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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也带着一千副跳棋踏上了回家的路。 沈桃则和鲁婶、刘婶在早市上卖货。 鲁婶和刘婶跑遍了县城布庄,结果人家都不愿意出去摆摊。 最后还是周家布庄开了颜面,答应了她们的请求。 早市都是卖菜的,第一次出现布摊,来往的人都多看几眼。 “这谁家的布摊啊,跑到早市上来卖?” “对啊,这能卖出去吗?” “脑子有毛病吧!” “哎?你们瞧见卖布那个女人了吗?你们不觉得她眼熟吗?” 讨论的这几个女人头发里都编着碎布,这种打扮俨然火遍了大街小巷。 其他卖货的人也效仿沈桃他们卖豆腐送东西的模式,各大布庄的碎布头被抢购一空。 碎布头没了,街头小贩甚至买整块的布回来裁成布头卖。 有个女人忽然道:“我想起来了,她之前就是在早市上卖豆腐那个。” “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除了卖豆腐,她之前还卖过野果,她爷们还追到早市上来打她呢!” “也是个可怜人啊!” “她今天卖布啊,走,咱过去瞧瞧,她卖的东西都不错呢!” 几个女人结伴走到鲁婶摊位前。 “大姐,你今天卖布啊?” 鲁婶笑脸迎人:“大妹子,是周记布庄卖布。 他们看我卖东西利索,请我过来帮他们吆喝吆喝!” “卖布?那今天送什么?” 鲁婶道:“今天没得送,不过,这不已经秋收了吗?眼看天就凉了,该换棉衣了。 冬天一到,布价就涨起来了。 现在买便宜布,让您少花钱,这不跟送东西一个样吗。 要是家里有旧棉衣拿过来,可以把旧棉衣顶钱呢! 你瞅瞅,这样的旧棉衣能顶两文。 这种新一点的能顶四文钱,只收前一百人的呢!” “啥?旧棉衣顶钱?” “我家的可不能顶,我儿的棉衣小了,我准备拿回娘家给我侄子穿呢!” “呸,我才不拿回去,我拿啥回去我嫂子都一脸嫌弃。与其便宜她还不落好,我还不如拿出来顶了!得一文是一文!” 第39章 带货人的成功 几位妇人讨论得热火朝天。 有人想拿棉衣顶,有人不想,也有人就是单纯来凑热闹的。 沈桃一看面前聚集了不少人,于是用力地拍了下手。 她力气很大,这两下拍得格外响亮,周围一下就安静了。 沈桃道:“叔叔、婶子、大姐、妹妹们,你们瞧瞧这几样东西!” 沈桃手边放的是提前做好的棉手套、耳包、棉帽、棉马甲,还有小孩带肚兜那种棉裤,等保暖物件。 这都是沈桃画样,黑风寨的婶子们做出来的。 单单棉手套就有三种。 一种是五个指头分开的棉手套,一种是四个手指头在一起的棉手套,还有一种只有半截,手指头露在外面的棉手套。 棉帽也是按照军用款式做的,两边有耷拉下来的“耳朵”,可以系带保护脸颊。 大家伙立刻被这几样东西吸引。 沈桃还拿着棉帽套在头上做演示。 “这个手套真不错!”有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指着露手指的手套说道,“我家男人是账房先生,冬天屋里不生火盆,打个算盘手都冻僵了。 这个手套带上,不耽误他打算盘。” “对,我儿子写字也不耽误!” “哎?我瞧瞧这个带肚兜的棉裤,给我家小孙子穿上,冬天就不怕肚子凉!前面那个孙子,一到冬天就肚子凉的拉稀,见天给他洗尿布,洗得还没他拉得快呢!” “这个帽子也好!每年冬天我男人上山就戴个头巾,也不保暖,耳朵和脸冻得又红又肿!要是有这个帽子,那可就不怕了!” 众人七嘴八舌。 “谁想出来这么好的御寒物件呢!真厉害啊!” “你们不想买得都往后面靠一靠,我要扯块布回去给我男人做帽子!” “对啊,不买的往后靠!” “谁说我不买?我这就回家拿棉衣来顶。 我小孩的棉衣又旧又小,破洞的没法拆洗了,我拿过来顶一文钱,买布给他做新棉衣!” “我也顶,不是只收前一百人吗?我不和你啰嗦了,要不然赶不上了!” 想要顶棉衣的人挤出人群往家跑。 其他人围着布摊喊:“给我来两尺布,我给男人和儿子做手套。” “我要十尺,我还想给我儿做带肚兜的棉裤,还有棉帽子!” “我的棉袄漏风了,今年得做个新的。我扯点,要不冬天布就涨价了。” 周记布庄出来摆摊的伙计立刻拿尺量布。 人太多了,都不知道先招呼哪个好。 还好鲁婶和刘婶及时出面,“来,大家都别急,六文钱一尺麻布,好一点的布更贵一些呢。 记住了啊,周记布庄为了给大家送福利才出来卖布的,都别挤,都有份!” 潜伏在暗处的陈乔边摇头边咋舌。 这个女人卖什么什么火爆啊。 只是……他到底要如何混入她们呢? 想得头都大了。 早市都结束了,布摊依旧火爆,不少人闻讯赶来看帽子手套的样式。 看着看着就心动了,顺手扯块布打算回家做。 虽然扯得不多,但架不住人多啊。 周记布庄一早上的销量,就超过了平时半个月的销量。 伙计多干活也是有额外酬劳拿的,虽然忙碌,但也喜笑颜开。 快到午饭时,没买到布的妇人得回家做饭了,她们感叹:“哎哟,那帽子的样子我还没仔细看过呢。” 周记布庄的伙计开口道:“大家都先回去忙活,这帽子、手套的样子就在周记布庄,你们抽空再过来就行。” “哦?