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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苍林前来攻打。 但人家根本也不上当。 苍林不来,西辰更不来。 沈桃也坐不住了,一会儿在阵营里看人家敲冰融水,一会儿凑到火旁取暖,一会儿再帮人家喂马。 喂马的时候,一匹马吸引了沈桃的注意。 它好像很焦躁,一直打响鼻刨蹄。 沈桃问饲养马的士兵:“这马咋了?” 沈桃问到的人不是专业养马的,是进了丛林后临时被指派来喂马的,他也说不清缘由。 “不知道,这马一直就不太老实,咱们大部队刚进林子那天就想跑,要不是鞭子抽的勤快,它早没影了。” “倒是文千岭队长好像和这个马挺熟的,每天都过来看看它,喂喂它。” 两人对话间,四队的队长文千岭带队回来了,由五队葛毅接替他们出去巡逻。 文千岭卸下背包和沈桃打了个招呼,“沈大人,你今天怎么过来喂马了?” 文千岭并没指望沈桃回答,他把背包放到一边,走进马厩,伸手在那匹焦躁的马脖子上抚了抚。 见那马依旧焦躁,他干脆揪着马鬃翻身而上,整个人趴在马背上一下下轻抚它。 须臾,焦躁的马终于安分几分,低头吃起草料。 沈桃觉得还挺奇妙,问文千岭:“你会驯马?” “谈不上会驯马,只是对这匹马了解的比较多。” “哦?反正闲来无事,文队长和我说说吧。”沈桃直接坐在树下。 文千岭盘膝在她身旁落座,道:“母马生它时难产死了,还是马倌把它从母马肚子里拽出来的。” “它生下来一直不动,还以为活不成了呢。倒是另外一匹母马的崽子在它跟前绕着玩,拱它舔它,它才慢慢站起来。” “后来那母马把两匹小马都喂了,虽然是牲畜,但也见不得这么小就没娘吧。两匹小马相伴长大,整日一起玩耍,互相间很依赖。” “这次比试,它和那匹马分到了不同队伍,离开‘故友’,所以有点焦躁。我闲来无事就过来看一看它,只能安抚一二。等比试结束,两匹马一见面自然就好了。” 沈桃脑袋里炸开一道闪电。 若是把这匹马放开,它会不会去寻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呢? 它的伙伴要是在西辰队伍里,借此机会收拾了西辰残兵,大月是赚的。 它的伙伴要是在苍林队伍里,这不就找到苍林下落了吗! 沈桃从地上弹起来,“文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事要是成了,你可是有大大的功劳!” 文千岭看着她的背影感叹,这还是个姑娘吗?一跳三尺高,不知道还以为是刮了毛的猴呢! 沈桃朝着王鹤齐的帐篷飞跑,“王大人!王大人!” 王鹤齐正拿着舆图分析苍林可能藏匿的地方,听到沈桃的喊声,他抠了抠耳朵。 他只是有点老了,但是他不聋。 就这个吼叫的嗓门,他就算是死了被埋下,那也得被吼得拱出来。 “小沈大人,王某在这儿呢,小点声,别把西辰给招来!” 沈桃下意识捂嘴,可眼睛里的喜悦都快流出来了。 王鹤齐:“小沈大人,说吧,找我什么事?” 沈桃将马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王鹤齐高兴之余,又垂头丧脑的坐回去,“小沈大人,招是好招。但对上苍林没用啊。” 沈桃急了:“怎么会没用呢?咱们不正愁找不到苍林下落吗?把马放出去,找到更好,找不到咱们也没损失什么啊。” 王鹤齐放下舆图:“你听我给你分析。咱们跟踪马,肯定不能出动大部队吧。” “用探子去跟踪马,回来报信搬兵的工夫,苍林又跑没影了。” 沈桃一拍大腿,“这事我行!我申请单人出战!” “要是我能成功,就直接把苍林总指挥给咔嚓了。再不济,消耗苍林几个人我还是能办到。” 王鹤齐厉声拒绝:“不行!” 沈桃辩解:“怎么就不行了?这买卖怎么算都不赔呀。”而且她还有系统,关键时刻往系统里一藏,没人能伤到她。 两人鼓着眼珠子互瞪,打算用气势压倒另一方。半晌,王鹤齐败下阵,“让邹运那小子去吧,他轻功好。” 王鹤齐语重心长补充道:“小沈大人,我知道你能打,而且主意也是你想出来的,不让你去你心里不服气。” “但是你想过没有,你是个姑娘,咱就说万一,万一你被苍林抓了怎么办?苍林虽说和东辰、西辰的处事方式不同,可说到底他们还是未开化的蛮人。” “他们要是对你做出什么事,我们不在跟前,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们固然想赢,但绝对不能以牺牲女子的名誉做代价。” 沈桃原本准备了一万句话说服王鹤齐,让她单独行动。 可王鹤齐如此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末了,她肩膀耷拉下来,整个人没精打采,悻悻道:“那好吧~让邹运去。” 