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都忙了一早上,人家林蔷刚起床不久。 她手里抱着孩子,小莲正在给她梳头。 萧可虽然是个渣男,但不可否认皮相不错。 林蔷也长的好看,孩子遗传优点,外加他是个软糯的人类幼崽,更是可爱到爆炸。 沈桃拍手吸引孩子注意,想求个奶香柔软的抱抱。 孩子冲沈桃笑,露出两个小门牙,然后一扭头抱住他娘的脖子,狡黠的偷看沈桃。 好嘛。 我可以冲你笑,但想抱抱可没门。 林蔷把孩子抱起来按到腿上坐好,用手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你个小没良心的,那个可是你桃儿姨姨。要不是她咱娘俩早完蛋了,你还不让她抱。” 孩子听不懂,咯咯笑着。 林蔷看了眼沈桃,她在太阳下晒了一早上,额头鼻尖都有薄汗。 “你说说你,就凭你的本事,或者你张嘴和我说一声,我早都把你弄到京城开医馆了。 天天风睡不着雨淋不着,大把的银票往你口袋里钻。 你何苦累的像个骡子,见天到处跑。” 沈桃心想,你才像骡子,什么破比喻。 林蔷收拾好,把孩子交给另外一个仆从,就遣小莲摆早饭。 沈桃唏哩呼噜灌了两碗粥,吃了一个鸡蛋,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林蔷比她吃饭时间多了一倍,沈桃这个急性子就想把她按住,捏嘴灌粥了事。 但是她敢干,林蔷就敢跟她绝交,想想明年的投资,算了,忍着吧。 吃过饭,两人乘坐林蔷那辆高大上的显眼包马车,往乐安郡主的宅子行去。 富贵人真是走到哪儿房子买到哪儿。 不过是短暂住一阵子,不但买房,还重新装修,你说气不气人。 马车行过两条街,在一座三进宅子前停下。 门房进去通传一声,就引着两人进门。 沈桃上次见长公主,远远只看到个人的形状,长公主都不知道她是哪颗豆芽菜。 今日要亲自,近距离见皇亲国戚,没错,乐安算起来是当今圣上的堂妹,沈桃有些紧张。 林蔷压低声音交代:“不用紧张,乐安郡主人虽骄纵了些,但心还是挺善的,你不用担心她会为难你,她求你还来不及。” 两人很快进入内堂,只见一华服女子手肘支着脑袋侧卧在塌上,她看着很虚弱,好像下一秒就能嘎在你面前。 “见过乐安郡主。”林蔷屈身。 沈桃有样学样。 乐安郡主有气无力道:“林姐姐别这么多礼,这位想必就是你说的圣手,圣上亲封的女官,我可得叫一声沈大人了。” 沈桃对皇室的人要称臣,“臣女不敢当。” 话还没说两句,乐安忽然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嘴里念叨着:“腿,腿。” 沈桃一看就知是孕晚期小腿抽筋,是缺钙的表现。 身边伺候的小丫鬟赶紧上来给乐安捏腿,捏的还是小腿。 抽筋捏小腿没用的啊,那得绷直腿,用力勾前脚掌才能尽快缓解。 沈桃道:“郡主,按摩小腿没用,你现在把不适那条腿伸直,脚掌前勾。” 她怕乐安郡主不懂,抬高脚做示范。 “那个丫头,你帮郡主做这个动作。” 丫鬟照办,几个呼吸后,乐安郡主面色稍霁。 她大吸一口气,又吐出,缓缓道:“沈大人果真是圣手,这个动作确实见效。 我娘说,这都是怀了身子的人必须经历的,她当年怀我就是这样。 也不知道这呼吸不上,夜里难眠,还……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沈桃知道她省略的部分是啥,不就是孕晚期尿频,腿脚肿胀如馒头,动不动还抽筋嘛。 乐安每每呼吸,都要挺一下腰板,用力的大吸一口。 这是典型的孕晚期胸闷气短,主要原因是孕晚期孩子生长速度快,导致子宫上顶,挤压到了心肺系统。 乐安郡主怀的还是双胎,比别人症状更明显。 看她腰下有垫小褥子,这缓解工作也做了。 想彻底消除这些症状,等她“卸货”后,自会一一消失。 乐安在丫鬟的搀扶下坐起来,“听林姐姐说你会看肚中孩子是否健康,是男是女。 沈大人能否帮我看一下?” 沈桃:“能倒是能,就是需要您屏退左右,宽衣露出孕肚,且蒙上双眼才可。” 丫鬟呵斥:“放肆!郡主也是你能近身的?还要露出孕肚,你好大的胆子。” 乐安:“我早就听林姐姐说了这事,心中已有准备。更何况,沈大人是哥哥的臣子,又是女人,有什么可忧心的?” 第387章 孩子臀位 乐安郡主这么一说,屋里伺候的大丫鬟主动屏退他人,还寻了条能遮眼的帕子来。 林蔷知趣的退出门去。 沈桃将帕子蒙在乐安郡主眼睛上系好,找补道:“这是我家师傅的祖传手艺,恕不能外传,请郡主不要在意。” “只要能知道我腹中胎儿是否健康,我是否能顺利生产,一切都无妨。沈大人,开始吧。” 沈桃用手在乐安郡主眼前晃晃,确定她什么都看不到,这才带她进了系统手术室。 系统的能力就是很奇特,虽然地点转换,可当事人却察觉不到异常。 沈桃替郡主解开衣衫,“我会往郡主孕肚上抹些清凉的膏体,对身体和胎儿都无碍的,郡主忍耐些。” “无妨。” 沈桃将耦合剂抹在郡主肚皮上,而后用探头仔细查探。 