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人耳目么?” “可是这也太敬业了罢,我瞧着郎君都在校场晒黑了,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会不会是和郎君路上带的那个小娘子有关?” 他们都知道郎君在此行路上带了个小娘子,虽不知她的具体身份,但照着郎君从前的性情推算,他们都以为那是洛州案的关键证人。 齐甄没明白,“那衣裳那么宽大,一看就是男子穿的,哪会是买给女子的?” “你傻啊!”齐源瞪他一眼,“一男一女,又年岁相仿,如此同行了一路,你说会发生什么?” “啊……你说?”齐甄怀疑自己听错了,险些叫出声来。 齐源使劲锤了他一下,他才后知后觉地压低声音,“你说郎君对那个小娘子生了情?” “不会吧……”他不愿意相信,“就算真生了情,他买衣裳做什么?还是那么花里胡哨的。” “都言女为悦己者容,男子就不行吗?”齐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你且看着吧。” 半个时辰后,徐肃年终于谈完了正事,将贵客送走后,立刻找了齐源过来,“东西呢?” 齐源低眉敛目地把包袱呈上,“郎君。” 徐肃年看了一眼,又吩咐了他们几句,便拎着包袱出门去了。 齐甄齐源立在院子里,悄悄对视一眼,都从眼里看到了震惊。 徐肃年并不知道两个下属如何编排自己的,直接拎着包袱回了济善堂。 今天是旬休日,学生们都没有课,按照惯例,郑墨应当去找孟娘子盘账了,院子里只有盛乔一个。 春光正好,盛乔没有闷在房间里,而是坐在廊下的小桌旁看书。 这是她前几日刚从街上买的,最近正时兴,但实际故事很俗套。 讲得是一个官家小姐爱上了家中马夫,不顾家中反对,与其私奔,后来马夫参军立功,成了大将军,两人欢喜成婚,终成眷属的故事。 盛乔此时正看到两人初遇,官家小姐要去寺庙烧香,上马车时不小心崴了脚,幸而马夫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官家小姐与他道谢时,不经意看了他一眼,竟就对他一见钟情了。 以前听表姐说,许多时兴话本其实都是翰林院的那些清贫官员写的,为了补贴家用。 盛乔从前还不相信,直看到这一本才觉得有那么几分可能,如此俗套的情节被作者写得很是精彩,难怪最近被人追捧。 盛乔也看得津津有味,心里却觉得这话本夸张,那马夫该长得多好看,能让官家小姐一见倾心? 她心中腹诽,手下却不自觉地往后又翻了一页。 她看得很是专注,连院子里有人进来都没有察觉。 直到脚步声传至身前,一道颀长的身影遮住了眼前的阳光,盛乔才终于抬头。 来人逆光而立,半边身子都掩在阴影里,盛乔一眼险些没认出来,待看清是谁后,手里的话本险些被她扔了。 “你……”她瞪大眼睛。 徐肃年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他从未穿过这样的衣裳,此时浑身都像被针扎了似的难受,有任何话都说不出来了。 盛乔从未见过他这幅样子。虽然依旧姿态挺拔坦然,可眉目之间仿佛添了几分少见的青 春鈤 涩,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些。 当然,徐少安原本就很年轻,盛乔虽不知他具体的年岁,可撑死也就二十来岁,只是他平时的性格太过冷淡,行事也老练成熟,让人时常忘了他的年岁。 可是现在,他身上这件银红的圆领袍,将他原本凌厉的眉眼都浸软了,如勾人的软刀,让人心空。 话本里的人物仿佛走了出来,盛乔紧紧攥着书页,仿佛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第23章 话本 那就是喜欢了? 23. 四下无人,仿佛连风都静止不动,院子里安静异常,盛乔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咚,咚,咚。 动静那样大,盛乔生怕被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听到,紧攥着话本霍地一下站起身,故意发出声响,试图遮住胸腔里不合时宜的悸动。 实际上徐肃年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反而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伸手扶她,“慢些。” 可手指还没碰到她的胳膊,就被小娘子下意识的甩开了。 这是怎么了? 怎么忽然介意起他的触碰了? 徐肃年蹙起眉,原本的柔和重新被凌厉取代,若寒光出鞘的宝剑,艳色的衣裳都压不住他身上的锋芒锐气。 盛乔被他看得心慌,后退的动作再度凝滞了一瞬,而后强行让自己转过头去不要看他。 这般刻意又明显的动作,徐肃年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眉心几乎拧成一团乱线,忍不住问:“当初不是小娘子要给我买的吗?” 