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心岛漂流记（nph）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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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孔老太太立刻会在地上打滚。这都是经验。 “生活费！哪去了？”桌子上的电话里，又传出微弱的声音。叶舒想了想，眼睛又亮了。她疑惑道：“妈，你怎么会没钱吃饭？自从孔杰当兵，他大部分工资就交给你，现在一个月开100块，要给你80，而我从结婚后，每个月给你的跟他一样多，这样加起来有几千块了，钱呢？” 孔老太太哭声停了，眼睛一瞪：“钱？说了是生活费，当然是吃了！” 身后被迫看戏的人忍不住咧嘴笑，以前的就不说，就说现在，一个月80，两个人就是160，一个老太太，加个胖闺女，再加上叶舒，天天吃山珍海味也花不了这么多啊！关键是，以孔杰的级别，他想吃山珍海味，都买不到。所以那钱光吃，是花不了多少的。哪怕孔老太太身后这个胖闺女，很能吃的样子。这老太太肯定是偷偷攒钱呢。老人攒钱无可厚非，但是想到两人刚才的话，孔杰的妹妹打碎了电视机，母亲有钱，却不拿出来，让自己体面的儿子出去借钱还账....可真是够可以的！她们可狠不下那个心让儿子在单位没脸！而且听这意思，老太太现在收不到生活费，竟然千里迢迢追过来要来了！叶舒这婆婆她们第一次见，原来这么极品。两个女人不说看着叶舒长大的，但是也看着她出生、看着她成长、看着她出嫁，结果竟然嫁了这样一户人家。 “老太太，你娶了个好媳妇啊，每个月竟然给你那么多生活费。”蓝英突然说道：“不像我儿媳妇，结婚10多年了，一分生活费没见着不说，我还得月月贴补她。” 她想刺一下这老太太。结果孔老太太却很得意：“那是你儿媳妇败家，年轻女人就是爱乱花钱，婆婆就得帮儿媳妇管钱，不然多少钱都得让她们祸祸了！” 蓝英......怪不得叶舒不愿意跟她说话，这种老太太，根本没法沟通！她被勾起了火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说道：“帮人家管什么钱？人家也有家有日子要过，帮人家管的，早晚要还人家！” “呵呵。”孔老太太可不傻，她听出来了，这是挤兑她呢。 “我可没管过我儿媳妇的钱，人家也不给我啊，给我的都是生活费，我该得的，现在好了，人家连生活费都不给我了，要让我老婆子饿死啊！”孔老太太又开始嚎。 “老太太，你有好几个儿子吧？有困难找儿子啊，找儿媳妇不顶用，这家里说了算的都是男人！”蓝英说道。 “我是有仨儿子，但是除了老大，其他儿子都是土里刨食的农民，穷，没钱。”孔老太太理直气壮道。蓝英没话说了，忘了叶舒这对象是农村出身了。她们家可没有农村姻亲，一时没反应过来。孔老太太本来不是找叶舒要钱来的，她是来说离婚的事情的。但是事情不知道怎么就围着钱打转了，她也就想着正好把这个月生活费要出来。哦，还有上个月的！要是能预支下几个月的，更好！孔老太太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要饭的穷苦脸：“小舒，妈没钱吃饭了~~饿~~给妈拿点生活费吧~~”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每次要钱，她都整这出！叶舒皱眉扭头，她烦死孔老太太这出了！她觉得她不出去演戏，实在是埋没人才了！因为演得实在太像了！但是她又明知道这是假的，再看那副脸，就觉得又恶心又难受。孔老太太还爱像今天这样，演给别人看。所以她不得不给钱，就为了她别再拿这副表情恶心她。叶舒又气得不想跟她说话。就连蓝英和另一个朋友都惊了。刚才孔老太太要是进屋就出这副表情，她们都得怀疑叶舒背后虐待婆婆不给她吃饭了！ “没钱，跟她算账。”花昭在电话里说道。叶舒又听见了。虽然很不想跟孔老太太说话，但是这好像是自己唯一能怼赢她的机会？叶舒想了想开口：“我没有钱了。” 孔老太太当然不信：“你一个月好几百块的工资，就给我几十块生活费，怎么可能没钱了？” “你等着。”叶舒说完，蹬蹬上楼，很快就拿了个本子跑下来，前后十几秒。 “来，我给你算算账，我这些年赚得钱都去哪了！”她打开笔记本，一笔一笔念着。孔老太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苗兰芝的脸色也很难看。第244章完美执行孔老太太没有想到，叶舒竟然会记账。苗兰芝没有想到，她娇生惯养的女儿，这些年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听听这账，算一算，就知道她的工资，基本都让这老太太要走了！她现在还有脸哭穷，说没钱吃饭！ “亲家母，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苗兰芝问道。孔老太太早就镇定了，脖子一梗：“什么怎么回事？她瞎说一气冤枉人！你看看你教得好女儿！” 反正那些钱她好像就打过一回欠条，其他都没有，空口白话，自己写在纸上她欠她多少钱就算数了？那她也会写呢，就写叶舒欠她10万！叶舒把本子合上，对孔老太太道：“这些账是真是假，公道自在人心，我不需要你承认，孔杰承认就行，他说了会还我的。” 她也不怕家丑外扬，今天孔老太太来这闹，她必须解释清楚了。这里不是南方，邻居们怎么看她都无所谓了。这里是京城，她不能连累整个叶家跟着丢人。她得让外人看清孔老太太是什么人，等以后她离婚了，大家也就知道原因了。省得他们乱猜，以为谁作风不正什么的。孔老太太一听儿子要还钱，顿时急了：“好你个小妖精！原来是撺掇我儿子以后不给我钱花！” 现在的2000儿子就得还2年，本子上这好几千，又是好几年，好几年收不到孝敬？孔老太太真急了，扑过去就要收拾叶舒。上手什么的，她也经常干。怕被人看出来，她就找她身上肉最多的地方掐！反正她不好意思给人看！她也不好意思还手！要么跑，要么挨掐。叶舒真是烦死这老太太了，真不想忍了，反正都不过了！她今天要还手！电话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别动，哭！” 叶舒动作一顿，让孔老太太扑到跟前。她抱着胸，一边躲避一边哭，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就是那受尽了苦难的小媳妇。论演戏，她才是真正专业的！以前，只是不屑在生活中发挥罢了。现在她就把花昭当成了导演，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完美执行。这一出，可把苗兰芝气坏了！她女儿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身后两个朋友也是唏嘘感慨，叶舒怎么摊上这么个婆家，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几个人顿时扑过去把孔老太太拉开。 “在我家就敢欺负我女儿！你以前还敢怎么欺负她！”苗兰芝大喊。她和朋友力气都不小，过去都是常年练武的人，身体素质好，两下就把孔老太太拽开扔在了沙发上。苗兰芝赶紧去哄仿佛崩溃的女儿。叶舒只是呜呜地哭着，声音里诉说着无尽的委屈，让人一听就能联想到她这些年受的苦难。花昭咂咂嘴，她以后得跟姐姐学些一下专业知识啊，她现在这张脸，这身材，再配上这专业素养，叶深这辈子别想逃出她手心了！~ 苗兰芝眼泪就下来了，这可是她唯一的女儿！ “帮我去叫门卫，把她撵走！”苗兰芝大喊。什么亲家不亲家的，笑话不笑话的，她不在乎了！蓝英抓起电话就给门卫打了过去。花昭这边就断线了，听不到现场了。她遗憾地放下电话。不过叶舒要是聪明的话，她一定会现在就跟母亲提出离婚，正在气头上，苗兰芝很有可能就同意了。这多好，不用苦口婆心地劝了。确实如此。门卫来了，苗兰芝又叫来了叶茂的警卫员，把孔老太太和孔妮押上了回城的火车，才算完成任务。叶舒继续发挥，哭泣着跟父母兄嫂诉说着她这些年的不堪生活。还没等说完，苗兰芝就大喊：“离婚！这种人家，不能跟他们过了！” 她生活在动乱年代，但是动乱的是社会，她的家庭是完美和睦的，自己没过过这种腌臜日子，更不能让女儿过这种腌臜日子。叶舒扑到母亲怀里：“我都听妈妈的。” “你这孩子，之前怎么不早说啊！”苗兰芝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叶舒在她肩膀上抬头，朝哥哥调皮地眨了眨眼。成了。第245章真离了安抚好父母，叶名单独跟叶舒谈话。 “今天怎么学聪明了？知道用苦肉计了？我听了蓝阿姨说得前半段，还以为你得把孔老太太打个好歹呢。”叶名笑道。