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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眼看来,原本清润平和的声音染上几分水意,“夭先生来了?” 夭枝视线落在他身上,他与往日已完全不同,这一身太子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面若冠玉,越发天家气度。 他拇指戴着的玉扳指极为剔透,这般玩意儿乃皇家高位者之物,很是压人,可带在他身上却格外贵气,不但没有被压制,反而是让人不敢靠近的贵气。 夭枝收回视线,站在原地,以他们如今的局面,并不适合坐下叙旧。 宋听檐起身走到石桌旁坐下,行走间优雅从容,抬眼看来竟分辨不出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不坐吗?” 他只是稀疏平常一句问话,却让夭枝警惕万分。 她实在是有些怕他了,他聪明到让她害怕,亦不知下一步又是什么? 连听心镯在他面前,都如同摆设一般无用。 夭枝站了片刻,终究还是上前在石凳上坐下,玉石凳的凉意传来,让她冷静了几许,“殿下寻我,所为何事?” 宋听檐并未回答,只端起酒壶,替她斟酒,“踏雪找到了吗?” 夭枝做好了一切准备,却不想他开口问了这么一句稀疏平常的话,倒叫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夭枝默了片刻,“已然寻不见了。” 宋听檐斟酒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过来。 他们二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踏雪是他们二人一起养的,如今不见了,也代表他们二人的交情不在了。 良久的静默之后,宋听檐收回视线,他将杯中酒斟满,放到她面前,也不管她喝不喝。 夭枝坐在这,故意不提酆惕一事,似无事发生一般,“听说殿下极尊孝道,这些时日都在陛下那处照看,未曾歇息。” 她这般客气生疏,宋听檐闻言看了她一眼,端起一旁的茶似要醒酒。 他垂眼,用茶盖缓缓刮过上面的茶叶,“先生不上朝,反而去看母后,也很有心。” 夭枝倒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行踪。 只是意外他这一声母后叫着洛疏姣,她看了他一眼,只觉他话里话外,“殿下是处理朝政之上的事,而我只是个教书的术士,朝堂上又能说些什么?左不过是寻往日旧识说说话来得有意思。” 宋听檐抬眼轻道,“教书术士?父皇可不这么认为。” 夭枝一时不明其意,便也默然不接话。 她心中没底,干坐着越显僵硬,见酒在面前,便端起来喝了。 一口下去,喉间似火烧一般,辣得她直咳起来。 这酒竟这般烈,他方才还能面不改色地喝。 “咳咳咳!” 宋听檐放下茶盏,看着她咳,“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夭枝咳了半晌,才将那辣意咳下去,她抚了抚自己喉咙,“你不会。” “为何?”宋听檐难得不解。 “这般弄死我,对你来说毫无意趣。”夭枝唇角苦笑,坦然道。 宋听檐闻言看着桌案上的酒依旧平静,即使被说中了,也不见半分恼意,“还是先生了解我。”他说着看过来,话间和煦,“就是因为太了解我,才会害了自己的夫婿。” 她动作顿住,紧要关键被捏着,难免放松不了半点。 宋听檐喝了口茶,薄唇染上水意,语气平静却微凉,“酆大人是青年才俊,可惜了,只怕熬不过今晚。” 夭枝脑中的弦瞬间一崩,猛地站起来。 他抬眼看来,似乎稀奇,“怎么了?” 她低头看向他,还是表面不显,“不知殿下何出此言,大理寺可不是殿下的?” “自不是我的,不知夭大人这话何意?我与酆大人乃是旧识,此案我还得避嫌。”宋听檐似很疑惑她这般说,他说着微微叹息,“只是人证物证俱在,酆大人犟着不说,大理寺总会用刑。” 夭枝眼睫微眨,她是见过大理寺的手段的。 严刑拷打之下,酆惕说不定都熬不过今晚,他一死,宋衷君也…… 她瞬间浑身紧绷,声音都有些紧绷,只抓关键,“你不能杀褍凌。” 宋听檐闻言看来,面露询问,似根本不打算掩饰自己的心思,“为何?” 夭枝见他这般,话间多了几许谨慎,“你才做太子几日,前太子便死了,满朝文武谁不会猜想? 你若是弑兄,于情于理都会被朝臣猜忌,更何况你不可能不留下痕迹,但凡有蛛丝马迹,都不可能掩盖而去,届时陛下震怒,你又如何安安稳稳做太子,你如此所为,应当是想名正言顺做皇帝,而不是名不正言不顺罢?” “安稳做太子,你会愿意吗?”