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手了。”谢绘微微颔首。 苏昌离摇摇头:“我们也没得手。我们这边有一个道剑仙的弟子,一个雪月剑仙的弟子,没得手还说得过去,但是你们那边是一个连功夫都不会的家伙,难道也搞不定吗?” 谢绘摇摇头:“来了一个人。” “谁?” “拿着一杆银色长枪,看功夫,应该是雪月城三城主司空长风的弟子。”谢绘答道。 苏昌离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越来越有趣了。” 那边的雷无桀听不清他们说的话,急道:“莫不是萧瑟已经让他们杀了?”但随即又猛地摇头,“不可能,萧瑟那狐狸,怎么可能被杀?一定是跑了!” “若不是我到了,这狐狸还真的被杀了。”一个带着几分傲气的声音响起,雷无桀猛地转头,却见提着银色长枪的司空千落和萧瑟正冲着他们行来。 “千落师姐。”雷无桀喜道。 司空千落笑着拿起长枪敲了敲雷无桀的脑袋:“这声千落师姐,我倒是爱听。雷无桀你功夫不错,一个人打四个都没输,不像这只狐狸,一个人打两个都完全不是对手。” 雷无桀挠挠头:“其实要是没有李兄赶到,我估计也成一具尸体了。不过现在既然你们都到了,那就……”雷无桀拿起杀怖剑,一脸傲然地望着苏昌离。 苏昌离眉毛微微一挑:“那就如何?” 瞬间杀气腾起,林中飞鸟惊鸣。 这边有两位剑仙的弟子,一位枪仙的弟子,都已经入了金刚凡境,以他们的年岁,能有这样的修为,着实令人惊叹。 而另一边,却是暗河的六位顶尖杀手。与雷无桀对战,败过一阵的慕凉月,追杀萧瑟却被一杆银月枪击退的谢绘、谢灵,此三人如今看来,不足为惧;可剩下那三名苏姓杀手,却都没有真正出过手。 以花杀人的苏红息。柔媚入骨的苏紫衣。以及提着巨剑,总是漫不经心的苏昌离。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 萧瑟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排除自已,自已这边至少一个人能对上两个,才有一丝生机。只是当苏昌离飘忽的眼神忽然变得凛冽的时候,萧瑟才明白自已的想法是多么天真。 苏昌离提剑往前走了一步。 李凡松皱紧了眉头:“小心了,这个人很厉害。” 雷无桀和司空千落相视一眼,点点头。他们虽然踏入江湖不久,但是凭此时苏昌离身上爆发出的凛冽杀气,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境界绝对不会在他们的金刚凡境之下,有可能是金刚凡境最上层境界,甚至可能到了自在地境。 “谢绘、谢灵、慕凉月,你们三个人退下。红息、紫衣,接下来就是我们苏家人登场的时间了!”苏昌离望了慕凉月一眼,“你也看一看,没有你为我们制造完美的杀机,我们是怎么杀人的。” 以三人对三人。 萧瑟眉头微微一皱,这并不值得他们高兴。因为既然苏昌离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么他想来有必胜的信心。 苏昌离嘴角微微扬起,沉声道:“杀。” 三人身随一声“杀”而起。苏昌离提起巨剑一跃而起,身后的苏红息和苏紫衣立刻纵身跟上。风驰电掣,转瞬即至。 “退开!”雷无桀怒喝一声,纵身向前,挥起双剑,也一跃而起。 苏昌离挥巨剑而下,掀起一阵狂风呼啸,雷无桀起身,拿起双剑挡住了那柄巨剑。 “好剑!敢问剑名?”雷无桀大声赞道。 “巨剑腾空。”苏昌离手中加重了力道,将雷无桀硬生生地打了出去,身子落在地上,又是一个纵身,提剑砍来。 一张一弛,纵横捭阖。苏昌离手中的剑虽然大得可怕,但是他的剑法却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而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形曼妙的女子。