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沈桃带着狗子进了三人所在的隔间,狗子汪汪叫着,示意这里有异常。 看着敞开的窗子,沈桃探头往下看,冯茗也正仰头看上来,“三个,全按住了。” 沈桃满意的摸了摸狗子的脑袋,变戏法似的拿出肉干进行奖励。 沈桃牵狗下楼,一眼就瞧见站的笔挺的李旻。 该说不说,气质这玩意真邪门。李旻啥都不干的往那一站,周围的人就好像矮他一截。 而且周围的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都离他远远的。 李旻抬头看过来,难得扯动嘴角做了个笑的动作,沉声问:“抓住了?” 沈桃扬眉吐气,“那是自然,那仨人跳窗,被按在外面了。” 李旻带二喜转身出门,应是去找扒手逼问匕首下落了。 沈桃牵着狗走到韩妈妈身边,“差事办完了,我还忙着回去审问,下次再来看你。你们接着奏乐接着舞。” 韩妈妈笑着上前两步,一看那笑就不憋好屁。 果然,韩妈妈凑到沈桃耳边吹着热气儿道:“刚才那爷们你咋认识的?老娘我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缺银子的主,而且还生猛~ 妹妹你配这样的算是捡着了。听姐的,别害羞,你就生扑,爷们一般抵抗不了。 他要是反抗,你就来找姐,姐给你拿点药,到时候就是他扑你了。” 沈桃:…… 呵。生扑?扑到他的剑尖儿上把自己串成人串? “韩妈妈,你有和我胡咧咧的空儿,不如让他们快点奏乐,这少卖多少酒?!咋的,日子不过了?银子不赚了?!” 韩妈妈一拍脑门,“哎呦!把正事忘了。你快走吧,衙门办差耽误我卖酒了啊,回头我列个账单给你送衙门去,你把账给我结一结。” 沈桃:……主打就是活学活用,以及互相伤害。 沈桃一行人押着胡大他们回了衙门,立即升堂。 李旻就跟个屎橛子似的坐在大堂上,盯着沈桃审案。 三个扒手倒是有点子骨气在身上的,板子也挨了,手指头也夹了,脸也打了,盐水也泼了,就是不承认自己是偷儿。甚至连叫啥名都不说。 这就难办了。 要是说了名字,可以到各个客栈和民宿去查入住记录,就能搜出赃物定罪。 胡大身体又胖又虚,流了一身虚汗,衣服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上来。 他咬牙喊冤:“凭什么抓我们?空口白牙就说我们是扒手,我不服!别以为我没读过律法,我这样定不了罪。 等我出去了,我就到褚州去告你,说你栽赃陷害,屈打成招!” 呦,这是耍无赖呢,要论这个,沈桃可不服。 还放了你?呵呵。 她走到胡大身边蹲下,从官靴里掏吧掏吧,掏出一把匕首塞进胡大手里。 她双手如同铁钳般握住胡大的手,假意把匕首往自己胸口送。 匕首将将一沾她的官袍,她就呜哩哇啦的乱叫,“大胆刁民,你竟在公堂上意图刺杀本官!刺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收入大牢,秋后问斩!” 胡大无能狂吼,“你这是栽赃!匕首是你塞我手里的,也是你握着我的手往你身上捅!他们全都看见了!” 沈桃问冯茗:“你看没看见他意图刺杀朝廷命官?” 冯茗憋笑憋的辛苦,却还是小鸡吃米般的点头,“看见了!就是……哈……嗯……就是他当堂拿出匕首要刺杀你!” 李大全立马跟上,“我也看见了。” 其他衙差:“没错,他要刺杀大人。” 李旻:……这女的八成是泼皮无赖吧,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招数。 想要快点拿回匕首,倒是可以配合她一下。而且他还想打听训狗的事呢。 李旻薄唇轻启,“本将军也看见了。” 沈桃更来劲儿了,“瞧瞧,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他们都是人证,匕首就是物证!当个偷儿嘛,最多挨点板子,蹲两年大牢就放出来了。 可是刺杀朝廷命官,人证物证俱全,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看你也像聪明人,权衡权衡再说话。哦嚯嚯嚯嚯……” 沈桃笑的真像个坏人。 胡大神色略有松动。大狗在旁边怒吼:“你别着了这贱女人的道,她有种敢乱判?” 沈桃:“呦,敢叫本官贱女人?!你辱骂朝廷官员就是蔑视朝廷。来人,先打他三十大板,再安排他刺杀本官。 等刺杀完本官,直接拖入大牢。告诉狱卒一声,给他捆好后往身上抹蜂蜜。 今晚上就让他们感受一下啥叫万蚁嗜身,牢里蚂蚁和老鼠多着呢,估计等它们吃饱,就剩血淋淋一副骨架子了。” 大狗吓的一哆嗦,等回过神屁股又挨了板子。 贱女人不是玩虚的,她是真敢乱判啊,难怪说最毒妇人心。 胡大和大狗还在坚持,反倒是老三挺不住了。那俩都安排了罪名,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连那将军都睁眼说瞎话,这母夜叉还有啥不敢的?! 他不想死,也不想再挨打。 “我招,我招!” 第452章 斩不断的孽缘 老三哇哇喊着要招供,“快别打了。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沈桃不满道:“你等会,等我打完他你再招。” 大狗屁股上挨着结结实实的板子,对着沈桃吼:“他都要招了,你怎么还打我?” 沈桃抠了抠耳朵,轻飘飘说:“他招的问题,和你辱骂官员蔑视朝廷是两回事。就算他招了,也不耽误我打你啊。” 大狗疼的都快骂娘了。 想到自己要是张嘴骂娘,这疯娘们说不定还要给他安个无视衙门的罪过,他硬生生忍住了。 三十大板打完,大狗真的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沈桃很满意,这才转头看向老三,“行了,这回你可以招了。” 老三看大狗的惨样哪里还敢保留,把三人叫什么名字,怎么结伴来了屏县,又是住在哪里,这几天偷盗了多少银子一股脑说了出来。 沈桃笑嘻嘻:“早这样不就对了,少挨多少打!冯茗你带人去他们住的民宿看看,看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 “得嘞!”冯茗点了两人跟他同行。 夏日的夜晚微风拂面,散了暑意,给这趟差事增加了一丝惬意。 沈桃倒是没惬意的感觉,大煞神李旻还在公堂坐着呢,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沈桃内心有个小人在瞪眼,在暴跳,在无能狂吼。 刚才那人都招了,说确实偷到一把适合孩子用的匕首,匕首的鞘上镶了一颗红宝石。听到这番描述,李旻郑重的点了点头。 看他的模样,那把匕首分明就是他丢失的。 既然已经有了匕首下落,他还跟这儿蹲着干啥,眼看都快寅时了。(凌晨三点) 赶紧回去洗洗睡吧,明早她亲自带着匕首给他送去,难道不香? 爱等就等吧。 早一刻把匕首交到他手上,就早一刻结束这孽缘。 沈桃想结束孽缘,李旻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他等着拿到匕首结束这场闹剧,再好好问问沈桃是怎么想到用狗寻人的。 母亲的寿辰在即,他明日就要启程离开屏县,不熬夜问清就没机会了。 沈桃左盼右盼,终于把冯茗盼回来了。 他背着一个大包裹,一进大堂就摊开包袱皮放在地上。冯茗用袖子蹭着额头道:“喏,都在这儿了。” 沈桃嗖的一下窜过来,在一大堆银两里翻到了匕首。 她献宝似的把匕首双手奉到李旻面前,“嘿嘿,将军,这可是您的爱匕?” 李旻:…… 哈,她可真有文化,还会造词呢,听说过爱妾,爱马,第一次听说爱匕。 李旻就有那种本事,无论心里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耽误他冷着一张脸。 他平时训练士兵就这样,脸黑如锅底,心里却想中午那菜好有滋味,晚上还想吃。 李旻接过匕首,翻看了刀鞘,又抽出匕首看看有无损坏。 检查完毕才道:“的确是本将军的爱匕。” 沈桃喜不自胜,“下官如期抓到了小贼,拿回了将军的匕首。下官这不算失职吧?” 李旻惜字如金:“不算。” 沈桃把胸膛挺直,“天色已晚,大将军又寻回了爱匕,下官就不耽误大将军休息了。 下官还要审问这三个小贼,在哪处偷的银子?偷了多少?也好确定失主,让他们取回自己的银两。望将军恕下官不能远送之罪。” 李旻身后站的二喜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 这一晚上可累坏他了,站的腿都麻了。现在匕首找到,他压力骤散,总可以回去好好睡觉了吧。 李旻让他失望了,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出嘣话,“无妨,不困,我再看看。” 沈桃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她说再审审小偷那就是一句客套话,实际是要送客的意思。明天再审问小偷也完全来的急,没必要熬夜加班的。 现在客没送出去,还不得不留下加班,她心里的怨念比鬼还重。 二喜听到他家将军还要留下,肉眼可见的丧气,肩膀都耷拉下来了。 二喜不开心,二喜摆烂了。 他也不站李旻身后了,无力的拖沓着鞋子走到柱子旁坐下,可怜巴巴的伸手抱住柱子,脸贴在凉丝丝的柱子上砸吧砸吧嘴,闭眼了。 沈桃好似牙疼的撮了下牙花子,这样也不怪罪? 这李旻人还怪好嘞。 不是李旻脾气好,而是军营有时会熬夜等待一个奇袭机会。在此之前,兵士们都会东倒西歪的眯一会儿补充体力。 二喜这么做,在李旻心里完全没毛病。 沈桃抱着早结束早回家的心态,如同打鸡血般的找出失主的报案记录。 她残忍的摇醒昏睡在地的毛贼,核实每一条记录是否属实。 核对下来一看,有些冤大头丢了银子都懒得报案,返还银两给失主后还有剩嘞。 嘁哩喀喳的结束工作,沈桃根据三人偷盗赃款数额给定了罪,把他们扔进牢房。 