乐安郡主就感觉有个圆润冰凉的东西在肚皮上移动,而后听到咚咚咚咚的声音。 她好奇的问:“在我孕肚上移动的是什么?这有节奏的咚咚声又是何音?” 沈桃张嘴就瞎编,“我师傅医术超群,这是他特意做的传声筒,能放大腹中宝宝的心跳声。” “我听到的是我孩子的心跳声?”乐安郡主吃惊,竖起耳朵仔细辨认聆听。 沈桃做完B超,就觉得乐安郡主找她算是找对人了。 她腹中的确是两个胎儿,一男一女。只是男宝宝的胎位是臀位。 也就是屁股对着产道,这是比两脚朝下更不好生产的胎位。 通过之前与林蔷的交谈,沈桃得知乐安郡主怀孕足八个月,大抵是三十四五周的样子。 若是孩子能在生产前转变体位,倒是能搏一下顺产。 若体位始终不变,要想保大人和孩子,只有剖腹产这一条路。 沈桃用帕子擦掉乐安郡主肚子上的耦合剂,替她整好衣襟带出系统,又帮她把眼上的帕子摘掉。 乐安郡主迫不及待问:“怎么样?我的孩子健康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沈桃道:“郡主放心,孩子很健康,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我们常管这种情况叫龙凤胎。” 乐安郡主听说腹中一儿一女简直乐坏了。 “真的?回头生下来若真是一儿一女,本郡主重重有赏。” 郡主说要赏,沈桃没表现出多高兴的样子,眉宇间甚至有淡淡的忧愁,郡主心里咯噔一下。 “沈大人是不是还有话要讲?” 沈桃不知道该不该把男孩臀位的事说出来。 若是说了,郡主日日忧心,对自己对孩子都不好。 若是不说吧,生产时她不及时到场,还真容易一尸三命。 身为一名医生,沈桃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早一点准备就少一分危险。 沈桃拱手道:“郡主,实不相瞒,腹中一个孩子目前体位不利于生产。 您生产前还有足够时间给他调整,可一旦没调整好……” 乐安郡主因为怀了龙凤胎的好心情,就好像在鼓胀的塑料袋上扎了个洞,一下露没了。 “这可如何是好?你说的可属实?不是骗我的?” 沈桃:“句句属实。不过郡主不必忧心,只要您信任臣,哪怕体位转不过来,我要照样能保你们母子平安。” “就像你对林姐姐一样,剖腹取子对吧。” “正是,郡主不要怕,我做过很多次,很有经验。” 乐安郡主点头:“好,沈大人,从今天开始,你日日都来一趟,帮我看看胎位是否转过来了。 我也会派人跟着你,及时汇报你的行踪。 一旦我要生产,无论你在哪里,你都要及时赶过来护我性命。 若是沈大人你能护我平安生产,我向你承诺白银六万两做诊金。 只要你不犯大错,我父亲和我夫家定会保你仕途平安,步步高升。” 沈桃简直要乐飞起了。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和乐安郡主提银子的事,她就主动开口了。 而且还保她仕途平安! 这好事上哪儿找去? 从今天开始,你乐安郡主不是我的患者,你是我的大粗腿,你是我的金主爸爸!! 别说让你的人跟着我,我一天来你宅子八百遍都行,只要你不嫌烦。 沈桃拱手:“谢谢郡主,我一定护您顺利生产,护两位小主子平平安安。” 郡主扬声叫:“夏繁,夏繁进来。” 先前呵斥过沈桃的大丫鬟推门进来。 郡主:“去把我带的东珠拿一颗送给沈大人,父亲给我的护卫调拨一个到沈大人身边,我要时时刻刻都知道沈大人的位置。” 夏繁很有大丫头的款儿,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她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身后跟着一个身着劲装的男人回来了。 沈桃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哇靠~ 乐安郡主出手比林蔷还阔绰。 这是一颗珍珠,又大又圆。 从人类的角度看,它可真是一个宝物。要是从蚌的角度想,这结石这么大,该摘就摘吧。 沈桃麻溜又狗腿的谢恩。 郡主轻一抬手指着劲装男人,“甄剑,从今天开始你就去保护沈大人,每半个时辰就向本郡主传一次她的位置。” 沈桃嘴角抽了抽。 这名字是认真取的?不是为了辱骂他? 谁起名叫真贱啊? 沈桃不知,这支护卫都是以兵器命名。 刀剑是兵器之首,能分到甄剑说明他在这批护卫里还是翘楚呢。 谁敢笑话他? 从郡主的宅子里出来,甄剑随在沈桃和林蔷的马车旁。 林蔷:“你怎么出去一趟还赚个男人回来?” 沈桃就无辜,“赚男人?他们又不是通用货币,我赚那玩意呢。这是郡主保护我的。” 林蔷:“行行行,不过我看这小哥长的还挺帅。能当王府的护卫,想来身手也不错。要不你勾搭勾搭?” 沈桃:…… 长的好看的人多了,旁的不说,就宋文墨的长相就能甩甄剑几条街。 陈乔长的也不赖呢,有鼻子有眼的。 宋文墨?! 沈桃一拍脑袋。 