说着,他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语气怀疑,“有这么丑?” 听到他这么评价自己买的衣裳,盛乔下意识反驳,“哪里丑了,这不是……” 说到一半,又察觉到不对,生生止住话音。 不过这半句话已经足够徐肃年品明她话中真意,可他故意不懂,上前一步,追问道:“这不是什么?小娘子怎么不说了?” 他身高腿长,负手而立如一棵挺拔的松树,俯身倾压下来的影子,将盛乔整个人都罩了进去。 盛乔第一次感觉到他原来这么的高,压迫感这么的足,睨过来的视线如一柄锋利的刀,仿佛能剖开她的皮肉胸腔,直接看透最里面跳个不停的心脏,从而窥知她在那一瞬间,对眼前俊朗的男人生出了色心。 盛乔莫名羞耻,又有些心虚,她步步后退,可身后就是廊柱,根本退无可退。 眼看脊背就要触到冰凉的柱面,徐肃年先她一步伸出了手,撑到了柱子上,这下盛乔直接退到了他的手上,单薄的蝴蝶骨砸进他的掌心,仿佛猎物自投罗网。 盛乔惊慌失措地直起身子,与他保持距离,然后先发制人地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徐肃年不紧不慢地收回手,撩起眼皮看着她泛红的耳根,淡淡道:“不过怕小娘子没站稳扶您一把,小娘子怎么这么大反应?” 盛乔被他问得更加心虚,“我,我哪有反应大?” 徐肃年一笔一笔地翻旧账:“先前在洛水县,小娘子整个人伏我背上都不觉羞涩,后来在洛州,我与小娘子共乘一骑仍算坦然,怎么此时不过脊背碰了下手心,小娘子就一副生气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我……” 盛乔想要反驳,却哑口无言,支吾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来。 虽然她刻意偏着头,但徐肃年居高临下,仍能将她所有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她此时侧着眼,虽然看不清神情,却能瞧见她浓而密的眼睫不停地抖动。 仿若蝴蝶振翅,轻薄的翅膀在人的心尖刮过,虽然力度轻得几乎不可察觉,可只需要一阵清风,就能将那酥麻的痒意传至四肢百骸,让人彻底沦陷其中。 徐肃年情不自禁地靠得更近。 盛乔却一下子慌了,不知象到了什么,还紧紧捏着话本的那只手抬起来撑到男人的肩上,看向他的眼神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质问:“你,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其实徐肃年这动作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只是下意识地想要靠她更近,没有一定要做什么的意思。 被盛乔抬手这么一拦,反倒显得他有所图谋,徐肃年止住动作,本欲解释,一低头正瞧见女郎薄唇紧抿,双颊绯红,连白嫩的耳尖都爬上了一缕艳色。 ……是害羞了? 徐肃年心下微动,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济善堂并非没有男子,可小娘子对他的态度很不一样。 或许在不知不觉间,她也有些心动。 过往的痕迹丝丝如缕,交织缠绕在心尖之上。徐肃年心中惊喜,却又不敢真的确定。 他低头去看盛乔,少女不懂得遮掩,轻易让他窥见了心事痕迹,偏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抿着嘴巴一副生人勿近的娇纵模样。 在欢喜与忐忑间来回折返,徐肃年也不确定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坏。 身为大理寺卿,他执掌刑狱多年,做惯了审讯断案的活,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此时他也应该笃定不疑,可一向高居人上的他,此时竟像一个待审的囚徒,在忐忑不安中,妄图寻求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想知道,但不敢问,怕她落荒而逃,更怕她否认。 徐肃年微微垂眼,试图将盛乔的表情看得再清楚一些,低头忽然瞥到盛乔抵在他肩头的话本,虽然卷成了筒状,却也能瞥见封面的白底黑字—— 《红妆劫:贵女与车夫》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徐肃年先是愣了愣,而后想到方才盛乔刚看到自己时的反应,表情又渐渐地变了。 半晌沉默,他主动往后退了半步,语气也跟着低沉下来,“抱歉,是我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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