一个红衣,一个紫衣。 一杆银枪拦住了她们,司空千落抢先李凡松一步,一跃向前,手中的长枪如蛟龙一般腾飞而出。 苏红息脚尖在枪头轻轻一点,莞尔一笑:“银月枪?” “哭断肠!”司空千落枪身一甩,将苏红息甩了出去,然后手微微一抖,整个枪身冲着苏紫衣当头砸下。苏紫衣伸出双剑欲挡,但只挡了一下,却皱紧了眉头,脚尖一点,急忙往后退去。 “不简单。”苏紫衣的声音中难得流露出了几分郑重。 “这就是枪仙所传的枪法吗?”苏红息笑道,双袖一拢,只见六朵鲜艳妖媚的花被她握在了手中,她轻轻跃起,衣袖仿佛涟漪般荡漾开来,她一挥衣袖,六朵红花直飞而出。 “好美。”萧瑟赞道。 司空千落回头瞪了萧瑟一眼,抬起长枪,横劈而出,一下子就把那六朵红花砸在了地上。枪如雷落,花瓣纷飞,司空千落恶狠狠地说道:“我让你美!” 李凡松看得目瞪口呆:“原来枪仙之女如此霸气,我真是大开眼界!” “开什么眼界,快去帮雷无桀。那个拿巨剑的不好对付,这里交给我了。”司空千落拿起长枪,拦在了苏红息和苏紫衣的面前。 李凡松犹豫了一下:“可这里……” 苏紫衣妩媚地一笑:“你一个人能拦住我们两个?” 苏红息袖子一甩,又飞出了十二朵妖媚红花。 萧瑟慢悠悠地往前走了一步:“谁说一个人的,你瞎了?这里明明还有我。” “你?”苏红息将衣袖轻轻一甩。 另一边,却已经是一片狼藉。几十丈之内,几乎被夷为平地了,几棵巨大的树木均被砍成两段倒在地上。都因为那柄巨大而霸道的腾空剑。 苏昌离微微一笑,将那柄巨剑扛在了肩膀上,望着正靠着一棵树喘着粗气的雷无桀,说道:“如何?” 雷无桀也笑了笑,撕掉已经碎成了几片的衣袖:“不赖。” 苏昌离再度举剑,却感受到身后一阵疾风袭来,他急忙转身,见一柄桃木剑袭来,忽而化作十柄、百柄、千柄。虚虚幻幻,不可名状。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柄桃木道剑,来自青城山。 可管你百柄千柄,甚至来万柄,我一剑斩断又当如何?苏昌离抡起巨剑,一个回旋,就将那些虚影一扫而尽。 李凡松感受到那威势不凡的剑劲,急忙收起桃木剑,一个纵身,越过苏昌离,落在了雷无桀的身边。 “你的剑很好,可有名号?”苏昌离转过身,将手中巨剑拄在了地上。 李凡松挽了一个剑花:“没什么名号,自已雕的,之前有一把被雪月剑仙给折断了,这把下午刚雕的,没有名字。雷兄,我们似乎颇有缘分,不如你取一个。” 雷无桀一愣,挠了挠头:“我书没有萧瑟读得多,按说应该他来取,不过既然你先问我了,我就随便说一个,你觉得叫‘醉歌’如何?” “何意?”李凡松问道。 “醉酒歌楼,少年英雄。李兄,这次若能脱险,有机会一起携手闯江湖。”雷无桀一脸诚恳。 李凡松掂了掂手中的桃木剑:“醉歌?雷兄,说实话我有些后悔了,你这名字,可真不怎么样。至于这‘醉酒歌楼,少年英雄’,呸,哪有人说自已是英雄的?” 雷无桀无奈:“还不是你让我取的。” 苏昌离猛地拔出了地上的巨剑,嘴角含笑,目光冷冽:“真羡慕你们。” “嗯?”雷无桀和李凡松都是一愣。 “年少无知,想着‘醉酒歌楼’这样的荒唐事。”苏昌离将手中的巨剑冲着他们一挥,“但也很羡慕你们,能死在这个最无知的年龄。” “让我们死?”雷无桀将左手的听雨剑插在了地上,握紧了右手的杀怖剑。 李凡松叹了一口气:“无知的人明明是你。” 雷无桀猛地一挥手中杀怖剑,红光乍现。 “我有一剑,请阁下试之,剑名烈火轰雷。” 李凡松手微微一抬,桃木剑往前刺出,虚虚幻幻若有数十道剑影。 “我有一剑,请阁下试之,剑名无量天罡。” 说起起名这件事,其实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天赋。 苏昌离却皱紧了眉头,只见一道紫光,一道红光,在空中逐渐交汇,剑气蓬勃,卷起满山狂风。 