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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有出息,不像我的博文。 小子,你有空多和你博文表哥接触接触,别竟和没出息的人一块玩。 哎哟,算了。你再把你表哥给带坏了。” 冯母、冯父、徐以德三人,脸黑地跟锅底似的。 这徐倩慈要是侮辱冯茗,冯茗还能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不计较。 可徐倩慈这女人,当众数落他爹娘和舅舅。 这要是能忍下,他就是孙子。 冯茗站起来,脸色铁青地看向徐倩慈,手嘭地一下拍在桌上。 他用力不小,菜汤都飞溅出来了。 “叫你一声姨母,那是给你脸了! 去了京城一趟,就觉得高人一等了? 这世上之人,只要想活着,就离不开钱财。 没钱你吃什么?没钱你喝什么?没钱你拿什么办酒席? 哦,对哦,办这个酒席也花不了多少钱。 接新娘子的轿子是租的吧,轿帘都磨黑了。 红灯笼和红绸也是买人家用过的吧,灯笼都挂灰了。 表哥这身喜袍也是旧的,都不合身,边上还缝过。 你身上的衣服看着华丽,也是压箱底舍不得穿的款式吧,都老旧了。 明明没钱,还要装清高,还想要排场,还处处瞧不起我们。 想当年我外祖父分家时,分到的东西最少。 良田、土地、铺子、房产全落到你们手里了。 你们一天到晚以读书人标榜自己,整日吟诗作画,不求上进。 结果呢,现在都沦落到办婚事还要用旧东西的地步。 就这?你还瞧不起我们经商的?” 徐倩慈气得目眦欲裂,“你!你!你个孽障!你少在这里耀武扬威。 你的花用不也是你爹赚下的?我看到家业传到你手里,要不了多久,也会败光。 到时候你穷得要饭,也别要到我家门口,我一口吃的都不会给你!” 冯茗:“呦呵!我花的是我爹的?” 他手伸进怀里,摸出沈桃给他的,他还没来得及显摆的四百两。 “这是我这个月赚的,确切说是分红!以后还有!我没用爹娘一分一毫,凭本事赚到的钱! 现在还是小打小闹,以后会越来越多。” 徐倩慈看到那四百两的银票,有一瞬间竟想去抢。 她夫君染病去世多年,她们娘俩在宋家被婆母日日蹉跎。 小叔子好赌,家中所剩不多的钱财和房产也被他输在赌桌上。 要债之人抢了房子,把她们赶了出去。 还是她急中生智藏了些首饰,才带着儿子在京城租了个小院子,暂时安顿下来。 只可惜母子俩都不会赚钱,卖首饰的银子流水一般花销出去。 她不得已,才带着儿子回屏县投奔娘家。 娘家也不景气,父亲和哥哥说读书人不该沾铜臭,家里的铺子和田产全都不过问。 娘和嫂子就偷偷贴补家里。 几十年下来,宋家就只剩一个空壳子,连置办一场像样婚事的钱都没有。 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委屈博文,只娶个落第举子的女儿? 所以看到四百两,她情不自禁地就想收入囊中。 冯茗看出她想抢的意图,慢悠悠把银票塞进怀里,阴阳怪气道:“毕竟自己赚钱了,是该拿自己赚的钱,好好孝敬爹娘。 我们一家就先走了,没吃饱,去庆丰楼再吃一顿。 姨母还是多督促表哥读书,也好早些给你挣到诰命。” 冯父和冯母跟着儿子走了。 刚出门,冯父就激动地抱住冯茗,“儿子,太解气了!” 冯母也道:“儿子,干得漂亮,给你娘长脸了!” 几人还没上马车,就听徐以德喊:“我也没吃东西,去庆丰楼怎么也得把我带上吧。” 人都走后,徐家人都快气疯了。 只有宋博文仰头看着天空,好像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般。 第129章 游客上门 冯茗带着爹娘和舅舅,在庆丰楼大吃了一顿。 冯茗第一次亲手赚到这么多钱,和现代孩子工作拿到第一笔工资一样激动,想着要买点好东西回馈爹娘。 席上徐以德一直在夸赞冯茗懂事。 在一声声的夸奖中,冯茗飘了。 吃过饭,他说啥也不让他们回家,带他们进了布庄。 布料上乘的衣服,每人量身定制一套。 还在博古轩买了块上好的昌化石,给徐以德雕刻印章。 这还不算完,还去首饰店,给冯母买了套价值不菲的头面。 徐倩慈不是说他娘显摆吗?咱就显摆了,怎么地! 有钱,任性。 直到钱花光了,一行人才意犹未尽地回家。 冯茗这种兴奋劲儿,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他后知后觉地想,我的银票呢? 全让他冲动消费了! 啊~~~~~~ 这一日,是学子们休息的日子,十日一休,称旬假。 读了许多天的书,学子们迫不及待出来放风。 有相约在街上逛的,也有约着去酒楼、茶楼谈天说地的。 一名叫梁凑局的学子与好友相约去书坊添置笔墨纸砚。 逛累了,看到不远处有家酒楼。 梁凑局与好友道:“一起去吃杯酒怎么样?” 好友欣然答应。 两人前后脚踏入酒楼,点了两个精致的小菜。 菜还没上桌,两人就听楼上有人高谈阔论。 抬目一看,十几个学子倚栏而坐。 