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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匹和车辆,这才走到沈桃身侧,与她一同进入驿站大堂。 驿站大堂可以吃饭,已经有不少官员和随从落座。 见到沈桃进门,他们同时停下,审视的看着沈桃和月影。 沈桃想着输人不输阵,她解下大氅递给月影,昂首朝柜台方向走去。 柜台后站着一小吏,正挥笔在纸上记录各官员定的菜品酒水。沈桃道:“麻烦给安排两间房。” 小吏听到女声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长相秀雅肌肤白皙的女子。他刚要张口,没想到一个正吃酒的官员抢在了他前面。 “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怕是走错了地方吧。官家驿站是给来往官员准备的,就算是官员家的女眷,没有官员陪同也不能随意入住。 我劝小娘子趁天还没有全黑,赶紧另寻住处吧。再说这里都是一群大老粗,要是谁晚上吃醉了酒,贸然闯了你的房,这上哪儿说理去?!” “哈哈哈!”这位官员的随从爆发出笑声,还有人打趣道:“敢入住官家驿站,想来也是哪个官员家的小姐吧。 臭三,在座就你还没媳妇,这要是晚上钻了人家的房,这不得负责啊。要是真钻成功了,你臭三娶个官家小姐,到时候岳丈提携一下,说不定也就出头了!” 这个被叫臭三的男人一脸胡子,五短身材,就这样他还不乐意道:“你们当老子娶不着媳妇?老子是没玩够呢。别看是官家小姐,就这平平的身材哪有百花楼的姑娘带劲儿? 你们少寒碜我,谁想半夜钻房谁去,可别往老子头上扣。” 月影手握住剑柄,沈桃下意识拉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沈桃从腰间掏出官印和户籍放在柜台上,笑眯眯看向柜台后的小吏,“检查一下,看能不能在这里住呢?” 小吏拿起对比一看,连忙点头,“够,够!正好还有两间空房,我这就替您准备。” 小吏翻出两把钥匙,“大人不好意思,店里只剩下两间房,在二楼第一间和二楼最后一间……” 沈桃接过钥匙,“无事。” 言罢,她带着月影上楼安顿。 沈桃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出言奚落沈桃的那位官员冷哼一声,“喂!那个小吏,你管她叫大人,何意?” 小吏谁也得罪不起,点头哈腰道:“乔大人有所不知,她带着六品的官印,和户籍名字样貌特征一一对应,的确是官员不假。” 被称为乔大人的官员大名乔申,四十过半,是彭州录事参军,行地方监察之职。 乔申此人庸碌,年少时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纨绔浪荡,好的品性和他不沾边,倒是眼高于顶、刚愎自用、心胸狭隘、好高骛远这些词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可他偏偏好命,姐夫是朝中吏部尚书秦光祖。头些年秦光祖给他在京中安排了差事,可每样都被他干砸了。秦光祖只好将他外派地方,弄了录事参军的职位。 他这官位行监管之职,在地方上被人捧着,倒也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这不彭州受灾,皇帝才召他入京,准备问责彭州官员。 彭州官员把乔申捧的挺到位,他没啥好弹劾的,倒是有官员给他出了个好主意。 第484章 大人都料到了,等着挨打 先皇病重时,钦天监夜观星象,有福星入东南方,细观福星位置,正在彭州。 于是彭州大兴土木建了祈星台,专为先皇祈福。 先皇故去,祈星台就闲置了。不巧的是,彭州地龙翻身,明明祈星台不在地龙翻身的区域,却坍塌了。 由此可见,祈星台建造时有偷工减料之嫌。而督造祈星台的工部侍郎褚田,现已升任工部尚书,也就是先前拍卖时大展身手的苏氏的夫君。 给先皇的祈星台偷工减料,往大里说就是诅咒先皇,有造反的嫌疑。 乔申觉得抓了条大鱼,打算在皇帝面前告褚田一状。他都没告诉姐夫秦光祖这事,打算闷声捞个大功劳。 所以乔申此行志得意满,谁都没放在眼里。 乔申思量着小吏的话,猛然间想起沈桃的身份,“呦呵,有意思,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圣上亲封的女官啊。” 随行之人惊诧,“乔大人,难道她就是沈桃?屏县县令沈桃,圣上亲封的女官!” 乔申不怀好意的笑笑:“正是。一个女人入朝为官,当我们大月皇朝没有好男儿了? 兄弟们,今晚都别喝多了,咱们且演上一出戏,把这女官吓上一吓。” “乔大人,这合适吗?她一个六品肯定不敢私自进京,她能到这儿来,肯定是上面的意思。”说话之人用手指天,“这要是把她吓坏了,告咱们一状,这可如何是好?” 乔申探头,压低声音道:“驿站里又不止住了咱们,只要手脚干净点,谁知道是咱们做的? 