沈桃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终于可以下班了~ 一直没动的李旻这时开口,“结束了吧,结束了咱们谈谈。” 沈桃:???你在说什么?咱们有什么可谈的? 莫非这半天不走,就是为了等她结束,和她谈谈? 早知道他是这目的,她不审案就谈,谈完赶紧散伙。 沈桃吸了吸鼻子,“就咱俩谈?” 李旻:“是的。” 沈桃:“谈多久?” 李旻:“视情况而定。” 沈桃最后挣扎了一波,“案子结束,下官可就下值了。私人时间还要战战兢兢和上官谈话,我精神上受不住的。” 李旻不但不傻,几乎可以称为精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两手指夹着在沈桃眼前晃了晃。 “够了吗?” 沈桃看清上面的数额,以为自己做梦呢。 一千两! 她啪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虽然不疼,但很响亮。 不是做梦。 沈桃抢过银票,胡乱塞到衣服里,生怕李旻反悔。 她催眠自己,睡什么觉?新时代的年轻人就要有卷王精神!! 难道为了睡觉就不赚钱了? 一千两在古代的购买力超过后世一万块。 熬夜和领导谈心就能赚一万,这谁能拒绝?! 沈桃冲冯茗等人挥手,“你们下值吧,我和将军谈一谈。”言毕,沈桃拿出对待金主的态度对李旻道:“大堂空旷,夜风寒凉再吹坏了您,将军不如去我书房? 我这就叫厨娘炒两个菜儿,咱们把酒谈心,岂不妙哉?” 李旻没有拒绝,为了寻回匕首他晚饭没吃就来了衙门,这会儿确实饿了。 第453章 团魂 沈桃冲到后院厨娘居住的地方,摇醒了熟睡中的厨娘。 厨娘一脸苦逼,看到沈桃手里的五两辛苦费,她一轱辘跳下床穿鞋。 到底是沈桃手底下的人,形式做派都和她一个德行。 咋能为了睡觉就不赚银子呢,傻啊。 厨娘叮了咣啷的烧火,铲子在铁锅里都快翻出火星子了,整了三个菜准备送去书房。 书房里一盏烛火随风摇曳,暖黄的光映照着沈桃洁白的肌肤。她风风火火的做派,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都隐在黑暗中,看起来像个柔和的小娘子。 再观李旻,那也生了一副好皮相。高挺的鼻梁被烛火照出挺直的影子打在窗棂上,如刀削斧凿般。 厨娘激动。 哎呀妈,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夜黑风高还点酒点菜,感觉要成事啊! 说不准她家县令以后要当将军夫人了。 到时候她好好干,争取当上将军府第一厨娘,掌管一灶房的人。 让他们炒啥他们就炒啥,忽然感觉自己这个厨娘前途无量! 厨娘进门后把饭菜放到桌上,赶紧往出蹽,生怕破坏氛围。 路过门槛时就听她们沈大人猛然拔高音调,“狗绝对是人的好伙伴!你可别小看狗,只要训好了,那是战士!你还得给它编入军册,给它发饷的!” 厨娘脚一滑,差点没磕死在门槛上。难怪沈大人这个岁数了还没许人家,这是凭实力单身啊。 就这情景,聊点花前月下,聊点诗词歌赋,聊点人生理想不好吗?聊什么狗?! 前途啥的就算了吧,回去赶紧睡,梦里啥都有。 李旻优雅的夹了口菜放到嘴里,咀嚼完咽下才道:“狗当战士,还发饷,太儿戏。” 沈桃反驳:“那你是没见识过训好的狗。训好的狗可以和士兵一起巡逻放哨,狗比人听觉和嗅觉灵敏百倍,能判断出是否有敌袭。 在复杂地形追击敌人时,狗可以通过灵敏的嗅觉找出藏匿的敌人。 有些狗擅长撕咬,可以在骑兵混战时撕咬马腹。它们忠心护主,行动灵敏,牙齿锋利,战斗力不可小觑。” 沈桃这不是胡诌的,宋朝时狗子就进入军营辅助作战。 罗马人用狗充当先锋,扰乱对方阵型。 欧洲人还给上了战场的狗穿铠甲,可见其重视程度。 李旻从小就在军营,没养过狗。他见过的狗大多是流浪狗,白日夹着尾巴躲避行人,夜深人静时才到处翻东西,找点残羹冷炙活命。 他倒是有个养狗狩猎的朋友,为了保持狗的凶性,一直以生肉喂养。 那狗野性难驯,凶的狠,除了给它喂肉的人不咬外,谁都咬。 所以狗在李旻的印象里是两个极端,要么摇尾乞怜,要么凶悍难以控制。 若不是亲眼见到狗子靠嗅觉找到小偷,他都会觉得沈桃天方夜谭。 李旻半晌没说话,沈桃还以为他不信呢。 她罗列证据:“前阵子有个商人从我们县城买了条狗,反手就卖到他们本地县衙了。 那县衙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被人先奸后杀。狗儿在现场闻了一遍,最后锁定一名貌丑家丁。 衙门的人一顿乱棍,那家丁就招了。他说自己爱慕小姐,但小姐却屡次嘲讽他长的丑,他怀恨在心就设计奸杀了她。 那家丁平日老实木讷,所有人都没看透他老好人皮囊下包裹着凶残的心。若不是狗子,他怕是逍遥法外了。” 李旻的关注点没在案情上,反而问:“你们的狗还往出卖?” 沈桃看傻子似的看他:“不然嘞?” 李旻:“既然如此,我先在你这里定十条训好的狗。若真在军营中有大作用,这笔买卖还有得做。” 沈桃听到李旻询问狗,就有了和他做生意的想法。现在李旻亲口说出来,她想也没想的就应下。 