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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是因为他是皇帝派来护卫我的,他势必要立威才能站住脚。 今日无论谁上去挑衅他,我都不会管的。谁成想你先打头阵,当时我听你挨打那叫一个心疼呀。 这不,你们刚打完,我就迫不及待的来看你了。以后别和他对着干,他是皇帝的人。” 冯茗果真被哄好了,“你说的是真的?你不是偏向他,而是因为他是皇帝的人?” 沈桃十分有当渣女的潜质,“那是当然。不过你别和他提这茬,要是他回头告诉皇帝说咱排挤他,皇帝一生气把咱咔嚓了怎么办?” 冯茗使劲瞪着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又被沈桃一口一个咱说得心花怒放:“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以后绝不挑衅他。 不过,我今天想请假,不出去巡逻了。你能不能去一趟正水大街,那里有个姑娘每天都在那儿。我要是不去巡逻,她肯定多想。” 沈桃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姑娘,谁家的姑娘?你娘知不知道?她年方几何?婚配了没有?你喜欢她所以舍不得她等?” 冯茗肉眼可见的脸红,羞羞答答的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沈桃摇头晃脑的学他说话,“八字还没一撇呢,没一撇你怕人家等?” 冯茗推沈桃,言语间有点像小孩撒娇,“你快去吧。” 沈桃看冯茗被哄好,也不多留,出门去吃早饭。只是在灶房门口看到月影形单影只的坐在房檐底下,手里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出神。 口罩封印了他的颜值,沈桃和他相处压力小多了。 沈桃进灶房端了一碗粥,拿了一个剥好的鸡蛋,在月影身旁盘腿席地坐下。 她也不用筷子,咬一口鸡蛋喝一口粥,嘴里含糊不清的问:“想什么呢?” 月影看着沈桃这般模样,又想起后宫那些娇滴滴的妃子。妃子吃东西都讲究精致,小口小口的。更不会如男子般豪放的坐在地上吃东西。 不过,他并不讨厌这样,反而觉得如沈桃这般随性才对。 他心中又觉亲近两分,发问道:“东家,你刚才说我应该培养点爱好。可我应该培养什么爱好呢?培养爱好又有何用?” 沈桃吹吹热粥,呼噜喝进去一口才道:“给你安排房间的郭婶子你知道吗?她想去游历大江南北,可出门在外要花许多银子。所以她目前的爱好就是赚银子,攒银子。 鲁齐叔的爱好是喝酒,但是鲁婶不让他喝。他会偷偷藏酒,心情好了偷喝一口,心情不好了偷喝一口。 我的爱好就是让黑风居的人都能和乐,让屏县的人都能和乐,所以我在家要当一个好东家,出门要当一个好县令。 爱好这东西无拘大小,总之是能让你高兴,且能让你为之承担相应后果的事。 可以是吃喝、练武、读书、搜集物品、赚银子等等,总之能激励你好好生活,朝着正向发展,就是顶尖的爱好。” 第471章 冯茗的心上人 沈桃觉得自己解释的很清楚了,可月影的迷惑却更甚。 东家说的爱好不就是七情六欲吗?暗卫守则第一条就是要湮灭个人的七情六欲。以主子喜为喜,以主子忧而忧。 月影的思想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口罩下传出的声音更显落寞,“我是主子的暗卫,不需要有爱好的,有了自己的爱好,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暗卫。” 沈桃笑着说:“若你还在皇宫,我肯定不会和你说这样的话,因为会害了你。 不过圣上不是把你给我了吗?那我告诉你,人只活一世,主子的人生不是你的人生。 你同僚的人生,你孩子的人生,你妻子的人生,那都不是你的人生。 让自己开心的活,临死前不遗憾白来人世一场才是重中之重。往后你不用冲在我前头挨刀,因为那是我的人生,就算死,也是我的归宿,听明白了吗?” 见月影还是一脸迷惑,沈桃喝下最后一口粥,起身用拿鸡蛋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实则是擦了擦手,这么白的衣服不擦手白瞎了。 “月影,你不用着急想通,日子还长着,你可以挨个尝试,直到遇到自己的爱好。” 说完,沈桃撂下碗筷去找汤新霁。这厮昨晚上没睡好,现在睡的和死猪一样。 问他要不要去衙门,他迷迷糊糊说不去,说等醒了要去逛街,待够三天回京。 听他如此说,沈桃就放任他了,打算自己出门办事。 李旻那四个丫头在传承首饰店和周记布庄已经待了一段时日,得接回来。 还有那个等冯茗的小姑娘,沈桃也想去看看。 嘿嘿嘿,让冯茗那个死小子开窍的姑娘,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沈桃前脚出门,月影后脚跟上。 她一路慢行,路上的行人频频和她打招呼。沈桃笑眯眯回应,时常停下脚步攀谈两句。 月影全程距离沈桃三步远,他一句话都没有,低调的让沈桃都忘了他的存在。 到了传承首饰店,张掌柜热情的把沈桃请进门,把那两个丫头叫了出来。 快两个月没见面,两个丫头见到沈桃差点没哭出来。 