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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确实是骨折,不严重,卧床休息三个月就能痊愈,不会落下病根。” 钟氏狡辩:“就算不会落下病根,我儿以后也不能负重。” 郎中:“只要休养得当,往后与常人无异,无需担心。” 徐以德拍板定论:“休养三月,汤药不离口,花十两银子医治,也是足够。 卧床三月,后面几月不能负重,按一两银一个月赔付,十两也足够。 就这么定了,王家父子赔偿钟氏二十两,七日内交付。 若是没有异议就签字画押,退堂!” 王家父子深深叩头,“草民没有异议,感谢青天大老爷做主。” 钟氏还想说什么,徐以德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她害怕的一瑟缩,也跟着叩头,不情不愿说了句,“没有异议。” 主簿火速写成一式三份和解文书,让双方签字画押,各拿一张和解文书,这才算完事。 王本事腿软得站不起来,是被王小江搀扶出大堂的。 一出门,王本事就冲冯茗深深鞠了一躬。 冯茗赶紧伸手扶他。 “这位公子,太感谢您了。若不是您帮我指了一条明路,我们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冯茗:“不用客气,应该的,若真是要谢,就谢徐县令,抽空做个牌匾给他送来。” 冯茗最后一句话是说给王小江的,刚才徐以德看他的眼神就很赞赏。 他若是有眼色,在徐以德面前露个脸,至少王本事在街上摆摊,是没混混敢招惹的。 道谢后,王家父子搀扶离去。 冯茗走出几步,又想起一件事,他小跑到王家父子面前郑重交代:“王叔,你可千万别去地下钱庄借银子,实在凑不上,你要不去全通银号试试。” “全通银号?人家能借银子给我们吗?” 第135章 上门借银 冯茗把在全通银号门口听到的,一五一十和王本事说了。 王本事惊喜:“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冯茗点头:“是真的。” 王小江也很兴奋:“爹,咱们拿房契和户籍去试试吧。 一个月还四百八十六文,你摆摊卖面,我上山采药,能还上,还有余!” 王本事重重点头,“好,听你小子的。” 隔日,王本事和王小江揣好房契赶往全通银号。 到了银号门口,两人心中无比忐忑。 王本事心虚的问儿子:“小江啊,你说他们真能借银子给咱们吗?实在不行咱去找亲戚凑一凑吧。” “昨天那位公子不是说了吗?他们出的新规则,应该行,我信那位公子。 要不是他帮咱们去告状,钟氏还不知道要怎么讹诈咱们呢! 再说,咱家有啥亲人啊?一个个家里都揭不开锅,还想和咱们借呢。还是借不还的那种。不从银号借,咱们只能找地下钱庄了。” 两人互望一眼,坚定的跨进了全通银号的大门。 接待他们俩的,还是昨天那位管事。 管事天生长了张笑脸,就算不说话,也带着三分笑模样,外加他言语随和,父子俩心中的紧张消散了一些。 “两位今日来是存银,还是借银?” 王小江:“我们是想借银。” 管事笑着说:“既然是来借银,想必你们也听人说了,得用有价值的东西抵在这里。你们有房契吗?带户籍了吗?” 昨日冯茗只说让他们带着房契和户籍来,并没说要抵。 王本事顿时紧张起来:“带了带了,可要是抵了,我们爷俩住在哪儿啊?小江,这银子我们还是不借了。” 这是第一个找上门借银子的,管事还想让他们回去和百姓宣传呢,对他们自然更客气了些。 他安抚道:“放心!我说的抵,不是现在就拿走。 我们只是把房契留下,房子你们还照样住着。 只要你按月归还欠的银两,还完那天,我们就把房契还给您。 若是你们赖账,拒不归还,我们才会把房子卖出去抵债。” 听管事这么一解释,王本事才把心放回肚子里,但仍问了一句:“还让我们住?” 管事:“对,还让你们住,除了房契不在你手里,一切照常。 还完钱,就可以把房契拿回去。” 王本事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好,好,那我们借。” 他从怀里掏出房契和户籍,递给管事。 管事看了看户籍,又看了看房契,然后还给王本事,道:“地址我已经记下了,你们先回去吧。” 王本事:“啥?是不是我们的房子不好,你们没看上,所以不借银子给我们?我们借十两,借三年。” 掌柜:“您放心,不是不借,而是要派人去看看你这房子。 看看位置如何,再看看价值几何?我们估算好,才能确定借你们多少银子。 你们是第一位上门借银的客人,我们办起来很快的。 这两天留个人在家,以免我们去时,看不到房子里面。” 王本事:“原来是这样,那就麻烦您了。” 朴实的父子俩一边往外退,一边频频鞠躬感谢管事。 父子俩回到家,王本事就去出摊了,留王小江在家等着。 全通银号的人动作还挺快,下午就有人来王家了。 