这双剑合璧,曾在雪月城登天阁下出现过,逼得雪月剑仙李寒衣拿起了天下名剑中排名第三的铁马冰河,使出了那可逾千古的剑仙一剑。这一剑,苏昌离能挡得住吗? 在萧瑟闯荡江湖的准则里,有四字箴言——打不过,跑。 雷无桀和李凡松却有更厉害的六字箴言——打不过,一起上! 当时的他们修为不到一品,都能联手逼得剑仙使出那一剑,如今两人都已入了那金刚凡境,这双剑合璧,威势又岂是当日能比的? 苏昌离紧皱眉头,双手握住巨剑,将剑高高举起,猛劈使出而下,怒喝道:“我也有一剑,阁下请试之。” “剑名,盘古开天!” 雷无桀愣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手中杀怖剑微微一抖,剑势陡然而泄。李凡松背后冒出一阵冷汗,急道:“你做什么?” 雷无桀急忙稳住心神,杀怖剑上红光重现,他努力忍住不笑,说道:“他这剑招名字,也太难听了吧?” 李凡松听到雷无桀的话,也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很快,他的笑意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因为那道紫光和那道红光,被硬生生地斩断了! 剑气横流,苏昌离一剑斩断他们的剑气,又一步跨到他们面前,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杀意:“现在,还觉得好笑吗?” 雷无桀和李凡松苦笑一声,急忙后撤。苏昌离微微一笑,又是一剑劈来。 “游龙诀!”李凡松右手食指无名指并拢,向前直指,只见一道紫光从指间射出,那柄醉歌剑冲着苏昌离直飞而去。 “御剑术?”苏昌离眉尖微微一挑,身体往后一仰,那柄桃木剑从他胸前堪堪擦过,他一个起身,左手一把抓住了醉歌剑。 “起!”李凡松双指一勾,只见醉歌剑不断地摇动,想要从苏昌离的手中挣脱出来。 “再起!”李凡松怒喝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起,醉歌剑剑身震鸣不止,苏昌离眉头紧皱,握紧了醉歌剑不肯松手。 “三起!”李凡松双指猛地上扬,那柄醉歌剑终于从苏昌离手中挣脱出来,朝天飞起。苏昌离点头,喝道:“好!” “落!”李凡松双指猛地下挥,只见桃木剑忽然化作百个虚影,冲着苏昌离当头砸了下来。苏昌离抡起巨剑,朝天猛地一劈,将那些虚影剑气扫得干干净净。 “回!”李凡松握住了飞回到手中的醉歌剑,长舒了一口气。 雷无桀赞道:“李兄你竟然会御剑术,还藏着一手。” 李凡松苦笑一声:“压箱底的功夫都使出来了,可还是打不过。” “打不过也得打,听雨!”雷无桀猛地一喝,听雨剑应声而来,他一脚将听雨剑冲着苏昌离踢了出去,随后纵身一跃提着杀怖剑攻到了苏昌离的面前。 “好,雪月城的双手剑术!”苏昌离微微一笑,一剑斩下! 这一边杀机蓬勃,三人所站之处十丈之内已经被夷为平地。另一边,却是花瓣纷飞,红衣紫衣飘扬,甚是好看,那是三个美艳女子之间的战斗。 苏红息袖中甩出的十二朵飞花再次被司空千落一枪扫得干干净净,只是她却不恼,轻轻抬头,笑道:“花杀。” 那飘落在地的花瓣忽然飘了起来,苏红息的手轻轻一拢,那些花瓣再度朝着司空千落疾飞而去。 “试几次都是一样!”司空千落再度挥手劈出一枪,只是这一次,却有一片红色的花瓣擦着枪身飘过,飞速地攻了过来。却不是攻向司空千落,而是萧瑟。 萧瑟愣了一下,正欲侧身躲过,却见紫衣女子拦在了他的身后。 苏紫衣一身紫衣飘扬,妩媚地浅浅一笑:“少年郎,要跑去哪里?” 司空千落猛地转身,手一掷,长枪破空而出,风声呼啸。枪尖稳稳地钉住了那片花瓣,直飞出去,从萧瑟鬓边擦过,逼得苏紫衣连连后退。 “没有了银月枪,这一次,还一样吗?”苏红息一个闪身跃到了司空千落的身边,手拈住了一片花瓣,盈盈一笑。 