叶舒洗完脸，正在镜子前化妆，听到这也笑了：“我确实想打她来着，拳头都准备好了，可惜花昭没让。” “花昭？”叶名奇怪道。叶舒嘻嘻笑着，把花昭指挥她的事情说了一遍。叶名也跟着笑了：“年纪不大，鬼主意真是不少啊，老三....有好日子了。” “就是，跟这种人过日子，多有趣。”叶舒笑道。 ...... 等孔老太太下了火车，就看到垂头丧气满眼血红的儿子来接她。孔老太太有些心虚，躲了一下，又知道躲不过，快走几步跑过去，有些心疼道：“儿啊，你这是咋了？好几天没睡了？担心妈？没事，你妹妹跟着呢，她也算出过远门的人了，我们丢不了。” 孔杰看着她，只想吐血。本来，他和叶舒离婚的事情，可以拖一拖的。他不同意，他觉得叶家长辈也不会同意。他和叶舒之间没有原则问题！这在长辈眼里，就是没有问题。他们多方面考虑，肯定不支持女儿离婚，那对她的损害更大。结果，她妈跑过去，不知道跟人家说了什么。他被单方面离婚了！离婚证现在都到他手里了！全队上下，也没有不知道他和叶舒离婚的了！这婚，是真离了。孔杰又看了母亲一眼，没有说话，沉默地转身走了。孔老太太也没敢再说话，孔妮更不敢，三个人沉默地回到家，却发现家里东西都打包起来了。被褥、衣服、乱七八糟都装在了袋子里，家具倒是没动。 “咋的了？要搬家？”孔老太太突然惊喜道：“你升职了？” 从年前，就有儿子要升职的风声，吹了大半年了，这是终于落地了？孔杰点点头，声音嘶哑道：“对，我升职了。” 孔老太太一脸惊喜，只是奇怪他为什么升职了还这副鬼样子。叶舒打电话给他告状了？呸！ “我升职了，调岗了，马上要去一个海岛驻守，那里不能随军，这房子就得还给部队，你们回乡下吧。”孔杰道。孔老太太的笑僵了。 “不是说升职了就换大房子吗？就在对面楼上！你骗我！你跟你老婆合起伙来骗我！要撵我出门！”孔老太太说完就坐到地上开始嚎。左邻右舍顿时都被她嚎出来了，听了两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有人幸灾乐祸：“大娘，孔杰说的是真的，他真升职了，也真调走了，要去个机密的海岛，那里真不让随军，不但不让随军，连具体地点在哪都不让家人知道呢。” 孔老太太哭声一顿。这人没说的是，这官职不是上面给调的，是孔杰自己要求过去的。这件事都传开了。叶家没有要收拾孔杰的意思，孔杰这是自罚三杯。一人平时就看不惯孔老太太这撒泼打滚的做派，“语重心长”道：“他也没跟你儿媳妇商量好一起骗你，你没儿媳妇了~人家跟孔杰离婚了！你以后也不用掐半个眼珠子都看不上叶舒了，你以后半个眼珠子都看不见人家了！” “什么？她离婚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坐的应该是最快的火车了，她上车的时候叶舒还在家里哭呢。 “人家叶家是什么人家啊，还能一直让女儿受欺负？”说话这人是少数的眼明心亮的，叶舒名声被这老太太埋汰地不堪，她却知道那是叶舒不屑跟她歪缠，人家不稀得搭理她，让着她。她却没数，使劲作。这下好了吧，作得人家家里知道了，吃到“好果子”了吧。孔老太太看大家说得头头是道，知道儿子是真离婚了，顿时急了：“我这就去找他们！” 她早就后悔了，后悔那天进门没有说离婚的事情，没有开始埋汰叶舒，跟她纠缠什么钱不钱的事情？最后被人拖走了，正事还没来得及办！ “够了！”孔杰大喊一声。孔老太太一缩站住了。 “你再去找叶家，我只能回家种地去了。”孔杰说道。 “种地也许都不行呢，没准直接就回不来了！”一个男人阴阳怪气道。不是所有邻居都和睦的，有人看不上叶舒，有人看不上孔老太太，也有人看不上孔杰。看不上他一个农民家庭出身、有着极品妈妈的普通小子，能娶叶舒那么好的媳妇！现在好了，报应来了！孔杰竟然没有反驳，看着母亲道：“他说得对，不想我死，还想月月有生活费，就老实回农村呆着。” 不过以后的生活费，就只有10块，而不是80了。一个月10块钱的养老钱，在农村都是高标准了。第246章有贼花昭陆陆续续听到了叶舒转达的后续，终于算是把好奇心满足了。她现在也很忙，忙着进山采摘。秋天正式来临了，树叶都变成了金黄色，大片大片地飘落，山里的各种坚果也都可以采摘了。松子、榛子、核桃、板栗，还有各种药材。其他人没空，忙着秋收，花昭和爷爷却是非常有空的，两人天天早上上山，晚上下山，一般情况下，背半筐东西下山，有时候运气不好，背个筐底回来。这当然都是假象...... 实际上他们每天都会倒腾几筐东西，偷偷走小路，从自家后山回来，把东西藏在仓房里，然后背着少量的东西回家。这是花强出的主意。不然人家都干活挣工分，没工夫进山，他们大筐小筐的，先收获了一大堆，遭人恨。人缘再好，也不能这么祸祸。看到两个“老弱病残”不出工，收获又这么差，果然没人嫉妒。反而过来安慰他们，等他们进山了，带东西给他们。这天，花昭又自己运东西先回来。一般都是这样，她往返运输，爷爷在原地采摘。她又看见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她最近已经发现2次了，有人在她家后山晃悠，望望她家院子，过一会儿就走了。她认出来，那是花四牛的媳妇，王秀芬。她之前不想跟她打照面，就等她走了才出现，这次王秀芬等得时间比较久，似乎还很急的样子，她决定会会她。她把筐放到树后，走出来：“四牛婶子，你找我？” 突然有人在身后说话，吓了王秀芬一跳，猛然回头发现是花昭，她才松口气。 “你吓死我了....”王秀芬捂着胸口小声道。她做得事本来就危险，心都是提着的。 “婶子有什么事？”花昭又问道。王秀芬也没工夫再说其他的，她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才小声道：“你和你爷爷最近哪也不要去了，就老实在家呆着吧！晚上也要锁好门！小心，有贼！” 她这副表情，一看就是提前知道有贼要来啊..... 花昭问道：“在家呆着，就能躲过贼人吗？” 王秀芬一愣，知道她听懂了，表情复杂又犹豫：“这我也不知道，但是这几天，有贼打你们的主意，还跟着进山了。” 这几天有时候是花大牛借口不出工，有时候是花四牛借口不出工，但是也没在家呆着，不知道干啥去了。王秀芬又知道花昭和花强进山了，她就有所猜测，这两人怕是跟踪，制造意外去了。不过花昭运气好，这几天都没被人找到。她不知道的是，不是运气好，是谎撒得好。他们两个“老弱病残”，对外说得是在大山外围随便找点东西，收获也就不多。其实他们进的是深山。深山，可就大了，路线也多，外人找不到正常，又不是一块进去的。反正花昭这几天，没有发现附近有人跟踪。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花昭问道。王秀芬低了一下头，咬唇道：“你别对外说，是我说的。”说完她就红着脸走了。是自己家人要害她呢，她虽然是来通风报信的，但是这又有什么用？花昭要是躲不过，被害死了怎么办？他们全家包括她，就无罪了？花昭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笑了笑，转身快步去追爷爷去了。她突然发现，把爷爷一个人放在山里，不安全了。第247章享受痛苦今天来的是花大牛。他在外围找了一圈，还是没看见花昭爷俩，他就猜到了，两人可能根本不在外围，而是进了深山。他仔细寻找着地上的痕迹，跟了进去。走了一个多小时，就看见花强一个人在一棵核桃树下休息，旁边放着一个筐，装了满满一筐核桃。他在远处看了半天，也没看见花昭的身影，也没看见花强找花昭。花昭不在这。这里只有花强一个人。他的呼吸顿时重了，弯腰藏在树后。他们是打算收拾花昭，花昭有事，花强也就气死了。但是如果反过来呢？花强有事，花昭伤心过度，会不会有点事？就算她没事，剩下她一个人，也好收拾了。而且花强要是死了，花昭一个外嫁女，有什么资格占着花家的房子？而且听说她要随军，马上就要走了，那花强的院子，就又是他们的了。他三个儿子都没房子结婚呢！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花昭，花大牛深吸口气，悄悄朝花强靠了过去。花山这个大儿子，论狠辣，一点不输他。一开始，花强没感觉，但是等他靠近了，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他瞬间警觉，准确地朝花大牛的位置看去，就看见一个鬼祟的身影。花强随手抓起一个核桃就砸了过去。带着青皮的核桃很大，很重，正好砸在花大牛的脑门上，砸得他哎呦一声。花强也就知道那是谁了。他抄起地上的镰刀站了起来。 “没想到还是个人。”花强说道。他一开始以为是只猛兽，老虎狗熊什么的。 “不，不是个人，就是个畜生。”花强讽刺道。那杀气，他不会错认，这人，想杀他。花大牛啊花大牛，到底是姓花，他们是血亲，而且是很近很近的血亲。花强一瞬间心情复杂。花大牛从草丛里站起来，挂着一张笑脸说道：“原来是大爷啊，我还以为是外村人来咱们村的地界偷东西呢。” 他自然地朝花强走过去，并不知道浑身上下的杀气暴露了他。 “站在那，别动！”