那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小院不大,收拾的干净整洁,院墙还翻新过,墙角能养鸡鸭,夏天还能种点青菜。 房子虽然年头不短,但收拾的很干净,墙体完整,梁木也没腐。 王小江紧张的问:“这房子怎么样?” 来看房的人没直说价值多少,却频频点头:“不错,不错!” 看房人又和王小江唠了会儿家常。 看似是在唠家常,却拐弯抹角的问出了王家是做什么的,收入多少这种问题。 看房人唠的差不多,就起身告辞。 临行前,他告诉王小江,明天再去全通银号借银,最好找个识字的人一起去。 王小江热情的送看房人出门。 看房人没有直接回银号,而是去王本事摆摊的地方看了看。 王本事在这里摆了二十来年的面摊,他的面都成了一代人记忆里的味道,隔三差五就得来吃一顿,所以生意很不错。 看房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快步回了全通银号。 一到银号,看房人找到管事。 “何管事,我去看了你说的那处房子。还顺道去了那男人摆摊的地方,生意不错。” 何管事问:“房子呢?房子值多少?” “房子有些老,但住的很爱惜,院墙也翻新过。 重要的是那个地段很不错,离街面也近。要是卖的话,最少能卖八十两。 我已经告诉那小子了,让他明天领个认字的人过来借银子。” 何管事点点头,“辛苦你了。” “这有啥辛苦的,我就是干这个的。 得了,我还得回牙行呢,还要领人看房子去。” 原来这看房人是牙行的,所以才这么了解房子的价格。 全通银号与他们合作,专门请他们来给房子估值的。 翌日,王小江和王本事又上门了,还带着一位老人家。 老人家衣着虽朴素,但是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一看就和普通老汉不同,像个读书人。 这位老人家在王本事家附近住着,是个老郎中,人又是个热心肠,大家都爱找他读写个信件。 今日是专门找他来帮忙的。 何管事把一行三人领进一个房间。 房间内有不少账房先生打扮的人,是全通银号为百姓存借银两,而新雇佣的人。 就是吧,好几天了,一单都没开呢,都快闲出屁了。 一看何管事领人进来,他们纷纷笑起来,“终于有活了!” “来我这边,我来办!” “来我这边吧!” 他们竟为了第一单,抢了起来。 何管事带人走到距离最近的一人身旁,扯过三张椅子让王本事三人落座后,才道:“急什么,急什么,以后你们干活的机会还多着呢!” 众人息声。 给王本事办理借银的人笑着说:“我叫孟有福,你们可要记住我,以后每月还银都要找我,记住我啊。” 第136章 跋扈的钟氏 王本事进门后就很紧张,目光闪躲不敢看人。 听孟有福这么说,他赶紧盯着孟有福看了几眼,憨厚道:“记住了,记住了。” 孟有福:“房契和户籍带来了吗?” 王本事赶紧拿出房契和户籍递过去。 何管事解释:“已经让牙人去看过了,这房子能卖八十两。” 孟有福点头,看向王本事:“那你们想借多少银子?” “十两!就借十两,借三年。”王本事记住了冯茗之前说的话,十两,借三年,每月还四百八十六文。 孟有福也不多言,拿着算盘噼啪算了一阵,道:“十两银子,借三年,利一共七两半。 三年本利一共要还十七两半,每个月还四百八十六文。 在没有还清这笔银子时,房契要放到我们手里。 超过三个月不还,我们就要把这房子卖了抵债。 若是还了很大一部分,卖房多出来的银子,我们会如数归还。 听明白了吗?” 王本事和王小江使劲点头。 这钱他们能还的上,不会让银号有机会卖他们的房子。 陪同王本事和王小江来的老爷子,忽然发出啊呜一声。 大家目光全都看向他,以为他有话要说。 没想到人家只是上了岁数,精神不济,打盹时无意发出的声音。 吧嗒吧嗒嘴,又发出绵长的吸气呼气声。 孟有福道:“既然都听明白了,那咱们就准备签字画押。” 他从旁边抽出一沓早就写好的合约,毛笔飞快的在空格的地方填了几个数字,然后递给王本事和王小江。 字认识这爷俩,可这爷俩却一个字也不认识,感觉满纸都是鬼画符。 王小江明白了,难怪让他们找个认字的人来,是来看合约的,以免被坑骗。 他心中又踏实几分,对全通银号更加认可。 王小江推了推老人家。 老人家慢悠悠睁眼,“小江啊。” “阿爷,你帮我念一念这几份合约。” “好,好。”老人家拿过合约,一字一句念起来,和孟有福说的内容分毫不差。 “谢谢阿爷。”王小江接过合约递给孟有福,“可以签字画押了。” 老人家无事可做,打了个哈欠,又闭上眼打盹。 一切做完,孟有福开了个条子,让王小江到另外一个房间去取银子。 接过沉甸甸的十两银子,王小江才相信,他们真的从全通票号借到银子了。 一切跟做梦似的。 一阵千恩万谢后,王家父子带着老人家出了银号。 刚一出银号,王小江就把老人家背起来。 背着来的,照样给背回去。 只是回家的脚步快了三分,十两银子对王小江来说可是巨款,他生怕被人偷了。 