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他无奈道:“你刚刚不是还一副你能搞定的样子,现在一副大难得救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丢你小剑仙的脸。” “大叔你死到临头都会嘲讽别人了,我还以为你是块石头呢。”无双打趣道。 苏暮雨苦笑:“还没有得救,他们两个,会是苏昌河的对手吗?” 飞轩在面前轻轻地画了一个符篆,符篆闪出一道光后消散不见,随即飞轩手中忽然传来一阵狮吼,只见一个近两人高的狮子幻象忽然出现在了那里。太乙狮子诀! “去!”飞轩手一挥,那狮子幻象冲着苏昌河猛扑过去。 李凡松也朝前纵身一跃,手中长剑闪过一道清光。 “天下第六的名剑青霄。”无双眼中闪过一道惊叹的光。 李凡松刺出一剑,忽然幻成十剑,又成百剑千剑,冲着苏昌河刺了过去。 青城山承袭至尊道法的飞轩,承袭绝世剑术的李凡松,在各自修炼后,第一次真正联手! 天雷震动。 那个瞬间,苏昌河几乎有一个错觉,感觉那死去的赵玉真似乎又活了过来,而且就站在自已面前,重新挥出了那绝世的剑术,通天的术法! “破!”苏昌河暴喝一声,推出一掌。 无双笑了笑:“看来你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刚刚苏昌河忽入神游那一瞬,击败了使出了真正一剑的苏暮雨,但是那瞬间仍然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反噬。李凡松和飞轩的联手,或许真的能杀了他。 苏暮雨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拿剑,却发现所有的剑都已经被打断了。 不远处的屋檐上,一个人落了下来,冷冷地望着这边。 赤王府。冥侯和无禅终于踏入了后院。 此刻的赤王府和外面的天启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很安静,安静到有些恐怖。府里的亲兵们聚集在前院,似乎等待着什么命令。而冥侯和无禅则悄悄地潜入了后院。 冥侯望着周围的情景,皱了皱眉:“我来过这里。” 无禅一愣:“这么说,月姬和无心可能真的就在这里。” “你当然来过这里。”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脸色苍白的鬼医走进了庭院之中,望着他们二人,“冥侯,好久不见了。” 冥侯望着他,摇头:“我并不认识你。” “我很意外,你竟然失去了记忆,虽然你算不上完美的作品,但毕竟是我给赤王殿下的第一份礼物。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已经比当时要更强了,我可以把你变得更好。”夜鸦对冥侯笑着伸出了手。 “看来就是他把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无禅沉声道。 冥侯将手中的巨刀放在了地上:“月姬在哪里?” “月姬。”夜鸦轻声唤道。 屋里走出来一个如月光般美丽的女子,穿着一身紫衫,脸上没有半点神情,眼神空洞,似乎已经失去了神志。 “我只能把她变成这样,真是遗憾啊!”夜鸦对着冥侯咧嘴笑了笑,“不过你放心,她是赤王殿下看上的女人,她在我这里过得很好。” “你!”冥侯暴喝一声,拔刀怒起,冲着夜鸦一刀砍去。 夜鸦头也没抬,拉住月姬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四名持着刀枪剑戟不同兵器的紫衣人从屋内冲了出来,那名枪客冲在最前,一枪就将冥侯打了回去。 夜鸦望着这四个人,眼神里满是满意:“萧瑟有他的四名守护,所以我也给自已做了四个。他们很完美,至少比冥侯你要完美很多。” 无禅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四个人,随后缓缓道:“他们和之前我们在天下第一楼下见到的几个人一样。” “不,不一样。”夜鸦轻轻摇头,随后咧嘴一笑,“这四个人可是我从几万人里挑出来的高手,他们要更强!” 当初那四个人,冥侯和无禅就已经招架不住,如今这四个人还要更强……冥侯没有任何犹豫,提起那把门板一样的巨刀,一跃而起,猛地斩下!四名药人足尖一点,离开了原地,那里瞬间被冥侯砸出了一个大坑,烟尘弥漫。 每个人在陷入绝境的时候都会发挥自已的极限,而每个人为了保护珍视的人时同样也会如此。而偏偏此刻,无论是冥侯还是无禅,都已经到了这个境地。 无禅笑了笑,脚一顿,身上肌肉暴胀,挥出一拳。金刚伏魔神通! 