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让大哥和我一起住!” “你!”于母快被小儿子给气疯了。 沈桃一句定音,“既然有地方,青山兄弟就住下吧。 翠兰要是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就去找我。” 于母狠狠地剜了一眼于栓泉。 于栓泉:“略略略略……” 沈桃冲门外喊:“冯茗,把车拉进来,咱们一起搭把手,把翠兰抬回屋里去!” 傻孩子总是能和傻孩子玩儿到一起去。 不过抬翠兰的功夫,冯茗就已经和八岁的于栓泉很熟络了。 要是再给他们点时间,俩人说不定就地拜把子,结成忘年的异性兄弟。 在赵青山连连道谢下,沈桃钻进马车离去。 车行到半路,沈桃脑海里发出叮的一声响。 沈桃在脑海里选择了接收奖励。 系统显出一行字。 沈桃:……好运值已经加到身上了? 她怎么没啥感觉呢? 难道没有金光笼罩,或者丹田发热这种特效提供吗? 算了,天眼看都黑了,还是想想小燕子和紫薇的演员去哪儿找吧。 沈桃的想法刚浮现,马车转了个弯,驶进一条街。 这条街狭小凌乱,两边的房子低矮错乱。 马夫隔着帘子压低声音交代:“少爷、沈姑娘,天眼看黑了,咱们抄条近路。 这条路上鱼龙混杂,不是啥好地方,您二位忍着点,很快就过去了。” “我押大,大!” “我押小!” 杂乱的押注声传进马车里。 沈桃把车帘掀开一条小缝,往外面偷瞧。 那是个没招牌的赌坊,里面全都是赌徒。 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腰间别着柴刀,应该是用来震慑那些输红眼的赌徒的。 又往前走,一个低矮的房屋门口倚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她脸上脂粉很厚,看起来年岁不小,见人就挥手绢。 沈桃暗想,这莫非就是青楼?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啊。 她上下打量冯茗,又瞟了眼外面,“你……去过?” 冯茗好像受了奇耻大辱,满脸受伤,“你说啥呢!谁能来这地方?再说,我那时候那样……我咋来?” 冯茗比画了一下大肚子,示意自己来不了这样的地方,而后继续道:“咱们县城不大,没有正经青楼,只有这样的暗娼馆,要价也很便宜。 城里的有钱人,要是有看上的姑娘,就娶回去当妾,要么就去州府的青楼,反正……反正不会来这里。” 沈桃忽然感到一阵心酸。 沦落青楼的女子,一辈子最大的指望可能就是遇到一位有钱的恩客,替她赎身,助她从良。 虽说依仗男人并不是明智之举,可却是她们在这世道下唯一的出路。 可透过冯茗的话,沈桃深刻地意识到,有钱人对这里嗤之以鼻。 也就是说,这些女子最后的出路也被掐断,终其一生都只能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 待她们年老色衰,或者病了,没有利用价值时,就被无情的扫地出门,在大家不知道的角落默默等死。 就在沈桃沉思时,忽然听到哭喊和辱骂的声音。 沈桃掀开窗帘一瞧,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用绳子绑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正拼命地拽着。 两个女孩哭得撕心裂肺:“爹,爹,不要啊!我们可以出去做工,可以替你还赌债,你不要卖了我们,求你了!” 第65章 卖女儿不得好死 猥琐男看着痛哭的女儿,咒骂道:“哭什么哭?!老子把你们养到这么大,吃了我这么多粮食,也到了该你们回报的时候!” “爹!爹!我和妹妹都长大了,你要是等不及我们做工赚钱,你就把我们嫁了吧! 把我们嫁了换点钱,你拿去还赌债,好不好?爹?” 年纪稍大一点的女孩同牲口爹苦苦哀求,甚至把婚事都压上来当条件。 猥琐男冷哼一声:“你们少给我耍花样!你以为我没想过把你们嫁出去? 可你俩长得也就那样,我都打听过了,就算给有钱人当妾,人家都不稀罕。 以前我卖你娘,卖了十两。 现在卖你俩,你们是黄花大姑娘,至少一人给我二十两! 你们俩就是四十两,正好把赌债还了! 你们也不用埋怨我,还不上钱人家就要砍我手了!” 两个姑娘听到自己娘的消息,挣扎得更厉害。 年纪小一点的姑娘,比年纪大的脾气暴。 她伸脚想要踹她不要脸的爹,怎奈男人凶神恶煞,预判了她的行动,一脚狠狠踹在她腿弯上。 她当即双膝跪地,发动嗵的一声响。 巨大的疼痛没让这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脸上露出半分艰难,她瞪着杏眼,恶狠狠看着男人:“你这个畜生!我趁我们去山上挖野菜,把我娘骗出去卖了! 你还跟我们说,是我娘嫌弃你穷,和人家卖货郎跑了! 还骂她不守妇道!现在你还要卖我们! 你给我等着,但凡有我翻身的一天,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男人被盯得有点发毛,他伸手就打了女孩两个耳光。 “老子会怕你?谁让你不会投胎,不是个男娃!再说你进了那个门,能活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说不定会和你娘一样,受不了折磨,一根绳把自己活活吊死!” 听闻母亲的死讯,两个女孩脸上满是震惊,小女儿忽然仰天大笑。 她挣扎着站起来,小狼似的看着她爹。 “要卖我?好!走啊!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让你血债血偿!姐,咱们走,咱们自己去!” 沈桃需要两个女孩来出演紫薇和小燕子。 现在老天爷给了她好运,让她碰到了两个女孩。 可这好运是凌驾在这两个女孩屈辱的命运上,沈桃宁可没有这个好运。 她淡定地吩咐马夫:“停车!” 马夫:“沈姑娘,这地方鱼龙混杂,咱们还是别蹚浑水了。” “停车!”沈桃只说了两个字,但充满压迫。 马夫只能叫停马车。 沈桃从车上跳下来,走到猥琐男面前,犀利的目光从上而下地打量他。 猥琐男摸了摸下巴,邪笑道:“小娘子~你有啥事?” 沈桃:“你要卖这两个姑娘?你和人家谈好了?” 猥琐男挑眉:“这有什么可谈的?带人过去,人家就收!” 沈桃摆弄着白皙的手指,“既然没谈好,卖给谁不是卖?不如卖给我可好?” “卖给你?”猥琐男大笑,“怎么?小娘子年纪轻轻就开起娼馆了?” 他眼带奚落地打量沈桃的旧衣服,“就算我卖给你,你买得起吗?” 冯茗上前,高高昂起头,一身金贵的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怎么?瞧不起我们?” 猥琐男看到冯茗出面,再看他的衣着和气度,估摸他可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哪家大户公子,于是脸上的奚落瞬间转换成点头哈腰。 “公子,您要买我的女儿回去收房?我这两个女儿啊,现在看起来不出众,可换上一身衣服,绝对是鲜亮的美人!” “少说废话!多少钱?”冯茗双手背在身后,气势十分唬人。 “五十两!”猥琐男刚只想把两个女儿四十两银子卖给暗娼馆。 现在看冯茗出手买,于是坐地起价,抬到了五十两。 猥琐男的小女儿扑通就跪倒在冯茗和沈桃面前,还拉扯着姐姐一起跪下。 她拽着姐姐一起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公子,求求您把我和姐姐买回去。我们什么都能干,端茶倒水、洗衣煮饭,要是有什么是我们不会的,我们也能学!求求您把我们买回去!” 女孩知道,进了暗娼馆,她们姐妹一辈子就毁了。 现在有人出面要买她们,别说为奴为婢,就算真的收房不给名分,那也比进暗娼馆要强。 所以她拼尽全力,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沈桃点头,“五十两就五十两!” 沈桃从怀里摸出银票,在猥琐男面前比划。 猥琐男眼睛盯着银票,上手就像抢。 他欠了赌坊四十两银子,人家说今天之内还不上就要剁他的手。 本想把两个贱丫头卖出去,凑四十两银子还上。 没想到半路遇到人要五十两买贱丫头,还了钱他还能剩下十两。 十两银子,足够他去赌坊消遣一阵子了! 他喜上眉梢,想快点把银子拿到手里。 沈桃动作何其快,她唰的一下把银票抽回来,又塞进怀里。 “走,去官府办手续。手续办好了,我马上就给你钱!” “好好好,不就是办手续吗?咱们现在就去!” 猥琐男迫不及待。 沈桃大发慈悲,让所有人都挤上马车,往县衙赶去。 衙差认出了冯茗,刚想张口,冯茗就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别多话。 衙差也都是人精,让人一路绿灯,快速把手续办好了。 沈桃拿到姑娘们的卖身契,当着衙差的面把银票递给猥琐男。 猥琐男高兴地亲了一口银票,然后揣进怀里。 临走前他还对两个女儿说:“看看爹对你们好吧。要不是爹拉你们出来卖,你们也不可能碰到这位有钱的公子。 以后你们就要到公子家吃香的喝辣的,以后可别忘了我这个爹啊。 也时常给爹送点钱回来,孝敬孝敬我!” 小女儿tui了口唾沫在猥琐男身上,“不要脸!我就是有东西喂狗,我都不会给你吃!” “你!”猥琐男扬手就要打她。 沈桃一把抓住猥琐男的胳膊,疼得猥琐男连连求饶,“松手,快松手!疼啊,疼!” 沈桃冷笑,“疼?疼就对了!现在这两个姑娘已经是我的人了,跟你没有半分关系。 你要是想动手,就别怪我对你下手!” 猥琐男连连求饶,恶狠狠地剜了眼小女儿,才扬长而去。 沈桃解开姑娘身上的绳子,安抚道:“你们俩放心,我们都是正经人,买你们也是有正经活计干。你们先上车,我要去教训教训那个人渣!” 猥琐男的小女儿抓住沈桃的衣袖,目光坚定地看着沈桃:“你是要去教训那个狗男人吗?” 第66章 劝人别打,她自己则又给几脚 仇恨让女孩连爹都叫不出口,只称呼他是狗男人。 沈桃点头,“正是。” “我们也要去!”