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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缝,远远见一个高挑瘦削的男人立在外面,拱手一礼。 他一身渐变霞色锦衣,身坠珠翠彩羽,长发披下,发冠上还插几根绯色羽毛,整个人光辉熠熠,似只孔雀。 徐千屿也不客气:“你知道叨扰,还拦我彩车。什么事?” 柳易安一抬眼,果然连眼上也着飞红彩妆,斜向上挑,十足妖媚。 但他目光如电,并不女气,抖展手上纸张,“二小姐,你爹娘十日前以玉雕铺子为抵押,借了我们芳华楼一把尺素宝剑。我们芳华楼宝物从不外售,能借,是看在你爹同为生意人的份儿上。” “这借据上白纸黑字,写着十日后归还。如今超期未还,我已经通融几日,却听闻此剑成你的嫁妆,世上可无如此道理。” 尺素宝剑? 徐千屿想到那日,在嫁妆箱子内的确突兀地看到一把宝剑。这些日子她也翻过其他的箱子,里面便都是些寻常陪嫁,赵府也并非武将之家。若说剑是借来的,也说得过去。 “二小姐,我不想难为你。此剑今日要展出,我亦是着急。取了剑我就走,予我方便,便是给自己方便。” 郭义正奄奄一息,徐千屿不便下车,便叫丫鬟:“把借据拿来我看。” 借据和赵家的铺契一并递入车内,徐千屿扫了两眼,见确有此事,便叫人收下。 “你拿走吧。”徐千屿道,“我嫁妆在后一辆车,楼主自取。” 幸而嫁妆和彩礼并不同车,徐千屿嘱咐丫鬟们道:“你们盯着他取,只许碰嫁妆,不许碰彩礼,有什么异常便来报我。” 柳易安取出那把尺素宝剑,也不废话,将箱奁装回,一拱手放行车队。 本是一个小插曲,彩车继续行进,然而走了两步,徐千屿面色一变。 法印提示,镇魂锁离开了她身边! 难道柳易安使了什么手段,将镇魂锁一并取走了? 徐千屿恼怒,想立刻跳车去追,袖子却被人抓住,回头一看,不由怔住: 郭义双眼乞求地看着她,大颗大颗地涌出眼泪,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些哼声。 蛊虫尚未除尽,倘若她此时离开,必然死灰复燃。 这蛊虫生长繁殖的速度出人意料,三日前郭义还有个人形,三日后人竟灯枯油竭。 倒是可以等她回来再烧一遍,但郭义已被吸食成得形销骨立,恐怕经不起这样的重复折腾。 他自己亦有所感,求生欲使他拽住了徐千屿,不想叫她离开。 他气力衰弱,徐千屿用力一挣便能挣开。但此等轻微的举动,使她放下车帘:“知道了,我不走。” 说罢真的坐回车中,两耳不闻窗外,继续以万鸦壶灭蛊虫。 拿到镇魂锁,只是第一步,还需从特定的“门”离开蓬莱,才算完成任务。别人就算拿到镇魂锁,也得守得住,不然她总有办法抢回来。 当日她不小心扎了郭义一镖,今日好事做到底,就当是还了他吧。 迎亲队伍回了郭家,郭义体内蛊虫也除尽。徐千屿拖着昏过去的郭义下车,郭义的丫鬟们七手八脚地迎上来:“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醉了。”徐千屿道,“快把他扶下去休息,再给他炖点鸡汤补补身体。” 她嘱咐人将郭义看好,自己则大致熟悉了一下郭府环境。 郭府倒无魔气,但十分混乱。 偌大的府邸,砖块残损,落叶满阶。下人们蹲在一处打牌赌色,吆五喝六;厨娘亦嗑瓜子闲话,新娘进了门,方才懒洋洋散开。有凋敝之象。 