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在房间里打几套拳的活动量,都不如这样跳上两圈。 因为出了汗,她要解披风。 裴今宴看见,急忙跑回来,一把拉住,“不许脱,别着凉!” 苏明妆失笑,“你建这室内校场,不就是为了能好好练武?如果不能脱披风,与在室外有何区别?” 裴今宴还是心疼得紧,“待这里放了暖炉,再说脱披风的事。” “伤风怕的不是冷,是一冷一热。这里烧了暖炉热气腾腾,我也练了一身汗,出门温差太大,岂不是适得其反?” “……” 苏明妆见某人也噎得脸色不好,立刻改口道,“我不脱就是,你这么晚回来,用晚膳了吗?” “还没,你呢?” 苏明妆一边戴上兜帽,一边道,“我做了酱五花肉,和崔厨子学的,可能做的不如他好,你要尝尝吗?” “当然。”裴今宴当然能听出——她也没用晚膳,专程等他,心中滋生甜意。 两人出了校场,见除了丫鬟,曲老爷子也在。 苏明妆道,“曲爷爷用晚膳了吗?我做了酱五花肉,要来尝尝吗?” 曲柏花白的眉毛喜悦地挑起,“真的?有小老儿的份儿?” “当然,只要您不嫌弃。” “怎么会嫌弃?夫人便是做一坨铁块,小人都能给它嚼烂了咽下去。” 几名丫鬟被曲老爷子逗笑,越发觉得这些旧部,虽然糙,但人都很好,真诚又风趣。 正要离开时,苏明妆发现习秋一直偷偷探头探脑,便问道,“你想去新校场练武吗?” 习秋想了想,摇了摇头——这是国公爷为小姐专门打造的室内校场,小姐还没用呢,她怎么能用? 苏明妆看穿习秋的心思,笑道,“去试试吧,正好检查下哪里还有疏漏。” 裴今宴也道,“习秋,你去一趟主院叫人,让他们把英武院器具搬过来。待器具搬完,你就可以先使用校场,也可以和南风他们切磋一下,他们若不同意,就说是我的命令。” 习秋兴奋地直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干活。” 随后一众人欢欢笑笑地离开,各忙各的。 苏明妆把曲老爷子请到了雁声院,用酱五花肉招待他,还说了做这道菜的原因——天气渐凉,裴今宴在宫中时不时要带队巡逻,还要训练侍卫,体力透支太大,应该攒一些秋膘。 曲老爷子直夸夫人细心,还说,有夫人照顾国公爷,他就放心了。 一边说一边吃,吃得比安国公还多。 …… 翌日。 是裴今宴休沐日。 大清早玉萱公主就来了,同来的,还有萧质子。 如今苏明妆和裴今宴依旧分住,所以萧质子来雁声院不合适,玉萱公主便让他去主院找安国公,自己跑去找好友。 梳妆台前, 雅琴为小姐梳着头发,苏明妆则是透过铜镜,看着一身红色劲装的玉萱公主,失笑道,“你们来得可真早,不过,萧质子现在可以出入皇宫了吗?” 第390章 兴奋和跃跃欲试 玉萱公主坐在一旁,一边嗑瓜子一边道,“当然是托安国公的福,自从父皇知晓安国公教萧景深武功后,便允许我把他带出来了,只是不能离开侍卫视线。” 苏明妆了然——皇上与武王不同,武王能文能武,便以“未来明君”的姿态,展现实力,吸引跟随者。 皇上实力不如武王,只能另辟蹊径,展现求贤若渴、爱民如子的慈君形象。 加之现在皇上要重用裴家兄弟,为了让两人更为忠心,便更要展现慈悲。 “善待质子”,便是手段之一。 想着,苏明妆垂下眼,用眼帘盖住讥讽——设计裴今宴英雄救美、煽动她栽赃强嫁,现在又要演慈君,脸皮真是厚呵! 如果当初没有皇上的陷害,她怎么会强嫁裴今宴?怎么会将苏家卷进危险境地? 她恨武王,更恨皇上! 可惜……她再恨又能如何?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哪怕父亲辞官,但苏家短时间对文人的影响力不消,便依旧被两方惦记。 除非离开北燕国……而离开,便能安全吗? 谁又知晓,其他国君,是否比明德帝好呢? 例如东越国国君,其连亲生子都能舍弃,更别说外人。 一股说不出的压抑与绝望,席卷而来,让她难以呼吸。 好在雅琴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也将她从漆黑无光的怨恨中拖拽出来,“小姐,这个发髻可以吗?比较适合练武。” 苏明妆抬头敷衍地看了一眼,“很好。” 起身,问玉萱公主道,“你今天来得这么早,用早膳了吗?” 她虽然恨皇上和皇后,却不恨玉萱公主,因为公主也是受害者,况且,也是公主把那个秘密告诉她。 “没呢,”玉萱公主依旧嗑瓜子,“今天裴将军休沐,我怕他出门,所以大清早来堵裴将军。” 周围丫鬟们都懵了——堵?如果人家安国公早有计划,玉萱公主堵在门口,安国公还能取消计划不成?哪有这么办事的? 只有苏明妆知晓,从前她们京城双珠,就是这么不懂事。 苏明妆拿捏着轻松口吻,道,“原来如此,若有急事,确实可以来堵一堵,若裴将军没什么要紧,便更改计划。但若时间充裕,可以提前让人送一张帖子,裴将军也能挪出时间,招待公主和萧公子。” 