都怪她最近太忙 ,这么重要的事竟然给忘了。 宋文墨在琼州给她送了好些物资,她当时给他一块银子,还说回屏县后给他补一份礼物。 结果礼物让她忘了,倒是送了封求抱大腿的信件过去。 她要是宋文墨,才不理自己这种食言的人。 还是赶紧补一份礼物给宋大人,这样他才乐意把腿伸出来,让她悄咪咪的抱一下。 第388章 看到墨我就想起了你 林蔷要在屏县多待一阵,沈桃就让那辆显眼包马车把她送回了黑风居。 沈桃忙里偷闲跑了趟珍宝阁,有钱的有文化的都爱在这里消费。 掌柜认出沈桃,那叫一个热情。 沈桃面上笑,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这位老板不要对她太热络,也不要给她讲宝贝的前世今生了。 主要这里的东西太贵了!! 沈桃到底没抵住掌柜的热情,选了一块墨条送给宋文墨。 一来,他名字里有个墨字,亲切。 再来,听说这墨very牛B。 最重要的是,这块墨是所有东西里价格最便宜的,只要三百二十两! 沈桃不是古代的文化人,对墨并不钟爱。 在她心里,这墨和现代两块钱一支的笔芯没区别,写出来的字一样是文化的载体。 所以沈桃这银子掏的抠抠搜搜。 得了墨条,沈桃准备回去写信。 甄剑抱臂跟着她,沈桃走的快他就走的快。 沈桃走的慢,他就走的慢,还一句话不说。 沈桃受不了这种尴尬,主动找话题,“甄剑——” 沈桃喊他名字总感觉跟骂他似的,于是商量道:“连名带姓的叫你总觉得不亲切,要不我叫你剑?” 沈桃说完自己笑开了。 剑同贱的音,这听着还像骂人。 甄剑冷冰冰道:“你可以叫我——那个谁。” “哈?” “郡主就是这么叫的,我听习惯了。” 沈桃:……额,这爱好真奇特。 行吧,叫那个谁也比叫甄剑压力小。 “那个谁啊,我问你,你们京城给大人物送礼都送什么?” 甄剑考虑良久,吐出俩字:“银子。” 好吧,当她没说,要是能直接送银子,她费那个事呢。 沈桃还想继续说,回头一看甄剑已经消失了。 得,找人报告她动态去了吧,毕竟已过了半个时辰。 沈桃回到县衙,掏出纸笔开始写信。 小时候大家都学过写信的格式,开头要么是尊敬的某某,要么就是亲爱的某某。 沈桃觉得用尊敬的三个字,多少有点生疏,搞的他辈分很高似的。 干脆就写亲爱的宋大人。 亲爱的宋大人您好,我是屏县沈桃。 下面是一大段拍马屁,包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的屁话。 末了说明送墨,是因为他名字里有个墨,看到墨就想起他。(主要是怕宋文墨觉得墨条便宜,于是来了个情感加持。) 最后落笔屏县沈桃,此致敬礼。 写好后,沈桃用帕子包裹墨条,叫来衙差,“去,找人把这个捎到京城,送到宋文墨大人府上。” 衙差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 宋文墨? 朝堂新贵? 他们小县令和宋文墨还有关系? 以后可得小心伺候着,这县令背后靠山有点大啊。 ** 褚州大牢。 董修穿着一身囚衣,头发散乱的靠坐在墙根底下。 他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落到这般境地的。 不就是认为沈桃是个女商人,没有靠山,就算计了她一下吗? 谁承想沈桃不但有靠山,还当了官。 狱卒来放饭,隔着牢房的木栅栏扔进去两个发馊的窝头。 就他的态度,都没有喂狗来的亲切。 董修抬头,一双眼死死盯着狱卒。 这狱卒竟敢这般待他! 有朝一日他翻身了,一定让所有欺辱过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狱卒嗤笑:“瞪什么瞪?你当你是县令大人呢? 你的事我们牢里的兄弟可都听说了,要么秋后问斩,要么一辈子蹲大牢。 我要是你啊,现在就爬过去把窝头捡起来吃了。 毕竟一天就这一顿,你要是错过了,就等着明天吧,哈哈哈哈哈!” 董修猛的站起来朝狱卒扑去,手伸出木栅栏外挥舞。 狱卒抽出鞭子就是几下,打的他缩回牢里,只是那双眼喷火般写着不甘。 夜幕降临,董修实在顶不住腹中饥饿,在茅草堆里翻出窝头大口啃咬。 等肚中翻滚灼烧的感觉退去,他把剩下的窝头嫌弃的扔在地上,翻身睡去。 牢房里的老鼠吱吱叫着,四处乱窜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狱卒喝了二两猫尿,倚着囚室的桌子睡着了。 牢房门口的狱卒被敲晕,门缝隙里插进一把利刃,轻巧挑落里面的门闩。 门闩落地发出啪的一声,十多名黑衣人涌入大牢。 “我们几个去缠住狱卒,你们快些动手,速战速决。” 狱卒被门闩落地的声惊醒,大喊着:“有人要劫狱,有人劫狱!” 黑衣人抽刀与之缠斗,他们各个武功高强,却是没有伤人的意思。过手不过数招,就把几名狱卒逼至墙角。 其中一狱卒从口袋里摸出信号弹,顺着大牢狭小的窗子发射出去。 “他们发信号弹了,动作快点。” 