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乎是不假思索的真意:“不用,也不会在那里吃饭。” 我笑着摇头。小天鹅有时候对人情世故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傲慢,傲慢到极致,又成了另一种天真和傻气。我会善意地笑话他,但仔细想想,又变成了我爱他。 “那也要准备。” 舒虞乜我一眼,仿佛看穿了我虚伪的礼节。 第二天,我们带着我的这些虚伪过去。小天鹅只用顾着他的肚子,而我两手拿满。舒虞摁别墅门铃,门开了,是舒琅亲自。 他不笑了,阴沉沉地先看舒虞而后是我,随后侧过身,让我看到这栋屋子里刻意为我准备的冷淡。没有佣人,大家一起坐在客厅里喝没滋味的茶。有人觉得太烫,有人觉得太凉。舒虞那杯他捧在手里暖手,初春寒时他终于有了照顾自己的自觉,我谢天谢地。 舒虞母亲认出了我。这位有过短暂一面的女性,比上一次远要狼狈。她本可以贤淑温柔,是不知疾苦的富家太太,三十岁、四十岁,都还可以是二十岁。但我带走了舒虞,如今在我面前的就是发了疯的母亲。 舒太太不客气地指着我,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在此之前我甚至还未开口介绍自己。 “是你,是你,原来是你!” 她这一次再也不怕我,当然,在这个家里她本就是主人。 “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的……”她喃喃着,然后破口大骂我无耻,说我拐骗了舒虞,“因为小虞不是女孩子,你就毫无顾忌是不是!你怎么能骗他!还让他……怀孕!” 她笃定我的爱情是骗局,而舒虞是单纯好骗被我拉上床受难,我的爱情是罪,和我有关的胎儿也是恶魔。而舒虞呢,他还只是应该被庇护的孩子。如果不是我拐骗他,舒虞还可以在这个家里做长长久久的孩子。 我赞同舒太太说的一切,我的爱情有罪,而我本人无耻,我心怀罪过,但又可以理直气壮认为自己没错。好像因为这样想,对方骂我的话变得不痛不痒,我还有心思把礼物整齐地放下,聆听她的咒骂,甚至我很幼稚的心愿,她最好在言语的狂轰乱炸里消耗掉恶毒,那我随便她骂。 但要舒虞和我分开,不可能。 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会像最恐怖恶心的寄生一样,让我和我的爱情长在舒虞身上,舒虞一辈子都要和我在一起。 一辈子。 舒太太把这些礼物从茶几上扫开,茶杯随之一起,烫伤了她的手。原来她的那一杯,是烫的心事,喝不下口。 那么舒虞父亲的那杯茶就是凉的。临时放了阿姨的假,他便让舒琅去找药箱,波澜不惊的中年男人拍了拍妻子的胳膊,便是安抚了。他向我举茶示意,实际上并不在意我,就已低头抿茶润口。 “抱歉,楼先生。你知道有时候母亲总是有那么多的担忧。” 我笑了笑。 对方这时才看我,他也笑了,但我们大概笑容都没抵眼底。 “其实我和楼先生应该见过几面,只不过没有深切交流。耳闻的多是年轻有为眼光毒辣的赞扬,但没想到第一次坐下来谈谈是因为阿虞。” 我反问:“因为小虞,有什么不妥当。” 我把这当成一种荣幸,惹来小天鹅笑了,但他父亲却不像舒虞那样心情好。 “那我把话敞明白了说。楼先生对阿虞是什么心态,现在知道阿虞怀了孩子是什么心态,你的父母知道阿虞乃至孩子的存在吗。你要怎么介绍,你的同性爱人?但是像女人一样会生孩子?那么你父母到底要把阿虞看成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楼先生毒辣的眼光,不应该用在舒虞身上。