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玉盘一样还分外明亮。 谭辞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芜音盘着腿坐在露台的摇篮椅上,她仰着头看着天边,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很入迷,就连他靠近都不知道。 “芜音。”谭辞的手落在摇篮上轻轻推了一下。“怎么坐在这吹冷风?” 芜音回过神来朝着他笑了笑,“我又不会感冒。” “也是。”谭辞点点头,“那我去披件外套陪你一起坐一会儿。” 谭辞动作很快,长腿一迈就回了卧室披了件外套就出来了。 摇篮椅很大明明坐得下两个人,但谭辞还是故意把芜音抱起来自已先坐上去,然后把芜音搂在怀里。 s市春末的夜风微凉,摇篮椅轻轻前后晃动着,谭辞在她身后轻轻吻着她的耳后。 “谭辞。” 芜音忽然开口,但她话还没有说完谭辞却率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芜音听见谭辞声音低沉地问她。 “什么时候走?” 时间突然仿佛被凝固,芜音甚至觉得自已的血液在这一秒好像也忽然停止流动。 她本也是要和他说这件事的,但却忽然听到他先开口问,她的心脏还是咚一声多跳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芜音轻声问。 “很早。”谭辞应,“早到在你有了那个念头的时候就知道了。” 难以开口的心事就像是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可以用东西遮盖,却无法永远完美隐藏。 “我看到了你放在那个行李箱里写给魏甚齐悦他们所有人的告别信,但是没有找到留给我的那一封。”谭辞道。 “我……”芜音不敢回头看谭辞的眼神。 “能不能再实现我一个愿望?”谭辞问。 “你说。”芜音很心虚,“我肯定给你实现了!” “我信芜音大师说到做到。”谭辞把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脑袋上,“永远不要对我的记忆动手脚。” 芜音身子僵硬。 他怎么知道她的打算? 就因为她唯独没有给他留告别的信? “你刚才已经答应了。”谭辞握住芜音的手,语气带上一丝恳求,“尊重我的决定,好吗?” 芜音沉默了好久,这已经不是谭辞第一次求她。 好一会儿以后,芜音应了声好。 这一次是真正的答应了,再不会改了。 因为…… “我今晚就要回去了。”芜音道。 这是她回答他最开始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走?” 今晚。 谭辞明显愣了一下,几秒以后,他嗯了一声,“好,要是不急的话,天亮再走,我们去楼顶天台看星星,等太阳升起来了以后你再走,可以吗?” 芜音拒绝不了任由谭辞牵着她出了房间去了顶楼天台。 天台也有一个小花园,上面也有摇篮椅,谭辞让芜音坐着,自已下楼去拿了吃的喝的上来摆满了小桌子。 有些事说开了,不再遮遮掩掩了,好像就更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谭辞把零食放在芜音面前打趣着她,“魏甚说你一个人扫空了好几个超市的零食,好几家超市都以为你是竞争对手派过去的卧底。” “他怎么知道?”芜音眼睛一瞪,“我这事明明做得挺低调的啊!” “超市老板是魏甚朋友,有员工认出你,他知道你和魏甚关系好就去问魏甚。”谭辞笑着解释。 其实芜音最近做了很多事情,芜音以为她做得隐秘,但其实圈子太小,很多事自然就传到了谭辞耳朵里。 不仅仅是芜音疯狂买空几个超市的零食这事,包括芜音私下联系了律师处理她手里那些资产的事。 芜音买了很多很多东西,谭辞估摸着多到芜音自已都记不清楚她自已究竟买了多少东西又都买了什么。 所以谭辞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要回去了呢? 一晚上的时间仿佛很长,可真正倒计时着过的时候,却又变得分外快。 一起看了一部电影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说说笑笑,在亲吻中天竟然不知不觉亮了。 清晨的风是凉的,第一缕阳光也是凉的,也只有这个刚刚结束的吻还带着一丝彼此的温热。 “太阳出来了。”谭辞轻轻搂着芜音的腰,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很紧,很用力。 但一会儿以后,他还是克制住了所有的不舍缓缓松开她。 “谢谢你多陪了我这么久。”他不是没有私心,也不是不贪心。 只是比起用各种手段去挽留她,谭辞更愿意当一个让她不为难的男朋友。 