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了。 感情刚才在刘大头那,接待她的李顺是这个陈木头的大徒弟。 李顺想赚大钱,所以蹬了原配师傅,走之前还中饱私囊吞了好几个客人的定金。 这要放现代,都能判刑了。 陈木头叹气:“你当我不想告啊,那些来打家具的大字不认识一个。 因为信任咱们,给定金时连个条子都没要。 李顺一口咬定没拿钱,咱也没办法。 还好就几个客人,损失就损失了吧。” 小徒弟替陈大头着急,“师傅,那是定金的事吗?客人到处宣扬,把咱们名声都搞臭了。 这几天都没客人了! 咱要是不管不理,咱就等着关门吧!” 陈木头摆手,示意小徒弟别说了。 “名声以后再赚就是,他是我一手拉拔大的孩子,我怎忍心断他后路啊。” 沈桃也能理解陈木头的心情。 但她不打算管,毕竟她和陈木头还没好到那种程度。 不过,陈木头手艺好,用料扎实,还有人情味,倒是合作的好对象。 沈桃直奔主题,“陈师傅,不瞒您说,我手里有个大单。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和您探讨合作的事。 您放心,我不是骗子,可以先付给您定金。 这笔单子不小,要得也急,您有相熟的木匠也可以拉过来合作。” 家中女眷一听这话,更加殷勤,赶紧拿凳子让沈桃和冯茗坐下细谈。 陈木头认真了几分:“你说的可是真的?要什么家具?要多少?什么木料?价格几何?几天出货?” 沈桃没法和陈木头说。 因为跳棋、飞行棋、孔明锁之类,说了他也不知道。 干脆叫陈木头上黑风寨看看。 沈桃出言邀请,陈木头爽朗答应,几个小徒弟也满脸兴奋。 眼睛里写着我也想去,我也想去。 沈桃干脆道:“要是不忙,可以让他们一起跟着。” 小徒弟兴奋坏了,叽叽喳喳道:“师傅,我们想去。” 陈木头露出笑模样,“那就跟着吧。” 一群人强挤上马车往黑风寨行去。 一到寨子,小徒弟们惊了,“你是?你是城外游玩胜地的东家?” 沈桃笑:“是啊,你们可以到处看看。老六叔,你带他们玩一玩,不用收银子。” 老六叔开心地带着几个小徒弟去了。 他就喜欢带这种没见识的,成就感特别强。 陈木头也好奇地凑到山虎跟前看。 山虎正在做搓衣板,该说不说,订单太多了,他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 手中刻刀一滑,眼看要杵到手上。 刻刀异常锋利,这一杵保证一个血口子,还是陈木头及时拉住,才让山虎免于受伤。 陈木头:“兄弟,你做的是何物?” 山虎看看沈桃,见沈桃点头才说:“这叫搓衣板,是专门洗衣服用的。” 陈木头又问一旁的跳棋、孔明锁。 山虎一一解答。 陈木头可是老手,山虎也愿意和他聊天涨见识。 沈桃笑着说:“陈师傅,我这里搓衣板订单三千个。 跳棋订单三千,孔明锁订单三千。 我匀给你八成,一个二十文,十天出货,你能吃下吗?” 陈木头没想到有这么大的量。 他一边算一边走,最后找个墙角蹲下。 八成订单,就有七千多个。 他一共有六个小徒弟,还有七个出去自立门户,现在也收了徒的。 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二十几个木匠。 沈桃靠在他身边坐下,“我还打算在你门上挂个牌,就叫木匠联盟。 以后我做不过来的木匠活,就送到你手上。 当地木匠可以到你手里领活,不过你要给我把关品质,你看可好?” 第187章 木匠外包 沈桃说的这句话,直接把陈木头cpu干烧了。 他做了一辈子木匠生意,也就是收几个徒弟,本本分分给人家打家具。 哪儿接受过这么高端的理论。 他脑子转了半晌,因为信息量太大,眼珠子都卡的不会动弹了。 就在沈桃以为他不会有反应时,他像是疯狂动物城里的树懒闪电似的,后知后觉哈哈哈大笑几声。 给沈桃都造懵了。 陈木头笑道:“好,好,好!这么办是极好的。 我做不过来的活,可以让其他木匠来做。 那价格呢?价格怎么定?” 沈桃不得不解释道:“你可以原价包出去,可既然你负责品质鉴定,出了力,拿几文钱的提成也是可以的。 讲白话就是,我二十文包给你,你可以十八文包出去。 另外,为了提高出货量,你可以做流水线生产。” “啥是流水线生产?” 沈桃走到山虎身旁,拿了一个孔明锁过来。 她三两下就把孔明锁拆开,摊到陈木头面前。 “你瞧这个东西,它分成好几个部件。 若是一个人做,就要做不同部件,然后拼凑在一起。 若是每人负责一个相同部件,越做越顺手,都不用过脑,速度会快很多。 再说这个搓衣板,可以有专人锯木头,专人雕凹槽。” 陈木头恍然大悟,“懂了!我懂了!” 陈木头早年上过学堂,这些年也要拢账本,底子还没丢。 沈桃叫来谢言,写了一式两份的文书。 里面确定了双方的合作关系,以及交货日期、付款方式、品质要求等内容。 