把老人家完好无损的送回家,爷俩急匆匆回了自己家。 王本事攒下的十两银子,被他藏在柴堆里。 他赶紧取出银子,算上刚借来的,整整二十两。 “走,小江,咱们去钟家还钱。” 王小江拉住他,“爹,今天咱们在全通银号借银子,你没看懂吗? 凡事得留个字据!要不然,等咱还了,她死不认账,非说咱没还可咋整? 钟氏那人,为了她儿子,她啥事都干的出来。” 王本事点头,“是这么回事。要不再去找一趟你阿爷,让他给写?” “对!我找阿爷去。”王小江刚想去找人,就在门口遇到了冯茗。 冯茗从马车上跳下来,笑着喊:“小江。” “公子,是你!”小江朝屋里喊:“爹,公子来了。” 王本事赶紧出门迎接。 冯茗这几天总是担心王家父子,怕他们不信自己,又偷偷去地下钱庄借银子。 所以他今天和采买的人一起下山,趁机过来看看他们。 冯茗一来,王本事就感觉有主心骨了,他满脸堆笑道:“公子,我们按你说的,去了全通银号。 他们真的借银子给我们了,借了十两呢! 算上我攒的银子,刚好可以还给钟氏。” 冯茗刚才看王小江急匆匆的,就问:“你们这是打算去还钱?” 王小江解释:“不是,我打算去阿爷家,让阿爷给我写个还钱的字据。 省的我们还了,钟氏不承认。” 冯茗笑道:“那你不用找了,我给你写。” 王小江尴尬,“我和我爹都大字不认识一个,家中连纸笔也没有。” “这有何难?我有纸,正好采购了一些,至于笔?”冯茗进屋直奔灶膛。 大月皇朝大多都烧木柴,有时候柴火烧的正旺,但饭已经做好了。 他们就会把柴拿到灶外,木头很快就熄了。 他从灶旁捡起烧到一半的柴,拿过菜刀,咔咔几下,就把前面焦黑的部位削尖,又砍下来。 他拿在手里掂了掂,“瞧,这不就有笔了?” 王小江不遗余力的夸赞,“公子,你可真聪明!” 冯茗尬笑,哪儿是他聪明啊。沈桃总是觉得毛笔和墨不方便携带,所以就削了木炭放在身上,想用的时候,随时拿出来用。 他只是有样学样罢了,聪明的是沈桃。 冯茗拿着木炭笔,飞快的写了张字据。 他吹了吹木炭的碎渣,把字据交给王小江,“喏,拿着,我陪你一起去。” 到了钟家门口,院子里一条骨瘦如柴的大狗使劲叫起来。 钟氏倒是聪明,知道养条狗看家。 想来也是,她一个寡妇,若是没有狗看家护院,早让地痞流氓钻了空子。 “谁?”屋里传来钟氏跋扈的声音。 “我,王小江。” 一听到王小江的声音,钟氏一阵风似的刮出来,手里还拎着根棍子,“你还敢上我家门?我打死你!” 王本事护着王小江,身上挨了好几下。 冯茗大喝一声:“你再动手,小心我们去报官!” 钟氏停了手,可气焰还是很嚣张,“你去报啊,让那个郎中去看看,我是打断了他的胳膊还是打断了他的腿!” 大狗通人性,看钟氏对这几人不善,一直汪汪叫着给主人助势。外加钟氏嗓门又尖又细,很快引得邻里探头出来看戏。 王本事不想再和她纠缠,就想着早还钱早解脱,压低声音说:“他婶子,外面说话不方便,我们是来送银子的,要不先进去吧。” 钟氏冷着脸道:“进来吧。” 钟氏的房子是狭长形的,一进门就是灶房,灶房的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房。 钟氏一进灶房就停了脚步:“就在这儿说吧。” 王本事掏出二十两银,钟氏眼睛亮了,上手就想抢。 王本事后退两步,“他婶子,你别抢,你把字据签了,我马上就给你。” “字据?什么字据?”钟氏狐疑的问。 王小江解释:“字据上写着,我今天把二十两给你了,这事就结束了,咱们两家互不相欠。” 第137章 爱张扬的钟氏 钟氏听完后,嗓音猛地拔高:“啥?赔银子就赔银子,还签什么字据?! 我给你签个屁!我不认识字,我知道你那字据上写的是多少银子? 明明我收了你二十两,你字据上写五十两,回头再去报官,我不是亏死了?! 你们老王家一肚子花花肠子,没一个好东西!” 钟氏的嗓音异常高昂,急得王本事直跺脚。 “我说他婶子,你能不能小点声,这外面都能听见!” 钟氏越吵越来劲儿,后退两步,哐啷一声把门给推开了。 “听见怎么了?我没偷没抢,光明正大拿赔偿!谁能说出我的不对? 谁要是敢说,让他站到我面前来说,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冯茗也是无奈了。 钟氏真是不嫌事大。 王本事爷俩为啥不让她大声咆哮? 还不是怕别人知道,他们爷俩赔偿了她二十两,她手里握着一笔大钱呢。 她一个寡妇自以为挺厉害,实际上呢? 在真正邪恶的人眼里,她不过是虚张声势。 原本家里还有个壮儿郎撑门面。 可现在钟平腿断了,根本下不得地。 钟氏打开了屋门,邻居们也就不遮掩了,大大方方地看热闹。 王本事怕给钟氏惹是非,拽着王小江就要走。 打算等没人时,再来送银子。 钟氏却双手伸直,拦住去路,不依不饶道:“你上哪儿去啊?是不是压根就不打算赔我银子?! 就是拿银子出来给我晃一眼,骗我签下收了银子的字据! 老少爷们,你们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人吗? 