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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跟你永远在一起”。只是他未想到,这句话竟是于道侣之事的应答。 他猛然掠出水面,半撑在徐千屿身上。 她黑宝石一般的瞳孔倒影着他的影子,衣裳又很快被打湿了。 “你想做道侣,就是想要永远与我在一起吗?” 徐千屿望着他,抿抿唇:“就是像现在这样。” 沈溯微道:“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说完,吻了她的唇。 徐千屿撑得手酸,直接平躺在地。沈溯微立即覆上来,吻沿下颌到了颈侧,一面吻,手上稍一用力,便将衣裳扯开,咬上她的锁骨。 突如其来的凉意令徐千屿心惊片刻,他再向下时,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如陷泥沼。 出于惧怕,抑或羞涩,她一把捂住自己胸口。沈溯微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她不愿移开。 他便停下了,没有强迫。沈溯微垂睫,两人都在颤抖。 但徐千屿发现师兄看她的眼神变了,那抹浓黑,似凶兽凝视它的猎物。他知道了,从这一处能把她击溃,也忍不住幻想了将她击溃后的景象。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虽失落,但很期待。 她倒不觉排斥。 反倒觉得很新鲜,因为她从来没有看到沈溯微渴求什么东西的神态。 他渴望的东西,是她。而她手握缰绳,她说停,便可以停。 确实是一种又怕又兴奋的感觉。 “你懂了吗?”她闭眼时,听到沈溯微在上面轻声问,“还要‘永远’在一起吗?” 徐千屿不记得自己答复了什么。她的脑子如一团浆糊,好像喊了几声师兄,沈溯微闭上眼,一把将她拽入水中。 他以手背垫在她腰上,但被压在池壁上,仍然硌得她生痛。水下的衣摆如栀子花一般绽开,冷不丁地,徐千屿想到了书上那个不甚美观的插图。 不过师兄做来,竟还是不失雅观。他身上气息如松柏积雪,秀美而缺乏表情的脸上,那股冷清而不容悖逆的气势,倒更像前世的模样。 前世时,沈溯微性子偏冷,喜怒不形于色。她敬畏他,正因此有点距离感。 徐千屿想到在妖域的那张纸,电光石火之间,便问出口:“师兄,你是不是记起了前世?” 沈溯微忽而惊异又迷离地望着她。 徐千屿眸光转来转去,定定看向他,宛如时光倒转,是同前世一模一样的天真神情。他没有再多追问她如何记得前世这样的内容。无须多言,他们已在这片刻,隔着光阴辨认出了彼此。 只不过他们之间,不可能如此接近。 灯影笼罩在二人面孔上,令一切昏暗模糊,如梦似幻,宛如一场荒诞不经的野梦。 徐千屿忍不住心想,师兄曾经在梦里,这样肖想过自己吗? 答案是没有。 他不敢的。她当然也不敢了。 她被夹在池壁和他之间。沈溯微将她紧紧抱着。徐千屿感觉到一物擦在她裙间,第一次反觉自己和师兄的呼吸紧密相连,像是要被揉化进怀里。 衣摆随着水波荡漾,徐千屿没什么感觉,只得目不转睛地看着师兄表情的变化。他漆黑的眸子如夜色降临一点点黑下去,鬓边汗珠滚落。 也不知晃了多久,她似看得陷了进去,脑子里忽然闪过那个画面:在屏风后,师兄的剑气提起她狭长月事带的四根带子,将其系好……随后若电光掠过脊柱骨,被一股奇怪的感觉笼罩。 徐千屿顿失平衡,沉下去呛了一口水,随后立刻被拽起来。 她贴在沈溯微胸口,他沉默地感觉她的颤抖,终还是忍不了,再度将她压在池壁上。 刚一碰,徐千屿蹙眉交叠双腿:“腿有点疼。” 沈溯微便将她抱了出去。 徐千屿后面才意识到,那坚硬之物是师兄的一部分。而且他自己似乎也很厌恶那一部分。每当她试图触碰的时候,他都会死死攥住她的手,也不叫她看。 藏书阁此层深处,无有典籍,只有通天的空书架了,那木架之间角落狭小。徐千屿湿衣坐在地上,环臂正有些冷,沈溯微将那件外裳抖干,将她裹起。 徐千屿呼吸间便满是那件衣服的温暖的香气。 她从中钻出脑袋,正见沈溯微凝视着她道:“你喜欢吗,给你穿。” 徐千屿面上泛红,嘴唇一动,想解释一下,眼睛忽而被他拿手遮住。 沈溯微不想叫徐千屿看到,他发泄的样子。 徐千屿背靠架子,单单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缠绵在空气中,还有什么东西落到裙摆上。沈溯微也不许她碰,将她衣裳全解下,拿新的给她换上。 二人缠斗了一会儿,外面忽然有人叫门。 徐千屿听见花青伞的声音,登时呆若木鸡,吓得三魂走了七魄:“她发现了?” 沈溯微却不慌,从容帮她将衣服系好,塞给她一颗芥子金珠:“没事,在这里等我。芥子金珠内还有衣物,你若是冷了便添上。” 说完方走出去,数步之内,池边衣带、盘盏尽数回归原位,那灵池也闭合起来,沉在了地下。 * 徐千屿提心吊胆地等了一会,见沈溯微果然将花青伞哄了回去,才放下心。身上疼痛浮现出来。 换衣时她专程查看一眼,腿上都蹭破了。大约是因为师兄一贯很妥帖,偶有的不妥贴,便格外让人记恨。 故而沈溯微一回来,她便沉着脸道:“你将我弄伤了。” “哪里?” 徐千屿揭开衣摆指给他看。 他的芥子金珠内尚有些金蟾水,便将她的腿搭在自己膝上涂药。