花强用镰刀指着他：“再靠近，就别怪我把你当庄稼，除了。” 花大牛愣了，花强反而要杀他？那正好，他心底那一点点心虚，彻底没了。老不死的，还能打过他？花大牛从地上捡起个石头就朝花强扔过去。他还是怕他手里的镰刀的。这招狠，花强躲避不及，被砸了几下，顿时头破血流。花昭的异能刚刚覆盖到这里，看见了这一幕，顿时睚眦欲裂。她把异能化成一条线，全部冲到他们的位置。花大牛又去弯腰捡石头，花强已经躲到了树后。突然，一棵大树咔嚓一声，拦腰而断，朝花大牛倒了过去。花大牛抬头看见，赶紧躲开。但是他没看到的是，他身后一棵更粗的大树同样断了，朝他砸了过去。花大牛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看准方向，双手捂头，朝一边滚开。这样砸在他身上的只能是树枝，虽然也很粗，但是总比被井口粗的树干砸上强，那绝对会没命。花大牛胆子很大，虽然双手抱头倒在地上，但是他竟然睁着眼睛看着，看自己到底会不会被砸中。结果下一瞬间，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看着那已经躲开的树干突兀地一扭，调转方向，继续朝他砸来。这回距离太近了，他根本来不及躲，眼睁睁地看着它砸在身上。花大牛顿时一声惨叫。花昭虽然气愤至极，但是还有理智，多年的职业操守也在，她没想杀人，虽然这时候杀了花大牛，也是正当防卫。但是她调整了大树的角度，砸在他腿上。让他活着，才能享受痛苦。第248章就看他的命了花强从树后走了出来，有些愣然地看着两棵突兀折断的大树。这些树都不是死树，树叶还在上面呢，从断处看见，树干也很新鲜，没虫没灾，也没空。怎么会突然倒了？他刚才在树后看得清楚，这两棵树就像成精了一样，追着花大牛，愣是把他砸了。活了一辈子，他也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此时此刻，他觉得这周围一定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帮他。他去世的父母？妻儿？他家的保家仙？看来回去得给他们烧点纸了。花强又看着已经昏过去的花大牛，他可没办法把他从枝繁叶茂的两丛树枝里扒拉出来。那就，这样吧。这人想杀他，已经不是他侄子了，他的心硬得很。过了半个小时，花昭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爷爷，你的头怎么了？”亲眼看见花强的伤势，花昭更加心疼。爷爷额头肿了大包，还开了口子，甚至掉了块肉，伤得很重。 “没事没事，一点小伤，不疼。”花强竟然笑呵呵地跟花昭说道。人老了，疼痛就不那么敏感了，他真不觉得怎么疼。这也可能跟他长时间忍痛有关系。花昭走过去，拿过他的水壶，倒出清水在手绢上给爷爷擦脸。她很讲卫生，手绢虽然不是无菌的，但是也没擦过脏东西。关键是水壶里的水是加料的，应该对伤口恢复有作用。果然，在她的小心擦拭下，伤口慢慢止血了。花昭看着血肉模糊差点就要见骨的伤口心疼得不行，好想再给水里加点料，让它彻底恢复了。但是理智阻止了她。她朝四处看了看，突然咦了一声：“爷爷，那边好像有棵野葡萄，我去看看。” 说完不等花强说话，就冲了出去。草木遮挡下，她完全用能量催生了一棵葡萄树，结了几串能量果实。 “爷爷，吃葡萄！”花昭笑着走了出来。只不过笑容有些难看，有点像哭。花强感动得不得了，这孩子把他当小孩哄呢，受伤了吃点好吃的就不疼了。 “好好好，爷爷吃葡萄。”花强从善如流地拿了一串葡萄，入口眼睛就是一亮，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葡萄，简直入口即化！那果浆滑到胃里，让他整个人都舒坦起来。他吃得停不下来，一串葡萄吃完，身上头上真的不疼了。花昭仔细看他额头的伤口，已经开始收敛，甚至结痂，不是血肉外翻的样子，她也松口气。这个恢复速度，大体还算正常。就算不正常，爷爷也看不见~他不是个爱照镜子的老头。 “你也吃你也吃。”花强看着花昭手里还剩几串葡萄，赶紧劝她吃。 “这葡萄竟然没有籽，一会儿把那棵葡萄树挖走，种在院子里，比咱家那棵还好呢。”花强又道。花昭.....哪里有什么树，这葡萄是在她手心里长大的，能量都汇聚到果实里，树就枯萎了。不过一会儿挖树的时候再种一棵也无所谓。多亏她现在习惯随身带着藤蔓类植物的种子。 “爷爷，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花昭问道。花强脸上的笑消失了，想了想说道：“被花大牛打的。” 花昭装作惊讶地问道：“花大牛？他竟然敢！他人呢？” 花强指了指倒下的两棵树。 “啊，这树怎么倒了？我刚才都没发现！”花昭喊道。她也是这时候才亲眼看见了花大牛的伤势。树干正好砸在他的膝盖上，这都不是骨折的问题了，一般骨折养好了不影响走路，这个就不好说了。 “爷爷，怎么办？”花昭问道。花强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没跟他打过架，他也没要杀我，这就是场意外，他自己被树砸了。” 如果他说花大牛要杀他，那花大牛现在这个样子，就有点像被他们想办法反杀了。而且就算他说了，没人证没物证的，花大牛完全可以不承认，他们也拿他没办法。总之这事，他们记在自己心里就好了。 “走，去村里找人救他，他等不等得及，就看他的命了。”花强说道。第249章心地善良花昭和花强出了山，两人表情都是一变，着急忙慌地往村里跑，但是因为老弱病残，跑不快，不过那个意思是有了。 “快来人啊~~救人啊~~”进了村，花昭尖声喊道。花强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会演戏的孩子才不吃亏。不过过去他倒没发现自己的孙女有这技能。村里很安静，农忙的时候，除了奶娃子和瘫炕上的，一般都出工了。平时不出工不赚工分，农忙不出工就要扣工分，一般人家舍不得那几个工分。不过也有例外，花山家人不怕扣。大伟小伟也从学校回来，喂猪。农忙连吃饭都是村里找人做好送到地里，大人一天不在家，喂猪的活就交给10岁以下不用出工的孩子们。大伟小伟会过日子，可舍不得姐姐家的猪饿着，那可都是肉啊。两人请假回来喂猪，最先听见花昭的喊声，从家里跑出来。 “姐姐，咋了！”大伟听花昭喊得那么急，吓坏了。 “你快去找队长大叔，告诉他山上有人被大树砸了，赶紧叫人去救人！”花昭气喘吁吁地说道。 “哎！”大伟立刻飞快地跑了。小伟没去，他很有眼色地叫花昭进屋休息：“姐姐，爷爷，你们别累着，进屋歇着去吧，哥哥去叫人就行。” “哎。”花昭没进屋，让他进屋搬了两把椅子，她和爷爷就在路边休息。十分钟之后，赵良材带着一堆人跑了过来。 “谁被砸了？”赵良材还没靠近就赶紧问道。可别是谁家的小孩子！那可要了命了！ “是花大牛。”花强说道：“我在山上摘核桃，他过来跟我打招呼，结果旁边有两棵树突然倒了，把我们砸了。我砸得轻，出来了，他砸得比较严重，人昏过去了。” 众人没有任何怀疑，花强一脸伤，皮开肉绽的，在他们眼里可不轻。 “走走走。”赵良材赶紧带着人进山了。花昭让爷爷歇着，她带路，花强不干，非得让她歇着，他进山。花昭也不干，坚持跟着去了。她得确保一下，花大牛别死了。村里人感动坏了，这两个“老弱病残”，心地都善啊！众人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花大牛。花强在一边解释道：“我看外围实在捡不到东西了，就寻思进山看看，山里东西确实多，可是谁想到出了这事。” 众人一路也看见了，东西是挺多，今年是个丰收年啊。就是眼前这个树，断得好奇怪。好好的壮年树，怎么就拦腰断了呢？还是断了2棵，都把花大牛砸了。不过众人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有半点怀疑到花强身上。这树的断口像是被风吹的，可不是锯的，而且是从中间断的，人根本够不到。这就是天意，不是人为。花大牛这是，冲撞了啥吧？ “快救人。”赵良材指挥着众人。住在山里的人，都见过被树砸的人，知道怎么救，也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救活，什么样的人救了也白救。花大牛这样的，怕是难了。他被人从树下拽着肩膀拽出来，那腿当啷的样子，就是废了。有人大着胆子撕开他的裤子看，膝盖那都被砸扁了，就是一堆烂肉。 “哎呀。”吓得人赶紧松手。被这么折腾，花大牛竟然睁开眼睛了，疼得。 “唔、唔....”但是他除了呻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怕是不行了。” “我看也是。” “没想到花大牛，竟然落得这个下场。” “啧啧，正当壮年呢。” “孩子都没结婚呢，孙子也没抱上。” 众人小声议论着。