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两名道人相对而坐。 长者羽衣星冠,举手投足潇洒自如。他眼角已泛起浅浅的鱼尾纹,两鬓微微染霜,彰显着岁月的痕迹,却丝毫无损他的魅力,一双桃花眼反而为他平添三分风流; 少者青衣乌发,气度沉凝。他的相貌自然是极好的,然而每一个看见他的人首先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往往是如天之高的气质。 如苍穹凌驾万物,又包容众生。 饮尽杯中茶水,师徒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茶棚。一场闹剧被他们从头到尾尽收眼底。 “他们急了。” 越殊淡淡开口,语含笑意。 “是啊!”清虚道人扫了一眼远处被拖走的身影,好笑道,“也不知是宗室残党,还是狗急跳墙的公侯贵族、豪强大户小长生你这些年可逼得他们够呛哦!” 他摸着下巴,心中暗忖:天下十分,九成已落入他这徒儿之手,离攻下雒阳、颠覆大楚江山只差一步,这些人能不急吗? 只不过 “这帮混账东西未免太过离谱!”清虚道人顶着莫须有的黑锅,连连喊冤,“贫道怎么不知,当初开创归一观时竟是早早起了囊括四海、天下归一之念?” 有没有可能他只是随口起了个好听的道观名字呢?这盆脏水简直猝不及防啊! 他一个半路出家修道的半吊子道士哪里有什么师承?就连开间道观都是一时兴起、收下“开山大弟子”之后突然冒出的念头。 不想时至今日,竟然成了他早有野心与预谋的证据 更离谱的是,这帮人不止信口胡诌,还拿出逻辑闭环的“证据”:“先帝晚年昏庸,盖因误信清虚妖道,服食逍遥散” 忆及“说书人”说的每一个字,清虚道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照他们的说法,他崔道隐野心勃勃,一边蛊惑皇帝服食丹药,谋害天子,一边宣扬归一道,教出一个全天下最大的造反头子,以致大楚江山分崩离析,简直是千古罪人。 若非清虚道人不久前才知晓崔家顶着他的名头干过什么事,只怕他还一头雾水呢。 听着自家师父哀怨的控诉,越殊默默瞅了清虚道人一眼,难得有几分心虚。 当初金手指盖章的“冤大头”果然不是虚言。被亲爹和弟子联手盖了两顶黑锅尽管前者是有意而为,后者是全然无意偏偏两顶黑锅严丝合缝,生生将他一条咸鱼推向处心积虑造反的阴谋家行列。任谁摊上此事,都得写个大大的“惨”字。 思及当初莫名其妙变成义军精神领袖的经历,越殊不免生出些许同病相怜的心思。 只可惜,关于清虚道人的谣言,哪怕越殊出手也很难澄清,反而会让其越传越广。 归根究底,谁教归一观出了一位旷古烁今的“玄微上师”? 北拒突厥,南讨暴楚,起兵八年,几定天下弟子出众至此,无怪乎天下人对清虚道人的能耐如此高估。 与其相信他是一条靠天选徒弟躺赢的咸鱼,他们宁愿相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 如此一来,又大又圆的黑锅顿时稳稳扣在清虚道人头顶,无论如何都摘不掉。 “” 清虚道人心情复杂。 迎着自家徒弟无辜的小眼神,他惟有一叹:“小长生,有你真是为师的福气!” 嗯,既是福气,也是“福气”。 虽则如此,望着眼前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清虚道人心中难免生出日复一日的自豪。 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岂会想到,他一念之仁救下的孩子将会改变整个天下? 短短八年,以幽、冀二州为根据地,科学之道为工具,革新农具、冶炼精铁、制造火器最终凭借优越的生产力与更加先进的制度模式一步步蚕食十三州之地。虎视眈眈的草原异族更是被打得找不着北。 王公贵族、豪强地主,尽数落入尘土,压迫百姓的旧有利益集团被打压得分崩离析一个超乎想象的新社会就此诞生。 越殊的所作所为无疑惊世骇俗。 而反对他的浪潮亦是空前绝后。 不仅敌对者无法接受他的所作所为,就连追随者们也一度无法理解他的所思所想。 王朝交替,千百年来皆是如此。哪有人举兵起义推翻天子,却不肯坐上那张御座?哪有人疯狂到连所有统治阶级都要粉碎? 被扫落尘埃的人几乎发起同归于尽的反扑。偏偏他们的对手却如有神助,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夷,仿佛连上天都偏袒于他。 “星君下凡”一说顿时甚嚣尘上。 敌人为此而惶恐、愤怒、不安。 追随他的人群却愈发热忱信服。 凭借科技代差形成的实力碾压,超出千年的眼光带来的战略思想差距,滔滔民意汇聚而成的覆舟之水,以及冥冥中的天意垂青,越殊终究是逆着所谓的时代大势,完成了不可思议的创举。 八年过去,随着思想的土壤渐渐成熟,他所散播的种子萌芽生长。纵使不理解他的人依旧极多,但他的同道者也多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从遍及各州的学堂中,即将走出第一批结业的新式人才。随着大楚王朝这根朽木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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