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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珀小说> 破产小少爷又钓又纯 > 第7章

第7章

”萧瑟笑道,“可我们还有一个朋友,他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手上功夫很好。你的同伴可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如果你知道我们是谁,就一定不会这么说。”中年文土傲然道。 萧瑟双手拢在袖中,懒洋洋地说道:“天外天,白发仙。往后倒推十二年,的确是一个能镇得住的名字。” 中年文土一怔,眼中寒光乍现,一贯淡然的声音忽然变得狠厉起来:“你是谁?你怎认得我?你怎会知道天外天?” 萧瑟耸耸肩:“这有何难认的,知道你们的人不多,但总归是有人知道的。” 萧瑟没有能够把话说完,因为中年文土此时已瞬间掠了过来,左手正欲一把将他抓住。 唐莲急忙出手格挡,却被中年文土右手玉剑一击逼退。瞬间,中年文土已经一把抓住了萧瑟的衣领:“你得跟我们走!” 萧瑟一脸无辜道:“可我明明赢了。” 中年文土冷笑一声:“可你既然知道天外天,那就知道我们是怎样的人。”说罢,他便一把将萧瑟拉起,往外掠去。唐莲欲追,刚刚中年文土身边的侍从立刻提剑迎了上来,将他挡了回去。 此时萧瑟却冲着那边一直冷眼看着的冥侯和月姬喊道:“十三年前,望衣楼内的红衣血案,凶手他是……” “什么?!”月姬立刻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冥侯也猛地转身,握紧了手中的巨刃。 而此时萧瑟却已经被中年文土抓着,掠到了美人庄外。 冥侯和月姬丝毫没有犹豫,急忙跟了上去。那几名侍从也转过来阻拦他们。可月姬腰间银光一闪,冥侯手中巨刃猛地一挥,那几人顿时一命呜呼。 “好大的杀性!”天女蕊都忍不住惊呼。 唐莲皱了皱眉:“我跟他们交过两次手,却第一次看他们的杀性如此之重。萧瑟刚刚那句话究竟什么意思?” 天女蕊摇头:“望衣楼红衣血案,那是十三年前的一桩谜案,不知道你那同伴为何忽然提及此事。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追上去吗?” 唐莲想了想,摇头:“不,红衣血案想必和冥侯、月姬有关,萧瑟是故意引那白发人带走他的,然后他再引去冥侯和月姬,为的是引起他们的争斗。我们现在去找雷无桀!” “雷无桀又是谁?在哪儿?” “他守着那东西呢,如果那白发人没有说谎的话,那么恐怕此刻的他……” “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突然传来,在场的人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我乃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还有不怕死的要上来吗?!”雷无桀站在黄金棺材之上,双手各握着一大把霹雳子,冲着下面的人大喊着,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 围着马车的一群黑袍人此时似乎也被他唬住了,略略往后退了几步。 雷无桀这才终于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刚刚他在马车中躲着,忽然感觉十几道阴冷的掌气从马车外传来。他急忙运起真气抵抗,却发现那十几道掌气诡异无比,绵柔而阴毒,他的真气与其一碰便立刻被化解融合,他感觉整个人被那十几道掌气压着,完全喘不过气来,无奈之下只得用尽浑身真气,双眼在一瞬间变得通红,身体上的重压顿时感觉轻了很多,他努力站了起来,朝天怒吼了一声,终于将那十几道掌气弹了出去。但马车车篷也在瞬间分崩离析,雷无桀想也没想,就冲着外面扔出了一把霹雳子,才终于将那些人逼出到十步之外。 这时雷无桀才终于看清那群人的模样,竟是清一色穿着黑色长袍的人,都没有拿兵器,但是露出的一双手却都无一例外惨白无比。 “你们是谁?”雷无桀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为首着黑袍的人手轻轻一挥,一瞬间,他身后的八个人已经一跃而起,八只阴冷的鬼爪冲着他抓去,一只直取他的下盘,一只欲夺他的头颅,一只攻向他的后背,另一只掏向他的心脏,而另外四只,则欲直接锁住他的双手双脚。一个人只有一双手,如何抵挡八个人的同时进攻。如果一个人被这样控制住的话,那么他必死无疑。 可是此刻的雷无桀真的变成了四头八臂,一拳一拳如同闪电般地挥出,一面的残影还未消散,另一面又递了出去,粗略地看一眼,竟能看到四个雷无桀的身影。 为首的黑袍人愣了一下:“好快的速度!”他仔细望向雷无桀,却见雷无桀整个人身上瞬间热气腾腾,一双瞳孔变得火红。 “火灼之术?难怪!”为首的黑袍人手轻轻一挥。 此时那先行而去的八个人的攻势已经被雷无桀全部挡了回去,可瞬间又有八个人一跃而起,袭击的方向与刚刚一模一样。可是此时的雷无桀却来不及抵挡了,但此时,从他身后飞出了一朵莲花。 妖冶的、鬼魅的、夜色之莲。 莲花在空中瞬间炸裂开来,七瓣花瓣顿时冲着七个人袭去,它的速度奇快,那七个黑袍人丝毫不怀疑这片鬼魅的花瓣能轻易地刺穿他们的头颅,因为他们都听过这件暗器的名字——佛怒唐莲!唐门最可怕的暗器之一,分为千瓣莲、重台莲、复瓣莲以及七瓣莲。这一朵只是七瓣莲,否则他们甚至连躲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们立刻急退。 但还有一人!那个人没有退,他右手急取雷无桀的心脏,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了断他的性命。但是他却没有再往前一步的机会了,因为一个身影从雷无桀身后一跃而起,手中光芒闪耀,仿佛握着一束月光,那束月光在瞬间就将那只鬼爪直接砍断了!随即那身影右脚一抬,将那人用力地踢飞了出去,随即稳稳地落在了棺材之上。 “唐莲。”为首的黑衣人皱了皱眉头,“你竟然还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 唐莲扭头看向雷无桀,问他:“怎么样?” 雷无桀擦了擦身上的汗,此刻他的整个人仿佛燃烧了起来,不住地往外冒着热气,一双眸子通红通红,他呼了口气:“这功夫我也是刚练成不久,还不够熟练。现在好了,打十个八个不是问题。” “好大的口气。”为首的黑袍人冷笑道,“可火灼之术乃是燃烧自已心中之火,以短暂获得神力之术。你的薪柴,又能燃烧多久呢?” “燃烧多久我不知道,但是打你们这帮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还是可以的。”雷无桀向前踏上一步。 “好大的口气。”为首的黑袍人却只是冷笑。 唐莲忽然伸手拦住了雷无桀,雷无桀困惑地望向他,却见唐莲伸手一指夜空,说道:“你看。” 雷无桀抬头,只望见一个满月正挂在空中,问道:“怎么了?” 唐莲说道:“你觉得有什么异样吗?”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后犹豫地说道:“倒像是纸糊的一般……” 唐莲叹了口气:“今天是二十二,天空中挂着的本应该是一轮下弦月,又怎么会出现满月呢。” “师兄的意思是……” “这是孤虚之术!所谓孤虚之术,是一种邪门阵法,孤虚阵中的人就仿佛进入了梦境一般。接下来,你无论如何都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一切!”唐莲说道。 雷无桀苦笑:“师兄你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啊。” “小心!”唐莲忽然望向雷无桀脚下,怒喝一声。 雷无桀猛地低头一看,只见棺材中伸出了无数只枯烂惨白的手,正欲抓住他的双腿。雷无桀急忙一跃而起,可半空中却另有一只鬼爪正直掏他的心脏,他一拳打出,却像是打在了虚空中一般,全身的力道都落了空。他急忙稳住气息,才保住了平衡,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地上。