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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人给人! 哈哈哈哈……冯小眼儿,看你下次还怎么牛!” 第199章 徐以德的支持 孟蒲县的县令叫冯家照,眼睛很小,徐以德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冯小眼儿。 只是徐大人啊,你这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咱的目标是改善民生,而不是气冯小眼儿。 其实,在徐以德心里没啥区别。 改善民生,顺便气死冯小眼儿。 徐以德美够了才问沈桃:“沈姑娘,你来找我,到底是有啥需要支持的?” 沈桃道:“当务之急是组建一支运货队。 我想借您的名声,号召家里有马、牛、驴车的百姓,趁着农闲时出来拉活,有车厢能拉人的优先。” 徐以德大手一挥,“好办,我可以让师爷拟告示贴出去。 只是这价格如何定?在哪里领活?” 沈桃沉吟片刻道:“目前有不少货要送到孟蒲县,我在孟蒲县有个农家院,正好可以用来囤货。 价格嘛,就按市场上拉货的价格算,银子我来结。 至于拉客人往返孟蒲县和屏县的,一来一回得一天时间,价格定七十文吧。 他们直接与商人现结。 这事一定要和运货队的人说清楚,不能随意抬高价格。 一旦乱收费,会引起商人反感,认为咱屏县坐地起价,后续生意难成。 领活儿的地方,我还没想好,容我想想。” 徐以德:“这有啥好想的,牲畜市场只有寥寥几户,回头我找人在市场前面盖个棚子。 每日需求多少辆车,直接在棚子里挂牌儿展示。 要是没货可拉,还可以在牲畜市场那里等着拉客人。 一来二往,拉货的都知道去那里寻车。 我这儿正好有个识字的衙差,我先给你放那儿盯着,怎么样?” 沈桃一听,心中更加感谢。 虽然黑风寨里的人都在学写字,可他们还达不到提笔就写的状态。 有个会写字的人帮忙,简直不要太好。 沈桃把事交代给徐以德后,返回黑风寨,正赶上陈宁押着两辆牛车来黑风寨送货。 车上堆着高高的货物,用麻布遮盖,绳子又捆了一遍,结结实实的。 陈宁脆生生地吆喝:“都慢着点,稳重着点啊!” 二三四五师兄跟着一起来送货,笑着打趣,“已经够慢啦,保证不会把货物颠下来。” 牛车比马车走的慢多了,一个小山头爬了将近一个时辰。 陈宁大老远打招呼:“东家,我们来送货啦!” 不过短短几日,陈宁就晒黑不少,可她看起来很开心,眉梢眼角都挂着笑。 沈桃:“行啊,都能来送货了。 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谈,也省得再跑一趟。” 陈宁虽然当了管事人,但大多是管些杂事。 现在沈桃正儿八经地说要和她谈事,她非常开心。 “搬货验货交给寨中人就行,你跟我进屋。” 陈宁跟着沈桃进了她的房间。 沈桃扯过一条凳子,又给她倒了杯水,笑问:“管事比绣花累吧,后悔吗?” 陈宁大口喝水,而后笑得灿烂。 她这个岁数是青春正好时,这个笑让她像骄阳一样灿烂。 “我可不后悔,管事虽然乱,但是我管得开心。 绣花啊,我一天得在手上扎十个洞,坐一整天也不能动,烦闷死了。 倒不如现在快活。” 沈桃又和她聊了许多。 陈宁管理木匠联盟不过短短几日,倒是发现不少问题。 比如有些木匠眼高手低,明明手底下没几个人干活,张嘴就要讨一大批货。 还有的木匠耍小心思,为省木料会把搓衣板做薄。 陈宁直接拒收,为此还和人家大吵一架。 她还专门找人写了一个条款,挂在牌匾底下,声明绝不收次品! 沈桃赞叹她做得好。 “咱们还没有打开市场,所以品质一定要过关,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陈宁:“东家你说。” “按目前的情况看,木匠活只会越来越多。上次你也看到了刘大头的茶桌,市场反应很好,订货的商人很多。 做那样的茶桌,需要成手老师傅做。 这样的话,小物件只能靠学徒来做。 即便这样,也满足不了缺口。 你看,能不能开一个木匠学堂,利用晚上的时间,召集闲暇的村民来学。 学上几个月,就可以上手干些简单的活,比如做搓衣板。 你们的压力能减小,也能保证出货量。” 陈宁一拍大腿,“我咋没想到?昨天还和我爹抱怨人手不够来着。 只是吧……一旦让村民来干,肯定有偷奸耍滑的人。 到时候产品质量难以保证。” 陈宁考虑的不无道理,村民没有大局观,只想着眼前的利益。 为了赚快钱,难免滥竽充数,偷奸耍滑。 沈桃沉吟半晌道:“这也好办,比如你让村民做搓衣板,先定下标准。 回头找个老实可靠的人质检。” 沈桃怕陈宁不懂质检的意思,又解释道:“质检就是检查质量,所有货品经他手过一遍。 合格的给钱,不合格的拒收。 每月还要定一个日子,组织村民上山种树。” 