真的啊,那太好了!那我就先回家做饭了!” 收摊后,沈桃等人跟着伙计一起回了布庄,清算成果。 刘婶忙碌之余,也有观察伙计。 开了一匹布又一匹布,今天至少卖了二十匹。 一匹是一百尺,一尺布她们提一文钱,那就是……就是二两银子! 她脑子都嗡嗡的,她今天一天就赚了二两银子?! 二两?!一天赚得! 这放在过去,她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周记布庄今早去了三个伙计,两个帮忙扯布,一个会写字的记账。 布庄的账房先生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沈桃半靠在椅子上休息,鲁婶和刘婶则听着噼啪的算盘声,紧张得直转圈。 半晌,账房先生道:“今天一共卖了二十二匹零十三尺布,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应该给你们2213文钱。 你们的棉衣没收到一百件,只有八十三件,共307文。这钱用来顶布了,所以我得扣除。” 账房先生的算盘又噼啪了两声,“我们还需付你1906文钱。小帽,给他们数铜板吧。” 叫小帽的伙计找了另外一个伙计帮忙,才把装钱的木箱抬过来。 里面全都是今天收到的铜板。 他们边数钱边用线绳穿在一起。 小帽穿好两串后,路过鲁婶和刘婶,直接递到沈桃手上。 小帽虽然只和她们合作了一上午,但也发现了沈桃是真正做主的人。 沈桃接过钱,转手又递给鲁婶。 鲁婶和刘婶一人拿过一串,喜滋滋地数起来。 数完后冲沈桃点了下头。 沈桃站起来,冲屋里几人拱手,“钱我们已经收到了,今天也多亏了大家。 至于我那几个样子……” 小帽脸一红,在早市上他和买货的婶子们说,让她们来周记布庄看样子。 可这样货确实是人家自己带来的。 现在人家要带走,自己也没理由不同意啊。 小帽看向账房先生,“掌柜的在后面吗?” 账房先生点头。 小帽往后院走去,不多时又出来,讨好地看向沈桃,“沈姑娘,您看这样可好,这几个样式您开个价,我们周记布庄想买下来。” 沈桃想了想便道:“你们看着给吧,别让我们家婶子白做就行。” 沈桃并不贪心,主要也没有贪心的条件。 古代女人大多会缝纫,心思巧的人看几眼就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缝制的。 周记布庄的人完全可以绕过她,找旁人做。 现在提出要买,也不过是看合作一场的份上给她点薄面。 她要是狮子大张口,最后一点好感也就败光了。 小帽听完后,取了一串铜板递给沈桃,大抵有五百文。 沈桃心想,这掌柜的也是个人精。 心里已经定好价了,却要她张口说价。 还好自己并不贪心。 如此看来,以后还有机会和周记布庄合作。 沈桃接过钱,道了谢:“旧棉衣可否先寄存在这里?” 小帽:“当然可以,什么时候来拿都行。” 出了门,鲁婶和刘婶还晕乎乎的。 走过一个拐角,鲁婶和刘婶忽然抱在一起,“啊啊啊!好多钱!” “对啊对啊,我们赚了好多钱!” 明明是两个年过半百脸上有褶皱的妇人,此刻却像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抱着笑闹。 笑着笑着又哭了。 沈桃走过去,替她俩擦了脸。 第40章 冯茗回来“探亲” “哭什么啊?不过是二两银子!只要你们努力,以后能赚到的更多呢。” 鲁婶脸上擦干又湿润,“桃儿,要是早遇到你该多好? 家云不会跟着婆家逃亡,家宝不会被人流冲散,家心也不会病死。” 家云、家宝、家心是鲁婶的孩子。 沈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分别和伤病不落在自己身上,真的没法感同身受。 她拍了拍鲁婶肩膀,“一切都会好的!” 几人收拾好情绪,打算回黑风寨。 大奎还在山脚下做生意,看到沈桃,他远远迎上来,“大当家,告诉你个好消息! 第一批订货的牛大富他又回来了,本来他想再定三百副跳棋。 后来我和他说了纸质棋盘,他就改口要五百副,而且这次他还要定搓衣板呢!” 沈桃点了下头,示意知道了。 大奎继续招待客人,沈桃、鲁婶、刘婶则往山上行去。 一到山寨,沈桃就看到黑风寨的众人正围着一个人,在房檐下不知说着什么。 山寨前的空地上,停着一辆崭新的马车。 老马和前来做客的马被拴在同一棵树上吃草。 你打一下响鼻,我打一下响鼻,不知道在交流什么鬼东西。 来人是冯茗,这厮在家休养了一阵子,已经完全好了。 大家围着他,他也毫不客气地把伤口展示在这些大老爷们面前。 “哎?你真的好了啊!” 冯茗:“那必须的啊,离开这么长时间,我可想死你们了。 你们别看我在这儿的时候闷在屋里,可你们外面的动静我都能听见。 甚至连你们叫什么名字我都知道。” “啊?这你都知道?” 冯茗得意洋洋,“你叫大嘴瘦是吧?你叫栓子,你叫黄丰收!” 几人惊呆。 “你咋知道?” 冯茗大笑:“哈哈,我能辨认你们说话的声音啊!” 沈桃挤开众人。 冯茗看到一道阴影将他笼罩,抬头看到沈桃,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把衣服合上。 “你……你,你个小姑娘,你怎么能看这个呢?” 沈桃撇撇嘴。 你大肚子做手术时,我把你衣服都脱光了。 你这时候害羞,不晚吗? 大家一看沈桃,赶紧散开,“走走走,都干活去,别在这儿堵着了!” 众人一哄而散。 沈桃起身进屋,“冯茗,你跟我过来。” 沈桃打算检查一下冯茗的伤口。 冯茗不知道沈桃要干啥,听话地跟进去。 结果他看到沈桃房间的地上,整齐地种着巴掌高的植物。 他好奇地打量,“我在的时候没看到这些植物啊?这些都是啥,我咋感觉没见过呢?” 这是沈桃种的种子。 刚开始她种在木盆里,准备冒芽后移栽到大点的器皿里。 可后来一想,这几种作物扎根很深,无论种在哪个盆子里,都免不了要再次移栽。 她害怕总是移栽伤了根,就干脆种在自己房间的地上。 新盖的茅屋,地踩得不够结实,翻了翻,就很适合播种。 系统出品的种子真不是盖的,长势喜人,六七天就窜出一截。 冯茗好奇地想上手摸。 沈桃一把打掉他的狗爪子,“别碰,金贵着呢!你把衣服脱了,上床躺好!” 冯茗脸红得像虾子。 他……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脱光衣服躺在姑娘的床上。 莫非……莫非这姑娘看上了自己? 他一双眼犀利地盯着沈桃,还双手护住胸后退。 “我告诉你啊,我才大病初愈。更何况孤男寡女……”冯茗放了句狠话,然后语气又软了,“反正我最狼狈的样子你也见过,要是你真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回去告诉我爹娘。 我爹娘都是很开明的人,应该不会反对。 就是我舅舅,不过也没关系,我舅舅的工作我去做…… 你说孩子叫什么好呢?” 沈桃:……我擦了,我想看看你伤口,你特么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你那脑子上高速了啊。 冯茗把自己攻略得透透的,沈桃则冷冰冰地丢下一句,“你有病吧!我让你躺下,是想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冯茗尴尬地笑了笑,“检查伤口啊?那你不说清楚,害得我多想。” 他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好,然后露出伤口那一小条,生怕多露肉,沈桃会控制不住自己似的。 沈桃把衣服往上撩了撩,由于她在外面待久了,手冰凉的,激得冯茗起了 一身鸡皮疙瘩。 冯茗的伤口呈现粉红色,长得很不错。 沈桃用两指在伤口上方按了按,“疼吗?” “不疼。” “这儿疼吗?” “也不疼!” “行了,衣服穿上吧。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做完大手术都体虚,你别乱跑,赶紧回家歇着。 我还有事要办,你玩一会儿就赶紧下山。” 沈桃连个笑脸都没给冯茗,转身出去了。 冯茗边系衣服边嘟囔,“哼,亏得我这段时间总是惦念山上的情况。旁人都知道欢迎我一下,问问我最近的情况。偏你这么冷酷无情,渣女!” 沈桃离开房间,直接去找老六叔。 “老六叔,你翻翻账本,看咱们还有多少银两。” 老六叔的账本都随身携带。 贴肉放着,谁也别想动半分。 他背过身,在怀里掏了好半晌,掏出账本。 他往手指上吐了点唾沫,哗啦哗啦翻起来。 沈桃:……老六叔,你这样让下一个人怎么翻?翻得不都是你的口水吗? 老六叔才不管那个,翻到最后,左右看了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最近多了很多订货的客商,目前都只交了定金。现在账面上有两百一十二两,要是所有钱都收回来,有将近三百两呢!” 第41章 县令是你娘舅 沈桃估算了一下,二百两在这个朝代足够盖几排砖房了。 可光盖房怎么够? 他们都是流民啊,偷摸地占山为王。 这要是被官府发现,不管你盖了多少房子,分分钟都能给你收走,再把你驱逐出境。 还是要尽快在县衙落户才行。 可要怎么样才能和县老爷搭上关系呢? 就算搭上关系,这五十来号人落户,又要动用多少钱? 沈桃想得头疼,在外人看来,她就像是坐在墙根下发呆似的。 冯茗整理好衣服,从沈桃的房间走出来,一眼看到正在“发呆”的她。 冯茗在她跟前坐下,大咧咧地说:“沈桃,你想啥呢?我和你商量点事啊。” 见沈桃不语,冯茗小孩子一样用手指头捅了捅她的肩膀:“和你说话呢!” “你说,我听着呢。”沈桃不耐烦地回复。 “沈桃,我知道你在做生意,但本金不足只能小打小闹。 我呢……你也知道,以前挺着个肚子,日日萎在床上,过一天算一天,从没想过未来。 现在我身体好了,就得考虑一下以后的生活。 我学识不好,走不了科举的路。 要不你带我做生意吧。 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 家里也就有三家酒楼,两家玉器店,五家书坊,一家镖局,三家药铺,还有二十来个空铺子等着收租,还有一个当县老爷的亲娘舅。” 