都探头过来,到了晚间,咱们就……” 语毕,众人贱笑起来,举杯相庆,好似已经成事。 月影把行李放到房间,去了沈桃屋里。见沈桃正在收拾行李,闷声道:“大人,你真咽的下这口气?瞧瞧他们那样就没憋好屁。” 沈桃把叠好的衣服放到一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会咱们下楼吃饭……” 月影捂嘴:“大人,要说坏还得是你。” “啧,怎么说话呢。” 月影捂嘴,“不,您这是睿智,那睿智的大人,咱们可以下去用饭了吗?” 沈桃:“走。” 两人下楼时大堂几乎满员,乔申一行人正在行酒令吵吵嚷嚷,故而只有挨着他们桌子旁有空桌。 沈桃没得选,只能坐下。小吏跑到桌旁,到底是叫官爷还是叫官娘他犹豫不定,憋红脸才道:“大人,要点什么?” 沈桃:“来盘卤肉,再随意炒个菜,劳烦快些。” 小吏还未答应,那边的乔申嘭的一拍桌子质问,“刚才你不是和本官说卤肉卖完了,旁的菜也没了吗,怎么,瞧不起本官?!” 小吏一脸苦相,这乔大人怎地胡说八道?!他啥时候说卖完了?!他要是对这位女大人有意见,直接和人家对上呗,何苦为难他? 乔大人显然带的人更多,又喝了酒,要是不依他指不定怎么闹。 小吏苦着一张脸看向沈桃,沈桃挥挥手,“罢了,去弄点热水送上来。” 小吏慌忙跑了。 沈桃给月影使了个眼色,他立时起身往门外的马车走去。一边走,月影一边想,大人可真厉害,连下楼吃饭会遇到的事都算的明明白白。 还想和我们桃儿斗?一会儿怎么挨打的都不知道吧。 不多时,月影取了个篮子回来,他从篮子里一样样的往出拿东西。 每拿出一样,沈桃就大声赞叹,“哎呦,这茱萸肉干用来下酒简直绝了,哇,糖仁花生,我的最爱,酥酥脆脆。 啧,这酒浓香四溢,一口下去火辣辣,身上热乎乎,没喝过这绝品烧刀子简直都白活了。” 臭三看着沈桃她们的桌子,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 那个油汪汪的肉干看起来好好吃。 那花生是怎么做的?外面还包了一层糖皮,听那娘们嚼起来嘎嘣脆。 那个小咸菜外面裹了一层红色酱料,看起来就口舌生津。 无论哪一样都是下酒的绝品。 最让人嫉妒的还是那酒,不过是倒了一碗,浓郁的酒香就弥散开来。臭三再端起自己的酒碗嗅了一下,顿觉索然无味。 酒香弥散开,附近的桌有人扛不住,纷纷上前攀谈示好,沈桃毫不吝啬的给他们倒酒。 喝了酒的人无不叫好,乔申都快气死了。明明是想给她下马威,没想到她竟然拿出好吃的诱惑人。 偏偏她谁都给,就是不主动给他送来,瞧不起他? 这死娘们知道他的身份吗?!他姐夫可是吏部秦光祖,专门管她们这些小官的! 乔申看着身边人吞咽口水的模样,暗骂他们没出息。 沈桃吃饱喝足带着月影上楼,月影假装开关了一下自己的房门,做出已经回房的动静,随后蹑手蹑脚跟着沈桃进了她的屋。 进屋后,月影低声道:“他们今晚会来吗?” 沈桃笑道:“那官员贼眉鼠目,一看就是心胸狭窄之辈。他没抓住我的错处,不能明面上收拾我,自然会出暗招,你就等着吧。” 沈桃说罢也不解衣,毫无形象的倒在床上,“我眯一下,人来了叫我。” 月影坐在沈桃不远处调息养神,不多时就听到了她的呼噜声。他心想,心可真大啊,这都睡的着。 楼层不时传来脚步声,随着时间推移声音渐息。 耳力惊人的月影听到隔壁屋舍打鼾的声音,他心想,都睡熟了,应该快来了。 果然,一到子时,楼下房间传来轻微的推门声。有人蹑手蹑脚爬上二楼,听声音他在每个房门前都停留了片刻。 月影知道,那些人想要整治沈桃,肯定不能让旁的官员插手,最好的方法就是给旁的房间下迷烟或迷药。 又等了半柱香,有人在走廊里低呼:“都睡熟了,快上来吧。” 紧接着就有一行噔噔的脚步声上楼。 月影推了推沈桃,沈桃迷糊醒来,就见月影和她使眼色。 沈桃立时兴奋起来,活动十指,来了来了,终于有人送上门找打了! 好兴奋!好激动!好开心!头皮发麻! 有人到了门口,月影瞬间钻入床下,沈桃倒在床上假寐。 门外的乔申也很激动,他带的人各个披头散发脸上涂血。他要把那个女官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都是官,他倒不能公然对她不轨,但是她神志不清时让手下摸一摸,揉一揉,总没问题吧。 再说,他也没摸过当官的女人呢! 第485章 拿下一血 整理好心情,乔申率先推开沈桃的房门。 他身后那些人一拥而上来到沈桃床前,捏着嗓子发出呜咽声,哀嚎声。 “我死的好惨,死的好惨啊,呜呜呜……”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臭三更是迫不及待的伸出他的短手,朝着沈桃袭去,刚到半空中就被人拍了一下。 乔申的另一狗腿压低声音道:“狗日的,让大人先摸,你给我靠后。”拍掉臭三的手,他顶着一张糊满血的脸冲乔申笑:“大人您先。” 乔申搓了搓手,在一众呜咽声中朝沈桃伸出手。 就在这时,睡着的女子忽然睁开双眼,她的眼中全是恐惧,大叫道:“啊!你们是谁!吓死我了~~” 伴随她的叫喊声,她开始发疯,一双铁拳好像长了眼睛,专门往人脸上招呼。 