应完又补充说:“既然有长久合作的意思,不如你派个人过来学习怎么和狗成为伙伴,如何运用它们寻人寻物巡逻? 要不狗子过去,没人会配合它们也是难办。” 李旻摸了摸下巴,“言之有理。我递书信回营,让人来屏县与你接洽。” 沈桃端起酒杯和李旻碰了下,“那就说定了。” “说定了。” 放下酒杯两人各自沉默吃菜。饭搭子要是别人,沈桃肯定侃侃而谈。从天上侃到地上,再侃到八卦。 观李旻不爱说话,沈桃干脆也不出声。 沉默半晌的李旻忽然鬼使神差说:“听你说狗子上战场的事,感觉你懂的挺多。那我问你,你觉得抽调各军营的精兵组建一支队伍,有必要吗?” 圣上想组精兵,李旻却不认同。战斗时每个队伍都要有一些勇猛能打的扛在前面,有他们鼓舞士气,后面的兵士勇气才不会溃散。 若把精兵都抽走了,队伍就没了魂,岂不是一打就散? 沈桃边吃边说:“当然有必要。这支精英队伍人人勇猛无敌,无惧生死,敌人听了腿肚子就哆嗦,心里生出无法战胜的念头才好呢。 除了精英队伍,最好再弄个十多人的尖刀团队。他们各个武力超群,会十八般兵器,会敌国语言和文字更好。 人少目标就小,让他们混入敌军投个毒,杀个将领,刺探个军情啥的,直接不用打了就赢了。” 李旻愣了,重新审视这个带给他重重惊喜的女子。 难怪圣上封她当县令! 当时他还觉得圣上疯了,现在他反觉得是自己狭隘。这次回京和圣上商量商量,干脆把沈桃讨到镇北军去。 他能给的官绝对比县令大。 李旻压住内心的澎湃,急切的再次问出:“我还是那个问题,若是把精兵抽走,队伍没了魂,当如何?” 他思索许久都没有答案,但他有种感觉,眼前的女子说不定会再给他惊喜。 沈桃勾唇一笑,“你把精兵当军魂,若是这些精兵老了,死了,你们镇北军就传承不下去了? 既然是团魂,就该是无形的意志,是故去的英灵,是身后的国土,是国家的信任,是父母子女的安危,是战胜的荣耀,是明知死亡也不屈的刚烈。” 李旻不发一言,那晶亮的眸子灼着沈桃,迫切的等着她继续往下讲。 沈桃如他所愿,“你回去后可让每个队伍都上报战斗中做出的贡献,为此又战死多少人。 告诉加入这支队伍的人,要继承英烈意志,不辱牺牲,不惧牺牲。 你作为将军更要嘉奖他们,肯定他们,让他们以在这个队伍为荣,以这个队伍的旗帜永不倒为己任。 更要让士兵们知道,即便战死战败亦是荣耀,是大月皇朝当之无愧的英雄,会被人永远铭记!” 第454章 着急回京的李旻 沈桃讲完后回味了一下,自我感觉讲的还是蛮不错的。 她定定望着李旻,脸上就差写上三个大字——表扬我。 谁承想李旻听完沈桃的话噌的一下站起身,因为太过用力甚至把椅子带倒了。 寂静的夜里,椅子倒下的声音太过突兀,吓的沈桃一激灵。 再观李旻,他脖筋迸出,手紧紧的捏成拳头。 沈桃:……这是咋了?哪句话没说对?他莫非是要打我? 沈桃也握紧拳头,这个将军要是敢和她动手,她也不介意用她的神力告诉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别以为咱官小,咱就是没脾气。 李旻哪里是在生气,他是太过激动了。 这女人的点子简直是出到了他心巴上。 就是……就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 算了,还表达个屁,现在就回京,立刻马上回去管圣上要人。 这女县令他要定了,势在必得。 想到这里,李旻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想起来什么似的,松了松攥紧的拳头留下两个字——“等我”。 然后他风一般的走了。 沈桃:???啥意思?怎么说着说着就生气了?还转身就走? 大将军你太没礼貌了吧。 李旻来到大堂,就看到他那没出息的仆从正二喜抱着柱子睡的香甜。 李旻直接上手拎着二喜的后脖领子,把他拎站起来。 睡梦中的二喜感觉到一阵失重,睁开眼就见一张大脸戳在他面前,他吓的哇一下叫出声,“卧槽!有鬼!” 出于自保,他一拳朝着面前的脸捣下去。 李旻感觉到拳风,抬手就用大掌一挡,他那张俊脸才免于挨拳。 二喜感觉到对方的手温热,这才回神,双眼聚焦看清了眼前人正是将军。 二喜:……完犊子了。 他抖若筛糠,正想着怎么给自己狡辩呢,就听李旻道:“出发回京!” 二喜喜不自胜,不是和他计较,而是要回京? 他瞬间笑的狗腿,“回京好啊,回京妙啊!走,咱现在就走,就是将军您能松开二喜的脖领子吗,二喜要被勒死了。” 李旻松手阔步走到前头,二喜小跑着在后面撵。 回到入住客栈摇醒掌柜结账,两匹骏马在街上飞驰发出哒哒的响声。 沈桃当李旻只是回客栈了,于是她也回了黑风居,一觉睡到下午。 本以为李旻撂下一句等我,那后面几天就还会来找她。可是没想到,自那夜他风风火火走后,就再没了音信。 沈桃琢磨,李旻怕是已经离开了屏县。屏县混入扒手的事给沈桃敲响了警钟,提升屏县安保的事被提上日程。 她一忙起来,也就把李旻忘到了脑后。 李旻带着二喜日夜兼程,遇到驿站就换马,到了饭点就在路上啃点干巴饼子。 