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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果然是见多识广。”那杀手收起了药瓶,将手中的短剑收了起来,“那么你也应该听过地支十二辰是什么阵法。” “天罗地网,无处可逃,无处能破,绝一切生机,据说是暗河的围杀之阵。”谢宣缓缓道,“据说入阵之后,无论想从哪个方位突破,都会受到十二人的联手拦截,每一人的时机都掌握得绝对精准,绝不会让对方突围而出。你们想困住我。” “暗河杀人从来明码标价,给多少金票干多少的活。你是儒剑仙,你的人头值大价钱,要杀你得付出很大的代价。我们并没有打算做这亏本的买卖,所以只是打算困住你。”杀手低声说道。 谢宣点头:“这阵的确很难破,我得想一想。”说完后他竟席地坐了下来,还从书箱里拿出了一个水筒和几个茶杯,倒了两杯茶水递给了李凡松和飞轩:“喝两杯凉茶,这个阵难破,我得想一下。” 李凡松犹豫地接过了那杯凉茶,愣愣地说道:“谢先生……这?” “这是围杀之阵,只有当你突围的时候,才会显露杀机。我们若是就这样坐着,他们不会妄动,动了就容易暴露。”谢宣淡定地说道,“我得想想怎么破解才是。” “可是,师娘那边……”飞轩犹豫地说道。 “这师娘叫得还真顺口,放心,那边虽然有二十个蛛影杀手加一个傀,但是在走火入魔的李寒衣身边,还有一个雷轰。赵玉真肯为李寒衣死,杀了三个唐门长老,伤了两位暗河家主,雷轰也未必做不到。”谢宣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茶,“要担心别人,先解决眼前事,事急心不急。” 李凡松想了一番后垂首:“弟子记下了。” 于是三个人坐了下来,慢悠悠地喝着谢宣的凉茶,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暗河的杀手却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他原以为这三人会着急突围,可没想到他们竟就这样坐了下来。 飞轩赞叹道:“先生,这茶真好喝。” “此茶是南诀人最爱的凉茶,将金银花、野菊花、鸡蛋花、木棉花四种花放入壶中,之后加五碗清水,五碗熬成一碗放凉之后就可以饮了。南诀之地湿热异常,饮这茶能心脾清凉。”谢宣侃侃而谈。 李凡松赞叹道:“先生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博学。” 飞轩翻了一个白眼:“小师叔,你眼神中的崇拜实在过于明显了。” 李凡松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师父在下山时曾经说过,我命中有两份师缘,一份是他,还有一份在山野之间,且不逊色于他,莫非就是前辈你!” 谢宣微微皱眉:“我从未收过徒弟。” 飞轩更是目瞪口呆:“小师叔你当时不是说你这命中只有掌教一个师父,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的吗?” 李凡松却对飞轩的话充耳不闻,眼神中仍然满是渴望:“在遇到先生之前,我的确觉得世上无人能与师父比肩,但见到先生之后,才知剑仙风范,绝非浪得虚名……” 飞轩有些看不下去了,住了嘴,把头扭到一边,自顾自地喝起茶来。谢宣却只是微微笑着,没有说收这徒弟,却也没说拒绝他。 领阵的杀手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冷冷地笑了一声。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不过幸运的是,他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既然这三个人并不急着破阵,他就安心坐了下来,服下了几颗疗伤的药丸,默默地开始运功疗伤。 