他从小习武,也见过不少高手,可这般诡异可怖的阵法却是第一次见到,他背上出了一阵冷汗,转头望向唐莲:“师兄!” 却见唐莲微微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眼。 雷无桀喊道:“师兄!你不能就这样放弃啊。” 正当他怒喊的时候,唐莲手一挥,袖中一支朱颜小箭已经破空而出,向着雷无桀身后一只忽然出现的鬼爪飞去,瞬间洞穿了那只手掌。雷无桀只听见一声惨呼,回头望去,却见那只鬼爪已经消失,地上却留下一摊鲜红的血迹,不由得惊道:“师兄你是怎么知道这次这个是真的。” 唐莲依旧闭着双眼,眉头微皱,似乎在凝神听着什么:“孤虚之中,你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但是无数杀机却藏在这不真实之中。所以这个时候,你需要放弃你的眼睛,用你的耳朵去感受。听风辨位是雪月城的必修课程之一,今日我就先教给你了。所谓听风辨位,在于这个‘风’字。天地偌大,风无处不在。而孤虚最大的弱点就是它将隔绝一切外界的声音,所以在孤虚之中,你只需仔细聆听,当你身边那阵风被撕裂的时候,就是敌人的武器撕开风的声音,那个时候,就是他暴露自已位置的时候!”唐莲说完后一跃而起,竟在半空中将一个黑袍人一把拉了出来,手中指尖刃流转,一下子割破了对方的喉咙,随即将他一脚踢在了地上。 而此时雷无桀双手狂舞,浑身上下舞出了一个完美的圆,将那些试图靠近的鬼爪无论真假全都挡了出去,随即他也闭上了眼睛。他努力凝神,初时只听耳边狂风乱舞,那正是自已舞出的拳风,而再仔细辨别,却能听出自已拳风之外,是一股平稳安和的风在缓缓流动的声音,忽然间,有什么撕开这阵平缓的风。雷无桀心中一动,冲着那个方向挥出了一记无方拳。只听一声惨叫,一个黑袍人的身影显现了出来,吐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天赋异禀!”唐莲赞道。 雷无桀睁开了眼睛,笑道:“毕竟从小习武,听觉也是练了许久的。”正当他得意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地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雷无桀一惊,却见一支朱颜小箭破空而出,刺入了土中,那只手便立刻失去了力道。 “可惜心智不熟。”唐莲叹了口气。 “听风辨位,障目杀人。”身处孤虚之外的黑袍人首领冷笑一声,“若是以为这样就能破了孤虚之阵,那也太天真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笛子,随即一首清冷凄厉的曲子便响了起来,在这清冷的夜里,显得分外诡异。 孤虚阵中的二人也同时听到了这首曲子。唐莲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雷无桀只觉一瞬间,刚才那感觉平和舒缓的风忽然也变得凄厉起来了,却不像是有人撕裂了那阵风,正当他犹豫间,几道攻势已经向他袭来。虽然在片刻间他已经反应过来一一挡了回去,却依旧还是挂了彩。 “凝神!”唐莲怒吼道,声音洪亮无比,尽带着佛门狮吼功的功力。 那笛声随着这一声怒吼竟然一滞,雷无桀也喘过一口气来,将突然袭来的一只鬼爪一拳打了回去。 唐莲笑道:“虽然这的确是孤虚之阵,但跟三师公与我所说的他当年所遇的孤虚阵相比,却还是相差太远。据说当年魔教东征,在祁连山下所布的孤虚阵足足覆盖百里之大,其中鬼魅百现,如人间地狱。而当时三师公的年纪也不过比现在的我大了三岁,三师公能破那般奇阵,这小小的孤虚阵,我要是破不了,也是愧对雪月城这多年的教导了。” “师兄有破阵之法?”雷无桀喜道。 唐莲足尖一点,已掠到了雷无桀的身后,两人双背相抵,互相守住了彼此后方的空门。二人在孤虚阵中,犹如瞎子一般,攻势从四面八方随时而来,而这样一来就减少了许多被偷袭的机会。 “师兄厉害!” “这是常识!”唐莲斥道,“孤虚之阵的破解之法在于布阵之人,我现在需要找出这个人。只要找出了这个人,将他击退,阵法自然可破。” “可是我们现在身处孤虚之中,如何能找到他呢?”