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阿姐,我知道,在代国一直是你在帮我,才让我躲过了那些人的...凌辱。” 婉宁又委屈又伤心地说出了这句话,刚到代国的时候,阿宁尚在昏睡中,那段日子当真是她的噩梦。 阿宁摸了摸婉宁的头,“你是我的妹妹,我不帮你帮谁啊?再说了,阿姐虽然帮了你,但你自己也很争气不是吗?听说容赴已经有意夺权了。” 容赴是代国的将军,一直以来代国能常胜不败都有他的一份功劳,但代国皇帝担心容赴有朝一日会夺权,便逐步分散了他的兵权。 阿宁赶到代国的时候,跟容赴做了个交易,她帮容赴保下亲卫,容赴替她护着婉宁。 谁料护着护着,容赴将人护到了心里。他喜欢上了婉宁,却碍于代国皇室,不能表明心意。这会儿婉宁回了国,他便没了顾忌,开始计划覆灭皇室。 婉宁不是很在意的点了点头,她对容赴是感激大于喜欢。现在好不容易回了大燕,她只想和阿姐在一起好好生活,其他的都不想理会。 “走,阿姐再带你去其他地方看看。” 但阿宁也很久没逛过皇宫了,只是凭借着小时候的记忆在走,两人走着走着,又从另一条路绕回了御花园。 隔着一丛灌木,阿宁和婉宁将宫女的谈话声尽收耳底。 “那两个公主真是烦人,偏要摘花,等会儿我肯定逃不了一顿骂!” 这声音是刚刚的侍花宫女,听起来她好像有很大的怨气。 “青和姐姐消消气。刚刚那是婉宁公主吧?你知道吗?她...” 那宫女话还没说完,就被青和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她在代国的事情吧,早就传遍了!” 青和的话音落下,阿宁明显感受到婉宁挽着自己的手缩紧了,她在紧张。 “真不知道她怎么还有脸活着的,要是我经历了这些,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 青和话里话外都是瞧不起,全然忘记了自己奴婢的身份,胆敢妄议公主。 婉宁被青和的话刺激到了,眼泪汪汪的看着阿宁,“阿姐,她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不该活着吗?” 婉宁有些崩溃的蹲了下来,在代国被折磨的那些场景又在脑海中浮现,她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小声的啜泣着。 阿宁搂住婉宁,不断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与此同时,她转头给了身后梧桐和甘棠一个眼神,两人瞬间起身往那两个宫女的位置走了过去。 青和从听到啜泣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在看到梧桐和甘棠之后,顿时腿软跪倒在地。 梧桐和甘棠一人拽着一个,将青和和那个小宫女拖到了阿宁的面前。 “婉宁,还记得阿姐怎么教你的吗?” 婉宁如梦初醒,从痛苦中挣扎了出来,抽出别在腰间的软鞭,一下一下的朝着青和抽了过去。 冤有头债有主,她知道青和才是那个瞧不起她的人,旁边的小宫女只偶尔被带到两下。 青和哀嚎着,四处翻滚却躲不开婉宁的鞭子。她稍微离远了一点,就会被梧桐和甘棠扯回来。 愈发加剧的痛苦让青和丧失了理智,她开始放狂言,“你们只是两个无用的公主,丽妃娘娘会为我报仇的!” 阿宁眼神越来越冰冷,青和在她的眼里已经同死人无异。 “梧桐,你和甘棠拖着她去找丽妃,问她,本宫要这宫女的命,她允是不允?!” 说完,阿宁就牵着婉宁去找洪孝帝了。 洪孝帝正在和萧衡商讨事情,听见宫人来报昭宁公主怒气冲冲的带着婉宁公主过来了,他连忙让阿宁进来了。 等看着阿宁面带愠色等他 ,眼神冰冷的走进来时,洪孝帝还是一脸懵。说句实话,他很少能看见阿宁这么生气的样子。 萧衡的注意力却和洪孝帝不一样。他觉得阿宁这个样子很鲜活,和在宫门口的时候不大一样,他欣喜于自己又看到了阿宁不同的一面。 “这是怎么了?何事让你这般生气?” 