司空千落转头也是一笑,忽然伸出一拳。 她乃雪月城枪仙之女,虽然枪法尽得枪仙真传,却不仅仅只会枪法。她推出一拳,这一拳若落叶般轻盈温柔,若清晨朝阳,幽夜孤月,美且险。此乃酒仙百里东君年轻时所创的忘忧拳。 只是一拳,惊得苏红息神色一变,猛退三步。 但也只是这一拳而已。司空千落知道,这一拳出其不意,所以惊险,若论真正的造诣,她的拳法远不如枪法,只是这第一拳才有机会,第二拳便被知悉了底细,没有再战之力。她需要重握长枪,但是银月枪,却直奔苏紫衣而去。 苏紫衣被银月枪枪势所迫,连连后退,但她却在笑,没有了主人的长枪,再大的威势也会散去,到时候银月枪便是她的了。如她所愿,银月枪的破空一击终于弱了下来,她一个侧身准备握住银月枪,却见一只手先握住了银月枪。 莹白如玉,公子之手。苏紫衣抬头,见萧瑟冲她微微一笑,随即长枪一抖。 危险!苏紫衣感受到了那片刻间侵袭而来的威势,那是司空千落都没有给她带来的震慑,是绝冷的杀意!透骨阴寒! 然而萧瑟却只是握住了长枪,然后猛地一甩,将长枪甩了回去。 司空千落一把握住银月枪,一个回身,将那正欲再度向前的苏红息整个打飞了出去。苏红息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在了地上。苏紫衣却已经手持双剑逼近了司空千落的身边。 “怎么打跑一个又来一个?有完没完了!”司空千落骂道,一枪向苏紫衣砸去,可苏紫衣的身法曼妙妖娆,整个人几乎贴着司空千落。司空千落长枪施展不开,一时间被苏紫衣逼得毫无章法。 “萧瑟,你不是说我们二打二吗?你在干吗?”司空千落气急。 萧瑟意外地没有回嘴,只是微微皱眉,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苏紫衣心中却是一紧,她是暗河的顶尖杀手,从小被家族培养,身体的敏锐度远超平常的江湖中人,刚刚那阴冷透骨的杀意绝不可能是错觉。但是这杀意究竟是从萧瑟身上传来的,还是周围另有高手埋伏?她努力按下心中的惊惧,用双剑使出最狠辣的招数,想要片刻之间置司空千落于死地。只是忽然她觉得身上一沉,似乎有什么力量压在了自已的身上。她一惊,身形一滞,急忙撤步后退。她抬头望向苏红息,却见她目光中也满是困惑。 另一边,苏昌离也放下了手中的剑,雷无桀和李凡松正提剑喘着粗气,可是他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提着剑掠至苏红息和苏紫衣身边。 “怎么回事?”苏红息问道。 苏昌离抬起头,望着夜空,只见上面挂着一个又圆又亮的月亮,很美,却很不真实。 苏紫衣顺着苏昌离的目光往上望去,愣了一下,喃喃道:“倒像是纸糊的一般。” 苏昌离放下了剑,轻声说出了那两个字:“孤虚。” 一直观战的慕凉月也走上前,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点头道:“是孤虚阵。” 苏昌离皱了皱眉:“你也是秘术高手,他们设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孤虚阵,你难道完全没有察觉吗?” 慕凉月摇头:“这不是秘术,这是玄门道法。” “秘术与道法,同样是孤虚阵,差别会很大吗?”苏昌离问道。 “孤虚之阵本就源自道法,道法承的是天道,然而修天道,需要天运,常人没有天运,练一辈子也是徒劳。而秘术则是诡道,是窃天运之术。”慕凉月解释道。 苏昌离拄剑沉思,没有再说话,身上的压迫感却越来越强,几乎提不起剑来。 另一边雷无桀和司空千落却一脸困惑,不明白为什么占尽上风的苏昌离等人突然收手了。萧瑟却抬头看着天上的那个月亮,若有所思地念道:“孤虚?” “孤虚?那个白衣服的女人又作法了?”雷无桀问道。 李凡松却笑道:“成了!成了!” 苏昌离忽然暴喝一声,提起巨剑,一跃而起,用力地将剑砸入了土中。