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开了门,拿起了那天的风衣外套走了出去。 我没有办法,又被迫和他大半夜出了一次门。 在车上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是他朋友请他去喝酒。 “南总不太多见啊。” 刚到包厢,他朋友笑着揶揄他。 之前结婚时,我不太喜欢他出入这种场合,所以每次都闹脾气叫他回来。 因为这件事,我在他朋友心目中的印象算不上太好。 南贺亭没有说话,执起一杯酒猛地灌下,换来一片喝彩。 “南总牛批!今天嫂子不管你吗?” 他们应当都还不知道我的死讯,开起玩笑来也丝毫不在意。 我在暗处悄悄观察南贺亭的神色。 发现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放下酒杯,甚至还能勾起一抹笑。 “提她干嘛?生气了还没哄好呢。” 这样面不改色的撒谎,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能年纪轻轻就做出一片成绩了。 其实他大可以轻飘飘地说一句她死了别再提她,这样就不用承受后面的打趣了。 可他就是不说,以至于后面朋友追问的时候,差点闹了个红脸。 “嫂子虽说管你管得挺严的,但对你的好是真没话说,听兄弟一句劝,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回去道个歉认个错,大家还是和从前一样哈~” “她不会听的。” “怎么可能” 朋友反问,看到他的表情时又闭了嘴。 南贺亭没有再说话,朋友也没有再多问。 两个人喝着闷酒,直到一个醉醺醺的人跑过来问:“南总啊,您夫人在我老婆那定制的戒指已经做好了,这么久都没来拿,人也联系不上,我今儿个给您拿过来了,劳烦您拿回去哈。” 一个金色锦盒被放到了南贺亭面前。 他模糊的眼睛努力聚焦,最后烦躁地把盒子拿过来打开。 那是一对精美的钻戒,花纹是蝴蝶翅膀的形状。 我亲手设计的,死后还能看到也算是我幸运了。 我和他原来那对婚戒在争吵中已经扔掉了,一直都没有再补回来。 思来想去之后我才自己设计了一个。 没想到见到实体时是在这种时候。 那两枚戒指被灯红酒绿折射出彩光,我忍不住摸了摸,却触不到它的实体。 “南总..您怎么了?” 一人小心翼翼地问。 只见南贺亭猛地站起,泄恨般踹了酒桌一脚。 不顾众人的呼喊就离开了这里。 南贺亭翻箱倒柜找东西,我坐在旁边看了他十五分钟。 其实也没什么翻箱倒柜可言,因为里面的东西基本上都被清空了。 “张助理,柜子里面的东西呢?!” 南贺亭凌晨三点把人轰炸过来。 助理睡得发懵,回了他一句:“南总,您说的要把这里清空嘛…..” 一句话,南贺亭又冷静了下来。 助理来的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南贺亭彻底瘫坐在地,只愣愣的看着那两枚钻戒。 “不可能,宴明媚,你别想死了还影响我。” 他给我扣了一口大锅。 我气极,想到他这样神经病的行为,整个人又弱了下来。 我其实很想知道,他到底在找什么。 可我又开不了口,只能陪他坐在地上。 他像是失了神智,眼神都要将那两枚钻戒看出花来。 过了好一会,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冲向厨房。 冰箱里面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处理。 被我做成爱心形状的泡芙塞在最角落,不用吃都知道它已经过期了。 爱心已经看不出形状,奶油也透着一股馊味。 可南贺亭浑然不觉,他大口大口地把泡芙往嘴里塞。 塞到塞不下去了,又跑去洗手台吐了出来。 我在一旁震惊到目瞪口呆。 又听见他狠戾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宴明媚,你不准死!” 我从来没想过,我在网络上看的无脑死后文学,还能成为真实。 大半夜的,南贺亭跑去一个垃圾站。 一个身价过亿的总裁像个乞丐一般,和属下一起翻垃圾堆。 他说,他要找两枚戒指。 三克拉的钻石,旁边雕着我和他的名字。 听描述,是我们的婚戒。 在某一次争吵中我们俩把它扔进了门口的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他捡回来放好。 “南总,找到了!” 工作人员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把它呈到南贺亭面前。 南贺亭颤抖着双手,把它拿在手里。 我咬咬牙,吹了一口气。 他没拿稳,戒指就滚到了下水道。 “不要!” 他发了狂,硬生生拉到下水道的防护网都要把它拿回来。 我更是目瞪口呆。 我人都没了,他装什么深情? 那一夜,南贺亭大闹垃圾场的新闻铺天盖地。 