秋月委屈巴拉:“沈大人,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沈桃摸摸秋月的小脸,很好,都快俩月了一点没瘦,看来张掌柜的伙食很好呢。 沈桃要付买丫头的银子,张掌柜说啥都不要,直接送上身契。 沈桃也未托退,等出了首饰铺子直接把身契交给秋月二人,“过后你们自己去衙门登记,往后就是良籍了,婚嫁自由。” 两个丫头捏着自己的身契哇的一下哭出来,这一天她们等了好久啊,现在终于实现,好像梦一样。 秋月哭好了才发现有个男子一直跟着她们。 秋月自觉有保护沈桃的责任,怒瞪月影:“你谁啊?跟着我们东家干啥?” 沈桃赶紧解释,秋月二人才知道闹了个乌龙,红着脸跟月影道歉。 又去周记布行接回了小娟二人,沈桃打发她们自己回黑风居,她则往正水街走去。 一到正水街,沈桃的眼睛就盯着女孩子们,还真在一家店铺门口看到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她身边站着个小丫鬟,正翘首盼着什么人似的。 沈桃凑过去清了清嗓子,“咳咳。” 戴帷帽的女子以为自己挡路了,赶紧低头往后退了退。 沈桃又咳了两声那女子才抬头,看到沈桃她惊的瞬间撩起帷帽,“沈大人。” 沈桃是个女子,也无大防之说,她定定的盯着那女子。她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嫩黄色的衣衫衬得她肌肤似雪。 她长相端庄,从内而外透露出一种恬淡平静,荣辱不惊的气质。沈桃笃定,眼前的女子定然是饱读诗书的。 只是这女子吧,看着沈桃的眼神三分敬仰,三分倾慕,还有四分惊喜。 整的好像她的爱人是沈桃似的,沈桃也不记得自己啥时候招惹过女子啊?! 沈桃还未开口,那女子浅施一礼,“小女子田木芳,见过沈大人。” 沈桃:“姑娘多礼,不知姑娘可知道我的手下冯茗?” 田木芳的脸瞬间涨红,却仍镇定道:“见过。” 沈桃神秘一笑,看田木芳羞成这样,的确是对冯茗有意,不是冯茗单相思就好。 沈桃道:“冯茗今日生病了,他委托我告诉一个姑娘,说今天不能来巡逻。不知田姑娘可识得那姑娘?若是识得,就帮我转告一二。” 这年头女子闺名重要,沈桃不便点破她,于是拐弯抹角的说着。 田木芳抿唇,半晌才道:“是认识的,我会带话给她。” 沈桃小手一背,“既然姑娘能帮忙带话,那本官就先走了,姑娘也早些回去吧。” 沈桃抬步,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田木芳给拉住了,“沈大人,前方有个茶楼,我方便请您喝个茶吗?” 她表情急切,生怕沈桃不答应似的。 同是女子,沈桃想不到拒绝的理由,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姑娘请。” 两人同行前往茶楼,月影跟随其后。月影长的太出挑,就算口罩遮面,他身材也摆在那儿呢。 沿途不少姑娘侧目,有大胆的还往跟前靠,都被月影用诡异的身法错过去了。 反观田木芳,她也看到了月影,可全程没多瞧月影一眼,可见她不是看中皮相的姑娘,沈桃愈发觉得她与冯茗是良配。 进了茶楼二层包间,田木芳屏退了跟随的小丫鬟,她恳切看着沈桃,沈桃会意把月影请出门。 待屋里只剩田木芳和沈桃两人,田木芳掀了帷帽噗通跪倒在沈桃面前,一字一句不卑不亢:“求沈大人救我。” 沈桃拉她,她却背脊挺直跪的坚定。 沈桃落座问:“我要怎么救你?” 田木芳娓娓道来,“我家中略有祖产,父亲却一心科考入朝为官,怎奈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料,连个秀才都未中,这是他毕生的遗憾。 他培养我哥哥,我哥哥也不是读书的料。不怕大人您笑话,为了不入考场,我哥哥还在考前给自己下泻药。 父亲知道我哥哥不中用,就想把我嫁给他看好的陈秀才,指望他一朝入朝堂提携我们全家。 我出去打听过陈秀才的为人,他实在不堪良配。他还未中秀才时,就与同村的姑娘谈婚论嫁,接受人家的资助。一中秀才,他立刻与那姑娘退了婚。 不仅如此,他还四处留情,惹的许多姑娘芳心暗许,厚颜无耻的接受人家的馈赠。 也不知他怎么巴结上了我父亲,我父亲定要将我许配给这忘恩负义的人。 我同父亲说了他的品性,父亲却毫不在乎,说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只要我们家资助他考中,他定会知恩图报,我正妻的位置无人撼动。” 沈桃拧眉:“所以你并不是看上冯茗了,而是故意引起他注意,希望能通过他结识我,让我助你跳出火坑?” 田木芳使劲摇头,“绝非如此!木芳从小和哥哥一起读书,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建功立业。 当我知道一个女子当上屏县的父母官时,您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多希望能和大人您一样,堂堂正正的做一番事业。 我对您是敬佩,对冯茗……总之,我想和冯茗一起过日子。” 第472章 沈桃的分析 沈桃瞬间明白了。田父一心读书科举,怎奈根本不是这块料。哥哥有父亲的培养,有科举的资格,却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田木芳学识好,不但不能科举,反倒成了父亲科举梦另类延续的牺牲品。 