另外几名黑衣人以石子为武器,打在每间牢房犯人的身上,迫使他们醒来抬头。 当看到董修,他们砍烂了牢房的锁,冲进去将董修提起来。 董修惊慌喊着:“你们要干什么?我虽然进了大牢,可罪名还没定,我仍然是朝廷命官。刺杀朝廷命官,你们不要命了!” 黑衣人冷哼:“杀的就是你!” 他手起刀落,这 一刀正中董修大脖颈子。 鲜血喷涌而出,董修瘫软在地,身体抽搐还不忘用手去捂脖子。 大动脉破了,能按止血? 黑衣人怕他死不了,竖起刀插进他的心口。 牢房里其他犯人吓坏了,瑟缩在墙角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生怕惊扰了黑衣人,惹他们不痛快,进来也给自己一刀。 杀了董修,一行人火速撤退。 看到信号弹赶来支援的兵丁,都没和他们打上照面。 兵丁问狱卒:“伤亡如何?” 狱卒颤抖道:“这伙人武功极高,进门后就把我们逼至墙角,而后冲进去杀了董修。 我们狱卒还有其他犯人,没有受伤。” 说话间,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支流箭,嘭的一下刺入牢房大门。 这么远的距离,箭矢仍入木三分,可见射箭之人功力极深。 “箭上扎着一封信。” 兵丁赶紧把箭取下来,展信阅读。看完后道:“信上写,这伙人与董修有旧仇,所以刺杀。我这就去禀告王大人,你们快快收拾残局。” 王长顺和韩尚昌赶来时,董修的尸体已经抬到木板上。 仵作正在勘验尸体。 半晌仵作道:“死者身中两刀,第一刀是脖子,正中主脉。 第二刀是心口,刀法快准狠,直接贯穿心脏。凶手手法利落,是杀人的老手。” 王长顺和韩尚昌走出大牢,谴退左右交谈。 王长顺:“这些高手是奔着杀董修来的,第二刀完全是担心他没死透而补。” 韩尚昌沉声:“若是有这样的高手与董修结仇,他早死八百次了。 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进了大牢准备受审才死,莫非是有人怕他说出不利的言辞?” 王长顺:“哼,管他董修是怎么死的,就往宰相苏泰身上安。他仗着自己朝中门生众多,专跟圣上对着干。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天下要姓苏了。今日这董修不管是谁杀的,那都得是苏泰派人杀的。 老韩你擅长这些,怎么把罪名安到苏泰头上不用我说吧。” 两个老家伙想的可真多。 有没有一种可能,完全就是有人看不惯董修,就想整死他。 第389章 陈公子赃款藏于此 董修一死,黑衣人火急火燎的赶回屏县。 屏县还有个必胜居要收拾呢。 沈桃最近很忙,她感觉压力很大。 早上要安排灾民一天的活计,白天处理公文,时不时还要给百姓打两场官司。 比如他看他家的牛不顺眼,于是踹了牛屁股一脚。 他家的果树枝条跨过墙伸到邻居家院子里,邻居不讲道义,把果子吃了之类的事。 晚上她还要一路小跑去乐安郡主宅子,看望她的财神爷。 说她忙的飞起真是一点都不过分。 即便这么忙,最近城中一起趣事还是吸引了沈桃的注意。 事情发生在必胜居东家的家里。 沈桃之所以感兴趣是因为她想收拾必胜居,却一直没抽出时间。 现在好了,不用她动手,必胜居自己遭了灾。 听邻里间传,说必胜居的东家家里闹鬼。 一家人晚上睡下,第二天早上全出现在城外,就躺在大道上。 身边还用血写了几个大字——滚出屏县。 必胜居的东家是想搭董修这条船,所以派人去烧黑风居那位。 他姓陈,屏县人送外号陈公子。 陈公子在屏县待了多年,生意兴隆,关系网庞大,手下众多,他怎么可能愿意离开这风水宝地? 他安抚家人说是有人作祟,不用担心。 今夜他就让一众小弟夜不合眼的守在家里,保准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家人信了。 结果隔天清晨,全家老小仍然是在城外大道上醒来的。 而且一人身上被攮了一刀。 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他们睡着时挨了刀愣是没觉得疼。 等醒来后,痛感才袭来。 陈公子的老爹拿拐杖打陈公子,“你说说,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孽了?现在鬼都找到咱家了……” “爹,哪儿来的鬼,这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您放心,今晚咱们换个宅子睡,保证不会发生相同的事。” 陈公子老爹拖着伤腿道:“我信你的邪,不管是人是鬼,第一天咱们没走,第二天就往腿上攮刀子。 这是给你的警告呢,你若是再不离开屏县,明早说不定头就不见了。 我和你娘岁数大了,经不住折腾,我们这就离开屏县,哼。” 精明的陈老爹带着老伴火速离开屏县。 还带走了两个小孙孙。 他们很明智,因为换了宅子住的陈公子清早仍旧出现在城外大道上。 另外一条腿也被攮了。 