沈桃把一份递交给陈木头,“您看看,若是觉得合适,我现在就支付一半银子做定金。 十日后交货时,我付余款。 另,你要在你的院子门口立招牌,还要选个机灵可靠的人替你主持大小事宜。 至于定谁,你不用着急告诉我,可以偷偷考验他们看看。” 陈木头连连点头,“好,这好。” 他签下名字,为表重视,还咬破手指按上血手印。 沈桃给他准备了样品,尺寸老木匠自己都会量,不需沈桃多言。 陈木匠叫回疯玩的徒弟们,离开黑风寨。 黑风寨距离广合村步行得一个半时辰。 众人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吃力。 天擦黑时他们正好到家,碰上晚饭上桌。 师娘做了杂粮饼,熬了稀饭,还炒了一大盆青菜。 师徒吃得正香,门口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有人吗?” 陈木头放下碗筷,出门瞧见来人脸就是一黑。 这女子四十出头,穿戴极其体面。 她身后还领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长相和陈木头的妻子乔氏有八分相似。 不是陈木头的闺女陈宁还能是谁? 而领她回来的女子,正是陈宁学艺绣坊的东家——秦巧娘。 看秦巧娘这气呼呼的模样,定是陈宁又惹了祸端。 陈木头一阵头疼,正想着怎么应对,妻子乔氏就赔着笑脸道:“您来了,快进来坐。 还没吃饭吧?家里也没啥好饭菜,您别嫌弃,进来吃一口垫垫。” 秦巧娘一甩帕子。 “还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您这闺女我可收不起了。 不是缠乱我一卷丝线,就是勾坏我一块锦帕。 今天更离谱,偷偷带着几个绣娘溜出去逛街,差点误了我的正事。 再留下去,我的绣坊怕是要被她搅黄。 人我给你送回来了,你们的银子我也不能退了,赔我的东西还不够。” 乔氏急了,“别啊东家,我这丫头是野了点,可人品不坏的。 弄坏您的东西我照价赔偿,您可千万别不要她。 小闺女家家的要是不学点手艺傍身,以后怎么办啊。” 秦巧娘转身就走,“爱怎么办怎么办吧,可别给我送来,我可收不起了。” 乔氏要追出门,却被陈宁一把拉住。 “娘,人家都不要我了,你还追什么追啊!” 乔氏用力在她额头一点,“别人家的闺女想去学,家里都供不起。 我和你爹想办法把你送到绣坊,不就是想让你有手艺傍身,嫁人后日子能过得轻巧吗? 你咋就这么不懂事?” 陈宁拉着她娘的衣袖晃,“娘啊~我根本就不喜欢刺绣,您非要我去学。 要是学手艺,咱家不是有现成的吗? 我从小就看我爹做木匠活,我自己也能做些简单的。 还用花银子把我送到别人那里调教吗? 还有,我不想嫁人!谁说女子非要嫁人的? 凭什么嫁到旁人家去吃苦,服侍人家一家老小?我自己爹娘我还照顾不过来呢!” 乔氏怨恨自己把女儿惯坏了,连连用手捶胸口顺气,“你说的什么疯话!先进来吃饭!等吃完饭我再和你算账!” 陈宁没脸没皮地笑了,像个猴子似的窜进屋,“二三四五六师兄,你们好啊!好久没见你们,都想你们啦!” 二三四五六师兄挪动,给她让了个地方。 乔氏给她盛了碗稀饭。 陈宁端着饭碗环视一圈,“哎?我大师兄呢?” 陈宁问的是李顺。 陈木头和乔氏只生了一个女儿,就是陈宁。 后来陈木头把李顺捡回家抚养,也算半个儿。 李顺从前一直很乖巧,认真学艺。 陈木头和乔氏看在眼里,就希望两个孩子能结成夫妻。 这样的话,男人在家做木匠活,女人做绣活,一家两项进账日子就有奔头了。 陈宁也喜欢和李顺一起玩,不仅陈木头和乔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师兄弟都默认他们是未婚夫妻关系。 李顺是个孤儿,没有地方可去,一直住在陈家。 而陈宁被送去学刺绣,女娃走夜路不方便就寄住在绣坊,很久不回家,不知家中变故,故而发问。 听陈宁提起李顺,大家脸色一变,但都心照不宣地没出声。 陈宁见大家脸色不好,心中一堵,继续追问:“大师兄去哪儿了?莫不是去送货还没回来?” 陈木头冷着脸道:“赶紧吃饭。” “爹~” 还是二师兄忍不住开口,“小宁,以后别提大师兄了,他那个叛徒跑了!” 二师兄一开口,其他师弟七嘴八舌地骂起来。 陈宁通过只言片语拼凑出一个事实。 李顺离开陈家,拜到刘大头门下。 而且临走之前还昧了好几笔定金,害他们家失了名声。 第188章 思想觉醒的古代女子 陈宁这个暴脾气当时就压不住火了。 她急匆匆地往外走,还在院子捡了把斧子,像是要与人拼命。 二师兄一跳老高,飞跑出去把她拽住,“宁宁,你干啥去?” “我劈了那不要脸的东西! 想走?谁拦他了?还偷偷摸摸顺走定金! 