洪孝帝亲手端了一杯茶给阿宁,想让她消消气,却见阿宁转手就递给了婉宁。 “皇兄该好好管管自己的后宫才是,要是实在没精力,不如早些娶个皇后。” 阿宁这话一出,洪孝帝就知道事出何因了,指定是哪个妃子或者宫女惹了阿宁生气。 后宫中人人都知道他最看重阿宁这个妹妹,若是有谁会对阿宁不敬,只有丽妃以及丽妃的宫女。 洪孝帝心里有了底,哄起阿宁来也越发得心应手,“哪个不长眼的惹你生气了,你尽管说出来,皇兄替你出气!” 萧衡安静的坐在一旁,心里却在想着要是把洪孝帝换成他会是怎样一种体验。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不可能让阿宁生气的。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萧衡,完全忘记了他现在和阿宁根本就不认识。 “婉宁为质乃是为大燕做出的牺牲,她在代国受尽了屈辱,为何回到了大燕还要因此被人耻笑、议论?” 阿宁眼神灼灼的盯着洪孝帝,是疑惑,也是质问。 听青和的意思,流言分明很早就传了出来,为什么洪孝帝一直没有派人制止? 洪孝帝陷入了沉默,他确实听到了流言,但传播的范围太广了,他无从制止,就想着等婉宁回来用行动表明自己的重视,却忘了这些流言会对婉宁造成伤害。 萧衡适时为洪孝帝解围,“公主误会圣上了。流言刚出之时,圣上就让微臣着手去查幕后之人。只是那人隐藏至深,尚未有头目。” 阿宁将目光转向了萧衡,问:“大人是?” 萧衡抑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努力维持平静,“微臣萧衡,给公主请安。” 第487章 墨雨云间(4) “原来是肃国公啊。” 朝中重要的大臣梧桐基本上都跟阿宁说过了,只是名字对不上脸而已。不过萧衡很特殊,梧桐对他的介绍用了‘容貌艳丽’四个字,所以见到萧衡的那一刻,阿宁心中就有了猜测。 不过萧衡这么一介绍,也算是让阿宁彻底记住他了。 达到目的的萧衡还是没忍住的露出了一抹浅笑,却发现阿宁对他多看了两眼。 萧衡顿时了然,是他的容貌起了作用,对日后的追求也有了计划。 洪孝帝立马接上萧衡的解释,“阿宁放心,皇兄一定会给婉宁一个交代的,这幕后之人我定会严惩。” 阿宁不在乎洪孝帝之前是不是派人去查了,只要现在洪孝帝重视了,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对了,今日有个碎嘴子的侍花宫女在御花园说婉宁的坏话被我听见了,我已经让梧桐和甘棠押着她去找丽妃了,皇兄自己看着处理吧。” 阿宁出气从来不会顾虑后果,这是身份带给她的底气,更是先帝和夏太后给她的底气。 洪孝帝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你出气了就好。” 似是担心阿宁觉得他在偏袒丽妃,洪孝帝索性连丽妃一块儿罚了。 “传旨,丽妃对上不敬,着贬为嫔。” 一句话的功夫,丽妃的地位就将一落千丈。 后宫中的人都是些势利眼,贯会审时度势,贬位在他们看来就是即将失宠的预兆,丽妃往后的日子可见一斑。 意外的收获让阿宁挑了挑眉,心情更加愉悦。 婉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刚刚因为青和的话而消失的好心情也回来了,挽着阿宁的手又乐颠颠的回了宫殿。 有阿宁护着,婉宁在宫里可谓是要什么有什么。 没隔几日,婉宁就跟阿宁说她看上了新科状元沈玉容。 阿宁知道时很是不解,因为沈玉容在她眼里算不得良配,更别说做婉宁的驸马了。 “婉宁,你为何会喜欢他?论容貌,论才情,比他强的大有人在。” 婉宁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沈玉容的时候,是在京都的街上,沈玉容带着妻子薛芳菲逛街。沈玉容对薛芳菲的柔情让她很羡慕,生出了抢夺的想法。 阿宁叹了一口气,还是她去的太晚了,婉宁的心理还是出了一点问题。 “婉宁,你听阿姐说。