沈桃是时时刻刻忘不了种树这茬。 陈宁:“东家您说得对,我心里已经有了质检人选。 他是我们村最德高望重的人,而且膝下子孙众多,也不怕有人去他家找茬。” 两人交谈的工夫,老六叔来敲门了。 “老六叔,快进来。” 老六叔冲陈宁笑笑,“货已经搬下来了,你们做的可真不错。 我找人又查验了一遍,一样次品都没有!” 陈宁略带骄傲,“那是自然,我一个个过手,定是不能让次品混进来的。” 沈桃交代老六叔结尾款,顺便把一张写着订单数量的字条交给陈宁。 陈宁展开一看,激动地叫出声。 “一万……一万三千单?比上次多将近一倍了!” 沈桃笑笑,“搓衣板、孔明锁、跳棋、飞行棋、麻将加起来一共一万三千单。 等以后商人多了,单笔就能达到一万三千单。” 陈宁手心出汗,“我先回了,得抓紧安排木匠做。” 广合村,陈家。 陈宁一到家就火急火燎地把订单给他爹看。 陈木头:“乖乖,刚做完七千多单,又来了一万多单!” “爹,东家和我商量了一个事。” “啥事?” “听东家的意思,以后订单会越来越多。 就算把所有木匠都召集在一起,人手也根本不够用。 要不咱开个木匠学堂,教村民手艺。 把简单的刨木头,做搓衣板这样的活儿包给村民。 咱们压力也小了,村民也能赚到钱。” 陈木头叹口气,“啧~大家伙现在看咱赚钱也眼红,好多人过来打听,想来做工。 你要是一招呼,全村的人都得来。 谁好谁坏咱也分不清,到那时不乱成一锅粥了。” 陈宁坐车的一路早就想好的对策,她道:“咱先不说学会后给他们分活儿干,木匠学堂也象征性收点铜板。 而且要让他们自备工具来学。 木匠工具一套下来也不便宜呢,若是诚心想学的人,自然会买工具,交银子来学。 花了银子就会上心,不会浑水摸鱼。” 第200章 筹建木匠学堂 陈宁眼睛亮晶晶的,询问陈木头的意见。 陈木头苦笑,“唉!你现在是管事人,东家也认可你,喜欢你。 你想做什么,你放心大胆地去做吧。 大不了我给你兜底。” 到底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虽不愿意她东奔西走抛头露面。 可谁叫她喜欢呢? 他这个当爹的也只能支持。 陈宁:“好,我这就去找赵爷!赵爷为人刚正,这个消息由他来公布,相信没人会反对。 后期我还要请赵爷来给我坐镇,把一把质量关。” 赵长顺是广合村的里长,今年六十多岁,他成亲早,已经当上太爷爷了。 他读过私塾,膝下八个儿子,两个女儿。 目前有六个儿子留在广合村种地,另外两个在屏县当掌柜,也算是出人头地。 他的两个女儿也嫁得好,老大是商人妇,老二嫁到屏县,是秀才娘子。 赵爷虽一把年纪了,但也没闲着,经常组织村民挖渠,打井。 前两年天旱,村里正是靠井水浇田,硬是没因为干旱而少了收成。 故而,村民对他的话无比信服。 陈宁是个懂礼数的,提了一瓶酒来看望他老人家。 村里人思想保守,讲究什么爹娘在不分家。 赵爷儿子多,家里住不下,他老早就分家了。 分家也有分家的好处,不仅没有家长里短的矛盾,八个儿子都愿意孝敬老人。 别看现在屋里空落落只有老两口,可一到逢年过节,家里热闹着呢。 陈宁叫门:“赵爷,在家吗?” 赵爷的老伴开门,“呦,是宁丫头来了,老头子在屋里躲阴凉呢!” 陈宁进门果然看到赵爷坐在躺椅上摇扇子,手里拿着一本书。 “宁丫头过来了。” “赵爷,给您带的酒。” 赵爷起身坐直,“来就来,咋还拿东西。不过啊,要是别的东西,老头我就让你带回去了。 可你带的是酒,老头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陈宁笑笑,“拿来就是孝敬您的。” 赵爷打开塞子闻了闻酒味,“嗯,香!对了宁丫头,听说你家弄了个木匠联盟,你帮着你爹管事,见天忙着呢。 今天咋有空来看我这老头子?” “赵爷,您可不老,我今天来是想请您帮忙的。” 陈宁把事情原委一说,后又补了一句,“等他们学个一两月,能刨木头,我就给他们分些简单的活做。 我还想请您出山,给我把关质量呢! 您老爷子说一不二,是咱村最有威信的人。 这事除了您,谁也干不了。” 赵爷被彩虹屁拍得舒坦,“宁丫头,你说的可是好事。 若村民都学了手艺,能跟着干些活,家里就多一个进项。 数九寒冬的天,都有活干有饭吃,这日子就有奔头。 这事包在你赵爷身上,一会儿我就挨家挨户去说说。 倒是你这个木匠学堂啥时候开课?” “得给大家准备工具的时间,五天以后吧,每天晚上到我家,让我爹教。 过阵子,我再请请其他木匠。” “好!那宁丫头你回吧,我这就出门。” 赵爷是个爽利人,拎着扇子就出了家门,准备去各家游说。 现在已是八月中旬,二遍草也除完了,汉子们无事都在家里躲清闲。 赵爷先去了儿子家。 对儿子他自然不用商量,直接发话,让他们赶紧去买工具,等五日后去木匠家学手艺。 儿子们自然遵从。 老爷子活了一把岁数,眼光毒辣着呢。 他说这是个出路,那就定是出路。 