雷无桀问道。 唐莲微微一笑:“笛声。他不该吹笛子的,布阵之人应该保证绝对的隐蔽,但是他心急了。你来为我掠阵!” “得令!”雷无桀大声应道,双拳一挥,将那些试图迫近的黑袍人全都打了出去,但同时他的呼吸声也变得越来越重,他明白以自已现在的体力,最多还能撑一百招,而百招之后如果唐莲还未破阵,只怕自已得力竭而死了。 唐莲此时紧闭着的眼睛,他听风辨位的功夫稍逊于唐老太爷、唐门三老这样的顶级暗器高手,只是得了片刻的喘息,便寻觅到了笛声的踪迹,他的心神顺着笛声逆风而去,终于寻觅到了那个吹笛的黑袍人,此时他正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上。 “就是那儿了!”唐莲眼睛猛地睁开,手中一朵佛怒唐莲破空而出,,孤虚之阵像是被撕裂开来一样,周围正常的场景一点点显现出来。 站在枯树之上的黑袍老人放下了手中的笛子,他看着那朵妖冶鬼魅的七瓣莲花冲着自已疾飞而来,急忙一跃而下。但是那朵莲花在空中忽然炸裂开来,七瓣莲花冲着七个不同的方向散射出去,其中有一瓣就那样直接贯穿了老人的胸膛,鲜血顿时汹涌而出,老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阵破了。”雷无桀喜道。 “是的。阵破了。”回答他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雷无桀大惊,唐莲也惊出一身冷汗,不知何时,在唐莲和雷无桀之间竟站着一个身着紫衣长袍之人,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嘴角微微含笑。 “你!”唐莲猛地转身,紫衣人手中折扇却猛地一转,一把将唐莲击飞了出去,唐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紫衣人转身问那些黑袍人:“白发去哪里了?按照约定他此时早已得手才对。他不在,以你们这些人,怎是唐莲的对手?” “你卑鄙!”雷无桀咬牙骂道。 “哦?”紫衣人转回身看他,“你又是何人?为何说本侯卑鄙?” “你趁人不备,怎不卑鄙?”雷无桀怒道。 紫衣人轻笑一声:“难道我还应大喊一声,唐莲我来杀你了,然后彼此鞠躬之后再拔剑相向吗?” 雷无桀气急,骂道:“你们本就以多欺少,再加上我师兄刚破孤虚之阵,心神未定,你暗施冷箭,又怎不卑鄙?” “你怕是搞错了。我们不是来比武的,我们是来杀人的。”紫衣人忽然目光一凛,手中折扇一挥,就向雷无桀袭来。 雷无桀一拳迎上,却觉得虽然紫衣人只是轻轻一挥,但折扇上的力道却似有千斤一般,他的拳素以霸道为主,却被紫衣人那折扇击得往后猛退。 “火灼之术,燃烧内心薪柴,获得短暂神力。我还以为雷轰之后,霹雳堂已经没人会这门武功了,很好。”紫衣人一边说着,一边挥舞手中折扇,将雷无桀迫得往后节节退去,“可惜经历刚刚的孤虚之阵后,你早已是强弩之末。” 紫衣人停住了身,仰天一叹,折扇往空中一挥,竟将雷无桀整个人也击飞了出去。雷无桀只觉那折扇一挥之下,有一股内力以排山倒海之势而来,他觉得整个人被这股气息压得透不过气来,心中那一股灼热之气也在瞬间崩溃,他重重地落地之后,原本变得火红的瞳孔也黯淡了下来。 “当年雷轰祭起七重火灼之术时,尚且只能勉强扛住本侯的紫气东来,又何况你呢?”紫衣人摇头叹息,转身竟欲离去。 “你不杀我?”雷无桀本已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 紫衣人停下了脚步:“即便我有心放过你,想必这些人为了你身后的棺材也绝不会放过你。不过倘若你能够活下来,那么有朝一日,我还你公平的一战。” “我师父将我赶出门,我初时不解。直到昨日我见到了一柄刀,今日见了你的扇,方知师父所说的‘天地偌大’。”雷无桀双拳紧握,运起内力,瞳孔再次被点燃成火红色,一身红色长衫无风自舞,“然而,见天地偌大还不够,我也想,成为这天地。” “倒是个有趣的小子。”紫衣人笑了笑,看了那群黑袍人一眼,“你们可要小心了。” “尊上,这二人非同小可,还是早些料理掉好,以免留下后患。”一个黑袍人垂首劝说。 “杀两个重伤的人,你们做不到吗?