乔申在最前面,当仁不让的被打了个乌眼青。 沈桃还在狂吼,“鬼啊!有鬼啊!”然后发疯似的跳下床,对着这群“鬼”拳打脚踢。 那不长眼的脚还专门往下三路踹。 床底下的月影也没闲着,他伸脚随意绊倒人,然后拽着人的脚踝就拉到床下。 脸上、眼睛上、下三路,一个不落的招呼。 屋里传来凄惨的叫声,还有沈桃尖利的嘶声:“我打死你们这些吓人的鬼!” 臭三一张脸扭曲,双腿夹紧,“额,疼,疼死我了。” 疼又怎么样?敢招惹到沈桃头上,疼也得忍着。 沈桃伸手抓过臭三衣领,无情铁手挥圆就是几个嘴巴子,脸都打歪歪了。 乔申趁乱往外跑,沈桃怎么会饶过他这个始作俑者?她微一俯身就拉住乔申的脚踝,把他带倒,臭抹布一样拖回屋里。 月影从床底下钻出来,踩着并排躺倒两人的腹部,一下下的扇人嘴巴子。 沈桃把乔申拽进屋就松了手,乔申立刻缩到墙角,挺大的老爷们疼的满脸鼻涕眼泪。 沈桃逼至墙角,挑起他下巴,“小鬼啊小鬼,你说你找谁不好,偏偏找上我。 不妨告诉你,虽然我是个女子,但是我阳气重,专门克鬼。 下次再缠人的时候可放亮招子,别惹不该惹的人,知道吗?” 在绝对的战斗力压制下,乔申连忙点头。 沈桃嗤笑,“既然是鬼,那你表演一个消失给我看看?” 乔申都快哭了,消失?他倒是真想会消失的招数,否则也不会被女魔头按着打。 沈桃继续笑,笑的人畜无害,“既然你不会消失术,那就飞一个给我看看吧。” 言罢,沈桃拿脚勾开窗户,拽着乔申后背的衣服就把他提起来,随手往窗外一丢,“走你。” 只听嘭,啊。 月影:…… 沈桃开玩笑的问月影,“你知道二楼掉下去和十楼掉下去的区别吗?” 月影坐在一个被打晕的人的腹部,“一个会死,一个不会死的区别吗?” 沈桃耸肩,“区别是,二楼掉下去的人是——嘭,啊。十楼掉下去的是——啊啊啊啊,嘭。” 月影起身搓了搓手,这笑话可真冷。 趁两人说话的工夫,还有行动力的人拖着昏迷的人跑掉了。 听声音,从二楼被扔下去的乔申也被人捡了回去,哼哼唧唧的。 沈桃道:“行了,今晚肯定消停了,月影你回房睡吧。” 月影确实困了,打着哈欠回房。 打了乔申,出了恶气,沈桃本该是舒畅的。 可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第六感警铃大作,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睡不着,沈桃打算出去走走。 反正她的房间是最里边一间,下面有个专门停放马车的棚子,再边上就是墙。她几个翻身就出了驿站。 冬天夜晚冷风习习,空旷的夜空中不时传来轻微响动,好似野兽觅食的声音,远远的还有赶路人挥鞭的炸响。 沈桃走着走着,就见到一只觅食的白兔。这年头白兔数量特别稀少,基本都是变异来的。 故而白色的兔毛格外珍贵,能卖上大价钱。沈桃追随兔子而去,要是能抓住带回屏县,说不定能培育出白兔。 她跟着白兔越走越远,惨的是还把兔子给跟丢了。 就在她打算返回时,听到马打响鼻的声音,沈桃立时顿住脚步,立起耳朵仔细倾听。 的确是马车行走的声音,而且就在不远处停下了。 漆黑的深夜,一辆马车钻进驿站附近的树林里,要说没有秘密,那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沈桃借着树影闪身,来到马车附近。 等了许久,见到一道人影快速接近马车。借着幽暗的月光,沈桃感觉来人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卧了个大槽,这不是那个五短身材的臭三吗。 臭三不是乔申的手下吗,怎还夜会他人?有意思,真有意思。 马车上的人来头不小,根本就不下车。臭三和他隔着马车对话,声音不免稍稍抬高一些,正好便宜了沈桃。 臭三一改在乔申身旁的混账样,毕恭毕敬道:“爷,乔申刚才闹了一场,随行郎中给开了药,喝了已经睡下了。” 马车里的男人谨慎询问:“闹?和谁?他倒是个命大的,这一路下来安排的土匪都没能收拾他。” 臭三:“我们在驿站遇到了沈桃,乔申瞧不起她是女儿家,想趁夜扮鬼吓她,没想到沈桃是个厉害的,假装睡着引我们进屋,倒是好好的打了我们一顿。 沈桃身手利落,力大无穷,她身旁的那个侍从也不可小觑,是个高手,我们吃亏了。” “沈桃?你说的可是屏县县令,圣上亲封的女官沈桃?” 听到人家讨论自己,沈桃讪讪,她在京城名气这么大呢吗? 也怪她最近折腾的有点大,又是献报纸,又是印刷治国方针,外加圣上亲封,难怪被人盯上。 看来她进了京更要小心,说不准行差踏错就有性命之忧。 臭三应下,“的确是那个沈桃。” 马车里的人出发森冷笑声,“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沈桃给圣上出了那么个主意,害大人出了一大笔银子。 该着她和乔申碰到一起去了,一会儿你偷件沈桃的东西放乔申房里,随后将乔申……” 话说一半不要紧,只要旁人理解就行。 臭三恭维,“爷好算计,昨晚动静闹的这样大,我们都可以出面指认沈桃与乔申的过节。 现场要是找到沈桃的东西,案子就可以直接定了。” 