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兽人之子慕(人兽) > 第29章

第29章

嫁进我家不久,就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大家都来看这不孝顺的儿媳!” 程娇娇可不是翠兰。 她把刀嘭地一下插在案板上,三两步冲出来,一把抓住于母的头发,啪啪甩了几个耳光。 “我挑拨你们母子关系怎么了?我还打你呢! 有本事你还手啊?” 于母年迈,哪里是年轻的程娇娇的对手。 刚要伸手挠程娇娇的脸,就被程娇娇怼了一拳。 程屠户大叫:“娇娇!” 程娇娇扯着于母的头发,就把她往家拽,“爹,没事。有人欺负到你闺女头上了,放心,你闺女能摆平!” 程娇娇把于母扯回家,往院子里一推搡,就开始找木棍。 她手持木棍,把于母打的哭爹喊娘。 出来拉架的于父也挨了几下。 于栓柱正心烦,听家里闹翻了天,也出来了。 他顶着红肿的脸,怒斥程娇娇,“你疯了?!” 程娇娇看着于栓柱的脸,质问:“你这脸谁给你打的!我程娇娇的男人,只有我能动手,谁要是敢动手打你,看我不弄死他!” 于栓柱就是不说。 程娇娇怒极,压着于栓柱就是一顿暴揍。 木棍抡得密不透风。 于母哭爹喊娘:“栓柱,不是娇娇打你的吗?要不是娇娇,到底是谁? 你倒是说啊?你说了娇娇就不打了! 再这么打下去,你就要被打死了!” 于栓柱支支吾吾说了实话。 程娇娇冷笑:“好你个于栓柱,都把赵翠兰休了,还去找她。 赵翠兰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连我的男人都想勾引,活腻了?” 她拎着棍子冲向小河村。 一进村她就打听赵翠兰家在哪儿。 好巧不巧,她碰到的人正好是秦氏,赵翠兰的婶子。 秦氏对黑风寨的人恨极了,替程娇娇指了路。 还告诉程娇娇,山上人多,她独自一人恐不是对手。 程娇娇联系了程家叔伯的兄弟,在第二日赶到黑风寨,这才有了上山怒骂的一幕。 程娇娇嘴巴脏,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沈桃推开众人,走入雨中。 她斜睨程娇娇,“姑娘家家的,你嘴咋这么埋汰? 找翠兰干啥?翠兰扒你家祖坟了?” “你!”程娇娇吵架还没遇到过敌手,这是第一次被噎的哑口无言。 她怒斥:“你放屁!这是我和赵翠兰的事,你少插手。 快叫赵翠兰出来,否则别怪我砸了你这破地方!” 沈桃笑了。 “哎哟喂!我这山上正等着翻新呢!你要是想砸,动手啊。 老六叔,把谢言叫出来,让他拿上账本。 咱砸一个记一个,回头找这位大小姐算账!” 说着,沈桃从旁边拿过一条凳子,不由分说塞进程娇娇手里,贱兮兮道:“你砸呀?” 程娇娇差点没被气死。 这板凳她砸吧,得赔钱。 她不砸吧,感觉自己被人拿捏了。 反正就一条凳子,她赔得起。 她嘭地一下砸地上。 沈桃立刻叫道:“谢言,记上,十两银子!” 程娇娇:“你疯了!我就砸你一条破凳子,你敢要我十两银子?” 沈桃视程娇娇为大金主,那是知无不言,“不瞒您说,这凳子是竹柳先生坐过。 竹柳先生是谁?屏县之光! 这要是放到外面,说是竹柳先生坐过的,文人都要争相购买。 十两银子你还买不着呢!” 翠兰和山虎此时也挤出人群。 翠兰压根不认识程娇娇,她踟躇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我哪儿得罪你了,你找上门来骂我?” 程娇娇一挥衣袖,“哥哥弟弟们,那个就是不要脸的赵翠兰,你们帮我教训教训她!” 一群壮硕的男人撸胳膊挽袖子,朝赵翠兰走去。 沈桃一挥手,黑风寨的男人全都往屋里跑,不过几个呼吸,他们又跑出来。 只是手里都拿了厚厚的棉垫子,往拳头上系。 系好后,黑风寨两人一伙,把壮汉制住。 沈桃轻飘飘道:“动手吧。” 鲁齐:“得嘞!” 棉垫子戴在拳头上打人,疼,且绝对不会留下印记。 打得程家兄弟叫苦不迭。 程娇娇:“好啊,你们敢动手,我和你们拼……” 话还没讲完,就听到一阵敲锣的声音。 众人回身望去,就见数名衙差敲锣打鼓,抬着轿子上山了。 后面还跟着上百名看热闹的百姓。 衙差喊道:“县令大人到!” 如此大张旗鼓,定有大事,沈桃赶紧撩衣摆下跪。 黑风寨的人也跟着跪。 程娇娇得意下跪,她挑衅地看沈桃,仿佛在说,看吧,县令大人来了。 他定会给我做主,治你的罪! 徐以德下轿,程娇娇赶紧叩头,“县令大人,求您给民女做主! 赵翠兰那个贱人勾引我男人,我来寻她说清楚。 没想到山上的刁民竟然动手打人!” 沈桃也磕头:“县令大人,民女冤枉! 这女人冲上山,砸了竹柳先生坐过的凳子。 我向她索赔,她不但不给,还想动手打人。 我们可没动他们一分,若是不信,县令大人让他们脱了衣服验伤。” 隔着厚棉打肚子,你能找到印记算你厉害。 程娇娇跪着往前挪,“大人,您听见了吗?一条凳子她就要收十两,她这是敲诈! 我不仅要告她打人,我还要告她敲诈!” 徐以德还没说话,跟着来看热闹的百姓就炸了锅。 “啥?竹柳先生坐过的凳子,她也敢砸?她疯了吧!” “可不是吗?文人崇拜竹柳先生,他坐过的凳子卖十两都是便宜的!” 程娇娇:??? 什么情况? 徐以德清了清嗓子:“若真是竹柳先生坐过的凳子,的确值十两银子,不算敲诈!” 程娇娇:“她骗人,谁能证明这是竹柳先生坐过的凳子?她胡说的!” 沈桃笑了,“难道要我把竹柳先生请过来,他亲口承认你才信?” 沈桃可真没说谎,莫老的确坐过那条凳子。 更何况,她现在可是春馨书院的算学夫子,还是莫老求她当的。 这个节骨眼上,莫老能不分是非,帮衬程娇娇? 第181章 程娇娇非要告 徐以德今天是来办正事的。 没想到还赶上有人状告沈桃。 他本想先把这事压下去,把他带来的喜讯一宣布,那些人也就灰溜溜地走了。 没想到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跟随而来的百姓振臂高呼,“原地升堂!原地升堂!原地升堂!” 沈桃本意也是大事化小,让徐以德随便教训程娇娇两句,让她不敢再来黑风寨闹事就行。 没想到程娇娇以为有人给她做主了,下巴扬得那叫一个高。 “恳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前有程娇娇求做主,后有百姓看热闹,闹着要升堂,徐以德被高高架起,左右为难。 沈桃了解徐以德的难处,况且她也根本没在怕的。 她回身交代几句,鲁齐赶紧跑进屋,搬出桌椅,还拿了两把油纸伞,给徐以德遮上。 没有惊堂木,山虎腿脚利落地去取了一块木料放在桌上。 徐以德叹口气,坐在桌前,道:“那本官就在这里临时审案,原告何在?” “民女程娇娇是原告,状告他们一众人敲诈我,还要告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殴打我的兄弟。” “大人冤枉啊。”沈桃叫得可大声了,“她说我敲诈她,我可以请竹柳先生前来作证。 说我殴打她的兄弟,也可以请他们脱衣验伤。” 说完,沈桃又道:“大人可否容我书信一封,请人送到竹柳先生手里,请他来作证?” 程娇娇撇嘴。 百姓也一脸看好戏的心态。 徐以德道:“笔墨伺候!” 衙差跟着鲁齐取来笔墨,沈桃也不挑拣,趴在地上就开始写。 不多时,她写好书信,请衙差代劳送去春馨书院。 沈桃也不确定竹柳先生能不能来蹚这趟浑水,只在书信中请莫老的随从过来作证。 为了提高审案的效率,黑风寨还把马车借给了衙差。 衙差赶着马车往山下行去。 徐以德道:“敲诈一事稍后再审,先验伤!” 程娇娇赶紧招呼她的兄弟过来,让他们当着百姓的面脱衣。 他们还有些扭捏,可衙差根本不理会,上手直接把衣服给扒了。 结果他们身上干干净净,别说淤青了,真真是半点伤痕都没留下。 百姓哗然。 “本来以为她是苦主,没想到是闹事诬陷。 这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何来殴打一说?” “就是,这也太不要脸了。” 程娇娇摇头:“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们殴打我兄弟。” 程娇娇的兄弟也辩解:“我真的挨了打,怎么会一点伤痕都没留下?我现在肚子还疼呢!我知道了,肯定是他们垫着棉垫打的原因。 不信大人可以亲自试一下,垫着棉垫打人不会留下痕迹。” 沈桃撇嘴:“大人,他们这是狡辩!我山上的确有棉垫,可那是为了防止山上的人寒冷,做的护膝。 若是信不过,可由我这个小女子戴上,打人一拳试试。 女子力气小,若是我戴着打人都能留下痕迹,那棉垫打人不会留下痕迹一说,就不攻自破了。” 徐以德瞧了瞧沈桃,没出声。 他当然知道隔着厚棉打人,又疼又不会留下痕迹。 刑讯时,衙差们也没少干这样的事。 可这事不能让百姓知晓,否则都效仿行凶,以后的案子没法办了。 他故作不知,一拍“惊堂木”,道:“准了!” 沈桃叫人拿来棉套系在手上,问:“谁愿意让我打一下?” 程娇娇的堂哥勇敢道:“我!” 沈桃轻笑。 隔着棉套打人,之所以不会留下痕迹,那是因为打的是肚子,且力气不够大。 她可是一拳能打断树的人,堂哥你自求多福。 沈桃在原地一直挥舞拳头,做出蓄力的表象。 程娇娇的堂哥挑衅,“我准备好了,你倒是动手啊!” 沈桃挑眉,来了!堂哥你可撑住! 只听嘭的一声响,拳头正中程娇娇堂哥的脸颊。 他刚刚还满脸挑衅,此刻脸皱成一团,痛苦道:“你……你……” 沈桃赶紧扶他,满脸焦急之色:“天啊,你怎么了?我是不是用太大力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真的会疼呢!” 绿茶发言赢得百姓好感。 百姓纷纷议论,“瞧瞧这姑娘,打人一拳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怎么可能指使人殴打旁人呢!” “对啊,她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力气,那男的多半是装的。” 