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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死的人不是别人,正巧是他那个渣男爹另一个姨娘生的儿子,平日里最喜欢崇拜主角受丁嘉熙。 唐棠跌倒在江边,软弱的小脸蛋儿还挂着泪痕,他好像吓傻了,满脸茫然的看着在江里挣扎的少年,心里却漫不经心的哼笑一声。 夜色之下,江水涛涛翻涌,一个长得普通满脸横肉的小胖墩在里面拼命地扑棱,水一次次漠过他的头顶,他面露惊恐和害怕,公鸭嗓粗噶的叫了起来:“小杂种唔……咕噜噜你他娘的救……救我啊!!!” 跌坐在江边的少年长得白净,头发微长,一双水亮的杏仁眼蓄着泪水,就是身体有些瘦弱,半新不旧的长衫衬得腰肢纤细,不像个小公子,倒像是个可人怜的名角儿。 “救……咕噜咕噜救命……唐棠……你,你快救我上咕噜咕噜……” 那江里的小胖子也发现了唐棠吓呆了,生命流逝的痛苦让他收回那些肮脏的叫骂,满脸横肉扭曲在一起,恐慌的向岸上的人求饶。 等他快要不行了,唐棠才佯装反应过来似的,嘴里嘀咕着“哦哦哦救人,救人”然后爬起来去找人了。 “救命啊,有人掉水里啦,有没有人啊!!” 少年清亮的嗓音里带着哭腔,没一会儿就引来了几个穿黑皮的巡警,他连忙指向大江:“掉……掉……” 他上气不接下气,没等他“掉”完呢,一个善凫水的黑皮警察骂了一句脏话,扔了警棍,脱掉沉重的皮靴衣物,一个猛子扎进江里。 另一个巡警见小胖子这体型,也不敢耽误,连忙跳进去帮忙。 那小胖子一看有人救他,赶紧渣渣呜呜的:“我……我爹是丁俊明!!快咕噜咕噜……救我!快!!” 这嘈杂的动静太大,周围好事儿的男男女女都为了过去,正好听见小胖子牛哄哄的自报家门。 “丁俊明是谁呀?” “哦,富商丁俊明啊,之前有报社报道过,好像是靠女人起家,最后还摔碗骂娘的唐家女婿。” “诶,这不对吧,我怎么听说……好像是唐家当年强迫学生时期的丁俊明和心爱的人分开,后来唐老爷死了,丁俊明才没了束缚,和之前真心相爱的恋人再续前缘的呢?” “嚯,还有这事儿??” “呸,这话也就糊弄糊弄鬼。丁俊明一个好好的大男人,他要是被强迫的,那唐家那位小少爷打哪儿来的?呦,多稀奇呀,难不成还是有人压着他洞的房不成?我看那,他就是个骗色骗财的畜生东西。” 他们悉悉邃邃讨论的功夫,两位黑皮警察咬紧牙关,费劲全力才将小胖子丁嘉豪救上了岸。 随后哗啦一声从江里爬上去,他们俩躺在青石地板上气喘吁吁。 得救了的丁嘉豪坐在地上咳嗦个不停,他本身是会水的,要不然也坚持不了这么久,就是江水太急,他也太沉了,所以自己才爬不上来,丁嘉豪现在长衫全湿透,贴在肥硕的身躯上,他像水鬼一样恶毒紧紧盯着毫发无损的唐棠。 唐棠眸色微闪,他撑着单薄的身体过去,害怕的看了一眼丁嘉豪,又飞快垂下眼睫,双手攥紧了长衫的布料,声音还有一些抖:“二……二哥哥,你、你怎么能在江边跟我打闹呢,我不知道是你在后面,对不起二哥哥,我、我不该躲开的。” “呦,这是谋杀啊?这就是丁俊明那个真爱的儿子?” “嗐,那哪能。听说丁俊明真爱的儿子打小就是个神童,在国外留学刚回来,这位啊……”知情的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比那位小一岁,唐小少爷还大一岁呢,那可不就是另一个‘真爱’的儿子喽。” 瞬间,在场的人看向他们的目光都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丁嘉豪从来没受过这个委屈,他用力甩开唐棠的手,看着没站稳摔倒在地上的唐棠,公鸭嗓尖叫:“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把我推下去的!” 不大的少年面容扭曲,满脸恶意,赤裸裸的告诉唐棠,他今天要不弄死他,要不就让他进牢房! 