我告诉你王本事,你赶紧把银子给我拿出来!” 说着,钟氏就上手拉扯王本事,想要抢钱。 看热闹的邻居也跟着起哄。 “王本事,你躲啥躲啊?你该不会真是来骗她签字据,不想给银子吧。” “就是啊,要真是还银子,你大大方方给她呗,还偷偷摸摸签啥字据?我们这么多双眼睛,还不够给你作证的啊!” 议论声越来越大,立场全都倒向钟氏。 王本事无奈,只好把一包银钱塞进钟氏手里,转身就想走。 钟氏拉住他:“你别走!等我数完!万一你少给了呢!我找谁说理去。” 钟氏解开装银钱的花布,当着邻里的面数起来。 王本事攒的银钱中有些铜板,钟氏数了好半天才道:“正好二十两,算你识相!既然给了银子,就赶紧滚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 王本事气得直跺脚,好心全成了驴肝肺。 他回头看了眼冯茗,“公子,小江,咱们走吧。” 走出两步,王本事又心软地站住脚步,推搡了一下王小江,冲他使了个眼色:“你和钟平好歹也是朋友,进去看看他。” 王小江三两步跑进屋里。 钟平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撑着半扇窗,看外面情况呢。 看到王小江,他靠墙坐好,冷哼一声,“你来干嘛?” “钟平,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 你家就你们娘俩,你腿还伤着。 万一有人起了歹心,怕是你们俩护不住这银子。 要不然你们收拾收拾东西,去亲戚家住几天。 实在不行,就让你娘把银子存到全通银号去。” 钟平酸言酸语:“谢谢你的关心!要不是你打伤我的腿,我还真不用你提醒!” “你要是不侮辱我娘,我也不会情急之下伤你……”王小江争辩两句,叹气道:“哎!算了,还提那个干啥,你多保重。” 王小江转身出屋,一行三人离开钟家。 冯茗上马车回黑风寨之前,又交代了一句:“钟氏盲目自信,不知人心险恶。 真出了什么事,一定会攀咬你们。 实在不行,你们就寻个亲戚家住几天吧,躲过这个风头。” 王本事点头:“公子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冯茗乘车离开,王本事父子赶紧收拾行李,投奔亲戚去了。 钟氏撒了一顿泼,心情很好地摸了摸狗子的头,“大黑,今天干得漂亮!” 都说狗不嫌家贫,的确,大黑狗都瘦成皮包骨了,却半点没觉得委屈。 还因为主人摸了它的头,美得快把尾巴甩飞了。 钟氏揣着银子,喜滋滋进了门。 她一屁股坐到钟平的床前,道:“儿啊,瞧瞧,银子到手了! 我问了郎中,你这腿伤得不重。不用吃药,就这么固定着,个把月就能长好。 这二十两银子都能攒下。 本来想嫁给王本事,让他帮你出银成家。 不过这么一闹,你成家的银子也有了,就是让你受罪了。 娘想好了,你看上谁家的姑娘就直说。 等你一好,娘就去给你下聘,让你风风光光的成婚! 剩下的银子,娘打个小推车,也去街上摆摊卖面。 他王本事一个爷们都能把面卖红火,娘肯定不差。” 钟平面露忧色:“娘,咱手里有银,会招人眼红。要不然,咱上姨娘家住几天? 再不济,把银子存放到全通银号去。” 钟氏切了一声:“去你姨娘家?你姨娘家八个孩子,穷地掉底。 若是知道我手里有银子,那还不见天磨我,管我借啊。 借给她,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那存银号呢?” 钟氏满脸讥讽:“那你也相信?万一银号不景气,卷着我的银子跑了呢?” “儿啊,你放心,街坊邻居你去打听打听,谁不害怕我? 更何况,你当咱家大黑是摆设?要是真有人来,它叫得凶着呢。 就算他有本事进到屋里,娘也不是吃素了。 娘天天晚上枕着菜刀睡,谁敢打我银子的主意,我砍死他! 咱哪儿都不去,就踏踏实实待在家里。” 钟平听完,也放下心来,觉得王小江真是多事。 是夜。 一条黑影悄悄潜到钟家墙外。 大黑汪汪地叫起来,墙外忽然扔进来个东西。 大黑警惕地跑过去闻,是一块肉。 从没见过荤腥的大黑,舌头一卷就吃了。 钟氏听到狗叫声,警惕地坐起来。 大黑叫了两声,就没动静了。 钟氏琢磨可能是有醉鬼从家门前路过,所以大黑叫了两声就停了。 她躺下,又摸了摸枕头下的菜刀,沉沉睡去。 第138章 被抢了,该! 一炷香后,大黑倒下了。它难受的蹬了蹬腿,支起脖子想叫两声提醒主人。 可它实在没力气,哼哼了两声,吐出一滩白沫,结束了狗生。 那条黑影翻身进院,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刀,顺着门缝插进去,挑开门闩。 他压着脚步进屋,从灶房开始翻找。 钟平和他娘分住在灶房左右两边,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叫了声:“娘?” 