原本一月才能进京的路程活脱脱缩减成半月,二喜苦不堪言,困的眼下青黑,饿的两颊凹陷,大腿根都让马鞍磨破了。 再看人家将军,受着同样的罪,可人家除了看着有点疲惫,剩下啥影响都没有。 二喜怀疑,李旻肯定是背着他偷吃了。为了抓住李旻偷吃,好让他分自己一杯羹,二喜盯李旻更紧。 结果发现他家将军真没偷吃,莫非身为将军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 嗯,活该人家是将军,自己是大头兵。 李旻怎么可能和别人不一样哦,他大腿根也磨破了,可只要他不说,谁知道? 从屏县出发的第十六天,二喜看到了京城巍峨的城门,想起一路上风餐露宿遭的那个罪,二喜没出息的哭了鼻子。 进了京城直奔镇北王府,家中门房看到李旻还以为眼花见鬼了呢。揉揉眼睛,不是鬼,是真人! 门房推开门撒丫子往院里跑着报信,“将军回来了,活的将军!” 喊完又觉得自己失言,停下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这才继续扯着嗓子喊:“快去通知王妃,将军回来啦!” 硕大的院子好像活过来似的,四处都往出冒人。 王妃带着丫鬟急匆匆迎出来,看到李旻就快步过去抱住他。保养得宜的妇人哭的像个泪人,眼泪鼻涕抹了李旻一身。 她嘴里念叨着:“这一别就是五年,回来了好,回来了好啊。” 李旻给王妃擦眼泪,“母亲别哭,孩儿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吗?是好事,别哭。” 王妃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擦脸,“对,我儿回来是好事,不哭不哭。” 说着不哭,眼泪又不受控的再次喷涌。 李旻扶着娘亲回屋叙话,二喜作为李旻的随从接受了最高级别的接待。 二喜又抖起来了,吃着王府侍从递来的精美糕点,看着环绕一屋的美丫鬟,讲着将军在边关的英武形象,听着别人的赞叹。 大腿根疼?不存在的。 王妃好好对着儿子哭了一鼻子,这才想起来问:“儿啊,你回京还没去见圣上吧。” “的确,儿子一进京直奔家门看您,还没来得及拜见圣上。” 王妃:“你回京是大事,快去洗漱洗漱,换身衣服去见圣上。晚上你早些回来,母亲给你多做些好菜接风。” “儿子知道了。”李旻又是一拜,这才转身离去。 洗吧洗吧换身衣服,李旻翻身上马直奔皇宫。 皇帝听到张内侍禀报,说镇北将军回来了,他一愣,“按脚程算还需半月,怎地这么快?” 张内侍躬身回道:“将军都好几年没回京了,这次圣上让他回京给母亲祝寿,他自然感念皇恩,加快了脚程。” 皇帝:“嗯,是什么个理儿。他这一路肯定累坏了,张内侍快去通传吧。” 李旻进门后先给皇帝磕了一个。 虽说是亲表兄弟,但该磕的头一个不能少,这就是皇权社会。 皇帝一阵嘘寒问暖,这才问到了军情。李旻如实作答,两人相谈甚欢。 看着皇帝高兴,李旻斟酌半晌开口,“圣上……” 皇帝出言打断,“你的母亲是朕的姑母,私下里你就叫朕表哥,这样显的亲近。” 李旻:“表哥,以前您总问我打了胜仗想要什么赏赐,以前我没想好,这次我想厚着脸皮要个人。” 皇帝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哦?要人?让朕猜猜,是不是个女人?” 李旻吃惊,“表哥怎么知道?” 皇帝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神秘一笑,“你也老大不小了,和白家的小姐定亲好几年,却迟迟以边关脱不开人为由暂不成婚。 如今开口要人,肯定是有了喜欢的女子呗。和表哥说说是谁家的姑娘,哪怕是天仙表哥也给你弄过来。 只一样,白家小姐是你正妻这事不可更改,也最好不要在成婚前闹出庶子。 白家小姐名冠京城,是朕厚着脸皮给你定下的,人家等你都等成老姑娘了,你可别让朕难做。” 第455章 哭唧唧的李旻 李旻哭笑不得。 皇帝表哥以为他看上姑娘了。 他看是看上了,可这个看上和那个看上,不是一个看上啊。 更何况,他真要讨女子,母亲就能帮他张罗,何须用军功换? 李旻红着脸摆手,“表哥,不是您说的那样,您听我解释。 此次我回京,途中正好路过一个叫屏县的地方。” 听到屏县俩字,皇帝心里一咯噔。 他说的该不会是沈桃吧? 转念一想,不可能。李旻虽不以貌取人,但骨子里傲气着呢。听张内侍讲,沈桃十分瘦小,宽大的官袍穿在她身上极不合体,充其量算是个清秀的。 李旻肯定看不上她。 皇帝思绪万千,抬头就见李旻眸子晶亮的讲着屏县经历。 “表哥您不知,丢了父亲送的匕首我心烦意乱,就想责问本地县令如何管治安的。 没想到这个县令就是传扬极广的,您亲封的女官……” 皇帝叹了口气,该来的终归是来了啊。 “我当时就吓唬那女官,限她十二个时辰找到我的匕首,否则就治她无能之罪。 谁曾想她那般聪慧,竟然想到用狗寻物抓到小偷,不止找到了我的匕首,还追回了百姓丢的银子。 狗子能通过气味寻人,我当时就想运用到军中,就想等她退堂后交谈询问一二。 这一交谈她带给我更多惊喜,我这才快马赶回京城。” 