一人辩驳道:“苏兄竟诓骗我们!我家中略有田产,父母对我疼爱有加。 我没别的爱好,一爱抚琴,二爱饮茶。 不仅是这屏县的茶,就算是京城有名的茶,我也浅饮过。 我还从未见过有人可在茶上作画!” 被称为苏兄的少年学子是春馨书院的学生,叫苏显摆,年十五。 苏显摆学着夫子束江,手握一柄折扇。 他把折扇敲在手上,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若非亲眼所见,我也绝不相信有人能在茶上作画。 那茶打出细细的沫饽,如雪洁白,如雾缥缈,在上面作画,意境高远。 若是陈兄你不相信,我可带你亲自一观!” 陈姓书生,名耀强,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去就去,大家一起跟着去做个见证。 若真有苏兄所说之茶,所有花费,我一人承担。 若是没有,苏兄……” 苏显摆也不差钱,他笃定接话:“若是没有,就由我来承担!走!” 十几名书生呼啦啦地往楼下走。 梁凑局跨步上前,拱手拦住他们去路,“刚听诸位在楼上辩论,说有人可在茶上作画,我等能否与你们同去开开眼界?” 苏显摆:“乐意之至,咱们就一同前往吧。” 梁凑局也顾不上吃饭,从钱袋里拿出一块小银子,放在桌上,叫同桌好友跟上。 一行人簇拥着苏、陈二人走在最前头。 因他们衣着不俗,街上行人纷纷侧目。 待他们走过去,相邻的摊位开始唠嗑:“这些少爷又放旬假了?” “可不是吗?经常能看到他们结伴走在一起。” “这呼呼啦啦一群人,是要干嘛去?” “文人就那样,找个风雅的地方喝酒品茶。喝一次酒的钱,都够咱们摆摊干好几个月了。” “啧啧,别羡慕人家了,谁让咱没投个好胎,吃苦受累的命。” 因县城距黑风寨还有一段距离,学子们租了三辆马车。 苏显摆指路来到黑风寨。 鲁齐和老六叔正在院中整理树苗,这是沈桃交代的,说要种树。 他俩很是不解,山上这么多树,为何还要种树? 沈桃真的无法跟他们解释,大自然需要保护。 否则等大自然被破坏差不多那天,就是人类的死期。 这时,山脚下跑上来一个兄弟。 边跑边喊:“兄弟们,有游玩的马车上山了,快准备起来。” 鲁齐和老六叔互望一眼,眼里全是喜色。 他们赶紧收起铺了一地的树苗,吆喝兄弟们准备起来。 苏显摆、陈耀强、梁凑局等一行十五人,乘坐三辆马车,前后脚上了黑风寨。 苏显摆来过黑风寨,一下马车,就跟鲁齐、老六叔熟稔地打招呼。 陈耀强望了望四周,兴趣缺缺。 这地方就是普通百姓落脚之处,看他们都不像读书识字的样,能有好茶? 苏显摆上次来时,是鲁婶子带队。 他很喜欢那位婶子,说话风趣幽默,人也笑吟吟的,所以他问:“鲁婶在吗?能让她带我们逛逛吗?我这几位朋友想喝茶,能让婶子给安排一下吗?” 鲁齐道:“那位婶子今天不在山上,我让这位大叔带你们玩儿怎么样?” 鲁齐一把拽过老六叔。 有书生看着老六叔直皱眉,歪着头左看右看,似是眼熟。 半晌,他忽然喊道:“是你!” 有人问:“你认识他?” 学子手忙脚乱地用手在胸前比划,然后又用手指了指脸,“是他啊,就是男扮女装演坏人,脸上还有一颗大痣,名字就在嘴边,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学子这么一说,苏显摆走到老六叔跟前仔细看了看,恍然大悟道:“是你,容婶子! 我的天啊,我上次见你时怎么没认出来?” “容婶子,你怎么在这儿?” 老六叔来了傲娇那个劲儿,仰着下巴冲鲁齐挤眼睛。 好似在说,咱是名人!让人认出来了吧! 鲁齐:哼。演个坏角色,还被人认出来,也不怕把你拉到暗处揍一顿。 苏显摆:“容婶子,今天你带我们玩儿吧。” 老六叔引着几人往后面的“景区”走,学子们叽叽喳喳地问:“小燕子和紫薇呢?我们能在这里见到她们吗?” 老六叔才不告诉他们,蒋招和蒋盼在那边维护水塘。 他们要是见了她俩,还有他什么事了? 老六叔笑着说:“各位学子们,要是想喝茶,还得容我们准备一下。我们现在有两个游玩套餐,不知你们选择哪一个?” 苏显摆:“套餐?何为套餐?上次来还没有呢!你说来听听!” 老六叔清了清嗓子道:“一个是文游套餐,一个是野趣套餐。” 不等学子们询问,老六叔又道:“文游套餐是作画、品茶、剧本杀、打麻将。一人一两银。 野趣套餐是观景、捉鱼、套圈、捉家禽、烤肉,一人一两银。 但是烤肉的价钱要另算,根据你们要烤的东西不同,价钱也不同。 若是想两个套餐混着体验,则按每个项目收费。” 第130章 文游套餐 老六叔说的野趣套餐,苏显摆上次都体验过了。 而且他对老六叔说的剧本杀,还有打麻将,都好奇地不得了。 他拍板道:“就文游套餐了,我们这里十五个人,我先给你十五两。” 说着,他就从钱袋里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还有几块散碎银子,递到老六叔手上。 老六叔接过钱,道:“您给得多了,稍等一会儿,我去把银子换开,找还给您。” 