沈桃:…… 哥们你是来凡尔赛的吧。 等等。 当县老爷的亲娘舅? 就在几分钟之前,她还在想怎么和县老爷攀上关系,下一秒冯茗就说县老爷是他亲娘舅! 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沈桃立刻变脸,笑得跟朵花似的看着冯茗:“你舅舅是县老爷?” 冯茗打了个哆嗦。 前一秒还不愿意搭理人。 下一秒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有点害怕怎么搞? “是,我舅舅是县老爷,有事吗?” 沈桃把自己想象成一朵向日葵,在冯茗面前开得那叫一个绚烂,温言软语地问:“你舅舅最喜欢什么呀?” “猪蹄子!他和我娘一样都喜欢!”冯茗脱口而出。 沈桃:擦,县老爷喜欢的东西真是不同凡响啊。 她去给县老爷送礼,总不能端着一碗猪蹄子吧。 别说见县老爷了,衙差都能分分钟把她打出去。 “我是说,除了吃的东西,你舅舅最喜欢什么?” 冯茗陷入深思。 他舅舅喜欢钱,可除了钱,他好像更喜欢名声。 他动不动就搞“微服私访”,想听百姓夸赞他的功绩。 刚开始微服私访回来,他总是很生气。 因为夸赞的话没听到,骂倒是挨了一箩筐。 后来他再微服私访,听到的赞美就多了。 不是因为他功绩卓著,而是因为她娘看哥哥总是生气,所以出去宣传了一下。 后来县城人人都知道,县令大人身宽体胖。 这个时代,这种体型可不多。 故而县令大人再微服私访时,百姓一眼就认出了他。 百姓怕得罪他啊,当着他的面把县令夸得跟朵花似的。 说县令大人是天上少有地上仅存的清官。 哎哟。 他那个县令舅舅听得叫一个心花怒放。 从那天开始,他多了一个爱好,喝点小酒就出去转。 转完回来,用美言和猪蹄下酒,再喝一个来回。 喝多后他还贼能吃,就越来越胖,身材越来越有代表性。 思及此,冯茗开口道:“我舅舅最喜欢名声,喜欢听百姓称赞他。” 沈桃手指在地上扒拉来扒拉去,脑中灵光一现。 要是爱钱,她还真不一定能搞定。 可爱名声,她可以冲啊! 她可以发挥现代营销精神,给他打造一个好名声。 沈桃讨好地看向冯茗:“改天给我引荐一下你舅舅可好?” “啊?你要见我舅舅?” 沈桃眯着眼,恶狠狠地盯着冯茗:“怎么?我对你有救命之恩,让你引荐一下你舅舅都不行?” 沈桃把救命之恩都抬出来了。 冯茗赶紧摇头,羞臊得两个手指搅来搅去,“不是不引荐,你不是得先见我爹和我娘吗?先见我舅舅,这顺序不对啊。” 沈桃:…… 骚年你是下雨天不打伞,把雨水灌脑袋里了。 我见你爹娘有个屁用,他们能帮我解决黑风寨的户口问题吗? 和这样的人说话真心累。 沈桃耐着性子解释:“你也看到这山寨里的人,这么和你说吧,我们都是流民,没地方落脚。我找你舅舅,就是想让他帮我们落户籍。 他帮我们的人落户,我帮他赚名声!” 冯茗哦了一声。 他就说嘛,刚才在屋里沈桃还恶狠狠地说他想多了,不可能这么快改变主意。 既然这样,他回去就和他舅舅商量商量。 冯茗并不是急性子,还想在黑风寨玩一会儿再下山。 沈桃却急得不行,直接提着冯茗的衣领,把他放到马车上。 “快回去找你舅!” “我还想玩一会儿呢。”冯茗赖赖唧唧。 “玩啥玩,等这件事办妥了,我给你时间玩个够!对了 ,先别提落户的事,你替我引荐,我自己说!”沈桃半点情面不讲,把冯茗给送走了。 冯茗到了县城本想直接回家。 想到沈桃的托付,他决定改道去县衙。 几名衙差正在县衙门口扫地,都快闲出屁来了。 有衙差认出冯茗。 可他们对冯茗的印象还停留在他高挺的肚子上,于是不确定地问:“是冯公子吗?” 冯茗站在马车上就要往下跳。 可把衙差吓坏了。 冯茗从前的身板要下马车,那得好几个人搀扶。 这个大少爷现在高挺的肚子消失不见,可谁知道还有什么隐疾,这万一跳坏了,县老爷不得拿他们撒气啊。 衙差赶紧伸手搀扶。 冯茗也顺势搭上他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我舅舅呢?” “县老爷在后院呢,您跟我走。” 衙差引着冯茗抄近路,穿过大堂直通后院。 县衙后院是办公的地方,县老爷有专门一间房。 衙差狗腿地敲了敲门,“大人,冯公子来了。” “哦?茗儿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县令姓徐,名以德,样貌与冯夫人十分相似,唇上留着两撇胡须,没事就爱捏着把玩。 故而这两条胡须被徐以德搓得又细又长,看着很滑稽。 徐以德笑着把冯茗迎进屋,“哎哟,我说茗儿,你这大病初愈不在家里躺着,怎么到处溜达上了? 可有哪里不适?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看一看?” 第42章 你全家都爱吃野菜!! 冯茗连连摇手,“舅舅,你快坐下,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徐以德被冯茗按坐在凳子上。 冯茗十指插在一起,活动筋骨,打算给他舅舅来个“马杀鸡”,用以讨好。 