说着,李旻忽然起身冲皇帝拱手作揖,“臣斗胆想向圣上要下沈大人,恳请圣上应允。” 皇帝:…… 把沈桃给他?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沈桃献上了高产良种,改良出曲辕犁,斗的了山匪,查的出鼠疫,弄的出报纸,研究的出活字,治得了不孕,安置的好灾民,推动的了经济。 就这样的人才谁不想要?他还想锻炼她两年,然后提拔到朝廷重用呢。 更何况,他治国方针都写了一半。 把沈桃弄走,谁帮他把治国方针卖到全国各地去? 皇帝起身扶了下李旻,落座后又端杯喝了口茶,理了理衣摆,反正就是不答李旻的话。 李旻有点急,“表哥,这人您就给我吧。” 皇帝启唇,“换一个人。” 李旻难得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不换。” 皇帝语重心长:“不是表哥不把沈桃给你,那沈桃是谁?朕亲封的女官,全天下第一个女官,是朕的臣子。 朕怎么能把臣子送给你当妾呢,今日朕把她赏给你,明日朝堂上那些大臣就得跳起来指朕鼻子骂。” 李旻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皇帝不给人呢,原来是怕挨骂啊。 “表哥您多虑,我不是让沈桃当妾,我是想让她去军中任职,我保证官职比现在还高,大臣们说不出什么的。” 皇帝气笑了,我的小老弟,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他道:“李旻,不是朕不同意,军中怎可有女子?她怎能服众?” 李旻据理力争:“表哥,我这不是跟您学的吗,任人唯贤。当初您能力排众议封她为官,我也定能说服军中人。” 皇帝:……李旻不是不爱说话吗?他今天咋话那么多,句句挑他讨厌的说。 “李旻,朕也能给她升官,就凭这个,你可从朕这里撬不走她。”皇帝也站起来,两人面对面掰头,大有小孩吵嘴的意思。 李旻绞尽脑汁,“臣弟除了能给她升官,还能给她钱财。” 皇帝张嘴就来,“给她钱财?你能给她多少?你知不知道她多会赚钱?就那屏县一半都是她的,她的货都卖到天南海北去了。” 李旻呆愣。 屏县一半都是她的?她这么有钱呢? 皇帝见李旻愣住,又道:“李旻你有所不知,这沈桃还擅医,琼州鼠疫就是她查出来的,你皇嫂经她诊治才怀上龙胎,她于朕有恩。” 皇帝不说还好,越说李旻越想把沈桃要到军中任职。 她不仅头脑灵活,她还会医!这要是到军中,能少死多少人呐。 镇北王战功赫赫,先皇赏赐下无数宝贝。镇北王妃又是先皇的亲妹子,自带滔天富贵。 李旻金尊玉贵的长大,什么东西不用他说,就有上好的巴巴送过来。以至于他无所求,无欲望。 这还是他第一次急切的想要个东西,人家还不给,他都急出泪了。 一米八大小伙,挨了刀还能脸色不变的指挥战斗,今天却急的飙泪,皇帝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 他刚张口要安抚两句,就听李旻愣犟的说:“圣上,我就要沈桃去军中任职。” 皇帝也和他杠上了,口不择言,“你咋好赖不听话呢?你想想你拿什么东西能诱惑的了沈桃,让她放着好好的县令不当,好好的银子不赚,去军中给你卖命? 凭啥?凭你这还算不错的皮囊?” 李旻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看的皮囊?若是能把沈桃忽悠去军中,必要时色诱一下,也不是不可。 看李旻一本正经的摸脸,圣上心想他不会把自己的话往心里去了吧。 他找补道:“别想了,你已经定亲了,还是朕亲自指婚,圣旨岂能朝令夕改? 沈桃是不可能跟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俩人在御书房吵的欢,殊不知宋文墨和张内侍都戳在门口听着呢。 尤其是宋文墨,那脸都要滴下墨了。 想娶沈桃?他都不敢肖想,李旻也配? 李旻眼看吵不过皇帝,悻悻辞别。 皇帝这才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论吵架他一个天子还能输?哼,耍赖也没用。 李旻心里堵的慌,也没看门口站的是谁,阔步离开。 没走出两步,就听有人喊他。回头一看,谁?不认识。 宋文墨拱手,“在下镇国公府宋文墨,现任门下省侍中。” 李旻这才想起这号人物,这也是亲戚呢。 先皇一母同胞三兄妹,先皇把一个妹妹嫁给了镇北王,生下李旻,另一个妹妹嫁给镇国公,生的就是宋文墨。 只是宋文墨近两年才回到镇国公府,与李旻还未见过。 李旻叫了声表哥。想到刚才那个抠门表哥,他对眼前这个表哥也生不出好感。 于是草草叫了一声就想走。 宋文墨:“表弟可是认识沈桃?” 李旻:“你也认识沈桃?” “你唤我一声表哥,我就以表哥自居了。我少时流落之地正是屏县,与沈桃有过一些交集。 不过表哥劝你一句,别和沈桃走太近,她那人有个毛病。”宋文墨一本正经的给沈桃造谣。 “毛病?” 宋文墨郑重点头,“她呀,不喜欢男子,就喜欢女人哪。” 