女孩抓住她姐姐的手,跟沈桃保证:“你放心,我们卖身契在你手里,我们肯定不会跑。但是收拾那个男人,我们想亲自动手! 实在不能动手,我们也想亲眼看着!” 沈桃大手一挥:“好,上车!” 马车疾行,很快看到了猥琐男的背影。 他边走边哼歌,那叫一个潇洒。 沈桃从兜里摸出两块散碎银子,跳下马车拦住两个路人。 沈桃把银子在手里扔着玩,诱惑道:“这银子你们想要不?” 路人疯狂点头。 沈桃衣摆在接生时就撕下去了一块,她毫不心疼地上手又扯下两块。 “来,拿这个遮住脸!看到那个男人没有?” 路人探头看了看,赶紧点头,“看到了!” “你们蒙着脸过去,胖揍他一顿,这银子就是你俩的!” 路人喜出望外,拿过沈桃手里的衣摆蒙在脸上,朝猥琐男追去。 一个路人还捡了路边一个破筐拿在手里。 到了猥琐男身后,路人直接把破筐扣在他头上,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沈桃龇着牙笑:“哎哟!这一下挺狠!哎哟,踢下边了!! 啧啧啧,俩人是练家子,下手力道够劲儿啊!够他喝一壶了!” 猥琐男常年混迹赌坊,赌赢了就喝大酒,身体早都被掏空了。 让人暴揍一顿,当场晕过去了。 两个路人跑回沈桃面前汇报:“打晕过去了,下手还行吧?” 沈桃把散碎银子递过去,“谢谢兄弟了啊!” “客气!我们先走了。” 路人一走,沈桃快步走到猥琐男身边,从他怀里把银票取出来。 不是还不上钱有人要砍手吗? 那就砍吧。 反正这手留着也没啥用了。 猥琐男的两个女儿跑过来,秉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对晕倒的猥琐男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沈桃看她俩那劲头,要是没人喊停,都得把猥琐男活活打死。 她赶紧拽住她俩,“行了行了,再打真出人命了。对他这种人来说,死了倒是利索,活着受罪才是正道。走,快走!” 叫停了两姐妹,沈桃倒是一脚跺断了猥琐男一根肋骨。 昏迷中的猥琐男疼的身体一阵抖动。 沈桃不再逗留,爬回马车,往黑风寨赶去。 通过交谈,沈桃知道了两个女孩的名字。 姐姐叫蒋盼儿,和沈桃同岁,今年十七。 妹妹叫蒋招儿,今年十五。 两姐妹名字里的儿,可不是儿化音,而是盼个儿子,招个儿子的意思。 蒋盼儿性格稍绵软,蒋招儿则小辣椒似的,性子火辣辣的。 沈桃道:“以后你俩就是我的人了,既然有新的开始,就从名字变一变吧。 你以后就叫蒋盼,你就叫蒋招。 女人也能活出自己的精彩,招什么男娃?!” 沈桃帮两姐妹打了渣爹一顿,两姐妹现在对她感恩戴德。 蒋招:“我们都听姑娘的!” 冯茗也笑着打招呼,“蒋盼你好,蒋招你好,我叫冯茗。” 蒋盼守规矩地叫了一声冯公子。 “别叫公子,等回山上你就知道了,咱们那儿不兴这一套,你叫我名字就成! 我跟你们说啊,我们的山头叫黑风寨,沈桃,喏,这位就是沈桃,她就是我们那儿最大的,大家都听她的……” 冯茗社牛属性又犯了,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跟两姐妹滔滔不绝地讲起了黑风寨的事。 两姐妹一会儿“啊?”,一会儿“哦?”,聊得好不热闹。 衬得沈桃像个多余的人。 几人在晚饭前赶回山上,蒋家姐妹害羞地跟在沈桃身后。 人家冯大少爷则屁颠屁颠地又跑去玩泥巴了。 完全忘了,自己回家就换了一身衣服。这要是弄脏了,他又没得换了。 山上来姑娘,这对单身汉们可是大事。 大家都跟看稀罕物一样看蒋家姐妹。 沈桃直接眼刀子甩过去。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带回来的女主角,要是给她吓坏了,看她咋踢这帮臭老爷们的屁股蛋子。 “开饭啦!”做饭的大婶在灶房门口扬声喊。 喊得多了,都喊出经验了。 这一嗓子,保证黑风寨各个角落的人都能听到。 众人撒丫子往灶房门口跑。 当然了,他们也很有秩序,让盖房子的泥瓦匠走前面。 干活管饭,吃得好,人家就干得好,这是大月皇朝约定俗成的规矩。 因为泥瓦匠的关系,最近几天黑风寨的伙食都格外好。 每顿都用肉炖菜,馍馍里也不掺野菜了。 泥瓦匠们每人盛上一大碗,蹲在房檐下吃起来。 等他们吃上,黑风寨的人才排队打饭。 沈桃带着蒋家姐妹排在最末。 前面的兄弟一看是沈桃,连忙往后退。 前面的前面也接龙似的一个个排到后面,把沈桃和小姐妹拱到了队伍最前端。 打饭的大婶给沈桃盛了一碗,还多加了两块肉。 小姐妹也各自得到一碗。 她俩手都在抖。 她们家所有的钱都被渣爹拿去赌了。 每天只能吃野菜度日。 她们万万没想到,被卖给别人的第一天,就能吃上带肉的菜。 沈桃招呼,“咱不聚餐的时,都是各自端着碗吃。你俩一人就拿了一个馍馍,能吃饱吗?再拿两个,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 沈桃不由分说又拿了两个馍馍,塞进姐妹手里。 两姐妹含泪接过馍馍,连连说着:“够吃了,够吃了,我们能吃饱!” 