还没用力她就喊痛,腿乱蹬,叫他一把捏紧。 沈溯微明白,她不舒服。徐千屿脾性如此,很少有人敢让她做配。因为她没有得到好处,便会烦躁,便会大发脾气。 沈溯微垂眸隐忍,不受打扰地涂药,同时将她灵池内自己的“锁”调出来,在她意识上滚动,如抚慰般。 徐千屿没想到只一缕神识,也可以当下安静了,过了片刻,她道:“还想要。” “没了。”沈溯微抿唇,给她穿鞋。当日是他说好,三年才给她解开。他不是那种道貌岸然之人,如今即便意志薄弱时,叫他打破自己说的话,也并不容易。 但徐千屿不肯穿。随后那锁陡然展为水波,将她的意识裹起。在她的混沌中,强行给她穿上了罗袜和鞋。 衣物干燥整齐,到底是舒服些的,就是这架子和地坚硬,只能凑合睡得。 但是过了不到小半夜,这种舒服又被破坏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徐千屿在昭月殿自己的被子里,被透过帐子的阳光照醒。她一坐而起,床帐上拿细绳挂一页纸笺,每当背完一日功课,她就在上面记录一日。 徐千屿定睛一看,那纸笺上大片空白,方觉心惊。她记得昨日她进了藏书阁。但藏书阁内日月不辨,很有混沌意味,其实那并不是一日,而有三四日了。 在外面的人看来,过了很久她不见人影,所以花青伞才来寻她。 但是沈溯微将花青伞挡回去,就真的藏了她三四日。 跟他以往脾性比起来,实有些太离谱了。 沈溯微坐在她床侧。徐千屿抬眼看他,每当她犹豫不决时,便会看他。 二人四目相对,她感觉有些荒诞,沈溯微见她睡醒,才道:“有哪里不舒服么?” 徐千屿缓了一下,一摇头,“那是双修吗?” 沈溯微顿了片刻,黑眸望着她:“不是。尚未合籍是不能同人双修的。” 那是…… 他在发疯纵欲罢了。 徐千屿如此一问,方叫他回忆起自己所为的出格卑劣之处。要如何解释,只要徐千屿在他身边,他便控制不住,要将她从光明之处拖下深渊。 第137章 抉择(九) “现在怎么办?”日光太晃眼, 徐千屿将头靠在师兄背上,“几天没修炼,要紧么?” 沈溯微道:“你已经比许多人都勤勉。只要大体继续下去, 三两日之功不会破坏三两年基业。” 徐千屿心中奇怪。 因为她性子贪玩, 师尊和师兄往往从严, 言语之间总要压她一下。这是头一次听沈溯微同她说实话称赞她,反倒无所适从。 沈溯微又道:“痕迹我尽数抹掉了。外面没人知道你去哪里,若不想让人知道,随便编个理由便好。” 徐千屿贴在他身后, 双手百无聊赖地乱摸,忽而摸到他怀里放四五个储物囊,那是远行时才有的装备。 她奇怪道:“你要出门吗?要去哪里?” 沈溯微转过来, 握住她的手腕:“我去闭关。” 徐千屿原本惺忪的眼睛睁大, 变得冷而明亮。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人时, 有盛气凌人之态, 令人颇为不安。 他知道她生气了,但仍继续道:“闭关之处在雪崖洞, 你上次去过,知道那是……” 徐千屿感觉心向下猛坠,又停住,随后似被一只手捏紧, 不得舒展。她猛然打断:“为什么?” 不待他回答, 又道:“为什么突然闭关?你要闭关为什么还要跟我说合籍之事?为什么还要……” 一连串质问像小孩子闹脾气, 想搅闹得他无可奈何, 收回决定。然而她心里知道, 这大约不可能了。 因为她在沈溯微眼瞳中, 看到了那种熟悉的、令人绝望的冷静。 这种决绝的神态, 出现在他做重大决定的每个瞬间。她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后悔过,但他想好什么时,确实无人能够阻拦。 “我身上,出了一点问题。”沈溯微望着她,平静地解释道,“道侣之间,神魂相契,修为共享。倘若合籍,你就是元婴之上也会被我影响;何况你现在才金丹。你入道时间太短,若现在合籍,你日后便永无出头之日了。” “何况……”他却止住,不再往下说。 他在胸口处感受到了翻涌的血气味道。原来这就是他当日在无情道中,没有体会到的滋味。 没说完的是,何况他知道自己骨子里,是多么危险难控的洪水猛兽。 这次失态,已可见一斑。若是真的合籍,日后就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拦住他、限制他伤害徐千屿了。 当日他削桃木为剑,又令此剑庇护她在人间停留五年,不就是为了徐千屿能重新拥有一段灿烂的人生。 他希望她鲜活,快乐。这是他当初亏欠师妹的部分。 又何故以私欲之由,将她从枝头折下,拖入泥沼中纠缠。 那他与当日的魔王行事又有什么区别呢? “千屿,你当初是我带入宗门,你的剑是我教出来的。我是领你入道之人,自然也要为你指路。”沈溯微极缓慢道,“你的剑意光明瑰丽,本是不受挂碍之象。生无爱魄,大约正是天意。若围着某个人,某一样物打转,便辜负上天一番心意了。” 徐千屿坐在被子中,被阳光照着,仍觉手脚僵冷。 她没有大悲大恸的感受,只是麻木。儿时每当她抱住水如山,水如山都会故作冷漠地将她推开,同她保持距离。一次次的训练,练就她骨子中面对离别的淡漠。 所以她离家之后,换个新地方,还能自得其乐。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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