唐棠摔在地上,手都被青石板刮破皮了,出了血,他水亮的眼睛微红,怯懦的缩了缩身子,像是被打习惯了,用保护自己的姿势缩起来,小声辩解:“哥哥,我……我没推你……” 这幅瘦瘦弱弱又怕挨打的小可怜儿样,看的周围那些身穿长衫短褂的男人,和旗袍洋装的女人忍不住对膀大腰圆的丁嘉豪心生不满。 “就是你推的!!”丁嘉豪越来越得意,大声的指责他。 “哎呀,侬可算了吧,”一个穿旗袍的女人笑了一声:“侬瞧瞧侬,脑满肠肥,再瞧瞧侬弟弟瘦的可怜儿呦,他推侬呀?他推得动算呀。” 女人说着,还用扇子轻轻挡了挡唇,遮住自己的笑。 周围的人群瞬间哄堂大笑,就连警察都不信丁嘉豪说的话,那小少爷纸片似的,哪里推得动猪似的丁嘉豪?开玩笑么这不。 丁嘉豪气脸都成了猪肝儿色,指着他们,公鸭嗓“你你你……”了半天,突然不经意看见唐棠站在旁边拍衣服,还对他露出了一点微笑,他顿时气炸了,想都没想就怒气冲冲过去,一把将唐棠推进江水里。 “扑通——” 唐棠:“……”啊,我好非。 “哎呀,快救人啊!!” “快快快,唐小公子撑住啊。” “干嘛干嘛,那小胖子这不当街杀人嘛!还有没有王法啦!!” 那几个巡警人都傻了,反应过来后赶紧把一脸得意的丁嘉豪压在地上,见这小胖子还杀猪似的挣扎,还叫嚣着要告诉他爹,其中一个巡警不耐烦直接给了他一警棍。 顿时,杀猪的声音更响了。 会凫水的脱衣服下去救人,岸上杀肥鸭的声音,女人们的急切呼叫,嘈嘈杂杂的交汇在一起。 不远处。 黄包车夫脖子挂着汗巾,拉着车从江边跑过去。 坐在里面的人一身月牙白长衫,因为黄包车上面的遮阳棚,看不清脸,只露出薄唇和下巴,他左手臂窝着一只猫,这猫毛发又长又白,一看就很金贵。修长的手骨骼分明,不紧不慢地抚摸着猫儿柔软的皮毛,听到外面的声音,一道清冷冷却又仿佛带着妖冶地慵懒男音传了出来。 “外面何事这么吵?” 一只落了水的猫儿(剧情/二攻出场) 加上军阀,齐了~ 黄包车夫停下动作,伸长了脖子往里瞄了一眼,随后收回视线,拿着脖子上的汗巾擦擦运动流出的汗,借着遮挡警惕的说道:“听说是丁家的二儿子,把正房太太生的小儿子推进江里了。” 现在已经深秋,黄包车内的人撩开上面遮挡的蓬,露出一张清俊的脸,这人眉目淡漠,狭长的眼睛倒是漆黑如墨,随意一撇,仿佛含着无数风情,不过……更像是那潜伏的毒蛇。 白卿之浅浅地抬起眸看过去,只见那熙熙攘攘的江边,被人救上来的少年一只手撑着冷冷的青石板,弓着身体咳嗽,他浑身都湿透了,长衫的布料紧贴在身上,勾画出他完美的轮廓线条,撑在青石板上的手微微绷紧,很是难受的模样。 这位小公子头发滴着水,脸色也苍白,唯独眼尾被泪水逼出一抹红,真真是可人怜的紧。 “一只落了水的猫儿。” 白卿之手指陷进怀中白猫柔软的毛发,轻轻抚摸,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好听让人心都跟着醉了。 江边,一阵冷风吹来,差点没冻得唐棠这幅小可怜儿模样直接裂开,他不大的小脸儿惨白,唇也没什么血色,整个人又瘦又小还湿淋淋的滴着水,跟猪羔子似的丁嘉豪一比,那简直惨的不能再惨。 岸上一位好心大娘给他披了件原本给自己儿子买的新衣裳,还有几个在义愤填膺“呸”管生不管养的渣爹,痛骂丁嘉豪草菅人命,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唐棠小声对给他披衣服的大娘说了声谢谢,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说会洗干净还给她。 男孩说这话的时候水亮的杏眼眨巴眨巴,又乖又懂事,让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娘们心里软的呦。 大娘豪爽的说不用了,这衣服也不是多好的料子,值不了几个钱。 但男孩显然从没接受过这么多善意,像一只颤颤发抖的小动物,不敢去做出回应,他微微低下了头,没什么血色的唇抿了抿,冷的他打了个哆嗦,忙拢了拢衣服,小小声的说一定要还的。 他安安静静裹着一件宽大的衣服,把自己缩成球形,一张脸都埋进去了大半,只露出一双水亮水亮的杏儿眼,看的人又好笑又心疼。 