老爷子从儿子家出来,又去了其他人家。 只是没他设想的顺利。 就拿马大宝和马二宝这对兄弟说吧。 马家日子过得不错,就是爱贪小便宜。 马大宝道:“我看啊,是赵木头活干不过来,所以想了这么个损招。 让我们自备工具,还要掏五十文去上那个狗屁木匠学堂。 既然我们以后要帮他干活,凭啥我们要自备工具? 凭啥还要掏五十文? 我要是去,他们得提供工具,学堂也得免费上!” 马二宝附和:“就是的赵爷,不是我们兄弟俩不给您面子。 这事是他赵木头办得不厚道!” 赵爷气得直喘粗气,“放屁!你去外面学木匠也要掏银子,也要自备工具。 而且还要给师傅送粮食,孝敬他老人家。 哪有免费给你们提供这些的?你们是想占便宜想疯了吧。 我今儿把话撂这,你爱去去,不爱去拉倒! 别等别人都学到了本事,赚到了钱,你再眼红去求。我走了!” 像马家兄弟这么不配合的,到底是少数。 其他人家能出得起银子的,都表示想要去学。 有那出不起银子的,也想去。 孙有粮就属于这号人。 他人品不错,而且能干,只可惜他有个体弱的闺女,赚的银子都给她吃药了。 孙有粮为难的和赵爷说:“赵爷,我是真想去学。 我家妮儿身体不好,要是学点手艺干点活,还能多个进项。 可我实在拿不出五十文,也买不起工具。” 赵爷也替他可惜,可他也没银子能借。 八个儿子成家把他都掏空了。 现在他也是靠儿子们孝敬过活。 赵爷:“要不你去找宁丫头商量商量,我也是代为传个话。” 孙有粮:“我晓得的,谢谢赵爷,我这就去找找宁丫头。”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赵爷走后,孙有粮整了整衣服,又从家里拿了些去年晾晒的野果干,用衣服兜着往赵木头家行去。 赵木头家忙着呢,几个徒弟正在往家里搬木料。 有几棵树还绿着呢,得放在外面晾晒干才能用。 赵家用的木料都是从后山砍的,每年得给村里交不少银子。 现在需求量大了,银子肯定要多交些,得抽空和赵爷商量商量。 陈宁一边登记,一边想这事。 孙有粮在门口等了很久,见陈宁放下笔,他才小声喊:“宁丫头。” 陈宁:“是有粮叔啊,有事吗?” 孙有粮摊开衣襟,露出里面的野果干,憨笑道:“宁丫头,给你带了点果干。” “谢谢有粮叔,嘴里正没味儿呢!”陈宁俏皮地捻起一个果干放在嘴里,“你是为了木匠学堂的事来的吧?” 孙有粮没想到陈宁这么直白,尴尬笑道:“是啊宁丫头,你也知道我家是啥情况。 我实在是拿不出五十文,我全家家当也就二十来文。 我也买不起工具,你能不能通融通融。” 其实陈宁有一套木匠工具,她很小时她爹就给她弄了一套,还专门漆成红色逗她玩。 她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工具借给孙有粮。 可她不能借。 村里的穷户多了,她要是借给孙有粮,旁人再上门,她怎么说? 不过孙有粮这人认干,人品也好。 村里旁人家都心疼儿子,不待见丫头。 要是丫头病了,别说给瞧病了。 给口饭饿不死,都是他们最大的慈悲。 可孙有粮不同,女儿有病,他把所有银子都砸进去给她瞧病,半点没因她是个姑娘就轻视。 这样的人不该受穷,也不该翻不了身。 陈宁思索片刻便道:“有粮叔对不住啊,我们都是人手一套工具,实在没有多余的。 这样,五十文我可以不收,但我会对外说你凑了五十文给我。 你每日早点来帮忙摆桌椅板凳。 等人走之后,你再收拾收拾屋里的木屑,全当是顶我这五十文。 至于工具嘛,你可以等别人用完再借来练习,或者租来练习。 等有活了,别人白天干,你就晚上干,挨家挨户的租着用。 租不到,也可以租我们的。 赚到钱你买了工具,也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第201章 马队 孙有粮听了陈宁的话,肯定地点点头,“谢谢宁丫头,你这主意极好。 我听赵爷说你们五日后就开课,到时候我早点来帮着摆桌椅。” 陈宁又问了几句孙有粮女儿的身体情况,他才放下果干离去。 只是背影单薄寥落,看得人心里发酸。 孙有粮走后不久,又有两个妇人结伴来到赵木头家。 “宁丫头在家吗?” 短短几日,宁丫头当管事的消息传遍了全村。 小丫头办事利落,大家都直接寻她。 陈宁走出来一瞧,是村里王婶和李婶,她俩关系较好,是难得的厚道人。 “婶子来了,快到屋子坐。” 王婶探头瞧了瞧院子里,见人都忙着,便道:“就不进去了,都忙着呢。 我是来给我儿王友报名的,这是五十文钱,你数数。 王友他去县城定做木匠工具去了,肯定能在开课前拿回来的。” 五十文钱用一根红绳串着,铜板被磨得油光发亮。 想必也是家里为数不多的银钱,日日数着才这般干净光洁。 “还有我的。”李婶也笑着摸出一串铜钱塞陈宁手里,“我家李二娃他是个坐不住的。宁丫头,回头让你爹好好管教他。 该打打,该骂骂,他要是反抗,你就说是我说的,他就老实了。” 