她抓了个丫鬟来:“我公婆在何处?” “老爷夫人去南方押镖了,已有小半年未归。” 徐千屿又问:“那府里就没有一个主事之人?” “原本是大少爷主事的,可是……” 大少爷郭恒原本在家主事,不过他不久前忽然拜入道门,今去云游已半月,归期未定。他一撒手,郭府便成了现在这般。 徐千屿叹了口气,帷帽一扣,溜出赵府,去讨她的镇魂锁。 * “请姑娘品尝好茶。” 徐千屿一进芳华楼,便被两名茶娘子热情迎接。茶娘子和那楼主的打扮如出一辙,缀满珠宝,粉面含傲。 芳华楼足四层,比上次阮竹清带她去的酒楼大许多。楼如其名,雕梁画栋,极尽奢华。 底层是茶坊,摆满四方漆木桌。据说楼上还有雅间、藏宝阁之类,都是需要一定身份才可踏足。 寻常人只能坐在一楼的茶坊。 虽如此,徐千屿回头看去:达官贵人座无虚席,折扇微晃,绫罗娇笑,热闹非凡。 徐千屿同茶娘子好声好气说明自己的身份来意,着人去请楼主。不过她等了一会儿,还没有人来。 徐千屿喝着茶,耳边叮当作响。筑基修士对声音敏感,循声而望,有一名衣衫褴褛的小孩,一手举持着草靶,在桌与桌之间走来走去。 草靶上面缀着草编蚂蚱、蜻蜓、蝉,他上下举动草靶,蝉的翅膀便闪亮亮地晃动。他右手拿着一只破碗,上下颠着,里面的铜钱便发出响声。 草编的东西不值钱。卖蝉是给乞讨找个好看些的掩饰。 他掂着碗探寻生意,眼睛与徐千屿对上,眼巴巴地将她望着。 来者是客,茶娘子未加驱赶,但这样身份的人进到芳华楼内,她们面露不喜。小孩身量矮小,她转身便轻易将他挡住,挤到了另一边。几个茶娘子相视一笑,端着茶杯撞来撞去,不一会便将他撞到门边。 徐千屿开始摸索身上。水家太有钱,她见人笑脸相迎都会打赏,每逢孩童卖蝉,更是必给。 但此时她没有钱,不免郁结。忽然想到腰间有一枚挂红绳的喜钱,便拽下来,隔了老远,“当啷”抛在他碗里。 喜钱不值钱,但那小孩一见红绳,颇觉喜庆,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高兴地一笑:“你是新娘子!” “嗯。” 他踮起脚,像是要给她拆一只蝉,徐千屿忙道:“我不要虫。” 她驱虫一上午,再也不想看见虫了。 “那你要什么?” 徐千屿想了想,隔着人来人往,骄矜一笑:“我要蝴蝶。” 那小孩怔怔望着她,半晌,眼圈儿竟红了:“可我,没有蝴蝶呀。” 徐千屿本想逗他玩笑,谁知给他逗哭了,慌忙摆手:“那不要了。” 那小孩掉头跑出了芳华楼。 徐千屿:“哎……” 她心里正郁结,茶娘子来回禀:“赵二小姐,楼主正忙,他不见客,请回吧!” 徐千屿反手将茶盏掷摔出去。 茶娘子面色一变,凌厉尽显:“大胆,我们芳华楼百年的瓷器,怎可随意破坏!” 徐千屿家中宝贝无数,对茶器还算有些了解,一摸一看便揭穿她谎言。什么百年,刚烧出来的还差不多。这么一想,手上咔嚓又捏碎了一个:“我破坏了两个百年瓷器。叫楼主来见我,商量一下赔偿事宜。” 茶娘子银牙紧咬:“……” 半刻钟后,徐千屿与打扮得似孔雀的楼主对坐二楼雅间。 柳易安瞧她:“怎么,二小姐又后悔啦?” “剑是借你们芳华楼的,自当还给你。”徐千屿道,“你若是拿了不属于芳华楼的东西,也得还给我。” 柳易安转了转茶杯,看不出神色,忽而摇头一笑:“妙啊。” 他看着徐千屿道:“方才,有一位提篮子、穿白裙的姑娘,跟你说了一样的话。她说那东西是她的,人还在二楼等说法呢。不然,你们俩打一架?” 