这孩子太瘦太小了…… 唐棠表面安静乖巧,却在内心里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系统还没反应过来宿主是什么意思,就听见他煞有其事道。 系统如果有脸,那么它现在表情上一定充满了大大小小的问号。 我,怎么,不知道——它有些卡壳的想。 唐棠幽幽叹口气。 系统:…… 唐棠开始有理有据的分析。 系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算什么?无中生有?? 也,也不是,不行。 这样确实,是符合人设的。 系统计算过后确定宿主这么做不会ooc,便不出声了,而唐棠也在衣服遮挡下微微勾起唇。 丁嘉熙最大的金手指就是重生,重生让他知道了他死前的一切的走向和部分商机,那他就干脆断了丁嘉熙“重生”的金手指。 让这位神童露出马脚…… 既然人已经救上来了,那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白卿之重新坐回去,狭长的眸又浅浅地扫了那只小猫儿一眼,才开口说道:“走吧。” “得咧,白老板您坐稳。” 黄包车夫吆喝一声,重新拉起了车,等离那喧闹的人群选了,他脸上的笑意也没变,仿佛搭话似的跟白卿之说什么家长里短。 “处长,上面下来通知,这次顾大帅奉命驻扎北平,北平当地权贵富商后日为他准备了一场接风宴,我们的任务目标也会去。” 白猫乖巧的窝在那人手臂,随着修长白皙的手抚摸,打起了小呼噜,里面坐的人“嗯”了一声。 梨园名角儿白卿之,三年前出现在北平,一曲惊人,不知有多少看客为他疯狂,梨园的门票也炒出了天价,白卿之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短短三年便只身挤进北平富豪权贵的圈子,成了“自己人”。 “后日,警察局局长辛才良,金银银行的何弘扬,还有丁家那个丁俊明都会到场。”黄包车夫一副老实人的模样乐呵呵的笑着,但声音里不伐咬牙切齿的疑惑:“其他人好说,就这个丁俊明。嘿,简直见了鬼了!每次我们一眼抓到点儿他什么把柄,他丁俊明就能跟开了天眼似的把自己摘出去,难不成……还真是我们误会人了不成?” 白卿之垂着眼,捏了捏白猫儿的小耳朵,轻笑:“不急……” …… 丁公馆。 丁俊明大半夜的从姨太太床上爬起来,接了一通电话。 “你说什么?嘉豪把唐棠推江里去了?”丁俊明穿着睡衣,眸中闪过莫名的意味:“人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丁俊明眸中闪过一丝可惜:“没出什么事就行……小孩子打打闹闹没了分寸,既然没出什么大事儿,就让他们一起回来吧,丁某日后一定好好管教子女,有劳费心。” 他将电话挂了,正好看见大儿子下楼来,阴狠的表情一变,慈父般道:“嘉熙,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丁嘉熙穿着丝绸睡衣,长得清秀,一身书卷气和矜贵的气质给他的相貌添了不少的分数。 “父亲,谁来的电话?”他下楼,答非所问。 “没事,”丁俊明慈父一样,叹气:“嘉豪这孩子和唐棠打闹,不小心把人推下江了,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他轻描淡写几句,就将一场谋杀说成了是两个孩子之间的打闹,可谓狠毒。 丁嘉熙也诧异,忧心:“二弟怎么能这么顽皮?儿子说句不该说的,姨娘实在太过宠爱二弟了,这样迟早会出事儿的。” 心里却骂了一句丁嘉豪蠢笨如猪,尽然连一个孩子都收拾不住! 他原先的打算是想等着借刀杀人,然后他这个做大哥哥的,在为可怜的弟弟寻找证据,大义灭亲,将在他母亲怀孕期间插足的歌女和他生的那个蠢货一起送进监狱。 这样既落下一个好名声,还能让丁家就剩他一个正当壮年的儿子,可谁想到丁嘉豪这么没用! 32o335′94o2 该死的蠢猪! 丁俊明眸色微闪,似乎也觉得自己那位三姨太最近是有些失了分寸。