花大牛跟在花山后面，作威作福的，过去村里人都怕他，讨厌他，但是现在看见他马上要不行了，都有点同情。花昭也挺同情的，拿着水壶走过去，喂了他几口水喝。花大牛一开始没反应，喝了两口就咕咚咕咚大口吞咽，好像渴极了。这水壶，回去就扔了，不能用了。花昭心道。这个水壶里的料，加得比爷爷之前喝的多。但是也达不到生死人肉白骨，他那碎了的烂肉，好不了，顶多让他活着。这就可以了。不然他刚才那样子，真像要死了。 “哎呀，花昭真是心善啊。” “是啊，花山家那么对她，她还想着救人。” “最后能给他口水喝，也算是安慰吧。” 众人唏嘘着，看花大牛竟然没有咽气，意外了一下，就抬着花大牛下山了。他们都有经验，来的时候就拆了一家人门板，方便抬人下山。半路上，遇见了花山一家人。一开始花山一家人就听见有人被树砸了，他们对视一眼，还以为是花大牛得手了，所以都没去。等人都走了半天了，又有风声传来被砸的是花大牛，报信的是花强和花昭，他们这才急忙忙地上山。看到血肉模糊的花大牛，花山老泪纵横，这是他的大儿子，虽然不是最喜欢的儿子，但大儿子的意义是不一样的，现在，他被谁害成了这副样子？ “花强！还我儿命来！”花山疯了一般朝花强冲过去。第250章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排成长队下山，有些人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又太远，拦不住，只能看着干着急。花山发得什么疯？花昭却是反应得过来，她两步从花强身后走出来，抄起手里的木棍就朝花山挥了过去。进山的人都会找根棍子，辅助走路，打草惊蛇。她的力气再大，小孩儿手臂粗的棍子抡过去，带着风声，一下砸在花山手臂上，疼得他一懵，朝一边栽去。二牛三牛扶住了他。大牛媳妇从后面蹿出来，直奔花昭：“是不是你这个小贱人害我男人？！老娘撕了你！” 大牛是干什么去的他们家人心知肚明，现在两个人好好的，有事的是花大牛，那不是他们害得是谁害得？是大树害得？呸！花昭也不客气，又是一棍子。这回没人扶她，她狠狠摔在草丛里，杂草刮了她一脸血道子。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围住花强和花昭。两个心地这么善良的人，怎么能让花山一家欺负了？ “花大牛是让大树砸的，关花强大叔什么事？” 花山不信：“就算是让大树砸的，那树也是让花强推的！” 又不是砍树的季节，今天又没刮大风，大树好生生地怎么会倒？一定是花强用了计！众人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花山，不过也理解他了，他这是让儿子的事急疯了。 “那树就在里面呢，你顺着我们走过的痕迹进去看看吧，看过你就知道了。”赵良材说道：“现在，还是把你儿子抬下山找人看看，不然可就耽误了。” 花山一愣，大牛没死？花大牛喝了几口水就迷迷瞪瞪地躺那了，一脸雪白，跟死了似的。 “你再耽误一会儿就不好说了。”赵良材道。花家人都反应过来，赶紧让开一条路。到了山下，也不用去找赤脚医生，这病他肯定看不好，赵良材直接牵了队里的马车来，把人拉到了镇医院。镇子不管多大，只要它是个镇，就得有个医院。但是医疗条件就不要太期待。镇医生一看，二话不说直接挥手：“看不了看不了，你们赶紧去县医院吧。” 马车又直奔县医院。折腾了3个小时，到了县医院。县医生也不想收，这人他们根本没把握救活，不想耽误病人。但是看病人的状况，他是挺不到去上一级医院了。那就听天由命吧。县医院的医生把人推进了手术室。主刀医生没进去，就对家属说道：“他这腿只能截肢了，这是唯一的保命方法。” 大牛媳妇一下就瘫在了地上，截肢了，这人不就废了吗？天天窝吃窝拉，又不能赚钱，还不如死了呢..... 花山却是一心救儿子，腿没了就没了，有老婆有孩子，总有人伺候他。 “去交费吧。”医生说完就进了手术室。花山一家人在外面面面相觑，他们都没带钱出来。本来都在工作呢，谁带钱？钱上可没写名，掉地上让别人捡走了怎么办？花山看向跟着一起来的赵良材。赵良材看不起花山一家人，都这时候了还想着算计。 “别看我，又到秋收了，队里一分钱也没有，没钱借给你们。”赵良材道。秋收后的卖粮款，生产队都会留下一定数额的自留款，公用。买种子买农药，买牲口，买这买那，还有借给社员应急用。但是眼看又是秋收，去年的钱算计着用，正好用完，就等着过几天卖粮再存钱呢。就算有，他也不一定借。说花山家一分钱没有了他不信，借给他们，他们肯定不还。花山手里确实没钱，真的都让花叶带走了。但是花家其他人有钱。谁还没个私心？ 2个儿子还是分家过的，偷摸进山弄点啥卖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管。没分家的几个儿子也是如此。 “你们都回家拿钱去！”花山对几个儿子命令道。 “哎！我这就去！”缺心眼的花三牛第一个响应。花二牛和花真牛也点头。大家都是亲兄弟，遇到这种事情，不会不管。他们家人心很齐。老五花太牛不在。他那镇上供销社的工作不是假的，花山真给他弄来了，没有花昭的自行车他也去了，今天在上班，没有在家。花山却又突然变卦了，对老四花真牛道：“你回去找花强，咱家没钱了，他大侄子还等着救命，求他借点救命钱！” 花真牛眼珠子一转就同意了：“哎！” 赵良材也看不上他们家这一出，但是他看在花大牛一条命的份上，不想跟他们在这耽误时间讲道理，拉着花真牛回去了。花真牛见到花强，态度非常诚恳卑微，但是张嘴就要500块钱。赵良材立刻不干了：“医生不是说了200就够了吗？” 截个肢不是啥复杂的手术，也要不了多少钱。医生说了，也许200块钱都用不了，这边刚开始那边人就没了，那估计20块就够了。花真牛斜眼瞄了一眼赵良材。赵良材虽然是小队长，但是过去十来年，他可从来不敢管他家的闲事！赵良材要是能管了，也没有花山称霸王了。被花真牛阴狠的眼神一瞪，赵良材其实也挺纳闷他这勇气是哪来的.....但是话都说出去了，他也不想收回。花强却是不想拿钱。那小子想杀他呢，他之前没补上一石头就是仁慈了，现在还花钱救他？花昭却是毫不犹豫地进屋拿了250块钱出来。她喜欢这个数字，跟花山一家挺配。 “救人要紧。”花昭说道。赵良材看着花昭，真是个好姑娘啊。花真牛也看了一眼花昭，说了声谢谢。两人又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去了县里，等他们到的时候，都是半夜了。花大牛也出来了。他生命力很顽强，手术之后生命体征竟然很平稳，医生都感叹这是个奇迹。伤得这么重，流了那么多血，耽误了好几个小时，人竟然还没事。但是也只有他觉得这种伤是“没事”。大牛媳妇眼睛都哭肿了。第二天，花大牛醒了，看到自己空荡荡的腿，人跟傻了一样，望着天花板不说话。花山却没给他发呆的功夫，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51章我们继续花大牛眼神动了一下又沉寂下来，无神地说道：“我看到了花强，就他一个人，我就想动手，他拿镰刀对着我，我拿石头砸他，突然，大树就倒了。” 花家人都挺意外，他们没想到真是个意外。 “不是他把你打晕了，然后又砍树砸得你？”花山问道。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画面，花大牛眼神瑟缩了一下：“不是....那树突然就倒了，倒了一棵，又倒了第二棵，我明明都应该躲过去了，结果那大树硬生生转了弯，追着我砸.....” 他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个转折，就像大树自己有想法，或者有人在空中掰了它一下。他也觉得自己是冲撞了什么，那山里，不干净？花家几个大男人都让他说得寒毛直竖。得到消息一大早就赶过来的花太牛怕了：“爹....那花强是有啥说道啊？” 听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身上是不是带着啥啊？吓死人了！花山却不信那个邪：“死人老子也见多了，当年老子被鬼子抓走当苦力，就挖万人坑的，见过的死人绝对比他多！人死如灯灭，说道个屁说道！” 既然不是花强砸的.....那就从长计议！花山回家休息去了，累了一天一宿了，他这把老骨头受不了了。其他几个人也走了，就留大牛媳妇一个人照顾他。 ...... 农忙还在继续，不会被任何人耽搁，大家议论了两天花大牛的歹命也就过去了，累得不想说话。花昭也不想再进山了。她进山采山货都是假的，主要目的是想把其他几棵人参采到，现在种下的8棵，采到了7棵，留下一棵，送给有缘人吧。爷爷的伤口在她一顿好吃的猛攻下，也已经结痂长肉，花昭这才想起跟他说之前的事：“花山家是有目的地找我们，之前，花真牛的媳妇王秀芬来找我预警过。” “哦？”花强问了当时的情况。花强听完点点头：“我还以为是花大牛脑抽了，临时起意，现在看来是他们全家商量好的。”当然这个全家可能不包括女人。 “我们现在怎么办？”