沈桃出了王鹤齐的营帐不多时,欠儿登的邹运跑了进去。 等他出来时满面红光,看见沈桃还挑衅的打了口哨,分明是在炫耀他得到了任务。 沈桃都快气飞边子了! 但再气,她也得顾全大局。 沈桃去找邹运,他正哼着小曲整理背包呢。 沈桃清了清嗓子,“咳~这包药给你。你若是找到了苍林的阵营,不要急着对人下手。你藏在附近,等后半夜把药下到草料里让马吃。” 邹运接过哈密瓜大小的一包药,嘴角抽了抽。 姐妹儿们你认真的? 下药下到这种程度,瞎子都看见了吧。 “这什么药?”邹运问。 “独家秘制麻沸散,马吃了能睡三天。这玩意倒在草上会漏下不少,只能多下点。放心,吃不坏的,都是咱大月的财产,我下不了手。” 邹运嘴角抽的更厉害。 谁家秘制药一出手就是这么大一包的! 第550章 把马全干倒了 邹运嗯了一声,把一包药怼进背包。 他牵着那匹有些焦躁的马出了驻地,起初骑着它,远离阵营后他翻身下马,松了马缰让它跑。 马起初还不跑,回头看了邹运好几次。 试探着抬蹄。 滚圆的眼珠看向邹运,似乎在询问,哥儿们你确定让我走? 邹运没理它。 它又往前挪了几步,见没人管,又大着胆子挪了几步。 挪着挪着,它就距离邹运十几米远了。 此刻马忽然拔蹄狂奔,跑得鬃毛翻飞,还回头瞧邹运。咧着的大嘴露出一排不太白的牙,仿佛在说,兄der,先走一步,找我发小去了!! 邹运施展轻功上树,在树冠间窜来窜去。 那马狂奔了十多里地才停下,邹运也累得快把腰子吐出来了。 马伸头啃着树皮咀嚼。 邹运也从包里拿出肉干吃,补充体力。 马吃树皮吃得可香了,莫非这东西好吃? 无聊的邹运扯了块树皮塞嘴里,嚼两口就吐了。tui!tui!啥玩意! 马警惕的回头看了眼。 谁在呸? 算了吧,没看到人,还是好好的吃树皮吧。这棵树看起来眉清目秀,比别的树都好吃一些呢。 一人一马歇了半个时辰,马儿再次悠悠哒哒上路。 这一次它走得很慢,急得邹运恨不得上去抽它一鞭子。 到后半夜,这马竟然犯懒,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卧下睡了。 马睡了,但邹运不敢睡,小心翼翼拿出怀中望远镜四处观望。 好无聊。 好想下去搂着马,它坨大暖和。 不知不觉,邹运睡着了,能再醒来,那贼马竟然不见了!此时天边泛着微微光亮,黑暗将将被撕破,四下里朦胧一片。 邹运赶忙拿着望远镜追查马的下落。透过望远镜,他看到那贼马在疯跑,好自由的样子。 一时间,邹运竟然因为追踪一匹自由的马而生了愧疚感。 好在这是一匹懒马,没跑多久速度就降了下来,又开始扒树皮吃。 邹运无语望苍天,这马咋这么能吃! 跟着马在丛林里盘旋了一夜外加整整一天,这马时不时还走错路,返回来重走。 傍晚时分,邹运终于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人! 还是两个人! 这俩人看打扮就是苍林的,他们一人拦马,另外一人警惕的在四周搜寻。确定只有一匹孤马,他们才放下心,牵着马往回走。 邹运长舒口气。 还好他有望远镜,藏得远,否则一定会被苍林人发现。 邹运卸下背包,借着幽暗的月光仔细看舆图。这舆图是探子探寻过后,绘制出来的。 好家伙!苍林人够贼的。 探子第一次发现苍林后,大月出兵来寻过一次,结果人家跑了。 又探到一次,人家又跑了。感情又跑回原来的地方,玩灯下黑呢。 ** 苍林的两名士兵牵马回了驻地,马背上长大的人对马自然喜爱。 驻地守兵对马也不防备,每天都有人领任务出去,有人牵了马,有人没牵马,谁会特意去关注马哦。 这两个领马回来的士兵,只当这马是东辰和大月混战时跑丢的,误闯了他们的地盘,不是大事,也没上报,直接牵进了马厩。 此马一进马厩,一匹枣红色的马就开始焦躁的打响鼻,脑袋转来转去,似要挣脱绳索。 这匹马也挣脱束缚奔了过去。 两匹马一见面就亲亲热热的蹭脖子,贴贴又贴贴。 苍林士兵给上了捆好草,“原来是老相识,既然来了就好好待着吧!” 两只马亲昵够了,这才低头开始吃草。 邹运此刻正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手拿望远镜看着苍林阵营里的一举一动。 直到现在,他才发觉了望远镜和身上这身灰呛呛的外皮价值有多大。 灰呛呛的衣服让他和周围融为一体,很难被人发现。 望远镜让他看的更远,还看到人家做饭了。 呀,苍月这灶可真不错,烟真小呢。又能吃热乎的,又不会被敌人发现。 仔细看看无烟灶怎么挖呢?大抵造型是看清了,回去得试验试验。 邹运坐在树冠上,嘴里叼着毛笔画无烟灶的外形,琢磨着其中原理。有事情做时间就格外快,到了后半夜,他才开始用望远镜搜寻暗岗,并规划潜入路径。 邹运在脑海一遍遍的演练潜入路径,演练到最佳状态才从树上滑下来,施展轻功躲避暗岗。 后方马厩只有一人看守。 邹运等了许久才等到那人尿急,那人背对马厩走了七八米,对着一棵树呲。 