白发调教出的属下,真是一群废物。把棺材拿到手,我去寻白发。”紫衣人没有再说话,足尖微微一点,几个起落,身影便已消失不见。 “倒是个有趣的人。”唐莲此时终于勉强站了起来,“如果此时他留下来,我们没有胜算。” “你的意思是现在你们有胜算?”一名黑袍人冷笑一声。 唐莲走上前拍了拍雷无桀的肩膀:“杀你们几个杂碎,有什么难的。”唐莲虽装作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但雷无桀知道,唐莲与其说是拍他的肩膀,不如说是勉强扶着自已的肩膀才不至于摔倒。 “师兄……”雷无桀正欲回身扶他,却被唐莲制止了:“蕊刚刚收到了讯号,接头人已在城外,她如今已去接应。我们此刻必须拖住这些人,等到他们回来!” “好。”雷无桀点点头,随即大喝一声,“你们一起上吧。” “一起上?”黑袍人伸出了他那只惨白的手,“你是不是以为这样的虚张声势能吓退我们?可既然你说一起上,那我们便如你所愿!上!” 一瞬间,十几个人,同时攻向了他们。不,他们同时攻向的,只有唐莲! 唐莲咬牙道:“他们看穿了我的伤势。” “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紫衣侯的掌力,中了那一掌,你必定身受重伤!” 然而此时一个人挡在了唐莲的面前,他当然是雷无桀,但是此时的雷无桀,也只是凭借着最后一口真气强撑着,随时都会倒下。 十几道掌力同时击在了他的身上,他怒喝一声,双瞳变得赤红。 “退!”为首的黑袍人急忙下令。 但已经来不及了,只是一个瞬间,十几个人同时被雷无桀震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雷无桀也膝盖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他摇头叹息:“早知道这样,当年和师父学武时,少偷点懒了。” “还没有到可以放松的时候。”唐莲叹了口气,抬头看到那些黑袍人一个个又站了起来,虽然一个个身上都挂了彩,但伤势却并不严重。 雷无桀苦笑:“我现在已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唐莲也叹气:“那紫衣人的掌力着实厉害,我到现在也无法运起真气。” 为首的黑袍人冷笑道:“看来二位的命,今晚要留在这里了。” “留不留在这里,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他,雷无桀惊喜地回头,唤道:“萧瑟!” 只见一个身穿狐裘的身影稳稳地落在了黄金棺材之上,说完后更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是萧瑟又是谁? 第四章 无心 第四章 无心 唐莲低声问道:“刚刚在美人庄内,萧瑟曾声称他不会武功,他来了又有何用?” 雷无桀讶然:“不可能啊。我曾见过萧瑟用过武功的,空手运气便将八扇门扉同时合上。” 二人交谈间,黑袍人望着突然出现的萧瑟,也不敢轻举妄动。而萧瑟在棺材上站了片刻之后,忽然往后一跃,抬脚就将棺材上的盖子踢飞了出去。 “住手!”唐莲怒喝道。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棺材盖重重地落在了地上,一只惨白的手忽然从棺材中伸了出来! “诈尸?”雷无桀呆住了。 那只惨白的手一把抓住了棺材边,一个人影支撑着慢慢站了起来。 “是……是个人?还是个活的?”雷无桀凝神望去,却见一个约莫和自已差不多年纪的僧人,穿着一身白色僧袍,虽是在黑夜之中,可面目却依然清晰可见,白净秀气,出尘脱俗,但却紧紧闭着眼睛。 “先带走再说。”为首的黑袍人怒喝一声,一跃而起,其他的人也立刻跟了上去。 那白袍僧人听到声音,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向那群黑袍人望去。 只是一瞬,所有人都停住了手中的攻势,他们呆滞地望着那双眼睛,随即表情变得无比惊恐,像是见到了极为可怕的事物。