沈桃心里都快笑翻了。 堂哥啊堂哥,这一拳够力道吧。 我这还收了七成力,我要是全力一击,能把你骨头打碎。 程娇娇堂哥缓了好半晌,强烈的疼痛才逐渐消解,只感觉面颊火辣辣的。 被打的地方先是红,过一会儿又泛青,而后肿胀起来。 肿胀挤得他一边眼睛都睁不开。 他还强撑着问:“你们瞧,是不是没留下痕迹?” 百姓哈哈大笑。 “肿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说没留下痕迹,这人是想讹人想疯了吧。” 程娇娇整日杀猪,也不知其中蹊跷。 打肚子,无论垫不垫棉,都不容易留下痕迹。 但是打脸就不一样了。 脸上毛细血管多,受到攻击时容易破损,很大概率会出现淤青。 只是程娇娇不知道罢了。 徐以德就坡下驴,“原告状告他人殴打一事,纯属子虚乌有。 程娇娇,你若是现在不告了,本官从中斡旋,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程娇娇受了委屈,心有不甘。 从来都是她骂人,她欺负人。 现在她被人欺负了,怎能咽下这口气。 她道:“我还要告,她就是敲诈我!敲诈我十两银子!” 徐以德:“好,现在证人还未到,大家可以先活动活动,等证人到了咱们再继续。” 有程娇娇盯着,徐以德不好和沈桃表现的太过亲近。 他被衙差簇拥着,到砖瓦房里避雨。 百姓也都涌进砖瓦房参观。 程娇娇混在其中,偷偷向翠兰靠近。 翠兰在黑风寨待了这么久,她已经不是从前的赵翠兰。 她是赵.钮祜禄.翠兰。 她留心程娇娇的一举一动,路过程娇娇跟前,她膝盖一软,跌倒在地。 然后她泪眼朦胧的看向程娇娇,“你……你推我!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翠兰喊的声音不小,立刻吸引周围人的目光。 山虎心疼地扶起翠兰,“翠兰,你怎么了,疼不疼?” 翠兰的眼泪要掉不掉,含在眼眶里,梨花带雨,好生可怜。 第182章 圣旨 不知情的百姓被带了节奏,纷纷指责程娇娇。 “大人还在呢,你就自己动手,你把大人置于何地?” 程娇娇焦急辩解:“我没推她,我根本就没推,是她自己摔倒的。” 翠兰被山虎搀扶着上前两步,泫然欲泣道:“程姑娘,我虽然没见过你,但也知道你是于栓柱后娶的妻子。 在娶你之前,于栓柱遵从他娘的话,把没出月子的我休回家,又火速与你定亲。 你不让我的孩子留在于家。 于栓柱为了迎娶你,威胁我留下孩子,否则他就把孩子埋了,然后与你成亲。 我能怎么办?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就算村民议论我不守妇道,红杏出墙,我也不能任由你们弄死孩子。 我痛恨于栓柱坏我名声,又怎会和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再联系。 我另觅良人,于昨日拜堂成亲。 于栓柱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大闹接亲现场。 我家人气不过,将他赶走。 我还没追究他闹事,你反倒追上门来,说我勾引于栓柱。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你说,你说啊!” 翠兰把一个受害者演绎得淋漓尽致。 百姓唏嘘不已。 “估摸于栓柱早就和这女人无媒苟合,所以在原配还没出月子时,就迫不及待将她休回家。” “这娘儿们挺凶啊,连于家的孩子都不让留下!” “可不是,被休的女人也是可怜。村民的吐沫能淹死人,她留下孩子,村民肯定会议论她不守妇道,否则男方怎会让自家骨血流落在外。 原配都忍成这样,这女人还不依不饶。 有她搅和,家里终无宁日,谁娶谁倒霉!” 程娇娇气得面红耳赤,“你们放屁!” 翠兰用手帕掩着脸,偷偷冲程娇娇挑眉。 沈桃心里都快笑翻了,翠兰你行啊。 这不是大女主崛起的爽文现场吗?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程娇娇还要咒骂,她的堂哥堂弟赶紧把她拉到一边。 “娇娇,她们都是不讲理的人。 咱们今天吃亏了,要不就别告了,咱们回吧。 你瞧瞧大堂哥的脸,都肿得水灵灵的了。” 程娇娇:“我要告!我必须要告!你们没瞧见那两个女人的嚣张嘴脸。 我要是走了,就是怕了她们! 我就不信这些泥腿子真能认识竹柳先生。 她不过就是虚张声势!” 黑风寨的人惯常接待客人,不仅给百姓端茶倒水,大山还给他们讲小李飞刀的故事,稳定他们的情绪。 一个时辰过去,他们还听得津津有味。 程娇娇等的烦闷,喊道:“大人,竹柳先生怎么还不来? 这女人应该不认识竹柳先生,所以故意拖延。 还请大人明判,还我清白,惩处油嘴滑舌的奸人!” “吁!”勒马声传来。 衙差高喊:“报!竹柳先生到!” 一听竹柳先生到了,众人赶紧出门迎接。 