说着,他一溜烟地跑了。 苏显摆笑着跟陈耀强道:“陈兄,这钱我先垫付,一会儿要是你输了,可记得把钱还给我哦。” 十五两银子在陈耀强眼里不算什么,“那是自然!” 就在几人等待之际,又有一拨客人到了。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竟有三四十人,一看就是全家出游。 能全家出游,定是富户。 苏显摆仔细地瞧着,想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 结果竟看到了春馨书院的同窗。 使劲地在摇着胳膊:“程兄,程兄!” 程家人听到有人朝他们喊,又是一群少年郎,程父就问儿子:“那边的人可是在叫你?” 程国安一瞧,呦,这不是同窗苏显摆吗? 他当即跟父亲道:“父亲,正好遇到同窗,你们自己玩吧,我去找他!” 因为程国安的到来,苏显摆一行人变成了十六个,打麻将正好凑四桌。 老六叔拿着找零的钱返还。 程国安的钱已经由程家人付了,他也没多话,准备带他们去看风景。 苏显摆:“容婶子,风景就别看了,作画也跳过,咱们玩剧本……剧本啥来着。” 老六叔道:“好,那就直接玩剧本杀,等结束了咱们再喝茶!” 老六叔带他们来到一块平坦的草地。 草地旁放着几个大箱子。 老六叔掀开箱子,拿出一块布铺在地上,随后又放了些垫子,以免草地太凉。 众人盘膝而坐,陈耀强道:“这么简陋?苏兄,你自己一人上当还不够,还带我一起来,你这银子怕是打了水漂!” 老六叔翻出厚厚几沓分类好的本子,说:“我手上有四人本,五人本,六人本,十人本。 我看你们有十六个人,要不就选十人本,外加一个六人本吧。” 苏显摆也不懂,只得说:“容婶子你安排吧。” 老六叔认字不多,直接把两套本子发下去了。 “你们看看本子封面,写相同字的打圈围坐在一起。” 学子们也不懂,依言照做。 老六叔又道:“你们本子的封面相同,可每个人拿到的人物是不同的。 记住,本子里就是你的新身份。 现在你们不要说话,熟读本子,然后按照本子中的提示一步步来。” 沈桃就怕黑风寨的人解释不清楚,所以每个人该做什么,怎么做,写得异常详细。 慢慢地,学子们沉浸其中。 老六叔闲来无事,躺倒在草地上。 阳光正好,晒得他都困了,然后……他睡着了。 等他睡醒一觉,学子们还在剧情中厮杀。 十人本率先结束,将杀人者揪了出来。 苏显摆大呼:“太有意思了!这是什么神仙玩法?我刚才好像体验了一把别人的人生!” 剧本杀都结束了,陈耀强还没走出来。 苏显摆拍他肩膀:“喂,陈兄,回神!” 陈耀强哇地一下哭出来了,“我这个人物太惨了,我现在觉得自己也好惨。” 情绪发泄出来,陈耀强心态渐渐稳定。 苏显摆:“有意思吧!我带你玩的游戏,保证不亏。” 他那得意劲儿,比老六叔还张扬。 几人谈话间,另外一局也结束了。 众人大呼过瘾。 老六叔带着意犹未尽的他们进入下一场——喝茶。 沈桃早就准备好了,一见老六叔带人进来,赶紧焚香。 她动作不疾不徐地炙茶、磨茶,雅致的仿佛画中走出的仙子。 她画画不好,调膏后在沫饽上写了个茶字。 陈耀强整个人都懵了。 以往的茶观崩塌。 苏显摆又开始显摆,“陈兄,怎么样?” 梁凑局:“竟真能在茶上作画!无论是剧本杀,还是这茶,都让我觉得不虚此行!” 沈桃笑道:“我刚才多磨了些茶,各位可以亲手一试。” 陈耀强面色激动,一连答了三个好。 他没急着上手,而是先看了看沈桃用的原始茶。 确定是市面上卖的茶后,他才开始学着点茶。 陈耀强亲手打出了沫饽,虽不如沈桃的沫饽那般绵密,还是激动不已。 他取过腰间悬着的钱袋,一把塞进苏显摆手里。 苏显摆掂量掂量钱袋,沉甸甸的,里面绝对不止十五两。 “陈兄这是何意?” 陈耀强双眼放光,感叹道:“这是我输给苏兄的,若是有多余,那是我感谢苏兄的。 这一趟受益匪浅,是我浅薄无知了!” 又在茅屋耽搁了一阵,老六叔把他们带去体验最后一个环节。 打麻将。 麻将桌就放在闲置的茅草屋内,桌上摆着大小相同的方木,木头上还雕着不同的花纹。 老六叔最喜欢打麻将,此刻介绍麻将时异常兴奋。 他把麻将翻过来,依次给他们讲解牌面和规则。 他还从外面叫了几个兄弟,亲自开局示范了两把。 苏显摆看得手直痒,“容婶子,我们都看会了,让我们自己试试吧。” 其他学子纷纷附和点头。 老六叔恋恋不舍地起身。 屋里很快传来摆牌的声音,听得老六叔心里跟小猫抓似的。 算了,麻将这玩意玩起来有瘾。 他们估计一时半刻打不完,他还是去找点活干,分散一下注意力。 学子们玩得兴趣高涨,吸引了准备离开的程家人进门观看。 这一看,程家人拔不动步了,非要体验一把。 程父另开一桌,让几个女人陪着程老夫人玩。 程老妇人频频胡牌,越玩越有瘾。 眼看天黑,老六叔和鲁齐不得不出言提醒。 老六叔:“各位学子,今天要不就到这儿?” 苏显摆:“容婶子,我们还没玩够呢!” 老六叔尴尬地指了指外面,“天都黑了,再不回,怕是你们爹娘要数落了。” 苏显摆:“啥?天都黑了!” 他跑到外面一看,果真天黑了,他道:“哎哟,可得走了,再不回,我娘要收拾我了。