李二娃年十六,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心性却一点不成熟,是村里有名的孩子王。 他经常带着一群十岁左右的小屁孩上房下河。 李婶扯着树条追打他的景象在村里屡见不鲜,故而她才这么担忧。 陈宁接了铜板,“婶子们放心,我爹定会好好地教。 家都离得近,晚上吃了饭也没啥事,溜达两步就到我家了。 就在眼皮子底下学,要真是不上心,或者不喜欢这个行当,这铜板我退给您也行的。” 李婶:“都交了的学费,哪儿还能往回退啊。 婶子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们愿意开木匠学堂教手艺,那是我们的福分。 不过有你这句话,婶子心里热乎。” 陈宁:“那婶子们稍等,我收了你们的铜板,得给你们写个条子。” “都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还写什么条子! 我们大字不认识一个,写了也认不得,别费那个事了。 宁丫头你忙着,我和你王婶去地里看一圈哈!” 陈宁听了这话心里也暖和。 送走两个婶子,她去记了账,又把铜板小心地收进一个专门的钱匣。 思来想去,她回到自己房间,从枕头下摸出一串铜钱。 这铜钱都是平日爹娘给她,让她买点小玩意的。 她没舍得花,攒了下来。数一数,有八十几枚铜钱。 她数出五十枚放进装学费的钱匣,而后在账本上一笔一划写下孙有粮三个字。 晚上她要和她爹过账,而她爹这人耳根子最是软。 若是她开了给人免费的先河,有人趁着她不在找上她爹缠磨,她爹说不准脑袋一热就答应了。 她干脆就把这个缺口堵死。 下午又陆陆续续有人来报名,有七八个。 吃过晚饭,陈宁拿着三个账本去房间找陈木头。 陈木头桌上放着笔墨,正在写画什么,看样像设计图纸。 “爹,你画什么呢?” 陈木头不好意思地把纸拢了拢,“我想设计个孩子玩儿的东西,咱们得一直有新货才能保证生意一直好,东家说的。” 陈宁把三个账本递到他爹面前。 “爹,这是账本。 这一本是咱们的进货账本,咱们从后山要的木料比平时多了一倍。 村里人目前还没说什么,但很快就会有流言蜚语。 我会尽快找时间和赵爷商量商量,补贴村里的钱还要再高些,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这一本是木匠认领货品数量的账本,上一批次的余款东家给我结了,今日认领新任务时,我把余款也给他们结清了。 一万三千个货,现在认出去了九千多个。 剩下四千个就包在咱们手里,我明日会安排他们赶紧做。 这一本是今日来报名木匠学堂的账本,下午一共报了十一人。” 陈宁快速地念了十一个人的名字。 陈木头听完,问道:“孙有粮也报名了?他家的情况……” 孙家的情况尽人皆知,就连陈木头都笃定他拿不出五十文。 陈宁一口咬定,“嗯,有粮叔借了些铜板给我送来的,他只是凑不齐买工具的钱。 不过他说了,可以租别人的,或者晚上租咱们的工具来练习。” “嗯,极好,宁宁,你比爹想的还要好。 这些天忙忙碌碌,你却把每一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爹自愧不如。” “爹,咱们爷俩谁跟谁,你继续研究吧。 我就是把情况跟您汇报一下,让您心中有数。 切记,若是有人趁我不在来家里闹事,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也不要应承。 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赵木头也知道自己的缺陷在哪里,他沉闷点头,心里又熨帖又心酸。 熨帖的是孩子真是长大了。 心酸的是他这个老爹无用,还要躲在女儿后面,让她遮风挡雨。 赵家这边安排得妥当,徐以德也没掉链子。 征用农闲车队的告示很快张贴出去。 牲畜市场前的茅草棚正抓紧盖着,衙差倒是先摆了一张桌子,登记来报名的人。 每个村都有几户有牲畜的人家。 可牛车居多,驴车其次,有马车的真是寥寥。 等了两天,才勉强有十五辆马车登记,其中只有五辆马车是带车厢的。 倒是牛车、驴车足有上百辆。 衙差一一登记,就叫他们回家等消息。 除非大批量运送货物,否则牛车和驴车暂时用不到。 不过衙差已经记下了他们的地址,一旦货物运送量变大,沈桃随时可以凑齐一支运送队。 沈桃也没急着让马车去孟蒲县。 她去绣坊给马定了十五件“衣服”,上绣两个大字——屏县。 所谓衣服,其实就是一块布,垫马背用的。 既能预防磨伤马的皮毛,又可让码头上下船的商人一眼就瞧见屏县两个大字。 上好的广告机会,沈桃可不会错过。 给马做好“衣服”的隔天,十五辆马车依次排开,往孟蒲县行去。 沈桃手里有一批要送往码头的货,就是之前委托赵木头做好的那批搓衣板、孔明锁等。 这些货不过九千多件,不足以装满十五辆马车。 