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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说完,岳母没再理会愣在原地的她,带着我直接离开。 上车后,岳母才卸下架子,疑惑的问我「这就是你前女友?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 岳母在外高冷,事实上却是善良又讲道理的人,她清楚我的过去,但却对我很好,也对我很放心。 我笑着摇了摇头:「都是过去时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现在心里只有清清,还有两个孩子。」 只是我清楚,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清清知道,不然她那么爱吃醋,肯定又是不顾工作的要杀过来了。 想到妻子傅清那么吃醋时的模样,我不由得想笑。 不过两个孩子似乎也遗传了他们母亲爱吃醋的性格,两人许久没见外婆,又不想离开我,于是争抢着要坐在我和岳母中间。 看着争个不停的两个小豆丁,最后我和岳母一人抱一个在腿上,这才罢休。 但很快,他们又争论着应该让谁抱的问题。 我和岳母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能轮流抱她们,好在距离不远,很快我们便到了家。 接下来的几天,我工作一闲下来便和岳母带着两个孩子去四周的游乐园和动物园逛,带他们看四周的风景。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半个月便过去了,我在国内的工作也完成了。 这期间我又遇到过很多次苏婉,只是每次她想要来找我的时候,我都会提前和她拉开距离,或许是自尊心被伤到了,苏婉也渐渐没再找我。 回去的倒数第二天,我买过机票后,接到了妻子打来的视频。 妻子几乎可以说是我的恩人,当初我失魂落魄到国外后,有不少人听说我的黑历史,都选择了拒之门外,我找不到工作,几乎没钱吃饭。 后来是妻子听说我的事情后拜托岳母将我送进了国外的一家科研所,而我也不负众望,很快便在里面重新占据一席之地。 但如果没有他们,就永远没有现在的我。 我始终对他们心存感激。 此时,电话那端的女人明艳又温柔,长卷发自然的垂下,带着一种天生的魅力。 「老公,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刚接通,女人便笑着撒娇道。 7. 纵然已经相处七年,但我仍然有些不太适应她这种,不顾周围人死活的热情。 一旁的岳母假装没听到,立刻默默的带着两个孩子出了门。 「老公,想不想我啊?」妻子又撒娇问。 我脸发烫:「想你。」 「大点声,没听到。」妻子显然听到了,却故意偏过一只耳朵装作没听到。 「想你。」我又道。 「谁想我?」妻子唇角勾了抹坏笑。 我脸更烫了,咬了咬牙,刻意将声音,提了八度,大声道:「老婆,老公想你。」 「砰……」 房门口传来响动,我回头,这才看到三个脑袋正齐刷刷的探着头看向我。 岳母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他们太调皮了,非要进来。」 我感觉自己脸要烫熟了,不过显然妻子似乎习惯了,三两句话便将话题引开,不一会儿两个小家伙便笑着叽叽喳喳的跟妻子分享这些天的见闻。 最后,妻子笑眯眯的问他们:「这些天爸爸有没有接触其他阿姨啊?」 「没有。」儿子道。 女儿想了想:「不对,之前有个……」 话没说完,三只手一起捂上了女儿的嘴。 妻子挑眉:「怎么回事?」 「她困了,到时间了,该睡觉了,你们小两口聊。」说着,岳母拉着两个孩子飞速离开。 妻子严肃的盯着我,我被盯得不自在,最后没办法将遇到苏婉的事情告诉她。 「不过没关系,已经解决了。」我朝她宽慰道。 妻子点了点头:「哦。」 