等他十个指头搭在徐以德肩膀上才发现,舅舅的肩真的很伟岸啊,他竟然十个指头握不住…… 说人话就是,太胖了,一手抓不住。 这难不倒冯茗,他化掌为拳,小拳拳一下下敲在徐以德的肩膀上。 力道刚刚好。 舒服的徐以德直眯眼。 徐以德享受了一会儿才道:“茗儿,有啥事你就直说吧。你这又上县衙找我,又给我捶肩的,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冯茗嗖一下蹿到徐以德面前,“舅舅,我爹和娘同您说了吧,我遇到神医才把我的顽疾治好。” 徐以德端起茶盏,用盖子撇去浮沫,浅喝一口,“是有这么回事,你提神医,莫非你求我的事与她有关?” 冯茗疯狂点头,可着劲儿地拍马屁,“舅舅你真是英明神武,一下就猜中了。她说想见见您!” 徐以德放下茶盏,“哦?见我?”他站起身走了一圈,又道:“也好!人家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是该当面道谢的。” “择日不如撞日,舅舅你今天下午有事吗?如果没事,我让她下午来拜访你!”冯茗迫不及待。 徐以德:“来县衙不合适,这样吧,晚上我在庆丰楼摆一桌,你把神医约到庆丰楼见面。” “得嘞!”冯茗边往外跑边喊,“舅舅,我这就去找掌柜的,让他留出最好的房间,等酒菜备好,我遣人来通知你!” 庆丰楼是冯家开的,冯茗作为少东家,这点事还是能安排明白的。 晚饭时,庆丰楼热闹起来。 作为县城最大的酒楼,宴请宾客,文人聚会皆选在这里。 徐以德走进包间时,看到冯茗正和一位姑娘相谈甚欢。 见徐以德进门,冯茗热络地叫了声舅舅。 那姑娘起身,冲徐以德拱手,“见过徐大人!” 徐以德反客为主:“坐,坐!” 几人落座后,徐以德才问沈桃:“你师傅他老人家呢?” 冯茗和沈桃一脸蒙逼的对视。 什么师父? 那是谁? 徐以德看冯茗这么懵,于是出言提点,“你不是说要感谢神医救命之恩,他老人家怎么没来?” 冯茗扑哧一笑。 “舅舅,哪儿有什么老人家,救我的就是她!”冯茗指向沈桃。 沈桃又冲徐以德拱手,“在下沈桃。” 徐以德这才正眼打量沈桃,这姑娘看起来并未出阁,衣服破旧,但洗得很干净。 身形纤瘦,皮肤却白皙透亮,一双眼漆黑有神。 她虽没有闺阁小姐那样衣着精致,脂粉敷面,可她身上有一种见惯风浪,却又归于平静的气度,让人不能小觑。 徐以德真心地赞叹,“神医如此年轻,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徐以德心里也盘算。 冯茗这些年生病没少请大夫,可无论哪个大夫把脉后都直摇头。 这个姑娘轻而易举就治好了冯茗的病,可见医术之高超。 若是能结交上,好处不是一星半点啊! 冯茗安排这顿饭花了不少心思,不仅有舅舅最爱吃的猪蹄子,还有沈桃最爱吃的野菜。 庆丰楼的厨子听到冯茗点名要野菜,气得在后厨骂了一顿人。 谁下馆子吃野菜啊? 他们庆丰楼后厨什么珍贵的食材没有啊,偏就没有野菜。 为了满足自家少爷的变态要求,后厨专门派人出去挖了一筐野菜。 冯茗可劲儿地给桌上的两人夹菜。 “舅舅,喏,猪蹄子,你最喜欢的!”冯茗夹了一个猪蹄子放到徐以德碗里。 徐以德:……你可真是我的好外甥。 本想在神医面前留个好印象,以后好攀交情。 没想到你个不成器的小子给我夹个猪蹄子。 这猪蹄子这么香,你是让我吃呢,还是不吃呢! 给徐以德夹完菜,冯茗又给沈桃夹了野菜团子,殷勤地说:“我在山上吃过这个野菜,混在米粥里很是清香,有点苦味,但是苦得恰到好处! 我看你天天吃,想必极其喜欢,就特意让后厨给你准备了,快尝尝。” 要不是徐以德在,沈桃都想给冯茗唱一首谢谢你。 尼玛。听听冯茗说的混话,与何不食肉糜有何区别? 她爱吃野菜? 你才爱吃野菜,你全家都爱吃野菜! 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天天吃野菜,眼珠子都快吃绿了。 别说肉块了,她连肉丝都没沾过。 听说今天约到酒楼见面,她心里还在窃喜,终于能开开荤了!! 结果让她继续吃野菜?! 但这野菜团子已经夹到碗里了,不吃也不合适。 沈桃浅咬一口,冲徐以德尬笑,“我喜欢这个,确实喜欢。好吃,好吃。” 徐以德也咬了一口猪蹄子,“我也喜欢这个,好吃。” 徐以德说的好吃,是真的好吃。 这猪蹄炖得软烂,入口即化,香得他都快哭了。 沈桃说的好吃,却是假的,骗人的! 她心里有个小人,对冯茗展开了拳打脚踢。 冯茗这个大傻子看两人都说喜欢,觉得自己安排得合理极了,毫无负担地大快朵颐。 沈桃:…… 吃了一会儿,沈桃才放下筷子道:“徐大人,今天让冯茗把您请来,实在是有事相求。” 沈桃大脑飞速旋转,准备了一肚子话,提升徐以德名声策略之类的,准备说服徐以德,换黑风寨众人落户。 徐以德心中也紧张,来了来了。 她要说了。 只要能办到,保证给她办,必须搭上她的船。 沈桃搓搓手,“不瞒徐大人,我家乡春汛,只得背井离乡讨生活。我一路还遇到五十几个善良的人,相扶相持走到现在。 我们寻到了营生,能养活自己,不会给您添麻烦,就是希望能解决一下我们的户籍问题。” 