远在天边的沈桃打了个喷嚏,自言自语道:“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吧,这大热天咋后背直冒凉风?” 第456章 美女计 李旻被这句“她不喜欢男子,她喜欢女人”吓得不轻。 宋文墨一派严肃,心里却有个小号的他偷偷跪下,双手合十默念,桃儿,你别怪我。 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造你的谣,你有大才,不该被情爱俘获困于后宅。 李旻平复半天心情又道:“表哥说的可是真的?若只是私下判断就胡乱说出口,于女子名誉有损,不是君子所为。” 宋文墨故作为难:“要是旁人,这话我断然不会出口。可咱们的母亲一奶同胞,咱们也有手足之情,我怕你受伤。 她喜欢女子的事千真万确,是有次与她把酒言欢,她亲口所说。” 宋文墨一本正经的扮演着好哥哥。 李旻靠脑补忽然觉得一切合理起来。 若非她喜欢女子,她怎么会和百花楼的老鸨那么熟识? 他可是亲眼见到那老鸨与她说话时,就差挂在她身上了。 嗯,她虽生了个女子的相貌和身体,可她说的那些话哪句是闺阁女子能说出来的? 她说,能形成团魂的就该是无形的意志,是故去的英灵,是身后的国土,是国家的信任,是父母子女的安危,是战胜的荣耀,是明知死亡也不屈的刚烈。 这明明是一个男子的灵魂被困在了女子的身体里! 既是如此,她喜欢女子又有何不对? 反正他看中沈桃也不是看中她的皮囊,她喜欢男子和女子又有何妨? 大不了以后到他军中任职,他替她遮掩一二。 李旻思虑再三后冲宋文墨拱手,“感谢表哥关爱,不过表哥想错了,我看中沈桃并不是男女情爱。旻还有事,先行离开了。” 宋文墨自觉这谣造的好,心情大好,“嗯,表弟先去忙吧,表哥还有事要和圣上商量。” 李旻出了宫门打马回了镇北王府。 到王府时,王妃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子酒菜。镇北王是草莽出身,家中亲眷单薄。王妃的亲人都在宫里,自然无法出宫赴宴。 硕大的桌子只对坐了娘俩,身后倒是围了一圈伺候的丫鬟仆妇。 儿子这么大了还没沾过女色,王妃挑了颜色好的丫鬟在旁伺候,就是希望儿子能瞧上一两个收用。 丫鬟里有个叫紫鹃的最为殷勤,打着布菜的名号在李旻身边转来转去。 身上的香粉味把食物的味道都给掩盖了,让李旻想不注意都难。 他盯着紫鹃使劲儿瞧。 紫鹃一会儿抚下钗,一会儿捋捋头发,满脸娇羞更显可人。 王妃心里暗喜,这紫鹃啊,怕是入了旻儿的眼。 先让她当个通房,等白家小姐进门就给她抬成姨娘,到时候生个一男半女后半辈子也有依仗了。 王妃算盘珠子打的好,殊不知李旻心里也在打算盘。 这紫鹃给他指了条明路啊! 既然美男计在沈桃身上无法施展,那美女计呢? 他派几个忠心的女子去勾搭沈桃,等她情根深种,他就把女子召回。 为了见心心念念的人,沈桃必会到他麾下任职。 这是沈桃心甘情愿的,皇帝表哥还能怎么办? 李旻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珠子,殊不知沈桃要知道他送女子过去得乐翻,黑风居光棍可多着呢,正愁找不到媳妇呢。 想到这里,李旻放下筷子对王妃道:“母亲,可否把家里的丫鬟都叫过来让儿子认认?儿子离家太久,看着面生。” 王妃大喜,儿子这是要多选两个通房啊。 这样更好,省的独宠紫鹃养大她的胃口,婚前弄个庶子庶女出来就难办了。 紫鹃也听出其中意思,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王妃吩咐自己的陪嫁陈嬷嬷,“依了旻儿的意思,去把家里的丫鬟们都叫过来。” 不多时就来了一屋子莺莺燕燕,环肥燕瘦。 李旻起身围着她们转圈,“你,你,还有你,你,等接风宴结束到我书房来。” 王妃差点没倒仰。 这一点就是四个,而且那四个丫鬟的长的一言难尽啊。一个个腰身有水桶粗,脸上的肉挤的眼睛就剩一条缝了。 她儿这是什么品位?! 这样生下来的孩子还有眼看吗? 王妃想到未来一群歪瓜裂枣的孙子围着她喊祖母,她的心就跳得飞快。 她喝了口酒压惊:“儿啊,你确定是她们四个?你要不要再挑挑?” 李旻:“足够用了。” 李旻不是故意选胖,而是把自己代入了沈桃的角色。 人都是自己没什么,就喜欢、羡慕什么。按照这种想法,沈桃这个瘦弱的女子肯定喜欢壮实的,好生养的。 当然了,她一个女子和另外一个女子,可能没法生养。 王妃不想在儿子回家的第一天就和他闹不痛快,索性由着他。 大不了过后给她们喝避子汤,不让她们生孩子。 哎,儿大不由娘啊。 母子俩还算和乐的吃完了这顿接风宴,李旻就以有事为由告退。 李旻一走,王妃冷着脸交代,“陈嬷嬷,你带人去给那四个不入眼的丫头洗涮洗涮,矬子里拔高个,挑个稍微能过眼的送到公子房中吧。 另外敲打敲打下人,叫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巴。若是出去胡说我儿喜欢丑女,直接发卖出府。” 