我察觉到她有些心不在焉,想换个话题让她不要担心,但话还没出口,妻子却说困了。 可是我们之间有时差。 她那里应该是下午。 但看妻子没有再想聊下去的意思,想到马上也要回去了,我没再多说什么。 不过我没想到,妻子竟然会亲自找过来。 出发离开那天,岳母公司有急事要处理,于是我带着两个孩子前往机场。 办理托运后,刚准备带两个孩子去候车室,结果一回头,却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 8. 苏婉站在不远处,眼眶红的厉害。 没想到会再看到她,我一时间有些疑惑:「你还来干什么?之前不是已经都说清楚了吗?」 似乎是猜到了我会是这个态度,她没有惊讶,只是眼泪刷的从脸颊落下来:「我听说你在国外定居了?」 我点了点头。 苏婉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她强颜欢笑:「那你离开前,我们一起再吃顿饭吧。」 「我还给两个孩子买了礼物。」 说着,她拿出精致的礼盒,递到两个孩子面前。 两个孩子都没有接。 女儿奶声奶气道:「不要啦,妈妈说过不能接陌生阿姨给的礼物。」 「爸爸,你也不要和陌生阿姨说话,妈妈会生气的。」 我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笑着望向苏婉:「你都听到了?别再缠着我了,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大家的生活都要继续。」 我起先并没打算她会真的听我的。 却没想到,听到这句话后,她却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是该放下了。」 我点了点头:「你和林阳,也可以继续过得很好。」 可话音刚落,苏婉突然蹲下身,捂着脸哭了起来:「不可能了,林阳骗我,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一切都是骗我的。」 「他根本就是扶不起来的烂泥,他也没有卧病在床的母亲。」 「他是故意拆散的我们,毅然,我被他骗了很多年,直到现在才知道真相。」 「毅然,我觉得自己这些年,就像个笑话。」 我嗤笑一声。 笑话? 能有当初在台上被拒婚,又被污蔑的我好笑吗? 但听到她这个答案,莫名的我并不觉得诧异,能怪谁呢,只能怪她自己没有看清身边的人罢了。 苏婉又抬起头望向我,一张脸上满是泪。 我这才发现她似乎一夜没睡,眼睑下有一层淡淡的黑色,整个人都很憔悴。 而且,相比八年前最后记忆里的她,似乎现在的她还瘦了不少。 刚刚这么想,一旁的儿子出声道:「爸爸,对坏人露出恻隐之心是一切罪恶的根源,你之前教过我们的,很多人做出事情前,就已经想好了要付出的代价。」 「是啊。」我看向苏婉:「所以那时候,你也想好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了吧,那现在又有什么好忏悔的呢?一个大人,难道还没有孩子懂事吗?」 苏婉动了动唇,似乎想要什么。 这时不远处的人群传来骚动。 余光寒光一闪。 我看到林阳抓着匕首,猩红着眼睛,狠狠的朝我的胸前刺过来。 9. 我带着两个孩子,刚要躲过去,却见苏婉猛地挡到我的身前。 匕首狠狠地捅到她的身上。 血溅出来,我匆忙挡在两个孩子面前。 随后让两个孩子转过身,推到旁边,趁着还处在捅错人的震惊中的林阳没有反应过来,立刻将他摁在地上。 林阳这才缓过神来,拼命的挣扎。 我立刻向四周的人求助。 此时没有匕首的林阳并不可怕,不一会儿便有不少人上前,齐力将林阳摁在了地上,交给了匆匆赶过来的机场警察。 「陈毅然,你还回来干什么?」 「你不回来苏婉爱的永远都是我,都怪你!」 「……」 林阳猩红着眼睛冲我大吼。 我没理他,吼着吼着,他便又哭出声,着急的叫着苏婉的名字:「苏婉姐,你为什么那么糊涂?你为什么要帮他?」 但苏婉已经回答不了他了。 她倒在血泊中,浑身的血几乎都要流干了。 