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来这老太太一直在安静看电视,两人也没注意。此刻也是看着电视的方向,一脸惋惜地摇头。看来是因为电视节目在感叹。 赤鹫转过脸,刚想接着说,就听这老太太又重复了一遍,甚至加重了语气。 “太可惜了!还这么年轻。” 维妮卡好奇地顺着老太太的目光看向电视。赤鹫也顺着看了过去。 电视上正滚动播出着新闻。 「当地时间16:00,赖斯特市内一废金属堆场发生火灾,火焰高达6层楼,现场的废旧汽车和其他物品均被大火吞噬。初步推定这是一场缉毒行动中枪火造成的事故,两名毒fan死亡,噬警北百川牺牲。年仅22岁···」 第34章 玫瑰葬礼·三·玫瑰葬礼 * 赤鹫盯着电视上的循环新闻,一遍又一遍。 盯到两眼发黑,耳边响起刺耳轰鸣。 他面白如纸。紧接着头发好似也白了,睫毛也着白了,瞳孔也跟着白了。 噗的一声,他的身体散了。就像窗外纷飞的雪。 “鹫哥儿!”维妮卡呼唤着他。 他冲了起来,桌板被他带地歪斜,咖啡洒了。黑呼呼的,带着碎渣子,浇在他灰色呢子裤上。他又想起了丹尼斯裤腿上的咖啡渍。前后打了两个摆子,一头栽到狭小脏污的过道上。 维妮卡赶忙去扶他,又不敢喊大声,压着嗓子不停唤:“鹫哥儿!鹫哥儿!你精神点!” 赤鹫看向维妮卡。眼神散着,像个死人似的,对不上焦。蓦地,他好像又清醒了。维妮卡要把他往上拽,他却挣扎着要往前爬。 维妮卡没拗过他,手一松,他就跑了。手脚并用地,飞快地,一头撞出小玻璃门。撞进灰黑的人群,撞进苍白的雪幕,撞进清森的沉夜。 街道两旁的路灯高高挂在他头顶。昏黄的光,像是断了好几截。一截就是一根棍,轮番往他脊背上抡。 他不住地逃跑,好似逃离了那个电视机,这一切就都不是真的。 他不该这么跑的。这太引人注目了。他可是个逃犯。 但他没有理智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他承受不起了。 没了。都没了。 妈妈没了。唐哥没了。小丹没了。伯川没了。 北百川没了。 他掏心窝爱过的,新人旧爱,统统都没了。 他的世界曾经人来人往,如今变得空空荡荡。 赤鹫在雪中绝望地嘶吼,一边跑一边吼,一边咳一边吼。他像是要将心里的苦全吼出来。要将整个灵魂吼出来。 雪花碎闹闹的,像是沙砾,直往他眼睛里去。 空气浓稠起来,像是液体,直让他喘不上气。 他开始不断地在记忆里翻找,像是找罪证似的翻找。他要找找,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要接受老天如此恶毒的惩罚? 他找了半天。想了半天。把这半辈子翻了个底朝天。 他做了二十年的噬警,见过最丑恶的嘴脸,最复杂的人性;他跳了二十年的热舞,撩拨最原始的渴望,最不堪的欲情。 阅历和岁月反反复复在他心上留下伤口,再反反复复愈合。血痂,伤疤,凝成了失去知觉的铠甲。但他的心,从没麻木过。他对天发誓,他都华·戴维斯,从没昧过良心。 他追查教会和双D小队,查了二十二年。为此得罪的人,数也数不清。他一手带出来的孩子升了部长,自己却还只是个噬警,甚至是同级别里年纪最大的噬警。但他从不以为耻,反以为豪。 他坚持的,都是他认为对的。他拒绝的,都是他认为错的。他守护的,都是他认为该守护的。他杀死的,都是他认为该杀死的。 他没罪。他无辜。他不该被如此搓磨。 但他不是唯一的无辜者。 赤鹫仿佛看见了二十七年前,白瓷瓶子站在不远处向他伸出手臂;看见十七年前,小平头蹲在路边不停抹眼泪;看见十五年前,金发绅士对他行摘帽礼;看见半年前,考场上年轻人璀璨的黑眼睛。 他们都无辜。 可造物主向来是把生命造得滥,毁得也滥的。 就算他赤鹫今天也跟着死在这,明早尸体一清,也是什么都不剩。 一文不值。管你生前高尚还是龌龊。都一文不值。 身后响起层层叠叠的脚步声,一如二十七年前那个圣诞节前夕。 但这次,并不存在从天而降的救星。 砰的一声枪响,他一个趔趄栽进雪地里,再也没爬起来。 —— 通缉了月余的噬警终于被缉拿归案。法庭上挤了一大堆脑袋,蓬蓬腻腻的,像毛孔里的黑油泥。 赤鹫瘸腿倚在被告席上听着自己的判决,苍白着脸,没什么表情。右手抓着胸前的护身符,时而松时而紧,像是靠抓那东西给心脏起搏似的。 赤鹫被判处死刑。被羁押到切尔博监狱,两个月后处死。 把赤鹫羁押到切尔博监狱,明显是不安好心。谁不知道切尔博是有名的私营监狱,背靠太阳教会。仅仅是这么一个监狱,就曾为前议员的选举提供了3个亿。而查出这件政治献金案子的,正是赤鹫。最后选举没成,3个亿打了水漂,没人落了好。 他是教会的敌人,是政治的敌人,是潜规则的敌人,是被第三者插足的破碎家庭的敌人。 谁同情他呢。大快人心地让人拍巴掌。 可能会有些幻华月的老粉丝,背地里为他黯然神伤,但明面上是不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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