他要是不把定金还回来,你看我不一斧子劈死他!” 陈木头平时不爱说话,但发起火来大家都怕。 他厉声斥责:“给我回来,大人的事哪儿轮到你插手了? 坐下吃饭,吃完饭回房反省,还反了你的!” 二师兄抢过斧子扔在地上,拉扯陈宁进屋吃饭。 陈宁委委屈屈地吃了半碗,就回了房间。 房门摔得砰一声响。 乔氏想起身去安抚。 陈木头冷冷道:“别管她,她今年都十六了! 你在她这个岁数都嫁给我操持一个家了。 她倒好,这么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晚饭在郁闷中结束。 陈木头洗涮一把就回屋了,坐在油灯下面量样品尺寸。 边量边画图。 乔氏收拾完碗筷也进了屋,她小声问:“今天去商量得怎么样?” 看陈木头并不搭话,她以为这事黄了,就安慰道:“没商量成也没关系,要不然明日你做上几个成品,我去早市上卖。 咱的东西用料扎实也经用,我不信还卖不出去。” 陈木头默不作声,从怀里翻出一个小包裹递给乔氏。 乔氏皱眉接过,打开一看愣了。 “老头子,你咋有这么多银子?今天的事谈成了?这是那姑娘给的银子?!” 陈木头点头,“这是七十二两定金,你好好收着。 剩下的一半交货时结清。” “乖乖!做啥东西要这么多银子?” 陈木头指了指桌上的样品,“就这些,每样做两千多个。 明儿个我得让徒弟们一早就出去,把三子他们都叫回来帮忙。 回头这些银子还要分他们,你可千万别给弄丢了。” 陈宁在屋子猫了好久也不见爹娘来批评她。 她在绣坊闹了那么大的事,她也理亏,所以想主动找爹娘认错。 她披着衣服走到爹娘房门口,就听陈木头说,“唉!人家让咱们挂个牌子,叫木匠联盟。咱做不过来的活,让其他木匠来做。 人家还说让咱找个机灵可靠的人做管事。 可你瞧咱们这几个徒弟,倒是机灵,可他们大字不认识一个,如何能写写算算管明白事呦。” 陈宁一听,这机会来了啊! 师兄弟们不认识字,可她认识。 他爹教的。 她能当这个管事人! 她嘭地一下推开门,“爹!我能当管事人!” 陈木头皱眉,“宁宁别闹!你见谁家姑娘抛头露面?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又是嫁人嫁人!不嫁人我就活不了了? 咱村那些个嫁过来的姑娘,哪个不是被婆家使唤得脚不沾地? 孩子生了一窝又一窝,吴老二婆娘还难产死掉了! 我不嫁人!我就要当管事!我还要和你学木匠活! 我不信以后我养活不了自己!” 这番言论放到现代都能气死一波父母,更何况在这个朝代。 陈木头和乔氏目瞪口呆。 乔氏更是气得直接揪住陈宁的头发,顺手抄起扫地的扫把往她屁股蛋子上打。 打的陈宁鬼哭狼嚎。 “娘,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是这话。 不信你就给我找婆家,我要是活着嫁过去我就不姓陈!” 乔氏又狠打两下,“我让你犟嘴,你被绣坊赶回来的事我还没说,你倒是说这番话要气死我。你不嫁人?等我们死了,你也没个后,谁给你养老送终?” 陈宁:“我能不能活到老还是回事呢?!还养老送终?送个屁的终!” 住在偏房的师兄弟们听到陈宁的哭声。 他们连蹦带跳地钻出屋,护陈宁的护陈宁,拉乔氏的拉乔氏。 “师娘别生气,宁宁年纪还小,等大一些就懂事了。” “宁宁,你也说句软话,师娘身体不好,你别气她。” 一番拉扯,才把俩人分开。 陈宁红着眼给她娘道歉。 虽然道歉了,可她心里当管事人的想法是一点没变。 隔天一早,陈木头就把几个徒弟叫到跟前,让他们去跑腿。 把那些自立门户的师兄弟们召集过来。 而陈宁也换了一身干活的衣裳出了门。 为了能更利落的干活,她把头发高高盘起,衣袖和裤脚都扎起来。 陈木头上下打量她:“你这是干什么?” “爹!我就是要当管事人,我会写字,就算不会算我也可以学。 更何况我从小跟着你,你的手艺至少学会了五成。 我就是让你看看,我不输那些男人!” 陈木头知道自家闺女是个犟脾气,她自己不打退堂鼓,谁也说不动她。 他拿了头天晚上画出来的牌匾图纸道:“好!今天我就告诉你的师兄弟们谁也不能帮衬你。 这是我要挂得牌匾,你今天就做这个。 你要是做得出来,还让我满意了,我就让你留在家里。 若是你自己受不了,就乖乖地给我去绣坊学艺,再也不许闹了!” “好!爹,咱们一言为定!” 陈宁接过图纸去一边研究。 陈木头这边忙开了,沈桃也没闲着。 她和冯茗坐着马车赶往孟蒲县码头。 码头异常繁忙,不少大船停靠在岸边。 码头上的伙计一箱箱地扛着大包,运送货物的马车排成了排。 周边还有 一些空马车在吆喝:“进城了进城了!五文钱一位!” “便宜卖青菜,便宜卖青菜了!” 船只航行数日都不能靠岸,船上的水手若是不吃到青菜,那都拉不出屎。 所以码头上许多农户挑着蔬菜售卖。 