看到我,她像是又想到什么,向我伸出了手。 我看到了她眼神里的希冀和期望。 眼前苏婉的脸逐渐和之前的那个年轻的苏婉重合。 我想起来,很久之前每次苏婉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惹我生气,见我不理她,她都会用苦肉计来获得我的原谅。 每次我都中计,因为我舍不得她受伤难过。 可这次,看着满地像小湖泊似的血,我没有接,只是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我帮不了你了,苏婉。」 「这种苦肉计对我没用的。」 「你分明知道,我能够带两个孩子躲开。」 话音落下,苏婉充满光亮的眼神慢慢黯了下去,却还是紧紧的落在我的身上。 「老公?老公,我刚一下飞机就听说出事了,你怎么样了?」 高跟鞋的声音快步传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偏过头,果然看到了妻子傅清正急匆匆的朝这边跑过来。 她看到苏婉,当即被吓了一下,但她还是第一反应检查我身上有没有受伤。 我不知道傅清有没有认出来苏婉,但我注意到,苏婉的视线艰难的落在傅清的身上,没多久后,眼神里彻底没有了光。 10. 救护车很快便赶了过来,对苏婉做完急救后带回了医院治疗。 得知苏婉就是我的前女友后,傅清嘴上说着后悔没有趁机对苏婉骂两声,但行动上却还是默默的拿出了一大笔钱给了苏婉所在的医院,让他们一定要救活她。 担心孩子对这件事情会有心理阴影,我和傅清推迟了回国的时间,带孩子去做了心理辅导。 确定没问题后,又过了一周,我和傅清带着孩子离开。 在此期间,又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苏婉被抢救过来,在医院里脑子醒了,但身体没有醒,变成了植物人,接下来的后半生只能待在病床上。 第二件事,苏婉醒来后,林阳的杀人罪名变成了杀人未遂,获了七年的刑期。 第三件事,则是有人扒出了八年前我偷林阳成果的事情,有人发现了证据,证明了林阳和苏婉是在联合起来诬陷我。 有人扒出苏婉明明是我的女朋友,却在公司针对我,也有同事站出来为我证明,在我和苏婉恋爱期间,她却和林阳走的很近。 不过,这些都只能证明苏婉移情别恋。 关键性的证据则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林阳跪在苏婉的面前,哭得痛哭流涕:「婉婉姐,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不然我妈妈就要死了。」 苏婉皱着眉头,过了两分钟后,道:「可如果我帮了你,毅然怎么办?在这种场合举报他作假,他会万劫不复的。」 林阳哭着摇头:「不会的,我们只是威胁毅然哥把钱拿出来,我作为原创不会追究毅然哥的责任的。」 「他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我妈妈如果没有这笔钱手术,就真的没机会了。」 苏婉脸色犹豫。 见她坚持不肯,林阳站起身,这次气恼道:「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告诉他,我们在一起的事。」 「你敢!」 苏婉瞪大眼睛。 可最后她还是败下阵来:「先说好,你说过不会追究毅然的责任。」 林阳点头。 苏婉无奈:「好,我帮你!」 到此视频戛然而止。 我的心情却五味杂陈,对能真相大白感到高兴,却又对这份正义来得太晚而难过。 似乎是猜到了我的心思,傅清坐在我的身边,将视频关掉后,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都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此时窗外的院子里,女儿和儿子还在争论,两人因为「好人变坏」能被人原谅,还是「坏人变好」更能被原谅争得一个个面红耳赤。 我笑了笑。 