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整座山似乎都在那一刻晃了一下。 “破阵!”苏昌离喝道。 慕凉月一跃而起,白衣飘摇,口中喃喃自语,无数彩蝶从她袖中飞出。 “走了!”雷无桀忽然觉得身后有一只手拉住了他,他猛地一惊,匆忙回头,却发现被人一把拉了出去。 那一瞬间,突然从一个剑气纵横的空间到了一个无比幽静的山谷,雷无桀愣了一下,发现自已周围空无一人,那个将自已拉进来的人又一个转身不见了。 今天真是见鬼了。雷无桀挠了挠头,正不明所以的时候,萧瑟忽然不知从哪里也被推了进来。 “怎么回事?”雷无桀急忙问道。 “是青城山的那个小道土。”萧瑟答道。 孤虚阵中,李凡松赞道:“小飞轩,你还挺有两把刷子的!不枉费我帮你拖延了这么长时间。” “要你废话。”飞轩瞪了他一眼,手一挥,又将身边的司空千落推了出去。 苏昌离拔起地上的剑,笑道:“少年出英雄,青城山这样一个道童就能祭起这么大的孤虚之阵吗?” 飞轩低声道:“小师叔快走,这个人不简单。我的孤虚阵困不了他太久。” “走?”苏昌离猛地提起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把命留下吧。” “止!”飞轩忽然伸出手。 苏昌离身形一滞,愣了一下后恍然道:“这就是刚才一直压制我们的力量?这是什么武功?” “道法,大龙象力。”他身后的慕凉月微微皱眉。 “很厉害?”苏昌离眉毛一挑。 “青城山镇山绝学。”慕凉月点头,“只有位列天师,才有资格修习。” “好,这一趟没有白来。”苏昌离提着剑往前慢慢行进着,步伐先是缓慢,随即越来越快,简直就像是狂奔而来。 这还是人吗?飞轩心里惊呼一声,额头上的汗珠滑落了下来,已经用尽了全身真气,可苏昌离却硬顶着大龙象力狂奔而来。飞轩左手一把抓过李凡松,将他推了出去,随即咬破手指,凌空画下一个符箓,符箓画成之时,立刻有狮吼之声传来。 苏昌离却已提剑杀到了飞轩面前。狮子幻影正起,苏昌离将它一剑劈碎。飞轩乘势往后一仰,从阵中逃了出去。 阵外众人见飞轩也逃了出来,才长出了一口气。可李凡松上前扶住飞轩,才发现他的手臂鲜血淋漓。 “你受伤了?”李凡松急道。 “快跑!”飞轩伸出右手,在伤口处轻轻抹过,伤口立刻便止住了血,“我的大龙象力支撑不了太久,他们很快就会破阵!跑!” 萧瑟此时吹了个口哨,那刚刚跑到一边的两匹夜北马立刻回来,他旋即翻身上马,对司空千落伸出右手。司空千落愣了一下。 “快上来!”萧瑟说道。 司空千落微微脸红,将手伸出,被萧瑟一把拉了上去。 另一边雷无桀也跨上了马,李凡松也背着飞轩跃了上去。一行五人冲着山下狂奔而去。 “回青城山避一避吗?”李凡松问。 萧瑟摇头:“回青城山也只能避一时,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因何追杀,但是对我们有了必杀的决心那是可以肯定的。暗河从来都是不死不休的,避无可避。我们还是直接去雷家堡吧。” “好。”李凡松点头。 此时飞轩忽然额头红光一闪,低声说了一句:“阵破了。”随即便晕了过去。 “怎么了?”雷无桀转头问道。 “飞轩还是年纪太小,修为不够。刚刚的孤虚之阵耗费了他太多心神,我现在必须去找师父。”李凡松答道。 雷无桀点点头:“此番也多亏李兄相助,你们先回青城山吧。以后的路,我们自已能闯!” 李凡松抱起飞轩,一个纵身从马上跃了出去:“路上小心,可别死了,以后有机会还要……” “醉酒歌楼,少年英雄!”雷无桀朗声道。 “醉歌!”李凡松轻喝一声,只见那桃木剑从鞘中飞了出来,他一脚踏上桃木剑,冲着青城山飞去。 山上,孤虚阵已破。 苏昌离站在山头,望着山下那两匹奔走着的快马,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若他功力最盛之时,以他的霸剑之势,几乎能从山上一跃而下,一剑斩断他们面前的山路。