她心中不甘,于是相中了冯茗,想借冯茗跳出田父的掌控。所以,她对冯茗有几分真心? 沈桃虽然心疼田木芳,可人都有自己的软肋。黑风居的人就是沈桃的软肋。 她担心田木芳不是真的喜欢冯茗,等她脱离了田家投入自己的新生活,又处处看不起不爱读书的冯茗,冯茗又当如何自处? 沈桃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出来了,“田小姐,想必你早清楚冯茗的身份了吧。冯家家大业大,冯茗又是独子。虽然不科考,但也能保证一辈子荣华。 冯茗有舅舅在朝为官,又跟在我身旁,只要我们两个任意一个不倒,他就一辈子有指望。 所以,你看中的是冯茗这个人,还是看中了冯茗身后助你脱困的势力?” 沈桃的质问让田木芳觉得难堪。她咬了咬下唇,冲动开口:“沈大人说的没错,我确实知道冯公子的身份。 您刚才所说,我也的确想过。但这真不是我选择他的原因,真正原因是……” 田木芳顿住了。 沈桃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也不着急,只想看看她到底能说出什么。 田木芳调整了片刻道:“我选择他真正的原因是心悦他。大人可能不知,前些日子我请人调查陈秀才,那几人把调查结果告诉我时,见我独身一个女子,就起了歹意。 当时冯公子巡逻路过此处救了我,我对他十分感激,那时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后来在街上又遇到冯公子巡逻,见他正抱着一个走失的孩子哄。他原地抱着孩子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孩子母亲。孩子的母亲给他钱财,他只说这是自己分内之事就扬长而去。 那时我仍旧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觉得他尽职尽责不为钱财所惑,人品可佳。 再后来,我与小姐妹上街,她们告诉了我冯茗的身份。我对他生出了好奇,明明家业很大,却在街上抓流氓,和邻里打成一片。 遇到流浪狗会喂吃食,店铺里起了纷争他能仔细问清过程,再做出公正的调节。 不知不觉的,我就想每天都看看他。想嫁人时,一下就想到了他。” 田木芳的神色不是装假,回忆起冯茗时脸上有红晕,嘴角有笑容。 沈桃没体验过情爱,可看过的电视剧可多了,纸上谈兵的经验足以支撑她辩解真假。 她嘴上没说,心里却想,哈哈,这cp她嗑定了。 沈桃正了正神色,“田姑娘,我从你的话中听出了你的不甘,也从你对冯茗的描述里听到了爱意。可我一不能给你争取大展拳脚的机会,二作为朋友无法左右干涉冯茗和你的婚事。 本官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世间对女子确实有偏见,上有孝道,下有三从四德。人们在言语间就能摧毁一个女人,可到底要活在别人的言语间,还是活自己本身的价值呢?” 古代成亲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女子主动与男子谈婚论嫁,肯定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沈桃说这段话是希望田木芳别在乎世俗眼光,能找冯茗开诚布公的谈谈。 如果两人都有意,就请父母出面把婚事定下来。如果沈桃去找冯父冯母,无论他们高兴或不高兴,都要卖沈桃面子,这事就不美了。 田木芳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顺着沈桃的脚一路看向她的脸。 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碎裂,眼神也逐渐清明。 活在别人的言语里,还是活自己的价值? 书上都在强调女子的奉献精神,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才是女子的归宿。 那女子的价值究竟在哪里?难道是在家孝敬父母,嫁出去孝敬公婆,为夫君生儿育女? 自己的价值。 田木芳把这几个字在舌尖翻滚了一遍。 田木芳朝着沈桃重重一磕,“大人不愧是女子表率,听您一言木芳茅塞顿开,木芳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求到时沈大人能收留。” 田木芳说完拿起帷帽转身就走。 沈桃是个愣住的大动作,田木芳到底知道该怎么做了啊,说说再走啊。 ** 田木芳与沈桃交谈一番后,带着丫鬟脚步轻快的回了家。 到家时,陈秀才也在。他不知和田父说了什么,田父脸上乐开了花。 田木芳看到陈秀才就觉得厌烦,转身就想回自己的闺房,可还是被田父给叫住了。 “木芳,过来。”田父中等身材,一身朴素青衫,明明啥也没考上,偏要把自己打扮的像个清苦的读书人。 田木芳远远冲父亲行了一礼,“爹,有外男在,木芳露面于礼不合。” 田父:“你这孩子,子谦怎么是外人呢?再过一阵子爹就给你们定亲,到时候你们就是未婚夫妻,见面培养感情怎么了?” 子谦正是陈秀才的名字,他长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一双眼却总是胡乱的瞟着,给他增添了一种猥琐感。 