无论好坏,都已经过去了。 更重要的是,珍惜现在。 我攻略了季鹤辞七次。 每次好感度都到达99。 每次却又在快大婚时被迫重启。 直到我听到他朝食客嗤笑: “先生,莫不觉得看人重生很有趣吗?” “倘若叶袅真能重来十次,我便信她爱我,再娶她也不迟。” 可他不知道没有十次了。 这个系统是积分制。 多谢他送来的七次刷分机会。 现在,积分满了。 系统发来通知: “宿主,已攒够积分回家,是否现在启程?” 1 “好,我想回家。” “等等——” 我站在帘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统子,回家的时间能由我定吗?” “可以,兑换后即可算作攻略成功,你可以自由选择离开时间,不过你还想留下来做什么?已经第七世了,姐。” 系统被反复攻略,搞地也有点崩溃了。 我笑了: “我只是在想,这大好的刷分机会怎么能浪费?” “统子,你之前不是说积分可以换点别的东西,我想先换点别的—— “比如,一双健康的腿。” 在原世界里,我因为车祸失去双腿,抢救失败的刹那,被系统拉入了攻略世界。 系统答应我攻略完成,便给我重生的机会。 但这并不包括一副完整的身体。 系统声音迟疑: “可以的,但遵循物质守恒定律,这需要抽取攻略对象的同等价值来交换,你确定吗?” “要的就是这个。” 我越想越开心,甚至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觉得让季鹤辞一辈子不举如何,统子?” “反正他那玩意,银样镴枪头。” 系统嘴角抽抽,但很快意识到我要做什么。 电子音兴奋起来: “已扣除积分100,转换成功。” 帘外脚步声响起,许是听到刚刚我的动静。 季鹤辞掀帘来拉住我的手: “袅袅,你何时过来的,怎么不让下人通报一声?” 他眸里神色神情温存,声音却绷得紧。 似是怕我听到刚刚他们的对话。 原来,他也知道之前那些话有多无耻。 我不戳穿,只羞怯地低下头,扑进他怀里。 语气娇嗔:“你到先怪起我来了,是谁说用了饭便来找我?” 他失笑,只当是我像往常一样在闹小脾气,拍了拍我的后背: “你也知道如今是非常时期,事务繁多。” “这样可好,我明日晌午便来找你,正好有事要说与你。” 月色下,我抬眸瞧着眼前人英俊依旧的面庞,悄悄勾唇笑了。 “好,一言为定。” 季鹤辞啊,季鹤辞。 妄图玩弄真心的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不将你压榨干净再离开,又如何对得起我重来的六世? 2 走回院的路上,我蹲在池塘边喂了会儿鱼。 看着漾起涟漪的水面,晃着圈,一圈圈的,像是晃回了第一世初见季鹤辞的时候。 那时他只不过是宫中不受宠的十三皇子。 由于他是宫中婢女使了点手段怀上的孩子。 仅十二三年岁,连宫女都能调笑使唤几分。 一次无意的推搡,他就被那些势利的下人推进了湖里。 我便是那时救起了他,往后便再不分离。 我带着他一步步从不受宠的皇子,走到了与太子都可分庭抗礼的晋王。 少年的依赖,赤诚而火热。 好感度也跟着水涨船高。 直到好感度99的那天,我犯下了个致命的错误。 朝夕相处的心动,让我犹豫咱三,还是提笔写下了封离别书 我将一切在信中和盘托出,诉我的情意,也诉我的不得已。 惟愿离开我,他能一切安好。 谁曾想,即使大婚将至,好感度也迟迟到不了100。 我还未离开,这封信就被季鹤辞发现了。 他看着那封信久久不语,再对视时我的眼前一黑。 好感度归0,我被强制重启了。 每次重启,我都会受到系统凌迟之痛的惩罚,方能重生。 而这样的痛苦,我足足承受了六遍。 一开始我以为季鹤辞是气我骗他。 但他总一派温柔地说,他心悦我从未变过,也不知为何我会如此。 为此,我跟系统控诉了不止一次。 甚至怀疑过好感度系统出了故障。 如今回想一切,却是细思极恐。 3 除了第一次的重启,后面的重启的时机一次比一次巧合。 每次重启时,我几乎都为了季鹤辞受了重伤。 