但是刚才的孤虚阵耗费了他太多的心神,他有些疲累,甚至打了个哈欠。 一身白衣的慕凉月走到他身边,问道:“不追吗?就这样放他们走?” 苏昌离摇了摇头:“不追了。就让他们走吧,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后悔的。” “后悔?” 苏昌离点点头:“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死在我的手中,一剑断头,本该是多么痛快的死法。他们不知道,从我手上逃脱后,在前面等待着他们的人会有多么可怕。” 第三章 暗夜烟火 第三章 暗夜烟火 南安城,阴雨绵绵。可城门之下的那片土地却出奇地安静,只有雨滴敲打着油纸伞的声音反复响起。 “滴答,滴答,滴答。” 李寒衣望着面前这个面沉如水、一身黑衣的男子,说道:“你已经重新拾回了自已的身份,不再是傀了?” 苏暮雨点点头,油纸伞微微倾斜,挡住了他的脸,李寒衣看不清他的神色,苏暮雨慢慢地朝着李寒衣走来,每一步落下都有水花溅起,但是他的脚步声却很轻,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只有雨水敲打着伞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所以你现在是苏家的家主了?”李寒衣又问。 苏暮雨在李寒衣面前五步之处停下了脚步,点点头。 “你拦在这里,是要杀我?”李寒衣幽幽地说。 油纸伞下的苏暮雨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总不会是来叙旧的。”李寒衣笑了。 苏暮雨抬起了油纸伞,也笑了笑:“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够真的杀死雪月剑仙,我来这里,只是想拦住你。” “拦住我?”李寒衣眉毛一挑。 “这条去雷门的路,我拦下了。请剑仙回那雪月城去。”苏暮雨话说得恭敬,可言语之间却流露出几分狂傲。 “请我回去?”李寒衣冷笑了一下,“凭你吗?” 苏暮雨的手轻轻地转动着油纸伞,那些水花绕着伞开始慢慢地旋转:“凭我的刀剑吧。我有十七柄刀、一柄剑。今日就算都断在了这里,也要拦住你。” 李寒衣不再说话,左手轻轻抬起了手中的剑。 苏暮雨的眼神也移到了那柄长剑上:“十大名剑中位列第三的铁马冰河,据说剑势霸道,如铁马踏破冰河,鬼厉异常,拔剑出鞘能斩断天空中的雪霰。” “苏暮雨,其实那时见你,我就很想和你比试一下。只可惜当时是盟友,现在也算了了当年的一个遗憾。”李寒衣握紧了手中剑柄,剑身寒气陡然而起。 苏暮雨一笑,手依旧轻轻旋转着伞柄,只是速度越来越快:“同样的遗憾,也在我心中存了很多年。” 李寒衣没有再说话,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充满了宽松的长袍,衣袖不安地舞动着。 苏暮雨手中的伞柄忽然停止了转动,那些围绕着油纸伞旋转的雨水在瞬间“哗哗”落了下来,也就在那个瞬间,那把伞突然“砰”地一声爆裂了开来,像是一朵花在瞬间绽放一般,所有的伞骨都破裂了,露出了里面带有金属光泽的细刃,十七根伞骨炸开,十七把细刃散射出来,钉在了城墙之上,苏暮雨手中握着的伞柄露出了尖锐的剑身,他一跃起身,拿着剑朝李寒衣直刺过来。 “我的剑叫作细雨。你的铁马冰河能斩断雪霰,可是雨呢?雨是斩不断的。”苏暮雨的直刺被李寒衣格开了,他往右边一闪,躲开了李寒衣的反击。 “嚇!”李寒衣突然暴喝一声,她右手将手中的铁马冰河挽出了一个剑花,随即直击,一劈而下。 苏暮雨愣了一下,急忙疾行后掠:“当年你一出手,引来满山茶花,本以为你的剑法都是那般优雅的,可没想到如今一出手却是这般凌厉,竟是重刀的用法!” “与一个杀手对战,有什么优雅可谈呢?”