码头边还有数排临时搭建的店铺。 有的是售卖吃食的,也有售卖城中特产的。 沈桃心想,看来她们屏县也得支个摊位吸引商人,以达到往屏县引流的效果。 沈桃的性格是想好就干,绝不拖泥带水。 与其思前想后,还不如一边干一边解决问题。 先迈出那一步再说。 既然要支摊儿,那她可要到处看看有没有人往出租赁摊位。 第189章 租摊位 沈桃沿着摊位往前逛,回头一看,冯茗这厮已经被落出好远。 他手里抱着一堆刚买的小吃。 摊主看这是个能花钱的主,全都围在他身边推销。 冯茗本想散了银子买货,赶紧摆脱他们。 谁想到看他出手阔绰,更多摊主围上来。 他们的眼神都在呐喊,这里有个大冤种,快来宰他啊! 沈桃无奈地走过去拉他,“不买了不买了,都走吧。” “这小姑娘咋这样呢?这位公子没说不买,你拉他干啥?” “就是,公子你瞧瞧我这香囊,用的是我们幽县特产的药材缝的,放在枕头下面能安眠,不贵,才二两银子,你买一个吧。” 香囊做工粗糙,药材的碎渣都从缝隙里冒出来了。 就这还二两银子,还好意思说不贵? 不发火你当人是傻子啊! 沈桃力气何其大,拉着冯茗小跑几步就甩脱了讨人厌的苍蝇。 又走出几个摊位,看到其中一户门庭寥落。 探头一看,摊主是老两口。 老奶奶慢悠悠地整理食材,老汉则手拿竹条驱赶蚊虫。 沈桃上前问:“大爷,您这儿卖什么吃食?” 老汉并不热络道:“有面,热乎乎地吃一碗身上舒服,要来一碗吗?” 沈桃瞧摊位里摆着几张桌子,她走进去坐下。 “来两碗面。” 老两口合力下面,他们动作并不如年轻人轻快,面条好半天才送上来。 面条的量不小,肉沫打的卤子,还放了两颗绿油油的烫青菜。 沈桃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她与老两口攀谈起来,“大爷,旁人都出去拉客人,你们怎么不去?” 老爷子:“哎!老了,和年轻人比不了,干不动了。” 沈桃一听来了精神,问:“既然你们干不动了,怎么不把摊位租出去呢!” “我们也想租,可码头的摊位租金高着呢,平常人根本租不起。 能租起的,又嫌弃这里的活累,赚不到大钱。 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我们这把老骨头只能干多少算多少。”老汉说话时还捶了捶自己的腰。 沈桃放下筷子问:“要是我租呢?您这摊位一年多少银子?” 老汉道:“这都七月了,一年过了一半多,你要真租,就给二十五两。 明年你们就要和衙门重新签合约,具体摊位多少钱,还得看他们要什么价。 我们都是老实人,也不骗你。 二十年前我们在这里出摊,衙门一年只收二两。 现在是年年涨,这都涨到六十两一年了。 明年具体多少,还得看他们心情。” 沈桃心里算了一笔账,一年六十两,相当于一个月五两。 只要能拉人去屏县,五两银子绝对能赚回来。 要是县衙再涨,嗯,其他摊位也得跟着涨。 不用她闹,旁人都不会同意。 沈桃继续吃面。 老两口以为她是嫌租金贵,也就没再劝说。 没想到沈桃吃完面后把碗筷放到桌上,道:“这摊位我们租了,大爷你去找个识字的人,咱们这就签合约。” 老汉浑浊的眼里闪过激动,“真的?可说好了,我这位置可不算最好的! 二十五两,你可不兴反悔啊。” “不反悔!” 得了沈桃的肯定答案,老汉倒蹬着小碎步出去找人。 他找的是管理码头的人。 那人问清缘由,又说了些码头的规矩,见沈桃答应这才写下合约。 双方签字画押,当面交付银两,还约定给老两口两天时间,让他们把东西整理出去。 签完合约,沈桃和冯茗找客栈住下。 屏县距离孟蒲县虽然不远,但一来一回还是挺费时间。 更何况这两天时间,沈桃还要找个装修队,把摊位好好装修一下。 孟蒲县码头的摊位,其实连店面都算不上。 就是一排排的木柱上搭了些茅草。 晴天倒还好,能遮个阴凉。 这要是碰到下雨天,外面下大雨,棚子里下小雨。 沈桃打算在棚子里重新砌墙,上面铺瓦,再做个大大的招牌。 沈桃从客栈掌柜那里借了纸笔,开始设计图纸。 画好后,她从掌柜口中打听到孟蒲县有个用人市场。 沈桃领着冯茗寻过去。 乖乖,这市场跟现代人才交流市场有一拼。 墙根的阴凉下蹲着许多人。 一见有生面孔来,他们就开始自我推销。 “酒楼伙计要不要?干过两年,有经验。” “我是奶娘,有没有小主子要奶娘的!” “我有把子力气,啥活都能干,选我吧。” 这时有人大声吆喝,“要二十个码头扛包的,一包一文钱,有没有干的?” “有有有,我!” “算我一个!” 那人身边聚集起一堆人,他轻点一下,“二十够了,走吧。” 他领着人呼呼啦啦的走了。 沈桃和冯茗呆愣地看着,呦,这竞争挺激烈啊。 沈桃有样学样大喊起来,“成手的泥瓦匠,要会木工活的,有没有?” 沈桃一喊泥瓦匠,好几个人眼里带光的站起来。 又听她说要会木工活的泥瓦匠,他们又蹲下了。 