这一天体验的新东西太多了,感觉过得好快,转眼就天黑了。” 老六叔:……你眼转得还挺久。 学子们匆匆散场,临走前还不忘说:“下次我们再带朋友来。” 和学子们有相同境遇的,还有程家人。 程父百般央求,希望能高价买一副牌回去。 加到五两银子,鲁齐叔才松口。 不是想卖给他,他出的实在太多了。 第131章 百姓的愤怒 银号决定给百姓借贷这件事,徐以德让冯茗保守秘密,别张扬。 冯茗还真就给保密了。 其实他是想等到正式实施那天,再告诉沈桃,给她一个惊喜。 这日,冯茗下山看望他爹娘,正巧路过全通银号。 银号门口站着个穿黑袍的中年男人,他费力地在门口召唤行人:“大家都来听一听,大家都来看一看啊!我们全通银号现在推行新的规则。 你们可以把手里的银子,存放到银号。 没银子的人也可以到我们银号来借……” 一听可以从银号借银子,行人停下脚步。 “啥?可以管你们借银子?” “这感情好啊,我正好缺银子,你们借给我吧!” 众人七嘴八舌,把宣传的男人的声音完全盖住了。 那人喊得嗓子哑了,喉咙冒烟了,也没能控制住局面。 他转身进了银号。 围观百姓又喊:“哎!哎!你别走啊!你回来说啊。” 这男人正是全通银号在屏县分号的掌柜,李台。 李台进屋后气鼓鼓地坐下,“一群莽夫,不可理喻!” 围观百姓并没有离去,他们一直叫嚷,反倒引来更多人围观。 银号里经常有富商兑换银子,怕出意外,所以养了不少打手。 李台道:“去几个人,把外面局面控制一下,让他们别叫了,我歇口气再出去说。” 十几名穿着黑衣的男子凶神恶煞地出了门,领头之人呵斥道:“吵什么吵,想听规则,都给我站着好好听,再叫嚷就给我滚!” 那人满脸凶相,脸上还有一道疤,百姓顿时低头,不敢言语了。 过了一会儿,李台出来了。 他看向百姓道:“全通票号为了惠及百姓,特别推出了两种规则。 第一种叫做存银,你们可以把银子存在我们银号。 就以一两银子为例,存一个月,我们就给你十个铜板的利。 若是存一年,就有一百二十个铜板。 十两银子存一年,就是一两零二百文呐!” “嚯!”百姓发出感叹。 “存一年就相当于白赚一两多的银子啊!” 李台压了压手,示意周边安静,“大家听我说,咱们银号不仅可以存银,还可以借银子给你们,这就是第二种规则,叫借银。” 百姓最爱听这样的话,有人大声喊:“怎么借的啊?” 李台:“也不是谁都能借到,借银给你们,也要提前了解你们是否还得上。 你们要把房契带过来,我们会上门估价,还要盘算你一年的进账。 假如你的房子价值十两,我们银号就要留下房契做抵,借给你十两银子。 若是你一时半晌还不上,可以选三年、五年或十年还清。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你借了十两银子,准备借三年。 三年的利一共七两半,所以共需偿还十七两零五百文。 平摊到这三年的每个月上,每月得还四百八十六文钱! 借五年,每个月只需还三百七十五文。 若是你超过三个月都不还银子,我们银号有权利将你的房子卖掉,来偿还我的银子!” 百姓一听,炸了。 “我就说你们没那么好心吧,借给我们银子,竟还要利!” “让我们存银,十两银子一年才给一两零二百文。 借银给我们,十两银子一年就收二两半的利!” “对啊!存银给得利少,借银收的利多,心真黑啊!” “还不上还要卖我的房子,那我能让吗?!” “再说了,把银子存在你们银号,万一你们银号卷着银子跑了呢?我们上哪儿说理去啊!” “就是就是!” “咱们可别跟他废话了!” 李台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最终一甩袖子进了门。 他心中气不过,自言自语道:“迂腐!我们银号不赚银子,难道要做善事喝西北风? 外面借高贷,十两银子借三个月就要四两的利。 在我们这里,十两银子借一年才要二两五的利。 竟分不出好坏来!” 百姓见李台进门,又议论了一会儿才散开。 冯茗一直站在远处听着。 他以为借银存银的规则一出,会赢得百姓一片好评。 他是万万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冯茗都没心情回家了,又返回黑风寨。 寨子里游玩的人不少,沈桃一直忙着点茶。 他火急火燎地跑到茅草屋里,把沈桃叫了出来。 沈桃看冯茗满脸心事,就让寨子里的人去找周文墨。 等他接手点茶后,沈桃才跟着冯茗离开。 走到没人的地方,沈桃挑眉问:“你不是回家了吗?” 冯茗:“桃儿,咱们上次和我舅舅谈的事,办成了。 他让我保密,我就一直没跟你说。 今天我下山准备回家,正好路过全通银号门口。 银号掌柜正在跟百姓宣传存银和借银的规则。 百姓的反应让我大吃一惊。 他们都说全通银号黑心,存银给得利少,借银收的利多。 差点闹起来!原本是想做点好事的,可百姓根本不理解。” 沈桃道:“一个新事物出现,人们是需要花时间去接触了解的。 