更愿意让她无牵无挂地回去,因为他更想她高兴。 “你走吧,回你想回的地方,回到能让你最快乐的地方。” 谭辞唇边带着笑,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 “女朋友,再见。” 世间万千有缘才以得见。 能在这么多的人里遇见她,又重遇她,是他之幸。 喜欢她是他情难自禁,得她回应,得她爱意,是他之福。 缘会来,自也会散。 他一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他说到做到,放她走,送她走。 第253章 沉默的疯子 寒来暑往,日月飞梭,时间仿佛过得很快,又仿佛过得很慢,转眼已经过去了三年多。 年底是一年来最忙的时候,而对于酒店行业也是如此,年底几乎每天都要接待各种大型酒会。 魏鑫在酒会二楼百般无聊地躲着懒,看了好几次手表才看到谭辞过来了。 “给你酒。”魏鑫递了杯酒过去,“怎么去这么久?就这会儿功夫你就换了套衣服?” “嗯。”谭辞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才放在桌上,出来匆忙,袖口都没有整理好,所以他又低头去整理袖口。 等弄完一抬头对上魏鑫揶揄的眼神,谭辞才解释,“刚才被人碰了下,衣服浇了点酒,黏糊糊的不舒服去客房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懂。”魏鑫不厚道地笑着,“又是谁家马虎的漂亮千金走路没看路撞进了我们谭总怀里了?” 谭辞扫了魏鑫一眼没理他,胳膊搭在栏杆上身子微微往前倾靠着。 他的视线在楼下宾客身上打转,但一只手却在轻轻抚摸另外一只手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魏鑫从发现谭辞戴上以后就没见他摘下来过。 这些年过去了,谭辞也多了一个时常摸戒指的这个习惯。 几年前圈内的人基本都知道谭辞有女朋友,来头还不小,毕竟当年那场直播里芜音和谭辞都不低调。 后来两人也在媒体和外人面前大方公开和承认彼此的关系。 芜音是齐家的外孙女,不仅靠山硬,自身能力也厉害,所以那一阵子圈内虽然不少人对谭太太这个位置心动,但也没人敢有行动。 但这几年大家渐渐发现芜音淡出了圈子,没开直播了,也离开特事局了,甚至好像忽然从圈中消失,在谭辞身边也再看不见她身影了。 起初大家也只是观望着,但都过去三年多了,现在整个圈子里家中有未嫁女儿的,几个人没肖想过谭辞这个女婿? 为了和谭辞认识,什么奇怪的招数都能使得出来,魏鑫这几年没少看谭辞身上发生的新鲜事。 但这么些年过去了,谭辞是真的谁也没沾。 用魏甚那小子的话来说就是,只要是个母的都近不了谭辞的身。 也不怪那些女人拼了命想尽各种法子要接近谭辞,实在是谭太太这个身份太诱人了。 想到这魏鑫忽然问了句,“你们家老爷子还喘着气吗?” 听到这个问题谭辞摸着戒指的指尖微微一顿,勾了勾唇,“上周就死了。” “啊?”魏鑫愣住,“怎么没听到消息?后事什么时候办?” 魏鑫心想着他上周就出差了一周没在s市,没想到谭家那老东西竟然烟气了? “后事?”谭辞转了个身看向魏鑫,“我把他骨灰扔乡下老式粪坑里了。” 这方法他还是从芜音那学来的。 还别说,做完以后确实挺解气的。 难怪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来,应该是老东西一死谭辞就把人送去火化了然后就把人的骨灰丢粪坑里了。 所以哪里有什么后事? 连正经讣告都没有,所以现在外面没几个人知道老东西已经死了的事情。 不过如今谭氏集团都握在谭辞手里,对于谭家老东西是生是死,外界也没多少人关心。 这些年谭辞处理事情手段狠厉强硬,很多人提及他都心生惧怕。 谁能想得到呢,那么大一个谭家,三分之二的人被谭辞亲手送进监狱里,重则无期徒刑,轻则五年八年的。 剩下三分之一要么是还没有成年跟着没犯事的母亲离开了谭家公馆,要么是谭珍珍这种被送去精神病院的。 如今谭氏集团谭辞说一不二,再没有什么谭经理谭总监谭副总冒出来阻碍谭氏集团的发展。 谭氏集团经过肃清以后也确实发展得更好了。 所以圈内人提及谭辞确实是又惧怕又敬畏。 这要是让人知道谭辞把老头子的骨灰扔进粪坑里了,这圈子里不知道又要怎么传他了。 魏鑫笑了笑,拍拍谭辞的肩膀,“但我觉得你这事干的好,那老东西的归处粪坑最合适了。” 一个为了钱和公司权利能帮着这个儿子杀害另外一个儿子一家的老头子估计连粪坑里的蛆都嫌弃。 谭辞父母当年的车祸确实和老头子脱不了关系,就连谭辞当年出事那老头子都横插一脚,都要致他们于死地,只是那老头子狡猾所以谭辞找不到证据送他一起去坐牢。 不过那老东西这几年也没少受报应。 他亲眼看着子孙一个个被谭辞送进监狱,然后中风瘫痪在床连话都说不了,全身只有眼珠子能动了。 