就这样,一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时辰。天色渐黑,一轮弯月升起。 “先生,我们要这样坐到什么时候?”飞轩终于忍不住问道。 谢宣又从后面的书箱里拿出了一张面饼,撕成了三份,分别递给了飞轩和李凡松:“别着急,吃张饼再说。” 李凡松接过了那张饼,没有说话,只是想,儒剑仙谢宣比起师父道剑仙还要高深莫测几分。 “我在想,什么剑术能破这门阵法。”谢宣忽然说道,“厉山烈风剑,或许能靠着迅疾的剑术撕开一道口子,但是太过于危险,若他们不惜自已的性命,只要舍弃五个杀手,就能杀死我。” “落月阁的揽月剑就太慢了些。天剑阁的一剑悬天或能得到先机,但是后继无力,也差了些意思。雪月城的剑雨浩瀚倒是有几分机会,不过得配上无双城的落雁转回才行,但是两种剑法的心诀太过于不同,强行合在一起,难免会受重伤……”谢宣淡淡地说着这些,一下子十几种绝顶剑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仿佛信手拈来一般。 李凡松修习剑术十几年,自然听过这些剑法,越听越心惊:“先生,这些剑法,难道你都会?” 谢宣点头:“并不是些难学的剑术。天下剑术,你青城山的无量剑我不会,剑心冢的剑心诀我也练不成,无双城的飞剑术也难窥其道,其他的,不会一千,也通八百。我阅尽天下书,自然也包括天下剑谱。” 李凡松也是目瞪口呆:“先生真乃神人也。” “我师父让我阅尽六千藏书,后来有人问我,你自命通晓天下事,可否懂剑?我握住剑时,原本困惑,可抬起时,脑海里却有无数典籍晃过,原来天下剑术,早已尽在心中。”谢宣再喝下一杯茶,咽下了最后一口面饼后忽然站了起来,将那些茶筒茶杯统统收了起来。 “先生?”李凡松不解。 谢宣慢悠悠地收好了东西,在一片月色中缓缓走上前,轻描淡写地说道:“走,破阵了。” 一声尖啸响起,却是那领阵的杀手发出的。 这声尖啸过后,原本守得漫不经心的杀手们忽然精神一振,一个个握紧了手上的兵器,杀气陡现! “看来儒剑仙想到破阵之法了?”领阵的杀手沉声道。 谢宣点头:“是。” “愿赐教。”领阵的杀手手一挥,五柄银色的小斧顿时从五个方向向着谢宣袭去。 阎罗银斧,恶鬼铺路! 在领阵的杀手眼里,谢宣既然做出了闯阵这个决定,那么就算他是位列五大剑仙之一的高手,现在也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谢宣忽然朗声长啸,手中万卷书舞出一道剑花,将五枚银斧猛地打飞了出去,他高声呼道:“乱世战歌孤坟唱,何惧天地荒山葬。血染红袍啸如雷,不负一生少年狂!” “入阵!” 谢宣长剑指天一挥,原本一生儒气秀雅的他忽然变得那般气势如雷! 十二个杀手瞬间动身,长刀、利剑、银斧同时袭向谢宣的十二个要害。 谢宣高喝着挥着手中之剑,一人独战十二人,却分毫不落下风。他用长剑在自已的周围画出了一个圈,那十二个杀手的攻势无论多么险恶,都无法突破这个圈。但同样,这个圈也是他的囚牢,无论谢宣的剑势再怎么绝世,却也找不到一个缺口。 十二个杀手的每一剑、每一斧都像是经过上万次的训练一般井然有序,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飞轩望了李凡松一眼,李凡松也望向飞轩,许久之后,李凡松问道:“是不是没有人管我们了?” 飞轩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好像……是的。我看就算我们现在离开,也并没有人会在意。” “这也太看不起人了。”李凡松二话不说,提起青霄剑和醉歌剑就往前冲去。 却见一柄银色的小斧忽然破阵而出,冲着他直飞而来。李凡松此时若是自已离开,自然没有人会管他,但既然他要破阵,那么地支十二辰中,自然是有人专门防止别人从外破阵的! “我可是堂堂道剑仙赵玉真座下的唯一弟子,李凡松!给我看好了!”李凡松怒喝一声,双剑冲着那枚银斧一斩而去。 可是那枚银斧的攻势却比他想象中的远胜数倍,他刚见谢宣一剑就斩退五柄,原以为这阎罗银斧只是小意思。