玉萱公主知晓了好友的意思,一边嗑瓜子一边点头,“我知道了,下回我送拜帖。” “不用拜帖那么严肃,就让人送一张便条就好,”怕公主尴尬,苏明妆岔开话题,“这瓜子,你很喜欢?一会我让人给你包回去。” 玉萱公主哭丧了脸,“不是喜欢瓜子,是我太饿了。” “……”苏明妆,“你早说,我让她们准备早膳,最次,也给你拿一些茶点。” “没事,还能抗住,你整理完了?我们去找萧景深他们?” “走吧。” 随后,宫女丫鬟们为各自主子拿来披风,两名女子并肩出了雁声院,去了主院。 到主院后,发现裴今宴和萧景深早就料到两人会来,在厅堂一边饮茶聊天,一边等着她们。 见人到了,便传膳,用罢早膳,时辰也快到巳时,四人便去了知春院。 走在路上。 本来苏明妆和玉萱公主并肩而行,却不知是什么话题,玉萱公主跑去与萧质子说话, 裴今宴也顺势来到苏明妆身旁,轻声道,“昨天晚上休息得可好。” 苏明妆心底泛起涟漪,“很好,你呢?” “我也不错。” “今天真抱歉,你好容易休沐一次,却要留下帮忙。” 裴今宴笑眼温柔,“我这人,生活本就无趣,除了偶尔找霍跃聊聊,没什么交际。再说,传授萧质子武功是我自愿,你别放在心上。” 众人到了知春院。 但人没请到,却得到个坏消息:清早时发现,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都病了。 原是前些日子,裴老夫人便有一些不舒服,只是她难受习惯了,并未重视。 谁知,那是伤风前兆,今天早晨不仅病情严重,还把裴二夫人传染了去。 两人怕再继续传染,便留在房间里, 裴老夫人开了药,让丫鬟煮。 听说苏明妆等人来,也没让众人进来。 知春院门外。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苏明妆对玉萱公主道,“看来今日你是学不成武了,要不然让萧公子和裴将军去学,你到我那坐坐?” 就在众人以为公主会欣然同意时,她眼珠子却转了转,看向习秋。 苏明妆也顺其视线看去,“你看她做什么?你想和她切磋?” “不是,”玉萱公主收回视线,一双晶晶亮的眼睛里,满是兴奋和跃跃欲试,“我记得你说过,你那丫鬟骑术很好,教你骑马了是吗?” “是的,你想学?” 苏明妆知道,玉萱公主性格热情奔放,从前对武艺有兴趣,但碍于她的喜好,一直没学。 如果公主喜欢武学的话,那么……会不会也想学骑术? 果然,玉萱公主点头,“想学!过几天便是秋季狩猎节了,我早就想参加……咳,我的意思是,今年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参加。” 一边说着,一边用心虚的眼神,偷偷瞄向好友。 苏明妆心里既内疚又感动,“真巧,今年我也想参加,让习秋教你骑术吧,她教得极好。只是时间太紧,你能学会骑术,也学不会弓箭。不过没关系,到时候我们两人骑马,找个空地随便转转。” “好啊!太棒了!明妆,你真是太好了!”玉萱公主一把搂住苏明妆,又抱又亲。 “……”裴今宴。 萧景深神情也是淡淡,无悲无喜。 裴今宴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男子,若有所思。 萧景深也发现安国公的视线,低声问道,“裴将军,有事?” 对待这位敌国将军,萧景深是真心尊敬与崇拜。 裴今宴向旁走了几步,萧景深立刻心领神会,跟了过去。 裴今宴道,“今日不教你武功了,教你骑术。” 萧景深苦笑,“裴将军说笑,我只是罪人一个,学骑术有何用,难道还能参加狩猎节不成?” 裴今宴眸色幽深,低声道,“也许,有一日你有机会逃走呢?连马都不会骑,如何逃?” 第391章 他不一样了 萧景深瞬间双眼大睁,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男子。 “嘘,”裴今宴看了一眼两名女子的方向,“控制好表情。” “……” 一瞬间,萧景深心情极复杂。 难道他……又可以对人生抱有希望了?他不仅能走出囚禁他数年的瑞阳宫,能学武功,还能……幻想逃出去? 他以为自己人生已成死局,却没想到,死局突然有了曙光? 这几天,仿佛做梦一般! 裴今宴并未与萧景深多说,又默不作声地走回女子身旁,目光温柔地看着聊得正欢的两名女子。 更具体的说,是目光温柔地看着苏明妆。 而同时,萧景深却目光复杂地盯着安国公,总觉得,他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或者说,他和两人刚见面时不一样。 因为他的生活极其简单枯燥,所以每发生一件事、每得到一个新信息,几乎都能永远滞留脑海,久久难忘。所以他清楚记得,安国公第一次进入瑞阳宫,问他可有什么需要时的眼神。 清澈、真挚,犹如不沾染一丝杂质的仙泉。 