邹运嗖的一下闪过去,将沈桃给的那包药一股脑撒在干草上。 马还以为有人半夜上夜宵呢,连睡着的都站起来寻食。 倒是有几匹马挑食,低头闻了闻,没吃。其他的马不明所以,用舌头卷起干草送入口中。 草料下肚后没多久,相继有马趴伏睡下。 邹运心道药起了作用 ,悄无声息退出马厩,施展轻功离开,准备回大月驻地报信。 翌日清晨,亲信急匆匆来找赫程,“大人不好了!” “大月打过来了?”赫程边用热帕子擦脸边问。 “不是。” “不是你急什么?”赫程把帕子丢回水盆,伺候他洗脸的小兵赶忙把铜盆端了出去。 “是马,马病了!一夜之间全都起不来了!” 赫程蹭的一下站起来,“马全都病了?带我去看看!” 马能确保他们快速转移,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病。 赫程来到马厩,看到横七竖八躺了一地马,只有两三匹傻乎乎的站在角落 。 伺候马的士兵焦急辩解,“昨晚还好好的,这一晚上过去,它们就变成这样了。这也没喂其他东西,就是咱们自带的草料。” 赫程蹲下身检查地上的干草,抓起后竟看到干草下的地面上有细细的白色粉末。 又伸手去探马脖子上的脉搏,拨动有力,呼吸匀称。 这不是病倒了,这是睡着了,有人给马下了药! 赫程起身,沉声道:“通知下去,准备拔营。除了兵器和五日的水粮,其他全都不用带,立刻出发!” “那马怎么办?” “马还不知道要睡多久,指望不上了。快点出发,否则大月就要追上来了。” 第551章 苍林也不好过 邹运趁夜往驻地赶,没承想在快要天亮的遇到了沈桃。 沈桃在驻地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把宝都押在邹运身上不太靠谱。 就算他轻功厉害,在敌军阵营下完药返回驻地,一来一回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这段时间足够苍林打包跑路,他们没有马,被大月追上是早晚的事。可冬武会就剩下五天,收拾苍林赶早不赶晚,晚易生变。 于是沈桃向王鹤齐请缨,带几个人往不同的方向接应邹运。 还真让沈桃给接到了。 邹运在舆图上圈出苍林位置丢给沈桃:“快回去搬兵,我这就返回苍林驻地继续跟踪,沿途会留下标记,印记会高些,记得抬头看。” 沈桃把舆图往袖子中一塞,翻身上马,“小心。” 邹运一笑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这让他因为晒黑而封印的颜值亮堂了几分,“你也是。” 沈桃琢磨着,邹运用啥刷牙的呀?明明出去折腾了一宿,这牙还是白的能晃瞎她的眼。 哼。羡慕嫉妒恨。 邹运返回苍林驻地时他们正在分装粮食和水。 除了昏睡的马,带不走的东西,他们是一点也不想便宜大月。粮食全都撒在地上,冰块也敲碎用脚踩了。 邹运呵了一声。 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么好的粮食,全都是庄户人家辛辛苦苦一年才收上来的,就这么糟蹋了。 苍林这边每人背够了五天的粮食和水,由赫程下令向东南方向进发。 唯三没吃药的马,现在还能用。一匹成了赫程的坐骑,另外两匹分给了外围的探子。 百人团队行动起来倒是轻便,身影在林间影影绰绰。 邹运手握望远镜,远远的跟着,用刀在接近树冠的地方划下刮痕。 沈桃这边打马飞奔,在午时回到驻地。 “大人,邹运找到了苍林驻地,咱们快些带人出发!苍林的马都被邹运迷晕了,他们只能徒步前进,若是咱们走的快明日应该能追上。” 王鹤齐早就令人整理好了行囊,五天的食水随身携带,其他粮草用不上了,就留在原地。 等冬武会结束,自会有人寻过来取走。 王鹤齐一声令下,七十多人翻身上马,朝着舆图中标记的方向快速行军。 天擦黑时,赶到了苍林驻扎点,寻到了还在昏睡的马。 呵。 睡的可真香啊,有的马还打呼噜呢。 接下来的路要靠邹运留下的标记指引,王鹤齐让人点上火把搜寻他留下的记号。 终于,在东南方向寻到了。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苍林往东南方向去了,路上都吃点喝点填饱肚子。最迟明日午时就能追上苍林,谁到时候掉链子,可别怪我军法处置。”王鹤齐扯着嗓子吼着。 这一场战斗,关乎着大月能否在番邦国家中立威。 虽然战斗的人数少了些,可没有一个人掉以轻心,甚至心中升腾起了代表国家而战的荣誉感。 他们异口同声的吼道:“是!” 接下来的路王鹤齐一马当先,众人紧随其后,远处有野兽的叫声,亦有小动物慌忙逃窜的响动。 赫程这边也不好过,没有马,他们只能靠双腿前进。 丛林到底不比山地,没有山洞能藏匿,更没有连绵起伏的高山阻挡敌军视线。 连续奔袭四个时辰,他们体力严重不支。其中一人腿上有旧疾,每走一步都好像有刀在腿上剜似的疼。 