徐以德曾在宴席中见过竹柳先生,不过他并不确信,沈桃能请动他。 他仔细一瞧,请来的还真是竹柳先生本人。 他赶紧拱手,“竹柳先生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竹柳先生草草拱手,就笑呵呵看沈桃:“你啊你,一封信就把老夫叫上山了。 今日落雨,老夫正无事可做,索性上山来瞧个热闹。” 沈桃没想到莫老能亲自前来,这可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这事经百姓之口传出去,敬仰竹柳先生的人恐怕都要上山来看看。 沈桃明白,这是竹柳先生变相提携她呢。 小老头看着不修边幅,实际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竹柳先生前来,徐以德又重新“升堂”。 为表对竹柳先生的敬仰,还专门给他安置了椅子,就坐在徐以德下首。 徐以德道:“既然竹柳先生来了,那咱们亲自询问就可。” 他让衙差拿着断腿的凳子,给竹柳先生看。 “老先生,您是否坐过这张凳子?” 莫老坐过那么多凳子,他也不确定,就伸手去凳子下摸。 他上次来,伸手拉凳子时,无意间触碰到凳子下的榫卯结构。 因为做得不精,榫卯结构咬合得并不好,还夹了他的手。 他摸了好半天,道:“老夫的确做过这条凳子,还夹过手嘞。” 程娇娇的脸唰一下白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指着竹柳先生道:“你和她是一伙的,你做假证!” 竹柳先生是屏县的标志性人物。 侮辱他的人格,就和侮辱屏县差不多。 百姓暴怒,指着程娇娇骂道:“你是个什么人?值得竹柳先生毁了自己的名声来诬告你?” “就是!没有铜镜你总有尿吧!” 徐以德拍下惊堂木:“此案已经明了,程娇娇告她人敲诈、打人,系子虚乌有。 按律应杖责十下,赔偿损失。” 沈桃赶紧摇头,就算大家都不知道她打了人,可实际上黑风寨的人真动手了。 若是徐大人真惩处了程娇娇,她心里过意不去。 良心这东西真不能长,否则会扰得你内心难安。 她道:“大人,念在程娇娇初犯,您就宽大处理吧。 赔偿银子就算了,罚他们来帮干点活就行。” 徐以德:“好,既然被告不追究,本官也宽大处理。 就罚程娇娇和她的兄弟给你们干活,干两天,最脏最累地交给她们就行。 若是不服,再罚不迟!” 沈桃内心都快激动上天了。 黑风寨的厕所可真是好久都没掏了。 谢谢程娇娇! 谢谢了您呐! 徐以德道:“既然案子告破,那本官宣布一件事。 沈桃、冯茗何在?” 冯茗挤出人群,和沈桃并肩而立。 徐以德袖子一抖,拿出一黄卷。 “沈桃、冯茗听旨!” 听旨?! 除了皇帝,还有谁敢用听旨这个词? 沈桃赶紧跪下,顺便把冯茗也拉跪下。 冯茗顺着沈桃的话,磕磕绊绊地说:“草民沈桃、冯茗,听旨。” 百姓激动得纷纷下跪。 皇帝的圣旨,他们能跟着旁听一次,那也是极大的荣耀,回去够吹好几天牛B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屏县冯茗、沈桃研发曲辕犁有功,造福万民。 特赏黄金百两,东海夜明珠一颗,钦此!” 冯茗和沈桃激动的磕头,“谢圣上隆恩!” 徐以德走到沈桃身旁,把明黄的圣旨交到她手上,“好生收着吧,留着传家!” 冯茗贼眉鼠眼低声问:“舅舅,你不是上书刺史大人,怎么皇上都下旨了?” 徐以德笑了:“你们俩真是好运,刺史大人将此事上报司农。 司农按照图纸制造出曲辕犁,一番尝试,果真比直辕犁好用。 他们上书圣上,恳请推及全国。 故而,圣上才专门写诏书褒奖你二人。 不瞒你俩说,圣上还专门表扬我了。 你舅舅当了半辈子屏县县令,终于在圣上面前露了个脸。 你俩也别天天玩儿,再研究点有用的东西出来,造福百姓!” 第183章 掏厕所 竹柳先生对此十分吃惊。 当时县衙张贴了曲辕犁的图纸,春馨书院还特意抄誊一份,拿给竹柳先生看过。 竹柳先生大叹精妙,匠人竟在民间。 现下他才知晓,原来这曲辕犁竟是沈桃改造的。 徐以德宣读完圣旨,就邀请沈桃下山一聚,替她庆贺。 沈桃拒绝了,她看了眼徐以德,又看了眼程娇娇,道:“县令大人,聚会改天就行。 今天寨中实在有难以言说的活要干,趁着人在,赶紧干完。” 徐以德呵呵一笑。 “既然沈姑娘说有事要干,我就不叨扰了。 改天你下山一定要告诉我,我设宴款待你。 不过到时可不止我一人了,山下那些富人肯定要排着队巴结你!” 徐以德爽朗地转身,哈哈大笑,“难得见一次竹柳先生,竹柳先生可愿与我一同下山,咱们把酒聊诗词?” 徐以德毕竟是县令,都张口了,竹柳先生也不好驳他面子,欣然应允。 百姓跟着徐以德走,程娇娇和她的几个兄弟也随着人流想跑。 沈桃上前一步拦住她:“程姑娘,怕是你今天走不了。” “你想怎么样?”程娇娇恶狠狠地盯着她,却又不敢做什么。 “你忘了?刚才县令大人可是罚你们干活!