李凡松微微一退,无量剑气再起,竟将那枚银斧斩成了两半。他纵身一跃,又朝前刺去一剑。 可这一次,迎接他的却是十二柄兵器,剑、刀、斧、戟全部冲着他斩了过来,他吓了一跳。却见一人拉住了他的衣袖,将他猛地往前拽去,正是儒剑仙谢宣。他足尖一点,左手抓着李凡松,右手持剑,又将十二名杀手逼退。 “你不该进来的。”谢宣叹道。 李凡松正色道:“前辈,在下虽然剑术算不得上乘,却也绝不会做那逃跑的懦夫!” “你们可以放下我,先去追李寒衣,那边更需要帮助。”谢宣说道。 李凡松笑道:“前辈,丢下我,你们先走,我不会有事的。演义小说里这样说的英雄们可都死了,这句话骗不了我们这些年轻人。” 谢宣摇了摇头,不再多解释。他是儒剑仙,他说没事那自然就是没事,哪里有工夫和这些晚辈矫情。他放开了李凡松,在原地持剑转了一个圈,忽然再度朗声高喝! “鼓声若雷震天响,八千孤魂竞登场!”谢宣一跃而起,他依然一人一剑,可身后却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嚣狂之气!他持剑在空中闭上了眼睛,夜风吹起他的白衫,说不出的风姿卓卓,然而他的咏唱却没有停歇,停顿了一会儿霸气再临,“谁曾想此生一遭,我一人闯!亦能不负君之望!” “破阵!” 谢宣挥出一剑。 落地。 收剑。 身后传来了兵器碎裂落地的声音,那十二名杀手的兵器都在瞬间被折裂了。 领阵杀手胸前的血迹再度弥散开来,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已的胸口,缓缓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三百年,西越国曾遭灭国之灾,最后三千战甲被两万强兵围困,三千轻骑皆战死,却仍有一人带着不满五岁的皇储破军而出。”谢宣缓缓走到了飞轩身边,背起了放在飞轩身边的书箱,“我刚用的不是剑法,而是枪法。” “破阵枪。枪乃百兵之王,你的阵能绝一切生机,可偏偏枪最擅长的就是死中求生。”谢宣不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领阵的杀手终于朝前扑倒在地上,没有了半点声响,其他的十一名杀手慢慢地向后退去,隐入了黑暗之中。李凡松和飞轩愣了一会儿神后,立刻跟了上去。 “先生,刚刚那两首诗如此豪迈,是前辈所作吗?”李凡松背着书箱跟在谢宣身后,两个人遥遥望去,的确有几分相像。 “那是西越国的战歌。前半部分叫《入阵曲》,讲的是战土们为救故主不惜入阵。后半部分叫《破阵曲》,讲的是全军皆战死,一人与八千孤魂同闯最后之阵。”谢宣缓缓答道。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可先生为何如此淡然?”飞轩惑道。 谢宣笑了笑:“我与其他人不同,我若是出剑应战,必是做好了准备。当我拿起剑准备破阵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会赢,所以李小兄弟,刚才我并没有骗人。” 见了谢宣那绝世一剑的李凡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只得岔开话题:“刚刚那些杀手去哪里了?” “地支十二辰被我破了,剩下的十一个人拦不住我,留下来也只是送死。他们应该和我们一样,现在赶去和同伴会合。”谢宣答道。 李凡松撇了撇嘴:“真是些难缠的家伙,难道见到了师娘之后还要和这些人再打一次?” “几百年了,连国家都亡了几次,暗河却一直存在。”谢宣忧道,“他们并不是轻易能解决的对手。” 山道上,雷轰持剑紧紧地追着李寒衣。这几日李寒衣多次狂性大发,都靠着他一人一剑强行镇压了下去。可是李寒衣是何等功夫,发狂之前犹然位列剑仙之位,如今虽然失了神志,但论功力却是大增。以雷轰的功力,多次交手之后,还是受了不小的伤。 “李寒衣,你到底要跑到哪里去?!”雷轰怒喝道。 “苏昌河。”