他不想在儿子面前提起这些个东西,慈父一般温和:“不说这个,后天北平权贵富商给顾大帅接风,父亲正好带你去见见世面。” 他骄傲的看着这个帮他度过好几次难关,并且有勇有谋的儿子:“我儿才华横溢,定能一飞冲天。” 丁嘉熙也被激起熊熊野心,上辈子丁家因为掺和了一件事儿被查了出来,导致家财尽数被封,丁俊明也死在了监狱,丁嘉豪没了依仗,被他欺负过的人失手打死了,他也因为被娇惯的没有一点儿能力,穷困潦倒过了好几年,最后吸食福寿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乞丐一样倒在一家洋行门口,所有人厌恶的看着他,那时候有一辆车行来,下车的竟然是唐棠那个贱种! 他烂泥一样靠在墙边,紧盯着洋行的那些穿着西装的人恭敬又献媚地叫他唐医生,才知道唐棠这几年毕业后跟着一个外国老师学了很多西医,是圣仁医院外科的一把手,不知道有多少权贵富商想要结识他,为的就是以后有个保障。 呵……谁能想到呢,临了临了,丁家混的最好、最出息的竟然是那个在家里是透明人的正室小公子。 后来……丁嘉熙死了,死在寒冷的冬天,可他又活了,重生在了小时候发高热的那年,他激动的不行,先是利用年纪的优势给自己弄出个神童的名声,在溺宠丁嘉豪那个小贱种,把他喂成一个脑满肠肥不堪大用的胖子,挑拨他去欺负唐棠,动辄打骂,让前世明亮如星的人变得懦弱不堪。 他想——重活一辈子是老天给他的恩赐,这次他丁嘉熙要踩着所有人,爬上那权利的顶峰! 可没想到第二天,他熊熊的野心瞬间犹如一块烧红了的烙铁,被冷水“刺啦……”一声浇灭了。 羹匙“啪”地掉进鸡汤,溅起了汁水,丁嘉熙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丁俊明:“父亲,您说什么?明天的宴会要让唐棠带我去吗?”他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矜持有礼的说:“不是我不信任小弟,只是……”他有些为难:“明天这么大的宴会,我实在是怕小弟不适应。” 丁嘉熙叹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那么多权贵富商,如果丁家丢了颜面,可就不好看了。” 旁边坐着的女人也起身给丁俊明盛了一碗鸡汤,她一身端庄的旗袍,温柔似水:“是啊老爷,小公子年纪还小,怎能担当如此大任呢。” 另一面坐着的女人长相艳丽,妆容也很深,她眼睛一转,拉了拉旁边就知道吃东西的丁嘉豪,给丁俊明飞了个媚眼:“哎呀,老爷您让小少爷去,还不如让我们嘉豪去呢,学校里的老师都说啦,我们嘉豪呀,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丁嘉豪的汤差点洒了,连忙追过去嘬了一大口,嚷嚷:“哎哎哎娘,你别拉着我,我胳膊疼着呢。”他用力瞪了一眼默默吃饭的唐棠,哼哼唧唧:“都怪你,一点儿兄弟情都不顾,我不就跟你闹着玩儿嘛,用得着让那些警察帮你欺负人?” 他端着一碗汤,颠倒是非的说完,便挺起肥硕的胸膛,一脸得意的等着父亲斥责唐棠,可他没看到,丁俊明脸色越听越黑,最后实在忍不住直接连汤带碗扔了出去,“砰”地砸在了丁嘉豪的头上。 “啊!!” 丁嘉豪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旁边的三姨太也吓得要死,连忙用手帕给儿子擦拭,声音尖细:“老爷!您,您这是干嘛呀。” “你还有脸问!!”丁俊明一拍桌子,怒吼一声:“你的好儿子,昨天晚上把他亲弟弟推到江里,这事儿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见了,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我们丁家的吗?” 三姨太不敢说话了,丁嘉豪也缩起了脖子,不敢在做争吵。 丁俊明气的差点咬碎了牙,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蠢货竟然让这么多人看见了,封口都不好封:“行了,都别争了,明天的宴会我带唐棠去。”