可他本人丝毫不理会,握着那枚戒指进入了梦乡。 这时距离我离开这个世界,还有不足十二个小时。 第二天早上九点,殡仪馆刚开门的时候南贺亭出现在了门口。 他长腿一迈,走向了正在开门的馆长。 “你告诉她,我已经原谅她了。” “啊?”馆长莫名其妙。 但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忍住了看傻子的表情,只赔上一副笑脸。 “呃…您在说谁?” “宴明媚呢?!” 他狠狠拽住馆长的衣领。 大概是因为他撒骨灰的事太过于炸裂,馆长对这个名字记得也很牢固。 “宴…宴女士上个月二十九号就已经火化了呀,骨灰我已经交给您了。” “不可能,她根本就没死!” 南贺亭目眦欲裂,让殡仪馆把我还给他。 我在一旁看得发笑。 再过几个小时,我连灵魂都消逝了,他竟然还在让殡仪馆把我还给他。 这一场闹剧以安保人员的调节为收尾。 南贺亭又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 最后又游荡回了家里。 我很难想他现在是什么心情什么感觉。 又凭什么认为我没有死。 我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轻盈了。 轻盈到只需要一阵风就可以吹走。 南贺亭烦躁地在家走来走去,走到每一个角落叫我的名字。 得不到回应之后,一会砸这个一会砸那个。 砸到没有东西可碰了,才如梦初醒。 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提出的要求让我都大骂他脑子有病。 不然他让助理以最快的速度给他找一个可靠的道士做什么? 他要的人来得很快,听说这位道士真的很厉害。 能通晓阴阳,还能与我对话。 一进来,他就拿着拂尘在南贺亭身上比划来比划去。 可笑的是我就站在他身旁,他愣是没看到我。 这算是哪门子的道士? “这位小友,您的身侧有故人相伴啊。” 南贺亭脸色沉下。 我紧张兮兮地止住了脚步。 “不过,她不愿见你,老朽也是没有办法。” 呵,这老东西还挺懂我。 “为何不愿见我?” “她还有夙愿未完。” 一问一答之间,老朽就把我的心思揣测得清清楚楚。 清楚到我差点以为他是我哥派来的卧底。 南贺亭不再说话了。 直到老道士走,他才吩咐助理,把晏家的产业全部恢复。 这对我来说,真是莫大的惊喜。 要说我对谁有亏欠,那必然是我的家人了。 现在夙愿已成,我也能走得安心了。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我已经完成了自己所有的夙愿。 到时候我应该就可以消失了吧。 离开这个世界,幸运的还可以投胎转生。 开启新一轮的人生。 我期待着这一天,最好一辈子别再让我碰见南贺亭这样的人了。 这一次的死亡比上一次的更能令人坦然接受。 我甚至还能开心地一一和花花草草们告别。 南贺亭刚和我哥哥打完电话,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但好歹是把事情全都处理完了。 我哥要求把我葬在宴家的祖坟。 南贺亭说他想得美,我死了也是他的人。 我任由他们吵,因为我已经被洒在山林之间了。 他们再厉害也没本事把我的骨灰一点一点吸回来。 葬在哪里无所谓,重要的是我已经解脱了。 我开心地坐在沙发上翘腿,静静等待着自己的另一个死期。 甚至还趴在桌子上喝茶。 浑然不觉南贺亭的眼神已经从迷茫变得震惊。 我拨弄着小茶宠,刚要捏一捏,却没想到,有人拉住了我的手。 “明媚!” 我惊愕地侧头。 看见自己的手显露出实体。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以及紧紧抓住我的手的南贺亭。 那个道士,真的有两把刷子。 在我夙愿完成的时候,南贺亭真的看见了我。 他疯了一般把我抱在怀里,力度大到好像真的要把我揉进身体里。 “明媚,你回来了,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虽然我已经猜测到他现在对我的感情变质了,但“爱”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的时候,我还是震惊了许久。 “你也敢说爱我么?” 我把他推开,“可是,我不爱你了呀。” 南贺亭僵住了,一双明眸蓄满了泪水。 原来他也会哭。 原来他哭的时候,和我也没什么两样。 都是蓄满泪水的眼眶像开了闸的水库,源源不断地往外喷涌。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 不出意外,也是最后一次。 “我已经死了呀。” 我无情地提醒他。 “你没有,你回来了!” 他执迷不悟,抓着我的手开始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他说,他爱我,从没想要我死。 