陈嬷嬷:“是,王妃。” 四个丫头各自心情都不同,大抵忐忑害怕居多。自己长啥样自己能没数?就连府里的小厮都愿意挑颜色好的丫鬟搭话,更何况主子呢? 也许是他们母子斗法,故意拿她们开涮的。 四个丫头被人洗涮了一番,服侍她们的丫头脸拉的比驴还长。 少爷放着她们这些漂亮的丫头不看,反倒挑了四个最丑的,她们心里能平衡就怪了。 四人见惯了冷脸,倒是没觉得不公。 陈嬷嬷嫌弃的在四人里扒拉来扒拉去,最后选定一个稍瘦的,“就你,跟我去见爷。 记住自己的本分,别一朝得势痴心妄想。” “秋月不敢。” 陈嬷嬷哼了一声,带着秋月敲响了李旻书房的门。 李旻正在看书,没抬头的喊了声进来。陈嬷嬷把秋月往里一推,掩门就走。 李旻抬头看见秋月不甚满意,“怎么就你一人?” 秋月都懵了,不是我一个人您还想找几个人?这玩意能几个人一起的吗? 就算你不要脸,我这个丑丫头还要脸呢! 李旻放下书,冷脸道:“你出去找陈嬷嬷,就说把我今日点的几个人全都叫进来。” 秋月捂着脸哭着跑开。 李旻:???哭啥? 第457章 花式谈判 陈嬷嬷听说李旻要夜.御.四女也吓坏了,急匆匆的去找王妃告状。 王妃脑仁突突跳着。 儿子在军营憋疯了?这么闹身体不要了?! 她赶紧更衣,扶着陈嬷嬷去了儿子书房。 王妃一顿输出,红着脸训斥李旻的荒唐之举。好半晌李旻才反过味儿来,他娘想歪了。 李旻闹了大红脸,“母亲,你在想什么呢?我叫她们是要给她们派任务,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妃拍了拍小心脏,原来是这样,可吓死她了,“那旻儿你忙吧,娘这就走。” 不多时,四个女孩在李旻书桌前站成一排。 捯饬捯饬都是不错的姑娘嘛。 李旻慢条斯理的道出他的目的。 ???让她们去勾搭一个女子?若是勾搭上了就保她们一辈子衣食无忧,还放她们奴籍,安排她们家人?? 是难以启齿了些,可诱惑太大了,很难抵抗啊。 当即有两人站出来表态,说愿意。 若是她们一辈子不能出府,还不是和一群瞧不起人的丫鬟同吃同住一辈子。 都是一辈子,咋过不是过? 另外两人斟酌了会儿,也表示同意。 李旻满意。 “你们四人就在府里好好过一阵子,调养调养气色,等本将军回去时,你们就与我同行。” “是。”四个丫头乖顺退下。 沈桃是半点不知道李旻的打算,她正跟孟蒲县出差呢。 孟蒲县的县令李安一直想和沈桃合作,让沈桃也提携提携孟蒲县。 巧了,屏县订单增长速度飞快,人手不够用,屏县有些吃不消了。 沈桃自然而然的打上了孟蒲县的主意,若是每个联盟都能在孟蒲县开分盟,一来能招到足够的人手,二来嘛,孟蒲县靠近水路,能节约运输成本。 沈桃着人送了封信给李安,这小子立马表示大力欢迎。 此时此刻,沈桃带着老六叔,李安带着他最忠心的手下张东,正谈判呢。 沈桃和李安对坐桌前,两人面前各摆一盏茶,含笑看着对方。 观此情景,旁人一定会认为两人相谈甚欢。实则,老六叔和张东正隔着桌子对喷。 喷的烟雨蒙蒙,频爆彩虹。 老六叔挤眉弄眼:“呸!我们能来孟蒲县,那是孟蒲县的福分,这税还是要给我们减一成!” 张东抹了把脸,“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我们本地商户都是这个税,凭啥给你们减?” 老六叔吹胡子瞪眼:“我们来孟蒲县租你们的房子、租你们的地,还雇你们的人,给你们带来多大产值心里没点B数吗?” 张东气的爬桌子:“来孟蒲县对你们也有利,别说的好像便宜都让我们占了一样!” 沈桃和李安互看一眼,一同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好像拿两个互喷的人没办法。 实际没有她俩授意,能吵的起来吗? 老六叔和张东各执一词吵的不可开交,又吵了两个时辰才最终敲定。 孟蒲县降半成税,还辟出一块码头专门给屏县用。相反,屏县要在这里建四个厂子,雇佣千人做工。 回去的路上,老六叔一脸不忿,“桃儿,这架吵的不符合我的预期,没吵出咱屏县的气质!若重来一次,我肯定能发挥的更好。” 沈桃想笑,这就是吵架过后复盘的心态吗?她安抚道:“老六叔你发挥的很好,好几次都把张东呛的没话说。减半成税,不少了。 若是再减,李安不一定能干。现在还另批给咱一块码头,这可是别家都没有的待遇,李安拿出诚意了。” 沈桃他们在复盘,李安和张东也在复盘。 张东丧气,“又搭一块码头出去,大人,是我没用。” 李安:“虽然在孟蒲县建厂对沈大人有利,但也不是非咱孟蒲县不可。以目前屏县的号召力,招点无根基的人来屏县做工安家,她也安置的下。 咱往后仰仗屏县的地方还很多,这点让步值得。” 沈桃风风火火敲定合作,她信奉有想法就大胆干,遇到困难就解决困难,总比思前想后永远迈不出去那一步好。 她准备派老六叔常驻孟蒲县,着手建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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