花昭问道。花强看了她一眼，犹豫了。如果没有花昭，或者花昭没怀孕，他都敢跟花山家死磕！他死之前一定要灭了他们全家！永绝后患！让花昭以后在村里住的安全。什么兄弟，在这一刻已经完全不是了。但是..... 花昭被爷爷刚才一瞬间放出来的杀气吓到了，她猜到他的想法，更害怕。 “爷爷，不至于！我们就是瓷器，他们就是那瓦砾，跟他们硬碰硬不值得！再说我们过几个月就要走了，不行我们明天就走都行，惹不起躲得起！” 花昭也是顾忌肚子里的孩子。她倒是没想过把人全家都灭了，但是留下一个人，就会对她的孩子造成威胁...... 为了防止自己变成杀人魔，还是躲开一点吧，她不嫌丢人。花强也是这么想的。花山一家坐井观天，眼里只有农村的一间土屋，2亩院子，为了这个杀人都敢，但是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算个屁，不能因为这点玩意，给他重孙子们带来杀孽。 “我们先躲开，等以后，你再找机会，正大光明地收拾他们。”花强说道。但是他觉得这个机会不会有，他和花昭马上要去京城了，而花山一家子，这辈子估计都出不了靠山屯，两家人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了。既让爷爷知道了花山一家的恶意，又打消了他的杀念，花昭放心了，这几天准备去生产队的食堂帮忙。爷爷有病在身，大家不会挑理，她虽然是一个孕妇，但是现在孕妇一点不金贵，她也不好意思在大家都忙的时候，坐家嗑瓜子，所以就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吧。很快，干活的人就发现今天的饭怎么格外好吃呢？香得人舌头都要吞掉了，明明只有几片肉的乱炖，他们却吃出了全肉的感觉，怎么回事？农忙的时候，生产队出人出粮做饭。当然粮食是全村凑的，每家每户按人头出粮，不然真管不起。 “今天的午饭是花昭做的！”有人解惑了。 “啊！”众人惊喜。也是这一刻，村民们对花昭的好感，前所未有的高。连做了一个月的饭，农忙终于结束了。而花昭的人缘，已经是全村最好，没有之一。他们对花强是尊敬，但是花强实际没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赵良材，也不是人人都喜欢，也不是人人都在他那得到过好处。唯有花昭，让他们吃了一个月的人间美味，再苦再累的活他们都不觉得累了，一想到一会儿就要吃到人间美味，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以前一个农忙下来，人得脱层皮，瘦好几斤，但是这个农忙不一样，大家好像都胖了点，明明吃饭的量都是一样的。原来手艺好的作用这么大。这一刻，全村老少都后悔之前没把花昭娶进门。不过倒是有心思巧的来找花昭学手艺了。但是她们很快发现，花昭就是一步一步教她们，一点没藏私，她们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就是不一样。这就是天赋，真气人啊~ 但是还是有人不死心。马大婶又拉着她小闺女来了。小闺女十三四岁，性格跟马大婶一点不一样，非常腼腆，不爱说话，看见花昭还脸红。平时也是不出工，就在家里帮忙做家务。马大婶看花昭是个孕妇，平时几个人凑在一起竟唠过来人的嗑，她也不好让女儿过来凑热闹。但是这回不行了，花昭的手艺把全村人都拿下了，马大婶可算见识到了有个好厨艺，将来能有多大好处。只要人不是蠢到家，那在婆家的地位就稳如泰山。她女儿这种性格......太需要这技能了。所以即便学不会，她也带着人来学。因为她发现即便学不到花昭这种程度，她女儿的手艺也飞涨，还学会了好几个她听都没听过的新菜！没有花昭在旁边比着，这也是全村出头的好手艺了。马大婶现在见到花昭，比见到亲闺女还亲，老远就笑。但是今天马大婶进门没笑，表情有些怪怪的。没等花昭问，她自己就说了：“我刚才看见赵队长把花大牛拉回来了，人躺在车上，短了半截。”有点唏嘘。但这不是她表情不好的原因：“我家当家的刚才从山上回来了，说是碰到花二牛和花真牛了，两个人在那两棵树前绕老绕去，半天不走。好像，不死心呐！” 农忙结束，大家就可以进山采山货了。很多人都会特意绕路去见识一下奇怪折断地两棵树。看完回来都是一脸碰到灵异事件的表情。还有人说，看见从来不信邪的花强，偷偷上山烧纸去了呢，还去了好几次。 “花山家人都去看好几次了，他们这是想咋地？还想把花大牛的事情赖你们身上啊？”马大婶有些气愤道。在她看来，花山家人就是想找到什么突破口，好赖花昭家一口。她想得很对，花山家人就是这么想的。可惜一个月了也没找到什么突破口。现场他们去看过了，再加上花大牛的话，这事好像真赖不到花强身上。 “那这事就先放一边，我们继续。”花山说道。第252章夫妻聊天现场他们看过无数回了，实在赖不到花强身上，他们现在拿这个当借口找花强的事儿，村里人都不干。过去，他们才不怕村里人干不干，不干能咋滴？顶多瞪他们两眼！但是现在不行了，他们再挑衅，村里人真敢动手。特别是花昭最近浪得没边，把全村人都收买了！这时候，更不能跟花强两人硬碰硬。 “他们最近又进山了吗？”花山问道。农忙结束了，就连他家这几天也天天进山，靠山吃山，一年的外快大多指着这时候呢。等过几天落雪了，山就进不去了，“大雪封山”，到时候雪得齐腰厚，人根本没法走路。 “没去。”花真牛说道。他都留意着呢。花山没吱声，抽了两口烟，抬头看了看窗外。秋天风大，门口的小树都被吹弯了。今天刮得是北风，而且以他的经验，晚上风力还会加大，最近几天，可能就要迎来冬天第一场雪。花山看了一眼屋里的几个儿子，老大废了，不在眼前。老二精明，胆子却小。老三就一个字，虎。老五，是家里的希望。 “老四，吃完饭你留一下。”花山说道。 “哎。”花真牛不高不低地应了一声。厨房里的女人们也做好了饭，进屋摆桌子吃饭。王秀芬看了一眼花真牛，花真牛却没有看她。晚饭做得简单，却不丰盛，更不好吃。花山家的几个儿媳妇多少年都不碰厨房了，也没什么天赋，现在只是勉强能吃。要不是跟花昭有仇，他们都想送这几个老娘们去找花昭学习学习了。沉默地吃完饭，其他几个儿子自觉地避让了，只留了花真牛在屋里。王秀芬临走之前还挣扎了一下：“当家的，家里的猪圈昨天塌了，你不说今天修一下吗？” 花真牛看她一眼，自然道：“我就跟爹说句话，说完就回去修猪圈。” 王秀芬还能说啥？她只能自己一个人走了。屋里没了外人，花山直接开口：“今天晚上风大，你去把他家柴火垛点了，半夜去，别让人看见。”当然，真正的目标，不可能只是一个柴火垛。这回花真牛顿了半晌，才“哎”了一声。他敢应，是觉得这事好操作，问题不大，只要不被现场抓到，就算知道是人故意放火，又有什么证据？ “事成了，他家的钱给你一半。”花山说道。花强有没有老底他不知道，估计之前都是让花昭吃了，后来几个月花昭瘦了，他可能攒了点。但是花昭有钱，她男人给她2000呢，之前借给张桂兰500，不久之前也还她了。她去京城，公公婆婆没给点见面礼、改口钱？花强的儿女突然上门，没给点孝敬钱？就算都没有，2000块，对农村人来说，是笔天文数字。普通人家攒了一辈子，都攒不下200块。谁家没饥荒，谁家就是好日子。花真牛笑了一下，他敢干这事，也是因为“有利可图”。听到父亲的许诺，花真牛就下炕回家了。具体怎么做不用父亲教，他会。花真牛回了家。外面已经天黑，屋里点着煤油灯，王秀芬正在炕上缝补衣服。马上就要冬天了，棉袄该拿出来拆拆洗洗、缝缝补补了。看到花真牛回来，王秀芬一边继续手里的活，一边自然地问道：“爹找你干啥啊？” “说大哥家的事。”花真牛也自然道：“大哥这样了，他家三个儿子又都该娶媳妇了，家里又没钱，以后还得我们兄弟几个互相帮衬着。” “应该的。”王秀芬道。但是她心里一点都不信，这种事，不是该把全家都留下来商量吗？怎么能只跟他一个人说？花真牛也发现了这个漏洞，找补道：“爹先跟我商量商量，我俩商量完，等猫冬的时候再跟大家说。” 这倒像真的了，平时要是有什么大事需要人来商量，花山第一个找的肯定是花真牛。但是王秀芬还是不信。不过她没有吱声，又缝了一会儿，突然“哎呦”一声。 “咋了？”花真牛问道。 “今天碰到刘嫂子了，她跟我说了半天话不走，我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借她家几个蛋还没还呢！这是点我来了！” 花真牛年纪不大，今年才30，两人结婚多年，有一子一女，还都是小孩子，两人又惯孩子，但凡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就给吃好吃的。农村没啥好吃的，鸡蛋算是一个了。入秋的时候俩人都感冒了，为了哄孩子，鸡蛋可没少吃，自己家的吃没了，还找相熟的借了几个。花山家人没人缘，但是王秀芬嫁入村里10来年，也混了几个能说话能借蛋的“闺蜜”。 “咱家现在也没有鸡蛋了。”花真牛道。到了深秋，鸡就不下蛋了。 “她白天还点我一句，说今年队里的麦子好吃，就是太少了，过年都不够包一顿饺子的。”