她俩挨着沈桃在墙根下坐着。 吃菜吃得小心翼翼,馍馍也小口小口地咬。 沈桃可没那些讲究,大口吃馍,大口吃菜,吃得呼噜噜直响。 “你俩吃啊!” 两姐妹低头吃菜,眼泪猝不及防的掉在碗里。 “嗯嗯,我们吃。” 最终两姐妹也没敢把馍馍全吃完。 去送碗时,她们偷偷把馍馍放回盆里。 做饭大婶看到了这一幕,问道:“姑娘,咋把馍馍放下了?是我做得不好吃吗?” 蒋盼不敢说话,妹妹蒋招则真诚地说:“婶子,你做得好吃。不瞒您说,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只是我俩今天刚来,这里这么多男人,我看他们还在干活,我怕他们不够吃。” 婶子抿嘴一笑,“嗐!我当啥事呢?你们放心吃,咱们这里管饱! 这馍还多着呢,他们都够吃!每顿还剩呢!” 大婶把她们放回去的馍馍又拣出来,塞给她俩,“拿着!留着晚上饿了吃。 灶房晚上要锁门,这会儿你不拿,晚上饿了可没得吃啊。” 蒋招抿着唇把眼泪咽回去,“谢谢婶子,我们拿着了!” 吃过饭,泥瓦匠们就组团回城了。 陈乔把人组织在一起,准备教字。 沈桃走到队伍前拍了拍手:“来,我给大家介绍两个人!蒋盼,蒋招,你们过来!” 两姐妹从没在这么多人面前露过面,就算是火辣的蒋招也有点羞臊。 她俩慢吞吞走到沈桃身后,低着头不敢看人。 第67章 容嬷嬷谁演啊? 沈桃拍了拍姐俩的肩膀,“害羞啥?跟大家打个招呼,以后都是一家人,要一起劳动生活的!” 沈桃掌心的温度,顺着这对姐妹的肩膀传达到内心,让她们心头一热。 蒋招鼓起勇气迈步上前,大声说:“我叫蒋招,今年十五岁,很高兴和大家认识。” 蒋盼的声音没有妹妹大,但也能让大家伙听清,“我叫蒋盼,今年十七岁,我…我也很高兴认识大家。” 沈桃率先鼓掌,带动全寨的人一起鼓掌欢迎。 沈桃:“她们是一对姐妹,新来咱们寨子,大家以后多多照应!现在我还有一个事要跟大家伙说说! 咱们黑风寨要与冯茗合作在县城开铺子。 他出铺子和人脉,咱们出人,十五天以后正式营业!” 老六叔挠了挠头,“桃儿,咱们开铺子卖啥啊?莫非是卖跳棋、孔明锁和搓衣板?大奎兄弟在山脚下支摊生意挺好的,用得到换个地方吗?” 大奎也十分不解:“对啊大当家,要是把东西拿到县城去卖,没有这么多南来北往的客人,生意还真不一定行。” 大家伙议论纷纷,就好像几百只鸭子在同时嘎嘎,声音相当大,听得人心烦。 沈桃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上一次咱们在民生大会上打得广告怎么样?”沈桃问。 “好啊!有些广告可有意思了,我都没看够!”老六叔这个杠精,可算说了句实在话。 “没错,上次的广告有意思,那咱们要是把广告时间拉长,变成一个小故事,就会有更多人喜欢。 我已经把故事写好了,我说给大家听一听! 有一个富商,也就四十来岁的样。他接了祖宗留下来的产业,外加自己不断打拼,成了当地首屈一指的富豪。 家有良田万亩,生意遍布全国,每天日进斗金。 他的结发妻子家里也很有背景,可谓是两个大家族强强联合。 这富商哪儿都好,就是喜欢处处留情。 家里除了结发妻子,还有小妾十多房,孩子一大堆。 除此外,他外出做生意时,还会隐瞒身份,招惹当地的妙龄少女。 其中有一才女名叫夏雨荷,在大月湖畔结识了富商,还一见钟情,两人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 但是富商做完买卖以后,就打道回府了。 他虽然承诺过会去接夏雨荷,可回到家的他忙于生意,很快把人家忘之脑后。 富商走了之后,夏雨荷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深信富商会来接她的承诺,等啊等,孩子都十七八岁了,还是没等来富商。 她始终不肯相信富商对她始乱终弃,每日都在等待中煎熬,最终一命呜呼。 这些都是故事的前情。 故事真正开始发展,是从夏雨荷郁郁而终以后开始的。 夏雨荷临终前交代自己的女儿夏紫薇,去寻找她爹……” 沈桃滔滔不绝地讲着,讲到小燕子不懂诗书礼仪闹出的笑话时,大家捧腹大笑。 讲到容婶子(容嬷嬷)拿针扎小燕子和紫薇时,大家伙气得恨不能手撕了她。 小燕子出走,被坏人抓起来折磨,他们又替小燕子捏一把汗,希望快点来人解救她。 听到皆大欢喜的结局,大家又鼓掌表示精彩。 沈桃看着他们的反应十分满意:“我打算把这个故事演出来,大家说好不好?” 老六叔第一个跳出来,“好!我!我可以演永琪,鲁齐可以演尔康。 我俩这气质,方方面面都能给你拿捏得死死的!” 沈桃:…… 老六叔自告奋勇演永琪? 让你演皇阿玛都老! 难道老六叔平时都不照镜子的吗? 就算黑风寨没有镜子,没事也得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其实吧,大多数人真没有撒尿当镜子照的习惯。 鲁齐倒是有自知之明,反讽老六叔:“啧啧啧,我说你个老六,就你,能演永琪?你没听桃儿说吗,永琪和尔康,那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郎! 