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是沈师兄!” 看到沈溯微现于人前,徐千屿原本有些担忧,但弟子们皆修习沈溯微的剑谱,如今见了他全无防备,只有激动之情,也纷纷递上剑来,央他留一道剑痕。 沈溯微想了想,抽走徐千屿手中的木剑,给他们留剑痕。 徐千屿明白,尺素沾染魔气,师兄不想给他们留下魔气。但此举看在弟子们眼中,却成了另一种意味,大家的视线徘徊在徐千屿和沈溯微之间,眼观鼻鼻观心,都带着奇异的笑意。 高逢兴一掌拍上沈溯微的肩膀,打破了这局面:“师父,你好久没来,比一场何如?” 二人确实许久没有比剑了,沈溯微道:“好。” 徐千屿于是随着弟子们一起坐在树荫下,饶有兴致地观战。 树上蝉鸣阵阵,却有带着雪气的风扫过鼻尖。 只是观战到一半,跑来一个面色难看的童子,将徐千屿叫走了。 沈溯微瞥见她匆匆离开,剑气一歪,高逢兴蹙眉:“怎么了?以前没见你走神过。” 沈溯微回过神,已是无谓的表情。尺素剑上染上一丝血迹,又很快吸收,剑身如冰刃剔透,又似笼罩着一种诡异的艳丽。高逢兴怀疑自己看错了,只是被这浓重的杀气震惊了。 * 一路上,徐千屿听童子简述事情的经过:天山掌门造访蓬莱,来得气势汹汹,随行还有十二名亲传弟子,指名道姓要找她。 徐千屿没有表情,垂睫看传讯木牌,上面有涂僵传给她的讯息:“喂,我师父日夜观察灵气舆图,发现到最后一块冰匙的踪迹出现在蓬莱,并用灵识追踪到你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小心小命。” 徐千屿将传讯木牌收好。 她的面前,一个戴紫色面纱的瘦削女人敏锐地转过身。徐千屿曾在梦境中见过她,她是天山的掌门。 她虽然只露出半张脸,但双目如鹰隼,威压扑面而来:“你就是徐千屿?” 像毒蛇一般湿冷的神识企图钻入徐千屿的眉心,被她的神识拍了回去。 徐见素同时拿剑拦在徐千屿身前,皮笑肉不笑道:“旭姨,有话好好说。上来便搜我师妹的神,叫我这个代理掌门的面子往哪里搁?” “你也知道你不能算掌门啊。”天山掌门冷冷道,“这项大业,是几代人近百年的心血。如今只差最后一块,便可令灵气重播世间,你们现在从中阻挠,当这是玩闹吗?” 她看向徐千屿,徐千屿直视她:“冰匙不在我这。” “我在灵气舆图上看到了,不在你的身上,便在你身边人身上。” “灵气舆图也有出错的时候。”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蓬莱藏匿冰匙是何目的,都要提醒你一句,遵守当日的诺言。”天山掌门对徐见素道,“你爹在时,都要让我三分,何况如今蓬莱和灵越仙宗都是无主的状态,我完全可以代你父亲好好肃清蓬莱。” 徐千屿干脆地一扭头:“二师兄,怎么感觉她说的好像能随时撤了你。” 她知道这样徐见素的尊严被这样践踏,尤不能忍,果然,徐见素笑了一声,阴鸷道:“你一口咬定冰匙在她身上,谁知你是不是刻意来找茬,我还说在你身上!” 天山掌门面色一变,背后天山弟子已祭出法器。 徐见素以剑尖画传送阵,将蓬莱的弟子迅速集结至身旁。两派人马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徐见素道:“怎么,旭姨是要带着弟子动手吗?两宗相争,那可是要流血的。” 千钧一发时,绵绵细雨中铁扇拍下,将天山弟子的法器尽数拍飞出去,落下的是一身桃红的付霜霜,她右手抱着一个襁褓中啼哭的婴孩。 天山掌门见了女儿和外孙,连忙收手,随即怒不可遏:“霜霜?你太叫我失望了。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居然为了男人和我动手!” 付霜霜哄着哇哇大哭的孩子道:“阿娘,我可没有和你动手。是你跑到我的地盘上动手,吓哭了孩子。不就是少一块冰匙,慢慢找便是了,你总不能因为蓬莱无主,便仗势欺人。” 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天山掌门神色动容,到底心软,冷哼一声,回看徐见素道:“即便是我能放过你,其他仙宗长老也未必能,你们总得有个交代。给你十日时间,和徐抱朴带着冰匙来神树,否则休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说完她带着众弟子乘灵鹤离开了,但砝码似的重压还留在徐见素肩上,令他神色难看。 徐千屿忙去看付霜霜的孩子,见付霜霜松开掐住孩子胳膊的手:“嫂嫂!” 付霜霜伸手抹去红痕,婴儿的哭声马上便停了,她自嘲道:“不用感谢我。小时候若不是你师尊救我,我早就死在魔物手上了。我付霜霜从不欠人恩情,今日就当是还了吧。” “你跟我过来。”徐见素扯住徐千屿往集英阁内走。不多时,花青伞、兵器库长老芳铮,弟子堂长老林近,还有接任术法宫长老的刘长老都齐聚一堂。 徐千屿感觉自己被许多双眼睛盯着。 几人讨论一番,刘长老顿了顿,道:“千屿,冰匙若真的在你这里,便拿出来吧。眼下已经发现冰匙踪迹,再拖下去没什么好处。若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徐千屿摇摇头:“没有见过。” 徐见素威胁道:“拿出来,刚才只是糊弄那老妖婆,你别以为我是傻子。灵气舆图一般不会出错,真没想到在你身上。” 