王秀芬说道：“这是想让我拿麦子抵呢。” 生产队也种麦子，就是这玩意产量低，也不是任务粮，就种得少，一年一户人家能分个几斤十几斤的，包个饺子就可以了。不然他们这不种麦子的地方想吃顿饺子都不行，因为没钱没票去城里买面！ “那就拿麦子抵。”花真牛说道。花山一家不要脸，想要也捡不起来了，但是花真牛喜欢王秀芬跟村里人处得好一点，这样想借个鸡蛋，也有地方。所以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赖账，不然绝对没有下次了。王秀芬跟他商量了一下拿多少麦子还，就起身去厨房秤了出来，穿好衣服，端着盆走了。 “当家的，外面太黑也看不清，猪圈明天白天修吧。你先睡吧，我没准要跟刘嫂子唠会儿嗑。”王秀芬临出门的时候说道。 “嗯。”花真牛应了一声，脱衣服躺下了。王秀芬快步去了刘嫂子家。白天的时候，其实她听出来刘嫂子的言外之意了，但是她就是装傻充愣，当做没反应过来。她就想着，自己也许能用到..... 到了刘嫂子家，用白面换了鸡蛋，刘嫂子一家果然很开心。他家没孩子要惯，不缺鸡蛋，就缺白面。王秀芬又在她家坐了10分钟，唠了一会儿嗑，眼看人家要睡觉，就很有眼色地走了。出了刘家院子，看看外面天色，今天阴天，无星无月，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偶尔几家透出来的灯光，大致给她指引出方向。王秀芬摸索着朝花昭家跑去，路上还摔了两个跟头。第253章窗边王秀芬也没在院子外喊人，直接冲到了花昭家院子里。结果顿时被围攻了。一群大鹅嗷嗷嗷着朝她冲来，那架势，好像要吃了她。王秀芬吓了一跳，但是她愣是没敢出声，快步冲到了花昭家窗户底下。不用她敲窗户，花昭转头就看见了她，她还没睡，听见鹅叫的时候就掀开窗帘看去，她眼神也好，外面那么黑，她愣是看清了。 “别叫！”花昭顿时在屋里喊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外面的鹅瞬间安静了。把王秀芬都整愣了。花昭也是不久前才发现的，她家养得这些家禽，特别听她的话，让过来就过来，让吃啥就吃啥，让站那别跑就别跑，整得她都不好意思杀它们吃肉了。花昭下地开门，花强在屋里问道：“谁啊？”他听见了脚步声。 “四牛婶子。”花昭说道。花强立刻穿好衣服出来了。王秀芬进屋都没敢看他，站在阴影里说道：“今天我公爹把老四留下说话，不知道说的啥，但是....你们小心点。” 说完她转身就跑了出去。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了家。她也不知道她撞了什么邪，要给花昭通风报信。当家的知道了，会不会打死她.....让公爹知道了，她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不，怕是连日子都没有了..... 那一家人，心怎么那么狠啊！花大牛残废了，其实就住在公爹的西屋，他这几天天天骂，骂那天怎么没一下子把花强打死，或者早一天动手，打死花强，他也不用上山，也不用碰到断树。他那天，是真的想要杀了花强...... 一想到自己竟然嫁进这样一户人家，她就浑身颤栗。过去花山一家浑归浑，但是也只是打打闹闹，没要人命，现在，却是要自己亲哥哥、亲大爷的命。还有花昭，那么小，还怀着孩子呢..... 怎么那么狠心啊！王秀芬憋回眼里的泪，好好扑拉扑拉衣服，端着盆进屋了。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屋里，花真牛立刻问道。王秀芬顿了一下，一边把盆放回柜子里，一边说道：“也就20分钟，久什么久，明天没啥事了，我和刘嫂子约好了一起进山呢。” “嗯。”花真牛应了一声，突然道：“刚才我怎么听到了一群鹅叫？一下养这么多鹅的，只有花昭家吧？” 王秀芬正在脱衣服，听到这话手也没停，几下脱完钻进被窝：“我也听见了，吓我一跳。花昭是真会过日子啊，那么多牲口都养起来了，过去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厉害？” 一切都很正常，他媳妇就是爱夸人，在她眼里，谁都是好人。花真牛睡觉了。到了半夜，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不用定闹钟，只要心里有事，他想几点醒就几点醒。旁边，王秀芬和孩子们都打着呼噜，睡得很香。花真牛悄无声息地穿好衣服，在厨房忙活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很快就来到花昭家。花昭家有好几只大鹅，还是散养，不圈，他是知道的。大鹅看起家来，比狗都厉害。但是它不如狗聪明，谁给的东西它都吃。花真牛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几把玉米粒，朝院子里扬了过去。大鹅听到声音，顿时嘎嘎嘎地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往有声音的地方跑。花真牛也不害怕。畜生就是畜生，分不清人和动物，他们晚上见了黄鼠狼和老鼠，一样会叫，叫一会儿就不叫了，多半是看见了飞蹿的老鼠。比如之前那一阵。花真牛看着几只大鹅冲过来，然后发现了地上的玉米粒，开心地吃了起来，他又撒了几把。十分钟之后，这些大鹅都被放倒了。花昭和花强在屋里看得清楚。当然花昭是靠看，花强是靠听和猜。花昭心疼地龇牙咧嘴，她的大鹅！她舍不得吃的大鹅！~~本打算做了烤鹅熏鹅给叶深和叶家邮寄过去呢！其实她刚才要是在屋里命令“不许吃”，那些鹅不会吃的，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愣是忍住了。 “还真来了。”花强小声道。 “怎么办？”花昭问道。从王秀芬走，好几个小时了，她和爷爷都没商量好怎么对付来人。当场杀了？不行不行，现在正当防卫的门槛很高，一般够不到，人死她家院子里他们就得负责。不杀，现在把他抓住打一顿，能是个什么理由呢？偷大鹅？不痛不痒的罪名，不解恨。 “看看他要干什么吧。”花强说道。 “水缸里投毒？”花昭说道。安眠药，农村人得到的渠道太小，外面那人用来药大鹅的，估计是农药。一会儿人进来把农药倒她家水缸里，明天她做早饭用了，几乎查不到他身上。这样避免正面冲突，安全性高，如果是她....呸呸呸！她怎么会做这种事？花强倒是赞许地看了花昭一眼：“有想法。不过我猜他是来放火的，今天风大，火势不可挡。”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阴沉：“一会儿一旦他放火，你就跑出去！先别管他，跑得越远越好，然后叫村里人赶紧出来灭火！” 今天这大风，只要火苗起来，吞灭整个屋子要不了3分钟，这可是茅草房！！而且，现在是秋天，天干物燥，风又大，一旦一个地方有火苗，别说一家一户，一个村子，一片山，可能都要烧起来！那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了。花山要是真打这个主意，等他出去了，就打死他！两人鞋都没脱，坐在窗边盯着外面的动静，方便一会儿行动。屋里没点灯，外面更看不见里面。慢慢地，脚步声进了院子，来人身材高大，却不怎么雄壮，看起来像是花真牛。脚步声没有在仓房门口停留。花昭家的柴火都放在仓房里，花昭觉得要放火的话，还是去仓房里拿点柴火放到屋檐下，这样才着的快。脚步声却直接来到了花昭的窗边...... 第254章见他最后一面四目相对.....是没有的，中间还有一道窗帘。花昭已经把窗帘放好，她和爷爷坐在里面，屏息凝气，花真牛站在外面，竖着耳朵听。里面没有动静，看来花昭睡相很好，不打呼噜。也是，天天不干活，累不着，打什么呼噜。他又悄悄去了花强窗下，一样拉着窗帘，一样没有动静。这老不死的也是，天天在家享福。他是绝没想过，两人凌晨不睡觉，刚刚跟他隔着窗帘大眼瞪小眼。听了几分钟，花真牛走向屋门，轻轻去推。没推动。这很正常，虽然他们村可以说是夜不闭户，夏天甚至开门开窗睡，但是现在是深秋，不关门冻死去？他从兜里掏出一个薄薄的铁片，从门缝伸进去，要拨开插销。现在家家的插销一般都是木头自制的，不是那种小巧的、铁的，铁的2毛钱一套呢。花强家用的也是木头块，就在门口随便一挡，想拨开，也容易。木头块轻轻掉落在地上，几乎没发出声音。花真牛笑了一下，又去推门。还是没推动。战场上下来的人，警惕性都是刻在骨髓里的，花强家的门，晚上都用粗大的木头支着，蛮力想开，除非把门撞碎。他想进来？花昭用眼神和爷爷交流。花强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把炕上的菜刀塞了一把放到花昭手里。想进来，就是跟他们接触了。直接面对面，杀了他们？总不能是进来找他们聊天。