你大可去和沈玉容接触,但你要学会分辨真情和伪装。若是在你抛出诱饵之后,沈玉容上当了,那就证明他对妻子的爱护多半掺了假,此人不可信。” 婉宁似懂非懂,追问道:“那要是他不愿意呢?” “要是他抵死不从,那你便更不可和他在一起了。你是公主,乃是千金之尊,为何要花费心思在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的身上?” 阿宁半劝慰半忽悠的跟婉宁分析着利弊,沈玉容不是什么好东西,婉宁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换做其他人这么劝婉宁,她肯定会生气,但眼前的人是她最爱的姐姐,姐姐肯定不会害她的。姐姐不喜欢沈玉容,肯定是那沈玉容的错! 婉宁乖巧的靠在了阿宁的肩膀上,“我知道了阿姐,我不会让沈玉容做驸马的,但我想逗逗他。” 说到底,婉宁还是想看看沈玉容对薛芳菲的感情经不经得起考验。 如果沈玉容是个薄情寡义的人,那薛芳菲还得感谢她呢?婉宁坏心眼的想着。 “你尽管去做,有阿姐给你兜底。” 阿宁的话对婉宁来说是无尽的宠溺,对沈玉容和薛芳菲等人来说就是灾难。 阿宁一走,婉宁便迫不及待的让人叫了沈玉容来自己的公主府。 沈玉容明明事先已经听到了些许风声,在婉宁的面前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恭恭敬敬的给婉宁行了礼。 “臣拜见婉宁公主!” 婉宁掩唇轻笑,直入主题,“沈玉容,本宫看上你了。” 说完婉宁便紧紧盯着沈玉容不放,不愿错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神情。 沈玉容心道果然如此,面上却装作很错愕的样子抬头看向了婉宁。 他拱手向婉宁表示歉意,“臣多谢公主厚爱,只是臣已有家室,夫妻恩爱。” 婉宁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回道:“本宫不介意你有妾室。” 言下之意是她为妻,薛芳菲为妾。 沈玉容险些就心动了,但他知道自身最吸引人的就是这副容貌和深情的人设,便皱着眉拒绝了婉宁的提议。 “恕臣不能从命。臣与发妻鹣鲽情深,难以容下第三人。” “沈大人可要想清楚了,你初入朝堂,得罪了本宫,你可知意味着什么?” 婉宁似笑非笑的盯着沈玉容的眼睛说道。 沈玉容垂在腿侧的双手猛然握紧,婉宁这是在威胁他,要是他不从,仕途也怕是就此结束了。 沈玉容装作向现实屈服的样子,挺直的背脊稍稍弯了一点,代表着他的服从。 “请公主给臣一点时间,容臣回去跟...妻子商量。” 看见他这副做作的样子,婉宁陡然笑出了声,“那...本宫便等着你的回复了。” 沈玉容低垂着的眼眸深邃不见底,让人无法得知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对于自己的前程,沈玉容是百分百上心的。 婉宁没有给他具体的期限,但第三日婉宁就听到了新科状元夫人因私会情郎意外离世的消息。 婉宁百无聊赖的掐下了一朵花,脸上却是不屑的笑容,“阿姐说的果然没错,沈玉容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陪伴多年的糟糠之妻说下手就下手了,还安了那样一个罪名给人家,真是...该死啊!” 第488章 墨雨云间(5) 薛芳菲迷迷糊糊从一张简陋的床上醒来,一睁眼就想起来沈玉容那张绝情的脸。 “阿狸,你别怪我,公主之命我无法抗旨不遵。来世...愿你我都不会身不由己。” 薛芳菲想想就想笑,还来世?沈玉容这样的人谁碰上谁倒八辈子的霉,谁会希望和他有来世? 桐儿从屋外走来,“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小姐就要被堂主骂死了!” 姜梨从外面带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女子回来,恳求堂主收留了。