老东西瘫痪以后谭辞买了一口棺材放在了老东西的床铺边上,又把他父母的牌位放在了老东西床尾正对着的地方。 老东西每天睁眼都能看到谭辞父母的牌位和遗照,经常一睁眼还发现他自已竟然睡在了棺材里,棺材盖都盖上了,只给他留了个缝呼吸。 那惊吓可想而知。 对于老东西来说,这种日子活着肯定不如早点死,但谭辞天天找医生给他好用好药吊着命,老东西连死都死不了。 魏鑫刚知道谭辞干了这些事的时候都傻了好久,魏甚知道的时候倒是抱着肚子哈哈笑了很久,一个劲儿夸谭辞这事干得特别有芜音报仇的风格。 魏鑫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谭辞又垂着眼眸在摸着戒指。 芜音都回无方谷这么久了,但是谭辞还是把他们两人的照片挂在了别墅的墙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对新婚燕尔的夫妻的新房。 芜音刚离开的时候大家都不太敢在谭辞面前提及芜音,但后来发现谭辞并不避讳,甚至喜欢和人谈关于芜音的事,大家这才没有避着谭辞。 好像对于芜音忽然离开这件事反倒是谭辞这个男朋友接受最良好。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对芜音没有那么喜欢,可去过谭辞家的人才知道,谭辞家里处处都还留着芜音的痕迹,就连芜音用过的发圈至今都还在他主卧浴室台面上放着。 魏鑫盯着谭辞的戒指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你啊,既然那么喜欢,那么放不下她,当年怎么就不知道留一留?” “再不济让她给你留个孩子当念想也好啊,她走了,你好歹还有个孩子陪伴,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当个沉默的疯子。” 第254章 大结局 谭辞眼皮一掀,骂他,“把孩子留在这,然后拆散她母子,我有个念想我快乐一点,然后让她一个人在无方谷里想孩子想到发疯?没看出来你大魏总也有这么自私的一面。” 魏鑫一噎,又气得不行,抬手捶了谭辞肩膀一下。 “我这不也是心疼你?有你这样拿兄弟当狗骂的?” “我不骂狗。”谭辞呵一声,“我们家大狼狗我就没骂过一句。” “合着我连狗都不如。”魏鑫翻了个白眼。 “我只要知道她在无方谷会过得很快乐就行了。”谭辞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把酒杯放在桌上,“时间差不多了,明天还有个慈善活动,我先走了。” “哎不是吧,这就走了?不再陪我一会儿?你一走我一个人很无聊啊!”魏鑫反应过来追了上去,但人早已经走没影儿了。 魏鑫小小声嘀咕着,“兄弟如衣服,说脱就脱,寒心啊~家里又没人等你,也不知道每天那么早回去干什么。” 严铭两年前谈了恋爱就搬出别墅和女朋友同居了,谭辞回去以后,那么大房子里,也就一只傻狗陪着他。 连谭辞这种人谈了恋爱都栽了,魏鑫心想着,他这辈子还是单身好了。 单身好,单身多快活,单身不用熬相思苦啊。 一连几天谭氏集团的慈善活动都占据了年关前的热搜。 哪家公司做慈善也能做到谭氏集团这几年这份上?一年都是几个亿几个亿往里砸。 乡村学校一所所建,桥梁一座座搭,路一条条修,助学基金帮扶了数万贫困学子走上学习的康庄大道。 s市城区禁烟火,除夕夜老城区倒是还保留些传统民俗活动,还有些年味,但在谭辞住的别墅区里,年不年的,一年到头都一样。 还不到凌晨十二点,谭辞的手机就响了,是赵禹那个急性子小胖墩打电话过来,显眼包说要当第一个和舅舅说新年好的人。 谭嘉怡在边上叫儿子邀请谭辞明天来家里吃饭,小胖墩东扯西扯攒着要和舅舅聊的话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还抽不出嘴邀请,把谭嘉怡急得想揍他。 小胖墩不胖了,也抽个头了,成了小学生了,他每年这个时候例行要问一遍。 “舅舅,芜音姐姐什么时候从她老家回来啊?她回老家那么远吗?是在地球外面吗?在宇宙吗?她怎么回去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啊~我都好想她了,我迫不及待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么帅的样子!” 谭辞听着小胖墩的话依照往年一样应付着。 只是,好想她的人又何止是小胖墩一个人? 他也好想她。 天空忽然响起一声巨雷,握着手机的小胖墩被吓了一大跳。 谭嘉怡拍拍儿子的脑袋,转头和丈夫嘀咕着,“天气预报没说今天会有雷雨吧?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打雷了?” 那一声雷惊得街上等着跨年的人都急忙四处找地方躲雨,但等了十几分钟以后也没见天空有雨落下。 