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沈桃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你打不过我,又动不了我的神色。 “反正县令大人都走了,我不干又能怎么样?”程娇娇蛮横不讲理道。 沈桃扯着嗓子就喊。 “县令大人,县令大人!” 大有不把县令喊回来,不罢休的趋势。 吓得程娇娇捂她的嘴,“干就干,什么活?” 沈桃朝老六叔使个眼色,又朝茅厕努努下巴。 老六叔一秒钟会意,他嘴角挂着坏笑,找工具去了。 程娇娇和兄弟们被领到茅厕前,一脸不可置信。 “你竟然让我给你们掏茅厕!呕~” “县令大人可是说了,最脏最累的活都安排给你们干。 没毛病啊,这就是最脏最累的。 莫非你不想干?县令大人!县令大人! 您快回来,程娇娇宁愿挨打赔钱也不想干活!” 程娇娇又要上前捂沈桃的嘴,沈桃想到一会儿她就要掏茅厕了,嫌弃地躲过去。 “我干还不行吗!”程娇娇拿过工具,认命地开始掏茅坑。 一边掏,一边呕~ 一边呕~一边掏~ 黑风寨的人都跑得远远的,狗骗人,真特娘的臭啊! 直到天擦黑时,程娇娇他们才干了一半。 她又累又饿又恶心。 干脆把工具扔到一边,大哭起来。 程娇娇的兄弟们这会儿也没心情安慰她。 说好来替她镇场子。 没想到,让人抓着打了一顿不说,还要干这又累又恶心的活。 天黑了,黑风寨不便留人过夜,干脆打发她们回家。 老六叔贱兮兮道:“你们今天就回吧,明早继续来干! 自带干粮,我们可不管饭。 你们一个个的脸我可认清楚了,要是谁明天不来。 我就到县衙去敲鸣冤鼓,定要让县令大人把你们屁股打开花!” “你!狗仗人势!”程娇娇怒斥。 老六叔点头,表情特别严肃诚恳。 “嗯,我就是狗仗人势呢,不服你咬我啊!” 如此诚恳,气得程娇娇差点没撅过去。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踩着泥泞的路,往家中赶去。 程娇娇打于栓柱一家的事,在于家村闹得沸沸扬扬。 据小道消息传,程娇娇一早就带着兄弟找翠兰麻烦去了。 她们也不是故意找程娇娇打听情况。 实在是吃完晚饭,出来倒脏水桶的时候碰上了。 那女人拎着脏水桶与程娇娇打招呼。 “娇娇回来了!娇娇啊,今天怎么样?找到翠兰了吗? 翠兰那小蹄子认错了吗?” 两人间隔不到一米,一股恶臭扑鼻而至。 拎脏水桶的女人猛得呕出声,“呕~娇娇~呕~你今天干啥去了? 莫不是掉茅坑里了! 我可不和你聊了,再聊两句,我晚上吃的晚饭就要呕出来了。” 为了印证她的话,她又呕了一声。 程娇娇满肚子邪火在黑风寨没发出来,现在又被人奚落,她都快气疯了。 “你个满嘴喷粪的,你说谁掉茅坑里了?” 村里农忙结束没几天,又赶上今天下雨,村民都闲在家里。 吃过晚饭,他们在院里纳凉的纳凉,劈柴的劈柴。 反正都挺无聊的。 现下听到有人在外面吵架,全都冲出来看热闹。 程娇娇一见人多,更来劲儿了,她掐着腰怒骂。 “我告诉你们,我程娇娇才是于栓柱明媒正娶的媳妇。 我要是听见谁在背后说于栓柱和赵翠兰的事,我就撕了她的嘴。 别一天到晚传瞎话,有本事都在家看着点自己爷儿们。 省的被别人家的骚蹄子钻了空子,到时候你们连哭都找不到北!” 程娇娇这一骂,把全村人都骂进去了。 当即就有泼辣的和她对上线。 “程娇娇,你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 “你再骂一句?!” “臭女表子!” “我和你拼了!”泼辣的女人冲上去就和程娇娇开撕。 还有相熟之人假意拉架,实则偷偷帮打。 直把程娇娇一张脸都挠开了花,头发像鸡窝似的。 于栓柱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响动,知道程娇娇这个疯狗又乱咬人了。 不过他没有出手帮忙的打算,就让村里的婶子大嫂好好给她上一课。 要不然她还以为于家村的人好欺负。 程娇娇单方面被殴打,又气又怒地回了家。 刚到家门口,她就看到于栓柱的身影闪进屋。 好啊。 他媳妇在外面被人欺负,他宁可看着也不帮忙。 她和他拼了! 程娇娇冲进门,揪住于栓柱就扭打在一起。 若刚才和那些女人对打,程娇娇只是发泄心中不满,捶打几下就罢了。 那么和于栓柱对打,她可是抱着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心情。 都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程娇娇这不要命的打法,将于栓柱压制得死死的。 嘶嚎声,怒骂声,还有于母的哭泣声从于家传出。 村民聚在附近看热闹。 “于栓柱这一家真是活该。当年娶翠兰进门,翠兰处处依着他,给他们于家当牛做马。 于婆子还不满足,看上了程娇娇的嫁妆,挑拨于栓柱把翠兰休了。 程娇娇当姑娘时,就十里八乡的厉害。 现在把于家拿捏的服服帖帖。” 第184章 我爷爷是冯茗 王氏摸着圆滚滚的孕肚轻笑:“成亲前,程娇娇说了,不要翠兰的孩子。 