只有一人凑到沈桃跟前,“我叫孙大,干了七八年泥瓦匠。 我不会木工活,但我认识会木工活的,能行不?” 沈桃点头,“行,你算一个,这里的人你熟,你再点两个手艺好的泥瓦匠,跟我到这边来。” 孙大喊了两个人的名字,跟着沈桃一起离开。 到了人少的地方,沈桃道:“我的活并不是今天干。” 一听这话,当场就有一个人撂挑子,“今天不干你叫我干什么,走了。” 沈桃也不留,对剩下两人道:“你们也走吗?” 孙大呵呵一笑:“早晚都得干,我留下,这是我弟弟孙二,他和我一样。” 沈桃喜欢爽快人。 她道:“码头的摊位你们都见过吧。” 孙大点头,“没泥瓦匠的活,我也去扛过包,见过。” “我在那里赁了一个摊位,打算在木柱下面砌砖墙,棚顶上瓦片。 也就是,在不破坏摊位本身的基础上,把里面弄整洁华丽。 这是我画的图,你看看。” 孙大接过图纸看了看,“东家,你这银子可不少花,还要打柜子和招牌,少说五六天!时间不是问题,倒是你修成这样能赚得回来吗?” 第190章 承包出去 孙大没问自己的工钱是多少,反倒担心沈桃能不能赚到钱,沈桃心中宽慰,觉得找对人了。 她道:“赚钱这事另说,我初到孟蒲县处处都不了解,这样,我把这个活全包给你。 你去码头看看需要多少砖瓦、木料、工钱,算算多少银两,然后去四海客栈找我。 我若觉得价钱合适,就全权交给你办,我只负责最后验收。 砖瓦木料这些,可以让店家直接找我结银。 人工费我先付一半,验收时付另一半,怎么样?” 孙大还在皱眉消化沈桃的话,孙二倒是先反应过来,在后面做小动作,捅他哥后背。 “哥,答应下来。” 孙大哦了一声,“好,好,等我算好去四海客栈找你。” 沈桃:“到四海客栈找姓沈的姑娘,伙计就会通知我,那我先回了。” 孙大和孙二齐齐弯腰鞠躬,“东家慢走。” 待沈桃走远,孙大还在挠头,“孙二,咱就是普通干活的人,还得来回跑,这也不划算啊。” 孙二恨铁不成钢,“我的哥哥啊,您没看出来吗,那位是个怕麻烦且不差钱的主。 咱也不是漫天要价的骗子,人工费里加个跑腿的辛苦钱,她是会给的呀。 这买卖咱要是干得好,能顶外面干十来天,这你都想不通?” 孙大后知后觉,“哦,是这么回事,还是你脑子好使。” “哥,不是我脑子好使,是你干活干呆板了。 走,咱去码头看看,那里的摊位大小都一样,咱看一眼就知道要多少砖瓦。” 两人顶着日头,疾步往码头赶去。 孙大和孙二去码头看完,又跑了木匠铺子、砖瓦铺子,最后定下金额才去四海客栈找沈桃。 沈桃正要和冯茗出去吃晚饭,索性把他俩一起带着。 孙大和孙二根本没去酒楼吃过饭,就连路边小摊的面他们都不敢轻易买着吃。 没办法,家里就一个寡母。 能把他们养大都不容易了,更别提给他们盖房子娶媳妇。 他们只能靠自己,能省则省。 酒楼门口,孙大和孙二腿肚子都打转,尴尬道:“东家,别了,我们兄弟还是回家吃一口吧。” 冯茗把他俩往屋里拉,“来都来了,我们还能差你一口饭?” 沈桃点了四个菜,还有米饭。 待菜上桌,孙大和孙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饭菜吞咽口水。 他们长这么大,就连过年也没吃过这种好东西。 吃过最好的,还是给一个大户人家帮工。 他们用摆宴席剩的菜,烩了一锅白菜给他们吃。 那都把他们香迷糊了。 这一桌显然比那更金贵,更体面。 沈桃笑道:“吃啊,我们俩可吃不完这许多,别客气。” 孙大和孙二默默扒着白米饭,都不舍得夹菜。 沈桃和冯茗给他们夹菜,“吃,别客气。” 气氛逐渐活络,孙二说起了建房子的事。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我求卖砖瓦的掌柜给写的,您瞧瞧价钱合适吗? 不合适您就说,您人好,还请我们吃饭,工钱我们还能降降。” 沈桃打开纸一瞧,这俩傻小子。 她在屏县买过砖瓦,盖房子时大批量买的。 这俩傻小子给的砖瓦价格和工钱几乎持平。 这就说明,他们是一点便宜都没占。 因为一顿饭,他们还想着要把工钱压一压。 沈桃:“一共十三两并三百四十个铜板是吧。 这样,我满打满算给你们十五两,这活给我干明白点。” 这话一出,孙大饭都咽不下去,“使不得!” 因为太激动,还喷出了饭粒子。 饭粒子掉在菜里,孙大吓得把碗撂下,歉疚地看着沈桃。 沈桃和冯茗也吃得差不多了,干脆放下筷子,“我说你们值得就值得,好好干。” 沈桃结了账准备要走,孙大和孙二频频看桌上剩了一半的饭菜,满眼不舍。 沈桃干脆又扔给店家几个铜板,交代道:“用油纸把剩下的饭菜包一包,让他们带回去。” 店家无有不从,赶紧去办。 孙大和孙二生怕菜凉了,油纸包一直揣在怀里。 到了家,孙母迎出来,焦急地问:“咋回的这样晚?是不是今天的活累?” 孙二:“娘,今天我们接了一个大活,要是干得好,能赚三两。 