第二次,我为他挡了刺客卧床不起…… 第三次,我去给他调查江南私盐案被刺杀…… 第四次,我为了给他求情在大殿前,冒着大雪跪了三日…… …… 每次他都握着我的手感动不已,说要给我一场京城瞩目的大婚。 好感度也随之飙到了99。 然后,我就被迫重启了。 过去,我恨这系统,不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现在,他与食客调笑的话历历在目。 一切不言而喻。 他在用我的真心,我的身体来换取他的大业坦途。 有什么比可以无限重生的人,更好用的呢? 尤其是一心为他的人。 可惜了,我一直没告诉他,我这个是积分系统。 他的每一分好感度,都能兑换成10积分。 除了攻略成功这条路。 我还可以攒足够积分离开。 但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积分能做的事可多了。 “小姐,鱼都要被你喂撑了。” 赶来找我的侍女春花的话,唤回了我的思绪。 我拍了拍腿,起身: “好,那我们回屋。” “小姐怎么这么潇洒呀,听说今晚王爷又去了翠红楼那儿了……” 翠红楼是京城出了名的青楼。 到了这一世,季鹤辞越发懒得装了。 总是以商议公事来敷衍我。 我抬头望月,笑得惬意: “去了才好。” “春花,明日我们就有好戏看喽。” 从前我真心对季鹤辞,他不要。 那此后,他之于我,不过是个榨取积分和资源的工具了。 没有下一世了。 这一世,我就会先将他榨取得一干二净。 4 果然第二日,季鹤辞不举的传闻就传遍了京城。 听说,翠红楼的姑娘流水似的换了一拨又一拨。 结果通通都没用,一个个被扔出了楼,好不壮观。 本来季鹤辞是花银钱封了口,可惜闹得太大,难堵悠悠众口。 不举的传闻,换别的时期可能不过是花柳八卦。 可现在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刻,生育能力不行就代表着难以延续大统。 尤其是对于季鹤辞这种,膝下无子的皇子。 晌午,季鹤辞如约而至,脸上难掩怒容。 一见面就往我将床榻带。 他红着眼将手探入我的衣襟,唇齿也跟着附了上来: “本王可以的!袅袅是你的话,我一定可以……” 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倏地弱了下来。 如我所料,下面冷得可怕,丝毫没有反应。 我忍着笑意和恶心,抽开身。 反握住他颤抖的手,牵出抹无比深情的笑容: “王爷,你别担心。” “访遍天下名医一定能治好的,你定是诸多事务繁忙,压力过重所致。” “别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季鹤辞怔愣一瞬,看着我,神色无比动容。 一把将我重新揽入怀中: “果然还是袅袅懂我。” “有佳人如此,夫复何求啊。” 我闷在他怀里再也抑制不住笑意,笑得双肩耸动。 系统的不举,哪里是几个名医就能治好的? 季鹤辞却以为我是在为他而哭。 轻轻摸着我的头安抚: “怎好好地,又哭起来了?” “我的袅袅……” 他缓缓抬起我的脸,只见已是梨花带雨。 我顺势跪趴在地上,柔声道: “袅袅是伤心这世人不识得殿下的好。” “所以我想自请命以王爷之名,去南方治洪……” 说到最后,我抬头,一双朦胧泪眼撞进他的眼里。 季鹤辞神色一怔,相似的过往似是流转在眼前。 我很少在他面前哭,为数不多是在那段被欺压的日子里。 忍着太监宫女的磋磨,我拿来块他未曾吃过的宫糕,塞给他。 他看着我刚受鞭刑的身子,一言不发。 隔日就不顾一切跑到皇帝面前,不惜挨打也要为我讨个公道。 后来,太监宫女都被处理了,他也挨了罚跟我躺到一块儿。 他说:“袅袅,你一定很疼吧。” “孤现在来陪你一起疼,你别怕。” 被秽言秽语侮辱时,我没哭。 被当众鞭刑时,我没哭。 但那一刻,我偏偏眼眶热了,侧头看着窗外月色,与他笑说: “殿下,往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那时我没有想到,日子是在一天天向好。 只是人心易变,当初连疼都不忍我疼的少年,终是长成了将我性命视作筹码的男人。