马车里的人老神在在,“就这么安排吧。” 说罢,马车先行离开,臭三目送马车远去。 第486章 这章才是拿下一血 沈桃都快气笑了,她还没到京城呢,这就已经开始算计她了? 乔申固然可恶,可幕后之人的狠毒程度比乔申更甚。 沈桃脑子飞快转着,当务之急要打断臭三“施法”,才能求来一线转圜余地。 她就近捡了块石头,眯着眼瞄臭三。以她的力道,石头打过去,不说把臭三打死,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也是绰绰有余。 要命的是,中间隔了不少树,哪个角度扔石子都可能打到树上。 沈桃心一横,故意弄出动静。臭三听到声音果然警惕喊道:“谁!” 沈桃不出声,臭三一步步朝她的方向走来,手在腰间一摸,反手时就握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 “我已经看见你了,识相的还是出来吧。”臭三忽悠道。 沈桃故意起身踉跄逃跑,臭三眼见对方背影好像是女人,轻敌了。 他大步逼近,沈桃假意脚一歪摔倒,捏着嗓子啜泣:“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臭三乐了,这是没听到?是听全乎了吧。 “让我看看是哪只小野猫晚上不睡觉,在密林之中偷听别人说话啊。小野猫你乖些,让爷乐一乐,爷赏你痛快的死法。” 说着臭三就伸出短粗的手去掰沈桃的肩膀。 电光火石间,沈桃喝了一声,“看暗器!” 她扬出一把碎土,臭三毫无防备迷了眼。他使劲眨眼,双手在空中挥舞,咒骂道:“臭婊子,你竟然敢耍我!” 沈桃再次喝道:“看暗器。” 臭三都被戏耍了一把,还能上当?他眯着眼握着刀,凶神恶煞的逼近沈桃。 离得远,沈桃心里没底拿下臭三,离这么近要是还打不中,她都得骂自己瞎。 毫无防备的臭三就被掌心大小的劲力石块正中额头,渗出猩红血渍。 他眼睛瞪的大大的,轰然倒地。 臭三倒下后,沈桃看到了月影,他手握着长剑保持着刺的动作。好在他反应灵敏,及时收剑,否则非把沈桃串成肉串不可。 收回剑,两人都长舒口气。 沈桃上前探了探臭三的鼻息。靠,没气了!! 她看向月影,“你下手挺猛一剑毙命,还没问他背后主使呢。” 月影把剑在沈桃面前晃了晃,“你仔细看看。” 沈桃瞧了眼剑,“有啥好看的,不过就是一把剑,我早看过八百遍了。” 月影用一种你瞎了的眼神再次把剑在沈桃面前抖了抖,“你看好了,我的剑可是干干净净,一点血都没有,人是你杀的。 我只是听到有人偷摸出了驿站,所以跟来了,听到密谋,又看到他要杀你才拔剑。” 沈桃表情就和表情包里黄豆惊悚一毛一样。 啥玩意?她亲手杀人拿了一血? 就算臭三人品不怎么样,社会主义五好青年沈桃同志也没想过亲自动手的。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月影收好剑,坐到她身旁,组织语言想要安慰她。可是他杀的人也太多了,意图行刺皇帝的刺客,卧底的太监宫女,等等等等,他悲伤不起来。 月影绞尽脑汁的回想第一次杀人的场景,故作悲痛道:“我能理解你,我第一次杀人……” 话还没说完,沈桃倏地站起来。 月影:“大人你别激动,你先听我说,我第一次杀人时,也和你……” 沈桃强行打断,“我不听你说,等你说完天都亮了,赶紧和我一块刨坑把他埋了。” 月影:……要不要看看你多冷血?我要安慰你,结果你要刨坑? 沈桃已经拿了一血,接受不接受都是这个结果。 整死了一个想整死她的人,她可没有高尚品德,再为他哭一鼻子。 沈桃用手抠了抠地,梆硬。就这地掘坑手指盖都得劈,不现实。 算了。布置成意外吧。 沈桃指挥月影找到一个露在外面的树根,把臭三的尸身脸朝下放好,把打死他的石头摆在他额头正下方。 这么一布置,臭三就像绊了树根摔倒,额头撞在石头上撞死的。 两人还比比划划模仿摔倒时人下意识会有的动作,再把臭三摆成那样。 做完这些月影就想走,毕竟他这个暗卫一直是管杀不管埋的。 沈桃拉住他,两人又把沈桃走过的路,留下的痕迹一一抹平。随后月影施展轻功带沈桃离开树林。有了陈乔带飞的经历,沈桃这次配合的很好。 此时才凌晨三点多,天还黑的厉害。月影带沈桃飞檐走壁,翻窗回屋。 屋里。 沈桃呆愣愣的看着眼前两人。 一个是不知啥时候来的陈乔,一个是带沈桃飞檐走壁的月影。 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好像要把对方吃了似的。 陈乔率先打破寂静,“你就是听说长得挺好的月影?呦呦呦,大晚上还戴口罩,咋?外面传你长的好都是瞎话?” 陈乔替自家主子宋文墨抱不平。 月影也没在怕的,冷冰冰道:“你又是谁?深更半夜闯女子房间意欲何为?” 两人言语间互相诋毁,眼神在空中大战三百回合,手更是按在兵器上,随时准备激战。 沈桃感叹。 月影并不知道陈乔的身份,而且他是皇帝的人。要是知道沈桃背后站着一个宋文墨,皇帝还能对她毫无芥蒂吗? 她强行打破僵局,推搡陈乔往窗边走。 她背着月影对陈乔挤眉弄眼,“虽说我救过你一命,但是大恩不言谢,不用深更半夜来看我,影响不好,快回去吧。” 