那东家人还特别好,请我们去酒楼吃饭。 剩菜我们都带回来了,哥,鸡是不是在你怀里揣着呢,快给娘尝一尝。” 刚才孙大和孙二没敞开肚皮吃,只吃了个五分饱。 现在又掏出剩菜,就着他娘煮的稀饭,和和美美吃了些。 吃到肚儿圆,才洗洗歇下。 孙二双手枕在头下,望着顶棚畅想,“哥,今天真跟做梦一样。 我都不敢相信我这个泥腿子还能去酒楼吃一顿。 东家人可真好,还多给咱们银子,咱们可得好好干。” 孙大接话,“可不是吗!这样的活要是天天有就好了! 不过咱们兄弟齐心,肯定能干出名堂,以后哥也带你去酒楼。 也带上你嫂子,还有弟妹。” 孙二哈哈大笑,“借哥吉言,希望哥早点找到嫂子,也早点给你找个弟妹。” 两天过去,沈桃和冯茗去码头看了看,老两口已经把东西搬空。 而孙大、孙二也忙碌开了。 沈桃这个摊位隔壁的摊主是个女人,叫姜萍,卖烙饼的。 她整日穿红戴绿,手里拿个帕子,见天给男人抛媚眼。 这一排铺子,就数她的生意最红火。 客人根本不是奔着食物味道来的,多半是奔着她这个人。 经常和她打闹,不是腰上掐一把,就是屁股上拍一下。 她也不生气,娇笑着应下,还有点乐在其中。 天气热,码头上扛包的男人大多打着赤膊。 孙大和孙二还比较保守,穿了个马甲。 不过敞着怀,露出肩膀和胸口的肌肉块。 姜萍的眼睛都快长他俩身上了,趁着自己铺子没人,就往隔壁钻。 她花蝴蝶似的在孙大和孙二两人身旁飞来飞去。 一会儿不经意摸摸人家的胳膊,一会儿不经意崴脚往人怀里钻。 孙大和孙二虽然见的女人少,可也知道正经女人不是这样的,厌烦的不行。 第191章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姜萍好像看不懂孙家兄弟厌恶的眼神,端茶又递水。 沈桃实在看不懂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若是缺男人吧,这码头一天得有百八十个男人围着她转。 沈桃又瞧了瞧孙大和孙二。 该说不说,兄弟俩长得挺俊俏的。 黝黑的皮肤和健硕的肌肉让他们看起来充满男性魅力。 怪不得嘞。 单纯是看上年轻有力的身板了。 想要发展点这样那样的故事。 沈桃没眼看,把冯茗留下来察看装修进度,就打算独自返回屏县。 她这次要好好甄选一些品类,再把鲁婶、刘婶、大山三人送过来。 临走前她还租了一个农家院供三人居住。 农家院所需用生活品一应俱全,租半年才需二两银子。 安顿好这些,沈桃坐着马车回了屏县。 进了屏县,她没急着去山上,而是去了陈木头家。 陈木头第一次接触这个活,沈桃怕他应对不过来。 马车到了广合村,在陈家门口就看到许多人在看热闹。 院外的墙上挂着一面招牌,招牌上写着木匠联盟。 这几个字虽然有些稚嫩,但也还不错。 沈桃把马车拴到树上,踱步到门口,就听围观的人在讨论。 “陈木匠搞的是哪一出?木匠联盟是啥意思?” “我婆娘跟乔氏关系好,就跟乔氏打听了。说是他们家接到了大活,忙不过来,招揽其他木匠到他们家领活干。 早上我就来过一趟,亲眼看到隔壁村三子木匠来了,走的时候满面春风,好像是领到活儿了。” “三子木匠不是陈木头的徒弟吗?他能领到活正常吧。就是不知道别的木匠能不能领到。” “既然人家都挂牌了,估计可以。我后悔了,早知道当木匠有这好机遇,我当初就该把我家狗蛋送来学木匠。” “你先别说狗蛋了,那个干活的姑娘是陈木头的闺女吧。 陈木头不是把她送到屏县的绣坊学刺绣了吗? 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还跟着这帮爷们一起干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陈木头的闺女陈宁和李豆腐家的小英在一家绣坊。 小英回来说绣坊的东家说啥都不要陈宁了。 说她根本坐不住,就不是刺绣的苗子。 这不,她一回来就和她娘闹开了,大晚上都打起来了,人脑子都打成狗脑子了。 陈宁还嚷嚷着就不嫁人,还要当什么管事人,隔壁听得清清楚楚。 姑娘家家的这么凶,还想骑在男人头上,谁敢娶她啊。 这要是放我家,我一天打八遍。 也就陈木头和乔氏把她当个宝贝珠子似的。” 沈桃听的心里不得劲。 不想嫁人是该天打雷劈的罪过? 她轻咳两声。 村民回头一看,见一个姑娘站在身后,估摸着把他们刚才的混账言论都听进去了。 他们不好意思地让出一条过道。 沈桃踏着村民探究的目光走进陈家院子。 陈家都快忙翻天了,都没注意到沈桃来了,还是乔氏眼尖叫了一声:“老头子,东家来了。” 几个小徒弟抬头笑嘻嘻地打招呼:“您来啦!” 陈木头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拉一条凳子放到沈桃面前,“东家,您坐”。 