他想报复我们全家,却又不甘心和我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他说他发现他早就爱上了我,只是不敢承认。 爱和恨只在一眼之间,恨完了。 便只有无穷无尽的爱意。 我只是任由他抱着,一言不发。 南贺亭哭了好久好久。 而距离我消失,已经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他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我定制的戒指,含着泪向我祈求。 “戒指,我已经收到了,我给你戴上好不好?” 面对着他的示弱,我发现我还是没有办法做到置之不理。 思考了几秒,我爽快答应。 “好啊。” 我笑着伸出了手,拿出了自己最温柔的笑。 南贺亭吸了吸鼻子,在我的手上轻轻烙下一吻,才有了别的动作。 他颤巍巍地把戒指戴上我的手,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到指跟。 可我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再见了,南贺亭。” 我在他耳边说。 “不要!” 他猛地扑上来。 而我含笑,在他面前化作了虚无。 那枚戒指闪着亮光,跌落在地板上。 “宴明媚!” 南贺亭哭得撕心裂肺,不再像之前那般意气风发。 他猛地向前冲。就算是山崖也在所不惧。 幸好保镖眼疾手快,才阻止了一场惨剧。 我知道,他永远都不可能再忘记我。 虽然这不重要,我只希望他能带着对我的愧疚,善待我的家人。 我彻底消散在了这个世界,跟着风,跟着河流,跟着雨,去环游这个世界。 从此之后,我每到一个地方。 都能留下自己的印记。 相爱之时我跟他说我要环游世界,却没想到在死后,才能一一去实现。 在最后一刻,我又听见了他说爱我。 我听到了,但我没有回应。 我只是含着笑,化作了一缕清风。 那缕风吹过南贺亭的指间,算是我对他最后的告别。 “你别死…我爱你啊……” 他失心疯一样在山崖边喃喃自语。 原来,这也是他最爱我的一年。 可惜,我已经死了。 我嫌前夫嘴太碎。 离婚后,索性找了个哑巴当男友。 小哑巴年轻乖巧,简直深得我心。 这日我去他学校接他。 却听到他跟舍友对话。 「辰哥,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啊?」 「玩腻为止。」 1 刚进男大寝室,就听到有人调笑。 「辰哥,装哑巴泡自己小舅妈什么滋味。」 我下意识停住脚步,站在门口。 良久,才传来一个更加低沉的声音。 「就那样吧。」 透过门缝,一个大男孩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 眼睑下垂,是一张十分高级的厌世脸。 「那你准备啥时候分手,每天不说话难受吗?」 「你每天说话难受吗?」 他转着手机满脸不耐烦,「腻了再说吧。」 我没吭声,装作没听到转身重新走下楼。 给他发了条信息:「到了,人呢?」 那边回的很快。 「收到,马上下来!」 没过几秒,一道身影从宿舍楼冲出来。 萧逸辰还穿着那件黑色卫衣。 但厌烦的表情褪去,换上了一张阳光热情的面孔。 他咧着嘴走到我身边,低头按了两下手机。 「不算久。」 他看了我两秒,眨了眨眼,又输入道。 我转头看了眼举着手机,小心翼翼讨好我的男孩。 往外舒了口气,「不是,工作上的事。」 男孩垂着眼,表情带着失落。 这幅样子,跟方才在寝室差异太大。 甚至让我一度怀疑那幕只是自己的想象。 他乖巧坐在副驾,突然想到什么。 我点了点头,男孩立刻拉开车门跑出去。 等他的期间,我犹豫半晌,才点开楚云翔的头像。 「之前你说自己有个外甥,他叫什么?」 很快,许久没联系的人给了回复。 楚云翔:「萧逸辰。」 楚云翔:「有事?」 我正要回复,突然车门拉开。 我慌忙把手机收进口袋,是萧逸辰上来了。 他单手揣兜,系好安全带后突然掏出来个棒棒糖。 草莓味的。 往我面前推了推。 「给我的?」 男孩点了点头, 2 我是楚云翔资助的贫困生。 和他结婚,只是因为他需要。 他需要一个顺从听话的妻子应付他家老爷子催婚。 而我,就是那个好拿捏的人选。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鲜少有机会能了解他的家庭。 不过对这位一直放逐在外的大外甥倒是有点印象。 混不吝的二世祖。 疯起来连楚云翔都头疼的大少爷。 就是这么个祖宗,现在满脸乖巧坐在我旁边。 装的人模狗样,我觉得挺有意思。 车在红绿灯停下,我看向他。 「吻我。」 男孩一愣,随后眼底逐渐变得深邃。 不需要我强调第二遍,他直接凑过来捏住我的下巴。 给了我结结实实一个热吻。 即便日常萧逸辰装的再像,在床上那股本能的侵略感始终无法抹去。 突然,旁边的车滴滴了两声。 还未反应,喇叭又响了起来。 