就咱俩这长相,那得扒拉开胡子找脸,演少年郎你不嫌害臊?” 老六叔让鲁齐呛了个脸红。 他双手扎进袖子里,气鼓鼓地转过身去。 沈桃继续道:“咱们今晚就把演员定好,明天一早就正式开始练习。 咱们原有的生意不能中断,演戏的人主要从鲁齐的后勤组里选! 我知道大家都对演戏有兴趣,哪天有戏份不多的人物,我就会通知你们上场,让你们也过把瘾! 好了,后勤组的人对哪个人物有兴趣,可以自告奋勇地告诉我。 胆小的人可得有点准备啊,开演那天肯定人山人海。 你要是给我掉链子,别怪我回头罚你!” 一听人山人海,不少人心里都打怵。 蒋招悄悄举起了手,“我想演紫薇的丫鬟。” 谁还不想演个主角呢! 蒋招之所以想选丫鬟的角色,是因为她刚来,不好意思和别人抢主角。 沈桃点了点头。 蒋盼也小声地说:“我也可以,不过我不知道演什么,你们让我演什么,我就演什么。” 沈桃:“好!那我和大家宣布一下,蒋盼演紫薇,蒋招演小燕子!这两个角色全都是年轻姑娘,咱们黑风寨也只有她们俩最年轻。” 沈桃又在人堆里挑挑拣拣,选了两个相对年轻的小伙来演永琪和尔康。 主角团定好,配角就可以随便指了。 没有年轻女孩扮演丫鬟,那没事,可以改剧本,把丫鬟全都改成奶娘。 临到最后,容嬷嬷这个招人恨的角色无人问津。 沈桃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视一圈,大家全都低头,用后脑勺告诉沈桃,别选我别选我别选我。 沈桃的目光落到了老六叔身上。 男人怕什么?! 穿上女装,梳个发髻,脸上沾个大痦子就妥了。 老六叔都不用抬头,就感觉到沈桃的目光粘在他身上。 他悄悄蹲下,把自己埋在人堆里。 不让他演永琪,那高低让他演个正面角色吧。 这倒好,反派角色就算了,还是个反派女角色。 他老六不要面子的吗? 沈桃不给老六叔拒绝的机会,她大步走过去,众人纷纷后退。 走到老六叔跟前一看,这老小子在地上画鸟呢! “老六叔?”沈桃声音黏腻,听得老六叔鸡皮疙瘩掉一地。 “桃儿,你好好说话!” “你来演容婶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老六叔不乐意,抬脚把刚画好的鸟给蹭了。 第68章 卖人者,人恒卖之! 沈桃把老六叔拉到旁边。 老六叔跟沈桃接触久了,早就知道她啥套路了。 不就是要说服他吗? 他把手指插进耳朵眼儿,那架势就是,你别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沈桃和老六叔身旁就是建到一半的宅子,旁边的砖头整齐地码着。 沈桃伸手拿过一块砖,当着老六叔的面一拳打下去。 砖头立刻断成两截。 老六叔咽了下口水,脑海浮现出一个画面。 因为他不肯扮演容婶子,惹得沈桃生气了。 沈桃一拳打到他头上,他的脑袋就飞出去了。 飞得可远了,最后在地上还滚了好几圈呢。 老六叔被吓得后脊背直冒凉风,干笑两声缓解气氛:“哈哈哈哈~我说桃儿,不就是扮演容婶子吗?多大点事啊,交给你老六叔。” “哦。那我就放心了。”沈桃拍拍手,走了。 老六叔这个人简单概括一下,抠货,杠精。 可人家的优点也很明显,就是听劝。 一劝就上道。 也就是旁人没看到沈桃和老六叔的交谈过程。 否则非得问问沈桃,你劝啥了? 你那分明是威胁! 别管沈桃用的什么方法,反正老六叔同意出演容婶子了。 沈桃选好人,并敲定第二天排练,就回房间了。 没一会儿工夫,窗外就传来陈乔教大家写字的声音。 “跟我念,这个字念人,一撇一捺就是人! 这一撇一捺就像我们的两条腿,顶天立地站在人世间,永不屈服!” 杠精老六叔上线! “切!那根本不像我们的腿,谁站直了腿是那样的?胯骨肘子撇了啊?” 陈乔:……老六叔你不说话能死吗? 你可以挑别的字毛病,但是你不能挑人这个字?! 陈乔双手背在身后,“大家伙,散开! 咱们临时调一下课,今晚咱们练武,明天早上再学字! 之前咱们一直在学习练武的基础,也就是扎马步。 今晚我教你们点实用的,当坏人来攻击我们的时候,我们要怎么反击。 来,老六叔出列,你抓住我衣领,假装挥拳打我,我教你们怎么反击!” 老六叔指了指自己:“让我出来给大家做示范?” 陈乔点头。 老六叔以为陈乔最多就是比划两下,不会真动手,所以出来时喜气洋洋。 他按照陈乔的要求,抓他衣领,假装要打他一拳。 说时迟那时快,陈乔一把抓住老六叔的手腕,身子钻到他身下,直接一个过肩摔。 老六叔人在空中飞的时候,脑瓜子还是懵的。 直到人嘭的一声落地,他才反应过来。 “李三……你玩儿真的……” 陈乔一点不心虚,“咱们练习的时候就要认真对待,否则真遇到敌人无从下手。 老六叔为给咱们做表率,结结实实被摔了一下。 咱们为他这种牺牲小我,成全大家的精神鼓掌!” 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疼到不行的老六叔:…… 奶奶熊的,李三太鸡贼了,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子,他还咋找桃儿告状? 