断了气,他们却说,正月里头宫里还死人,太晦气。 一条人命却只得来一句晦气…… 这个皇宫太深冷了,她总说要我好好表现,叫你看见,日子便会好过了,我以为是我做得不够好,父皇您才不喜欢我,才没有如待皇兄那般待我好。 父皇,你每每总会抱起皇兄,掂量他多重,看他长了多高。 我那时还寄希望于你,可惜啊,你儿子太多了,看见我这样学狗叫哄人开心,便会嫌恶地闭上眼睛,你说你这般人物怎会生出这样奴颜婢膝的东西,果然是奴才生的,一脸奴才相,倒不如溺死了干净……”他想起那时,轻啧一声,“您不知道儿臣在皇宫活下来要花多少力气,就因为你这一句话,我险些就死了呢……” 皇帝听到这里看向他,难掩复杂,这个儿子和他太像了,一样备受欺凌的童年,也是他的儿子,可却是如他一样,还是他一手造成…… 因果轮回总不休。 宋听檐似乎想到什么,面目依旧平静,“后来皇祖母收留了我,她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却把我当成皇兄的狗培养,因为番邦进贡的狗不通人言,若是一个不小心咬坏了她的宝贝皇孙,她会心疼,我这样的最好,命贱又听得懂人话,还会学狗摇尾乞怜。”他说着突然笑起来,眼里都有几分病态,“可惜她忘了,不叫的狗咬人最疼,我筹谋了这么久,终于让她老人家死了,她真该死!你更该死! 您这皇宫不止害了我生母,还害了你最爱的皇后娘娘,她死前还叫你名字,让你救她,啧,真是可怜……”他微微摇头,似乎觉得那场面太过残忍,他手指轻轻转动着手中佛珠,似在忏悔,可神情却极为残忍,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皇帝听到这里,瞳孔瞬间放大,“你……杀的她……!” 皇帝想伸手打他,却被宋听檐轻而易举擒住了手,“人都凉透了,还来问这话有什么意思?”他眼中没有半点情绪,只是慢声道,“我如今还叫你一声父皇,是我给你留了体面。 我要是不留体面,我早就弑兄弑父亲自做这个皇帝,还由得你这个儿皇帝自诩情深的蠢货来立什么太子,你配吗?这万里江山你管得如此辛劳,区区个外戚干政这几十年都解决不干净,早该退位让贤了!” 他根本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这般自幼在外戚中杀出来,拥有铁血手腕,让朝臣闻风丧胆、不敢妄言的皇帝,都这般敢明目张胆地骂蠢,他甚至都不是牵强,是真的觉得蠢得无可救药。 “殿下慎言……”大太监颤颤巍巍地开口,已经吓得肝胆俱裂。 皇帝的面色已然发白发青,他喘不上气,却还是艰难开口,看着老太监,伸着颤抖的手指着门口,“去……叫人来,给我把……这个畜生,拖出去斩……” 宋听檐拽着皇帝的手,将老皇帝硬生生拖起来半截高,只能靠着床杆才能保证自己不摔下龙榻。 “父皇,我劝您还是别费力气了,你以为这宫里还有人会听你的?您不了解宫里的人最知道见风使舵吗……” 他言辞张狂,“我既做了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谁敢忤逆未来皇帝?! 他伸手指向跪着的老太监,“包括这个老东西,你看他敢出去叫人吗?” 老太监听到此话,头都不敢抬,直低着头不敢对上皇帝的视线。 皇帝见他这般心中瞬间了然,一时间如同被抽干了力气,身子都软了下来。 “你的自私和冷漠,我见识得明明白白,也没有必要装什么父慈子孝,显得你愚蠢。”宋听檐将早已拟好的传位圣旨,放在皇帝手中,像是非要他记住自己是怎么戏耍他和太后的一般,“父皇,您就忍忍罢,被儿子算计没什么,不也达到你的目的了吗? 反正我们这天家也没什么亲情可言。” “畜……畜生!你竟敢……逼宫……” 宋听檐依旧平静至极,他手上还戴着佛珠,他越是这样平静的说,就越让人害怕,“父皇,您踏踏实实走罢,这诏书你写也罢,不写也罢,儿臣今日之后都会有。” 他抓着他,手间微重,皇帝自是吃不消,疼叫出声。 “乌古族的宝藏儿臣分作两处,您猜猜儿臣另一份分给了谁? 您再想想贺浮这个年少将军,这个你不喜的贺家,当初在边关因为你的将在外,军令必受,他死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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