陈子谦远远朝田木芳拱手,“子谦见过木芳姑娘。” 田木芳火气噌噌的涨上来,她大步走到田父身旁,指着陈子谦说:“爹,我早就和你说过陈子谦的为人。 先不说他现在是否与别的女子牵扯不清,咱们就说他的先未婚妻。 女方家供他读书,让他体面。他中了秀才第一件事就是与人退婚,觉得人家的身份配不上他。 那女子的经历,就是你女儿的未来,就这样的他,你还坚持让女儿嫁吗?” 田木芳以前同父亲说这件事,都是以商量的口气。而这一次,她语调激昂,指责意味明显。 田父气坏了,他眼睛四处看着,好像是在找趁手的东西要打田木芳,嘴里呢喃:“反了你了,竟敢和爹这么说话。” 陈子谦拦住田父,“伯父息怒,这中间定有误会。您先坐下,容我和木芳姑娘好好解释。” “你瞧瞧子谦,你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替你说话,替你遮掩。这样的夫婿上哪儿找,你还不知足。子谦,你好好和她说说。”田父坐回位置上喝茶平复心情。 陈子谦走到田木芳跟前,“木芳姑娘,你可能对我有误会。前面的未婚妻是家里替我定的,她也确实在我读书时给过几两银子。 可我和她退亲不是瞧不上她,是她品性不端,与别的男人牵扯不清。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才退亲的。 我对木芳姑娘一见倾心,你知书达理,伯父又对我青眼有加。若是咱们能喜结连理,婚后定能举案齐眉。 哪怕我有一天高中成了状元,那你也是当之无愧的状元夫人,任谁都更改不了。” 第473章 刚烈的田木芳 田木芳冷哼一声。 “高中状元?陈秀才你与多个姑娘牵扯不清,今天接受这个姑娘的香囊,明天接受那个姑娘的银两。 你的心思都在男女情事上,你还有心思读书?若你都能高中状元,天下读书人早就人人都挂上状元的名头了。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不会嫁给你的。想让我爹资助你,你倒不如让你的寡母直接嫁给我爹。 到时候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田家少爷,就算考不上,有我家祖产你也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爹还能替你娶个娇娘回来,你的人生岂不圆满?” 陈子谦被田木芳一段话说的气恼极了。 田父暴跳如雷,指着田木芳道:“逆女!你个逆女!你赶紧给子谦道歉!” 田木芳梗着脖子,“道歉?爹你平心而论,我哪句话说错了需要道歉?你难道看不出他就是个白眼狼? 就算他有一天考中,第一件事也是蹬了你我另攀高枝!也就是你眼瞎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 田父被彻底激怒,冲上来一巴掌打到田木芳脸上。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田木芳的脸顿时红肿起来。 田父喘着粗气,扯着嗓子喊:“木祥,木祥,你死哪儿去了!赶紧给我过来。” 田木祥正是田木芳的大哥,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和丫鬟腻歪呢。这丫鬟伺候他好多年了,心也大,总想着勾住田木祥当正妻。 田木祥都把丫鬟的衣裳解开了,就听到他老爹的喊声,赶紧起身坐正,“我爹这是咋了,咋发这么大的火?” 丫鬟整理衣服,“肯定是小姐惹他生气了呗,咱家的小姐别的方面不行,惹老爷生气她可是能耐。” 田木祥边系腰带边道:“我这个妹妹啊 ,心比天高,以前一起读书就处处压我一头。 那又能怎么样?学识好也不能考科举,更不能继承家业。 我爹也不知道哪个眼睛不好看中了陈子谦,不过,让陈子谦磨磨木芳的性子,到时她才知道敬着我这个娘家哥哥。 没我撑腰,她啥也不是。行了,我出去看看。” 田木祥匆匆赶往院子,就见陈子谦正在安抚田父,而田木芳梗着脖子顶着一张红肿的脸站在一旁。 田木祥道:“爹,这是怎么了?木芳你也真是的,明知道爹的身体不好,你还总是气他。快给爹道歉,再请个郎中好好给爹瞧瞧。” 田木芳:“我没做错,我道什么歉?” 田父:“快瞧瞧我养的好闺女,你娘死了以后,我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长大。 眼看你到了成婚的年纪,爹替你觅得良婿,你还不知足?你是想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拆了?” 田木芳笑声凄厉,脸上流出两行泪,“拉扯我长大?爹,你说这话亏心不?我娘死后,你一心科考,整日埋在书房里,你可管过我一分? 若不是奶娘心疼我,我早就死了。我十岁就开始管家,爹你的花销,哥哥的花销,哪样不是我打点的? 还替我觅得良婿,你是替你自己觅的吧。我再说一遍,我不嫁!你们谁喜欢陈子谦谁嫁吧。” 田父:“你,反了你的!是不是以为你长大了我就治不了你了?子祥,去把家里的族亲都请过来,我要把这个逆女逐出家门!” 田木祥走到田木芳身旁,“妹妹,你就少说两句吧。你瞧瞧你把爹气的,都要开祠堂把你逐出家门了。 