花真牛确实这么想的。花山也是这个意思，他没说罢了。只是来了句不疼不痒地“点他家柴火垛”，跟闹着玩似的。其实并不是，花山说了到手的钱分花真牛一半。先一把火把房子烧了，人虽然死了，钱也烧没了，分个毛？所以得先拿到钱，再放火。着火了人不会跑吗？很大可能会，所以还要先把人解决。到时候烧成灰，谁知道是先死的还是后死的？刑侦手段从没出现在过靠山屯，花真牛根本不懂。他理顺了自己想的顺序，就着手去办。结果第二步就卡着了。花真牛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啪啪砸门。声音不大，吵不到周围的邻居，但是屋里的人应该能听见。 “大爷，大爷！我爹出事了！您快去看看他吧~~”花真牛一秒入戏，声音嘶哑，带着哭腔。音量同样不大，好像悲伤得发不出声音。骗他们开门。花昭和花强对视一眼。花强又把花昭手里的菜刀拿过来，自己拿着，把炕上一根木棍塞到他手里。他用气音道：“放他进来，你直接动手。” 虽然让孙女干这个很危险，但是花昭的力气比他大许多倍，他没有信心一下子打晕花真牛，但是他有信心花昭可以。花昭握紧棍子点点头：“不要直接动手，看情况再说。” 花强摇头，他觉得那样风险太大。万一一进来花真牛就动刀呢？花昭却很坚持，进门就打，又成他们没理了。人家是来报信的，不管这信真假，也许是跟花山在家商量好的，那就是真的。这样人家一进屋，他们就一棒子打死？太过分了.....打晕也过分。过分不过分花昭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抓不住他们的把柄了。那样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花昭下地去开门。花强哪能让她开门？挣着下地，两人也没继续说。 “谁啊？”花强站在屋里喊道。 “大爷，是我，真牛。”花真牛哽咽道。 “你爹要死了？”花强问道。花真牛......你才要死了！你马上要死了！ “我看着不好，您快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花强示意花昭站好位置，在他斜后方，棍子也放在身后，让花真牛看不见。然后他才拿走支门的木棍。大门轻轻被推开，花真牛如阴影一样，堵在门口。一时间，门里门外都很安静。第255章你是来杀人的吧？花强握紧了身后的菜刀。花真牛站在门口不动，再加上早就猜到他要干什么，这身影看起来阴森又恐怖。花昭也握紧了手里的棍子，她也是第一次这么近地面对想杀她，又有能力杀她的人。过去那些有同样心思的，都是被抓起来的被告人。有心无力。这个.....花昭握紧木棍，感觉再用力，棒球棍粗细的木棍就要在她手心里折断，她的信心大了。她不是过去那个普通女人了。而且，另一只手里，她还握着种子呢。到时候勒不死他，也吓死他！门外的阴影动了动。甜甜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身影一顿。 “四牛叔，你是来杀人的吧？”花昭软软地问道。一点听不出害怕，好像在问，他是不是来吃饭的。 “你打算怎么杀？”花昭疑惑道：“你带了菜刀还是镰刀？” 花真牛没动，也没吱声。花强都有点懵。花昭也突然想到了他不直接放火，宁愿骗他们也要开门的原因：“你还想找到钱吧？你猜我们把钱藏哪了？” 她嘻嘻一笑：“钱是我藏起来的，我不告诉你，信不信你找到天亮也找不到？” 花真牛终于开口了：“你把钱放哪了？” 花昭却是换了问题：“你这么有信心能杀了我呢？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力气有多大？” 这个花真牛还真不知道，他没亲自试过。听到的都是传言，家里几个嫂子倒是说过花昭打人很疼，但是女人都爱“血呼”，他不怎么信。力气大，顶多跟他差不多吧？他打人也疼。不过他之前也确实不想跟她硬碰硬，他想把他们解决在睡梦中，奈何门打不开。 “说，钱放哪了？”花真牛又问。 “你让我说我就说？你以为你是谁？”花昭声音里带着鄙视。这激怒了花真牛，当然他知道这也是实话，不捉住她，打疼她，她不会说的。花真牛从后腰抽出一把尺长的杀猪刀，蛮牛一样冲过去。花昭松口气，她就怕他不带凶器来。花强也要冲过去，花昭的棒子却是先一步挥了过去。花真牛早有准备，飞快往旁边一躲，继续往前冲。论打架，他比花昭经验丰富多了。但是下一瞬间，他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再加上冲劲太大，他狠狠朝地上栽去。坏了！他心里大喊。按理这个位置应该是平整的屋地，花强家的格局他都了解！而且绊他的东西怎么这么牢固！没有被他踢飞，反而把他的脚狠狠地固定在地上！花昭的棍子早就准备好了方向，砸在了他的后颈上。脑袋没敢砸，她怕控制不好力度，直接砸个稀碎。简单的防身术她学过，砸在后颈，可以致晕。花真牛果然晕了，一棍子下去，他软软地趴在了地上。花强赶紧扑过去要夺了他的刀。 “别动！”花昭大喊：“现在别动他！” 花强虽然不懂，但是站住了。 “就让他这个姿势躺着，我们去叫人来！”花昭说道。花强点燃屋里的蜡烛，看了一眼花真牛的姿势，笑了。他孙女就是聪明。两人都没在屋里留下守着花真牛，都不放心对方，一起出门了。走到门口，花昭停了一下，打开仓房的门，从里面抱出柴火，放到了屋檐下。花真牛没来得及做的事，她好心帮他做了吧！花强在旁边连连点头，呵呵笑。他孙女太有前途了！出了院子，花昭就尖声喊了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她拼命喊，声音尖利刺耳，整个村子的狗和鹅都被她叫起来了... 最先跑出来的是张桂兰，她离得最近，衣服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往这边跑，一边跑一边喊：“咋了咋了！谁敢动我闺女！！” 花昭眼神好，看到她手里拎着把菜刀，心里顿时暖烘烘。到底是亲妈，危机时刻可以为她拼命。第256章花昭说得就是真相 “妈，我没事！你慢点！”花昭喊道。听到她没事，张桂兰腿一软就坐地上了。但是她很快又爬了起来，继续往花昭这边跑。她身后，大伟小伟也跑了过来。花昭顿时喊道：“你们回去！” 两个孩子没听，继续跑过来。花昭心里感动，想想现在也没什么危险，就没再劝。大勤拖着小勤，站在门口，想出来又不敢。外面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姐姐的说话声。 “大勤小勤，你们快回屋去！姐姐没事！”花昭又喊。这次的声音就很平静了。其实她喊杀人的时候，俩孩子睡的沉，也没听见，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妈妈和哥哥扑棱扑棱地都爬起来冲出去把她们吵醒了，现在听说姐姐让回去，大勤乖乖拖着小勤回去了，外面真冷啊，俩人也没穿衣服呢。几句话的功夫，离得近的人都到了。 “咋了？” “啥事？” “发生啥了？” “谁要杀人？”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有的手里拎着锄头，有的拎着镰刀，有的拎着铁锹。农村的铁锹，前端锋利得像刀刃。花昭心里很感动，大家都来了，没有一听说有人喊杀人就躲得老远，甚至插上门。赵良材家离得不近，但是他也听见了动静，带着人跑了过来。几分钟，能来的都聚在了花昭家门口。几个手电的灯光终于把周围照亮，大家也看清了花昭的表情，梨花带雨，一脸惊惧。 “我觉轻，刚才听见我家鹅叫，我就醒了，然后听见院子里有动静，我就没敢睡，不一会儿，花真牛就把我家屋门撬开，说让我把钱拿出来，不然他就要杀人。”花昭哭诉道。众人惊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花真牛竟然敢杀人？但是如果说他们村谁敢杀人的话，也只有花山一家人了。 “你放屁！”花山在人群后面喊道。他也听见花昭的喊叫了，一听就长叹一口气，没想到老四竟然失手了。他得来善后。除了几个小孩子，其他花山家人都来了。王秀芬也在里面，一脸呆滞沉默。花山说完就要往院子里冲。棍子还在花昭手里，一下就把他拦住了。带着风声的力度，让花山一时没敢硬冲。这也是花昭第一次跟他动棍子，也是他第一次领教花昭的力度。原来有这手劲儿，怪不得老四会失手。赵良材也带着人围住了花山一家，问道花昭：“花真牛呢。” “在屋里呢，队长大叔，你和其他人都可以看，但是他家人不行，我怕他们破坏现场。”花昭说道。赵良材立刻要喊人。花山一听不让他进屋，他偏要进！顿时一挥手，二牛三牛和太牛，还有几个成年的孙子，龙虎豹什么的，都扑了过去。花昭毫不客气，谁离得近就给谁一棍子，不管打哪，保证一棍子让人疼得瞬间倒地，喊都喊不出来。其他村民也反应过来，帮忙拦着，锄头棍子齐飞，七八个男人没跑几步就被几十个男人制住了。花昭上去在他们腿上一人补了一棍子，花山都不例外，她现在可不管什么长辈不长辈的了。