扭头,适才发现旁边的车已经降下了车窗。 露出了一张分外熟悉的脸。 楚云翔? 我本能紧张,但随后想到他再也管不着我了。 男人表情称不上愉悦,语带嘲讽。 「就这么急不可耐?」 我咧嘴一笑,「年轻人精力旺盛,让楚总见笑了。」 楚云翔脸沉了下来,视线透过我看副驾的人。 我下意识紧张,往一侧挡了挡。 「灯绿了,我就不妨碍交通了。」 说完,我率先按上车窗。 再看向萧逸辰,脸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突然有点好奇若是今天被楚云翔发现跟我激吻的人是他外甥,他该作何表情。 但这件事这么有趣。 我还真舍不得让它立刻终止。 3 进了家门,萧逸辰遍迫不及待朝我扑了过来。 他急切地抱住我吻着我的唇。 「不喜欢谁?」 「哦。」 我凑过去,摩擦着他的耳根。 「巧了,我也不喜欢。」 他单手将我抱起来,抛在床上。 我惊呼了声搂紧他的脖颈。 他无声挑了挑嘴角,眼眸闪过得意。 我突然想起今天他舍友问他。 「泡到小舅妈什么感觉。」 他说「就那样吧」。 但我不一样。 泡到前夫的大外甥。 那感觉……可真他妈爽。 以前楚云翔也疯。 是上位者的疯。 只有索取,我完全谈不上享受。 但萧逸辰不一样,我知道他在讨好我。 这种愉悦Ṫűₔ在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之后达到了顶峰。 就在他急不可耐想要开始的时候。 突然我的门铃响了。 很快,门铃变成了手机铃声。 「应该有重要的事。」 我安抚拍了拍萧逸辰的头。 单手抄过手机。 「开门。」 是楚云翔。 「我不在家。」 「我看见你的车了,开门。」 我顿了顿,「现在不方便。」 门外的人似乎在点烟,「跟那个男的在一块?」 「我们离婚了,和你没关系。」 「那我们复婚。」 话音落下,他好像也被自己吓到。 我们两个谁都没再讲话。 电话那端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还是我先开口,「你喝醉了,让助理送你回去吧。」 「你先开门。」 「真不方便。」 「呵,柳思甜,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说完,他似乎想到什么,嗤笑了声。 「不对,我都忘了。当年趁我喝醉偷吻我,装疯卖傻向我求婚,你的胆子一直都挺大的。」 电话挂断。 我还沉浸在楚云翔的话里。 当年我的确是爱过他的。 第一次见到楚云翔,是我刚刚考上大学。 一腔孤勇的冲到他的公司,想要见见资助我的恩人。 喜欢上他,好像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和他结婚。 婚后我活在自己构建的粉红泡泡中。 觉得我一个人的爱能撑起两个人的关系。 直到唐悦玲的出现,打碎了我的梦。 一只手从我后面摸过来,我回头。 萧逸辰就站在我身后。 我突然特别好奇,如果这个人知道我和楚云翔离婚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他会怎么样。 会再去装哑巴勾引唐悦玲吗? 哑巴这招用烂了,或许可以装个瘸子…… 这么想着我没忍住笑出来。 我拍了拍萧逸辰的脸颊,「姐姐现在没心情,改天吧。」 说完,我直接起身披上睡袍。 没注意到萧逸辰逐渐变复杂的表情。 4 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震动吵醒。 S: S: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 我拿的是萧逸辰的手机。 浴室里有洗澡声传来,我将手机重新放在床边。 不多时,萧逸辰出来了。 他怕吵醒我,蹑手蹑脚走到我身边。 拿起手机划了两下,便随便丢到旁边穿外套。 我假装自己才醒,睁眼。 「要出去?」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萧逸辰摊手,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心里冷笑,这位大少爷没进军娱乐圈真是屈才。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 「毕业狗,没人权,我懂。」 等到萧逸辰出去后几分钟,我才慢吞吞爬起来。 拿上车钥匙跟着出了门。 其实也不为别的,就是好奇。 在我身边装乖卖惨的萧逸辰,真正是什么样子。 毕竟我第一次遇见萧崇浴辰。 是在医院。 彼时我刚做完手术。 行动不便,需要找一个帮手。 萧逸辰,就是来应聘的护工。 开始,我对他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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