宋文墨知道沈桃要进京,所以深夜派陈乔过来接应,没想到在沈桃的房间里遇到了月影。 陈乔也知道不能暴露身份,沈桃给台阶他也就下了,“嗯嗯,那以后我再还你的救命恩情。哦对了,要是遇到事给我写信,拼了我的命也给你做到。” 两人推搡间,沈桃已经在陈乔手心里写了几个字——暗抓乔申。 陈乔点头表示收到,翻窗而去。 屋里只剩下月影,他低垂着头不说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沈桃和陈乔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摆明了两人关系不简单。 虽说他是皇帝放在沈桃身边的,可他从没想过要害沈桃,传回去的消息都是捡些无关痛痒的。 沈桃就这么不相信他吗? 陈乔的身后是宋文墨,月影的身后是皇帝,相比起来,当然宋文墨关系更铁。 故而沈桃选择忽视月影那点小失落,安抚他回去睡。 第487章 主动出击 翌日,驿站又热闹起来。各路官员闲致的吃着早饭,随从忙前忙后的整理行囊。 只是这些人里没有乔申。 当然了,臭三还没来得及执行计划就嗝屁了,乔申还活的好好的。 沈桃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乔申到现在都没露面,是顶着青肿的脸没法见人。 沈桃大口的往嘴里灌粥,月影则因戴着口罩,只能瞪着面前的粥和馒头,好像在用意念进食。 沈桃笑道:“你盯着它们干嘛,把口罩摘下来吃啊。” 月影昨晚折腾那么久,其实早早就饿了。听沈桃这么说,已经动手准备摘口罩。 没想到沈桃又补充了一句。 “你现在不戴口罩也行,毕竟我已经对你的美色免疫,看你和看冯茗没什么区别。” 月影的手顿住,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但凡你换个别的比对对象,他心里都没那么难受。说他和冯茗没区别? 区别大了好嘛! 傲娇的月影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和冯茗处在同一起跑线上,打算饿着也不摘口罩,保持最后一点神秘感。 沈桃呼噜噜的吃着,就见乔申的几个手下出了门,脸上还戴了面罩。 驿站的小吏不禁多看了几眼,这次来住店的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奇怪。 之前有个戴面罩的,现在又多几个学人家的。 莫非这是进京的新风潮?戴面罩保持神秘感? 乔申的手下散出去没多久,就急匆匆的跑了回来,看神色有些焦急和后怕。 沈桃和月影对视一眼,看来他们发现臭三不见了,所以派人去找,从而发现臭三的尸体,回来报信的。 乔申屋里,随从已经汇报了臭三的死讯,看臭三死状推断他是绊倒后磕死的。 汇报后还不忘损臭三几句,说他深夜乱跑,竟惹事。 怒火冲天的乔申已经没有脑子思考臭三为何深夜出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把这事栽在沈桃头上。 无论这臭三是怎么死的,那都得是沈桃弄死的! 他这辈子还没在人手上吃过这么大的亏,他必须要让沈桃知道惹怒他的后果! “去个人通知大理寺,就说驿站出了人命,让他们快点来!其他人跟我走!” 如沈桃想的一样,那行人跑进去报信后,乔申就气势汹汹的出了门。 他的手下更是分成两路,一路拦截了驿站的院门,一路围了驿站大堂。 众官员不免看向乔申,这一看,噗的笑出了声。 乔申脸上左肿起一个包,右青紫一块,两个眼睛更是成了鱼泡眼。 一位大人忍着笑问道:“乔大人,你这是何意?”他冲着天一拱手,“我等都是受天家召见,准备进京述职的。 你派人拦住我们的去路,可有旨意?” 乔申目光环视众人,最后落在沈桃身上,“各位大人,就在昨夜,我的一位随从在驿站外的树林里遇害了。 那可是一条人命,在座各位都脱不了干系。我已经派人去请大理寺,在大理寺来人之前,还请各位留在这里配合查案。” 各位大人敛去笑意,出了人命案,还扣留他们,这是怀疑他们杀人? 气性大的官员叫嚣着:“我等都有要事在身,要禀明圣上的。你故意拦截我们在此处,耽误了事,你负的起责吗?” “就是,你负的起责吗。我等与乔大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苦在天子脚下谋害你随从性命?简直是无稽之谈!速速放我等离去,我们全当这事没发生。” 另一官员倒是会抓重点,道:“昨夜我们也见到了乔大人,还有乔大人的身边人。你们一个个脸上光光溜溜并无伤痕,一夜过去,你们平添伤疤,怕是与人结怨了吧。 想来是与你结怨之人害了你随从性命,与我等无关,速速放我们离开。” 沈桃听到这话当即站上长条板凳,与其让乔申引导舆论,还不如她先说话,“静一静静一静。各位都听我说上一言。” 沈桃说话时故意把手伸的老高,比比划划,动作弄的这般大,就是为了露出衣服里套的黄马褂。 果然,眼尖的官员已经看到了黄马褂,他们一个拉一个,全都陷入沉寂。 沈桃笑道:“既然出了人命案,我等身为朝廷命官自该配合大理寺查案。