呜呜呜呜…做人太难了。 一晚上吃俩哑巴亏! 不过他也总结出一个教训,下次李三上课的时候他可得老实点。 否则这不讲尊老爱幼的小子又得拉他出来单练。 ** 沈桃带走了蒋盼和蒋招,还跺断猥琐男一条肋骨,人就走了。 留猥琐男一个人在巷子里晕着。 猥琐男大名叫蒋福,外号蒋狗子。 蒋狗子在冰凉的地上躺了快俩时辰,都没人搭理。 一个乞丐看巷子里躺个人,左右看看无人经过,窃喜地跑过去。 他在蒋狗子身上摸了一圈,也没摸到一个铜板。 他踢了蒋狗子一脚,骂了声晦气。 转身走了两步,他又返回来了。 一顿操作猛如虎,把蒋狗子衣服扒光了。 拎着蒋狗子的衣服,乞丐哼着曲儿走了。 夜色弥散,蒋狗子悠悠醒来,整个人又冷又晕。 回过味儿来第一件事就摸怀里的银票。 这一摸发现手感不对,他怎么直接摸到自己的肉了? 他挣扎着要爬起来,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胸口……好疼…… 玛德,他从破筐的缝隙里看到打他的是两个蒙面男人。 可他们咋这么卑鄙下流,打就打了,抢也抢了,怎么还扒衣服?! 姑娘也没了,钱还丢了,这可咋办? 那些还赌债的人肯定在他家蹲着,一旦他回家,他的手肯定保不住了。 蒋狗子从地上抄起破筐,挡着要害,鬼鬼祟祟地准备去叔叔家躲一躲。 毕竟他爹娘早死,唯一的亲戚只剩叔叔了。 他一路避着人,终于跑到了叔叔家门口。 他嗵嗵地敲着门,“叔,是我,狗子啊。快开门让我进去躲一躲。” 木质的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但开门的人不是他叔,而是蒋狗子的老熟人。他常去那家赌坊的打手头子,人送外号胡一刀。 据说砍人手的时候就一刀,眼都不带眨的,是个狠角色。 胡一刀满脸横肉,脸上一道刀疤自右眉横穿到左边嘴角,让他看起来恐怖至极。 蒋狗子转身就跑,胡一刀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拽进院。 院里还有几个打手,正坐在长条木凳上喝酒。 蒋狗子的叔叔和婶子老两口,双手抱头瑟缩在墙角。 一见蒋狗子,狗子叔仿佛见到救星:“大爷,蒋狗子回来了!你们快带他走吧,我们早就和他断了关系,求您别为难我们老两口。” 胡一刀拽过蒋狗子的右手搭在长条木凳上,唰一下抽出腰间柴刀。 柴刀在月色下明晃晃的,不知饮过多少赌徒的鲜血。 蒋狗子吓尿裤子了,“胡爷,求您饶了我,别砍我的手! 我不是不想还债,我今天把女儿都拖出去卖了,就是想还您的钱! 可半路碰到杂碎截胡,把我打了,把钱抢了,把我衣服都给扒了! 您再宽限我几天,我就是当牛做马也把这个钱给您还上!” 胡一刀冲狗子叔扬刀,凶神恶煞道:“你们要是不拿钱出来,我就把他手给剁了!” 狗子叔:“您剁……您剁,我们跟他没关系,也是真的没钱啊!” “叔!你别见死不救,您拿钱出来救我,我保证凑齐还给你!” 狗子叔:“狗子,那可是四十两,我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去?” 蒋狗子:“叔,前阵子我妹子嫁人,你不是收了人家五两吗?你快拿出来救救急!” 胡一刀一听有五两银子,他当即踹倒蒋狗子,把狗子叔拽过来,要砍他的手。 狗子叔吓坏了,只能让老伴把五两银子拿出来救命。 胡一刀得了五两银子还觉不够,他拽过蒋狗子的手,猛地挥刀。 蒋狗子的小拇指飞出去老远,疼得他哇哇大叫。 胡一刀放狠话,“我再给你十天时间,还不上剩下的钱,就不是削手指这么简单了!走!” 一伙人呼呼啦啦地走了。 狗子叔懒得看蒋狗子,拉着老伴进屋了。 蒋狗子也不想在这里讨没趣,捡起手指就往家跑。 后半夜,狗子叔和狗子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狗子婶埋怨道:“这些年咱们被蒋狗子祸害得还轻吗?就连嫁女儿的钱也被他拿去还债了!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狗子叔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前阵子听说有采石场招工,陈家那泼妇把继子卖去做工,换了五两银子! 既然狗子总给咱们找麻烦,咱们干脆把他也卖了。 回头拿了钱,咱们去岚州投奔儿子避避风头!” 狗子婶重重点头:“好!听你的,就这么办!” 第69章 于栓泉快孝死他娘了 沈桃踹蒋狗子那一脚只造成了他肋骨骨裂,并没奔着要他命去,也不耽误他行动。 蒋狗子拿着被削掉的手指直奔家跑去。 临到家门口他又调转方向,去了村里土郎中家。 土郎中早就睡下了,蒋狗子不管不顾地砸门。 土郎中披着衣服开门,一看是人厌狗嫌的蒋狗子,赶紧关门。 蒋狗子疼急眼了,顶着门进去。也不管自己穿没穿衣服,就在人家大闹起来。 “我手指头断了,快给我处理,你要是不管我,我就不走了!” 蒋狗子在院子里哇哇大叫,惹得周边的狗狂吠不止。 