响声停止,室内一片静谧。 好半晌,黑影以为钟平睡着了,继续翻找。 实际上,钟平悄悄掀开被子,拎上他娘给他准备的拐棍,轻手轻脚地往灶房挪去。 灶房里,一个又高又壮的黑影正背对着钟平翻找东西。 钟平借着屋内的月光,看到了他腰间明晃晃的刀。 他害怕极了,生怕自己出声张扬,就被这贼人一刀毙命。 黑影被钟平盯着,有了察觉,猛地回头看。 他用黑布遮了脸,露在外面的阴狠眸子正好与钟平对视。 随后他目光下移,落到钟平腿上。 钟平没见过如此凶狠的眼神,吓呆了。 黑影几个跨步追上钟平,刀顺势架到他脖子上,恶狠狠地开腔:“说,你家银子藏哪儿了?” 钟平磕磕绊绊地说:“好……好汉爷饶命!你可千万别伤我!银子……银子是我娘藏的,我真不知道她藏哪儿了啊!” 黑影跑动声,惊醒了钟氏,她将贼人和儿子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又惊又怕,后悔白天过分张扬,早知道就听王本事的了。 她想喊人,可儿子还在贼人手上。 万一他狗急跳墙,伤到钟平该怎么办?! 银子和儿子,她选择了后者。 钟氏抽出枕下的菜刀,划开枕头,从面翻出一个包裹。 她焦急地喊:“好汉爷!银子在我手里,我这就给你送过来,你可千万别伤我儿子!” 贼人冷笑,“我可以不伤你儿子,你把银子放到灶台上,人退回屋里。” 钟氏依言照做。 贼人用刀架着钟平来到灶台旁。 灶台上躺着一个小包裹。 贼人踢了钟平一脚,“你解开!” 钟平颤抖着手解开装银的包裹,双手递到贼人面前,“好……好汉爷,里面真的是银钱,足足二十两。白天人家送来,就没动过。” 贼人单手敛过布包,塞进怀里,架着钟平退到门口。 随后他一脚踢到钟平屁股上,转身朝院墙飞奔而去。 钟氏看儿子获救,疯了一般追上去,“快来人啊!有贼人!快来人啊!” 贼人顺着墙头翻出去,几个转弯就没影了。 钟氏看不到贼人身影,没头苍蝇一样在巷子里乱转,边转边喊:“快来人啊,抓贼!!你个天杀的,你还老娘银子!! 你有本事告诉我你家在哪儿,看我不砍死你一家老小!” 在钟氏的吵闹下,邻里纷纷披着衣服出门。 “他婶子,咋了?” 钟氏坐到地上哭嚎不止:“有贼把我的银子给抢走了,你们快帮我去抓!” 有上了年纪的人劝钟氏:“天这么黑,那人早就跑没影了,上哪儿抓去啊。 你还是起来,地上凉。 早点回去休息,明早报官,说不准还能把那贼人捉住,拿回你的银钱!” 钟氏不领情,反唇相讥:“还早点回去休息?我睡得着吗?可不是你们家出了事,竟说风凉话!你们就知道站着,也不帮我追追,我们孤儿寡母的,碰上你们这些恶邻,真是霉透了!” 众人气得拂袖离去。 人都跑没影了?上哪儿去抓? 安慰你你还不领情。 拉特么倒,好心没好报,回家睡觉去。 钟家被抢的消息,在第二天传开了。 “还不是钟氏太跋扈,讹诈人家二十两,闹得人尽皆知。” “可不是嘛,闹得贼人都上门了。” “哎哟!你说那贼人在咱们这片儿尝到了甜头,会不会再来啊!” “真说不准!” “你们听说了吗?王家父子赔偿给钟氏的银子,是在全通银号借的! 全通银号现在往出借银子,也让百姓往里存银。 存银还给利呢!十两银子一年就给一两零两百文的利呢! 我家没啥银子,可苍蝇也是肉,与其放在家里等着贼人光顾,还不如存到全通银号去生利!” “就是!我现在就去!” “等等我,我也去!” 全通银号的何管事坐在堂中愁眉苦脸,这都好几天了,只借出去一单银子,更没人上门存银,这可如何是好? 他顺着敞开的大门往外看,忽见一群百姓呼呼啦啦地走过来。 目标直指全通银号。 何管事有点怵,赶紧让打手到前厅来,唯恐那些百姓是来闹事的。 没想到百姓不仅没闹事,还叽叽喳喳地说:“听说你们存银子给利,我是来存银子的!” “我也存银子!” “我也存!” 何管事大喜,“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来。都能存,都能存!” 他刚还沉甸甸的心情,一下就开阔了,人生处处是转机啊。 而带来这个转机的钱氏,正在衙门门口大闹。 她状若癫狂地喊:“肯定是王家父子干的,他们白天假意给我银子,晚上又上门把银子给抢走了!” 一名衙差满脸不耐烦地说:“我们找了王家父子,人家借住在亲戚家,所有人都能作证,人家晚上根本就没出来过,不可能到你家抢银钱! 再说,你给我们形容,那贼人又高又壮,眼睛狭长,眉毛稀疏! 和那王家父子一条都对不上!” 钟氏上前拽住衙差手臂:“我记错了,不是长那样的!就是长王家父子那样的,瘦瘦的!就是他们,让他们把我的银子还回来!” 衙差强硬地抽出手臂,“钟氏,你当这是哪里?菜市场?随意修改供词是违背律法的,有包庇贼人之嫌,我现在就能禀明大人,治你个伙同贼人之罪! 我再问你一遍,贼人到底什么样?” 钟氏一听要治罪,吓得魂都快飞了,“又高又壮!” 这笔银钱最终也没能追回,从那往后,钟氏做人低调了不少。 