之后无比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他们一个个都抬起了那只阴森可怖的手,丝毫没有犹豫地朝着自已的心口插了进去。 “这……”唐莲和雷无桀此刻也被黑袍人的自杀惊呆了,不由得望向僧人,但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了僧人的面前。 是冥侯!他将金巨刀扛在了肩膀上,垂头望向白袍僧人,白袍僧人也抬头望向他,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可只是一眼,却极尽狰狞! 素来面无表情的冥侯在那一瞬间面目几近扭曲,眼睛中流露出了无比的惊骇。 “冥侯!”月姬落在了冥侯的身边,伸手想要挡住僧人的目光。 冥侯挥手拦住了她,脸上惊骇的神色也一点点慢慢散去。 “老和尚他不愿意告诉施主的,无心已经告诉你了。老和尚早就和你说过,此事你要得知真相,必将成为心底之魔。”白袍僧人语气淡然,倒似与冥侯早已相识。 “忘忧大师一片苦心,在下感激。但知道是心魔,不知亦是心魔。”冥侯的声音低沉喑哑。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是施主的劫,施主好自为之。”白袍僧人叹息。 “作为报答。我们可以带你离开这里。”月姬在一旁说道。 “这是我的劫,你们走吧!”白袍僧人猛地抬头,瞳孔中流淌着异样的光芒。 “走!”冥侯一把拉起月姬,转身遁走。 而一直望着他们的唐莲和雷无桀终于对上了白袍僧人的目光。只是一瞬间的眼神交会,唐莲却觉得眼前僧人的面目忽然变得模糊起来,而一个熟悉的场景慢慢在眼前展现…… “闭眼!不能看他的眼睛!”此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带着一股奇怪的力量,唐莲顿觉心中似有明光一亮,脑海里一片清明,那些幻象顿时消散。 白袍僧人则依然注视着他,脸上挂着一丝浅笑。此时一个身影从唐莲身边一掠而过,飞奔到了白袍僧人面前,只见他用指尖飞速地在白袍僧人身上轻点,一共点了十八下之后,白袍僧人缓缓闭上了眼睛,却没有倒下去。 天女蕊此时也已赶到,搀扶起了唐莲和雷无桀:“你的接头人终于赶到了,竟然是个僧人?” 两人一惊,抬头望去,那人此时也已转身,却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和尚,穿着一身灰色僧服,脖子上挂着一串巨大的念珠,与刚才的白袍僧人不同,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凛然正气。 “贫僧无禅。”和尚双手合十,冲着唐莲微微点头。 唐莲也冲着和尚微微点头,可目光却始终盯着那个白袍僧人。 随后客栈的房内,无禅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在那白袍僧人胸口一点,他才慢慢瘫倒下去,无禅将他扶住,说道:“隐瞒施主一路,此时也该坦诚相告了。这是我的师弟,无心。” “天下三大寺,大师是哪座寺庙中的高僧?又为何让我千里护送贵师弟来此?”众人如今都进入了美人庄内,唐莲服下了萧瑟的蓬莱丹,勉强压制住了伤势,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无禅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他看了眼正躺在一边的无心:“我们不是三大寺的弟子,而是寒山寺忘忧禅师门下弟子。” “什么?!”唐莲大惊,胸口一阵气血汹涌,他急忙捂住胸口,几乎跪倒下去。 天女蕊见状,急忙上前扶他:“你一堂堂雪月城大弟子,怎么听到个名号也能吓成这样。” “寒山寺忘忧,那是……”唐莲紧皱眉头。 “昔日的禅道大宗。”萧瑟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清啜了一口,“如今的……魔僧。” “魔僧?”雷无桀惑道,“既是禅道大宗,又怎会变成魔僧?” “天下三寺虽然声名鼎赫,但是论天下禅道第一大宗,却公认是寒山寺中的忘忧大师。