徐千屿抓紧手中剑,暗中蓄积灵气。 她已经做好了只身闯出去的准备。 徐抱朴抓住了徐见素的手,不让他冲动。花青伞亦道:“没有就是没有,嚷嚷什么。” 徐见素翻了个白眼:“她现在是想引蓬莱与其他宗门为敌。徐千屿,你留着它有什么用?等天梯拼成了,大把的灵气不是随你吸纳。” 徐抱朴却明白其中关窍,如天梯拼成,首当其冲的便是已成大魔的沈溯微,沉沉地叹息一声。 林近窥探众人神情,扇着扇道:“不若我们趁此机会,商量一下如何处理内门弟子沈溯微。” 徐千屿闻言惊异看向他,林近却神色如常。 其他人闻言,都面露难色。刘长老道:“他毕竟有半步化神,修位上无人能出其右,术法宫能画阵困住他,接下来就要看剑修的了。” 千屿睁大眼睛道:“凭什么‘处理’我师兄?” 林近平静道:“雪崖洞出逃,留下血书,那日漫天的魔气大家都看见了。他已成大魔,这事情瞒不住多久,便会向外扩散。” 刘长老道:“趁他有神智时,总比日后没神智时,不可控时好动手。” 字字句句和徐冰来说得一样,令徐千屿头上血管汩汩地跳动。 “他没有伤人,也没有滥杀。”徐千屿的目光扫过徐抱朴和徐见素,“大师兄,二师兄,沈溯微自入蓬莱,便没为他自己活过,如今就因入魇了,你们便不把他当做师弟,不为他说一句话,要把他杀了?” 徐抱朴面露惭愧之色,但仍是道:“入魇之人,几不可控。若有朝一日我入魇了,你也可以这样待我。” 林近道:“而且,沈溯微分明可以逃遁,如今却自愿回来,他未必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千屿,你年轻,还不懂得,一个心向大道的修士是最不能接受自己成魔的。” “说的是什么话?”木剑出鞘,肃杀之意,几乎隔着空气割破人的喉管,未料想徐千屿能当场撕破脸,踏上桌面出剑,诸位长老面色都很难看,但无一人敢轻举妄动。徐见素切齿道:“给我下来。” 木剑环指一周,徐千屿道:“你们谁都不许动。我师兄只能死在我的手上,听到了吗?” 因她情绪激动,剑气翻涌,令木桌绽开雷纹,在场众人只得静默。 “啪嗒”一声,徐千屿自怀里丢出一样东西。 半开的卷轴上,丰沛的灵气缓缓升腾。这是尹湘君的法器,里面藏有许多把神剑。尹湘君被引入梦境,留下这个,她便捡了回去,只是普通修士无法调用。 “告诉你们,我身上没有冰匙。旁人从灵气舆图中看到的,大约是此物。你们若是好奇,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趁几个长老都被法器吸引了心神,无心追究她,徐千屿收剑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回了昭月殿,一抬头,圆月下,沈溯微就立在门口,看着她回来。 徐千屿走了几步,心中涌出无限酸楚滋味,扑进他怀里。 沈溯微将她搂住,敏锐道:“有人欺负你了?” “没。”徐千屿嗅着他衣袍间的雪气,闷闷道,“我想你了。” 第178章 苦修之末(五) 徐千屿见了他, 很想亲他,于是便捧住他的脸,吻在脸颊, 仿佛标记自己之物。 沈溯微头一侧, 吻上她的唇, 二人像两个孩子一般纠缠吮吻,直进了阁子中。外面仍是阴天,牢笼般的闷热中似需要些无度,无状, 来解闷。 …… 二人虽然偶尔宿在一处,每日清晨,徐千屿还是要被叫起来练早功。 她嘴上应得好好的, 就是不起。沈溯微屡次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 叫不醒, 只得拿过衣裳帮她穿。 手指偶尔触过皮肤, 她便抱怨,帐幔昏暗中, 沈溯微呼吸急促了些。 夜里他怕徐千屿疼,一直不敢放肆,如今更是折磨,打好系带, 额上已是一层薄汗。 徐千屿感觉屁股下换了硬板凳, 人才清醒, 发觉自己已经被抱到妆台前坐好, 沈溯微在给她梳头。 她的眼眸闪了闪, 对师兄的无度纵容也吃了一惊, 自镜中端详他的脸, 他的眼睫低垂,很有些安静温柔的意味。她将脑袋向后一靠,抵在他怀里。 沈溯微以为她还是困倦,托住鬓发上的蝴蝶:“这样没办法梳了。” 徐千屿睫毛颤颤,不说话,沈溯微一手摸了摸她的脸,一手翻开桌上的札记看。 徐千屿眼都没睁,解释道:“徐芊芊送的札记。” “你在后面写东西?”沈溯微略有不解,“这个是祈福册,” 徐千屿表情一凝:“它不是空的吗。” “按照凡人礼神的规矩,这后面是你的功德记录,是给神来写的。” “我写了……”徐千屿道,“我还画了乌龟。” 沈溯微莞尔。 外面有人敲窗,势急而凶,打破安静。 沈溯微瞥见花青伞和付霜霜的身形,止住徐千屿道:“梳完了再走。” 他梳得极为精心,活生生令二人在外等了许久,才放她离开。 等徐千屿走了,沈溯微倚在桌前,慢慢翻看她的日记,真的夹杂着数只胡乱涂画的乌龟。 徐千屿见到花青伞,便觉头疼,冷道:“又是来做说客的。之前那卷轴研究透了吗?” “你有没有良心?那东西再是神界之物,也不至于让我们争得头破血流吧,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已经送到集英阁藏着了。尹湘君死了,那物就跟图画一般,不能用,但能对神界多些了解。” “你在怪我没替你师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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