你可知道女子没有依仗,那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劝你给爹服个软,再好好回去歇着,等着爹给你和陈子谦定亲。” 田木祥说着安慰的话,可每一句的语气都是讥讽和挑拨。 这么多年他都被田木芳压着,族亲里哪个不说他不如田木芳?都惋惜田木芳不是个男儿身。 今日他就要看田木芳折了那一身傲骨,跪地求饶。 田木芳打定主意大闹一场,都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她还会怕? 伺候田木芳的小丫鬟急的使劲扯她衣袖,“小姐,您就和老爷服个软吧。女子在外面的日子真不好过。” 田木芳硬着脾气道:“那就劳烦哥哥去请族亲。” 陈子谦急了,田木芳要是被逐出家门,他娶谁?不娶她,田家就不会资助他。 他赶紧在田父面前跪倒:“伯父息怒,伯父息怒。木芳姑娘今日肯定遇到事了,这才会与您顶嘴。 父女间哪儿有隔夜仇?等她稍稍缓过来一些,定知道自己做错了给您道歉。伯父您千万别在气头上做决定。” 田木芳怎会不知陈子谦打的是什么主意,当即道:“田家的事哪儿轮的到你插嘴!还没娶我呢,就以田家女婿自居了?” 田父痛心疾首,“子谦你瞧瞧,你替她说好话,她一点都不领情。木祥你还愣着干什么呢,快去请人! 今日我定要将这孽女逐出家门,断绝关系!” 田木祥在田父看不到的角度冲田木芳挑眉,而后出了田家大门。 过了快一个时辰,田家的族亲都到位了。他们一个个端坐太师椅,那架势就好像审犯人似的。 田家辈分最高的是七叔公,他拄着拐杖坐在最中央,“松柏,叫我们来有何事?” 松柏是田父的名字。 “七叔,我今天叫各位族亲过来,就是为了将孽女田木芳逐出家门。” 七叔公:“松柏,木芳在田家女子中品性是最为端庄的,你这么做太儿戏了!” 田松柏:“七叔你不知道,女儿家应当孝敬双亲,听父母之命嫁人。她反倒好,指责我这些年苛待她,还反抗不想嫁人。 若是她的名声传播出去,我田家女还怎么嫁人?!为了全族未嫁的女儿家,这孽女我是非逐出门不可!” 七叔公:“木芳,这就是你做的不对了。快给你爹道歉,你爹消气了,我们就当这事没发生。” 田木芳不卑不亢,“七叔公,您就如了我爹的愿吧。我爹想把我嫁给品性不端的陈秀才,就算没有陈秀才,还会有李秀才王秀才。 总之,除非我瞧中,否则我一个都不会嫁。这名声传出去,谁还敢上门给田家女提亲? 把我逐出家门可是一劳永逸,既打发了我,又不会让田家女受牵连。” 田松柏:“七叔你听听,这孽女我是养不了了,逐出去逐出去!” 七叔公被田木芳呛了一通,也不想替她说话了,“木芳你可是想好了?今日把你逐出门,从家谱里划出去,往后你是生是死都与我田家没有半分关系。” 田木芳:“木芳已经想好了,七叔公,您开祠堂执笔划名吧。” 第474章 田木芳可真爱跪 七叔公见田木芳冥顽不灵,气的把拐杖捅的咚咚直响。 田木祥训斥道:“木芳你就犟吧,被逐出门有何好处?你还是赶紧乖乖给爹跪下认错。我会帮你和族老求情。” 田木祥还在做梦,指望田木芳能低下她高傲的头颅。 田木芳轻轻一笑:“哥哥,我被逐出门你应当是最高兴的,你这会儿是在干什么呢?别让我瞧不起你。” “你!”田木祥一甩手,作势不管。 七叔公:“既然如此,那就开祠堂。松柏,准备给祖宗上香,告诉祖宗这个决定!” 田松柏虽然还有气,但心里也有了一丝不忍,到底是在身边养大的女儿。 他沉着脸看向田木芳,“木芳,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知错了没有?” 田木芳含泪看向他,凄苦问道:“爹,女儿问您,如果我说知错了,您会不让我嫁给陈秀才吗?” 田松柏:“陈秀才有什么不好?学识好,长的又端正,他日……” 田木芳打断他:“好了爹,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开祠堂吧。” 田松柏脸色铁青:“既然如此,我满足你这个孽女,他日就算你走投无路求到我头上,我也不会心软!” 田家一行人移步祠堂,上香告祖先,而后才开族谱,将田木芳的名字划掉。 田松柏:“木祥,去取了户籍给她,另派人告知官府,田木芳已与田家再无瓜葛!” 田木芳转身跪到田松柏面前:“爹,这是我最后叫您一声爹,我给您磕个头。” 说罢她重重磕了三下。 第一个头,感谢养育之恩。 第二个头,感谢得田家庇护多年。 第三个头,望父亲身体康健。 田木芳决绝起身,接了田木祥递过来的身契,不带一物的离开了田家。 贴身伺候的小丫鬟背着个包裹追出门,哭的梨花带雨,“小姐你不要我了吗?” 田木芳摸了摸丫头的小脸,“你的小姐我现在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没有落脚的地方。乖,你快回去,田家不会为难你。” “等小姐有朝一日立住脚,再来接你。” 田木芳转身就走,她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眼,把最后一丝眼泪憋了回去。 从今往后她只是田木芳,不是谁实现梦想的工具,她要像沈大人一样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待田木芳走后,田松柏一屁股坐到地上,目光空洞。 他实在理解不了木芳到底怎么了?嫁给陈秀才有什么不好? 陈秀才若是考中,女儿衣食无忧,他有个为官的女婿也变相实现了梦想。 木芳怎么就理解不了他的苦心呢。