陈公子绝望了。 他也开始相信鬼神之说,认为自己被鬼缠上了。 否则就凭他偷摸换了宅院,还找了那么多护卫护着,他怎么可能被找到? 又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城外,被攮了刀子而不自知? 陈公子可能不经常挨刀,不知道民间有种药叫麻沸散。 这玩意和麻药一个效果呢。 陈公子怕了,他想回去收拾东西,收拾银票,变卖家产后离开屏县。 结果他刚回宅子,就发现整个家被搬!空!了! 他麻了。 他赶紧挪动轮椅来到暗室,想看看这些年藏着的古董字画、金银珠宝,还有一沓厚厚的银票在不在。 呵呵。 暗室的门大开着。 墙上画着巨大的王八图。 王八的头偏在一侧,嘴角勾笑,好像在嘲讽他。 他愤怒的想砸东西,却发现整个家干干净净,就算乞丐家里还得有个破碗吧。 可是他没有。 愤怒的陈公子自顾自愤怒时,牙行就带人来看房了。 陈公子:“这是我的宅子,你们凭什么来看房,滚,都给我滚。” 牙行的人笑的礼貌:“陈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这房子已经卖给一个金姓商人了。 金姓商人委托我们把房子租出去。” 陈公子目眦欲裂。 这还不止嘞。 陈公子曾近的小弟们,呼呼啦啦来了一群。 让你平时吆五喝六,不把人命当回事。 现在你遭难了,就别怪别人打击报复。 小弟们把陈公子暴打一顿。 陈公子:“你们疯了,就算我没有宅子,没有宝物,可我还有赌坊。 只要必胜居还在,我早晚还能东山再起。” 小弟嗤笑:“你还好意思说必胜居?必胜居让人一把火给烧了!” 就这样,两条腿挨攮,又被人暴打一顿的陈公子,爬着出了屏县。 爬出屏县地界那一刻,他回头死死盯着屏县这座城,凄厉嘶吼道:“我还会回来的!” 隐在暗处的宋文墨手下想,好的~我们等你呦~回来一次打一次~ 必胜居让人给烧了,沈桃作为县令总得去看看吧。 好家伙,必胜居为了显示自己比别人有实力,单独盖了一间,左右没有邻舍。 烧的是真干净啊。 就剩下几面燎的黑的乎的墙。 沈桃望着废墟感叹,这又没监控,又没目击证人,想查都不知道从何查起。 她望着望着,就感觉有东西闪了她一下子。 定睛一看。 那处废墟好像被人动过,残垣断壁下压着什么东西。 她三两步迈入废墟,伸手一扒,中了大奖的感觉直冲头顶。 废墟下压的是一个个箱子,箱子口敞开着,里面是摞成整整齐齐的银锭子。 还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银子是从哪儿来的,上面塞了一张纸。 纸上勾勾巴巴的写着几个大字——必胜居陈公子毕生赃款藏于此。 沈桃差点撅过去。 谁啊谁啊,是老天爷派小可爱来帮她的吧。 嘿嘿嘿嘿,路上捡的就是我的。 没办法,屏县衙门穷的一批,写信跟上级要银子,刺史王长顺回了沈桃一封信。 潦草的字迹都能彰显出写字人的火爆脾气,信的内容更是离谱—— 沈桃回头看了看甄剑。 甄剑望着那一大堆银子感叹,转身就要走,看样是要去告诉乐安郡主。 人家是皇亲国戚,要是知道这儿有这么多银子,还有沈桃什么事。 沈桃眼疾手快拉住他,“那个谁大哥,留步!” 甄剑还想走,沈桃直接滑坐在地上,抱住甄剑的腿。 “大哥大哥,别走,有事好商量。” 甄剑怎么都抬不起脚,好像脚上挂了个大铁陀。 沈桃:“大哥大哥,乐安郡主让你跟着我,是让你把我的行踪汇报给她,对不对?” 甄剑点头:“对。” “乐安郡主有没有让你把我县内政务告诉她?” 甄剑老实摇头:“没有。” 沈桃:“这不就结了,发现赃款属于我县政务,是不是这个理儿?” 甄剑僵住。好像是的呢。 沈桃慢慢松手,去箱子里拿了几块银锭子塞到甄剑手里。 甄剑斜眼瞪沈桃:“你这是要收买我?然后独吞这笔银子?” 第390章 慷慨送礼后门开 沈桃挤出震惊神色,手指着甄剑,好像他是负心的渣男。 “接触这么多天,你竟然是这样看我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屏县的县衙穷啊,我是想拿这银子给百姓办点实事。” 甄剑心想,你是不是这样的人我心里门清。 上次在街上看到一文钱,你不是用脚踩上,然后悄悄蹲下捡起来揣兜了吗。 一文钱你都这样,这一笔钱你能不心动? 沈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大哥大哥,收下吧,一会喊衙差过来抬银子,你怎么也得搭把手吧。 用你这么有能力的高手帮我抬银子,属实是大材小用,这全当是你的辛苦费。” 甄剑:“我是个剑客,用不了太多银子,你不必费心。” 沈桃立马找到切入点,“嗐,剑客最重要的不是剑吗?你瞧瞧你的剑看着就旧。 前两天我看到你擦剑,剑都断了你还用着呢,我真是于心不忍。 这银子你拿着去打一把剑,拿出来就寒光凛凛让人害怕的宝剑,如何?” 甄剑可耻的心动了。 “你确定把银子抬到衙门,而不是独吞?”