赫程不得不亲自将他淘汰,这番变故,让苍林本就低迷的气势更衰落三分。 赫程骑马走在前面,自然没听到队伍中的怨言。 倒是他的亲信前前后后的跑,听到了不少。 苍林士兵一:“这大月太缺德了,把咱们的马都放倒了!林子这么大,又没有藏身的地方,这不诚心折磨咱吗?” 苍林士兵二:“休息一会儿吧,实在走不动了。要是再继续走下去,大月追上来了,咱们体力耗尽也没力气和他们打。” 苍林士兵三:“要我说咱们干脆就不跑。咱们两条腿就算跑的再快,也抵不过人家四条腿的马。咱们比他们人数多,就算直接打也不见得会输,也不知道大人怎么想的。” 亲信听闻,深以为然。 趁着赫程下令短暂休息的工夫,他凑到跟前。十六七的年轻人血气方刚,根本藏不住话,情绪都写在脸上。 赫程喝了口水,“有话就说吧,瞧你憋着的样,我都替你难受。” 亲信一张脸被风吹的皲裂,脸蛋黑红黑红的,“大人,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嗯。你前前后后的跑,自然听到了不少流言,估计是打动你了。说说吧,他们都在后面传什么呢?” “大人,咱们为啥要跑啊?干脆找个地方停下大大方方和大月打呗。大月是不错,咱们的人也不差,不见得会输。” “现在被他们猫抓老鼠似的戏耍,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火。” 赫程和亲信谈话时,底下的人看样在吃东西喝水,实则一个个紧张兮兮竖着耳朵听呢。 赫程起身,复杂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大家都挺直腰板,眼睛里似伸出了两只高高举起的手,赞同着赫程亲信的话。 赫程沉声问:“你们都是这个意思?” “是!”众人异口同声。 “可你们想过没有,大月虽然有马,可他们并不知道咱们行军的方向,想在茫茫林海中找到咱们也是难事。” “只要咱们挨过五天,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可若是咱们留在这里不走,早晚会和他们对上。打赢了固然好,打输了,到手的第一就飞了。”赫程为众人分析着利弊。 众人全都低下头。 都是代表国家出来的,谁不想当第一? 可为了这个第一让人追的满树林乱窜,连个照面都不敢打,憋屈死了。 一片静谧中,忽然有人扯着一个人喊:“图木,你鞋呢?” 众人朝图木的脚看去。 图木盘膝而坐,局促的将右脚往屁股底下塞,即便这样,还是露出了半个赤裸的脚掌。 脚掌冻的红肿,脚底板上扎入了树枝干草的碎屑,鲜血淋漓。 他尴尬道:“不知道谁踩了我一脚,鞋就掉了。” 赫程长叹一声,蹲到图木身边,从腰间摸出匕首,哗一下割开狐皮大衣的下摆递过去,“把脚包一包。” 末了,赫程起身遥遥看向丛林深处,“再往前走走,寻到合适的地方停下,若是大月真的寻上来了,那就打!” 第552章 淘汰他呀 众人开心欢呼。 早就想打了! 大月,你们就来吧,我们苍林没在怕的! ** 纳赛尔足足被阚齐在营帐中关了四天半。 这四天半,有人盯他吃喝就算了,就连上大厕和睡觉都有人一错不错的盯着。 任谁睡觉时有人直勾勾的看着,那也是难以成眠的吧。 他成宿成宿睡不着,熬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心中对大月的怨恨都不及对阚齐深。 该死的阚齐! 只要让他找到机会,他定给阚齐好看! 纳斯尔的营帐四周都有人把守,他在营帐中扯着嗓子喊:“阚齐!阚齐你给我过来!我有办法,我有办法让西辰得第一!” 他不间断的喊着,从白天嚎到深夜,根本没人理他。 负责看守纳赛尔的人听的烦,不耐道:“我劝你还是少费心思,你已经把东辰和西辰的兵都折腾没了,是不会有人听你说话的。” 纳赛尔红着眼睛怒吼,“你懂什么?明日就是冬武会第六天,第六天!若是再不做点什么,东辰和西辰就要输了!输了你懂不懂!” 看守人冷嗤:“我纠正一下你的话,我们西辰还有半数兵力,但是你们东辰就剩你一个了。是你们东辰要输了,不是我们。” “妇人之见!东辰和西辰本就是一体,两国的王乃是一个父亲,东辰输了,西辰面上能有光?” “阚族长说了,有你们东辰压底,西辰最差也是个第三名。我劝你还是吃好喝好,想好怎么回去和东辰王交代吧。”看守双手抱刀不屑道。 纳斯尔的手死死攥紧。 东辰绝对不能输!就算赢不了大月和苍林,也绝对不能输给西辰! 他倏地起身,直直对上看守,眼里喷射着仇恨。 “咋?还想和我动手?就算你收拾了我,外面还有好多兄弟,你跑不了的!” “哼!我收拾你干什么?我要睡觉!”纳赛尔扯出一个并不自然的笑,转身走到地铺前躺下。 不多时,纳赛尔就打起了鼾。 看守的士兵盯着他的背影许久,见他睡的熟,撩开帘子出去了。 纳将军混成这副惨样,这份喜悦当然分享给越多人越好。 