他是个当爹的,莫非能害女儿不成? 现在女儿也没了,他的梦也破灭了,他整个人都陷入迷茫。 田木祥倒是心情极好的回了自己屋子,黏人的丫鬟立刻扑上来抱住他的腰身。 “少爷~我看前院闹的厉害,到底怎么回事?” 田木祥抱着小丫鬟的腰身转了几圈,哈哈大笑。刚才他一直忍着心中这份喜悦,现在终于可以好好表露出来。 “田木芳那个碍眼的女子被逐出家门了!简直太好了。从今往后我看谁还敢说我不如田木芳!” 两人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床边,不多时屋里就传出了少儿不宜的声音。 田木芳手里攥着自己的户籍,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说心里不慌是假的。 走着走着,她就走到了县衙门口。 望着县衙的大门,端正站岗的带刀衙差,她生出了敬畏之心。在这衙门里坐着的,可是她最敬仰之人。 她无比希冀能追随她的脚步,活出自己的价值。 她给自己加油打气,这才走到了一名衙差跟前,鼓足勇气道:“麻烦您和县令沈大人通传一下,就说田木芳找她。” 她见衙差上下审视她,快速的拔下头上一根簪子塞进衙差手里。 衙差冷哼,“你这是干什么?拿回去!衙门口公然行贿,你是想害我丢饭碗吗?!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通传。每天想见大人的多了,大人能不能抽出时间见你,就不是我能说的算了。” 衙差说完转身进门,不多时小跑出来,“喂,那个女的,从这边进后院吧。大人在书房里等你。” 田木芳整理头发,又用袖子使劲擦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不会太狼狈。 她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门去。 到了书房门口,田木芳轻轻敲了下门,“沈大人,田木芳求见。” “进来。” 田木芳开门进去,小心的掩上门。书房里不止有沈桃,还有上午见过的那个,带着神秘面罩的男人。 他冷眼瞧着自己,一双犀利的眼好像要把她洞穿似的,吓的田木芳不敢动。 沈桃:“月影,快,收收你身上的寒意,快把本官冻死了。上午不是才见过吗,熟人了。 你先出去吧,想必田小姐有事要和我说。” 月影皱眉。 有啥事还需要避着他说?皇帝讨论国家大事都不背着他,皇帝和后宫妃子这样那样的时候,他也在房顶上。 怎么到这小小的屏县了,就啥都听不得了? 见月影杵着不动,人好像还不开心的样子,沈桃哄着道:“你到外面去试试玩蚂蚁。说不定你的爱好就是玩蚂蚁呢。” 月影:……玩蚂蚁?有人会喜欢那个爱好? 把我当小孩子哄呢。 不过主子说话得遵从,他就勉为其难的玩一下蚂蚁吧。 月影离去,田木芳隔着老远直接跪倒。 沈桃无语死了,这姑娘咋又跪?这是又要求她?她说的话她没往心里去吧,有时间跪来跪去,还不如去找冯茗挑明。 还未等沈桃开口,田木芳已经将户籍顶到头上,深深叩头。 “民女田木芳已经与田家断绝关系,现自愿卖身于您为奴为婢,求大人应允。” 正在喝茶水的沈桃直接喷了。 啥玩意? 想了一下午,她就想出这么个主意?卖身给她为奴? 她知不知道在说什么?这要是成了奴籍,她和冯茗就再无可能。冯家就算是商户,也绝不会娶一个奴籍的。 沈桃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下来,小跑到田木芳跟前,伸手去拉她。 “你起来说话,我问你,我和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若是听进去了,怎么会办这么荒唐的事?” “和田家断绝关系,亏你想的出来哦。” 若田木芳是现代人,沈桃绝对支持她。可现在是古代,女子举步维艰。沈桃来的时间长了,已经可以用古代的思想来解决古代的问题。 没想到田木芳倒是一个大跨步,直接和家里断绝关系,把沈桃都整不会了。 第475章 手撕cp 田木芳道:“大人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刻在木芳脑子里,木芳绝不敢忘。” 田木芳不起来,沈桃干脆盘膝坐到她面前,“那你说说,我上午都和你说什么了?” 田木芳没有半点卡顿,直接道:“大人问木芳到底要活在别人的言语间,还是活自己本身的价值。 木芳曾经想嫁一个良人相夫教子,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只能从言行举止上要求自己,却无法要求未来的夫婿。 与其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把一辈子寄托在别人身上,木芳更想像大人一样,以女子的身份做一些事,堂堂正正的活着追求自己的价值,不惧流言!” 沈桃用手啪的一下拍在脑门上。 田木芳有此想法,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一个饱读诗书的女子能觉醒,这再好不过了。 可冯茗怎么办? 沈桃还想嗑冯茗和田木芳的cp嘞。现如今她是手撕cp,这要是让冯茗知道,冯茗的眼泪还不淹了黑风居啊。 沈桃:“你想实现自己的价值没错,可实现价值的方式不是非要卖身为奴的。” 