徐以德半天没说话,这张胖胖的脸因为没什么表情,而显得有点严肃。 其实他心里在想,就这?就这? 朝廷早就发了文书,让各州府县衙协助灾民安家落户。 他们县城之前也接收过一批灾民。 只是这些人并不安分,偷鸡摸狗抢粮食,闹得满城百姓不得安生。 为了全城百姓,他不得不关闭城门,拒绝灾民入内。 这神医带了五十多个灾民找到生计,那他就不担心他们会作乱啊。 上报朝廷,这不是罪过,反而是功绩呢! 这请求不要太简单好吧。 第43章 忽悠徐大人 沈桃看徐以德表情凝重,半天都不说话,试探地叫了声:“徐大人?” 徐以德清了下嗓子。 他不想让神医觉得这事十分容易办,沉吟道:“神医啊……” “您别叫我神医,叫我沈桃就行。”为了办事,沈桃表现得那叫一个谦逊。 “神医既然和冯茗是好朋友,那徐某就斗胆叫您一声沈姑娘。” 徐以德捏着一根胡子搓捻,“沈姑娘替冯茗解除病痛,那是我们一家子的恩人,落户之事就包在徐某身上,无论多难,徐某保证替您办下来。” 徐以德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沉重,这状态就好像在用身家性命担保。 沈桃是谁? 那可是现代穿越过去的人。 深谙领导心理。 徐以德之所以应承,肯定是因为能办。 否则谁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豁出自己的身家性命? 他如此表现,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认为这事难办,从而领他一个人情罢了。 沈桃看破不说破,笑着道:“徐大人,那就麻烦您了。既然我都厚着脸皮张了这个口,索性把所求的另一件事和您说了。 我们五十几个人因为被拒在县城外无处落脚,故而在县城外二十里的山头上起了几间茅草房。 我想把那片地租下来,作为我们的落脚之地,不知徐大人意下如何? 当然了,不能让徐大人白帮这个忙。 我早就有耳闻,徐大人为人清廉正直,最是爱惜羽毛。 可徐大人您想,百姓读书少,他们不像文人一样会表达,即便心里感念大人的功绩,也不会挂在嘴上。 但是我有办法能让这些百姓对大人更加感恩戴德,无时无刻不念着徐大人您的好。” 徐以德想了想沈桃说的地方。 那就是一片荒山,草木繁茂,山势也不平整,根本不适合耕种,已经荒废了许多年。 她若是想租,那对县衙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且她刚才说了什么? 她有办法让百姓对他这个县令大人感恩戴德? 徐以德心里告诫自己,徐以德啊徐以德,淡定点!!淡定点! 可他的眼睛完全出卖了他,直勾勾地盯着沈桃,冒出一句:“沈姑娘,愿闻其详!” 沈桃微微一笑,喝了口茶水,“徐大人,现在秋收进入尾声,要不了几天粮食晒干入库,百姓就闲下来了。 百姓多愚昧,有很多甚至没见过您的真容,更别提知晓您的功绩了。 不如由我们出面,由大人唱主角,举办一场大赛可好?” 徐以德:“哦?什么大赛?” 沈桃今天的说辞已经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于是张口就来,“举办一场全民皆可参与的技能比赛。 比赛分成男子组和女子组。 以男子组为例,可下分很多小类。 比如打谷组,全县城自认为打谷速度快的人都可参加。 再比木工活组、写画组、力气组、摔跤组、狩猎组等等。 女子组可以分成烹饪组、缝补组、药材识别组等等。 比赛获得名次者,给予奖励。 既然是我出的主意,这钱肯定不能让徐大人您出。 大人您想想,全县的百姓都参与进来的盛况。 每个人都会感谢大人您,认为您这是变相激励百姓,奖励优秀者!” 徐以德脑海里真的展开了一幅画面,全城的百姓对着他欢呼。 他就站在中间,百姓们采来野花送给他。 要送给他花的百姓太多了,他手里拿不下,就堆放在他面前。 放眼望去,眼前都是花啊,他就站在中央…… 也就是沈桃不知道徐以德的想法,否则一定会告诉他,躺在中央,那就更形象了。 徐以德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鼓舞得精神振奋,激动地问:“沈姑娘,这比赛何时可以举办?需要徐某我做些什么? 我倒不是想要百姓感谢我,我就是喜欢激励百姓!” 徐以德想起沈桃的诉求,连忙道:“对了,沈姑娘不就是想租个山头吗?这个主我还是做得,一年八十两。 沈姑娘你可别觉得贵,换别人,那么大一片荒山八十两可租不下来啊!我这都是亲情价!” 沈桃赶紧拱手,“多谢徐大人,这个价位我已经很感谢了。” 沈桃多想直接把那片地买下来,只可惜用钱的地方太多,她目前真的拿不出来。 今年先租下,等有经济实力的时候再买。 沈桃继续道:“徐大人,那我这就回去写份实施计划送到县衙。 别的倒不用大人帮忙,只需要大人给个信物,证明这是您同意举办的,否则我怕一些人不配合。” 徐以德心情好的咬了一大口猪蹄,吃的是满嘴流油,“小事情,小事情,你送实施计划的时候来拿就好!” 正事谈完了,沈桃放心干起了饭。 就是冯茗忒没眼色,使劲给她夹野菜团子。 