据称忘忧大师一人便修习佛家六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漏尽通。是高僧中的高僧。” “这么厉害?”雷无桀惊叹。 无禅点头,目光却忽然变得凛然:“这位公子说得不错。可我收到来信,护送师弟的只有雪月城大弟子唐莲,你二人是谁?信中却并未提及。可否告知一二?” “我?我不过是一间小客栈的老板,客栈虽小,赶路来去的江湖人却多,这点事江湖上怕是早已传遍了。而这位雷公子欠了我一笔钱,他正要赶往雪月城,我怕他赖账便只能跟上了,谁知路上遇到了唐莲。本以为就此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却是差点丢了性命。”萧瑟轻轻叹了口气。 “萧瑟你还没讲完呢。既是那么厉害的大师,又怎么变成魔了?”雷无桀插嘴道。 萧瑟望了无禅一眼:“我可以说吗?” 无禅双手合十:“这本就与此事有关,公子但说无妨。毕竟事情有关师尊名誉,由贫僧这个弟子来说本不合适。” “好。”萧瑟点点头,“忘忧精通佛门六通,且佛法高妙,以至于寒山寺虽只是一座小庙,但香客仍是络绎不绝。可是就在两个月前,忘忧在一次接见香客之时忽然疯了。” “疯了?”雷无桀瞪大了眼睛。 “忘忧忽然一跃而起,竟将寺庙中持国天王尊像上的七尺木剑拔了出来,刺向面前的香客。” “什么?”雷无桀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殿之外的香客见到此番情景,顿时吓得转身就跑。可忘忧竟追了出来,他本是武学大师,持剑追出殿外,手中长剑挥舞,当时庙中数十位香客,竟无一人逃生。护寺武僧赶来时,为时已晚,可全寺武僧依旧无法将其制服。最后据称是他的嫡传弟子赶来了,忘忧看弟子赶来,丢下了手中之剑,口中喃喃道:‘一念是佛,一念是魔。’之后便坐化了,尸体倒地后便成粉尘,眨眼之间便灰飞烟灭了。”萧瑟望了眼昏过去的无心,“江湖传言便是这些,尸体倒地变成粉尘,听上去就像是神怪话本里的事,事情究竟如何,想必只有二位大师知道了。” 无禅轻叹了口气:“传言并没有错,师父坐化后尸体便倒地为尘,都是寺内的僧人亲眼所见。众人皆道师父在‘他心通’上的修为已窥天道,所以才遭反噬。可是后来我们才知道,师父练的早已不是‘他心通’,而是‘心魔引’。” “心魔引?这是什么武功,我从未听过。”唐莲皱眉道。 无禅继续说道:“‘心魔引’这门武功,窥的却不是人心,而是心魔,甚至还能让你忆起你所忘却的事情。但这本是禁术,封在寒山寺罗刹堂中。祖师曾说过,修炼这等禁术,本意虽是降魔,却是自身先入了魔。是人是魔只在一念之间。” “一下人一下魔的,倒是快听糊涂了。总而言之,就是忘忧大师练功走火入魔了?”雷无桀听得似懂非懂。 “都是执念啊。”萧瑟懒洋洋地说道。 “萧瑟!不可妄言!”唐莲闻言急忙喝道。 无禅摇头道:“不妨。九龙寺住持大觉师父也是这般说的,说师父虽不断度人,可这次执念太深,陷入了自已的心魔。” “你既是忘忧的弟子,却又为何跑到九龙寺来了?”雷无桀问道。 “师弟无心跟随师父学习六通之术,而我在年幼之时,曾遇九龙寺大觉师父来寒山寺论道,他觉得我在金刚伏魔神通上颇有天赋,欲带我回毕罗城修行。师父允了,我便在九龙寺中一住便是十二年,其间只见过师父三次。” “不是大觉觉得你有天赋,而是忘忧想送你走。”萧瑟忽然说道。 无禅微微一皱眉,垂首道:“不知公子此话何意?” “金刚伏魔神通乃是佛门正统第一外门武学,习练之人必定一身凛然正气,便如大师你。而你的师弟,虽只匆匆一面,却……”萧瑟顿了顿,环顾众人后说道,“却是好邪的一个人。” 此时在场众人包括唐莲都微微点头,那个白袍武僧面目俊秀,但眉目间却丝毫没有出家人的内敛沉稳,脸上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倒的确是配得上一个“邪”字。 “若我没有猜错,无心练的也不是佛门六通,而是‘心魔引’,或者说,罗刹堂内的所有武功?” 无禅愣了愣,叹了口气:“公子猜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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