要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想清楚,从银号借银和借高利的本质区别。” 说完,沈桃又嘿嘿一笑,“既然百姓存银可以得利,那黑风寨的钱我得拿去生利啊!” 沈桃开始满院子喊老六叔。 老六叔正在兴趣高昂地教人家打麻将呢。 听到沈桃的喊声,他探头问,“桃儿,你喊我啥事?” “你找个人接手,我要带你去个好地方!” 老六叔一听说去好地方,赶紧拉住一个黑风寨的人,让他去教游客打麻将,自己则屁颠颠地跑到沈桃跟前。 “桃儿,上哪儿去啊?” 沈桃笑道:“去拿上银子,咱们存到银号里!” 老六叔俩眼一瞪:“啥?为啥要存银号?我听说往银号存放银子,还要花银子呢。” 沈桃:“老六叔,现在存银子不但不花钱,还给你银子呢! 十两银存一个月,就给一百个铜板! 咱们存一千两,一个月就有十两入账!” 老六叔听到一千两存一个月,就能入账十两银子,眼睛开始放光。 “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老六叔跑回房间,他推开床,把墙角的土刨开,挖出一个包裹。 他也不嫌脏,直接把沾满泥土的包裹放到床上。 包裹里有银锭子、散碎银子,还有数十张百两银票。 清点一下,将近两千两呢。 要把这些东西全存到银号,老六叔就不能每晚数一数,摸一摸了。 他心里一阵阵的舍不得。 第132章 存银生利 沈桃和冯茗在门口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老六叔。 沈桃心想,老六叔干啥呢?咋这么磨蹭。 她等得不耐烦,就打算去看看。 老六叔的房门虚掩着,沈桃推门一看,有些傻眼。 老六叔抱着那些银锭子,左亲亲,右亲亲,满脸不舍。 那感觉不是去存银子,而是拿老六叔的儿女去卖。 沈桃:…… 她清清嗓子,叫道:“老六叔。” 老六叔这才回神,把银子装进包裹,不舍地说了句,“已经和我的小亲亲告完别了,走吧。” 冯茗噗嗤一下笑出声。 第一次见有人把银子形容得这么清新脱俗。 一行三人乘坐马车来到全通银号。 全通银号大门紧闭,门口还扔了很多菜叶子,定是激愤的百姓所为。 老六叔一看就控制不住,下马车就捡,一边捡一边说:“啧啧,真是浪费。这么好的菜叶子拿来丢,这拿回去能煮好大一锅菜呢!” 沈桃下马车后,叩响银号大门。 “请问里面有人吗?我们是来存银子的。” 里面人赶紧把门打开,笑脸相迎,“有人有人,姑娘里边请。” 老六叔背着小破包裹,手里抱着一堆菜叶子跟进来。 安顿沈桃三人坐下,那人去后堂请出一位管事人。 管事人问:“听伙计说,你们是来存银子的?” 沈桃冲老六叔使了个眼色,老六叔才不情不愿地把那个又脏又破的包裹放在桌上。 包袱里有不少十两银锭,放在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管事看三人穿着,以为她们没多少银子能存,可听到嘭这一声响,嘴角的笑又真挚了几分。 管事人打开包裹又是一愣。 没想到除了银锭子,里面还有数张大额银票,还是他们全通票号的银票。 数一数,共有一千八百九十两之多。 管事人眼尖,一下就看出三人中沈桃这位年轻的姑娘有话语权。 他笑眯眯道:“姑娘,您打算存多久?您要是不急着用这笔钱,您不妨存一年。这样给得利还能高一些。 若是随用随取,利就稍稍低一些。” 沈桃明白,这和现代存定期一个道理。 存了定期的钱,银行就会拿来周转投资,给的利息自然要高一些。 沈桃想了想,道:“一共一千八百九十两,其中一千两存一年,其余八百九十两我们有可能会用到。” “好嘞!”管事人也不多言,对沈桃道:“请您带着银子,跟我过来。” 沈桃跟着管事人来到一间屋门口。 这间屋子从外面锁着,管事掏出钥匙开锁,然后敲了敲门。 “来了。”门里有应答声。 紧接着门开了。 老六叔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远远站在那边偷看。 “乖乖,里面有人还锁着嘞。” 冯茗笑道:“当然了,这里每天有大额银两流动,不止要锁门,还要养打手呢。” 沈桃跟着管事进门,门又从里面被锁上。 沈桃瞧了瞧屋里的摆着,哇偶,有银行那味了。 屋里放着十多张桌子,每张桌前都坐着一个男人,手指在算盘上打得飞快。 清脆的算盘声此起彼伏,好像演奏乐器似的。 墙角数排架子上,分门别类放着厚厚的账册。 架子旁有一张独立的小桌,一个男人伏案在睡,与旁人的忙碌形成鲜明对比。 管事引着沈桃走到一张桌前,还没等说话,算账的人就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 等了一会儿,那人拿毛笔在账本上写下一个数字,这才抬头。 管事道:“这位姑娘要存银子。” 那人上下打量沈桃,随后道:“小数额地去隔壁房间。” 管事道:“不小不小,老薛,得你给办。” 沈桃把装银包裹放到桌上,“其中一千两存一年,剩余八百九十两,随用随取。” 