于栓柱就把孩子送到我家,让我家于栓义过继。 还好我有机缘,遇到了道行高深的道长。 他告诉我呀,我命有金童。 若是抱养了人家的孩子,我的金童就不来了。 多亏我听了他的话,把孩子给送回去了。 没过多久,我还当真怀上了。 你们瞧我这肚皮尖的,和怀前几个完全不一样,肯定是个小子! 照我说,这程娇娇就是个不吉利的。 害我差点怀不上金童,现在又搅得于家不太平! 以后大家都离得远着点吧,省得闹一身骚!” 沈桃当时为了让于栓柱把孩子送还给翠兰,特意安排鲁齐扮演了一次道长。 鲁齐倒是挺有天分,几句话就忽悠王氏把孩子送回去了。 不过王氏再怀孕,倒不在沈桃计划之中。 不过这事也不难猜。 农户人家晚上都舍不得点灯,早早就上炕睡了。 除了生娃,也没别的娱乐活动。 王氏身边的妇人听了她的话,都觉得她分析的有道理。 心中暗自下决心,以后可得离程娇娇远点。 吉利不吉利的先不说,就她那性子,就是个不安生的。 人都是自私的,谁也不想把生活搅得一团乱。 于家的哭闹在后半夜停止。 于母被打怕了,被程娇娇指使着烧了一锅水,给她洗澡。 程娇娇洗了许久,还用上了金贵的皂角,才把自己洗得香喷喷。 她倒是香了,那仿佛沾了屎的衣服,却扔给了于母。 于母用已经凉掉的洗澡水洗衣服,边洗边哭。 以前翠兰在,她过得舒舒服服,别说洗衣服,家里的活她一根手指都不动。 本以为娶了程娇娇,能获得一个免费劳动力,还能拿走她陪嫁的十两银子填补家用。 没想到却娶回个悍妇。 第二日,程娇娇就算不情愿,还是往黑风寨走去。 没办法,她要是不干完,那些个刁民定要跑到县衙大闹。 若是以往,她还能随意糊弄过关。 可昨日县令大人亲自来宣读圣旨,那娘儿们一下成了屏县的红人。 她要是告状,一告一个准。 程家兄弟和程娇娇想得一样,都不情不愿地上了山。 只是他们谁都不理会程娇娇。 若不是她挑事,他们怎么会跑到山上闹事? 不闹事怎么会被分派到这么恶心的活? 昨晚他们回去,被家中长辈教训了一番。 还告诫他们,好好干完这几天的活,以后再不和程娇娇来往。 今天干活时,他们刻意都避开程娇娇。 沈桃兴致勃勃地监督他们干活。 “哎哎哎!小心点别弄的到处都是。” “你去那边翻地,把肥都施在地里。 别看这肥臭,种出来的蔬菜可水灵着呢!” 程家人:……我种半辈子地了,还用你教? 十来个人忙了整整一天,才开垦出一片地,又施了肥。 剩余的肥料堆到半山腰沤着,等庄稼长出来,再浇一茬。 程娇娇看活干完了,把工具甩在沈桃面前,“都干完了,两天也到了,该放过我们了吧!” 沈桃耸肩摊手,一脸无辜。 “干完就干完了呗,咋还不走? 舍不得我们,还想多干两天啊!” 程娇娇拔腿就走。 她也没别的本事了,只能在心中向苍天祈祷,下雨淹死沈桃,打雷劈死沈桃,出门让马车撞死沈桃。 呵。 真是不好意思。 许愿的人太多了,苍天大老爷忙不过来,总是会忽略一些的。 **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已到七月初。 在此之前,因着沈桃被圣上封赏的消息传开,宴请的帖子一封封往山上递。 沈桃就去了一次,就觉乏味。 那些富豪乡绅一杯杯提酒,乱拍马屁。 往后再有帖子,沈桃一律推拒。 富豪乡绅讨了没趣,都认为沈桃不过是投机取巧得了封赏,却架子这么大,也都歇了和她结交的心思。 沈桃毫不在意。 她又不是豪门,她又不做官,鸟他们呢! 不过她们山头的名声,倒是经游客之口传到了外地。 沈桃发现最近越来越忙,跳棋、孔明锁、搓衣板、飞行棋、套娃、麻将全成了畅销产品。 订单都是以千为单位。 山虎带着几个兄弟,就算不吃不喝也干不完。 她找到大奎,问了缘由。 经过一阵子的锻炼捶打,大奎已经不是那个会因为喊一句欢迎光临,就脸红的毛头小伙子。 他肌肤晒得粗粝黝黑,说话得体,有时候还能冒出成语和典故,配上得体的行头,更像是能扛事的大掌柜。 大奎稳重地汇报:“屏县距离孟蒲县二百余里。 两个县城明明隔的不远,可孟蒲县却因为有码头,比咱屏县富庶很多。 近来咱名声响,商人在孟蒲县码头卸货后,都愿意到咱这儿来瞧瞧。 带点货回去卖,好过走空船。” 沈桃顿时嗅到商机。 对啊,她咋没想到孟蒲县的码头? 那里每日有上百条船靠岸。 商人闻讯来到屏县,肯定要买货。 那他到了屏县,总不能喝西北风,住大街吧! 但凡他们动一动,这钱就落入屏县的口袋。 她还有个大胆的想法,她要在山脚下盖小商品批发市场, 她要把屏县所有的好东西、特色,全都收罗进批发市场。 名声打出去,就会有全国各地的商人到屏县进货。 这就是古代版义乌啊。 做这件事,必须有徐以德支持才行! 沈桃迫不及待地拽上冯茗,赶马车下山。 冯茗被拉得两条腿无法着地,像条丝带似的在空中飘。 “桃儿,你到底要干啥?” 沈桃兴奋道:“冯茗!你想不想陪我干件大事!” 冯茗:“艾玛,吓死我了,不就是干大事吗,咱俩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说来听听!” 