众目睽睽之下,堂主为维持慈善的假面,只得答应了,但薛芳菲睡了好几个时辰,堂主已经明里暗里说了好几次姜梨了。 薛芳菲这才知道她是被救了,她赶忙问道:“敢问姑娘,这是何处?你家小姐又是?” “这儿是贞女堂,我们小姐是相国千金姜梨。” 桐儿提到姜梨的时候一脸笑意,在她的心里姜梨就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 薛芳菲让桐儿带着她去找了姜梨,说是想当面向姜梨道谢。 道完谢之后,她却开口向姜梨告辞,说是自己有别的事要干,只身一人出了贞女堂。 姜梨看她的脸色不对,留了个心眼,和桐儿一起跟在了薛芳菲的后面。 当看见薛芳菲走到河边的时候,姜梨就感觉不对劲了,悄悄放轻脚步走到了薛芳菲的附近。 在察觉到薛芳菲想跳河之后,姜梨一把拉住了薛芳菲,两人一起跌倒在地。 “薛姑娘,活着才可以重生!无论你遇到了怎样的困境,只有活着才能改变,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姜梨的话含义很深,薛芳菲也不清楚为什么姜梨年纪轻轻会有这样的感悟。 “可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父亲入狱,弟弟被杀,相爱多年的夫君一朝变心想将我活埋,我实在是找不到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薛芳菲喃喃道。她不顾父亲的反对和沈玉容在一起,最终却换来了这样的结局。沈玉容因婉宁公主想要杀她,父亲和弟弟的死恐怕和婉宁公主的死也脱不了关系。 “难道你不想报复吗?你想看着薄情寡义的小人继续风光快活吗?” 姜梨的话让薛芳菲陷入了沉默,对啊?难道她就看着沈玉容踩着自己的尸体往上爬吗?她真的敢信吗? 不!她不甘心!她要为父亲,为弟弟报仇,绝不能让沈玉容好过! “姜姑娘,多谢你。我已经想清楚了。” 薛芳菲满眼感激的看着姜梨,要不是姜梨拦着她,现在她应该已经成了尸体了。 姜梨轻轻摇了摇头,“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然而等她们回到贞女堂的时候,却被堂主扣了一顶大帽子在头上。堂主认为姜梨回来这么晚是在外面私会情郎,用棍子狠狠惩罚姜梨,还把人关进了柴房。 姜梨本就体弱,经此一罚,姜梨没有熬过去,撒手人寰。 姜梨毕竟是相府千金,堂主怕担上事,绞尽脑汁的想办法遮掩。 薛芳菲正好在这时候冒了出来,告诉堂主,她可以假扮姜梨。 姜梨死前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薛芳菲,临终前的愿望也是希望薛芳菲可以替自己向父亲说明一切,她是被冤枉的。 薛芳菲应下了,但她现在根本接触不到姜元柏,加上自己的大仇未报,便想借借姜梨的身份,一举两得。 堂主贪生怕死,同意了薛芳菲的提议。 在和桐儿商讨之后,薛芳菲便开始了自己和姜梨的复仇计划。 薛芳菲刚好发现了灯笼的真正用处,借着月中法会的机会,她想让众人知道堂主的真面目。 恰好萧衡发现了追查贩卖私盐的秦公子到贞女堂,情急之下,秦公子挟持了路过的薛芳菲。 “追查凶犯的过程中有人员损伤在正常不过了,你大可动手。” 萧衡淡淡的说道,他不在乎薛芳菲这个陌生人的死活。 薛芳菲从几句简短的交谈中得知眼前的人是肃国公萧衡,听见萧衡的这番话,知道萧衡没有说谎,她只能自救。 薛芳菲谎称自己是秦公子的同伙,让他放松了警惕,配合文纪和陆玑抓住了秦公子。 挣扎之时,秦公子不巧将薛芳菲的面纱打落,露出了薛芳菲的脸。 萧衡的记性很强,他记得薛芳菲的这张脸,是新科状元沈玉容的妻子。 要说他能记住沈玉容还是因为阿宁。当初四处都在传公主看上了状元郎,萧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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