财不露白,否则会被有心人惦记。 还有,别觉得自己有多牛波一,真正牛波一的都很低调。 第139章 周文墨走了 日子很快到了四月下旬,黑风寨的旅游办得红红火火。 成群的公子小姐蜂拥而至,当然了,也有谈情说爱的。 沈桃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周文墨敲响了沈桃的门。 沈桃没心没肺地喊:“谁啊。” “我。” 沈桃赶紧开门,就见周文墨穿着一身黑衣,半倚在门口,一双眸子亮得出奇。 他手里拎着一瓶酒,在沈桃眼前晃了晃。 “有兴趣喝一杯吗?” 沈桃感觉今晚的周文墨不太对劲,这位身份不明的大人物,肯定是遇到事了。 为了以后的小命着想,沈桃决定充当大姐姐的身份,开导开导他。 她敞开门,爽朗道:“进来!” 周文墨进门后,看了看沈桃的桌子。 沈桃最近太忙了,只有晚上才能抽出一点时间写情深深雨蒙蒙的剧本。 桌上凌乱地放着手稿。 沈桃:“见笑,见笑,我这就收拾。” 她把手稿胡乱堆在一起,推到墙边,就算收拾了。 周文墨扯过一条凳子坐下,伸手拔掉了酒瓶上的塞子,挑眉道:“麻烦桃儿拿个杯子。” 酒瓶的塞子刚一拔掉,浓烈的酒香就弥散开来。 沈桃还没喝,光闻味道,就感觉喉间辛辣,她龇着牙道:“就干喝啊!行了,你先坐着,我去灶房弄点东西。” 沈桃倒蹬着小碎步往灶房跑。 进去一看,傻眼了。 嚯!郭婶子可真勤快,把灶房收拾得那叫一个干净。 木质的锅盖应该是洗过,立在墙边。 大铁锅锃亮,还反光呢,苍蝇落在上面都得劈叉。 沈桃左翻翻,右翻翻,只在柜子的布包里翻出一点去年晾晒的果干。 果干就果干吧。 沈桃用小盘装了点果干,回了房间,“灶房就找到点这东西,对付下酒吧,总比干喝强。” 沈桃出去找食物的功夫,周文墨已经倒好了两杯酒。 他把一杯酒摆在沈桃面前,又端起面前这杯,“桃儿,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收留。” 沈桃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哎呀,说的哪里话,一家人。 再说,凭你记账的本事,在哪儿不能混口饭吃? 你来黑风寨,是给我面子。 啥也不说了,全在酒里。” 沈桃一饮而尽,“啧啊~” 她赶紧选了块果干塞到嘴里,初一咀嚼还没什么反应,又嚼两下,酸味儿就在嘴里散开了。 谁特娘选得这么酸的果子晒果干?! 她强忍着没表现出来,这罪不能她一个人受。 周文墨见她干了,也跟着干了。 沈桃用眼神示意他,吃个果干。 周文墨没动。 沈桃以为他没看懂,又挑了挑眉。 周文墨还没动。 “你不吃个果干甜甜嘴啊。” “我不爱吃果干,也没有用果干下酒的习惯。” 沈桃:……感情就我酸我一个人啊。 周文墨又给两人分别续上一杯,放下瓶子才开口道:“我明天要走了。” 沈桃以为他要下山遛遛,就回道:“早去早回啊。” 周文墨眼睛一亮,“你还希望我能回来?” “你不就下山逛逛吗?不回来你还能上哪儿去?” 周文墨眼里的失望 一闪而逝,“我是说,我要走了,离开黑风寨,回属于我的地方去。” 沈桃秒懂。 心里还泛出一点窃喜。 大人物终于要走了!否则她真担心寨子人得罪他,他再回来寻仇。 她把手放到后腰,狠狠掐了一把。 沈桃脸上顿时泛出不舍、悲痛、伤心、震惊一系列复杂表情。 影帝要是见了,都得大呼一句,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 “李二先生,你要走了吗?你真的要走了吗?我们舍不得你!” 虽然沈桃很浮夸,周文墨还是有被安慰到。 他开口道:“考虑到我走以后,寨子里就没账房先生了,我前阵子下山替你寻了一个靠谱的账房先生。” 沈桃心想,呦,你还挺贴心。 本想表达一句感谢,可嘴巴先于大脑问出了一句话:“工钱贵不贵?” 周文墨:……他只顾着寻靠谱的人了,也没问这个。 他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道:“按照市场上的月钱发就行。” 他还有后半句没说,不够的他会补。 沈桃哦了一声,后面就没啥话题了,有些尴尬。 周文墨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 想说自己是在什么环境长大的,想说自己有多么羡慕哥哥周文朗,想说自己多么不想回京城。 想说自己喜欢黑风寨的日子。 可话到嘴边,却只说出一句:“祝我一路顺风吧。” “不止祝你一路顺风,我还要祝你步步高升,心想事成。每天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泡泡澡看看表,舒服一秒是一秒。我还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生日快乐……” 沈桃的祝福刚开始还挺正经,到后面就有点下道了。 