野菜团子吃了七八个,肚子占了一半,还能揣进去多少肉?? 沈桃吃过饭,搭乘冯茗的车准备回黑风寨。 马车行到半路,忽地一顿,马夫赶紧勒紧缰绳。 沈桃撩开帘子一看,一名男子晕倒在马车底下。 若不是马夫缰绳拉得快,他就被轮子压到了。 沈桃:……啊这,在古代还能遇到人碰瓷? 沈桃跳下马车,蹲在那男子身边,“诶,诶,别装了,醒醒,醒醒!” 男人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沈桃拽住他的脚踝,把他从马车底下拽出来。 装晕的陈乔,心里mmp。 靠,背下面有个石头子,好硌。 为了混入黑风寨,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第一次,他晕倒在黑风寨的茶摊附近,想让人把他捡回去。 结果,黑风寨那些做生意的兄弟把他抬到了路边,美其名曰别被马车压了。 倒是好心,还捏开他的嘴,给他塞里个野菜饼子,差点没噎死他。 第二次,他想晕倒在沈桃面前。 结果,就在他晕倒的瞬间,沈桃带着人拐弯了,压根没看到!! 这一次,他必须成功混入。 抱着坚定的信念,陈乔紧闭双眼,在沈桃面前扮演“晕厥”。 沈桃围着陈乔看了一圈,蹲下身又摇了摇他:“醒醒啊,再不醒,我可要打你了啊!我可是见过碰瓷的人,你别想讹我的钱!” 陈乔:……你打呗,反正我就是不醒,你还是把我带回你的山头吧。 第44章 捡回陈乔 “我可真打了啊!”沈桃边威胁,边借着拉他的动作感知他的脉搏。 我勒个去,这脉跳得比她还有劲呢,就这还装晕? 陈乔铁了心装死。 心想,姑娘家家的手上能有多大劲儿,打吧,我挺得住! 沈.大力.桃手上收着劲儿,照着地上躺着的男人就掌掴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响。 陈乔闭紧的眼前冒出点点星光,他那死去好多年的太奶正朝他招手。 还好陈乔从小练武,抗击打能力强,生生忍住了,愣是连眼睫毛都没颤动。 沈桃自言自语:“莫非是真晕了?” 陈乔心里美滋滋。 小爷我可是练过功夫的人,我要是装死,除非是我自己想起来,否则谁也没法拆穿我。 牛吹出去不过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同时让人给捏住了。 沈桃一只手捏他鼻子,一只手捏住他两片嘴,把他捏得像个唐老鸭似的。 受命送沈桃回去的马夫抱着马鞭站在一旁,心里诚惶诚恐。 我滴个姑奶奶啊,啥好人扛你这么折腾? 陈乔最终没忍住,呼一下坐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敢戏弄他?就他这个暴脾气,他的剑呢! 可转瞬间陈乔又想起了少爷的交代,他呼吸了好一阵,这才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看向沈桃,又激动又贱地喊道:“恩人~” 沈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谁是你的恩人?莫非这是新型碰瓷套路? 陈乔连珠炮似的说:“恩人,我本姓李,家中排行第三,所以我的名字叫李兴。” 沈桃:……排行第三和李兴有什么必然联系? “我从小患有顽疾,经常会不分场合地晕厥,在外面上工,掌柜的也嫌弃我有这么毛病,一连换了几家,都被人赶了出来。 我实在太饿了,刚看到您从酒楼出来,就想问您要点吃的。 结果不小心碰到马车,又晕了。多亏了您把我救醒,否则我这一晕就是一夜。 现在天寒地冻,一夜过去,我怕是人都硬了,再也醒不过来。” 这谎撒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沈桃起身就要走。 陈乔慌了,赶紧拦她,“恩人,只要您能给口饭吃,我什么活都能干,只求您别赶走我。 我会养马能赶车,能挑粪会泡茶,我还会……” 沈桃已经上了马车,吩咐马夫继续走。 陈乔不想承认自己的混入计划再次失败,他在马车后面扯着嗓子喊:“我还会写字,能使点拳脚功夫,不留下我是你的损失!!” 沈桃喊马夫停下,冲后面喊了一声,“喂,那小子,你上车吧!” 惊喜来得太突然,陈乔一时半刻都没反应过来。 后知后觉,他激动地朝马车跑过去。 他识趣地没进车厢,而是和马夫坐在前面。 沈桃心中想,这人能写会算,为啥会赖上她? 莫非……是对她黑风寨有所图? 可拉倒吧,黑风寨目前除了那点银子,还有五十几个穷鬼。 若是图钱,完全没必要。 去大户人家偷速度更快。 莫非是图机密? 难道是想探查黑风寨大婶野菜饼子里,野菜和面粉的混合比例?! 管他什么想法!! 总之这人又会写字又会武,这明摆着是老天爷送给黑风寨的礼物。 哈哈哈,这一波血赚! 马车把沈桃和陈乔送到了黑风寨门口,黑风寨的众人正借着月光忙碌。 最近又接到不少订单,大家全都忙得脚不沾地。 见沈桃回来,众人停下手里的活和她打招呼。 沈桃拍了拍手,“来,大家伙都停一下手头的活!