可沈桃要造势——所以前面五辆带车厢的马车空置,剩余十辆车分别装箱。 装货的马车按照运货价给,空车按照乘坐两人的标准支付。 不管有没有货, 每日都要跑一趟。 至少让码头的商户们日日都能瞧见他们,还觉得他们屏县很忙,很火就对了。 第202章 卷起来卷起来 头一两日,马车每日只能带回一两波商人。 可随着她们日日造势,商人的数量与日递增。 今日就有七波结伴而来的商人,足有十七人。 最先感知到变化的,是城中的客栈。 原本客栈小二都是店中等客。 现下他们也看出苗头,每每有马队进城,就会带回来一些住店的客人。 店小二日日守着店门,翘首盼马队进城。 一旦马队进城,他们就追着马车问。 “客人要住店吗?我们的房间又宽敞又明亮,饭菜口味也好。” “住我们店吧,一晚只要三十文,晚间还提供淋浴的热水和木桶。” “客人,住我们的店吧,出门前通知一声,有驴车相送。” 得。 城中客栈为了招揽客人卷起来了。 只要他们卷,客栈配套设施就会越来越齐全。 用人缺口也会变大,沈桃乐见其成。 只是有些事,倒也超出了沈桃的预期。 因为瞧准这块蛋糕想要发财,且有远见的人,不止沈桃一个。 这两天屏县一个荒废许久的酒楼被人买下来了,已经开始装潢。 听说是从褚州来的大掌柜,要在这里开青楼! 这消息一下在街头巷尾炸开。 从前的屏县只有暗娼馆,却没有青楼。 只因屏县地界不大,而青楼的花费又太高,根本承担不起。 现在好了,商户涌入屏县,就相当于不断给青楼输送新鲜客源。 这消息还是蒋招和蒋盼两姐妹告诉沈桃的。 彼时,沈桃刚送走一拨客人,真真是磨破了嘴皮说尽了好话。 她心累得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瘫坐在椅子上歇气。 门口传来敲门声,沈桃有气无力地问,“谁啊?” “东家,我是蒋招。” 蒋家姐妹出演过小燕子后名声大噪,可她们却没因出名而骄傲。 黑风寨的旅游事业开起来后,她俩日日守着水塘,协助客人捞鱼嬉戏。 她们把本职工作做得尽善尽美,从未向沈桃提出过任何要求。 好像有衣穿,有活干,有饱饭吃,她们就满足了。 主动来敲沈桃的门,这还是第一次。 沈桃赶紧起身去开门,把姐妹俩迎进来。 姐妹俩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你俩咋了?哭过了?谁欺负你们了?”沈桃一股脑地甩出问题。 姐姐蒋盼柔弱的不敢搭话,妹妹蒋招直接从腰间掏出钱袋递给沈桃。 沈桃接过钱袋打开,里面有两锭银子,共二十两。 “这是何意?”沈桃不解。 蒋招:“东家,这二十两银子是您赏给我们的,我们没舍得花。 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很过分,可是不说,我心里难受。” “到底咋回事?” 蒋招开口,“今日下山采买人手不够,我们姐俩就和老六叔一起下山了。 结果看到城中正在修青楼。 我们买完东西走的时候,看到牙行捆着几个姿容不错的姑娘送去青楼。 有个姑娘抱着门口的栏杆不撒手,手指都被掰断了。 我们姐俩没什么银子,只有这二十两。 东家,您能不能把那个断了手指的姑娘买回来。 我们知道二十两可能不够,可我们能干活,以后的银子都不要了……” 沈桃当时救蒋家姐妹时,她们正要被狗屁爹捆绑扭送去暗娼馆。 暗娼馆接待的都是下九流,还不如青楼呢。 但结局都是以色侍人。 难怪这俩孩子哭成这样,这是情景带入了。 可这事沈桃还真管不了。 青楼在大月皇朝是合法的,买卖人口更是合法。 他们能给县衙交很多银子,就算徐以德站在这儿,为了全县民生,他也只有支持的份儿。 更何况她的身份,说好听点叫集团董事长。 说不好听点,她就是泥腿子的头头。 她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 不过天下女性命运何其悲催,她管不了,也只能在保全自己的同时尽力一试。 她把银子塞还给蒋招,“银子你们收着,我明天去看看。 我只能说给个建议,但对方听不听,我不敢保证。” 蒋招和蒋盼没再说话。 沈桃了她们重生的机会,她们不能给她添麻烦。 提出这个建议,已经是她们再三权衡的结果。 蒋招和蒋盼走后,沈桃瘫在椅子上细细思索前因后果,最后思量出一套最合理的方案,打算去会一会这个青楼掌柜。 隔日,沈桃换了一身自认非常体面的衣服,坐上马车朝青楼行去。 青楼尚在装修阶段,大门敞开,许多工匠来往其间。 沈桃拦住一人问:“请问小哥,掌柜何在?” “哦,你们也是来卖人的?掌柜在后院呢!你去后院寻她吧。” 沈桃躲过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后院走去。 这地方原本是个废弃的酒楼,后面还接了个四合院。 四合院里有好几波牙人,他们手里牵着绳,绳子的另一端捆着数个惶恐哭泣的姑娘。 