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昭会很仔细小心地观察这个陌生的世界。 她发现,唯有在太女面前,圣人才像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母亲,她剖去了身为“皇帝”的这一层外衣,在太女面前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慈爱又有些严厉的阿娘。 而太女也并没有辜负圣人的期望,根正苗红地长大,深受后宫前朝的爱戴。 而太女刚去世的那些日子,卢观昭也亲眼见到圣人如同失去熊崽的暴怒母熊,撕心裂肺地攀咬着企图靠近太女的每一个人。 那样极致的悲痛,窒息的哀伤,是来源于一个母亲的无能为力。 如果母爱能够具现化,卢观昭敢肯定,现在皇宫内的所有皇女皇子加起来,都没有仁德太女得到的多。 她几乎得到了自己母亲的一切,却又似乎天妒英才,早早离去。 “所以我早就觉得你会走上这条路。”纪温仪说,她看着六皇女,认真道,“怀瑾,你我一同长大,你在想什么,难道我会察觉不到吗?” 她也看向卢观昭:“从嘉,你知道太女姐姐也说过你吗?” 卢观昭怔楞,她没想到还会有自己的事,她摇了摇头。 纪温仪看着卢观昭,想起了记忆已经有些模糊的太女,慢悠悠写字帖时说的话。 “昭姐儿是个可爱的孩子。”太女说这个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你看她像是什么都不在乎,总是让英国公跳脚,但是她却是最重情重义的那一个。” “明明胸有大志,却总是用玩闹一笑而过,也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太女微微摇了摇头,抱起了她,“仪娘,她们二人性子拧巴,你可别学,将来要帮助自己的友人,别让她们把路走岔了。” 纪温仪站起身来,慎重其事:“怀瑾、从嘉,今日之事,我并非一时冲动,我非蠢徒,又岂不知做下了何种决定?” “这几个月来,我也深思熟虑,扪心自问,最终还是选择追求本心。” “其余之事我帮不上什么忙,但在此事上,却能够助你一臂之力,又有何不可?”纪温仪笑了笑,“虽不知未来总总如何,但就现在,我却毫不后悔。” “娶了荣成县主又如何?他那远在胶东的母亲还能管到我院里的事吗?我将来与他相敬如宾即可,又不需要守着他一人过日子,若是不喜欢,便不去他那便是了。” “此路并非坦途,凶险万分,但与我而言却仍有退路,你们也无需担心我是头脑冲动行事,反倒是你们,才是那个需要担心自己的人。” 六皇女震动不已,卢观昭也是不知如何开口,片刻后,六皇女行礼。 “有友如此,怀瑾此生无憾,孤在此起誓,无论前路种种,将来如何,定保二位安然无恙,富贵长青。” 纪温仪与卢观昭回礼,三人相视而笑,刚刚还紧绷压抑的氛围消散了不少。 三人又是一番讨论,直到时辰差不多,卢观昭和纪温仪该出宫了。 纪温仪先走了,毕竟自己突然多了一门婚事,得先回家告知自己的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着纪温仪先行离去,卢观昭告辞后却沉默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想要不要开口。 六皇女见了,问道:“你怎么了?” 随后便见若有所思的好友抬头望了过来,神情里带着几分笃定。 “怀瑾,你是不是最近知道了太女当年凶徒是何人?”所以才突然开始有所行动,在她和纪温仪面前露了破绽。 卢观昭很清楚,仁德太女在六皇女心中有多重要,长姐如母都不为过。 太女过世的那段时间不止圣人悲痛不已,六皇女的悲切与痛之入骨,她也记得非常清楚。 第四十四章 夜深了, 高挂的弦月透露出泛着冷意的月光,仿佛是一把尖锐的弯刀,能够刺破着漆黑的夜幕。 长风侯府内似乎格外平静。 秦聊苍站在廊下, 听着身旁的管家诉说着府外的骚乱。 “男君, 禁军派了人来守在府上的各个出入口, 下马道也封上了。” “刘姑姑,辛苦你了。”管家便看到小郎君收回望着远处的目光, 看向自己,“现下也晚了, 姑姑去休息罢。” 管家看着小郎君在黑夜中显得孤寂单薄的身影便觉得难受, 她恳切道:“男君, 今日您落了水,早春天寒,若是落下什么病根便不好了,奴婢派人熬住了姜汤, 您且先喝上驱寒,别仗着身子年轻,早些休息不要生病了才是。” 今日困境, 小郎君不见烦忧颓丧,反而若有所思, 神色仍旧镇定自若,管家是原本长风侯府的管家, 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见小郎君没有慌张,自己自然也一点都不担心。 她只是担心小郎君的身体。 主君与少主君已去, 她不能再见到小郎君有半点闪失,不然将来她哪有脸面去见地下的二位主君? “我没事。”小郎君神色柔和了不少, 廊下的灯烛拉长了他的影子,而他的话语在这安静的夜里也显得格外清晰。 “刘姑姑,消息回来了吗?” 管家心疼又无奈,小郎君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草原上策马奔腾而爽朗开怀的男儿,他变得心思深沉,也变得冷硬凛冽。 若是少主君在,恐怕才会训诫小郎君好好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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