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服气。”三饼说着叹了口气,“他就想着自己也能是这样的老板,会说话,会办事,手底下的人都死心塌地……” “去休息吧,”陈涧拍了拍三饼肩膀,“今天都累了。” “我还得巡一圈儿。”三饼说。 “院子我来巡吧,”陈涧说,“我正好醒醒酒。” 三饼回屋里之后,陈涧拿了手电筒,去外面路上转了一圈,回到院子里又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院子东北角的石桌那儿。 靠着石桌发了一会儿愣,陈涧躺到了旁边的长椅上。 从这个位置往上,能看到四楼的办公室,还有悬在夜空里的巨大月亮。 死心塌地。 陈二虎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陈涧心里是猛地有那么一阵不舒服的。 咯噔一下。 什么玩意儿就死心塌地了? 哪来的就死心塌地了。 他的确很拼,为了大隐顺利开业,顺利营业,他想要在这儿干下去,为了稳定且很不错的收入…… 在听到陈二虎说出这四个字之前,他就是这么想的。 但这会儿突然又有些动摇了。 “我不管他什么理由,”单羽拿着电话慢慢在办公室里遛达着,“我给他一个月时间,他解决陈大虎,或者我解决他。” “你怎么解决他。”岳朗说,“卸胳膊还是腿?” “大哥,法治社会。”单羽说。 “行行行,法治社会,”岳朗笑了起来,“那怎么弄。” “你是觉得他解决不了陈大虎吗?”单羽靠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往外看着。 “他根本不可能主动联系这些麻烦,他解决陈大虎就是让人找不着他,”岳朗说,“这人是个小流氓吧,还敢再去找麻烦吗?” “暂时不会,但是这儿只要能赚钱,他就不会罢休,很烦,”单羽说,“你先……” “什么?”岳朗问。 单羽没说话,把窗户推开了一条缝,看清了下面长椅上躺着的人是陈涧,他啧了一声。 “话说全了再啧。”岳朗说。 “帮我找个什么瓶子罐子或者别的什么摆件的,不要太小,要不好藏的那种,”单羽说,“一万左右明码标价开好发票送过来。” “干嘛用?”岳朗问。 “吃。”单羽说。 “这他妈摆件你吃。”岳朗说。 “你知道是摆件你问。”单羽说。 岳朗笑了起来:“行吧,我送你一个。” “我买。”单羽说着抓住了窗户上的把手,猛地把窗户往外一推。 长椅上躺着的陈涧像被驴踢了一脚似的弹起来瞬间消失了。 嚯,这速度。 明天继续⊙▽⊙。 第 25 章 这人就跟泼在伤口上的酒精似的 大隐开业典礼当晚, 员工们就把里里外外都收拾妥当了,门口路上的炮仗屑第二天一早也都清理干净了。玥下 胡畔叉着腰站在路上:“是不是应该留点儿痕迹啊,太干净了。” “不用, 留了人家一看就是新开业的,没准儿会怀疑我们服务的专业性。”三饼也叉着腰。 “也有道理, ”胡畔看了看蹲在对面路边的陈涧,“店长,你要不回去再睡一觉?” “不了。”陈涧低头打了个喷嚏。 “正式营业第一天感冒, ”三饼说, “你也是会挑日子的。” “这是累了那么多天一放松就病了。”胡畔说。 “关键也不冷啊,怎么会感冒,”三饼说,“你昨天在外面巡了多久啊?” 就巡了一圈儿。 椅子上躺了半小时。 “……挺久的。”陈涧拿出口罩戴上了,“一会儿我单独吃饭, 别给你们传染了。” “你别给老板传染了就行。”胡畔说。 传染老板才没事儿,他也不干活。 “你是个喷壶吗?一走一过就传染了?”单羽在电话里问。 “喷不喷壶的我也喘气儿啊, ”陈涧说, “他们都让我离你远点儿。” “你只要不跪我旁边看我死没死就不至于喘到我脸上。”单羽说。 陈涧叹了口气。 “今天没什么事儿你就多睡觉吧,”单羽说,“据说多睡觉好得快, 赶紧好, 没店长不行。” 一万四不白给呢。 “嗯。”陈涧应了一声。 不过今天的确没什么事儿, 开门红那三对情侣明天中午差不多才到, 陈涧回了宿舍躺下了。 这冒感得的确挺尴尬的。 他不确定单羽昨天晚上开窗户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他,也许一开始没看到的, 正常人开窗第一眼也不会就往院子里盯着, 但自己那一跑, 就说不好了。 以单羽的反应…… 跑什么呢? 偷看也看不到,偷听也听不到的一个位置,店长大晚上躺那儿虽然有点儿神经,但跑了更神经。 陈涧叹了口气,还是在宿舍睡觉吧。 感冒还是挺熬人的,很少白天犯困的他躺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鼻子不通气儿缺氧憋的。 但睡不实,手机在脑袋旁边就响了两声他就醒了,看到来电是“爸”的同时他扫了一眼时间,居然已经睡了两个小时。 “爸?”他接起了电话。 “我,”那边老爸的声音还是惯常的带着些沙哑,“吃饭了没?” “吃了。”陈涧说。 “哦,最近在哪儿做事?”老爸问。 “以前做过的那个民宿,换了个老板,”陈涧说,“我就回来做了。” “挺好。”老爸说完就没了声音。 陈涧本来不想再继续说工作的事儿,但想起来唐锐的话,加上也实在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于是又说了一句:“现在在这儿当店长。” “店长啊?”