院子当中放着一张躺椅,躺椅后有个小厮撑伞。 伞下半倚着一个中年女子,她衣衫华美,手里捧着一盘果子。 纤细的手指捻过一个果子送到嘴里,轻轻一咬,有汁水爆开。 汁水打湿了她的手,紫红色的果汁衬得她手更加白皙。 她浑不在意地把手指塞到嘴里吸吮,简单的一个动作,让她做起来风情万种。 打伞的小厮只看了一眼耳朵根就红了。 在她面前,并排站着几个十四五岁的女儿家。 牙人手里拿着鞭子,啪的一下抽打在她们身上。 “哭什么哭,笑,笑给妈妈看!” 挨了打的姑娘哭得更狠,但是怕再次挨打,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躺着吃果子的女人扫兴道,“哭丧呢?客人看到你们这个样子,别说掏银子了,不打人骂人都是好的! 书画,书画呢!你出来给她们打个样。” 随着女子的叫喊,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从后院屋里走出来。 她里面穿着一件粉色的裹胸薄裙,外罩薄纱。 那薄纱透明,香肩隐约可见,臊得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低下头。 书画原地踱着小碎步转了一圈,粉红色的裙摆像花瓣一样绽开。 随后她微微俯身,头半低,俏生生地向上看着。 那姿容,那眼神,勾得沈桃的心都痒了,更遑论那些来青楼寻欢作乐的老se鬼们。 第203章 言语博弈 书画做完动作轻飘飘转身,她踩着小碎步来到女人身边半蹲下,把下巴搭在女人腿上,像个乖顺地撒娇小狗。 “韩妈妈,人家都按照你的意思给她们做示范了,那……有没有奖励啊?” 韩妈妈染了丹红颜色的指甲轻点书画的头,“你啊你,干一点小活就要奖赏,说吧,又想要干什么?” 书画道:“人家来屏县好几天,这后院又小又闷,前院装潢的声音还大,扰得人休息不好,心情也不好。 要不让我出去逛逛?” 韩妈妈:“你就知道凑热闹,行吧,出去逛逛,穿得整齐点,带上帷帽。 我教养长大的姑娘家,不花银子能随便看?” “韩妈妈最好了,我这就回去换衣服。” 书画开心地回去换衣服,不着片刻,她手里拎着帷帽俏生生说:“韩妈妈,那书画就去了,会早些回来的。” 韩妈妈点头,“去吧,我让二牛跟着你,免得有登徒子为难你。” 叫二牛的打手立刻跟上书画。 待书画走后,韩妈妈又懒懒地躺回躺椅上,“继续吧。” 牙人狗仗人势,“瞧见刚才书画姑娘展示没有?都给我学起来! 学得好了,韩妈妈一发善心就把你们留下。 从今往后,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要是学不好,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来,从你先来!” 牙人伸手扯过一个姑娘。 那姑娘哭丧着脸学习书画的一举一动,只可惜她骨架硬,根本没有书画的飘逸感。 一连数人都是如此,韩妈妈不甚满意。 她矬子里拔高个,随意点了几个姿容尚可的,“就你们几个吧,身板虽然硬了些,调教些时日也算能用。 到底是小地方,连个能写会画的没有。 行了,我今儿个乏了,你们先回去吧。 我这地界还乱着,安排不下姑娘的住处,人你们先带回去。 过两日我的前院装好了,你们带着姑娘和身契过来。 一人三十两,不能再多了!” 牙人眉开眼笑。 这些姑娘卖入高门大户做丫头,顶多也就十两银子。 青楼开口就是三十两。 相比之下,还是卖入青楼划算啊! “韩妈妈,我保证把她们看好,过两日我再送过来!” 牙人押着姑娘们离去,院子里一下空落起来,致使韩妈妈抬眼就看到了沈桃。 她不太在意地说:“也是来卖姑娘的?我今日乏了,改天吧。” 小厮搀扶着她转身,却听沈桃道:“在下沈桃,特意来寻韩妈妈的。” 韩妈妈来屏县之前,早就调查过屏县的富庶之家。 除了县令和老牌乡绅,就属一个叫黑风寨的势力崛起最快。 孟蒲县的商人之所以往屏县来,黑风寨的掌柜沈桃功不可没。 小厮搀扶韩妈妈转身,她脸上的笑容和刚才的冷漠疏离判若两人。 只是吧,她这笑过于程式化,到底是真心迎接,还是装样子,真是难以辨别。 “呦,原来是沈掌柜大驾光临,久仰久仰!” 她吩咐小厮,“不长眼的,快给沈掌柜看座!” 小厮动作利落地跑去搬凳子,两张凳子中间还摆了小几,上面搁着茶水瓜果。 “沈掌柜快坐,我这里乱糟糟的,招呼不周。” 沈桃坐下后道:“现在屏县人人都传咱这要开青楼,我就冒昧来拜访了。 没想到背后掌柜竟是韩妈妈这样貌美通透的人。” 韩妈妈也是个人精,说话滴水不漏。 “韩馥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黑风寨掌柜,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只是,今儿您怎么有兴趣来我这儿坐坐?” 