与此同时,s市某郊外空地。 一身白色法衣的长发女孩轻轻睁眼,她看着河对岸高耸入云的楼,又看看几十米之外干净的水泥马路。 忽然远处天空有烟花绽放,黑夜里的繁花还有四个字——新年快乐。 芜音再一次确认她真的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了。 而且这一条河她熟悉,就是s市的母亲河。 这一次怕是连她师父都没算到,再一次渡劫,她竟然又被送回二十一世纪。 芜音未睁眼之前脑子里隐隐有一个未能窥视的声音在告诉她,她在这里还有未解之缘未了之份。 这缘分二字既是说亲缘,也是说情缘。 她必须解了这些缘才能再次回到无方谷。 所以在她了结这些缘之前,神器无法再次打开两界之道。 “狗老天!太欺负人了!” 芜音朝着天空竖起一个中指,没想到下一秒一道雷直接朝着她劈了过来。 芜音一个闪身避开,气极了又用上两只手送上相同的问候。 下一秒两道雷准确无误地从她脑袋上方劈了下去。 “妈……”的。 芜音咣当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倒不是身子真的动不了,而是心情很糟不想动。 芜音在地上赖了一会儿掐了个清洁诀又是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她迈着步子顺着上方走去,一直走到有人的地方才停下。 郊区平日里没人,但是因为城区禁止燃放烟火所以过年的时候郊区反倒是十分热闹。 派出所门前的大空地里一堆人在这放烟花,芜音走了过去,目光落在了派出所门口那个电子屏幕上。 看着上面跳动的时间芜音才知道距离她离开竟然已经过了三年多,翻了年,再等到桃花开的时候就是整整四年了。 芜音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走手机,当初没想过还能回来,手机在无方谷也用不了,所以倒不如留在这给谭辞当个念想。 芜音在派出所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找派出所小哥借了手机给谭辞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拨过去以后提示正在通话中。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谭辞有没有新女朋友。 这要是有的话,她这个前任这么找过去也挺尴尬的。 手机嘟嘟嘟响了几声,那边的人接了起来。 谭辞看着眼陌生的电话号码还是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芜音总算是知道什么叫近乡情怯了,听着谭辞的声音,她竟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是?”谭辞没听到那边的人说话,但是他能听到那边的嘈杂声,还能听到很轻的呼吸声,所以这并不是被人误触打出来的电话。 “如果你不说话的话我就挂了。”谭辞不是很有耐心的人,没等到对方说话就准备挂了电话。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电话里传来年轻女孩激动的尖叫声。 “天哪!你们快看啊!那是不是无方谷芜音啊!就是前几年多趣平台特别火的那个主播啊!” 嘈杂的尖叫声之后是烟花在空中炸开的砰砰砰声。 每一声,每一下都像是在谭辞的脑子里炸开。 “芜……芜音?”谭辞声音轻颤地问,“是我女朋友回来了吗?” 他本想用玩笑的口吻问,可一开口,却难掩哽咽。 电话忽然被挂断,谭辞没等到对面的人的回答,只听到通话结束以后的嘟嘟嘟声。 谭辞拿着手机发愣,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喊他。 “谭辞。” 他猛地回头,就看到她背着月光站在他面前。 她走的时候圆月相送,月圆人缺,他以为这辈子都是如此了。 她回来是他这一生都不敢想的美梦。 “我回来啦~”芜音朝着谭辞晃了晃手露着小白牙对着他笑着。 但下一刻,她就落入了他还带着些许寒凉的怀抱。 “欢迎女朋友回家。” 一句欢迎伴着他嘶哑的声音,她的额头也微微湿凉。 芜音想,她这次回来大概就是来还债的。 还一个叫谭辞这个债主的情债的。 他这一生有四劫,已经过去了三劫,唯独最后一劫她算不到。 师父说,谭辞的第四劫应在情劫。 是她。 除夕一夜,新年伊始,谭辞收到的最多的祝福便是——年年有今朝,岁岁有平安。 芜音是他的今朝,是他的年年岁岁。 他发誓,他这一生再无所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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