几名围着营帐巡逻的兵凑过来,问:“你出来了?纳赛尔在营帐里干什么呢?” “他啊,折腾几天累了,睡的和死猪一样,你听,还有鼾声呢。” 众人屏息一听,果然听到了如雷般的鼾声。 他们稍稍放下戒心,这成天成宿的看着纳赛尔,纳赛尔怎样他们不知道,但他们都快熬死了。 累倒是次要的,内心的空虚才最熬人。 “我不明白阚族长为啥要把纳赛尔抓起来,反正东辰就剩他一个人了,放他自生自灭呗。天天熬着,我都快熬死了。” “你当阚族长愿意管纳赛尔?还不是在外人眼里东辰和西辰是一家,他要是早早被人淘汰,咱们面上也无光。再忍忍吧,快结束了。”说话人往手上哈着热气。 此刻的纳赛尔嘴里打着鼾,手则掀开了压营帐油布的石头。 寒风习习,寂静的夜里只有几人小声嘀咕的声音。 纳赛尔一个滚身从营帐里翻出来,朝着拴马的地方狂奔。 唠的正热络的守兵魂都快惊飞了,一边追一边喊:“纳赛尔跑了!纳赛尔跑了!” “在哪儿?”营帐里窜出人追问。 “朝着拴马的地方跑了,快追!” 纳赛尔跑到拴马的地方,手忙脚乱的拆开绳子翻身上马。 这会儿的马背上没有马鞍,但纳赛尔是马背上长大的,骑术高超,他两腿紧紧的夹着马腹,双手抱着马脖子,身子挂在马腹右侧。 一群人追赶着马,马受惊朝远处狂奔。 阚齐望着一人一马远去的背影,冲追赶士兵喝道:“不用追了!还当我们西辰欢迎他?不知好歹的东西!一点粮都没有,饿也饿死他!” 马没跑出去多远,纳赛尔就松了手脚,任由自己从马上跌落。他起身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和腰,钻入丛林。 他大咧咧的在丛林中行走,不多时就引起了西辰暗哨的注意。 这些暗哨潜伏在外围,并不知道阚齐下令不追。 他发现纳赛尔后十分惊喜,这小子竟然跑了,这要是抓住他头功一件! 纳赛尔走啊走啊,暗哨就在后面跟啊跟啊,怕跟丢都不敢回去报信。 快到天亮,纳赛尔好像走累了,在一洼地刨开枯叶躺下,又把枯叶均匀盖在身上。 暗哨内心振奋,这是天赐良机!他潜伏了一会儿,见纳赛尔还没动静,悄悄摸了过去。 就在他准备向纳赛尔动手时,地上那团枯叶倏地飞了满天,枯叶下藏着的纳斯尔身形敏捷如豹,将暗哨压在身下,一个手刀敲晕了他。 纳赛尔利落扒下暗哨的衣服换上,又收缴了他的兵器。 装扮好,纳赛尔用绑腿捆了暗哨,一脚踢进洼地,用枯叶将他盖了。 他心中暗嗤,一个小兵也想拿他换功劳?谁给他的胆子? 纳赛尔在丛林中潜伏到天黑,这才返回西辰营地。 阚齐根本没把纳赛尔这个光杆司令放在眼里。 他以为纳赛尔逃跑是去找大月复仇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纳赛尔好不容易跑了出去,还会再折返回来。 纳赛尔脸上涂了灰,进了营地就一直佝偻身子,见人就点头哈腰。 这副做小伏低的姿态,谁会把他和威风凛凛的纳将军联系在一起? 他来到阚齐营帐外,哑着嗓子跟守卫汇报:“麻烦通传下阚族长,就说我查到了苍林的踪迹。” 守卫进门禀报,几句话的功夫就撩开营帐帘子,颐指气使道:“进来,将军有话问你。” 纳赛尔进门单膝点地,头埋在胸前。 阚齐坐于上首,开怀道:“你发现了苍林踪迹?在哪里?他们和大月交手了没有?” 就在这时,纳赛尔突然暴起! 阚齐第一反应就是拔刀,但纳赛尔技高一筹,手快速抽出腰间弯刀一挑,阚齐的刀噌的一下飞出鞘。 阚齐抓了个空,愣神的空档,纳赛尔的弯刀就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还顺势绕到他身后将他架住。 “纳赛尔,你疯了!我不信你敢杀我!” 纳萨尔左手抽出匕首,那匕首上沾了颜料,对准了阚齐的胸膛,“我是不能杀你,但是我可以把你淘汰!呵,就让西辰最先被淘汰吧!” 听到响动窜进来的见证官手里拿着纸笔,两个眼睛写满了幸灾乐祸,仿佛在说,淘汰他呀!还等啥呢!动手呀!别没种! 第553章 敌打我跑,敌跑我打 见证官失望了。 纳赛尔并没有淘汰阚齐,他架着阚齐来到营帐外,吼道:“西辰士兵听令,从现在开始,我会接替阚齐下达命令!” 西辰兵握着弯刀,愤恨的看着纳赛尔。 “我们是不会服从你的,识相的赶紧将阚族长放开,否则休怪我们动手!” 纳赛尔嗤笑,“你当我是在和你们商量?你们现在还有得选吗?要么听从我的命令,要么我现在就将西辰淘汰!” 阚齐无奈的看着西辰士兵,“先听他的吧。” “阚族长!” “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不想西辰现在就淘汰,听他的话去做!”阚齐怒喝。 纳赛尔冷笑,“阚齐,算你识相!” “都已经听你的了,现在总能放开我了吧。”阚齐商量道。 “放了你?别做梦了!一直到比赛结束,你都要和我在一起。”说着,纳赛尔俯身解开绑腿,捆住了阚齐的双手,将他系在自己腰带上。 