沈桃也不兜圈子,直言道:“我是商人,韩妈妈亦是商人。 我卖的是货物,而韩妈妈卖的是服务。 既然都是商人,还碰到了一起,自然要谈发展,谈合作共赢。” “哦?没想到沈掌柜年纪轻轻却懂风尘之事,嘴巴也和抹了蜜似的,把我这卖笑的行当说得如此客气。 卖服务……” 韩妈妈掩嘴轻笑,可说出的话却是讽刺沈桃不懂装懂。 沈桃也不生气。 她今日来这里,已经做好被奚落的准备。 总不至于别人刺她两句,她就受不了,那就太玻璃心了。 沈桃笑的礼貌,“纵观褚州八县,屏县的富裕程度只能算下成。 韩妈妈不去别的地方,反倒是来屏县,想必是看中了这里日渐增多的商人。 若论商人数量,屏县远远赶不上孟蒲县,更赶不上褚州。 韩妈妈为何选择这里呢? 更何况您还大张旗鼓地买姑娘,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韩妈妈手头吸引人的姑娘不多,失去了竞争力,这才被别的市场淘汰。您退而求其次,这才来了屏县。” 韩馥被点破,不但没生气,反而笑起来。 “不愧是沈掌柜,一针见血。不过也多亏了沈掌柜的大手笔,把商人都引进屏县。 我也相信沈掌柜的能力,商人往后会越来越多,屏县会成为褚州第一大县。 到那时,我这青楼就是屏县的老字号。 没有堪用的姑娘也不怕,只要姑娘们够年轻,够娇嫩,还愁没人买服务吗?” 沈桃原不想下韩馥的面子,也不想把姑娘们被逼迫的行为说得太不堪,所以选了服务二字,给大家互相留个体面。 可现下韩馥却用服务这两个字,撕破了这份体面。 言语交锋,语气客套,可字字都是刀光剑影的博弈。 沈桃摆了摆手,“同为女人,咱们不用互相拆台。我今日来,是想给韩妈妈支个招。 韩妈妈要是做得好,不止可以在屏县声名大噪,即便是杀回褚州,那里也是有你的一席之地。” 韩馥半信半疑地看着沈桃,挑眉一笑,染着丹红颜色的手指捏过茶杯,轻啜一口,似是在判断沈桃话中的真伪。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这是个心理战的过程,谁先开口,谁就落于下风。 沈桃拿准了韩馥的心理,无论是她被同行排挤不得不离开屏县。 还是她被人指使来开发屏县市场,总之,从褚州到屏县,这无疑是下放。 沈桃赌的就是她的野心! 沈桃慢条斯理地捻起一个果子。 她倒是没有韩馥的本事,把果子吃得让人垂涎。 她干脆地咬了一大口,吃得嘎吱嘎吱响。 第204章 我特么给你出这损招呢? 韩馥手指一直摸着茶盏上的雕花。 呵。 听沈掌柜一言,又有何损失? 她的意见不好,拒绝便是。 她的意见若是好,那她韩馥也能挺直腰板杀回褚州。 韩馥到底先张口了,“沈掌柜,你说得的确很诱惑。 你又想从我手里得到什么?” 沈桃把果核吐在地上,“放心,我不图财不图色,就是身为女人想用自己的力量替一些小姑娘改改命。 我能做得也不多,能帮到的人也少,可帮一个是一个。” 韩馥像是听到了笑话,“那我倒是要赞一句沈掌柜大义。 说说吧,想怎么帮那些姑娘?” 沈桃清了清嗓子:“青楼牟利手段不过有三,其一,酒水饭菜; 其二,姑娘们的服务; 其三,给姑娘赎身。 这些完全依赖于姑娘自身条件,所以你要花大价钱培养她们琴棋书画、歌舞唱跳。 还要花不少银子去宣传她的名声,让她具有号召力。 可每个姑娘都有花期,只能维持短短几年。 以褚州为例,光我知道的青楼就有十几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推出一个能歌善舞,德才兼备的姑娘。 一旦你培养不出新的姑娘,客人就会流入旁家。” 韩馥:“那如何能破?” 沈桃:“首先,咱们要重新定义你的青楼。 姑娘mai身,不再是青楼唯一的产品,只是一个附带。” 沈桃没有打算让韩馥完全洗白,做个健康产业,因为这不现实。 男人有xu求,就有买卖。在这大月皇朝,青楼是he法的,那么就默认男人的xu求是合法的。 花一样的姑娘展示在眼前,他们就会用权用钱,逼她们就范。 沈桃即便说服一个韩馥,还有李馥、王馥涌入这个市场…… 她要做的,只是让那些还没迈入这个门槛的,不再迈入。 已经迈入且年老色衰,无所依靠的,还能混到一口饱饭。 韩馥:“你继续说,不让姑娘卖shen还能卖什么?” “你先说,你现在手里还有多少自愿跟随你,自愿卖shen过活的姑娘? 注意,我说的是自愿二字。” “十一人。”韩馥道。 “你确定她们自愿?” “那是当然,有的都跟我好几年了,我赶她们走她们都不走。 就拿你刚才见过的书画来说,她十四岁被卖给人为妾,过了两天好日子。 可她仗着宠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竟去挑衅主母妄图上位。 主母转手就把她发卖了。 人牙子原本计划把她卖到旁人府里做粗使丫头的。 她过过好日子,自然不愿,主动建议人牙子把她卖进青楼。 