田木芳:“大人,我想跟着你做事,除了卖身为奴我实在,实在想不到别的方法可以跟在您身边。” 沈桃直接拉起田木芳,“走,和我回家看看。” 沈桃拉着田木芳的手腕就往外走。 田木芳不知道沈桃力气大,被拽的一个趔趄。她调整步幅小跑才不至于像被拖死猪一样拖出门。 一出门,沈桃就看到月影正蹲在门口。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棍,一本正经的戳着一个蚂蚁。 还逮着一个蚂蚁使劲戳,要是蚂蚁能说话真会跳起来骂他。 见两人出门,月影才扔了手里的棍跟上。 田木芳被沈桃拉着,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黑风居,累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沈桃松开她,“身体弱成这样可不行啊,以后得练。” 沈桃推开黑风居大门,就见里面的人正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沈桃拉着田木芳到了院中一处,这里正在抽检货品。每个联盟都有自己的质检员,检查过后才装箱送来黑风居。 即便这样沈桃也不放心,安排翠兰当抽检员。翠兰指着其中一箱道:“把这箱子给我打开。” 送货的人嫌麻烦,告饶道:“翠兰姐姐,这都是检查好的,就别开了吧。” 翠兰小辣椒似的道:“我的工作就是抽检,让你开你就开。” 送货的人开了箱子,翠兰在一大堆纸里翻出这种货品的尺寸,拿着尺子仔细丈量。 “嗯,不错,封上吧。”翠兰满意,转头又对那人道:“兄弟,这是工作,得罪了啊。” 一句好话,那人又眉开眼笑:“明白明白。” 沈桃拉着田木芳去了郭婶子的屋,她正伏在桌案前打算盘,十分认真。 见到沈桃,她还汇报了市场商户反映的情况。汇报时,她直接举出了两种方案供沈桃选择,可见汇报前她已经深思熟虑过。 从郭婶子屋里出来,秋月和小娟牵着手连蹦带跳的跑进院,见到沈桃热情打招呼。 沈桃问:“你俩这是上哪儿去了呀?” 秋月快人快语:“郭婶子说要给黑风居的人定一批秋装,我俩自告奋勇去周记布行选了料子和配色,回来是给他们量体的。 等量尺寸好送过去,交了定金就可以做了。” 沈桃摸摸秋月的头,“那你快去吧。” 沈桃带了个陌生的姑娘来,大家是好奇的,不过手头上忙着活,没心思八卦。 冯茗透过窗户缝看到了田木芳,他赶紧跑到铜镜前照了照自己的脸。 很好,没有消肿,见不了人。 他急的不行,开门伸出一只手一直冲沈桃摆,示意沈桃去他屋里一趟。 沈桃觉得好笑,同田木芳道:“我有点小事处理一下,你四处走走逛逛。” 田木芳点头,局促的迈着步子四处走着。 沈桃到了冯茗房门口,还没敲门就被冯茗拉着袖子嗖一下拽进屋。 冯茗:“我说我的姑奶奶,我说让你去街上看看,告诉她我告假了。你咋还把人直接给拐到这儿了。” 言罢,他又去摸自己的脸,丧气道:“你这让我咋见她呀,嘤嘤嘤。” 沈桃坐下,一五一十说了田木芳的窘境。 冯茗冲动的捶桌子,“有那么给人当爹的吗?逼女儿嫁给品性不端的人就算了,还直接把她逐出家门,我去找他算账!” 冯茗作势要往门口冲,到了门口气哄哄转身,“你……你就不拉我一把吗?” 沈桃:“你不是要去找人家算账吗,我拉你做什么?” “还不是我这张脸不能见人,而且我也没有立场去啊。”冯茗嘟嘴。他凑到沈桃旁边,两根手指捏住沈桃肩膀上的衣服晃来晃去。 “桃儿你最好了,你可千万别听田木芳的,可千万不能收她为奴。” 沈桃伸手拂掉冯茗的爪子,“知道了,要是收她为奴,你爹娘绝对不会同意你娶她的。 她现在已经被逐出家门无处可去,我决定把她留在黑风居。郭婶子忙的地方太多了,我打算让她帮衬一把。 机会我已经给你创造了,能不能抓住全看你了。” 冯茗举起右臂绷紧肌肉,“看我的吧!!” 田木芳在黑风居转了一圈,心中震撼更胜。黑风居在屏县的名头大着呢,她早就有所耳闻。 她只是不知道,黑风居中很多事情都是女子去做的。她们每一个都有不输给男人的胆量,做事雷厉风行。 田木芳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她们能做到的事,她田木芳也能做! 想想自己想要靠一门亲事来脱离苦海的念头,何其可笑。不过想起冯茗,她心中又泛起苦涩,以她目前的身份,更配不上他了。 田木芳怔愣时听到沈桃喊她,“木芳,你过来。” 沈桃身旁站着个和善的妇人,正是刚才在屋里打算盘那个。 沈桃:“介绍一下,这是郭婶子,这是田木芳。” “郭婶,最近所有的事都压在你身上,我知道你有点忙不过来了。木芳学识很好,你把她带在身边教一教。” 郭婶子最近确实忙翻天了,听说沈桃给她找了帮手喜笑颜开,“好!你就算是不带人过来,我也正要找你要人帮忙呢。” 郭婶子拉着田木芳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摩挲,“姑娘长的真俊,是咱屏县人吧?每天什么时候能过来?” 田木芳内心是扭捏的,不知怎么和人开口说自己被逐出家门的事。她想起黑风居女子爽朗的个性,心中又坚定了几分。 