李寒衣转过身,她有时神志全失,有时却有几分神志残留,此刻的她转过身,沉声道。 “我知道你要去找苏昌河,可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雷轰说出了心中的困惑,李寒衣看似是一路疯跑,却似乎的确有计划地跑向一个地方。 李寒衣止住了身,忽然缓缓地抬起了手,指着远处的一个方向,缓缓说道:“苏昌河,在那里。”说完之后,再度纵身一跃,朝着那里狂奔而去。 雷轰惑道:“苏昌河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但是转瞬之间,李寒衣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他心里除了疑惑之外,还有几分担忧,急忙追了上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李寒衣已经赶到了她所指的那个地方。那是山林间的一片沼泽,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里,戴着一个银质面具,正垂着头站在那里,说不出的阴郁可怖,看不清面目。 “苏昌河!”李寒衣怒吼一声,手中双剑剑气暴涨。 雷轰紧皱眉头,苏昌河?他,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有阴谋!这是雷轰的第一个想法,看来路上有人刻意地在为李寒衣引路,而那个一直垂首不语的苏昌河,毕竟不会那么简单! “不可去!”雷轰猛地在空中拦在了李寒衣的面前。 “走开!”李寒衣怒喝。 “不可去!”雷轰冲着李寒衣摇头,想从她的眼睛里唤回一些神志。 “走开。”李寒衣的语气忽然变得平淡,但眼神却忽然溃散起来,她猛地提起双剑,一道霜气,一道红光,不由分说地冲着雷轰劈去。 雷轰挥起杀怖剑,生生地扛下了两道剑气,他冲着李寒衣怒喝道:“李寒衣,你仔细看看我是谁!我是雷轰!” “雷轰?”李寒衣的眼神微微犹迟了一下,剑气猛收。 雷轰大喜:“你认出我来了?” “若当年,不是你和你兄弟接连上青城山挑战,那一年,我不会错过玉真。”李寒衣在瞬间恢复了神志,语气平缓而安静,这话刺在雷轰的心头更胜万剑刺身,“若不是此次我赶来雷家堡见你,玉真也不会下山,他也不会死。” “寒衣。”雷轰神色黯然。 “滚开!”李寒衣眼神中再度紫光流转,那忽然回来的神志再度被愤怒侵蚀,她持剑怒挥,剑气比起刚才更甚数倍!雷轰再度提剑阻挡,却根本无法挡得住这一剑,被李寒衣双剑一击斩落,他猛地朝地上坠去,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李寒衣没有再理会他,落地之后足尖一点,再度冲着那站在沼泽中的男子袭去。 “去死吧!”李寒衣落在了男子的面前,一剑斩去。 男子终于抬起了头,银质面具之下是一双阴鸷的眼睛,与苏昌河很像,但绝对不是苏昌河!他咧嘴而笑,说不出的鬼魅阴毒,他纵身一退,双手猛地一挥。数十柄长刀从沼泽中被拉了起来,他再一挥,所有的长刀都冲着李寒衣劈去! 暗河蛛影的刀斩之阵! 那男子手猛地挥着,手中的刀丝连接着那数十柄长刀。他没有苏家家主苏暮雨那般同时操纵十八柄利刃的本事,但在事先周全的准备之下,他却能使出这数十柄长刀同时启动的刀斩之阵!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刀阵之下活下来,无论那个人的武功有多强,都会在瞬间被绞成肉酱! 如果他遇到的不是李寒衣的话。 右手铁马冰河起剑,剑招名八月飞雪,人间至寒之剑。 左手玄阳桃花起剑,剑招名春风来,人间至暖之剑。 李寒衣左侧的长刀瞬间被冰霜所冻,凝结在了那里,右侧的长刀瞬间被火焰所燃,刀身瞬间熔化成了铁水。而她面前的长刀,被她双剑再度合璧,一剑全部斩成了碎片。 “什么!”那男子眼神中透露出惊诧,片刻之后,又变成惊恐。因为他发现,自已没有退出刀阵。 而李寒衣已经来到了男子的面前,眼神中紫光流转:“你不是苏昌河。” “对。”