沈桃一五一十讲给冯茗,冯茗越听眼睛越亮,“你是说,咱们要建一个集市,然后搜罗屏县所有的好东西来卖,对吧?! 要是做成了,咱们就成了屏县最有名望的人!” 沈桃:“对!但是起初,咱们肯定见不到收益,这事你干不干!” “干啊!”冯茗拍着胸脯道:“我冯家有钱,就是没有名望!我也没本事让我冯家扬名,要是跟你干了这票,我孙子说起我来,那都得一脸骄傲!我爷爷是冯茗!” 沈桃噗呲一笑。 没毛病。 孙子说我爷爷是冯茗,总比冯茗说,我孙子是冯某有排场! 沈桃坐在马车上悠晃,躁动的心慢慢平息。 此时去找徐以德还太早,首先得如期交货。 商人们卖得好了,后续才能水到渠成。 当务之急,得找山下的木匠成立一个木匠联盟。 第185章 木匠风云 进城后,沈桃下了马车,打算和百姓打听哪家的木工活好。 毕竟民间匠人的口碑都是口口相传的。 沈桃拦住一路人问:“麻烦打听一下,谁家木匠手工活好,我想打点家具。” 那人挠了挠头,“这我真不清楚,要不你去牙行问问。他们可是包打听,啥事都知道。” 冯茗探头:“咱不去找我舅舅吗?” 沈桃:“是我鲁莽了,咱们还是先解决产品的事,把事情捋出名目了,再找你舅舅不迟。” 冯茗表示赞同,带着沈桃往牙行行去。 屏县共有三家牙行,其中一家生意最好。 沈桃一进门就有伙计迎上来,“二位是要看房啊,还是买奴仆丫头。 店里新挂了几个房子,采光好,占地面积也大。” 沈桃知道没钱难办事,她摸出三个铜板塞过去,“小哥,我不买房子,也不买奴仆丫鬟,就是想和你打听点事。 咱们屏县哪家木工活做得好?我初来乍到不知道,想打两样家具,怕被人蒙骗了。” 有钱好办事,伙计脸都笑开花了。 “您问我就算问对人了,咱们屏县大大小小木匠有几十家,其中两家最有名。 有人买了房子,想打家具,都找我们介绍呢。 一户就在屏县县城里,城东有个土地庙,你到那儿一打听就知道了。 东家姓刘,人称刘大头,他雕花手艺一绝!做的东西富丽堂皇,可有排面了。 另一户在广合村,东家姓陈,人称陈木头。主要是他这人就像木头似的不懂变通,做出来的东西呆板没新意。 不过他用料扎实手艺精湛,做出来的东西经用,要不我也不能介绍给你。 其他木匠大多都是他俩徒弟,你跟他们打听就行。” 沈桃道谢后离开,走出门外冯茗道:“桃儿走啊,城东的土地庙离得不远,咱们先去刘大头家看看。” 沈桃点头,坐马车往城东土地庙赶。 果真如牙行伙计说的一样,土地庙附近的人都认得刘大头,替她俩指了路。 沈桃远远瞧见刘大头的院子,那是个开阔的农家院,院子里堆砌了很多木材。 二三十个伙计打着赤膊在院中干活。 院子的大树下有个挺着肚子的秃头老汉手拿刻刀,正在雕镂空床头。 床头上刻的是交颈鸳鸯,活灵活现,好似要跃出床头去水中戏耍。 沈桃拱手:“刘师傅。” 刘大头的思路被打断,抬头觑了一眼,不耐烦地叫:“李顺!李顺!” 随着他的叫声,农家房里钻出一个打赤膊的精瘦男人。 他肩膀上挂着一条帕子,手里端着一碗水,一路小跑到刘大头跟前。 李顺讨好地把水双手举到刘大头面前,“师傅,我刚进去给您打水了。 刚从后院水井里提上来的,凉快着呢,您喝一口解解渴。” 刘大头接过水一口喝下,燥热的心情被冰凉的水抚平,他面色好转,冲沈桃和冯茗努努下巴,语气平和的差遣李顺,“来客人了,接待接待。” 李顺点头哈腰地把沈桃二人让到一旁空地上,随后他的腰慢慢挺直,“两位要做些什么?选用什么木料?什么雕花?” 沈桃:“我之所以来,是想和你们谈个生意,想和你们合作。” 李顺拧眉:“没看见我们这儿生意好着呢吗?! 我们自己还忙不过来,还跟你谈什么生意? 你若是打家具就赶紧说。 你要是说劳什子生意合作,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我们用不着。 我们自己名气大着呢!” 沈桃心中烦闷。 一般有手艺的人,脾气都不怎么好。 所以刘大头语气不善,沈桃并不生气,因为手艺就是他们的底气。 可这李顺满目虚伪,还如此倨傲。 别说还没合作,就算真合作了,他这个搅屎棍也能给搅黄。 与其和这么麻烦的人合作,还不如另觅他人。 她领着冯茗直接出门,“去广合村,咱们去见见陈木头。” 沈桃二人走后,李顺又准备往屋里钻,却被刘大头叫住。 “她们要做啥?” 李顺又恢复了点头哈腰的神态,在背后编排沈桃。 “师傅,她们就是来打听价的。我瞧那公子倒是穿得得体,是个能掏钱的。 可那姑娘一身素衣,抠门得紧,一听报价拉着那公子就走了。” 刘大头点了下头,语气中颇有几分感谢的意思:“李顺啊,最近多亏你了。 钟晨运气不好,让滚木砸伤了腿脚,不能帮衬我。 还好有你,不过害你和你师傅生了嫌隙,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回头我和账房说一声,等钟晨回来,给你多支二两银子。 到时候你好好和你师傅说合说合,他教你本事,就是你的再生父母。 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李顺噗通一下跪在刘大头面前,“师傅,您现在才是我的师傅。 