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奴成道_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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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么事都没有。我很健康，小公主也是。 “是女孩子！是健康的孩子！很可爱的，小虞你看看！” 那太好了，我很可耻地舒了口气。我也曾胡思乱想，整夜睡不好觉，却不敢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我是楼擎眼里的天鹅，就不能被他看见我的狼狈；我更害怕临门一脚，万中有一的几率，我在手术台上难产，我不希望是楼擎亲眼面对这个残忍的选择。妈妈给我喂她事先准备好的甜粥，不是家里阿姨，是妈妈笨拙的厨艺，我尝出来了。我尝着尝着，妈妈慌慌张张给我擦眼泪，又不敢问我为什么哭。 “妈妈，对不起……” 为这件事，为从前。我和妈妈和解，和我自己和解。 …… 我睡了一觉，醒来时楼擎和宝宝都在我的身边。楼擎已浑然忘了之前我们有过的那一点小小不愉快的分歧，尽心尽力有条不紊地照顾我。有他在，专门请来的人都轻松了大半。晚饭时候，妈妈和舒琅来换班。我想楼擎好好休息，就说我非要吃他妈妈煮的夜宵，而且阿姨之前早就答应我，要他这会回家去，晚上再来。舒琅看看我又看看孩子，啧了一声。我没看他，只问他干嘛。他给我喂饭，用我最讨厌他的温柔作态嘲笑我：“看阿虞好大的本事，要那样一个男人在走廊上为你哭红了眼睛。像个走丢孩子，连手指都抖颤。” 妈妈怕我生气，连忙把舒琅挤兑到一边。舒琅无奈地笑，作投降状，好奇地去看小公主了。晚些时候，楼擎回来了，我猜他一定被他妈妈留下来勉强休息了会。我总算安心。他们聊了几句，妈妈和舒琅准备回去了。走之前，舒琅蹲下来帮我压了压被角。 “阿虞，”他轻声道，“是永远不败的小王子。” 楼擎好奇又介怀舒琅和我说什么悄悄话，假装不在意原地踱步的样子像傻瓜，我忍不住笑了，又忍不住想哭。我让楼擎过来。 “小虞？” 我亲亲他的眼睛，这里差点为我流干了眼泪。是因为爱的分量太重，才从眼底滴落。舒琅怎么可以笑话。这是肯为我哭的吟游诗人。因他不理性，永逐理想国。他唱爱情，我就翻墙与他逃奔。 “和楼擎讲一个最大的秘密，要听么？” 我的爱人屏吸。 “五年前夏天，小怪物布偶谢谢你，谢谢你接传单，谢谢你的冰棒。” 番外·天鹅（三）人群攒动，到处是笑闹声。这个周末楼擎不忙，我们便带着小公主来游乐园。周末永远是挤的，一家子、情侣，热门的项目排几转弯的长队，个别不安分的小孩就在拥挤的长队里跑来跑去。即便有了小公主，我也很难对世上所有的小孩抱有一视同仁的喜爱。 “爸爸，我们可以再玩一次吗？” 小公主坐在我臂弯里，搂着我的脖子天真甜腻地撒娇。我对她摇头。 “Daddy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会找不到我们。Daddy去买冰淇淋，你不想等冰淇淋了么？” 小公主被我说服了，说那要等。我笑话她，是要等daddy还是等冰淇淋。小公主赤诚又可爱，连贪心也诚实得明白，说都等。过了一会，小公主又说她要下去。我问：“怎么了，和爸爸生气了么？” 她小脑袋摇摇，早上楼擎梳得整齐的编发已经因为玩得太开心有些散了，最好不要让小公主自己发现，否则她该不开心了。等楼擎回来，就找个能休息的长椅，把小公主的重新梳下。 “那是什么？” 