第66章 胭脂蛊(二) 徐千屿一到二楼, 便感知到镇魂锁的存在,又看见陆呦,立马放了心。 陆呦有系统, 抢她的准没错。 陆呦看到赵明棠, 却瞪大眼睛, 很是无语,慌忙转头寻谢妄真。 那少年隐匿人群中,遍寻不见,她不安地咬住嘴唇。 眼看赵明棠离镇魂锁更进一步, 谢妄真便说帮她取来。当时正碰上芳华楼的楼主拦住赵明棠的车队,可谓天赐良机。 但谢妄真带回令她失望的消息: 他说自己失手,芳华楼楼主将镇魂锁一并带走了。 还能如何, 陆呦马不停蹄地赶往芳华楼。幸而提篮圣女的身份还有便利:芳华楼主柳易安早年去医馆看病时, 被提篮圣女搭救过。她挟此恩求报答, 将镇魂锁要过来就是了。 但是楼主闻言, 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既没说给, 也没说不给。眼下更是带来一个赵明棠,变成让她们俩打一架,分出胜负,才能将新得宝物奖予胜者。 怎么这么艰难? “楼主方才分明答应我, 找到了就还给我的……”提篮圣女急道, “凡事总有先来后到。” 徐千屿道:“是该先来后到。不过既然是楼主的东西, 楼主想给就给, 不想给不给。就是改换规则, 也无伤大雅。” 此话虽谄媚, 但叫人通体舒泰, 柳易安 “噗嗤”一声笑了:“二小姐所言正是。” 徐千屿还跃跃欲试:“既是宝物,求取者众多,方显宝物珍贵。我愿意和提篮圣女公平竞争。快来吧!” 陆呦:“……”赵明棠到底是谁?见到她就没好事。 柳易安是商人,商人只管重利。徐千屿和陆呦在这里比试,便是给他芳华楼增添吸引客人的噱头,他何乐而不为? 当下便有两名小二朝楼下一喊,宣布两位姑娘为争抢宝贝,要当众比试,此时茶坊的客人,可来二楼观摩。 下面的人茶饭也不用了,人挤着人,争先恐后涌上二楼。既是看热闹,也是想看看芳华楼二楼长什么样子。 鲛纱大幕一掀,露出室内一方渠池。 这池子原本用作水上戏台,唱戏时四面水龙变幻,白雾袅袅,如梦似幻。现下戏台慢慢下降,沉入水中。又有许多梅花桩从水下升起。 打就打吧,还要踩桩。 提篮圣女足尖轻点,翩翩落在梅花桩上,飘然如飞天仙子。徐千屿也化一道红影,飞身而上,扯住帷帽,回头看众人惊叹连连。 在水中央,外面的声音都被模糊了。光闻嗡嗡声,听不清说的什么。 小二来问武器。 陆呦道:“我用剑。” 徐千屿:“我也用剑。” 陆呦禁不住看了她一眼。 徐千屿却没看她,她刚在人群中看到一只草靶子晃来晃去,心中一动,再侧头一看,果见那衣衫褴褛的卖蝉小儿也来了二楼。 但他好像被人挤倒了,瘫坐地上,身下还有一摊泥,他眼看地面,眉毛蹙起,口中焦急地呼喊着什么。 徐千屿也很着急。还没看清,他便被喧闹的人群挡住。 又过一会儿,人影晃到一边,徐千屿终于看清:他的一只腿深陷泥中,他坐在地上,是在慌乱地将腿往出拔。 室内,怎会有泥潭呢? 草靶子倒地的瞬间,徐千屿忙指着他叫道:“你们看到那边了吗?” 可惜那下面的观众乌泱泱,也并不能听到她的声音,只是疑惑二人拿了剑,怎么还不开打。 小孩两手抱住腿,面无血色,那团泥似一张嘴,一吞一拽,膝盖也被拖了进去。 徐千屿一踩梅花桩,飞身而下,人见她持剑下来,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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