大理寺的人还未到,不如我们说说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等大理寺的人一来,咱们把证词一交,不就能走了吗?” 一位官员配合道:“说的也是,那我先说。我昨晚在大堂吃饭,吃了以后就回房看书。 一路颠簸劳累,没看多久我就感觉到困意,一夜好眠到天亮。” 另一官员也道:“我和这位兄台一样,入夜就睡了,睡的很沉,天亮方醒。” 有前面几人打样,后面的人都跟着说了。说辞几乎一致,全都是睡的很沉,什么都不知道。 沈桃拍拍胸口,“轮到我了。我啊,昨晚和各位一样睡得很沉,不仅睡得沉,我还做了噩梦,梦见鬼了。 那些鬼一个个脸上沾血,对着我鬼哭狼嚎要索我性命,吓的我哀嚎不断。 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一睡着了就手脚不老实,所以我还梦到暴打厉鬼,厉鬼灰溜溜的退出梦境。 该说不说,各位大人们啊,我家人都说我一做噩梦就又哭又嚎,扰的全家不得安眠。 我昨晚肯定没轻折腾,你们就没听到我喊叫的声音?若是谁听到了,不妨站出来替我说两句话,证明我一直在熟睡,可没时间杀人啊。” 乔申被气的双眼冒火,昨晚这女人分明就没睡觉!!不仅暴揍了他们一顿,还把他从二楼扔下去了。 现在她竟然轻飘飘的说自己梦里打鬼?想把她打人的事一笔勾销? 呵,不可能!不仅要坐实她打人杀人,还要让众官员知道,他们之所以被扣留都是被沈桃连累。 思及此,乔申恶狠狠的看着沈桃,“做梦打鬼?亏你能编出这样的瞎话!各位同僚,你们瞧瞧我的脸,再瞧瞧他的脸。” 乔申随手拽过来一个随从,那随从两个眼睛肿得如同金鱼,眼睛勉强睁开一条小缝。 场面严肃是真严肃,可好笑也是真好笑。 第488章 放走乔申,再抓乔申 一众官员都没眼看了,要么用手摸鼻子,要么回头四处张望,实则都在偷偷憋笑。 乔申又道:“我们昨天晚上和大家一样,都在房间里老老实实的睡觉。没想到这个女人带着她的随从闯入我们的房间,将我们暴打一顿。 我亲眼看见,打人的就是她沈桃!现在她又胡说自己做梦打人,我看她就是推卸责任。 我手下的随从臭三也肯定是她杀的,把各位拦在这里实在非我所愿,要怪你们就怪她吧。” 乔申说完就得意的看着沈桃,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惊慌失措的人。没想到沈桃神色如常,还摸了摸鼻子。 “各位大人啊,我昨晚当真做梦打鬼,我可以确定我并未出房门,何谈打了乔大人?既然大家有怀疑,不妨去我的房间和乔大人的房间分别看看。 若是我在他的房间里打了人,那势必一片凌乱。” 乔申紧张了一瞬又放下心,刚才收拾行李时房间里乱成一团麻,说是沈桃打人弄乱的也不为过。 沈桃领着一众官员去了乔申房间,果然看到一片凌乱。 官员的心已多半倒向乔申,不过碍于沈桃衣服里的黄马褂,还是跟着她去了二楼的房间。 这一去就看到屋里床也移位了,满墙满床都是血迹,还有一个血手印。 不用说,把房间弄成这样,肯定斗得不轻。 昨晚吃饭时,乔申故意为难沈桃的事,众位大人都看在眼里。不用想了,肯定是乔申看不惯沈桃这个女官,半夜装鬼想给她个教训。 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教训成她,反倒被她教训了。现在死了个人,自然而然的推到沈桃头上。 至于他们为啥睡得沉?眼尖的人看到了房门上的小洞洞,那是用了迷烟这下三滥的手段。 沈桃见众人脸上神色变了又变,知道自己的挑拨离间已经成功,赶紧道:“诸位,想必都是一场误会。 我昨晚做梦打鬼,这血手印可能是我不小心弄上去的。 至于乔大人脸上的伤,我猜肯定是天黑路滑不小心撞了。这事和乔大人随从的死应该没关系,要是深查就麻烦了,查人查行李的,乔大人你说呢?” 沈桃把一个得罪不起人的小官员想要息事宁人演得丝丝入扣,实则暗地里提点乔申的迷药不经查,可这话到了乔申耳中就变味了。 他行李中裹着地方官员孝敬的真金白银,一部分他要自留,一部分要带给姐夫秦光祖的,不经查。 他压下心中怒火,讪笑道:“沈大人说的对,都是误会,误会。大家没事就到大堂等候,这里距离京城不过百里,大理寺的人很快就能到,定会还大家清白。” 待人都走后,月影压低声音问沈桃:“刚才明明可以锤死乔申,为何放过他?” 沈桃不知道怎么和月影解释。乔申身上肯定有大秘密,所以才被人盯上,准备对她和乔申出手,来个一石二鸟。 说白了,她还得用乔申钓出幕后害她的人,自然不能让大理寺的人抓走乔申,毕竟给一众官员下迷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退一步讲,沈桃已经通知陈乔暗抓乔申,秘密抓人可比在大理寺手里抢人风险小多了。 更何况,小人物求生存不得不咽下苦水的人设,沈桃已经立住了。 等进京时她随意和人搭伴,乔申要是消失了,谁也不能往她头上赖。 故而月影有此一问,沈桃只摇了摇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吃过午饭,大理寺的人终于到了。