土郎中拿这个泼皮无赖没办法,只能找来家里的伤药给他包扎。 蒋狗子抱着包好的手指回了家。 一进门看着冷锅冷灶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心里琢磨,他卖女儿是在衙门中进行的。 怎么他就被蒙面人盯上了? 说来说去,还是买了他女儿的人从中作梗。 他心中暗恨,买他女儿的一男一女真是可恨! 不仅骗走了他女儿,还把他钱抢了。 他蒋狗子要是能咽下这口气,他就是狗娘养的!! 明天……就明天。 他得去县衙打听那两人的身份,就算拿不回那五十两,也得把女儿领回来! 这回直接把女儿送到胡一刀手上抵债,省得手里有钱又被人惦记上。 蒋狗子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第二天一早,狗子叔和狗子婶造访。 蒋狗子躺在被窝里,懒洋洋地说:“叔,你咋来了?逼我还钱? 我可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要是想要命也行,你来杀我啊!” 蒋狗子混不吝地伸着脖子。 狗子叔满脸赔笑,“狗子,你说的这是啥话?你昨天说你把盼儿和招儿都卖了。 咱们是一家人,我们还是长辈,也不能看你冷锅冷灶地饿死在家里吧。 我和你婶子也没多大本事,管你一口饭还行。 你跟我们回家去,这几天就在我们家养着。” 蒋狗子见叔和婶儿做小伏低,心里有点得意。 哼,还不是因为他人够横,否则这老两口哪儿会管他死活。 蒋狗子挥挥手,“行了叔,我还没睡够,你们先回去吧。等我饿了,我自己上你们家去。” “哎,哎!”狗子叔一连气地答应,“你受伤了得补,我让你婶杀了只鸡,已经炖在锅里了。那我们先走了,你记得过来。” 狗子叔和狗子婶一出门,神色就变了。 狗子婶直奔家里炖鸡,狗子叔则去了县城。 蒋狗子在家睡了个回笼觉,太阳升到正空才趿拉着破鞋下地,晃晃悠悠往他叔家走去。 一进院子,蒋狗子就闻到了浓郁的肉香。 “呦,还真给我杀鸡吃了,我还当这俩老不死的骗我呢。”蒋狗子自言自语,随后放声大喊:“叔,婶,我来了。” “狗子来了,快进来。这肉咕嘟一晌午都脱骨了,你快坐,我给你先盛一碗,别把你饿坏了。”狗子叔赔着笑脸道。 蒋狗子一进门就坐在桌边,一只脚甩掉鞋踩在长条木凳上,还恶心地用手指在脚缝里蹭来蹭去。 狗子叔从锅里连肉带汤舀了一碗,随后从腰间翻出一个纸包,把纸包里的药粉一股脑倒进碗里,用筷子搅和几下。 待药粉完全融化,他端着碗满脸笑意进了屋,“狗子,快吃肉!” 蒋狗子一点防备也没有,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还挑毛拣刺地说:“啧,没放盐巴啊!” “我去拿,我去拿!”狗子叔在厨房逗留片刻,就听到屋里发出嗵的一声响。 就这药量,一口就能把牛药翻,更何况他蒋狗子。 狗子叔上去就踹了他一脚,“还想吃肉,就你也配?老婆子,拿绳子过来!” 狗子婶早就准备好了,老两口齐心合力,把蒋狗子捆得像个粽子,嘴里还塞了一团破布。 两人把蒋狗子丢到杂物间,就回屋吃鸡肉去了。 天色渐晚,老两口把蒋狗子抬到车上,又把准备好的行李压到他身上掩人耳目。 俩人探头看外面没人,于是关门落锁,推着板车朝采石场的方向行去。 颠簸的板车把蒋狗子弄醒了。 他使劲挣扎,嘴里塞着布,就用喉头发出求救声。 “谁?是谁?” 他们已经走到了荒郊野地,狗子叔索性把他嘴里的布条拽出来,“狗子,你别叫了,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叔和婶儿啊,现在带你去好地方享福!你就放心去吧,别担心家里!” “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东西也敢收拾我?赶紧放开我,要不然等我能活动了,我弄死你们!” 接下来就是满嘴咒骂的脏话。 狗子叔听得烦,把他嘴又堵上了。 天放亮时,狗子叔和狗子婶才来到采石场。 蒋狗子若是不挣扎,人家还得考虑买不买他,毕竟他有可能是个身体有疾的。 可他挣扎得厉害,活驴似的。 人家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能干活的,四两银给买了。 四两虽然少了点,可毕竟蒋狗子岁数在那儿呢,老两口也不嫌弃。 有就比没有强。 他们拿着钱,推了车就跑,去岚州投奔儿子了。 蒋狗子这个想把女儿卖入火坑的贱男人,最终把自己折腾进火坑。 这就是报应! **于家。 大清早起来,赵青山带着于栓泉在院子里打拳。 墙上和院门口守着一大堆偷师的孩子。 于母得做早饭,哄奶娃的事就得交给于栓柱。 于栓柱对孩子挺有耐心,毕竟是自己个亲生的,喜欢着呢。 于母端着托盘出来,咬牙切齿地冲于栓柱说:“把孩子放屋里去,把饭给你祖宗送去! 人家儿子娶媳妇,那都是娶个帮手回家。 你倒好,娶个祖宗回来,还得供着她!我这是造的哪门子孽!” 于栓柱听话地把孩子放回屋里,接过于母的托盘。 