他淡淡的扫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小儿子,“饶蓉,你去给叫裁缝给他做几身衣服,在买一套成衣。” 林饶蓉笑着应下:“好。” “父亲,”丁嘉熙不慌不忙的用餐巾擦了擦嘴,体贴的说:“我也跟您去吧,小弟还小,万一冲撞到贵人就不美了,有我帮忙照看着,也出不了什么岔子,您也能放心。” 丁俊明本来就不甘心放弃给儿子铺路的机会,听到这话,左右心思一下,就点头答应了,还好一番夸赞丁嘉熙这个做哥哥的懂事。 气的三姨太把帕子捏的扭在一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自己这个就知道吃吃吃的蠢货儿子。 坐在最角落里唐棠端着白碗,嘴巴挨着碗延儿,轻嘬一口美味的鸡汤,美滋滋的咽下去,在偷偷看了看这场大戏,特别下饭。 最后这顿午饭谁都没吃消停,草草几口便停住筷子,只有唐棠吃的肚子溜圆,舒服极了。 …… 第二天,宴会。 大厅富丽堂皇,身穿西服洋装,长衫旗袍的男男女女各自端着酒杯谈笑风生,这些人群里面不伐一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角落里坐着一队身穿黑白制服的乐队,他们拉着小提琴,吹着萨克斯,悠悠扬扬的曲调不吵闹,听着就顺耳。 丁俊明一身规矩的条纹西装,带着两个儿子入场的时候,还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一呢,是因为丁家本来在唐夫人死后就有落败的趋势,但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运势变得极好,几乎做什么什么赚。 二呢,就是这两天丁俊明二儿子把小儿子推江里的风声了。 听到风声的人视线在他这两个儿子身上各自打了个转。 大儿子打小就是神童,如今长大了,五官偏清秀,一身银灰的西装三件套,头发是后来才流行的偏分,打眼一看,书卷气中还带着丝丝矜贵,这气场可真是足。 小儿子没穿西装,一身月白色长衫,袖口和下摆用淡青色的叶子装饰点缀,柔顺的黑发没抹发油和发胶,软软的搭在额头,身高比他哥哥要矮一些,长得那可是真儿真儿的好看,特别是那一双水润莹亮的杏眼,仿佛飞谁一眼,魂魄都就能被勾了去。 “七爷,您这是在看谁?”不远处,一位中年发福的商人看见大名鼎鼎的晏和颂,晏七爷在走神,好奇的问了一嘴,顺着他的视线往那一瞧,顿时也闪过一丝惊艳:“呦,丁俊明这俩儿子长得,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好啊。我听说大的那个,打小儿就善作诗词,少年时还帮着丁俊明定下了几个大单子,是个家喻户晓的神童。” 那边一群人已经聊开了,穿着月牙长衫的男孩比起他哥哥的游刃有余,显得青涩稚嫩,抿着唇随着父亲打招呼,藏在黑软发丝下的两只小耳朵粉白粉白的,垂着眼捏弄自己手,鞋尖也向门口处偏了偏。 晏和颂敢确定,如果能跑,这个小家伙儿肯定一刻都不会多留,“咻”地一下便撒丫子跑的没影了,就像一只逃离猛兽群的兔子,又像一朵小蘑菇,蹦蹦跶跶地把自己埋进没有人的深山老林,每天晒晒太阳,淋淋雨,不会有人类那些肮脏的欲望,平凡又简单的过完这一辈子。 男人被自己脑补出来的画面给弄笑了,浅抿了口红酒,把杯子放进旁边侍者的托盘,不缓不慢地拿出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他身上有一种从骨子里透露出的优骓。 不过旁边的富商可不敢小瞧这个男人,晏七爷家里原本是百年豪商,他自己也去国外留学过几年,这几年世世道乱啊,不知道有多少商人,平民,都尘土一样死在了乱世,富豪晏家也没能逃得过去。 就当所有人都认为晏家完了,在也爬起不来了的时候,晏家唯一的继承人晏和颂带着几个洋人师傅回国,倾尽家产建立穷奇兵工厂,遭遇过无数暗杀,还是成了北平……不,成了这一带最有名的军火商。 