周文墨做了个制止的动作,“行了,够了,不过,表是何物?什么是泡泡澡看看表?” 沈桃不知该怎么解释,胡乱应对道:“表就是为了押韵脚,随便说的。” 沈桃不想和周文墨多饮,主要是怕自己喝多了,酒劲儿上来,一巴掌把他拍死了。 “李二先生,既然明天要远行,今天还是少饮几杯吧。” 周文墨闭上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沈桃出门就看到周文墨和陈乔背着包裹,站在门口。 黑风寨的人全都挤在陈乔身边。 鲁齐:“李三老师,你要是走了,谁教我们读书写字,谁教我们练武啊?” 老六叔扁着嘴:“李三老师,要不你留下吧,我保证以后你教字的时候,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郭婶子手里拎着一个布包,布包还热乎乎的,她不善言辞,直接把布包塞到陈乔手里,“刚烙出来的饼,带着路上吃。” 一看郭婶子送礼物了,大家伙搜肠刮肚地想给他送点啥东西好。 鲁齐送了一双新的布袜,是鲁婶亲手做的,“阵脚密实,穿得舒服。” 山虎送了一个木制小雕件。 大嘴瘦送了一把大枣,让陈乔早生贵子,礼物虽轻,情谊很重。 老六叔憋了老半天,最终把手伸进鞋里。 手在鞋里摸了半天,抽出手的时候,手还冒白烟呢。 众人一看,齐齐后退两步。 老六叔手心翻转,掌心躺着一枚铜板。 他走到陈乔面前,道:“喏,这个送你,你找个绳子吊在脖子上。想黑风寨了,就扯出来看看。” 陈乔:……老六叔,你塞鞋里的东西,你让我挂脖子上? 你不知道味儿可大呢吗? 第140章 你可别回来了! 陈乔身边围的全是人,周文墨身边冷冷清清。 周文墨也不知是嫉妒陈乔人缘好,还是怎么地,淡淡说:“收下吧。” 陈乔只得接过这枚有味道的铜板。 沈桃挤出满脸不舍和悲痛,站到周文墨身旁,她一拱手,道:“路上小心。” 周文墨冲沈桃回礼,压下内心浓浓的不舍,“谢谢你的照拂,有缘再见。” 沈桃心里都乐开花了,你可快走吧。 一群人送周文墨和陈乔走上林间小道。 大家还不舍地挥手。 老六叔喊:“有空就回来看看。” 鲁齐:“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冯茗打着哈欠出门时,就看到众人在挥手送别。 他走过去问:“你们送谁呢?” 老六叔:“李二先生和李三老师走了,不在黑风寨了。” 冯茗:“啥?”我擦了,这么值得庆祝的事,他竟然错过了! 冯茗拔腿就往山下蹽。 老六叔抹了把眼泪:“看不出来,冯公子和他们感情这么好。刚才没能送别,现在追出去送了。” 鲁齐嘴角抽了抽,退后几步,心想,你个老六,你刚抠完脚,你都没洗手,你就擦眼泪。 冯茗很快追上周文墨和陈乔。 他并未靠近二人,远远停下脚步,高兴的 一蹦三尺高,“快走吧您呐,可别回来了!” 喊完他就往回跑,一点不给他们还嘴的机会。 陈乔:…… 周文墨:…… 两人下山后,山上就来了一位中年男子,他三十出头,留着山羊胡子,一看学问就很高。 他叫谢言,是周文墨找来的账房先生。 谢言不爱说话,做事一丝不苟,甚至连点茶都会。 沈桃吃惊:“谢先生,你竟会点茶,这可是我们黑风寨的手艺啊。” 谢言微微一笑,“沈姑娘可能许久都未下山了,现在屏县书生学子,但凡觉得自己有点墨水的人,全都会点茶。 点茶用的器具,都卖断货了。” 沈桃心中满意,得抽空去和定做茶器那家掌柜结账了。 沈桃行动力超强,第二日就下山去了那家店。 掌柜正在柜台后面算账,一边算账还一边哼小曲儿。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听到有人进门,掌柜正提笔在纸上写刚算好的数字,只随便应了一句:“客官选点什么?茶器的话没有现货,得预定。” 沈桃笑道:“掌柜好生意啊。” 听到清脆的女声,掌柜赶紧抬头,惊喜道:“是您来了?!” 这是沈桃第三次来。 第一次来定茶器,掌柜看她穿戴普通,只愿意和冯茗对话。 第二次来取茶器,掌柜态度虽有转变,但也称不上热络。 这一次,掌柜的猫着腰走到她面前,热情地邀请她坐下。 看她的眼神仿佛看财神爷。 “姑娘,你可算是来了!托你的福,这茶器现在火得一塌糊涂。 我刚开始还不知道他们买茶器是干啥? 后来我在酒楼看见了,还品尝了。 初初品尝,总觉得味道太苦,可喝两次之后,就感觉到了妙处。 现在回想起来,以前喝的茶,那也太没滋味了!” 沈桃笑道:“谢谢掌柜夸赞,我这次可是来拿银子的。” 掌柜:“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您来拿呢!” 掌柜奔到柜台后面,拿出一个蓝底白花的小包裹。 他塞到沈桃手里,“您数数,这是我十天前准备好的,一共九十七两。这十天的下一期给您结。您要是信不过我,我把账本给您看看。” 沈桃赶紧摆手:“不不不。” 古代那账本她真是看不懂。 