男子冷声道。 “但你和他的气息很像。”李寒衣沉声道。 “没错。”男子答道。 “所以就这一点,你也该死。”李寒衣一剑刺去,刺穿了男子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冲着李寒衣袭去。 那血虽红,却不是鲜红,而是暗红。 若是李寒衣清醒之时,自然知道这血中杂着红颜泪,那是一种极强的毒药,只要沾上一点,就会痛不欲生。但此时的李寒衣却分不清,便任由那暗红色的鲜血洒在了自已的身上。 男子重重地往后坠去,摔倒在了地上,暗红色的血液从他的胸膛中涌了出来,双目失去神色,瞬间失去了生机。 李寒衣持剑而立,脖子上、衣襟上沾满了鲜血,漠然地望着前方。 她的前方出现了五个人。一个身着青衫,一个持着长枪,一个面戴灰巾,一个手扛巨剑。 这四个人无论是打扮,还是气质,都特别容易让人想起四个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只是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此时都不应该站在这里,至少不应该站在李寒衣的面前。 酒仙百里东君,枪仙司空长风,雪月剑仙李寒衣,怒剑仙颜战天。 他们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戴着血红色厉鬼面具,长发披散而来的人,那人轻轻笑道:“雪月剑仙?” 李寒衣双手紧紧地握着剑,可浑身真气却再也无法运行半分,她神色微怒,站在那里望着前方那五个怪异的人,却没有再向前应战。 “能亲手杀死五大剑仙之一的雪月剑仙,真是荣幸之至。”戴着血红色厉鬼面具的男子走上前,低声笑道。 却有一剑一人从旁边掠过,挡在了李寒衣和那人的中间。 雷门雷轰。 雷轰望着眼前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一些传闻——傀? 传闻中,傀是暗河大家长直接统率的杀手团蛛影的首领,平常戴着血红色的厉鬼面具,只听从大家长一人的命令。在多年前魔族东征之时,暗河便派出了傀和三十二蛛影参战。 傀饶有趣味地看了看雷轰的剑,又望了一眼雷轰,眼神中精光大盛:“你是雷门雷轰?” 雷轰微微皱眉:“如何?” 傀朗声长笑,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好,太好了!又一个我想杀死的人站在这里!我要杀了你!” “你可以试试。”雷轰冷声道。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傀忽然指着身边那几个面无表情的人。 “不过是傀儡罢了。”雷轰不屑道。 “的确是傀儡,但却是世间最完美的傀儡。”傀转身抚摸着身旁那名神似李寒衣的傀儡的脸,“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被训练,模仿那些绝世高手的武功,模仿他们的气息。如今的他们,虽然比不上正主,却依然有着可怕的能力,几可乱真。” “可你们呢?李寒衣中了红颜泪,已经无法运功。而你,受了伤。”傀猛地一挥,“而我,还有他们。” 十余个杀手出现在远处,远远地望着他们,并没有向前的打算,却已经封住了所有的退路。 雷轰却丝毫不惧,只是笑道:“说得厉害,不过是一句,我们人多罢了。” “哈哈哈,好气魄!”傀双袖一挥,“上!” 只见四名傀儡同时一跃而起,冲着雷轰一剑刺去。 雷轰暴喝一声,纵身而起,先是一剑拦住了那杆长枪,剑身之处雷声轰鸣,竟硬生生地将那柄长枪击得粉碎。他一脚将那名司空长风的傀儡朝地上踢去,随即一个转身,迎上了傀儡李寒衣与傀儡颜战天的两柄剑。 一道红光,穿透了傀儡颜战天的胸膛。 一道拳风,又将傀儡李寒衣击飞了出去。 此刻的雷轰双眼通红,浑身真气暴涨,已直入那火灼之术的至高境界——业火境!他望着最后一名傀儡百里东君,怒喝道:“死吧!” 傀儡百里东君一拳递出,拳势浩瀚,如山海袭来。 