沈桃在大理寺待过一段日子,也结识了几个朋友。 大理寺一来人,她就仔细的看着,没发现熟面孔有点惋惜。 大理寺的人勘察了现场,沈桃在外围心惊肉跳,做坏事了肯定会心虚啊。 冬季风大,沈桃和月影抹掉了行走的痕迹,被风一吹,落叶啊浮灰啊一掩埋,丝毫看不出痕迹。 乔申的人找寻臭三时,又在四周没少走动,把现场全破坏了。 大理寺仵作查验后,只得出他死于昨晚,死因是头部磕碰导致。再结合他脚下的树根,以及他死时的姿态,得出了意外跌倒触石而死的结论。 乔申懊悔自己意气用事叫来大理寺,这要是牵扯出昨夜他和沈桃的龃龉,沈桃闹着要查行李找迷药,自证清白可就完了。 他不得不大事化小,谎称自己派臭三连夜回京打点,他不知是何原因钻了林子,导致意外身亡。 大理寺的人也不是迂腐之辈,查案要紧,大局更要紧。一大堆进京官员被截在驿站不是明智之举,只好借着乔申的由头放了人,转为暗地调查。 官员一听说能走了,赶紧收拾行李。沈桃与一位叫陈思孝的地方刺史攀上了交情,两人一路都在车厢里下棋。 沈桃不擅围棋,便教陈思孝五子棋的玩法。陈思孝没想到还有这种玩法,兴致勃勃。 两人从下棋谈到为官之道,又谈到教化百姓,关系突飞猛进。 陈家在京城也算富庶,得知沈桃没有住处,大方的邀请她来家里小住。 陈思孝自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沈桃的屏县举国闻名,要是能把人才拢到自己治下,岂不美哉。 沈桃想找落脚处是假,实际是想找个帮她作证的人,两人一拍即合。 再观乔申,他是最后一个离开驿站的,主要是顶着青肿的脸怕被人笑话,所以错峰出行。 他出发已过未时,深夜才到京城。城中四处都挑着灯火,酒肆茶楼、客栈青楼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他眼睛晶亮的看着周遭,心想这次要是扳倒工部尚书褚田,圣上念他功绩,定会留他在京中做官,这样他再不用回那一道晚上就漆黑一片的地方了。 乔申一路乘坐马车,走的都很安稳。路过一个拐角时,马忽然发狂,抬起前蹄长嘶后脱离队伍狂奔而去。 乔申在车里左撞右撞,大叫着:“快来救本官!快来救我!” 疯马狂奔,车夫也被颠下了马。乔申的随从立刻翻身上马,朝着马车狂奔的方向追去。 京城的街道四通八达,小巷众多。 等随从追上来时,就见疯马倒在地上没了气息,而车里的乔申竟然不见了!! 第489章 宋文墨相见 乔申不见,他的属下急坏了,当即跑回乔家报信。 吏部尚书秦光祖和夫人乔氏知道乔申今晚进京,早早赶到乔家。乔家张灯结彩,大摆宴席,正准备给乔申接风呢。 他消失的消息一报过来,所有人都麻了。好端端的进个京,人怎么还消失了呢。 乔家年过八旬的当家老头子,将自己年过六旬的女婿秦光祖叫进书房。 两人掰着手指头算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两人越算越迷茫,根本摸不到头绪。因为平时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这哪儿能知道是谁暗中使绊子。 不管了,先报官再说。 一个时辰后,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布满了找人的官兵。经过勘测,马之所以发疯,是有人往它屁股上射了一根毒针。 马疯跑,毒素在体内扩散,跑到小巷中毒发身亡,歹人这才劫走了乔申。 下手的人很高明,毒发时间掐算的非常准确。既没有目击证人,也不知是谁在背后下手,查无可查。 殊不知,乔申现在已经在粪车的掩护下进了镇国公府,也就是宋文墨的家,被关在了暗室。 ** 沈桃在宴席上被陈思孝的家人轮番敬酒,高帽子一顶接着一顶的戴。 什么年轻人的表率,她要是身为男子肯定能定国安邦之类。 沈桃在地方经常被宴请,酒量早就练出来了。陈思孝借着她醉酒,想问她要个效忠的承诺,沈桃假装醉酒睡着,搪塞过去了。 陈思孝不得不让两个小丫鬟把她送回房,月影从旁照料。 月影跟着沈桃的时日还是短,不了解沈桃的酒量,他打量沈桃睡着了,掩门而去。 待他一走,沈桃睁开眼。 月影今晚肯定要进皇宫复命,至于他会不会向皇帝禀明臭三的死因,沈桃不得而知。 不过她并不怕,月影就算说,那也是照实说。臭三想要杀她,她不过是为了自保才出手。 在赈灾一事上她出了力,想来皇帝不会为了一个随从的性命发落她。 想通这些,沈桃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下。 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就算侥幸溜出陈家,也找不到宋文墨住在哪里。 她赌,赌陈乔已经抓住乔申,晚上应该会找她问具体情况。 沈桃果真赌对了,丑时,万籁俱寂,窗外却响起了细微的猫叫声。 沈桃压着步子来到窗下,叩了下窗棂。窗外的猫叫声显然兴奋了一下,随即有人推窗。 