宋听檐轻描淡写地开口,话间轻讽。 夭枝手指微微一屈,回答不出。 宋听檐一笑,笑中满是嘲讽,不过他素来平静,便是嘲讽都有几分克制,“满朝文武猜忌,他们敢吗? 趋炎附势是人之常性,我为太子,叫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他们只是听话的狗,大人觉得狗有资格训人吗?”他话间平静,话里却尽是狂妄。 夭枝不曾想他素来平静,竟能说出这样一番张狂之词。 她竟不知她从头到尾认识都是另一个人,她一时都模糊他究竟是何人,“原来……原来你从未将这些人当人看。” 宋听檐放下茶盏,慢慢抬眼看来,语调平淡,一如既往的平静,“是,先生后悔救我了吗?” 他话间带着笑意,让她只觉讽刺,他承认地坦荡,夭枝心里却无端唏嘘,或许她认识的宋听檐根本不存在,只是一场假象罢了。 她沉默许久,由心而发几分感慨,“没有后不后悔一说,只是突然想起渚御史当初和我说的话,他说殿下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其实并没有真的看透……如今想来,御史说得对,是我太过浅显,没看出来你所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宋听檐闻言只看着她,一字未言,若是先前眼中还有几分温度,如今已经完全是凉意了。 夭枝安然起身告辞,“殿下的酒太烈,微臣实在饮不惯,若是无事,臣便先回去了。” 她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 宋听檐却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夭枝一顿,正要挣扎,宋听檐却看着她手腕上的玉镯,似真非真道,“我往日看过一本奇书,其人能听人心所思。” 夭枝瞳孔骤然一缩,猛然看向他的眼睛,却看不出他任何想法。 她呼吸渐窒,“殿下多想了,天下怎可能有这奇事?” 她想要收回手,宋听檐却并没有松开,而是握着她的手腕,指腹抚上玉镯,“我原道也是奇事,可世间之事无奇不有,自从先生戴上这玉镯之后便颇懂我心,好似能听见我心中的想法一般……” 夭枝眼皮一跳,神情都有了不自然,她一时慌乱,第一次慌乱无措,不知如何回答,又怕被他看出端倪。 她猛地挣开他的手,口不择言,厉声喝道,“殿下自重!” 宋听檐眼睛微微一眯,靠近一步,声音微重极缓,“自重什么,你我不过只差最后一步,还需尊男女大防?” 夭枝被他的靠近逼退了一步,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眨眼。她只觉他的视线落在她面上不容忽视,她当即避开他的视线,“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宋听檐听到她告辞,不置可否,亦没有拦她的意思,只是视线落在她面上,似有深意。 夭枝当即越过他,头也不回出去,只觉身后视线还落在背上,她第一次慌不择路,快步出了水廊,步履极快似逃一般。 快到外头,却忽然听到他极其惊惧的心声传来,“何处刺客!” 夭枝脚下生生一顿,猛然转头看去,远处的水廊之中竟无声无息,下一刻,重物落水声传来。 竟连呼救之声都没有,莫不是已经来不及发出求救声?! 夭枝心中一惊,当即转头跑去,快步进了廊下,却什么都没有看见,里面已空无一人。 她当即上前环看湖面,水下已恢复波澜,竟没有人的踪迹。 无影无踪,能做到这般的刺客杀人何其简单! 她心中大惊,当即转身出去,碰上往这处而来的常坻,他轻哼一声,“大人怎么这般行色匆匆?” “有人刺杀,衣上必有水,快着人去寻!” “刺客?”常坻惊疑,面色瞬间惨白,这里外水泄不通,怎么可能会有刺客进来? 常坻不疑有他,当即就要转身去调动人,可下一刻,就看见他家殿下站在不远处竹帘下,品茶赏鱼。 他愣住,微微抬手指向不远处回廊,十分不解,“殿下不是在吗?” 夭枝心中咯噔一下,她慢慢转头看向常坻指的方向,果然见宋听檐就站在那处,长身玉立,垂眼欣赏湖中的鱼儿。 他身旁是巨大的木柱,挡住一个人绰绰有余,竹帘旁悬挂而下纱帘,风一吹便隐去踪迹。 她方才惊慌太过,没有仔细寻找,自然不曾看见他这处。 见她看去,宋听檐慢慢抬眼看过来,眼中神色莫辨。 夭枝心中瞬间慌乱无措。 他! 此子当真是难对付至极,防不胜防! 夭枝对上他的视线,背脊瞬间冒出一身汗。 她没稳住身形,不住退后一步,慌然开口,“是我没看见人,一时生乱。” 她对上他的视线,竟是连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他这般看过来的眼神,一定是知道了,即便不知必然也猜得七七八八。 