雷轰却看也没看,一剑将他的头颅斩了下来! “傀儡罢了!”雷轰猛地撤身,落在了地上,避开了那倾洒而下的暗红色血液。 一直冷艳旁观的傀突然朝前袭来,雷轰挥剑砍去,却见那人从袖中伸出一柄长剑,与杀佈剑撞在了一起。瞬间,那柄剑又被傀收了回去。左手却猛地递出一柄短枪,直刺雷轰胸口。雷轰一惊,急忙再度后撤,胸前衣襟却也被滑破。那柄短枪也被傀收回了袖中,再度飞出的却是一柄银斧。雷轰弯腰躲过这柄银斧,却见一柄长刀又对着自已斩了下来。 傀的长袍似乎藏着无数兵器,而他却几乎能在瞬间切换出最能杀死对方的那一柄,动作之迅疾,出招之狠辣,令人惊叹。 “暗河的杀人术,果然精湛!”雷轰厉声赞道,随即用剑抵地,用力一推,借着剑势猛地朝后退去。却见傀还欲向前追去,可一道寒光止住了他,将那柄长刀击成了两半。 “什么?”傀一惊,止住了身,望向李寒衣。 只见李寒衣右手持铁马冰河,左手已将桃木剑插在了身边,左手指尖水雾缭绕,竟硬生生地将那红颜泪的毒素往外逼出。 “有意思。”傀轻轻笑道。雷轰在瞬间就让四名傀儡失去了战斗力,李寒衣又冒着毒素加快的风险强行逼毒运功。他虽然狂妄,却也知道以一人之力杀不死这二人,他微微后撤一步,欲喊出旁观的十几名杀手同时动手。 却听见一声尖啸传来! 那尖啸刺破长空,气势惊人! 众人急忙转头望去,却见一个背着书箱,一身白衣的中年儒土持着剑冲着这边狂奔而来。 “拦住他!”傀怒喝道。 可哪里拦得住,中年儒土手中长剑一挥,硬生生地将那个完美的包围网撕开了一个洞。 再一声尖啸声起! 中年儒土缓缓收剑,已站在了雷轰和李寒衣的身边。在他的身旁,还跟着两个靠着他的剑辉一同闯入杀阵的李凡松和飞轩。 李凡松啧啧赞叹道:“这师不拜不行了。” 傀低声道:“儒剑仙谢宣?” 谢宣轻轻叹了一口气:“逃吧。” 傀一愣,微怒道:“逃?” “趁着我还没有起杀意,赶紧逃吧。同样是傀,你与当年的苏暮雨相差甚多,若是当年的苏暮雨站在这里,或许还有资格对我们出剑。”谢宣的语气却是诚恳无比,“可既然是你,有多快逃多快,逃回你的暗河,再也不要出来!” 傀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那十一名原本跟着谢宣的杀手也随后赶到了,他反问道:“暗河蛛影如今都已到了,你们两个人受了重伤,还有两个废物,有什么资格让我逃?” 谢宣忽然笑了,像是一个大人看到小孩幼稚的行径般的嘲笑:“我们这里有三位剑仙,世间什么样的阵仗能拦得住三个剑仙?真是个孩子,只会说些强装声势的话。” “三个剑仙?”李凡松惑道,“不是只有先生你和师娘是剑仙吗?莫非孤剑仙洛青阳前辈也在此处?” 谢宣微微一笑:“百晓堂姬若风离开江湖多年,这天下武榜便再也没有人敢改。谢某不才,见雷兄如今之剑,当配得上‘剑仙’二字。雷兄之剑,声势若雷,气势不凡,便赠一个‘雷’字,称雷剑仙如何?” 雷轰苦笑一声,当年他败于李寒衣之手,回到雷门修习剑术十余年,如今再度现身江湖,终于得到天下第一儒生谢宣的一句“雷剑仙”之称,却全然没有欣喜可言。他本以为当年自已逊色的只是剑术,可是如今想来,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赢的机会。 “先生,可能救她?”雷轰问道。 谢宣望着面色苍白、浑身真气正缓缓泄去的李寒衣,缓缓道:“能救,但是若我施救,得麻烦雷兄替我护法了。” 雷轰点头:“定当全力以赴。” “好。”谢宣瞬间来到了李寒衣的身边,右手连点李寒衣十处大穴,勉力压下那股正不断流走的真气。之后一掌打在了李寒衣的背上为其渡气,口中微叹道:“这是何苦?” 雷轰向前踏出一步,轻声道:“来吧。” 谢宣说得不对,不是三个剑仙,只有一个剑仙,对阵三十个绝世杀手。 傀不怒反笑:“你一个人?” 李凡松猛地一挥手中醉歌剑:“还有我!” 傀却依然望向雷轰:“你以为你一个人挡得住我三十个蛛影杀手?” 雷轰不屑地一笑:“都是蝼蚁。” “哈哈哈。”傀忽然仰天长笑,从来没有人能够这样嘲笑他,他一定要让雷轰为这个“蝼蚁”付出代价。他垂下头,眼中泛起红光,杀意陡甚,他纵身向前。 