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 众人抬起头来。 “这位是李……”沈桃转头去问陈乔,“你叫啥来着。” 陈乔:“我姓李,在家排行老三……” “大家伙听着,他叫李三,欢迎!” 黑风寨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还有几个婶子不知臊的讨论,“这后生俊的嘞!” “鲁齐叔,你人呢?”沈桃扯着大嗓门吆喝。 鲁齐从人群中钻出来,“大当家你叫我?” “鲁齐叔,这人未来一段时间都要留在咱们黑风寨,你去给他收拾个住的地方出来。” 鲁齐领了命令,下去准备了。 陈乔本想跟着鲁齐走,没想到沈桃叫住了他,“李三!” 陈乔:……就算是化名,你也给我叫对好么,我叫李兴,李兴。 沈桃:“李三,我给你介绍下我们这里的情况。 我们这里呢,正在做生意,管吃管喝管住,还给月钱。 我对你也没有别的要求,只需你每天早上教大家练武强身,晚上教大家认几个字。 虽然你是新来的,可你放心,我向来一视同仁,给他们发多少月钱,就给你发多少!” 陈乔心里怎么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呢。 沈桃趁热打铁:“李三你跟我过来,咱们签一份合约,你就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了。” 沈桃把陈乔领进“议事厅”,毛笔沾墨一阵龙飞凤舞,雇佣合同就写好了。 合同上明确地写着,陈乔要在这里工作至少三个月,管吃管喝,月钱和其他人一样。 若是陈乔呆不够三个月,发给他的月钱就要全数返还。 陈乔心想,挺合理的。 而且他现在相当于领两份工钱呢,天大的美事啊。 陈乔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姓名,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沈桃装进袋里了。 沈桃揣着合约交代:“今天晚上就开始上工吧,旁的不用多教,今晚上只需要教会他们黑这个字就行!” 陈乔心想,这有何难?不就是个黑字吗? 沈桃看着陈乔信心满满的脸,叹了口气,孩子,你还是年轻了啊。 若是教他们字那么容易,我找你干啥? 沈桃继续道:“我还要在这里写点东西,你去找鲁齐叔,就说我说的,让他们歇下来学个字。” 陈乔喜滋滋地出去了。 他一路问,终于在一间茅草房里找到了鲁齐。 鲁齐面前的地上有一堆稻草。 鲁齐拍了拍陈乔的肩膀,“李三,瞧瞧,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铺,你满意吗?” 陈乔嘴角抽了抽。 你猜我满意不满意? 鲁齐语重心长地道:“小兄弟,寨里这几天都很忙碌,山虎没时间给你做床,委屈你在茅草上睡两天。全都是晒干的,松软着呢。 等山虎空下来,我保证让他给你打一张全寨子里最大的床,怎么样?” 陈乔看了看别人的铺,虽然有床,但下面垫的也全都是稻草。 既然大家睡的都是稻草,那他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了。 只是陈乔此时此刻,脑袋里的想法有一丝松动,他们真的是京城派出来的人吗? 睡的条件这样差,他们心里就没有怨言吗? 第45章 这不是黑,这是瞎 陈乔沉默半晌,这才想起沈桃的交代,“鲁齐叔,那个……你们叫大当家的,她说让大家先停下手里的活,抽出时间学一个字!” 鲁齐听说学字,惊恐地用单手托住下巴,“哈?又学字?” 上次那个黑字都把他学蒙圈了,这次还学啥? 陈乔不知他心中所想,又道:“大当家说了,把黑字学会!” 又是黑?! 鲁齐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但他不敢违抗沈桃的命令,叹口气道:“行吧,你随我出来!” 鲁齐因为要学字,心情很是不美丽,连带说话都带着枪药味儿,他出门便吆喝:“集合!” 黑风寨的人都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集合二字,立刻放下手里工作,跑到大树下排队。 陈乔心里打了个口哨。 呦呵,都挺听话啊。 众人很快排成两队,偷偷地讨论,“你们说大当家是不是又要总结汇报工作了?” “哈哈,我最喜欢听汇报工作!” “就是就是,每次都感觉咱们在进步,日子又有盼头了!” 看队伍排好,鲁齐挤进去,只留陈乔一人大眼瞪小眼。 鲁齐:“嘶嘶,李三,你倒是说句话啊。” 陈乔反应过来,“大当家今天晚上让我教你们一个字——黑!” 众人全傻了。 他们以为上次没学会,学字这事就翻篇了。 原来只是在他们心里翻篇了,大当家心里并没有,而且还专门找人来教他们。 老六叔最不配合,不满地道:“我大老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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