她从容的讲出自己的经历,郭婶子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丫头受苦了,往后就留在黑风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把你这么好的姑娘赶出家门,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第476章 月影的爱好 田木芳在黑风居住下了,房间不够,就和郭婶子同住。 自从田木芳住下,冯茗心里就跟长草似的,总想出去见一见她。可一照铜镜,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猪头有何脸面谈爱!!! 好气哦,男狐狸精就不能晚打他两天么! 在屋里憋了五天,脸上肿胀消下去了,只剩零星青紫,冯茗迫不及待出门,打算和田木芳来了个偶遇。 田木芳知道冯茗住在这里,可他始终不露面,她以为是故意躲她的。 她心中发酸,现如今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再无可能。还是按部就班做自己该做的事,别去碰情爱。 这天早上她正在洗衣服,忽然感觉 一片阴影将她笼罩,抬头一瞧就看见了冯茗。 冯茗扭扭捏捏,支支吾吾,“你,你这几天还挺好的吧。我在屋里听到你和黑风居的人有商有量的,感觉比以前开心许多。” 田木芳不知该说什么,指了下自己的脸:“你的脸?” 冯茗立马别扭的转过脸,心里小粉红泡泡直冒。呀呀呀呀,他的小芳芳在关心他。 她怎么这么可爱。 离近了看,这小眼睛,小嘴巴,白白的皮肤,怎么都往他心巴上长呀。 “我的脸没事,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冯茗为表示自己没事,还用手指在脸上按了下。按大劲儿了,疼的抽了下嘴角。 飘过来打水洗脸的月影刚好听到了他们完整的对话。 他抬起自己的拳头看了看。的确是不小心磕了一下,不过是磕到他拳头上了。 冯茗这几天首次出房门,还没和田木芳说两句话就看到了月影。他下意识退后一步,怎么哪儿都有男狐狸精。 男狐狸精要是敢把揍他的事告诉田木芳,他就和他拼了! 明的干不过你,暗地里也得给你下药!! 不信咱就试试。 冯茗根本不知道,普通的泻药迷药对人家月影根本没用。为训练他们的体质,小时候都是一把把当糖豆嗑的。 月影接收到了冯茗的威胁……哦,更像恳求似的眼光,打了一盆水慢悠悠飘走。 冯茗和田木芳同时长舒口气,两人一句话没说却在心中达成了共识。 这男人太奇怪了,整日神出鬼没,脚步轻的不像人,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 待月影走后,冯茗低头看了看田木芳。现已秋日,水有点凉,她的手都冰的发红了。 冯茗心疼,蹲下身一把抢过田木芳的木盆,“水凉,我帮你洗。” 说罢他不由分说的把手伸进水盆里,嘶,是真凉啊。 冯茗在家有丫头仆妇伺候,到黑风居后衣服都是婶子们统一洗的,他根本不会洗。 田木芳羞红了脸要和他抢,冯茗不由分说抓起衣服两边就使劲搓。 滋啦—— 衣服让冯茗给撕烂了。 田木芳僵住,她离开家时什么都没带,就身上穿了一身衣裳。后来郭婶子给她找了一套,她才有两套衣服可以换洗着穿。 结果,这件衣服就这么报销了。她脸上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心疼,好笑,难为情…… 冯茗尴尬,“你,你可千万别生气,洗坏的衣服我赔给你。” 说罢冯茗一溜烟跑出门。 躲在暗处偷窥的月影差点没笑出声,这大傻子,想给心爱的姑娘溜须拍马,结果拍到马蹄子上了吧。 咋能笨成这样,洗个衣服都能把衣服扯破。 月影笑完,用手摸了摸下巴。 东家说什么来着?他说爱好就是让人觉得开心的事,能激励人好好生活朝着正向发展,就是顶好的爱好。 他刚才偷看冯茗和田木芳聊天就很开心啊。而且他还学到一招,洗衣服不能太大力,追求姑娘不能胡乱帮人洗衣服。 这算不算激励人好好生活,朝着正向发展呢? 莫非他的爱好就是听人墙角?对比起来,他以前的生活也是一直听人墙角。 哦!月影大彻大悟。 原来爱好就在我身边,只是我一直没能发现。 想通了的月影陷入疯魔状态,他几乎是无处不在。比如两个衙差聊天,他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到人家身后。 衙差甲:“百花楼就是消费太高,要不我都想天天去。” 衙差乙:“你不会少点酒吗,主要是跳舞,咚次打次一晚上,那叫一个放松。听说她们最近又出新舞了,晚上一起去啊。” 不知何时飘出来的月影,满眼疑惑:“什么是咚次打次。” 衙差甲和衙差乙差点把魂吓飞,“月影大人,我们胡说的。没有这回事,您可千万别去大人那里告状。” 须臾,月影回到沈桃书房,皱着眉一脸迷惑:“沈大人,什么是咚次打次。” 沈桃自然知道咚次打次啥意思,是谁带坏了小奶狗月影?! “月影,你听谁说的?” 月影毫不留情把人卖了,“那两个衙差说的。” 沈桃气势汹汹的找衙差算账,上值期间还敢去逛百花楼?玩一晚上第二天还能有精神头办差?罚十天月钱。 衙差惨兮兮的去账房交钱,暗中发誓,以后脑袋后面也要长上眼睛,省的被月影听了墙角还不自知。 月影孜孜不倦的四处听墙角,不是惹火了冯茗来告状,就是惹怒了火爆的鲁齐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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