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沈桃举手发誓。 “好,那既然是你的内政,对郡主没有影响,我就暂且不报了。” 沈桃长舒一口气,自己盯着银子,让百姓跑去衙门传信。 不多时,李大全牵着一辆马车带着三名衙差来了。 在甄剑的帮助下,衙差把银子搬上车。 一共五箱银子,还有个小箱子里面装了一沓大额银票。 加在一起,这陈公子家底竟然有十三万两。 小小赌坊老板就能攒下这般家业,不知多少人在赌桌上输了个倾家荡产。 看着沈桃带着银子走了,躲在暗处的宋文墨手下长舒口气。 哎呀妈,终于把银子全送到她手里了。 真是绞尽脑汁。 沈桃押送银子的一路就在琢磨。 这笔银子都是陈公子在百姓身上压榨来的,用在屏县发展上,修个路,铺个桥,盖两个厂子,能造福万民。 可十三万两又不是十三两,她不能毫无缘由的就拿走。 这不是让其他富户瑟瑟发抖嘛。 对,这笔银子就算要收,也要收的有名目。 沈桃回到县衙后立刻写了一张大字报,问是否有人状告陈公子。 陈公子势力大时谁敢告他呦。 一朝落魄,告他的人多如牛毛。 大到他指使手下杀人,砍手砍脚,小到他命人抢了家里的鸡鸭等等。 沈桃的毛笔写的都快冒火星子了。 最后盖上她的大印,给陈公子定了个大罪,为非作歹,恶贯满盈,当查抄全部家产,发出海捕文书。 齐活! 这银子是屏县衙门的啦! 啧~要是屏县独用这笔银子,刺史王大人说不定要治她的罪,说她胡乱定案。 不过嘛,慷慨送礼后门开。 分褚州一部分解王大人的燃眉之急,他就说不出啥了吧。 沈桃点出五万两银票塞进信封,让衙差马不停蹄的送到褚州去。 两天后,刺史王长顺收到了一封长长的信。 这信堪比万民书,长长的罗列了陈公子的罪行。 王长顺捏着银票傲娇的哼了一声,算这小姑娘有点良心,还知道往褚州送些。 有了这些银子,灾民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也就不追究小姑娘在当事人不在时,随意给人定罪这事了吧。 祸害恶贯满盈陈公子一人,救活许多百姓,这买卖值。 日子一晃就到了秋收,各村百姓争先雇佣灾民。 男人都不够用,黑风山上干过农活的妇女也主动请缨。 女人到底没有男人体力好,雇佣她们干农活的铜板就少,村民只愿意出十个铜板一天。 就这样,女人们也是争先恐后。 ** 宋文墨是在一个午后收到沈桃来信的。 彼时他正带着陈乔从外面吃饭回来。 汤新霁高升非要请客,他就去了,其实也想汤新霁嘴里打探一下沈桃的消息。 该说不说,汤新霁这人有点运气在的。 他对沈桃一阵拍马胡吹,愣是把宋文墨给吹的眉开眼笑,已经开始琢磨下次给汤新霁升官的事了。 宋文墨和陈乔散了宴席后溜达着回府,行到自家府邸门前,就见有一人手拿蓝色碎花布包,正在和看门人交涉。 像这样的高门大户,看门人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不给他塞几个铜板,他能给你办事? 看门人:“哪儿来的要饭的,知道这是哪儿吗,去去去,赶紧滚。” 识相的此刻就应该给他塞铜板。 可沈桃的东西并未通过官驿,只是顺道捎过来的。 指望捎东西的人自己搭铜板啊,那必是不能。 他求道:“这是从褚州捎过来,专程给宋大人的,您给通融一下。” 看门人还要拒绝,抬眼瞧见自家主子背手走过来。 陈乔上前问:“怎么回事?” 看门人立刻捧出笑脸辩解道:“这人说从褚州捎来了东西,我怕里面的东西对大人不利,正在盘查呢。” 捎东西的人见陈乔穿的人五人六,知道是个能说上话的,赶紧道:“这位大人,这是从褚州屏县捎来的东西。” 陈乔一听屏县,就感觉东西是沈桃捎来的。 他赶紧接过来,问:“捎东西的是谁,可有带话?” “未曾带话。只知道是屏县的沈大人捎的东西。” 屏县沈大人?满屏县就一个沈桃刚封了官,看来东西真是她捎的。 陈乔赶紧从怀里摸出银子,赏给捎东西的人,“辛苦你跑一趟。” 那人得了银子眉开眼笑,悠悠哒哒走了。 陈乔狗腿的把东西递到宋文墨手里,“主子,应该是沈姑娘捎来的。” 宋文墨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掂了掂布包的重量,抬步往门里走去。 路过看门人,他一脚踢到他屁股上,冷声道:“狗奴才,差点让你坏了大事,滚去账房结账走人。” 看门人想告饶,跟上来的陈乔补充:“屏县送来的东西你也敢拦?活腻了吧。 赶紧结账赶紧走,再耽搁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 经此一事,宋府人人都知道,屏县对他们主子爷是个了不得的地方。 若是有屏县人再来送信送东西,必要迎进府好生招待。 做好了有赏,要是做不好差事都得丢。 第391章 他要放假,他要开花~ 宋文墨回到房间,立马谴退陈乔,打算独享拆礼物的快乐。 他迫不及待打开蓝底碎花的包布。 额……里面是红底碎花的包布。 再往下拆,又是一块麻布。