他眯眼笑道:“从现在开始,咱们同生共死。西辰将士听令,立刻拔营赶往丛林边缘的荒地驻扎,不惜一切代价,在苍林和大月离开丛林时将他们拿下!” 话音一落,西辰兵士就被动的拔营收拾东西。 ** 沈桃一行人连夜奔袭,终于在第二日午时和邹运汇合。 邹运从树顶跃下来,走到王鹤齐马旁拱手,“王大人,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您。” “苍林分兵了,前方枯叶下藏了二十个苍林人,剩余苍林兵继续向前进发。我怕你们贸然追击遭了埋伏,没敢跟,所以不知他们后续是怎么安排的。” 王鹤齐当即掏出望远镜,顺着邹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望远镜下,藏匿在枯叶下的人一动不动,还有不知名的鸟儿在他们身上跳来跳去。 王鹤齐低声道:“传令下去,退后三里,马不卸鞍,随时准备战斗!邹运继续留在这里监视苍林,每隔一里留一名传令兵,一旦有异动,立刻回报!” “是!” 大月向后撤退三里,马匹趴卧在外围,人在中央休息。王鹤齐盯着舆图发愣,连沈桃凑近都没发觉。 “大人!” “吓我一跳。”王鹤齐用手按了按汗毛,“瞧见没有,毛都让你吓竖起来了。” 沈桃懒洋洋坐到他身旁,嘴里还叼了一根草。 不过两日,她身上那股兵痞子的劲儿愈发锋利,与传言中圣上亲封的女官,文官,气质大相径庭。 “王大人,我申请带人出战。”沈桃请缨。 “去去去,裹什么乱?苍林那边怎么安排的都不知道,现在是出战的时候吗?”王鹤齐没好气道。 沈桃把草吐出来,“你不就是怕被苍林埋伏吗?我之前在一本兵书上看过个策略,叫敌打我跑,敌跑我打,名曰游击战。” “放心,我不是出去拼命,豁楞一圈就回来,绝不恋战。” “敌打我跑,敌跑我打?”王鹤齐嘴里反复咀嚼这八个字,不大的眼睛放着贼光。这沈桃是为冬武会而生的吗? 每每大月越到僵局,沈桃总能指点两句,破开迷津。 王鹤齐:“好,小沈大人,就依你,带上你队里的人过去,快去快回!” “得嘞!”沈桃起身,大声吆喝,“赵三福,叫上咱们队的人走。” 铁头巴巴的跑过来牵马,沈桃皱眉嗯了一声。 铁头往赵三福身后躲,歪着脑袋露出半张脸,凶狠的脸上全是乞求。 可敢想秃着头,全身肌肉块,肩膀上还扛着刀的大佬扁嘴含泪,粗粗的手指捏着人家衣角搅来搅去的? 沈桃耐着性子加码,“再加三只烧鸡,留下保护王大人。” 铁头掰着手指算了算,上次两只烧鸡,再加三只,有五只了呢。 自己和三福一起吃三只,让人给哥哥嫂子捎一只,剩下一只给桃儿。 买卖划算。 铁头松了一直搅着赵三福衣角的手,乖巧点头,瓮声道:“成交。” 战马趴在地上休息,沈桃抬腿跨上,拍了拍马脖子,马站起来,“三队的,跟我走!” 这一队不算铁头刚好十九人,赶在黄昏前来到苍林的埋伏地点。 马速慢下来,沈桃压低声音道,“苍林跑不了多远,天快黑了,大家都慢着点。” “是!” 藏在枯叶下的苍林小队队长低声道:“这是大月派出来探路的小队,大家都藏好点,千万不要让她们发觉出异常。” “等她再往前走走,走到咱们的包围圈,定会让她有来无回。” 所谓包围圈,正是赫程的计谋。他将百人团分成五队,每队二十人。 五支小队潜伏的位置连起来是一个五边形,各据一角。 一旦有人闯入五边形中心,五支队伍会同时发动进攻,以包围之势歼灭。 若是其中一角遭到攻击,其余四队也能及时赶来支援。 若是攻击势头太猛,苍林也有壁虎断尾的勇气,其余四队迅速撤退,保全主力。 沈桃一行人的马队即将靠近,藏匿的苍林兵屏住呼吸,使劲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沈桃坏心眼的抬手,令马队在距离苍林兵藏匿点后方四五米的地方停下。 苍林兵藏的挺好,可他们有没有想过,这边的落叶比那边厚太多了。 咱但凡能分开藏一藏,沈桃那套敌打我跑,敌跑我打,就能用上了。 现在?沈桃耸了耸肩,藏成一堆,还是一套大招全带走吧。 苍林兵急了。 怎么停下了? 怎么不走了? 是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他们耳朵里都快伸出天线了,努力听着外面的动静。 沈桃能给个屁的动静,所有的语言都用手势替代。队伍里几名神射手已经拉满弓,赵三福手里握着铁片,正对着枯叶瞄呢。 而沈桃本人则翻身下马,对着树挑挑拣拣,最终选中一棵。 这树不错,够粗。 她双手抱住树用力往上一提,细细密密的根须夹杂着土壤离开地面。 苍林人大气不敢出。 什么声音? 好像是泥土落地。 大月人到底在干什么? 沈桃扛着树朝苍林士兵的藏身处走去,枯枝扫着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声。 第554章 东西辰完蛋 就在距离藏匿点三米的地方,沈桃扎了个马步,让下盘更稳。 