老薛拿过包裹,把里面的银票、银锭子、散碎银子依次摆好。 他拿起一张银票,开始仔细辨认,扬声喊:“春生!” 伏案睡着的男人倏地坐起,“谁叫我?” 老薛:“孟蒲县戊字号三八四七九,查一下。” 春生熟练地走到一个架子旁,手指在一排排账册上点动,落在戊字号账册上。 翻到其中一页,找到三八四七九号,他道:“存银一百两。” 老薛又依次报了银票上的数字。 全部查证完,他才取过几张特制的纸,纸上已经写了好多字,还留了些空格。 他提笔蘸墨,对沈桃飞快道:“一千两存一年,可得利一百三十两,没到日期不可支取。八百九十两随用随取,一两银一月利为十文,利截止你取钱的前一日。听明白了吗?” 沈桃点头:“听明白了。” 老薛将银票、银锭、散碎银子分开收纳,这才提笔在空格上写下金额。 一连写了四张。 双方互相签字按手印后,沈桃得到两张票据。 按照现代话说,一张是定期存根,一张是活期存根。 老薛郑重交代:“一定要保管好,若是丢了,就没有取回银子的依据了,” 沈桃揣好票据,走出房间。 管事人在后面关门落锁。 一行三人离开全通票号,临走时,老六叔还不忘把菜叶子带走。 他边走边问沈桃:“就办完了?银子就给人家留下了?” 沈桃摸出那两张票据,递到老六叔手上:“喏!你拿着吧,丢了银子就取不回来了!” 老六叔把菜叶子扔到马车上,在身上蹭了蹭手,这才接过。他小心地揣着怀里,怕掉了,一直用手摁着,跟胃疼似的。 待三人走远,管事人看老六叔坐过的凳子,上面沾满菜叶留下的灰尘,他不禁摇了摇头。 都这么有钱了,还贪那两片菜叶子。 这要是老六叔在,他肯定得给自己辩解。 什么叫贪啊?他那叫会过日子!对,还有桃儿说的什么……什么绿色环保! 沈桃好长时间没进县城,她想沿街逛逛。 她们三人在前面走,马车就溜溜达达跟在后面。 大老远的,沈桃看到一群人在看热闹。 沈桃也是个八卦人,挤了进去。 一个女人正在发疯地砸一个面摊。 面摊旁站着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满脸焦急之色,“别砸了,别砸了!” 女人十分彪悍,掀了桌子,砸了碗,一边砸还一边说:“你儿子把我儿子给打伤了,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你必须赔偿五十两银子,否则我天天来砸你摊子! 那天看到你儿子打我儿子的人不少,你若是不赔钱,我就把你们告到衙门去,让县老爷抓你儿子下大狱!” 女人砸累了,掐着腰喘着粗气。 男人走到她跟前苦苦哀求,“我儿子打人,自然是他理亏,这银子是该我赔。 可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你能不能少一些,再宽限我几日?” “我宽限你,谁宽限我啊?我告诉你,我就给你七天时间,给不上银子,我就去报官!” 第133章 打人真相 女人发了一通疯,扬长而去。 摆面摊的男人颓丧地跪在地上收拾东西。 围观群众见没热闹可看,蜂拥而散。 沈桃走上前,帮男人收拾。 冯茗也下手帮忙,只有老六叔站在原地,用手捂着胸口,生怕单据丢了。 多了两个人帮忙,面摊很快收拾好了。 男人一直鞠躬跟沈桃和冯茗道谢:“姑娘、公子,谢谢你们帮忙。我也没啥能感谢的,你们坐下,我给你们煮碗面吃。” 快到饭点,沈桃有点饿了,也就没推辞。 “来三碗面。”她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塞给男人。 男人赶紧推辞:“这怎么使得?” “若是平常,我肯定厚着脸皮吃您三碗面。现在你正缺银子,就别推辞了。” 男人只得收下,不过做面的动作更快了。 很快,三碗面条上桌。 冯茗这个八卦精,吸溜着面条问:“大叔,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男人长叹一声,拉了条小凳子坐在他们身旁缓缓开口:“刚才那个女人是钟氏,和我们家住得很近。 她也不容易,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独自抚养儿子长大。 原本我儿子和她儿子是朋友,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 前几日不知怎么回事,两人发生了冲突,我儿子一怒之下把她儿子打了一顿。 我儿是好孩子,我知道的,他肯定也是气急了才会动手。 那孩子也可怜,腿断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是该我们赔的,可五十两实在太多了,我根本负担不起。” 沈桃道:“邻里邻居地住着,实在不行就找人调解一下。” 男人点头:“我请了人调解,可她不依,咬死让我赔偿五十两。” 冯茗笑道:“请人调解不了,就报官呗。 你也不是不想赔,是她狮子大开口。 让县老爷去判,判多少赔多少呗。” 男人脸上布满忧色。 