麻布黑漆漆的,好像被墨浸染过。 宋文墨小心拆开黑漆漆的麻布,露出里面东西的真容。 一块墨。一封信。 只是这墨好像泡了水,外加在包裹里摩擦啊摩擦,把信和包袱皮全给染黑了。 宋文墨心下焦急的拆开信。 展开一看。 好家伙,只有左下角一截是白色的,上面写着四个字,此致敬礼。 宋文墨面上不显,心底却有个小人在抓耳、挠腮、躺在地上扭曲打滚,阴暗爬行,迫切想知道信上的内容。 这事还真是个乌龙。 捎东西的人背了个背篓,背篓里有水葫芦,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 赶路途中水葫芦的盖脱落,水撒出来了。 等那人发现的时候,墨在摩擦力的作用下已经流出黑汤。 他还特意给晒了晒,晒干后在包裹上又包了两层包袱皮呢。 就离谱。 宋文墨扬声喊:“陈乔,进来。” 陈乔兴冲冲问:“主子,沈姑娘给你捎的啥东西?” 宋文墨没有回答,反问:“屏县有没有传信过来?” 陈乔:“昨日才收到飞鸽传书,那边说已经处理了董修,陈公子的家产十三万两也想方设法送到沈姑娘手里了。 沈姑娘并未自己留下,她给褚州分了五万两,剩余充入屏县衙门库中。” 宋文墨:“我最近走不开,我准你假,你亲自去一趟屏县。旁敲侧击问一下桃儿她信写的是什么内容。” 陈乔听说能放假,内心激动的都放上礼花了。 哦,他们还不兴叫礼花,反正就是好多信号弹在天上炸那种感觉。 谁懂啊。 主子好像不用睡觉似的,主子还是个工作狂。 最重要的是,主子坐着他站着,主子吃着他看着。 现在听说能放假,他心里不成调的唱着,他要放假~他要开花~ 心里噼里啪啦的美了一阵子,陈乔后知后觉的问:“沈姑娘不是写信了吗?怎么还要属下去问信的内容?” 宋文墨苦逼着一张脸,从旁边拿过一张黑了吧唧的纸。 陈乔就啥都明白了。 马上跟主子告辞,插上翅膀回屏县咯! ** 沈桃再次给乐安郡主做B超时发现,孩子的胎位是一点都没变。 看来真要剖腹产了。 沈桃安抚了乐安郡主一阵子,就带着甄剑离开了。 路过烧饼摊子,她买了个烧饼与甄剑分食。 刚咬一口,就听到后面有人喊:“沈大人!沈大人!” 回头一看,是乐安郡主身边的丫鬟夏繁。 她脸上的焦急神色都快化成实质了。 沈桃咽下烧饼问:“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急,是郡主出事了吗?我刚从那出来,看郡主还挺好的啊。” 夏繁:“郡主她要生了!” “哈?刚才还没有发动的迹象……”沈桃话都没说完,就被夏繁一把扯住胳膊狂奔。 “快跟我走,来不及了,有话路上说。” 沈桃张着大嘴跟着夏繁玩命的跑。 夏繁边跑边喊:“郡主刚才说想吃糕点,我就去拿,等回来时发现郡主滑坐在地上,羊水都破了。 产婆已经在接生,我这才火急火燎的来找你。” 古人的宽衣大袖就是麻烦。 十有八九就是郡主想要起身,结果不小心踩到衣角,这就摔了,导致早产。 一路狂奔,沈桃差点把肺吐出来,才来到产房外。 郡主宅子里伺候的女眷全都挤在门口焦急观望。 屋里传出产婆的声音,“这可怎么办,孩子生不出来啊!” “郡主用力!” 臀位的孩子,就算郡主再怎么用力那也难生。 在夏繁的带领下,沈桃进入产房。 屋里弥散着血腥味。 郡主的两条腿被架着,身上盖着一床被子遮羞,产婆急的一脑门的汗。 旁边的盆子里全是血水。 沈桃道:“你们全都出去,郡主生产现在由我负责。” 产婆们原本都看不上沈桃。 自从到了屏县,郡主就什么都听她的,信她的,使她们心生不满。 可现在这个关头,郡主生不出孩子,说不准是一尸三命。 到时候王爷和郡主夫家追责,她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了。 现在这小妮子要把她们赶出去,她们求之不得。 一旦出什么事,她们直接甩锅。 产婆迫不及待冲出产房,沈桃交代夏繁,“之前我让郡主准备的工具呢,全都拿过来。 一会儿我给郡主接生要全神贯注,万不能分心。 你守好门,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进来,也不得催促,听到没有?” 夏繁知道乐安郡主很信任沈桃,重重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拿工具,郡主交给你了。” 夏繁火速跑到郡主房间,将之前打造好的精巧刀具剪刀之类一股脑送进产房。 而后,她重重的握了下沈桃的手。 这一握,便是将郡主的性命交托到了沈桃手上。 沈桃从内里将门栓柱,直接将工具扔到了飘着血水的盆里。 她肯定用系统的手术用具,这些工具都是掩人耳目用的。 郡主额头沾满冷汗,眼神哀戚,呢喃着:“父亲、母亲……孩儿说不准熬不过去了。 孩儿以后不能尽孝,父亲母亲原谅……” 沈桃用帕子把郡主的眼睛遮住,低声安抚,“郡主莫怕,我马上给你施针止疼,你只要放轻松睡一觉即可,一切有我。” 两人一闪出现在系统手术室。 沈桃快速给郡主上了麻药。 