她双手将树举过头顶,借助下盘扎实的力量,手臂肌肉爆发,将树猛的扔了出去。 嘭!! 树落地的瞬间,趴伏的苍林士兵同时将头拱出枯叶,动作整齐划一。 沈桃身后的箭嗖嗖嗖嗖的射出,箭头上裹着带颜料的布,支支命中后心。 一个照面,二十人的苍林团队全员带走。 跟随沈桃而来的见证官嘴皮子哆嗦,手都不知怎么落笔。 咱就说,他刚才还怕他们打起来,他没地方藏呢。 结果这就完事了? 苍林小队团灭了? 赵三福眯着眼皱着眉,嘟着嘴,手里的铁片对准见证官,用眼神询问他:你不记录?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见证官打了激灵,记,赶紧记。 娘耶,他回去可得和其他见证官吹波牛B,这是他所见过结束最快的战斗! 邹运在远处的树上拿望远镜正瞄着这边呢。 他捏了捏自己的肱二头肌,咱就说,这力气也得练起来。 这也太有用了吧。 干净利索,一波带走苍林团队。 沈桃上马。呵,一下就团灭了,没意思。 苍林这边前来联络的探子怎么都没找到小队,深感不妙,匆匆跑回去报信。 邹运也跟着他找到了赫程藏身的地方。 赫程大发雷霆,这一支小队足足二十个人,算上他们前期损失的几名探子,损失的人数和大月已经持平。 若是分开兵力,被大月逐个击破,苍林就完了。 思及此,赫程当场下令,将所有人集结在一起潜伏。他亲自点了十几名善爬树的弓箭手组成小队,准备让他们入夜后向大月发起进攻。 他下达的目标很明确,这些弓箭手可以“折损”自己,前提是每人必须“带走”两名大月兵。 算下来,苍林这笔兑换的买卖划算。 邹运潜伏在远处的树上,虽然听不清赫程在说什么,但看他让人爬树,最后选出了十几人训话的模样,就知道他们是打算派小股势力去偷袭大月。 他快速折返,将消息传递回去。 王鹤齐听到消息,一拍大腿乐了。沈桃前脚告诉他八字箴言,后面就给了他实践机会。 他带上人就跑!敌打我跑嘛。 有马,跑的还快呢。 一行人连夜朝苍林大部队驻扎的地方奔袭。 距离苍林驻扎点不到三里,苍林的外围探子发现了他们,赶回去通知赫程。 赫程派出的弓箭手还没回来,手里的人满打满算五十多点,当然是跑为上策。 这又触发了王鹤齐的知识点——敌跑我打。 王鹤齐亲自披挂上阵,带领士兵追着赫程放箭。若不是赫程下令让士兵分开跑,这一波又遭团灭。 大月这边“杀”红了眼,眼看要追击苍林士兵进入密林,王鹤齐赶忙下令撤退。 回头一清点伤亡,王鹤齐大笑三声,哈哈哈哈哈哈! 大月手里还剩七十兵,但苍林好惨,就算派出去的弓箭手返回汇合,他们也只剩下四十多人。 如今大月剩的人最多,王鹤齐不愿和任何一方再起冲突,直接带人苟起来了。 不是王鹤齐胆子小。 事关国家颜面,他必须谨慎点。 ** 纳赛尔把阚齐挂到裤腰带上两天了,并指挥西辰兵撤到林子外的荒地上驻扎。 荒地上的寒风裹挟着黄沙,吹的人整日睁不开眼,沙粒打在脸上生疼。 纳赛尔还命令人晚上都不能睡,防止人睡熟后大月和苍林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 苦熬几天,人困马乏,对纳赛尔的怨言到达顶峰。 纳赛尔甚至不敢吃西辰士兵提供的食物和水,生怕他们在里面下药,每每让阚齐先吃,而后他草草的吃一口。 前期他被阚齐关着,吃不下睡不好,现在虽然能吃一口,但是又怕阚齐半夜偷袭他,睡也不敢睡熟,体力严重不支,有时候坐着就能打盹。 冬武会第九天,纳赛尔等待军情时又犯困了,阚齐看准时机,从他腰间夺过了匕首。 但他双手被捆着,无法做大开大合的动作,很快被纳赛尔压在身下。 两人打斗时,西辰士兵涌进帐篷,他们端着刀对准纳赛尔。 “放开!你放开阚族长!” 纳赛尔咬紧牙关,“不怕东辰对你们发兵,你们就淘汰我看看!” 见证官上蹿下跳,鼓动着:“西辰你们等啥呢,你们看纳赛尔多嚣张!再不收拾他,你们阚族长就吃亏了!” 阚齐被纳赛尔压在身下,怒吼着:“别听他挑拨,快过里帮我拉开他,解掉我们身上连着的腰带!” 纳赛尔身旁有西辰士兵,身下还有意图逃脱的阚齐,可谓腹背受敌。 他使劲儿一抬腿,正顶上阚齐不可言说的部位。 “呜~”阚齐疼的汗珠直往下落,“快起来,叫军医,快叫军医。” 叫军医是为了麻痹纳赛尔,阚齐看他神色松动,头用力向上一磕,只把纳赛尔磕的头晕眼花。 纳赛尔吃疼,似乎忘记了这是在比试。他凭借本能夺过阚齐手里的匕首,凶狠的朝他胸口捅去。 匕首没开刃,但纳赛尔用足了力气,还是插入了阚齐胸口。 鲜血溢出。 见证官一跳三尺高,大声喊:“匕首没入胸口,西辰阚齐被纳赛尔淘汰!” 纳赛尔懵了。 不止他,所有的西辰兵都懵了! 他们西辰竟然被淘汰了!还是被纳赛尔淘汰的! 他简直疯了! 尚有理智的人吼起来:“军医!军医!纳赛尔,若是我们阚族长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西辰不会放过你的!” 