四名药人中,刀客和戟手直接迎向了冥侯,剑客和枪手则奔向了无禅。 冥侯一把大刀挥得虎虎生风,每一招都是极致的杀招。而无禅一身伏魔正气本来天生就是药人的克星,剑客和枪手的动作比起冥侯那边的药人要迟钝不少。 夜鸦笑了笑:“你们比我想象中的要强。这样也有意思,要是猎物实在太弱,又有什么意思呢?”他俯下身,手轻轻地落下,四只看不见的小蛊虫顺着他的手爬向了四名药人,钻进了他们的脑袋中。 “这是石心蛊。”夜鸦轻声道。 四名药人身子都顿了一下,冥侯一刀打中了那名刀客的肩膀,可刀只是微微嵌入了他的皮肉之中,冥侯一愣,那感觉就像是击中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无禅也一掌打了出去,却被震了回来,他和抽刀猛退的冥侯对视了一眼,沉声道:“他们的身体忽然变得坚硬了。” “好,既然要比硬。”无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他猛地一运气,整个人忽然就高了一寸,身上的肌肉也在瞬间暴胀! 夜鸦眼神中忽然透露出一种狂热,他惊喜道:“无坚不摧、万毒不侵、金刚不坏、至刚无敌。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金刚不坏神通的传人。不要把他杀了,留活口,我要把他做成药人!” 无禅怒喝一声:“疯子。”随即往前一冲,一拳冲着夜鸦砸了过去。 剑客急忙退后,拦在了夜鸦的面前,无禅一拳打在了剑客的胸膛之上,金刚伏魔神通之霸道,竟然一拳把这名药人的胸膛打凹了。 “竟然能把下了石心蛊的药人打成这个样子,真是令人惊叹!”夜鸦由衷地赞叹道。 可无禅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那名整个胸膛都被打塌了的剑客抬起了头,冲着他露出了一个惨烈的笑容。无禅一惊,猛地向后退去,但剑客已经迅捷地抽出了他的剑,对着无禅连续刺去。 只听得“叮叮当当”几声脆响,无禅不停连退,那金刚不坏神通自然不怕这普通的刀剑侵身,可无禅是初次进入这个境界,已经感觉自已的这副“金身”开始摇摇欲坠。冥侯纵身向前,挥起一刀将那名剑客斩了回去。 “怎么样?”冥侯问道。 无禅轻轻喘着气:“我本来想突袭这个人,那四名药人失了控制也就好对付得多,可是失败了。我金刚不坏神通撑不了多久,我们只能先撤。” “你们找到了救这座城的方法,却只想着救两个人。”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无禅和冥侯猛地转头,只见一身白衣的中年文土,一手提着剑,一手拿着酒壶,正坐在屋檐之上。儒剑仙,谢宣。 “你是儒剑仙?”夜鸦低声问道。 “是,我就是那走遍天下路、阅尽天下书的谢宣。所以我知道什么是药人,什么是药蛊人,怎样能杀他,怎样能破他,因此我来这里找你了。”谢宣笑了笑,甩了甩手里空空的酒壶,将剑提起,“我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杀人,可今日不得不杀,我杀人时就爱喝酒,喝了酒就能褪下这一身书生的伪装。”他纵身一跃,跃到了那四名药人的中间。 刀枪剑戟四名药人同时对着他挥出了自已的武器。无禅和他们交过手,自然知道他们的厉害,当下提醒道:“谢先生小心,他们不知疼痛,身子坚硬如铁。” 谢宣摇了摇头,身形一晃:“我不是说过吗,我比你们都要更了解他们。”谢宣剑身一旋,整个人身形若穿蝶飞花,游离在四名药人之间,那刀枪剑戟挥得再虎虎生风,也只能擦到他的袖边。随即谢宣的步伐又忽然一变,不再轻盈绵柔,变得威猛而敏捷,仿若天神驾龙飞翔。 “昔有剑客乘风来,一剑惊龙三千里。” 谢宣身形猛滞。 起剑,忽有惊雷乍起,若雷霆万钧。 收剑,刹那风平浪静,似江波粼粼。 四具尸体倒在地上,却没有鲜血四溢,只是起了一些尘土罢了。 谢宣转头,望向夜鸦,眼神里似有醉色:“我刚说了,我杀人前总是要喝酒,但是刚刚我杀的,也不算人,你说是不是,鬼医夜鸦先生?” 夜鸦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煞白了一些,他不怕高手,因为即便再强的高手,对下了几种蛊的这四个药人也会一时半会儿僵持不下。他也不怕精通药蛊之术的其他人,因为他们找不到自已这么好的药坯,也绝不会和自已这般将药蛊之术精通到如此地步。可他偏偏遇到了谢宣。 “药蛊之术,西楚的覆灭已经证明了它有违天道,为什么总还有人要去尝试呢?”谢宣摇了摇头,“有违天道。” “什么是天道!”夜鸦忽然怒喝,“胜者才能言道!月姬!” 那绝美如天上之月的美人从屋内再次缓缓地走了出来。夜鸦冷笑一声,厉声道:“将剑放在你的脖子上!” 