老爸问,“管事的吗?” “嗯,管事的。”陈涧说。 “那好啊,”老爸笑了笑,“挺好,挺好。” “你最近怎么样?”陈涧问。 “送了俩月外卖了,”老爸说,“路认熟了还可以。” “别太拼了。”陈涧说。 “没事儿,不怎么累,”老爸顿了顿,“我一会儿存点儿钱到卡上,你看着凑凑能不能给老于还上点儿。” “你留生活费了吗?”陈涧问。 “留了。”老爸说。 “嗯。”陈涧应了一声。 两边都沉默着,过了一会儿老爸才问了一句:“你感冒了啊?” “嗯,不严重,快好了。”陈涧说。 老爸又沉默了一会儿:“那挂了啊。” 陈涧拿着手机,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显示银行卡里存进了六千三百块钱。 陈涧枕着胳膊,轻轻叹了口气,划拉划拉凑凑看能不能凑够一万,老于叔的钱只差不到两万了,尽快还上就能少一个人催债。 宿舍门被人敲了两下。 “进来吧。”陈涧说了一句。 门打开的时候只有一条胳膊伸了里来,对着他脑袋这边就砸过来一个看着像纸盒的东西。 “什么玩……”陈涧条件反射地一巴掌抡过去,把这东西扇到了地上。 “自己捡啊。”单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本来是要扔你身上的。” 陈涧看清了那是一盒感冒药。 扔之前出个声儿能瘸啊! “嗯。”陈涧有些无奈,下床捡起了药。 胡畔能不能发挥点儿主观能动性,给老板安排点儿工作?都闲成这样了! “胡畔让我拿给你的,”单羽说,“店长群众基础还不错。” ……畔畔我谢谢你。 “赵姐在给你煮病号饭。”单羽说。 陈涧说:“我下去吃。” “好。”单羽关上了门。 陈涧拆开药盒,把药片剥出来拿手上了才发现屋里没水。 起身想去外面饮水机接一杯,门突然又被打开了,一瓶水从门缝里飞了进来,砸在了他床上。 “啊!”陈涧吓了一跳,鼻子都通了。 单羽在门外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忘了。” 感冒药吃完,心理作用和老板两次惊吓加持下,陈涧感觉自己开始好转了。 他套了件外套,拿了对讲机慢慢往楼下走。 手机又响了一声,是老爸发了条信息过来。 好好工作,老板为何要你当店长,你高中学历,留点心眼 陈涧叹了口气,低头飞快地给老爸回了消息。 知道 赵芳芳给他做了胡萝卜玉米粥,还煮了碗鱼汤,还搭配了俩大西红柿。 陈涧吃得挺香,吃着会想到小时候妈妈生病时吃的那些饭菜。 “感觉怎么样?”胡畔问。 “挺好的,”陈涧说,“我一般感冒就两三天就差不多了。” “那帮大学生已经确定了时间和人数了,”胡畔说,“就是到时得去老镇接他们,我说我们只有一辆七座的车,他们一部分人坐小巴过来,还有一些坐我们的车。” “让陈二虎去接吧。”陈涧说,“提前确定一下他们吃饭之类的怎么安排,口味怎么样,需要的我们先准备着,要不到时会乱。” “嗯,”胡畔点点头,想想又笑了笑,“哎,搁以前我会觉得这一堆事儿好烦啊,现在只觉得挺有意思。” “忙才好,一直闲着就该失业了。”三饼说。 忙倒也忙不到哪儿去,开门红这几个情侣之后,基本平时就没什么客人了,陈涧每天工作也不忙,经常就在楼上阳台上盯着进进出出的客人,观察了一下里面几家民宿的情况。 跟他们差不多,主要都是来度周末的客人,这周末他们还比里头多了一间房。 再过几天刘悟他们过来,够里头羡慕一轮的了。 “陈店长,”对讲机里传出单羽的声音,“在哪儿。” “四楼阳台。”陈涧说。 “监视工作先放一放,跟我出个差。”单羽说。 陈涧愣了:“出差?” “去趟市里。”单羽说。 我们一般管那个叫进城。 陈涧去了办公室,单羽已经坐在了轮椅上,拐杖插在侧兜里。 “买东西吗?”陈涧问。 “取快递。”单羽说,“估计得晚上才能回来了,你问问他们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列个清单,给他们带回来。” “取快递带买东西,用不了一整天吧?”陈涧迅速估算着时间。 “我顺便放风。”单羽说。 “嗯,”陈涧看了他一眼,“那我先下去问问他们。” 大家要买的东西倒是不多,赵芳芳让帮带些零食,老镇的超市里种类少,她女儿想吃的都没有,胡畔的东西就都是小姑娘的,口红粉底眼影,洗发水,不过她写得非常细,拿着陈涧手机一通按,在备忘录里把商场几楼哪个店什么色号全写上了。 “这样你们应该能看懂了。”胡畔说。 三饼他们没什么需要的,毕竟是混子,闲着的时候坐个小巴去市里流浪一天是之前他们常干的事儿。 “好了吗?”单羽从电梯里出来。 “好了。”陈涧收好手机。 把轮椅放进后备箱,然后坐到了……副驾上,陈涧此时此刻有点儿感觉到单羽作为一个瘸腿老板的无奈。 跟助理兼店长开车出门,还得自己开车。 “去学个本儿,”单羽发动了车子,“过几天大学生折腾团走了之后就去。” “嗯。”陈涧应了一声,“难吗?” “你要不问问陈二虎。”单羽说。 陈涧笑了笑没说话。 “我不开导航了,”单羽说,“你认识路吧?” “认识。”陈涧点点头。 “以前高中是在市里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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