他们二人皆没有开口说话,水榭中的气氛一时颇为安静。 宋听檐忽而对她一笑,眼中已是了然。 夭枝只觉自己浑身僵硬,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不知,凡人若是知道了神仙存在,会变成怎样境地? 且还是他这样野心的人。 常坻见这处并无事宜,便也不敢再停留,无声退下。 宋听檐伸手拂过纱帘,微微侧头越过竹帘子,往她这出缓步而来,缓声了然道,“看来我没有猜错,先生是真能听我心……” 夭枝呼吸窒住,当即转身便跑。 却不防宋听檐从身后追上,径直抓住她的手腕拽回,上前一步,将她抵在桌旁,带着她的手撞向旁边的高几。 高几倒地,花瓶碎了满地,手腕上的疼痛传来,她的玉镯也断成几截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夭枝被困在他和檀木桌中间,后退不了,前进不去。 她捂住手腕,眼里皆是不敢置信,“你做什么……?!” 宋听檐低头看过来,眉眼间依旧平静似水,他看了眼地上碎掉的玉镯,抬眼看来,缓缓开口,“反正此物也无用,何必留着?” 夭枝紧抿唇瓣,已近无力,“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宋听檐却并不惊讶于此物,“我并不信这世间会有此奇物,当初去禹州前的清茶团子是我有心试探于你,那时我便才确定。” ……竟这么早便知道了! 甚至那时不过是转瞬之间就避开自己的心思,设出这一诈。 这智多近妖,着实可怕。 夭枝见他视线落在镯子上,她下意识摸向手腕,她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做到控制自己的心思,隐瞒自己的心声。 他心思该有多深。 她背脊出了一身汗,他一介凡人,这般竟然都能猜到,更甚至方才她返回水榭去寻他,竟都听不见他任何心声。 他竟然可以强行控制自己心中不想任何事,这是何等难的事,他却轻而易举做到! 此等城府,叫她如何不惊心? 她久久无法平静,原来这镯子早就变成了废物,只是她不知罢了…… 是她太过大意轻敌,她早该想到的,他设计这么大一个局,不可能心中没有一丝端倪,她原道她只是碰巧没有遇到他在心中设想之时,如今想来是全避开了她,即便是真有心声,他恐怕也能轻易掩盖一二。 “那你如今为何要说,你不是可以瞒一辈子吗,可以一直误导我吗?” 宋听檐却依旧平静,“你不是能听我心声吗,怎么如今察觉不到我心中的杀意?” 夭枝身子一僵,她没有想到他如今说这样的话都这般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过分淡漠。 宋听檐靠近过来,夭枝只觉浑身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意,肌肤的坚硬。 她脱不出,只能后仰着身子,闭着眼睛不看他,生怕自己想法被他看出端倪。 他却故意步步紧逼,伸手掐着她的下颚,低头看来,一字一句低道,“我今日便是要告诉你,你即便预知后事,手握奇物,也依旧斗不过我。” 夭枝捂着手腕,浑身紧绷,连呼吸都止住。 他看了她许久,才忽然一笑,慢慢松开了她。 夭枝感觉他的手松开,全身力道瞬间松懈。 她无力滑坐在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视线慢慢下移落在碎掉的玉镯上,久久无法回神。 第74章 夭大人当真是什么都舍得。 夭枝许久才回过神来, 伸手去拿碎了的玉镯,脑中思绪却没有停。 瞧他如此做派,似是并不认为世间有神仙一说? 夭枝无法确定, 有听心镯都不知道他心中想法, 更何况如今听心镯已碎。 她只觉手掌越发疼, 她抬手一看, 手掌裹着的纱布,已经染成红色。 她将纱布解了, 血慢慢顺着手掌流下,滴落在玉镯之上, 格外刺目。 她凝神治愈许久, 伤口都没有半点变化,心中有了几分寒意, 天罚之后, 她的仙力已所剩无几, 身子也不如往日强健,如今便是一个寻常女儿家的体力, 恐怕都比她强上数倍。 她想起他方才说的话, 酆惕自不能死,莫说他能制药压制嫪贳,且他本身就在历劫,自也不能出差错。 她正欲起身, 却见前头湖面之上飞跃而来一信鸽, 落在她面前。 夭枝看着它脚上绑着的纸条, 竟没有动过, 心瞬间悬起。 她看向信鸽,“没寻到师兄?” 信鸽朝她走近几步, 点点头。 师兄自也有差事要办,寻不见也是正常。 夭枝拿着玉镯的手无力放下,如此说来,她是当真无路可走了? 