月姬没有任何犹豫,手轻轻一弹,将那柄束衣剑放在了自已的脖子上。 第十七章 金身药人 第十七章 金身药人 永安王府。 “将气运到百会穴,再行一个周天,萧瑟的伤势就能好个七八成,但你这几日都可能动弹不得了。若现在收手,萧瑟睡上一天,就能无碍,你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姬若风在一旁,和姬雪说道。 姬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掌又打在了萧瑟的背上。 “你做好决定了?”姬若风惑道。 姬雪点了点头:“这个晚上萧瑟必须在,整个天启城,只有他能结束这个夜晚。” 屋外,雷无桀抱着剑站着望天,司空千落拿着长枪在院落里不停地徘徊,叶若依坐在石凳上,时不时朝屋内看一眼。 王府之外,时不时传来惨烈的叫声。而王府之内,却出奇地安静。 “忽然有一种没有萧瑟,就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感觉。”雷无桀叹了一口气,“以前一直嫌他烦,可只要他在,我们就觉得这个事能成。” 叶若依点了点头:“这就是萧瑟,总是能给人一种信赖感。” “其实要做什么也不难,谁来了把谁砍了不就是了?”司空千落将长枪往地上一顿。 “还是师姐威武霸气,还好你有在,不然我就是最直接粗暴的那一个了。”雷无桀说道。 司空千落微微皱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 雷无桀忽然皱了眉头,神色一变:“可是如今外面乱成这样,我们只坐在这里袖手旁观,心里的确有些不安。” “这是赤王摆下的局,等的就是我们入局。我们只有三个人,能做的实在有限,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禁军和大理寺的身上了。之前天启也有过暴乱,他们都能快速平定,天启阎罗沈希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叶若依说道。 雷无桀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已了。” “咚,咚,咚。” 忽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起,众人心中一紧,雷无桀拔剑猛地向前走了三步:“谁?” “咚,咚,咚。”只有阴森的敲门声回应着他。 叶若依摇头:“别开门!” “咚,咚,咚。”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 雷无桀舞了一个剑花:“看来没有那么简单,客人不是那种可以回绝的类型。” “咚。”又一声敲门声之后,“轰”地一声,整扇门忽然被推倒了。 雷无桀愣了一下,皱眉望去,可看清了人,却忍不住惊呼道:“沈希夺。” 大理寺卿沈希夺提着他那柄斩罪刀就那样站在门口,他的身后跟着几十名大理寺少卿,都沉默地站着。他们站在那里,不说话,透露着一股死寂。他似乎在望着雷无桀,可那双眸子已经空了,正往下淌着黑血。 “他已经死了。”叶若依缓缓道。 雷无桀咽了口口水:“虽然刚刚听管家说完已经有些准备了,但是亲眼见到,还是有些……恐惧。师姐,你说呢?” 司空千落握着枪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退了几步:“我……有点怕。” 雷无桀无奈道:“师姐也会说出‘怕’字来?” “我……怕鬼。”司空千落颤抖着说道。 雷无桀摇头:“每当这个时候就越发怀念大师兄,若是大师兄在,一定会说,人间正气,岂有鬼邪之说?都是邪魅之法,一刀劈了便是!” “可是大师兄不在。”叶若依补了一刀。 “那就只能由我这个小师弟代劳了!”雷无桀提着心剑朝前猛地掠去。 那边已经死去的大理寺众人也跟着沈希夺同时冲了进来。雷无桀身形何等之快,一个纵身就跃入了人群之中,剑起剑落,稳稳地刺中了他们的胸膛。唯有沈希夺那一柄斩罪刀很难对付,一刀挥下,竟斩碎了雷无桀的衣袖。 “又坏了一件凤凰火的衣服。”雷无桀哀叹了一声,身子往后一顿,整个人几乎贴地而行,他一边往后掠去,一边提起了剑,在沈希夺的胸口轻轻一点。他退到了叶若依和司空千落的身边,站了起来,背对着大理寺众人,得意地笑道:“搞定了。” 司空千落脸色煞白:“你确定你搞定了?” 雷无桀转过头,发现大理寺众人一个个都完好地站在那里,只是有几个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胸前的伤口,但既没有尖叫,也没有卧倒,就好像雷无桀给的致命伤只是给他们挠了挠痒。 “见鬼了。”雷无桀低声唾骂了一声。 司空千落急道:“本来就是!” 两个人对话间,大理寺众人已经径直地冲了过来,雷无桀骂道:“杀不死的对手,该怎么打?” 司空千落足尖一点,躲开了一柄砍过来的刀,枪尖一点,敲在了一名少卿的脑袋上。司空千落因为恐惧,这一下力道用得极大,竟一枪敲落了那人的脑袋,她身形猛退。 叶若依掏出一张黄符,在剑上一抹,整柄剑都燃烧了起来。那些药人不知道是畏惧火焰,还是畏惧叶若依的剑,都不敢接近,纷纷避让。 于是雷无桀就成了所有人围攻的对象,他的一身红衣被斩得七零八碎。 “雷无桀!”叶若依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具尸体,猛然悟道,“你试一下,砸他们的头?” “啊?”雷无桀有些不解。 “快!”叶若依低喝一声。 雷无桀不敢再犹豫,一剑敲下,眼前的大理寺少卿脑袋落地,雷无桀足尖一点,在这些药人的头上掠来掠去。 “有用!”叶若依喜道。 “得罪了!”雷无桀落地,望着眼前的沈希夺,抱歉地说了一声,随后长剑一挥。 “叮”地一声,竟被沈希夺挥刀挡住了。 “忘记你功夫不错了。”雷无桀懊恼地说了一句,持剑退了三步。 外面似乎又有一批药人涌了进来,他们像是潮水一样涌向雷无桀。雷无桀终于震怒了,长剑一抬。平地一声雷! 所有药人都被这一剑逼退,雷无桀再度纵身向前,一剑朝着沈希夺的头挥去。 沈希夺整个人依然朝前走了三步,才缓缓地瘫倒在了地上,腿还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再也没有半点动静,算是真正死绝了。 “我明白了,他们的真正的死穴是脑袋。”雷无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师姐你快下来帮我,这么多人,我一个人……” 司空千落摇头,答得果决:“我不要!” “那好吧,师姐你怕我不怪你,那么就让我一个人来对付这些……魑魅魍魉!”雷无桀一咬牙,持剑猛地一旋。 雷无桀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纵马行了几里路都无法平息内心的震动,直到最后被萧瑟拉住,不然他相信自已会一直狂奔下去,直到座下的快马筋疲力尽,直到自已精疲力竭!即便到了现在,他仍然坚定着心中的想法,依然很抗拒提剑杀人这件事。这个江湖,分出胜负就够了,何必要论生死呢? 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如果他不动手,那么他必死无疑,这里的人都必死无疑,更何况,这些本来就是死人! “我不是杀你们,只是把你们送回你们本该去的地方罢了。” 雷无桀剑一转,一个又一个的药人朝他扑过来,雷无桀一一解决掉。那第一批闯进来的大理寺的人,已经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可又有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一批又一批地涌了进来。雷无桀的一身红衣被染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血污,他的脸上也沾上了血污,以至于一向来看上去天真无害的雷无桀,都展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凶戾。 最后精疲力竭的雷无桀,站在布满尸体的庭院之间,以剑抵地,喘息道:“这一批,解决掉了。” 可话音刚落,忽然地上跳起来一具尸体,冲着雷无桀扑了过去,可才跳起来,就被一道银光砸倒在地。 司空千落一跃向前接住了那把银枪,冲着雷无桀看了一眼:“放心,小师弟。不会让你一个人作战的,剩下的那些,就交给我吧。” 雷无桀长嘘了一口气,问道:“师姐你不怕了。” 司空千落也吐出一口浊气:“说实话,刚刚看你打得辛苦,我也有些麻木了。” 之所以司空千落决定出手,是因为他们同时又听到了府外的脚步声,似乎受了某种指引,那些药人总是一批又一批地往这里赶过来。可是忽然,那些脚步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马嘶。 药人不会骑马,更不会勒马而停。来的是普通人。只是外面的修罗地狱里,有什么人还敢这样策马而行? 雷无桀、司空千落、叶若依退到一边,屏息而立。𝚡լ 马嘶之后,三个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赤王萧羽走在最前,龙邪随侍在一旁,一身黑衣的无心沉默地跟在最后。