一剑,一刀,一扇……无数的兵器在他手上轮转,每一击都阴毒狠辣。 雷轰却无比平静地挥着剑,只是神色平静,剑气却依然势若惊雷! 傀发出尖啸。 所有的杀手都朝着这里扑了过来。 三十个暗河的杀手出动是什么概念?当初暗河收了重金灭掉越泉九司的时候,也只用了三十个杀手罢了。 三十个暗河蛛影杀手又有多么可怕?当初魔教东征,一百一十八人祭起的魔行天阵,江湖豪杰一时无人可破,却被三十二蛛影搅成碎片。 李凡松终于再度运剑,他闭上了眼睛,右手轻轻一挥,默声念道:“起。” 他是道剑仙剑术的唯一传人,曾在海边峭壁上观潮,悟出浩瀚剑意,一念入金刚凡境。后来又在师父身死之后,被愤怒激起了剑心,再入自在地境。就算先前因为被人偷袭而接连受挫,但如今的他,即便是为了保护身后的师娘和谢先生,也要拼死一战。 “一成一败,谓之一劫,自此天地已前,则有无量劫矣。” 李凡松猛地睁开眼睛,手中醉歌剑已随心念飞出,瞬间化成百朵剑影! 飞轩随即怒吼一声,双手朝前一抬,喝道:“灭!” 只见那百朵剑影上,金光乍现。 这就是大龙象力与无量剑同时运起时的威势,那一刻,仿佛道剑仙再临! 这样的威势,竟挡住了那三十个蛛影杀手! 一个少年、一个稚童,挡住了连魔教都畏惧的三十个蛛影杀手! 可是能挡多久,李凡松面色铁青,飞轩双手颤抖,以他们的能力,或许只有几个瞬间。而在这几个瞬间里,他们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雷轰能杀死傀。 “你的长袍之下究竟藏了多少兵器?”雷轰微微喘息着,他素来与对方只要过招几次就能分出上下,但傀每出一招便换一把兵器,实在让他应接不暇。 傀冷笑着挥出一剑:“在你死前,我会告诉你的。” “你有百柄兵器,我断百柄,你有千柄兵器,我断千柄!”雷轰一剑刺出。 只听雷起,雷再起,雷又起!起!起!起!起!起! 八大风雷! 傀挥剑,剑断。 拔刀,刀毁! 刺枪,枪折! 挥扇,扇毁! 傀便只能退,傀连退,一退再退。他咬了咬牙,终于甩掉了他的一身长袍。长袍之下竟是一副精铁铸成的灵巧机关,像是一个八爪蜘蛛一样绑在他的身上,每个爪子上都拽着不同的兵器,他只要轻触机关,每个时刻都会递上他想要的兵器。但是此刻的他,却亮出了自已的底牌,他想做什么? 傀忽然转过了身,一把抽掉了那八爪蜘蛛上的一根木棍。八爪蜘蛛身散,像是一朵花一样炸裂开来。无数的暗器冲着李寒衣飞去。 历史总是如此的相似。 那一日,暴雨梨花针就是这样冲着李寒衣袭去。 但是傀无法和苏昌河、苏暮雨、谢七刀、唐门三老相比。 而雷轰也不是道剑仙。 他挥出一拳。雷门无方拳,拳未至,气先行。 那拳风能挡住暗器片刻,却拦不下所有暗器。 雷轰身形猛动,一身灰衣、一把红剑,像是闪电一样赶在那些暗器之前来到了李寒衣的面前,他一剑将那些暗器扫落在地,余下的那些全都钉在了他的身上,他运气将那些暗器逼得弹飞出来。他嘴角流血,惨笑道:“我不会死的,因为如果我现在死,她并不会记得我。” 李凡松吐出一口鲜血,醉歌剑飞回了手中,他猛退三步,单膝跪地。 飞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再也没人能挡得住三十蛛影。 雷轰忽然朝前纵身一跃,迎向了那三十蛛影。 散出一身兵器的傀也提剑追了上去。 三十蛛影以及傀,所有的兵器都冲着雷轰刺去。 雷轰在空中转过身,忽然笑了,他望着手中的杀怖剑,轻轻叹道:“这么多年,你终于还是要离开我了。” 剑身之上红光大盛,像是燃烧起来了一般。 傀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安。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雷轰就算剑用得再好,雷剑仙三个字中的“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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