他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报官这事,他想也不敢想。 沈桃刚想跟冯茗说,别多管闲事。 冯茗就已经抢在她前面开口了,“我帮你去报官,你只要实话实说,县太老爷定能给你一个公道。” 吃完面,冯茗就急匆匆地催促男人收摊。 男人平日没有主心骨,现在冯茗帮他张罗,他也就顺从地开始收摊。 收完摊儿,冯茗和沈桃帮着男人推摆摊的推车回家。 男人的家离街面并不远,绕了几个巷子就到了。 推车的工夫,冯茗把男人的祖宗八辈都打探清楚了。 男人名字叫王本事,他爹娘没文化,就起了这么个名字,希望他有出息。 王本事今年四十五,他十八岁那年娶了刘姓女子为妻。 女人身体弱,每天都要吃药。 两人成婚十年才生下一个儿子,取名王小江。 生完孩子,女人身体愈发不好,缠绵病榻。 王本事一直在外摆摊卖面,十几年来赚的银子,全都给妻子看病了。 一年前,女人去世,王本事才开始攒钱,准备给王小江盖房娶妻。 王本事早出晚归地摆摊,王小江见天去山上挖药材,爷俩辛苦干了一年,才攒下十两银子。 在这个节骨眼上,王小江却闹出这么个幺蛾子,王本事愁白了头。 一行几人来到王本事家。 院子打扫得很干净,墙角的栅栏里养了两只鸡。 窗台跟下晾晒着草药,旁边还搭了个简易的小棚停放摆摊的推车。 王本事憨厚笑着,邀请沈桃和冯茗进屋。 沈桃进屋一瞧,两个单身老爷们的家收拾得非常干净。 长年累月的熬药,屋里还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王本事喊:“小江?小江?” 随着王本事的叫喊,屋里走出一个十六七的少年郎。 他身形很瘦,却并不虚弱。漆黑的脸庞上被打得四处青肿,即便眼皮肿胀,可眼睛还是晶亮。 初一打量,就知道这是个果敢英勇的好孩子。 王小江手里拿着针线,以及一件旧衣服。 沈桃眼尖地看到,衣服的破口被缝得好像爬了条蜈蚣。 王小江看到沈桃一直盯着他手里的衣服瞧,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爹的衣服破了,我没事可做,正好帮他缝一缝。第一次缝,缝得不太好。” 王本事指使儿子:“小江,去倒水。” 王小江去倒水,王本事招待沈桃和冯茗坐下。 至于老六叔? 他死都不下马车,就是怕怀里的东西丢了。 在看热闹和看银子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真真儿是抠门他妈给抠门开门,抠门到家了。 这件事是冯茗揽下的,沈桃安静不语,等着他开口。 冯茗坐了一会,问送水来的王小江,“小江,我现在要问你打人的事,你要如实回答。” 小江看向他爹,见他爹轻轻地点了下头,才开口:“公子,您问吧。” “王小江,你和朋友打架,是你先动的手还是他先动的手?” 王小江脸腾一下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是……是我先动的手。可是后来他也还手打我了,你们看我的脸,也被他打伤了。” 冯茗又问:“那他被你打成什么样了?” 王小江低下头,“当时我在气头上,下手没轻没重的,我从地上捡了一根棍子,打到他腿上了……我真不是故意要把他打坏的,你们相信我。” 冯茗感知到少年的不安,用轻柔且带着安慰的语气问:“我能问下,你为什么先动手吗?” 王小江显然不想说,目光闪躲地看向别处。 冯茗:“今天他娘去你爹摊子上闹了,说她儿子被打坏了,让赔偿五十两。 你要说出前因后果,我们才能想办法帮你。” 一听钟氏去王本事摊子上闹,王小江十分激动,“她是不是疯了?!嫁不成我爹,就想狮子大开口,讹诈我们一笔?!” “嫁我?”王本事也懵了。 儿子打架到现在,对于打架的原因无论如何都不说。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曲折。 “小江,到底咋回事?” 王小江这才道:“钟平他娘最近总是过来,对我嘘寒问暖的。 我爹在外摆摊,就没碰上。 我还觉得她是热心肠,心里很感动。 结果我在山上碰到钟平,他神神秘秘地问我,我爹喜不喜欢她娘。 我当时就惊了,我说我娘刚走一年,我爹还不急着娶……” “钟平反驳我,他说一年怎么了?还说,我娘那样的病秧子谁娶谁倒霉,也就我爹能看上。 她早就该死了,自己没有自知之明。 若不是她一直拖着不肯死,我爹肯定能攒下更多的银子。 这样他娘嫁过来,家底丰厚,就不至于吃苦了! 他说得太难听了,我气不过就和他吵了起来。” 第134章 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我们越吵越凶,他对我娘说出越来越多不敬的话,我实在气不过,就动手打了他。” 王本事听完,长长叹息。 王小江还在气头上,继续道:“肯定是我打了钟平,钟氏自觉嫁给我爹无望,这才狮子大开口,管我爹要一大笔银子! 不行,我要去找她理论!” 