我作为父亲,并不需要你这样抬爱阿虞。” 温凉的茶与滚热的茶本质都是一样的,我明白了来之前小天鹅未尽的语意。他的父母家人同样傲慢习惯了,只不过是我不会爱的傲慢。我和他们之间不会有一场良性的对话。 我握住舒虞的手,也不在意是否直接激怒了这些舒虞的家人,因为在他们眼里,舒虞得到爱情是一种原罪。多么可笑,小天鹅的亲人,觉得他不应该得到爱情。 “那诸位呢。你们对小虞是什么心态?一个正常或不正常的孩子,还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你们先评判这个孩子正不正常,再以此断定他能不能被爱?他当然永远是你们的孩子,甚至是我眼中可以不长大的孩子,但舒虞还是会长大。他有他的自我,他只是被赋予了身体上的不一样,而不是需要被安排人生的弱智。” 小天鹅该生气我骂他了,我得速战速决,剩下的时间多哄他。 “或者舒先生舒太太想要小虞拥有怎样的爱人?你们可以提出合理的要求和想法,这很自然,就像舒先生说的,为父母者永远有那么多的担忧。” 我笑了笑,缓缓摇头:“性格上?从我们坐下来谈开始,几位都不曾有过此类旁敲侧击的询问。是有多爱小虞?又小虞有多爱?好像也不是你们考虑的因素。从舒先生舒太太的话里,我只听出了,舒虞不应该被选择。他不好么,你们的口吻就像他是非卖品,可两位扪心自问,是因为太珍贵不可被割爱,还是他在你们眼中不值得。” 我说得太直白太不客气了,舒太太几欲昏倒,她连烫伤的手也不顾了。她冲过来,是要像当初打小天鹅那样给我一巴掌么。 我没等到结果,舒虞的话制住了他母亲。他今天很沉默,把舞台让给我们,但当他开口,所有人又要对他迁就。 舒虞站起来,抬起他黑曜石般绚烂的双眸,那眼睛里呈满光辉,有他纯粹得止不住的欢喜快乐。我们其他人如果去角斗场,必定为他争得头破血流,出发点当然是我们各自畸形的爱。我们都认定,唯有自己的爱才能让舒虞永远快乐。 而舒虞无知无觉,或者说他太聪明了,聪明到早就明了,所以不必放在心上知觉。 小天鹅扶着他根本还不显怀的平坦肚子,但他这样分外看重,就要其他人也表示郑重。他和他几乎要崩溃的母亲展示。 “妈妈,你看,我怀孕了。” 舒太太哆嗦着唇,但舒虞希望她看,她就苍白着脸直直盯着她孩子肚子里的孩子。 “他在我的肚子里,哪怕我什么还感觉不到,但我就是知道,他和我一起活着。我会很爱、很爱他,就像妈妈,当初明知道肚子里的两个孩子都可能畸形,但那么爱我们,也把我们生下。因为妈妈爱我们,所以很幸运的,只有我一个人畸形。妈妈除我之外,还拥有一个正常的孩子。” “而我同样那么爱我的孩子,所以他也会很幸运,畸形的基因就到我这里为止。” 舒虞捧着肚子笑得很奇异的幸福,他竟向往做母亲,我看得痴了,他任何的作态都引我无法抗拒地着迷,然后清醒的内心又为他嚎哭痛苦。我的小天鹅是世上最澄澈透明的水晶铸造,但谁铸的他,竟然是空心的,需要拿爱填满。于是疯狂地给他爱,最后发现,天鹅底座有缝隙,爱就成沙漏,永远填不满。 舒家三人都哑口无言,他们都被舒虞吓到了。 铜墙铁壁的怒火,我拿长矛刺刀攻略,而舒虞一把温柔钝刀,我依然输给了小天鹅。 他当真常胜不败。 当然舒家人则输得更惨。 舒虞父亲,这个在商场上颇有手段让人抖三抖的人物,别开脸,也许在擦泪。 “阿虞,你走吧。” 舒太太和舒琅不肯,但一家之主制住他们,对对面的我们说道。 “走吧。” 我们就出逃。 小天鹅坐在副驾上,他打了胜仗,兴致勃勃和我讨赏,他说要吃这个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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