学艺一途永无止境,能跟着您学艺,是我祖上积德行善才换来的。 求您让我跟在身边,别赶我走。 我的上一个师傅,他教我手艺,给了我安身立命的本事。 他现在身体硬朗还用不到我照顾,有一天他老了,病了,我自然侍奉在塌前,绝无二话。 我会孝敬他,我也会孝敬您,求您收留!” 李顺的一番剖白,让刘大头这个冤种心软了。 他拍拍李顺的肩膀,顺势把他拉起来。 “好小子,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你留下吧,等钟晨回来你给他搭手。 不过别忘了你说的,陈木头那边你可不能辜负!” 李顺心想,死秃驴,瞧不起谁呢? 还让我给钟晨打下手?! 若不是想学你的本事,你这地方我一刻钟都不想待。 等着,等我学会了自立门户,你们就是个屁!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脸上却做出感恩戴德的架势。 而后代替刘大头在院中巡视起来。 一会儿挑挑这个师兄的毛病。 一会儿督促那个师兄快些。 一会儿又说人家浪费木料,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云云。 等李顺走后,师兄弟们交头接耳。 “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也就是钟晨师兄受伤,师傅只顾雕刻不爱待客管事,否则哪儿轮得到他在这里指手画脚。” “就他那点本事,还不及我呢。” “可不是吗?我有回起夜,瞧见他对着师傅雕刻出的东西在那儿学呢! 自己原来的师傅都不要,跑到咱师傅这里献殷勤。 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来偷师的,偏咱师傅被他灌了迷魂药,哄得高兴着呢。” “这也不怪师傅,我叔婶和师娘的娘家住一个巷子。 听说师娘回娘家的路上遭人调戏,正好李顺路过给解围。 咱师傅收他进来,就是为了报恩。” 第186章 两面三刀 “等大师兄钟晨回来就好了,他就没法耀武扬威了。” “行了,都别说了,他又过来了。” 广合村距离屏县并不远。 不到半个时辰,沈桃二人就赶到了。 陈木头是村里的名人,稍一打听就知道了他家位置。 陈木头的院子可没刘大头的院子气派,就是自家居住地,白天干活,晚上睡觉。 为迎客上门,他家院门常年敞着。 院里也堆着些木料,只是相比刘大头的木料,要差上一些。 院子只有四五个年轻徒弟在干活。 陈木头本人很好辨认,他面容呆板,像个木头似的不苟言笑,正在刨一块木头,旁边有个半成品桌子。 那桌子用料很扎实,桌角磨出光滑弧度防止磕碰,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陈木头见有客人上门,不冷不热地问:“做点啥?” 沈桃:“我能先看看吗?” 陈木头虽然面冷,但为人还算宽厚,他道:“看看吧,相中哪块木头,要做什么,告诉我便是。” 沈桃饶有兴趣地在小院转,只是地上堆着杂木,实在无从下脚。 陈木头家的女眷端水出来,“招呼不周,以前都是大徒弟招待客人。 我家老头是个不善言辞的,你们别在意。” 说话的工夫,门前来了一辆牛车。 车上下来两个汉子,扬声道:“我来取打的木箱。” 其中一个小徒弟引人进偏房看木箱。 那两个汉子对木箱成色很满意,合力往出抬。 木箱上车,汉子掏出一把铜板递过来,然后转身要走。 小徒弟数了数铜板,赶紧追出门,“客人,您还少给了二百文呢!这只有二百文。 我们打两个木箱,算上木料和手工一共要四百文。” “你们要讹人是不是?”汉子怒了,下了牛车理论,“这是我给我妹子送的嫁妆,当时说好了一共四百文,先让我们交二百文定金,剩余二百文取木箱时给。 这会儿你们不认账了?还想再讹我二百文?” 小徒弟回望陈木头。 陈木头挥了挥手,无力道:“哎呀,走吧走吧。” 汉子赶着牛车走了。 陈木头也不干活了,坐在墙根下叹气。 小徒弟见师傅心情低落,过来安慰。 “师傅,您就是太心善了。李顺就是个乞儿,若不是您把他捡回来,他早就饿死在路上了。 您养他长大,教他本事。 他倒好,嫌弃咱们做的东西面对的是穷苦大众,嫌赚不了大钱,费尽力气攀上了刘大头。 他奔前程就算了,怎能在离开时卷走定金? 这都是第三个说给了定金的人。 前两个咱不知道,拉着客人死活不让走,闹了大笑话。 客人回村就宣扬,说咱是骗子! 要不咱去告李顺,咱有理咱怕什么?” 沈桃听了半天,懂

相关推荐: 生存文男配[快穿]   高达之染血百合   将军宠夫   心情小雨(1v1强制)   我的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   自律的我简直无敌了   姑母撩人   宣言(肉)   虫族之先婚后爱   寡妇门前桃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