他又回身交代,“快给东家倒水。” 乔氏一连声地应着。 这是陈宁第一次见沈桃。 她小心地打量着沈桃,她很白很瘦,长相清丽可人,尤其是一双眼,沉稳智慧。 好像无论遇到什么大事,她都能轻松应对解决。 陈宁偷偷蹲到二师兄身旁,问:“二师兄,她是谁啊,你们好像和她挺熟啊。” 二师兄低语,“你在屏县待过一段时日,肯定听说过城外的游玩胜地吧。 她就是那里的东家! 咱们家的活,也是从她手里接过来的。” 陈宁从小在村里长大,后来被送到屏县学刺绣。 她见过最有本事的女人,就是绣坊的东家秦巧娘。 秦巧娘那张嘴能说会道,就跟抹了蜜似的。 可真遇到事,她也慌得六神无主,得回家找她男人商量。 眼前这女子的一身气度,就和秦巧娘不同。 她的话并不多,可那胸有成算的模样让陈宁更加敬佩。 沈桃喝了乔氏送来的水,而后问陈木头:“怎么样?活干得还顺利吗?” 陈木头连连点头,“顺利呢。我把我那几个自立门户的徒弟都叫回来了。 他们也带了相熟的朋友过来。” 陈木头还想说细一些,可他惯常不管事,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赶紧看二徒弟张奇,“张奇,快过来和东家仔细说说,咱们把活都分给谁了。” 张奇平时人很机灵,学东西也快,聊天打趣也数他接茬最快。 陈木头心里想培养他做管事人,所以点名喊他。 张奇心里求救,乖乖,他虽然参与了,可数额那么大,人又那么多,真没记清啊。 而且面对贵人,他腿不听话的自己抖。 他磕磕巴巴说了两个名字,急得直挠头,把目光投向另外几个师弟。 希望他们能提点一下。 陈木头也跟着着急,艾玛,这张奇平日灵巧,关键时刻咋还掉链子? 第一次和东家说正经事就说不明白,东家不会失望吧。 陈宁赶紧上前,语言流畅地说起来。 来拿货的木匠是谁,分别拿了哪几种,拿了多少,几天交货,说得明明白白。 陈木头的脸色逐渐好转。 待陈宁说完,沈桃赞赏道:“很好!你很好!” 她转头看向陈木头,“你这姑娘是个心中有成算的,你的大小事宜教给她,我很放心。” 沈桃就差明说这个管事让陈宁来当了。 陈木头点头应着,又目光幽深地看了陈宁一眼。 沈桃检查了下成品,不愧是老木匠出身,手工半点挑不出毛病。 她又夸赞两句才离去。 待沈桃的马车走远,陈木头回到院里继续干活。 陈宁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道:“爹,你听到没有,东家刚才都夸我了。 要不然你这管事就让我当吧。 你说考验我,让我做个牌子,我没用任何师兄弟帮忙。 木头大我扛不动,我就锯成小段拿。 字写得不好,雕刻出来不好看。我就去村里找人给我写了,拓在上面刻。 有困难我都能想办法解决,你就让我当吧。” 陈木头看了看被寄予厚望的张奇:“臭小子,真是气死我了。” 张奇躺枪。 我干啥了,就气死师傅了? 他回头看看几个师弟,师弟也是一脸茫然。 陈木头语重心长道:“宁宁,不是爹不想让你当这个管事。 一个得操心,一个得厉害着点。 咱们进这些木料,少不得跟人打交道讲价。 有时候还会争吵。 无论你是吵输还是吵赢,你这名声都毁了。 哪家还敢上门求娶?” 第192章 对浪漫过敏 陈宁:“爹,看你说的。 我要是说我不嫁人,你又要生气,联合我娘打我一顿。 我就和您明说了,要是因为我当管事就嫌弃我,说明这男人小肚鸡肠,不是良配。 若是他不嫌弃我,还能支持我,这样的男人才能撑起家。 所以你就别操心了,好男人自然知道啥样的女人才是最好的!” 陈木头叹气,又瞪了陈宁一眼,“好话赖话全让你说了。 这样,爹让你先管一个月。 你要是管得好,大家都服你,你就继续管。 你要是管得不好,爹就去外面请人来管。 我也不强迫你去绣坊,但是你得乖乖待在家里,让你娘帮你寻一门好亲事。” 陈宁听他爹松口,赶紧应下,“爹,那咱就说好了,您等着看好吧。” 沈桃回到黑风寨,老六叔跑来讲小话。 “桃儿,你不在这两天,可出了大事了!” 沈桃心里一激灵,她就两天没在,出啥大事了? 老六叔:“谢言!谢言他!” “谢言怎么了?” “谢言他小子真是……” 老六叔也不知道跟谁学会了说话大喘气的毛病,急得沈桃都想给他一下子,让他一股脑说出来。 “谢言他小子真是……好命!涟娘给他生了个小丫头。小丫头!小丫头诶! 小丫头香香软软的,一下生就揪住谢言的手指头笑。 小丫头长得和她娘一样,漂亮着呢!” 老六叔满脸幽怨,心里想着,要是红蝶生个小丫头,保证比涟娘的小丫头还好看。 他连名儿都给起好了。 只可惜,红蝶瞅都不想瞅他一眼。 就这样熬着,他啥时候能有小丫头啊! 他自顾自地幽怨着,都没发现沈桃啥时候走到他身后,还在他耳边幽幽道:“老六叔,你是不是羡慕?” 老六叔一跺脚,“我哪儿是羡慕,我那是嫉妒!” 