但此时……依旧清澈真挚,但里面却有一些鲜活跳动的色彩,是因为苏明妆吗? 。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习秋教玉萱公主骑术、裴今宴教萧质子骑术,苏明妆则是骑着自己后来购入的小白马,在校场的角落慢慢溜达着。 一边溜达一边观望两边的教学。 她不知是习秋技高一筹,还是玉萱公主更有天赋,一上午的时间,玉萱公主已经能骑马小跑了。 反观萧质子,骑在马上身体紧绷,不敢放松。 以苏明妆的经验,萧质子怕是还得练上几日,待没了紧张感,身体放松且与马儿活动幅度辉映,才能真正跑起来。 收回目光,抬头看向蔚蓝天际, 秋高气爽,她心情却沉甸甸——也不知何时才能拿下邢雪松,套出武王的阴谋。 也不知她和锦王的合作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才能放下这尴尬又愧疚的心情,开始好好生活。 想着,目光下意识,投向正在认真讲解要领的裴今宴身上。 …… 一晃,三日过去。 玉萱公主接连三日来国公府学骑术,三天的时间,已经可以策马奔腾了,进展飞速。 这三天并未带萧质子,毕竟裴今宴未休沐,国公府里全是女眷,质子来了也不方便。 而昨天晚上公主表示,未来几天就不过来了,她留在宫里继续背开出的书目,顺便也让明妆和习秋休息一下。 苏明妆心中欣慰,因为看出玉萱公主的进步——最起码进退有度,知道心疼人了。 清晨,用过早膳,苏明妆便去了知春院。 当到知春院时,院门开着, 丫鬟们见夫人来了,齐齐过来问安,周嬷嬷也迎了过来。 “奴婢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夫人用过早膳了吗?” “用过了,”苏明妆关切问道,“母亲和婶母的情况如何?今日可康复?如果今日还未好转,我便打算请大夫了。” 她口中的大夫,自不是普通的大夫,而是高价请名医。 周嬷嬷恭敬回答,“劳夫人挂念,老夫人和裴二夫人已痊愈,今天早晨便出来走动,还让人用艾叶把房屋里里外外熏了一遍,应该是能见夫人了。” 苏明妆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前行,“她们用早膳了吗?” “用过了。”周嬷嬷一路陪着,到了房门口。 还没等周嬷嬷通报,听见两人说话声的裴老夫人就走了出来。 苏明妆吓了一跳,急忙道,“母亲别出来,外面天凉,您这大病初愈,披风都不穿上一件,怎么就往外走?” 刚刚探出头的裴老夫人,就这么又回了去——不是她自己回,而是被其身后的裴二夫人拽回去。 紧接着便是裴二夫人的抱怨声,“说了你多少次?自己身体不好,还不注意?这么简单道理还让孩子提醒,你好意思吗?你不怕生病,我还怕被传染呢!给我注意着点。” 贴脸指责,毫不客气。 周嬷嬷撩了门帘子,苏明妆进去,看着这对老姐妹,嘴角就止不住上扬。 解开披风,将披风交给身后的丫鬟,苏明妆上前问安,之后道,“听婶母这铿锵有力的调子,看来病情是康复了。” 霍薇指着严氏,对苏明妆道,“我说话似吹风,你来说说你家婆,之前身体不舒服,也不说出来,硬抗;昨天好容易病好了,非要沐浴;今天早晨披风都不穿,就要出门。我之前还纳闷,好好的人,身子怎么就这么差。闹了半天,都是自己作的!就这么个作法,什么好身子能扛得住?” 严氏被骂得不敢吭声,瑟瑟如小鸡。 苏明妆笑得合不拢嘴,帮裴老夫人说话道,“所以说,婶母不能走,得留下来看着母亲才是。” 霍薇叹了口气,道,“我大概率是走不了了,最起码近两年不打算离京,毕竟今酌他……”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苏明妆见其满面愁容,疑惑地问道,“堂弟还没和婶母说?” “说什么?” 苏明妆便把长乐节,裴今酌被皇上召走的原因说了出来,“上次我到神军镖局见到堂弟,他说,同意了皇上的提议。” 霍薇大吃一惊,“这……这……这样能行吗?”说着,迷茫地看向严氏。 严氏也没主意,看向苏明妆。 不知何时开始,妯娌两人竟把儿媳妇,当成了顶梁柱。 苏明妆笑道,语气沉定,“当然行,我们所做一切,不都是为延续家族荣光吗?入朝当官当然也是延续,两个人立功总比一个人立功几率大一些,这件事,你们便别操心了。” 两人惶惶不安地点了点头,闻言,也安下心来。 却在这时,门外丫鬟匆匆入内。 “老夫人、裴二夫人、夫人,刚刚门房来报,说有客人拜访,还说,因为没递拜帖,不知老夫人是否有时间接待,若没时间,其便带择日再来。” 苏明妆问道,“是谁来?” “回夫人,说是一位姓顾的姑娘,应其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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