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攻略人物好感度增加30,上升至60,积分增加300。” 看来,又有东西可以兑换了。 5 季鹤辞将我拉起来,叹了口气: “我怎舍得啊,袅袅你陪我至今,怎能去那种危险之地……” 他话说得漂亮,可神色动摇。 我知道他不会拒绝的,毕竟昨日他要说的事就是这个。 当一切有了头绪,很多东西都清晰起来。 这次,他又试图用我的性命,换他在皇上跟前的美名和功绩。 没死最好,死了他便会故技重施让我重启。 此去,我会如愿给他美名和功绩。 但一切馈赠的礼物,都将由他来支付代价。 果然,见我不搭话,他犹豫再三,又话锋一转: “但袅袅执意如此,我又怎好阻拦?” “你且放心,我将身边最好的护卫派给你。” 许是怕我后悔,他亲了亲我的手指,深情道: “你回来,我们便大婚如何?” 我笑着答:“好。” 心中却一片冰凉。 他若想娶我,早便娶了。 他想娶的应是能为他助力的世家女。 于我,不过画饼而已。 送走季鹤辞,我拿出压在箱中,那套曾由京城顶好的绣娘绣制的嫁衣。 投入火盆,一焚而尽。 火焰冲天,灼灼红衣仿佛随着焰起了舞。 一旁的春花看呆了眼,声音惶恐: “小,小姐,你不想跟王爷成婚了么?” “嗯。” 看着头顶的月色,我道: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春花,你可愿我一同去?” 她回过神,半晌抬头坚定地看我: “奴婢明白了,小姐去哪儿,我去哪儿。” “当时要不是小姐给了口吃食,我早饿死在街头了。” 春花是其中一世,我替季鹤辞赈灾时救得孤女。 这一跟,便是好多年。 如今,也只剩她了。 “统子,给我先换回家资格。” “已兑换成功,还余440积分。” “再拿100积分换春花的一世平安富足,代价嘛——” 我捏着下巴,估算着剩余价值: “那就季鹤辞的一半寿命好了。” “成功兑换,攻略目标还余20年寿命。” 系统的机器声里竟还有丝大快人心。 我摇摇头:”啧。” “还是活得太长。” “没事,宿主咱后面还能换。” 6 临走那天,季鹤辞来给我送行。 不知道是不是被抽取寿命的原因,他的脸色比过去憔悴了几分。 见我要上马,他将身旁之人推到我面前。 “袅袅,我将玄先生派于你,他是我最信任的先生,必能此行助你一臂之力。” 我抬眸望去。 身前站着的正是之前那位在席上,问他“为何不娶我”的食客。 羽扇玉冠,眉目疏朗,端的是清雅之风。 他朝我拱手行礼: “叶小姐,鄙人玄寂,日后叨饶了。” 我淡淡颔首,不作多话,纵身上马离开。 身后响起季鹤辞无奈的声音: “先生莫怪,袅袅素来任性,也唯有对我尚且收敛几分……” …… 到了洪涝最为严重的盐城,入眼已是村舍成墟。 听是晋王派人来了,当地的府尹一个人在城门口候着。 他搓着手,满脸不好意思地走上前: “各位莫怪,现在是真抽不开人手,连个能住人的客栈都难找,要不先随我到府上安顿下来?” 我摇摇头,指着一侧勉强有点样子的客栈道: “我要住那儿。” 府尹谄笑地更厉害了,语气吞吐: “怎么可以让大人住那样的地方,里面是真不好住人啊……” 我也懒得等他说完,自顾自地走进那间客栈。 “等等啊,大人……” “想不到叶小姐也是潇洒之人。”玄寂在我身侧笑笑。 “不入民间,又如何能知这洪涝的来源?” 其实这洪涝的来源,我心中已然有数。 无非是贼喊捉贼。 别人不知,但我知道这南方的堤坝当初是按季鹤辞的意思建的。 他派我来,一是美名,二是为了让我给他”擦屁股”。 刚刚那府尹应也是他的人。 他笃定我站在他这边。 只要将一切归咎于天灾,他便百利无害。 只是,这次要让他失望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与春花去巡查了一番。 田地泥水泛滥,浅的地方都能淹没小腿,湍急的水流声混杂着四面八方的呼救。 我一直到了正修堵的堤坝之上。 汉子们正组成人墙勉强堵着洞。 