这年头啊,有兵、有枪杆子那就是爷,最后导致晏家灭门的人一个个都没逃得了掉脑袋的命运,他晏和颂,也就成了大名鼎鼎的晏七爷。 中年富商砸了咂嘴,偷偷瞄了一眼旁边这个仿佛有洁癖的男人,他始终没忘记当年晏和颂天价收购那几个人的脑袋,又因为现在不流行砍头,都是机枪打死的,七爷还亲自去了刑场从几个尸体上切下来了仇人的头,提着死人头发的地狱修罗模样。 嘶……那场景呦,可真儿真儿是让看到的人整整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顾大帅到——”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响亮的吆喝。 宴会厅里的男男女女瞬间噤声,他们面露一丝激动,唇角都挂上了得体的微笑,各自端着酒杯。 大门缓慢的向两边拉开,皮靴踏地的声音接连而至,一声一声的……仿佛敲在了在场的人们心里。 小公子,这可是你自找的(剧情/宴会遇军阀) 章节编号:6603395 深秋的天气最是喜怒无常,不知怎么,外面突然下起了小雨,淅淅的雨声夹杂着军靴踏地的声音,冷风嗖嗖地从打开的大门吹进温暖室内,让一众穿着旗袍洋装的太太名媛忙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人们翘首以盼的看着门外,只见一位穿着墨绿色军装,披着大氅的男人进了门,他步伐不快不慢,身后的副官为他打起一把黑色的伞,遮挡住雨水,也挡住了男人上半边脸,只露出似笑非笑的唇。 “唰”地一声,副官将湿淋的雨伞收了起来,男人俊美的脸庞露了出来,他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解开自己的大氅,递给旁边的副官,视线从在场的人群中扫荡了一圈。 这些人视线里的情绪是顾匪最熟悉不过的,它们大多数带着暗藏目的的讨好、献媚又或者是蓬勃野心,只有两个人的目光格外不同,顾匪看过去,巧的是这两个人离得很近,还都是站在一位长条西装的中年男人身后,看上去应该是一家。 其中一个穿西装的青年看向他视线是好奇,还带着一丝丝欣赏和崇拜,另外一个懦怯像幼兽的男孩儿一见他,脸都吓的发白了,身体控制不住后退一步,潜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崇拜他的青年,明明是一家人,对他的态度倒是天差地别。 有趣,真是有趣。 顾匪饶有兴趣的移开视线,拿过侍者托盘上的酒杯,声音懒洋洋的:“诸位,顾某来晚了。” “哎呦,顾大帅!” “不晚不晚,大帅来的刚刚好啊。” 人群瞬间活络,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着,顾匪站在中间听着他们虚伪的谈笑,只勾着唇,淡淡的扫了一眼刚才那只圆眼睛的猫儿,果然,看见他单薄的身体逆着人群,往餐桌旁躲避似的离开包围圈。 ……系统注视着宿主的表情,动作,平滑的光团上有些疑惑。 宴会厅。 唐棠离开拥挤的人群,站在摆放点心的餐桌前长长的松了口气,在心里慢悠悠的回复着系统。 他言尽于此,剩下的话系统也隐约能猜出来,虽然说宿主说的有道理,但就是太有道理了,让系统总觉得宿主这次扮演的不该是懦弱小公子,应该是……该是白莲花小公子才更加贴切。 丁俊明带着一身银灰色西装三件套的丁嘉熙去给顾匪问好,满脸真诚地笑容,谈了几句家常,便絮絮叨叨地夸赞起自家不成器的犬子在国外学业如何,写出的诗词又上过多少报纸。 他身后的丁嘉熙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无奈,还对着顾匪歉意的点了点头,一副谦逊有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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