托盘上就放着一碗稀饭,稀饭清澈见底,里面有几粒米都能数清。 赵青山还没发难,正在练拳的于栓泉就小跑过去,拽过哥哥的手,看了看那碗稀汤。 “小叛徒”于栓泉皱了下眉,扯着童声大叫:“娘啊,我嫂子刚生完孩子,你就只给她吃一碗稀饭啊!李大娘看喜送来的鸡蛋你咋不给煮? 我数数,一、二、三……十,这碗里有十粒米呢!” 于母从灶房飞奔出来,伸手就要堵于栓泉的嘴,“你个臭小子,你是站在哪边的?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于栓泉拔腿就跑,于母根本追不上。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第70章 天选打工人 于栓泉围着院子打转,一边跑一边喊:“你们都回去和你们娘说,跟我娘学着点。 我娘对我嫂子可~好~啦,我嫂子刚生完娃娃,她就给我嫂子煮有十粒米的稀饭呢!” “哈!回家去喽!我要告诉我娘去!” “我也告诉我娘去!” “快跑啊!” 围着墙根偷师的孩子一股脑地往家跑去,人数可多了,跑起来还冒烟呢。 相信要不了半刻钟,全村的婆娘都会知道于栓柱他娘恶毒吝啬,专门磋磨儿媳妇。 于母气喘吁吁,最终一跺脚,“气死我了!” 她转身回到灶房,拿出一个馍馍和两个鸡蛋摔在托盘上,“吃!让她吃!也不怕噎死她!” 因为刚才的动静,已经有村民跑过来扒墙头看热闹了。 于母指着托盘大喊:“你们都看见了吧!看见了吧!我给她吃鸡蛋了,谁要是在村里传瞎话让我知道了,我撕烂她的嘴!” 赵青山气得拳头紧握,脑海里不断盘旋着沈桃交代的话。 沈桃告诉他,孩子太小,翠兰也行动不便。 这时候要是在于家闹起来,翠兰不仅身体受不了,而且月子被休对女人来说是致命打击。 先忍,至少忍到翠兰身体好一些。 于家要是欺人太甚,谁休谁还不一定! 赵青山想着这些,慢慢地松开拳头。 于栓泉跑过来拉他袖子,“大哥,我已经教训我娘了。你别理她,咱们继续练功!” 赵青山欣慰地摸了摸于栓泉的脑袋,冲他笑着说:“大哥替你嫂子谢谢你!” “大哥,这有啥谢的,嫂子对我好,我就对嫂子好!我娘对我嫂子不好,我就气她!” 一大一小聊完,继续练功,其乐融融的场面差点把于母气嘎过去。 ** 黑风寨众人上了早课,学了“人”这个字后才开始干活。 沈桃和李三挨个角色读剧本,让他们先记住几句台词,试演一下。 两姐妹里的妹妹蒋招,是个灵巧的,她很快找到小燕子穿梭市井的感觉。 蒋盼却拿捏不准紫薇这个满腹诗书,却又无比柔弱和哀愁的样子。 沈桃把蒋盼叫到一边,给她讲戏:“盼盼,我和你说,你闭着眼睛想象一下。 你娘是大户人家的柔弱小姐,你也十指不沾阳春水。 你从小就没爹,你娘因为未婚生女而被人嘲笑,所以你觉得自己的身世很可怜。” 蒋盼有那么个恶爹,她巴不得自己没爹呢。 她憋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忧愁的感觉。 沈桃干脆道:“你想想,你家天天追着一堆人来要账,砸门抢东西……” 蒋盼一秒钟入戏,眉头一下皱起来,我见犹怜的。 “哎,对了对了,就是这种感觉,拿捏住!”沈桃不遗余力地夸赞。 夸得蒋盼都不好意思了。 她不爱说话,但是心理活动还是有的。 这哪儿是入戏啊,她天天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沈桃:“来!走起来,来到你爹所在的城里,热闹非凡,你又新奇又紧张!很好,就是这种感觉!” 这一上午,沈桃安排着各种各样的场景,还要把剧本一词一句地读出来,读得她嗓子都哑了。 和她一样嗓子哑的人还有陈乔。 陈乔瘫坐在墙根下,满面愁容。 这比他练一上午功还累呢! 他情愿去练功,或者教老六叔写字也行啊…… 沈桃走到陈乔跟前,拍了拍他肩膀,瘫坐到他身旁,“李三,我跟你说个事。 这个剧要同步发行到书坊,给后宅的夫人小姐们看。 我写的都是口水话,不适合,你抽空给润色一下……” 陈乔:……感觉生无可恋。 对了,今天还要下山跟少爷汇报。 他就是个小小的暗卫,可以偷偷地偷懒,他可担不起这么重的任务…… 吃过午饭,沈桃让大家回房休息一下。 陈乔趁机钻进树林,偷偷溜下山,顺着地道进入周文墨房间。 周文墨正在午睡,房间被炭火熏烤得很热,床头的香炉冒出袅袅香线。 咔咔的机括声吵醒了周文墨。 他厌烦地皱着眉,半靠着床头,不满地盯着跪在下面的陈乔。 陈乔吞咽了一下口水,余光偷偷瞟桌上的茶壶。 这点小动作逃不过周文墨的眼睛,盯着陈乔的脑瓜顶半晌,被吵醒的怨气才消散一些,“喝吧。” “谢谢公子!”陈乔慌乱地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口咕咚下去。 清凉的水流过干哑的喉咙,他长舒口气,接着又倒一杯灌下去。 牛饮够了,陈乔才精神些,又在床前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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