一些妇女小孩仍被困在水中,靠浮物撑着,一时哭喊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天上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春花在一旁边看,边抹着泪。 当初救她的地方离这儿不远,也是南方的小城。 她怕是触景生情了。 我刚想回头安慰。 只见一个小萝卜头窜到了她面前,放了块糖在春花手里: “姐姐别哭,我把糖让给你,你的家人一定会被救出来的。” 男孩拍拍胸脯,做出让人放心的模样。 春花一愣,破涕为笑。 “小兄弟,你怎么这么笃定?” 他的神色更骄傲了: “因为我爹是大英雄,你看,他正在下面救人呢。那些官兵一见堤坝破了跑的跑,一点用都没有,还是我爹组织乡亲们一起下水救人的。” 春花动容地摸了摸他的头: “那你爹可真厉害,你也很厉害。” 那小子羞红了脸,这回倒扭捏起来: “没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事算不了什么。” “倒是你们几个女孩子家家,还是离远点吧。” 说完,那小子又一溜烟跑回去帮忙了。 春花含泪看我: “小姐,你有法子了吗?” “你放心,这不难。” 我心里算着快要到皇家秋猎的时候,叫出了系统: “统子,兑换洪涝治理方案,代价就要季鹤辞的一双腿吧。” “好嘞,洪涝由男主引起,买一赠一生效,这里还可以附赠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给亲。” “这是什么?” “简单来说,天地会帮助你修堤坝滴,到时候记得给个好评哦。” 自从想好榨取男主后,这统子真是越来越有人味了。 系统话音刚落,天上的雨就停了。 堤坝下的人们脸上难得露出了些许笑意。 季鹤辞,你两条腿能换得这些,也是你的福气了。 7 两天后,我将从系统那里拿来的施工图纸交给了玄寂。 其实治理洪涝的方法说来也就四个字——堵不如疏。 玄寂在图纸上扫视片刻,再抬眸看我,神色莫测: “我越发觉得叶小姐是个奇女子了。” 我笑着直视他: “先生都知道我重生了,还出此言也真是奇了。” 他羽扇拂面,悠悠道: “非也非也,重生是人奇,此图得心奇方能绘制出来。” 话罢,他话锋一转: “叶小姐,可知京城出了一件大事?” “哦?何事?” “听说啊,昨日秋猎晋王他以身护驾——腿坏了。” “现在宫里的御医都去了王府看腿。” 我眯眼看他: “可听先生的语气,好像一点都不伤心呀。” “彼此彼此,小姐似乎也一点都不惊讶。” 我懒得再装模做样,冷笑一声: “请有话直说,季玄大人,还是我应该称您一声—— 十皇子殿下。” 眼前人淡然的脸色第一次有了波动。 “你是何时知道的……” “罢了罢了,要是你也不多怪。” 早在第一次见这位所谓的“食客”时,我便知道他的身份。 谁叫我有系统呢? 每个出现的人,头顶上都会有系统显示的真实名字和身份。 季玄是在第五世时出现在季鹤辞身边。 我心中已经对反复重生有了疑窦,便将此事按在心中,没告诉季鹤辞。 十皇子,是整个皇室最为低调的皇子。 听说天生体弱,从小便被送进了庙里寄养。 除了皇上皇后,没有谁见过其真容。 世人也多将他描述为“闲云野鹤”般的人物。 在盘点夺嫡势力也多将其忽视。 现在想来,怕是恰恰相反。 他这是以身入局,只为胜天半子。 季玄朝我走近几步,垂眸邀请: “如今晋王下身残疾,更体虚难有子嗣,你还是非他不可?” “你这般女子,何不与我一道?”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眼尾轻挑,语调轻缓暧昧。 原本清冷的模样,都带了点惑人意味。 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递到了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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