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说,是我在娘胎里抢走了你的养分,害你自幼体弱多病。可是我曾经听县衙里的老嬷嬷说漏过嘴,她说是三位兄长抱着你出门看梅花着了风寒,这才落下的病根。姐姐,从小到大,我从未对不起你过,能不能麻烦你以后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闻月引啜泣:“小妹,我从未怪过你,你又何必推卸责任呢?” 闻星落紧紧盯着她。 她含着泪水的眼睛里藏着一丝意外,仿佛是在意外她居然知道真相。 这么说,其实闻月引早就知道她的病根是闻如风他们引起的的? 那她从小到大,还总是一副她欠了她的表情,要她鞍前马后地伺候她、照顾她,联合闻如风他们一起欺负她、作践她,心安理得地享受从她这里夺走的一切…… 一股子愤怒从心湖里掀起,闻星落突然给了闻月引一巴掌。 闻月引捂住脸,猛然瞪圆了眼睛:“你打我?!” 闻星落冷声:“打的就是你。” 闻月引两泪涟涟,求助地望向陈玉狮。 陈玉狮眼观鼻鼻观心,不想掺和这两姐妹的矛盾。 闻月引咽不下这口气,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干脆扑上去和闻星落扭打在一起。 陈乐之高兴的手舞足蹈仿佛过年,一头扎进了战斗:“别打啦、你俩别打啦!” 看似劝架,却暗戳戳踩了闻月引好几脚。 陈玉狮眉头紧锁,想把陈乐之拽回来,可三人扭打成团,像是追着尾巴撕咬在一起的小狗,谁也不肯放开谁,彼此的丫鬟们赶忙上去劝架,却也莫名其妙卷进了战斗里。 陈玉狮喊了几句,却一点儿用也没有,只得为难地望向谢观澜:“谢指挥使……” 谢观澜一手负在身后,一手伸进人堆那么一拽。 他精准地捞出了闻星落。 闻星落发髻蓬乱,脖颈被挠出几道血痕,眼眶红红的,胸脯起伏得厉害。 瞧着狼狈,精神气却很足,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花猫。 打架的姑娘们散了开,个个身上都挂了彩。 最惨的还是闻月引,她被闻星落和陈乐之两方围攻,衣裳被扯坏了不算,连假发都被扯了下来,露出滑稽的阴阳头,引得众人哄笑出声。 闻月引抱住脑袋,哭得梨花带雨,转身跑了。 陈玉狮揪住陈乐之的耳朵,冲谢观澜和闻星落略一颔首:“时辰不早,我和妹妹也该走了。我们还会在蓉城多呆一段时日,到时候再请谢指挥使和闻妹妹喝酒。” 陈乐之回头,朝闻星落眨眼睛:“打过架就是过命的交情了,咱俩以后是好朋友了哦!” 闻星落想冲她笑,刚咧开嘴就被谢观澜揪住耳朵:“回家。” 金乌西坠。 闻星落不想被老太妃瞧见自己这副模样,便在回程时和谢观澜同乘一辆马车。 她处理了脖颈上的挠痕,又拆下发髻,张开五指一点点梳顺头发。 谢观澜看着她。 少女的头发又黑又密,软缎似的垂落在她膝边,她细白的指尖穿过鸦发,灵巧敏捷,仿佛刺客穿花过叶的刀。 他看了良久,忽然道:“很喜欢陈玉狮?” 闻星落疑心自己听错了,咬着金簪侧头看他。 她的唇鲜红娇嫩,簪头的牡丹花恰抵在她雪嫩的颊边,在黄昏的车厢里勾勒出一线艳丽妩媚,像是亟待采摘的春日桃花。 谢观澜温柔地挽起她的一大捧秀发。 他慢条斯理地垂眸轻嗅,嗓音又低又沉:“你为了他,和闻月引大打出手。某竟不知,妹妹还是个情种。” 少女的秀发是桃花香味。 第55章 谁知道你有没有动心呢 闻星落把金簪插进一侧发髻:“我对陈世子没有男女之情。” 余下的青丝被她挽到发髻边缘,用另一根金簪固定,她发量浓密蓬松,有云鬟雾鬓之美。 谢观澜看着从掌心滑走的青丝,虚虚拢了拢掌心。 没能握住。 他捻了捻残留着发香的指腹,慵懒地靠在车壁上:“妹妹惯会撒谎,谁知道你有没有为他动心呢?说不定,你今夜就会梦见他。” … 是夜。 闻星落沐过身躺在帐中,却难以成眠。 成亲嫁人,确实是她逃离镇北王府最好的办法。 可她两世都没沾染过男女情事,周围的姑娘有成亲后过得蜜里调油的,也有过得不如意的,她也不知道嫁人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她突然翻身下榻,打开锁着的屉子,抱出谢观澜送她的那本避火图。 她躲进帐中,借着幽微的烛火一页页翻看。 听说成亲之后,就要和夫君一起做这上面的事。 可是…… 闻星落越往后翻,画面越是露骨。 光是看着就叫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又怎么能亲自去做呢? 闻星落不敢再看下去,慢慢打了个呵欠,抱着画册睡着了。 梦里却是一片荒唐。 她看见宽肩窄腰的青年,大刀金马地坐在官帽椅上,绯色衣襟肆意敞开,露出漂亮健硕块垒分明的胸肌和腹肌,沟壑深邃的人鱼线一路没进蹀躞腰带,随着他的呼吸而轻微起伏,令闻星落生出摸一摸的冲动。 她从没摸过。 重活一世,她本来就应该多多体验美好的东西,漂亮的腹肌当然也算其中之一,于是她鬼鬼祟祟地走上前。 刚伸出手,青年突然“啪”地甩了下小皮鞭,戏谑问道:“好看吗?” 闻星落猛然抬头。 青年的容貌秾艳英俊,眉梢眼角却疏离如枯山野水。 是谢观澜。 床帐里,闻星落猛然坐起身,纤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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