沈桃从中捡了两个十两银子,剩余的推回掌柜面前。 掌柜:“姑娘你这是何意?” 沈桃道:“掌柜的,目前点茶只在屏县有。 可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周边县城也会兴起。 甚至能传到京城去,您把眼光往外面看看。” 掌柜眼睛亮了。 对啊,之前他还担心风头过了,生意就会淡下来。 他怎么没想到要往外发展呢! 沈桃用手指点了点银子,“掌柜,扩大经营,就需要招更多的人。 教新手制陶,至少得是个成手。 你现在生意本就缺人,抽调一个成手出来,你肯定有损失……” 掌柜也是个实诚人,他又把银子推到沈桃面前:“不不不,我们扩大经营招人干活,怎么能让你承担这个损失。” “掌柜,您就别推辞了,我把银子给您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若是有女人能干的活,我希望您招收一些女人。 这银子,就算是我给她们交的学费了。” 掌柜有些为难:“不是我不招女人,而是招了她们也不愿意来,尤其是她们家人反对。 觉得她们混在男人堆里,不正经。” “掌柜,有些女人死了丈夫,有孩子要养。 也有家中有病人,抓不起药的。 她们处境艰难,总得有人给她们一条活路。” 掌柜也是寡母带大,听沈桃说完,似想到了心酸往事,神色哀戚。 “姑娘大义,我尽力吧。” 沈桃起身告辞,身心都觉得轻松。 这个世道有太多苦命人,尤其是女人。 沈桃力量微薄,做不了轰轰烈烈的事。 她只能做一些小事,哪怕只帮助到一个人,她也觉得值得。 天越来越暖,沈桃回黑风寨的路上,看到有农人在田里农作。 她这才想起快到播种季节了,是时候去看看黑风寨的地。 而且吧,而且吧。 黑风寨五十多号人,制造了很多很多的天然肥料。 本打算自己种地时用,现在地赁给别人耕种,留着也没用。 得想办法给他们弄过去。 沈桃光是想想,就把她给恶心吐了。 算了。 不弄过去,估计也是行的吧。 新来的账房先生谢言,不止接了周文墨的活,连陈乔教人读书写字的活也揽下了。 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特点。 谢言吧,最喜欢讲故事。 别看他文质彬彬的,他专喜欢讲鬼故事,还是爽文鬼故事,特勾人。 讲到一半,他说:“想听后面吗?” 老六叔这个怂货,又怕又想听,抱着鲁齐的胳膊喊:“想听。” 谢言:“好!那咱们来学一个字!大家都会写了,我就继续讲。” 这和电视看到精彩地方就插播广告,一模一样。 老六叔学写字学得特别快。 鲁齐最慢。 老六叔气得掐腰骂:“鲁齐!你咋这么笨!你那手是猪蹄子吗?你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为了报复老六叔,鲁齐写得更慢了。 气得老六叔直跳脚。 第141章 改进犁 沈桃要去看地,冯茗死活跟着。 去就去吧,黑风寨的马还得留在山上拉货。 带着他,可以坐他的马车。 马车悠悠晃晃来到田野上,放眼望去,农人们都在辛勤劳作。 到了自家地附近,沈桃和冯茗下了马车。 农人们看东家来了,遥遥的冲沈桃挥手打招呼。 沈桃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农田中行走,还没走出几步,就灌了一鞋沙土。 回头一看,冯茗已经被落下老远,正坐在地上倒鞋。 春风急头白脸的爱抚着他的脸,把他头发吹的胡乱飘飞。 若不是一身华服,他跟地里干活的农人也没两样了。 沈桃不理会他,继续往前走,终于走到一位老农身旁。 “大叔,开始耕种了?” 老农笑道:“是得忙活起来了,我儿子种家里的地,我就种这一块。两不耽误。” 说话间,一股邪风吹来,地上的沙土被卷起,扬了沈桃一脸沙子。 实诚的老农站到沈桃前面,替她遮挡沙土。 等这股风过去,沈桃吐了下口里的沙子,“这风这么大呢。算起来,今年到现在还没下过一滴雨呢!” 老农附和:“可不是吗!这地干的厉害。 要是种子种下后能下场雨,今年就有指望了!” 沈桃叹气的想,哎,古代耕种真的全靠老天爷。 老天爷心情好了,适时赏点雨水,农民这一年就有了指望。 若是心情不好,半滴雨都不下,或者给下个不停,农人这一年就要饿肚子了。 为了活命吃了粮种,连来年都没了指望。 相比沈桃,老农心情淡然很多,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劳作的。 家里有耕牛还能轻松一些。 若是没有,只能辛苦一家老小。 想到这儿,沈桃看向冯茗的马。 心中一个念头逐渐成型。 古代人之所以用牛犁地,不是马不会犁地。 而是因为马是国家的战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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