沈桃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老六叔吓一哆嗦,“桃儿,你啥时候走到我身后的,快吓死我了。” “明人不说暗话,老六叔,你是不是相中郭婶儿了!” 老六叔心虚的眼珠子乱转,半晌,他干脆地承认了。 “对!我就是相中她了!可她鸟都不鸟我!” “要不,我给你支招?” 老六叔眼睛一亮,“桃儿,你说真的?” 沈桃:“我只能出招帮你,但是郭婶接不接受你就另说了。 要是她不接受,希望你不要再打扰她。 因为死缠烂打,真的很讨嫌。” 老六叔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我听你的。” 就这样,母胎单身的沈桃,给早年丧妻的老六叔支招。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沈桃:“女的都喜欢花,漫山遍野的野花你都可以摘来送给她!” “女的喜欢甜甜的小点心,你下山时也可以买来给她吃。” “郭婶子不是和翠兰走得近吗?你得讨好翠兰,让翠兰帮你说好话!” “女的喜欢有安全感,若你确定一生一世想和她过,你就把身家交给她规划。 若这些都不行,你就自求多福吧。” 老六叔只听见了第一句:“好好好,对对对,我现在就去采花!” 老六叔话音一落就飞走了。 黑风寨半山腰长着各种各样的野花,红的白的蓝的紫的…… 老六叔一边采花一边笑,采完后,偷偷摸摸放进灶房。 只放灶房还不够,还要托人放到红蝶房间,放到饭堂。 放到所有红蝶能看到的地方,让她被花海包围。 快做晚饭时,郭婶子甩着袖套和围裙进了灶房,然后看到了灶台上摆着一捧野花。 她的脸肉眼可见的变黑。 “啊嚏!”“啊嚏!”“啊嚏!”“啊嚏!” 一连打了十多个喷嚏。 打完喷嚏,她硬着头皮抓过那把花塞进灶膛,塞上木柴赶紧点着。 造孽啊! 她从小到大一碰花就打喷嚏,谁把花放到灶房来了?! 郭婶子硬着头皮做完饭,端菜出来时,看到饭堂的桌上全是花。 她屏住呼吸快步走到桌边,把菜盆放好,转身就想跑。 老六叔迎上来,尬笑着问:“红蝶,花好看吗?” 郭婶子闭气失败,“阿嚏!”喷在老六叔脸上。 然后啊嚏个不行。 搞得她都没心情吃饭。 郭婶打算回房休息一会儿,没想到房间里也是浓郁的花香。 这下好了,不仅打喷嚏,还开始流清鼻涕和眼泪。 郭婶子再也受不了了,崩溃大喊:“啊啊啊啊啊!” 老六叔:……!!! 沈桃:……!! 好尴尬,谁能想到郭婶子她浪漫过敏啊。 好在郭婶子过敏并不严重,把花清出去,又敞开房子通了风就缓过来了。 老六叔追妻第一步……KO! 涟娘生产,谢言告了几天假,下山回家了。 去全通银号存取银子的事,又交到了老六叔手上。 一家卖点心的店铺里,掌柜正在大力推销。 “瞧一瞧看一看啊,新口味点心——花生酥! 又香又脆,里面还添加了牛乳,有浓浓的奶香味儿。 大人孩子都喜欢!便宜卖了啊!” 老六叔被吸引,想买一些给郭婶子吃。 想到沈桃说的,他决意讨好翠兰,让翠兰帮他说好话。 老六叔心一横,买了两包点心。 一到黑风寨,老六叔就委托山虎把两包点心交给翠兰。 让翠兰留下一包,另一包送给郭婶子,顺便在郭婶子耳边帮他说两句好话。 翠兰有事那是真办。 接到点心就去找郭婶子了。 “婶儿,尝尝点心。” 翠兰知道郭婶子有点躲着老六叔,通过交谈她得知,郭婶子不是讨厌老六叔,而是没有成亲打算,不想耽误老六叔。 她故意没说点心是老六叔买的,这要是说了,按照郭婶子的性格保准不吃。 还是等郭婶吃下肚再说不迟。 郭婶子推脱:“点心金贵,小风还小,你拿回去给他吃吧。” 翠兰硬把一块点心塞到郭婶嘴边,“尝尝,可好吃了。” 点心都碰到郭婶子的嘴了,再给别人也不合适,郭婶子小口小口吃起来。 她只觉花生的香甜盈满口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回味无穷。 这说不出的滋味就是奶香。 郭婶子长这么大也没喝过牛乳,自然不知。 翠兰笑道:“好吃吧郭婶,这是老六叔买给你的。 上次的花是他摆的,他不知道你闻不得花香,心里歉疚着呢。 特意买来点心赔罪。 郭婶,老六叔人挺好的,要不然你观察观察他?” 回答她的是郭婶肚子翻滚的声音,还有难看的面色。 郭婶子:“翠兰,我,我去趟茅房……” 就离谱…… 郭婶子不仅对花粉过敏,她还乳糖不耐受,吃了带牛乳的东西会蹿稀。 点心铺可真是真材实料,说用了牛乳,他是真用啊。 第193章 老六叔失恋 郭婶子在茅坑蹲了许久,人都拉虚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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