我哄她。小公主亲亲我脸，说：“爸爸抱着我很久，会累的。” 我笑了笑，把她放下来，小公主牵着我手，对周遭的一切热闹谨慎又好奇，当然也记得我和楼擎时刻和她说的，不要在外面与爸爸们走散。小骗子，小傻瓜，小公主。楼擎回来了。小公主大老远地看见，哒哒地往前跑，“daddy，daddy”地喊。楼擎举高两手的冰淇淋，小公主就撞在他小腿上。我跟上去，扶了一把，否则小公主就要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当然，因为是楼擎，小公主也会咯咯笑地忘了生气。楼擎笑着：“Daddy回来了，买了两个味道的冰淇淋，巧克力和草莓，爸爸和小公主一起选？” 面对小公主，我无所谓，自己也过了当年缠着楼擎因为吃什么而耍心眼的年纪。但小公主觉得好重要，煞有其事拉着我蹲下来，陪她一起做选择。其实她两个都可以吃，只是在纠结先尝哪一个。在冰淇淋开始融化前，小公主终于选好，于是我便也选好。当然，小孩子总是为外面的一切迷得眼花缭乱，特别在游乐园。冰淇淋小公主并没有吃完，楼擎帮她吃了；我也吃不下一整个巧克力冰淇淋，剩下的自然也由楼擎接手。到最后，楼擎反而是吃得最多的那个人。我瞥他一眼，隐晦责怪他不记得他自己的胃。他比我先步入三十岁的年龄，加上扩张生意难免的应酬，胃竟还不如我好了。我当初因为独自居住三餐胡乱解决而得的胃病，楼擎大惊小怪养了几年，结果对他自己却一点也不在乎。我近来总要为这件事气恼他。楼擎笑，过来牵我的手讨饶。小公主玩累了，被楼擎抱着趴在肩上，对此无知无觉。今晚也定了和家里人聚餐，是一大家子，两边父母都不肯错过多见一回小公主的机会。哪怕晚上有小公主喜欢的焰火表演，傍晚之前我们也准备走了。游乐场是孩子理所应当来的，也永远对孩子偏爱。临走前，我们在广场上遇到也许是要下班的玩偶，其中有小公主很喜欢的角色，小公主呀了一声，难得表现出激动，和对方一直招手。 “是露露！是露露！” 工作人员很敬业，看到小公主喜欢他扮演的角色，特意返身回来，示意小公主拉他的手，两个人跳了一场短暂的转圈舞。小公主高兴坏了，对方摇手和她再见，她也拼命地说再见。 “爸爸爸爸，我们下周可以再来吗，再来吧？” 当年我也像小公主一样有着热烈的盼望。不过这个工作人员比当年一心怨气的我要敬业多了，所以轻而易举得到小公主的喜欢；而我当时那么狼狈，还套着不可喜小怪物的头套，所以我得到的爱情曲折一些。十九岁的那个夏天，我结束高考，却被通知即将去赴一场死刑。我的父母告诉我不要害怕，只是一场手术，等醒来我就会拥有更快乐的人生。但我只觉得我要被杀死，那个畸形的我原来这么不应该存在。明明此前我强烈地憎恶我恶心的身体，可那一刻我竟然比谁都要爱它。我逃走了。那时真大胆，也真傲慢。狼狈地流浪着，但不肯服输。关了手机，观察别人，然后去找了一样的苦力工作，当然也遇过好心人，真诚建议我去当露脸的服务生会更吃香，但我不想家人找到我，所以固执地顶着并不可爱的玩偶头套，在CBD商圈里被一次次拒绝手中的传单。我满心郁气，游荡在繁华热闹的街，因带着小怪物的头套，也真是个怪物。我要被磨杀郁气的，也该被，但我从不知是由楼擎。如果那一年那一眼那一份好意都不是由楼擎，那我拖着也许做了手术又或许始终没做手术的躯体，孤独终老。但因为楼擎，一切都变得不同。他有做什么惊天动地吗。其实没有。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晚霞里，他刚下班，比别人都认真一点，接过我的传单，然后同情我在毒辣夏天里还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