趁着麻药劲儿上来的工夫,她洗手消毒,换上手术服。 来大月皇朝这么久,沈桃做剖腹产手术最多。 从最开始一人手术的手忙脚乱,到现在已经动作迅速又利落,不见半分慌乱。 两个小奶娃被沈桃一个个取出,找了件系统里的手术服裹上放到一边。 一个男娃一个女娃,长的是一模一样,小拳头使劲的挥舞着。 沈桃专心的替郡主缝合。 待缝合完,脑袋里闪出一排字。 这会儿正忙着,沈桃暂且没抽,带着母子三人出了系统手术室。 沈桃将娃娃一字排好放在郡主枕边 ,又把手术服丢回系统。 趁着郡主没醒,再给她喂些药。 这要是放现代,镇痛泵 一上,郡主能少受些苦。 可现在情况不允许,就算她贵为郡主,也只能送她一句话——且忍着吧。 沈桃一动门栓,夏繁在外面立刻回应:“沈大人,郡主已经生了吗? 怎么一点声音没有,怪吓人的。” 沈桃将门打开一条小缝,“秋季风硬,小心郡主着凉,你快进来搭把手,郡主生了一个男娃一个女娃,可爱着呢。” 夏繁一喜,挤进门后直奔床榻。 路过床边那盆水,看到冷冰冰的刀具躺在水里。 第392章 先定个小目标,赚它五万两 夏繁心里酸涩。 她们郡主受苦了,生个孩子而已,还要用这冷冰冰的刀具把肚子划开。 郡主在榻上睡着,神色恬淡,头上的汗已经干了。 杂乱的头发胡乱贴在鬓角额间,看着很是憔悴,随着她呼吸,被子上下起伏。 夏繁又是一阵心疼,不过也感叹,郡主还活着,活着就好。 当看到两个小奶娃娃光不出溜的躺在郡主枕边蹬腿,夏繁又是一阵好笑。 这沈大人怎地不给小主子盖点东西? 还有,郡主被子下怎么也光溜溜的。 这个沈大人啊。 若说她心大,这么繁杂的开腹取子她做得了。 若说她心细,郡主和小主子就还光溜溜的。 夏繁赶紧吩咐外面的二等丫头把小主子的东西拿进来。 男孩用蓝色的小包被,女孩用粉色的小包被。 包好孩子,夏繁吩咐人抱着小主子,她又带人张罗给郡主换被褥。 被褥上有血,湿哒哒的不说,也不吉利。 几人抬动郡主时,她悠悠转醒。 醒来后直勾勾盯着棚顶,喃喃道:“这莫不是地狱?” 夏繁:“郡主快别说不吉利的话,这哪儿是什么地狱,这是您在屏县的宅子啊。 您先别动,我给您换好被褥,再把小主子抱过来让您看。” 郡主听说自己还活着,孩子也顺利生下来了,眼泪顺着眼角向两侧滑落。 语气中满是劫后余生,“还活着,还活着,活着真好。就是……” 夏繁紧张的问:“郡主,就是什么?” 郡主哭的更凶了,“就是好疼啊!” 麻药劲儿一过,又没有镇痛泵,刀口指定疼。 郡主是个自小磕了碰了都要嚎一鼻子的人,这么大的伤口她能不哭吗? 沈桃将剖腹产的产后护理情况与夏繁细细说着。 末了,她干脆道:“林姐姐身边的小莲有伺候经验,要不让她过来帮两天手。” 夏繁:“对对对,我待会就去请。” 郡主这样的身份自然不用亲自哺乳,早都物色好身家清白的奶娘了。 既然如此,沈桃用药上也不用顾忌,不用担心会通过乳汁吃到孩子身体里。 她弄了些药片出来碾碎,包成小包递给夏繁。 “这一包是一日三次的药量,她这两天不能起身如厕,你们索性就放开了,给郡主勤换着点被褥。” 夏繁起初还没懂,细一咂摸才明白是啥意思。 这是让她们郡主直接尿床的意思啊。 夏繁又觉得羞了。 其实大可不必。 但凡沈桃给动过手术的,有一个算一个,谁还没尿过呢? 想当年冯茗都把屋里尿味儿了。 沈桃事无巨细的交代完,这才从郡主宅子里走出来。 来的时候还是中午,出去都是晚上了。 甄剑不远不近的跟着沈桃。 沈桃:“你家郡主都生了,你还跟着我干嘛?” 对这个人肉监视器,沈桃虽不厌烦,但也绝对喜欢不起来啊。 甄剑:“主子一日没发话,我就跟着你一日。” “行,那就跟着吧。” 沈桃累的都拔不动腿了,慢悠悠走回黑风居。 林蔷正在院子里焦急徘徊,一见沈桃回来赶紧迎上来。 “小祖宗啊,你终于回来了。” 沈桃不解,她每天来来回回的也没见林蔷对她这么热络。 今天这是咋了? 莫非是知道郡主生了,想向自己打探情况? 沈桃慢悠悠开口,“郡主生了。” 林蔷:“我知道,她们把小莲请走了。” “郡主生了一儿一女。” “我知道,你不是早就告诉我了吗?” “是我给她剖腹取子的。” “我知道呀,都来请小莲坐镇了,我还能不懂啥意思吗?不过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一直谈论郡主。”林蔷板着脸。 哼,两个人的友谊有第三个人介入,就不香了。 沈桃:“那你在门口等我,不是为了问郡主的情况?” “我是为了这个才等你的。”林蔷冲进房间端出一个小瓷碗。 瓷碗里是澄澈的糖水,糖水里飘着果子,正是沈桃之前让灾民做的罐头。 沈桃接过来,“原来是罐头啊,这就好了?我还没尝,让我吃 一口。” 沈桃尝了颗果子,她都不知道是啥品种,反正满口清香甜滋滋,怪好吃嘞。 她又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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