师兄寻不见,酆惕救不了,皇帝见不到…… 那岂不是要坐着,看这死局收紧? 她黛眉微蹙,思来想去,瞬间想到一个人,倒也可以保住酆惕。 那便是丞相。 如今唯一一个能在朝堂上力挽狂澜的也只有当今丞相了,丞相门生遍布朝野,文臣武臣皆与他有所关联,虽从不参与立储之事,但他若了解实情,那必然会救酆惕,毕竟是世交之子。 皇帝也颇为看重他,在命簿之中,那位老者也就是如今的她出现之后,皇帝才开始偏重于老者。 盖因这世间上难得有老者这样料事如神的能人,自然也就削弱了丞相的地位,但丞相也是极明白事理,支持正统之人,他认同老者的能力,自然也认同大殿下做皇帝。 如此情形,他若是愿意出面阻止宋听檐一二,或可挽回些许局面,留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夭枝想到此匆忙起身,正欲离开东宫,却忽觉一阵晕眩,叫她眼前猛然一黑,险些没有站住脚。 她勉强站住脚,待到眼前视野恢复,正欲继续往前走,可下一刻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再也支撑不住往前倒去,失去意识之前只听到远处而来的公公惊呼出声。 等再醒来,她思绪还有些迷蒙,看了眼周围,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宫殿中,榻旁事物与她那处完全不同。 清贵雅致,让她瞬间觉出几分熟悉,这和往日贤王府的布置太相似,只是如今他住的地方是东宫。 夭枝当即坐起身,看了眼外头天色,好在只晕了片刻,没耽误多少时辰。 她猛然起身,脑中一阵晕眩,她按了按自己的头,下了靠榻往外走去,却见殿外站着一长须老者,一派正气,常年为官,官威积压于一身,叫人不敢直视。 夭枝心中一喜,她正要寻他便在眼前,她上前伸手作揖,“丞相大人怎会在此,正巧我欲寻大人?” 丞相面色还算和煦,“夭大人昏迷之时说要寻本相,凑巧我正在宫中,便先来看看。”他说着看过来,关切提醒道,“这些时日大人着实有些劳累,竟在宫中晕了过去,好在周遭有人看见,否则若是在外头,都不知会不会遇上危险。” 夭枝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天罚岂是区区几阵疼便能过去的,它会如同重伤一般一点点抽干自己的精气。 恐怕只有差事办成之后,重返九重天,她才能恢复往日仙体。 夭枝若有所思片刻,回转思绪看向面前的老大人,“这些时日是有些许劳累,我心中忧心,不知能否与大人说上几句。” 丞相听闻此言看过来,自也是关心社稷,“夭大人忧心之事,可是事关社稷?” “是。”夭枝果断开口,“陛下如今无法见人,大人应当也是知晓的,若是陛下病重不见人便也罢了,可若是其他呢……这宫中上下唯一能接触到陛下的人,只有太子殿下。” 丞相闻言不动声色,“夭大人的意思是?” “我并非恶意揣度,只是陛下没有音讯,总归是不行的,更何况贺家将军带兵回朝,是属无召入京,此已是万不该。” 她说到这里,丞相忽然开口截到她的话,话中提醒,“夭大人,如今的太子殿下是陛下亲封的。” 夭枝一顿,见他不接招,只能开门见山,“大人已属意未来新帝?”她顿了几许,如此关头,已没必要藏着掖着,就看丞相如何想。 丞相闻言看着她良久,慢慢道出,“为何不妥?” 夭枝神色一怔,“大人,……你早已站好了队?” 丞相看向宫殿上四四方方的天空,继续开口,“是,天下需要明主,二殿下就是明主,大殿下与之相比,并非明君。 甚至当今圣上,我都可以断言,他已并非明主。” 夭枝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直白的回答,不祥的预感快速升起。 丞相双手背在身后,难得显出他这个年纪的老迈疲惫,“夭大人,你知道边关受了多少年的战火吗?你知道这几十年来,死了多少人吗? 你又知不知道天下百姓因着连年战火,苛捐杂税,虽没到易子而食的人间炼狱,但也差不离多少去。 兵荒马乱,命如草芥,你能看到的一片繁荣只在京都,外头如何谁看得见? 当今圣上是明君,也有铁血手腕镇得住江山,可与太后一族周旋兵权多年,导致边关战火迟迟无法解决,内斗不止便无法强盛国力,我们泱泱大国外强中干,往后几十年那些蛮夷必定不断入侵、挑衅,导致百姓民不聊生! 而朝廷世族经历这场内斗,恢复到鼎盛都得百年,内忧外患,争断不休,这些问题都隐在底下,不出几年就会浮到明面上,可到这些问题,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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