李寒衣提剑追了上去,又是一记挥砍。 苏暮雨弯下腰来,他的节奏已经完全被李寒衣打乱了,手中的长剑施展不开,只得不停地闪躲。雨忽然变得倾盆而下,雨水敲打在青石板铺砌而成的地面上,发出剧烈的声响,可苏暮雨此刻,却只听到了自已剧烈的呼吸声。 李寒衣右手猛挥铁马冰河,气势如雷,完全不似平常那般的剑仙模样,而像是战场上的猛兽,所有的尖牙都已经露了出来。她冷笑了一声:“不是说让我退回雪月城吗?那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苏暮雨将手中的剑旋转起来,那把被他叫作细雨的剑突然变得无比柔软,缠住了李寒衣的铁马冰河。李寒衣感觉到剑上的力量在瞬间便失去了依托,心中一惊,急忙挥拳。苏暮雨在此刻也撤回了自已的剑,点足后掠。 李寒衣站在那里,右手持剑,突然闭上了双眼,飞舞的双袖也安静了下来,仿佛身上的雷霆之势一下子消失了。苏暮雨知道,李寒衣这是在积聚气势,接下来,她将变得更加可怕。 “既然这样,那便给剑仙看看我更高的诚意吧!”苏暮雨左手突然一动,刚刚从油纸伞上飞射而去插在城墙上的十七把细刃突然一动。李寒衣睁开了眼睛,发现许多极细极细、几乎透明的丝线连接着苏暮雨的左手和那十七把细刃。 “刀丝。”李寒衣轻声道。 暗河刀丝,这世上唯一只有刀刃没有刀身的兵器。 苏暮雨“嚇”了一声,左手用力一扯,十七把细刃从墙上飞射而下,向李寒衣的身后袭来。李寒衣转身旋转着自已的剑,那十七把细刃被铁马冰河一击,又一次散射开来。李寒衣突然停住了身形。 十七把细刃开始在雨水中飞舞,没有规则地飞舞,像是被神人驾驭着一般,放肆地飞舞着。可实际上控制它们的,只是苏暮雨不停抽动的左手。 然而李寒衣又一次静了下来,那些飞刃绕着她旋转,却没有进攻。终于,一把细刃朝着她刺了过去,而李寒衣也动了。她突然开始跳舞,长袖纷飞,黑袍舞动,李寒衣挥着剑,突然跳起了一段绝世的剑舞。她在那十七柄细刃的包围下舞剑,挥剑、舞袖、俯身,金属的碰撞声像是琴声一般琤琤。李寒衣变得神采飞扬,一剑一舞恍若神人。十七柄细刃一次又一次地逼近,却找不到一丝破绽,而李寒衣便在这不断闪耀的刀光之中,用剑挥着绝世剑舞。 苏暮雨左手用力一扯,而后突然松开了手。那些飞舞在空中的细刃突然失去了支持,像是暮雨一般倾洒而下。男人挥着手中的剑,朝着李寒衣一跃而去。李寒衣却停住了身,她将手中的铁马冰河用力地插在了地上,剑势瞬间喷涌而出,十七柄倾洒而下的细刃在瞬间弹飞了出去。而苏暮雨的一剑在那一刻,穿透了雨帘,攻到了李寒衣的咽喉之处。 “细刃长虹,必杀之时倾洒而下,宛若暮雨,是极好的名字。”李寒衣微微点头。 苏暮雨的细雨剑停在了李寒衣的咽喉处。 李寒衣的铁马冰河也抵在了苏暮雨的胸前。 “光从剑术来看,你的剑并不比任何一位剑仙弱。”李寒衣望着苏暮雨。 苏暮雨摇头:“我的剑和你们的剑不一样,你们的剑是剑,而我的,却是凶器。” “所以今日我若没有杀死你,你便不会让开?”李寒衣微微皱眉。 苏暮雨点头:“暗河要做的事,从来都是不死不休。” “好。”李寒衣点了点头,忽然点足后掠,脚掌在地上用力一踏,一片水花扬起,她右手微微抬剑,轻喝一声,“起!” 只见那些水花瞬间凝结成冰。李寒衣长袖一挥,那些冰刃立刻冲着苏暮雨疾飞而去。 “你有十七柄刀、一柄剑。可对我来说,天地万物,皆可为剑。”李寒衣傲然道。 苏暮雨左手猛地一扯,那十七柄摔在地上的细刃再度立起,猛地旋转起来,成为挡在苏暮雨面前的一道锋利屏障,瞬间将那些冰刃搅得粉碎。 “无双城祖传养剑术,以鲜血喂剑,日复一日,最后心剑相通,才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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