王本事一把拉住儿子,“你还嫌事儿闹得不够大吗?” 冯茗和沈桃对望。 事情的起因竟是如此。 别说王小江,换作别人,死去的娘被人一直辱骂,也会受不了动手的。 冯茗道:“王叔,今天这事其实也有别的做法,就看你的态度了。 听小江意思,这个钟氏似乎对你有意。 若你也对她有意,可以找人说合一番。 仇人变亲人,这事自然而然就化解了。” 王本事还没表态,王小江就呸了一声:“我爹不可能喜欢她!钟氏不讲理! 钟平小时候,但凡抱怨一句谁的不是。她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上门去与人吵闹。 我虽平日与钟平一起玩儿,但是我从不敢惹他。 钟平也被惯坏了,为人很是嚣张跋扈,和地痞流氓似的。 钟氏是看钟平快到成亲的年岁,她拿不出钱,所以把主意打到我爹头上,我爹性子软好拿捏…… 她若真进了我家门,我家定会鸡犬不宁。” 冯茗听完,转头看向王本事,“王叔,这是你后半辈的事。儿子再好,早晚也要成家立业,还是要看你个人的意思。” 王本事皱眉道:“小江说得对,我也这么认为,我和她不是一路人。” 冯茗听完就明白了,起身道:“既然王叔对钟氏无意,请人调解也不成,就只能去报官了。 王叔我得先和您说,小江虽然有理,但是他动手在先,听他意思,打得还不轻。 就算到了官府,这银子您还是要赔。 咱们就是让县老爷给判个数额,不能任她狮子大开口。” 王本事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让官老爷做主。” 冯茗、沈桃带着王本事和王小江往县衙去。 县衙门口守卫的衙差认出冯茗,刚想开口,冯茗就摆了摆手。 衙差也是人精,没再多言。 冯茗一进大堂,就开始喊:“求青天大老爷做主!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老实了一辈子的王本事第一次上堂,吓得两股战战,拉着儿子一起跪下,附和冯茗小声地说:“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王小江比他爹有胆量,一声比一声呼得高。 正在休息的徐以德被衙差叫醒,他起身,衙差立刻狗腿地给他整理衣服,又替他戴上官帽。 县衙主簿也夹着案册,急匆匆赶到堂上。在堂下一方小桌后坐定,准备记录。 衙差站在过道两侧,威~武~地喊起来,让大堂更加庄严肃穆。 王本事抖若筛糠。 徐以德挺着大肚子,慢悠悠地坐上高位。他刚想问堂下何人喧哗,结果一撩眼皮看到了冯茗。 冯茗也抬头看他。 两人目光对视,互相挤眉弄眼,好似在发电报。 徐以德发的是:冯茗你这是啥意思?又弄什么幺蛾子? 冯茗发的是:舅舅你没看出来吗?我带人来申冤,请你秉公办理。 徐以德啪地一拍惊堂木,“来者何人?” 王本事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草……草民……” 王小江接过话茬,高声道:“草民王小江,这是我爹王本事,我状告平和巷钟氏………巴拉巴拉……此处省略案情……钟氏狮子大张口,向我家索赔五十两银子,才愿平息此事。 我打人在先,理当赔偿。只是她索求数额太过荒谬,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裁决合理的赔偿数额。” 徐以德胳膊撑在案上,用手撵自己的小胡子玩,“你愿意赔偿是吧?这就简单了。” 他下巴冲衙差一努,“去把钟氏和他儿子叫过来,再去请个郎中。” 衙差领命下去。 两刻后,钟氏和钟平来了。 不过钟平是被门板抬来的,一条腿用木板固定着。 钟氏上堂后直奔王小江而去,“你个杀千刀的,你把我儿打成这样,还有脸恶人先告状。” 钟氏的手打在王小江头上脸上,发出清脆的巴掌声。 王小江咬牙硬挺,跪得笔直。 徐以德心中暗想,这少年是个好样的。 他一挥手,立刻有衙差冲上来,把钟氏扭按在地上。 钟氏死命挣扎,徐以德啪地一拍惊堂木,言语中带了官威:“大胆刁妇,若再喧哗,就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钟氏怂了,高声呼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民妇再也不敢了。” 衙差见她老实了,这才松手。 徐以德让她陈述前因后果,钟氏免不了添油加醋,还哭着说钟平的腿瘸了,一辈子废了。 徐以德早有准备,叫郎中上堂。 郎中拆开钟平腿上绑的木板,去捏他的腿。 听审的人都听明白了,王家父子虽有错在先,但人家认错态度良好,也愿赔偿。 钟氏明摆着要讹人。 郎中故意用力捏了一把,把钟平捏得嗷嗷叫。 末了,郎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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