花山家几个牛媳妇缩在一起，没敢上来，花昭也就没“招呼”她们。不然就不能落下王秀芬了。她是记着王秀芬的人情的。她还没警惕到睡觉的时候还外放异能帮自己守夜的程度，再说她也不会。她睡觉就是睡觉。如果没有王秀芬的提醒，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不能活着，就算活着，会不会受伤，会不会伤了孩子，爷爷会不会受伤？都不能确定。她谢谢王秀芬。 “现在大家跟我进来吧。”花昭说道。花昭家院子里都种着向日葵，而且已经长得很高了，眼看就要成熟了。只有院子中间有条一米多宽的小道。但是小道上现在躺满了大鹅的尸体。 “哎呀，这鹅咋死了！”有人惊呼道。立刻有人猜到了：“肯定是花真牛药死的！他怕鹅叫唤！” “我之前也听见花昭家鹅叫了。” 村里没几户人家养鹅，太能吃了。就算养也只养一两只。只有花昭家，养了一群，一块叫起来，动静很大。 “鹅叫了一会儿就不叫了，我还以为.....”这人想想就害怕。本以为是稀松平常的小事，谁知道后面藏着杀机！众人心急，很快就到了花昭房子前。有手电照着，他们清楚地看见了屋檐下的干草。 “快看！”这人顿时把手电放到了干草上。都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这是杀完人打算放火呢！这一刻，所有人的愤怒都达到了顶点。之前，他们虽然来帮忙，但是心里多多少少带着看戏的意思，不是看戏也是看热闹，反正是花强和花山家的恩怨，跟他们没关系。但是这一刻，不一样了。这么大的风，这房子一旦着起来，火苗会被吹得到处都是，后山、山连着山、邻居家、邻居的邻居家...... 这不是来杀花昭的，这是来屠村的！众人冲到屋门口，看清了里面的情景。花真牛手里握着一把尖刀，以往前冲的姿势倒在屋子中央，似乎在准备刺人的时候被人打晕了。 “看那刀，是花山家的杀猪刀。”一人喊道。他还挺敏锐，眼睛也尖。花山家之前日子好过，年年养2头甚至3头猪，一头交了，剩下的杀了吃肉。他们家几个男人还会杀猪，村里谁家要杀猪，不想请也得请他们。因为他们有村里唯一一把杀猪刀。菜刀可杀不了猪。 “还真是！”众人附和。这把刀，几乎家家都认得。自己家没杀过猪，也看过别人家杀猪啊！赵良材皱眉上前，先试了试花真牛，还有气，没死。这样他就放心了，如果被花昭打死，那事情真就不好办了。然后他又开始掏花真牛的兜，掏出了一点没撒完的农药泡过的玉米粒，还掏出了一盒火柴。这还说啥呢？啥也不用说了！花昭说得就是真相！第257章怎么除？花真牛被父老乡亲们当场定了罪。但是他们定罪没有用。赵良材问道花强：“叔，你说这事怎么办？” 这个时候的警力太有限了，再加上社会也不是很稳定，在农村，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投毒致人死亡的事件，上面根本不管。什么打架斗殴，偷鸡摸狗，怎么处置都是小队长大队长说了算。按理花真牛的事情很过分，杀人、放火、投毒他都干了，但是，没有致人死亡。这就不行，上面不一定管，就算管，惩罚也不会太重。毕竟受害者啥事没有，甚至可以说没有受害者，他自己反而被打得不轻，这么吵闹都没有要醒的迹象，不会要死了吧？赵良材赶紧叫人把村里的赤脚医生叫过来。花强也知道，现在这种局面，要不了花真牛的命。不过没关系。 “你天亮就报到上面去，怎么处理他，都听上面的。”花强说道：“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去趟武装部，让王猛来见我。” 赵良材懂了，这是要找关系收拾花真牛了。有关系，小事也可以化大。 “行，我知道了。”赵良材道。村里的赤脚医生来了，摸了摸花真牛，摇摇头：“没事，给他瓢凉水就醒了，一瓢醒不了，就多浇几瓢。” 众人顿时上前，拿下他手里的刀，又找出绳子把花真牛捆起来，才拎到院子里泼水。别湿了花昭家的地！一瓢果然没醒，花昭打得有点狠... “我来！”花昭邻居家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比别人更恨花真牛几分。那把火要是着了，他家肯定跑不了！男人去水缸里舀了一桶水，从头到脚把花真牛浇了个透心凉。要落雪的天气，条件好的人家身上都穿了薄袄，花真牛顿时被冻醒了。他茫然了一瞬，就确定自己真的栽了。但是他一脸镇定。花昭动手的时机很好，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干，那就是什么都没干！他有什么罪？看人不顺眼也是罪吗？想找麻烦也是罪吗？反正又没找成。 “花真牛，你杀人放火，认不认罪！”赵良材审问道。 “我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花真牛平静道。 “那这刀是怎么回事？那些柴火是怎么回事？”赵良材用杀猪刀指着屋檐下的柴火气道。花真牛一愣，看了一眼花昭，死丫头原来跟他一样心黑手狠。 “那柴火不是我放的，是花昭自己放的。”花真牛大声道。但是没人信，一点点都不信。众人也知道他不会承认，赵良材点点头：“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壮！交给你了。”他叫得是村里的民兵。民兵20出头，身强体壮，嘿嘿笑着走出来，上去对着花真牛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古时候严刑逼供是合法的，现在也差不多。不说实话？打到你说为止！其他人看花真牛来气，也上去踹两脚。花山一家现在还在院子外躺着，隔着满院子的向日葵，听着里面花真牛挨打的声音，没人爬起来冲进去，花山没让。一来他们被打得很重，胳膊腿现在动弹一下就疼，进去也没什么战斗力，二来，这事目前没什么回旋余地了。交给上面也好，上面还讲究个证据，看个后果，交给村里才算完了，花真牛能让这些人打残了。花山又缓了一口气，感觉里面人打累了，他才带着儿孙挣扎着走进院子。 “我劝你们适可而止，不然只要我花山一家还有一口人在，欺负过我们的，我们就会加倍还回来！”花山一双三角眼阴沉沉地盯着花昭：“花强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花昭也要去京城婆家了，我看到时候谁给你们撑腰！” 院子里一静，这时候都想起过去花山一家的阴狠。他说得也对.....他们不能看花山一家被花强和花昭拿捏了，就也瞧不起他们了。花强要死了，花昭要走了，武装部的王猛会管他们家的闲事吗？花昭看着花山一家人，也觉得头痛，这是一颗毒瘤，不除不快。她对靠山屯，还是非常有感情的，这是她重生的地方，她在这里有许多美好的回忆，她不会一去不返，以后每隔几年，她都想回来这里度假。有这么一家子想要她命的人在，怎么能放心？但是怎么除呢？第258章不可小觑一个一个来吧。花昭看着花山一家人，花大牛已经算是废了，暂无威胁。花真牛，这次也别想讨到便宜。花昭没有跟花山放狠话，而是笑了笑：“之前你们家借了我250块钱，什么时候还？” 花山一家集体一僵。人群里传出嗤笑声。花山刚才对花强花昭的恶意根本不掩饰，结果转眼就被人提醒，人家之前还借过他家救命钱呢！没有那钱，花大牛现在就不是在炕上躺着，而是在棺材里躺着了！花山脸皮厚，眼里不见了阴狠，自然道：“我们家的情况现在全村都知道，真没钱。等有钱了就还你。” “正好，秋收刚刚结束，马上就要分粮分钱了，队长大叔，他们家能分到钱吗？如果能的话，先给我吧。”花昭问道。村里的账刚刚盘好，本来打算明天就分的，花山一家的账他也记得：“他们家能分到40多块钱。” 花山一家壮劳力多啊！表面分家实际没分，5个儿子一堆孙子干活赚得都算在一起。按理他家能分到更多的，这么多壮劳力一年应该挣个一二百的，这可是5家人呢！但是他们家人都懒，但凡累的时候就不想出工。 “花太牛现在上班了，一个月听说20多块钱呢！”有人说道。花昭笑眯眯地点头：“那这钱以后都给我吧，还完账为止。” 没分家的儿子，赚得钱就该是家里的，给另一个没分家的儿子治病花钱，是应该的。花太牛敢怒不敢言。他现在有点在乎名声了，他怕名声不好被供销社开除。花昭想到他的工作，眼睛一亮，有了主意。花山盯了花昭两眼，不理她要钱的茬，看向地上的花真牛。父子两人目光相对，花山鼓励地点点头，又抬头对众人道：“希望我刚才说的话，你们能听进去。” 花昭突然嗤笑一声：“吓唬谁呢？还当现在是过去呢？你看现在，全村老少爷们聚在这里，你们花山一家谁不被打得屁滚尿流，只敢在这里放狠话，有本事你们现在动手啊！打不死你们！” 花山一噎。众人眼睛却是一亮。是啊！没用王猛，没用外力，他们自己就把花山一家都收拾了！收拾得他们只敢放嘴炮，看见他们腿都哆嗦！这个真的想多了，腿哆嗦那是疼的。但是疼在花山一家人身上，外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