她认为不过床ta上遭点罪,穿上衣服别人也看不出来。 整日戴花抹粉,吃喝不愁,比风吹日晒,食不果腹来得强。” 沈桃扶额。 好吧,人各有志,相信有不少青楼女子也是这样想的。 她们会想,不干这个她们还能干什么呢? 真真是吃了两天饱饭,就舍不得下力干活。 不过换个思路想,即便放到处处是机遇的现代,仍有女子从事这一行。 更别提这个时候了。 沈桃又道:“这样,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买清白姑娘入门,逼良为娼实在是坏阴德。 目前这十一个人足够用了,实在不够,你去别的青楼买愿意的姑娘。 你这楼共有三层。 第一层,你改成卖酒的,要从全国各地搜罗各种各样的酒水。 屋里灯光弄得昏暗点,乐曲劲爆点。 现如今的十一人,你可以打造成几支团队,让她们每日选一个时辰热舞。 还可以让她们跳下高台,拉着喝醉的客人一起随劲爆乐曲随心所欲地跳。 要那种咚咚咚震人心弦,多乐器重合的伴奏。 真有客人xiang中这几位姑娘,直接拍这一晚gui谁,价高者得。 第二层的一侧弄成按摩室。 我知道屏县有许多年老色衰的暗chang被赶了出来。 她们没有活路,处处遭人厌弃,生计艰难。 数九寒天被冻死的不在少数。 你可以把她们请回来,教她们认识穴位按摩。 你有生意,她们也有活路。 二层的另一侧,改成娱乐室。 我可以提供你麻将、纸牌,做成qi牌室。 也可以多选点乐匠配曲,让客人放歌嘛!” 韩馥:“啊?他们来买乐子,却让他们自己唱,合适吗?” “那有啥不合适的?大家为啥出来找乐子?精力旺盛呗! 一楼跳舞释放体力,二楼唱曲儿释放精神,嗷嗷喊呗,多解压。 多几种方式吸引注意力,总好过一天到晚想着gu娘gu娘的。” 马勒个巴子的,若不是青楼he法,我在这儿给你出这些馊主意? 玩个屁!要特么在我老家,一个电话,喂,某某某地方有人搞事情啊,快来抓他们。 分分钟把这些se批抓进去做笔录,通报他们单位。 我特么越想越憋屈,我给你出啥招?我这不助纣为虐呢吗? &*……%……&¥……%***” 末了,沈桃输出一长串国粹。 忍一时没有风平浪静,退一步她是越想越气! 原本沈桃和韩馥还在互相试探的阶段,可她破口大骂了一段,倒是把韩馥逗笑了。 她笑着笑着又沉默了。 半晌才道:“你以为我愿意干这行啊,还不都是被逼的。 我十七岁被我爹卖进青楼,不从要挨打不说,还要被妈妈找来的贩夫走卒lun番zao蹋。 我一步步经营,花了十多年才坐上如今的位置。 你也别气了,你的想法很不错。 有的姑娘愿意从事这行,这是她们的选择,你无权干预。 用她们来换那些不愿意的姑娘,已经是能保护那些姑娘最稳妥的做法。 别人那里不说,至少有你出招,我的十一个人够用,再不会去祸害良家子。 只是我有一点想不通,为何要让那十一个女子各自组队?” 沈桃无奈解释:“组团队,就是让这个团队的名声盖过她们个人的名声。 就比如,一个姑娘出名,就会有无数人慕名而来。 为了银子,你不会放她走。 可组团队就不同了,名气是团队的。 有人幡然醒悟,不想再干这一行,你选个新人塞进团队就能替换她。 她可以利落地转身,做新的选择,过新的生活。” 韩馥啧了一声:“你倒是贴心,连她们的后路都替她们想好了。 我要是早遇见你,也不至于走到现在无法脱身的阶段。” 沈桃估摸着,韩馥应该是被人派到屏县来开拓市场的。 她脱不了身,十有八九是身契还被人捏着。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罢了。 第205章 木匠学堂开课 韩馥要是放在现代,妥妥一个女强人。 她的忧郁情绪只持续了一会儿,就又挂上了平时迎客时的笑模样。 她利落地起身,走到正在忙碌的前厅笑着说:“各位都先停一停!今儿就先回去吧,工钱照结,明天具体怎么修,我亲自去找你们东家谈。” 工匠们一听能休息,工钱还照结,更加客气。 “那我们就先回了,韩掌柜您忙着!” 韩馥把前院的人赶走,她直接上手拉沈桃,“来,过来前厅看看,你说说该怎么修? 高台搭在哪里?” 沈桃心想,哦吼,看来今天下午她是回不去了。 她从一楼走上三楼,一边走一边和韩馥比划,“一楼的舞台搭在这里,这边搭一个酒柜。 客人买了酒喝不完,还可以存酒。这里有存酒,他下次出来玩首选还是咱这儿……” 韩馥:“等等,这上了岁数记性就不好,你容我回去拿个笔记下来!” 韩馥跑到后院去找纸笔,按照沈桃说的位置一一标注。 韩馥的问题可真多啊,沈桃解释的口干舌燥。 末了,韩馥硬要留沈桃吃晚饭。 还把她手下的十一个姑娘都叫出来了。 艾玛,一个个娇嫩的能掐出水的姑娘围着沈桃娇笑。 沈桃可算明白啥叫乱花迷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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