军医很快赶来,检查了阚齐的伤势。 还好匕首未开刃,入肉不过一个指头肚的长短,阚齐没有性命之忧。 西辰兵松了口气的同时,全都怒目望向纳赛尔。不知是谁先挥起的拳头,总之越来越多的拳头对准纳赛尔。 纳赛尔也不躲,任由拳头打在他身上。 他是讨厌阚齐,也想淘汰阚齐,但要等到拿下大月和苍林后。 完了! 现在全完了! 他亲自动手淘汰了阚齐不说,还伤了他。 阚齐撑着一口气从担架上抬起身,“住手!你们真的想打死他吗!” 西辰兵这才停手,但是他们气不过,仍旧拿刺伤阚齐的那把匕首,亲自淘汰了纳斯尔。 这是他自找的! 第555章 聪明的赫程 苍林在大月手里吃了败仗,赫程倒是有几分服气的。 到底是大月,文化底蕴丰富,能人辈出,打起仗来鬼点子很多。 尤其是追踪的技巧更让他叹服。 明明外围散出了不少探子,人家怎么就能悄无声息的避开,不让他们发现一点端倪呢。 赫程不知道,他们这是吃了没有望远镜的亏。 输给大月赫程服气,但他手里的兵力还没有西辰多,只能屈居第三,这让他十分不满。 苍林人开始满树林乱窜,寻找西辰下落。 终于在冬武会第九天,苍林在丛林边缘探到了西辰下落。 西辰竟然跑到丛林外的荒地上驻扎,这是想在比赛结束,所有队伍撤出丛林时给上迎头一击啊。 苍林当即潜伏下来,打算趁夜偷袭西辰。 可还没等他发动进攻,西辰竟然起了内乱。没多久,西辰人就开始拔营。 西辰兵之间大声咒骂着纳赛尔,诅咒纳赛尔。 听他们的意思,竟是纳赛尔刺杀了西辰阚齐,把西辰给淘汰了。 赫程当时就感觉老天把一个大馅饼砸在了他头上。 这就晋级第二了?纳赛尔脑子有问题吗?怎么会主动淘汰阚齐? 东辰和西辰不是一家吗? 哈哈,管他的!经此一事,东辰和西辰就要窝里斗了! 大月在丛林边缘的另一侧,也看到了这个变故。 王鹤齐激动的把大腿都拍红了,嘴角好像让人拿线挂在耳朵上了似的,落都落不下来,走路都带风。 他大叫着:“老王我高兴,等咱们出了林子,我请你们吃肉喝酒!” 大家伙这十天在林子里遭老罪了,听说有酒喝高兴的不得了。 “大人你可别骗我们,我们都是实心眼的人,可容易当真啊。” 王鹤齐:“你们出去打听打听,我没别的优点,就是一言九鼎,说话绝对算数。” “好!出去喝酒!” 卡着冬武会结束的时间点,苍林和大月都出发赶往比赛起始点。 长公主和朝中大臣早就回京了,只留下恭亲王主持大局。一同留下的还有等待看冬武会结果的番邦使臣。 西辰和东辰将领“阵亡”,西辰先被淘汰,稳居倒数第一,东辰倒数第二。 恭亲王心里捏着一把汗,大月和苍林到底谁是真正的第一呢? 若是苍林,他可得一口老血呕死。这不是大月出钱出力的搭台,反倒叫苍林唱了个满堂红么?! 遥遥的,他看到两支队伍从南北两方返回。七十多人和四十多人,这队伍阵容一下就能看出差别。 恭亲王的心狠狠放下,激动的直搓手,“干的好,干的好啊!” 选手返回驻地后还要清点人数,检查兵器,检查伤亡,程序挺繁琐的。 但是见证官不用。 一同进入的见证官凑在一起,亲热的拥抱,把旁人的后背拍的当当响。 虽然不是真正上战场,可队伍间的博弈,成员的淘汰,野外驻扎的难捱,昼夜行军的辛苦等等,还是让他们感受到了军人的不易。 还有那眼窝子浅的见证官挤出了眼泪。 见了面,打了招呼,接下来就是讲述自己这一路的所见所闻。 反正要上报朝廷,朝廷也早说了细节会公布于众,不是秘密,他们讲的口沫横飞。 各支队伍都悄悄的派人凑到跟前偷听。 见证官一:“你们是不知道大月的小女娃有多厉害,就那个,那个又瘦又小的,伸手就把这么粗的树给薅起来了,直接扔到苍林潜伏点,把一个小队直接干掉。” 见证官二:“啥?是小女娃干掉的?我之前跟着苍林来着,大家伙还想呢,一点打斗痕迹都没有,怎么一个小队就消失不见了,是她干的啊。” 见证官三:“我也看到了,那小女娃把树当个棍子使,直接把纳赛尔最得力的手下郁隆给收拾了。要不是纳赛尔跑的快,第一天东辰就被淘汰了。” 见证官四:“你们可没我看的激烈,大月和东辰打的那天晚上我就在现场,哎呦,深坑、绳索、树桩,可把他们打屁了!” …… 冬武会结束,有人欢喜有人忧。队伍浩浩荡荡的返回京城,大月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使臣团统一入驻客馆。 赫程一回到客馆,手下就和他汇报了见证官所说的话。 赫程从闲言碎语中拼凑出了战场的主要轮廓。 但他不明白,东辰和西辰为何会在最后反目? 历年来冬武会都是台上两两比斗,怎么今年就改成模仿战场作战了? 前期苍林一到大月,就被大月保护起来封闭训练,没空出去打听情况。 现在闲下来了,赫程就潜人出去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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