陈乔翻窗而入,嘴里骂骂咧咧,“这陈家挺大害我找了半天,奶奶的,学猫叫还真招来了一只猫在我身边绕,弄了我一身猫毛。” 沈桃差点笑出声,招来猫能怪谁,还不是学得太像了。 她急切的问:“抓住乔申了吗?” 陈乔推窗探头看了看,“嘘。” 嘘完他翻窗出去,不多时扛了个人塞进窗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宋文墨。 宋文墨着一身青衫,外罩黑色大氅,许久不见,他气息更加凛冽,与扮演李三先生时判若两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桃的错觉,她觉得宋文墨好像又长高了。 嗯,二十三窜一窜,二十五还能鼓一鼓,男孩子长高很正常。 就是一对比,显的她更矮了,好忧桑。 宋文墨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桃,幽暗的月光下他的眼睛好像会发光似的描摹着沈桃的眉眼,看的沈桃有点不好意思。 屋里一时无话,把陈乔快憋死了。而且宋文墨抽空还一眼眼的瞪他,瞪的他后脊直冒凉风,尴尬道:“你们说话,我去外面把风。” 待陈乔走后,沈桃觑了一眼宋文墨,打破僵局道:“拿下乔申了吗?” 宋文墨点头,“嗯,现在城外都闹翻了。乔家报了官,四处都在查。我只是不明为何要抓乔申。” 沈桃捡重要的说给宋文墨听,还把错手杀了臭三这事直接说了。 末了,沈桃推测,“乔申肯定背负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所以他回京路上才会有土匪频频拦截追杀。 只是乔申命好,全都躲过了。背后人看我与他生了龃龉,想要来个栽赃嫁祸。 当务之急要知道乔申藏着什么秘密,才能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不过宋文墨,若真问出乔申的秘密,说不准还要他出面,对他下手不可太重。” 宋文墨:“凌迟我觉得不重,你觉得呢?” 沈桃:……宋文墨是不是最近往刑狱方面发展了? 凌迟不重还有什么重? 她勾了勾手指,“宋文墨你过来,我告诉你,你无需对他动用任何手段,只需……” 宋文墨递给她一个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要论折磨人还得是你。而且旁人听起来,这压根就不算惩罚呢。 高!不愧是桃儿,损也损的这么可爱。 要是沈桃知道宋文墨是这么想的,她肯定得跳起来敲他脑袋。被看她个儿矮,跳起来也有一米八。 她这怎么叫损呢?她这叫睿智! 说完正事,两人又没话了。宋文墨担忧道:“你到京的消息月影应该已经告诉圣上了,圣上很快就会召见你。 陈思孝有意招揽你,所以才让你住陈家。你若是有心投奔陈思孝,我可以帮你促成。” 沈桃摆摆手,“王长顺人还不赖,我愿意在他手底下干活,暂时就不挪窝了。” 宋文墨:“既然如此,你就不便在陈家长住。我有一个空宅子,没落在自己名下,里面一应俱全。 明日我挂到牙行,牙行里也有我的人,你只要上门他就能促成你租赁,在那里你能住的安心一些。” 沈桃是个非常识时务的人,在京城她只认识宋文墨。就算宋文墨对她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可该求他的事,她照样会求。 毕竟安稳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情啊爱啊都要靠边站。 沈桃点了下头,“那就麻烦你了。” 宋文墨淡淡嗯了一声,“不早了,我该回了。” 宋文墨轻咳,陈乔钻进窗子,施展轻功带他离开。 第490章 商议国事 皇宫御书房灯火通明。 皇帝与几个大臣正在商议邻国使臣觐见的事。 大月皇朝与多个小国毗邻,多为游牧部落,不擅耕种。每每天灾降临,这些小国就会互相结盟袭扰边境。 这些小国中最为壮大的是东辰国和西辰国。起初他们只是零散的部落,黎丹王帅兵收服,自称辰国。 黎丹王膝下两皇子都不弱,身后大批拥趸者。黎丹王死的突然,两皇子展开较量,内战频繁。 后来辰国分裂成东辰和西辰,两皇子各自称王,都号称是辰国正统。 虽然这次觐见是早就定好的,可不乏有试探的意味在。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们定然是带着没用的东西,想要交换粮食。 皇帝忧心忡忡,各路税粮虽已进了国库,但是自己的百姓尚且节衣缩食,要拿出大笔粮食给外邦,他不乐意这么干。 工部尚书褚田是力主赠粮的人,“圣上,邻国此举意在试探我国。近些年我国灾祸连连,彭州和林州刚刚安稳下来。若此时咱们拿不出足够的粮食,他们定会怀疑我国实力。 届时各部落小国结盟攻打,该如何是好? 所以臣觉得,合该拿出足够的粮食赠予邻国。一来彰显我大国实力,二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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