他们走进了永安王府,看见那满地的尸体,神色间却没有太大的波动。 萧羽对站在那里冲自已虎视眈眈的三个人笑了笑,说道:“听说我的六哥在和洛青阳对剑的时候受了伤,本王特地来这里看望他。” “他没事,王爷请回吧。”叶若依回道。 萧羽伸出手,龙邪将一把弓箭递了上去,萧羽接过弓箭,猛地拉紧了弓弦,随即手一松。一支羽箭破风而出,冲着叶若依急袭而去。叶若依伸出手,那支羽箭在她手中急速旋转着,再也没有办法前进一分。 萧羽将弓箭甩在了地上:“你们不管谁,都没有资格和我说话,我要见萧瑟。” “好。”一个淡淡的声音回答了他。屋门被推开,穿着一袭千金狐裘的萧瑟走了出来,双手笼在袖中,懒洋洋地望向萧羽,“你要找我?我在。” 赤王府,谢宣冷冷地望了夜鸦一眼,又看了月姬一眼:“想不到你还会做出要挟人质这样的事情。” “是啊,因为走投无路了,所以只能抓着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夜鸦走过身,伸手抚摸了一下月姬的脸庞。 “放下你的手。”冥侯沉声道。 “去吧。”夜鸦拍了拍月姬的脸,伸手握住了她脖子上那一柄束衣剑,将它放了下去,“找你心爱的人去吧。” 月姬的眼神微微有些迷茫,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听从你的直觉,这个时候你最想站在谁的身边?”夜鸦笑着退到了一边。 月姬转过头,望着冥侯,依然是一脸茫然。冥侯望向月姬,眼神中却满是期待。 “谢先生,留意一下夜鸦,他的行为有些反常。”无禅说道。 “放心,他的行为并不反常。如果行事向来乖戾独行的鬼医,选择了要挟人质这样的行为,才是真正的反常。”谢宣回道。 月姬走到了冥侯的身边,冥侯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已的身后。 夜鸦望向谢宣,点了点头:“先生懂我。” “但这并不会阻拦我杀你。你是蛊主,只要你死了,这场天启城的混乱就能够停下来。”谢宣淡淡地说道。 “能够死在儒剑仙的剑下,是我的荣幸。”夜鸦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但是很遗憾,我不希望死在任何一个人的剑下。”他将匕首一把插入了自已的心脏中,随即右手轻轻一拧,脸上的表情终于凝固在了最后一刻。夜鸦的身子向前扑倒,摔倒在了地上,鲜血瞬间弥漫开来。 “我们走。”谢宣站起身,收起了剑。 冥侯将身边的月姬拦腰背在了身上。 可正当他们朝着门外走去的时候,已经死去的夜鸦忽然站了起来,朝着谢宣猛地扑了过去。此刻的夜鸦瞳孔已经溃散,胸膛还在淌着血,毫无疑问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但他却复生了! 在他死前,鬼医夜鸦就已经将自已炼成了一个药人! “小心!”无禅大喝一声,纵身向前,双手合十,整个人身上金光一闪。“咚”地一声,鬼医的拳头砸在了他的身上。 无禅连退三步,呕出一口鲜血,金刚不坏神通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给破了。谢宣转身伸手扶住了无禅,望着此时已经没有了神志的夜鸦,叹了一口气:“竟如此疯狂,把自已也炼成了药人。” 可惜现在的夜鸦已经无法回答他了,他的身子逐渐大了起来,外表上似乎渐渐显现出了石纹,指甲也慢慢地变得锋锐了起来。 “都是执念。”谢宣叹了一口气,提剑轻声吟道,“三十年生死两茫,两百里孤坟守望。夜来残魂还乡,谁对那铜镜梳妆?” 万卷书瞬间离手,谢宣身形一晃,已经到了夜鸦的身后,他伸手接过那柄剑,擦去了上面的血污。 夜鸦的身体终于倒了下去。 无禅惊叹道:“先生的剑术真是令人惊叹。” 冥侯看着夜鸦的尸体问道:“先生刚刚吟的诗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首悼念亡妻的诗。鬼医夜鸦曾经也是药王谷的弟子,是如今药王辛百草的师弟。他年轻时医术天下闻名,不逊色于辛百草。可后来妻子得了重病,谁也无法治好,死在了药王谷。从那天起,他就开始执着于一些能逆转生死的医术,于是被药王谷逐出师门,后来不知所终。”谢宣收了剑,轻声叹道,“都是执念。生死之间,并没有逆转的可能,就算人能够重新站起来,却已经成为行尸走肉了。” “那他为什么要把自已也炼成药人呢?”冥侯问道。 “我只是猜测,他也想知道一个人死了,随后又成了药人,那么这样的药人会不会有一点意识,会不会还算是真的活着。”谢宣叹道,“可是死了就是死了,鬼医夜鸦不会想不到这一层,只是不甘心。” 冥侯一惊,急忙向前走了几步:“那月姬……” “放心吧,你怀里的这个美人,是活人炼成的药人,只是失了神志罢了。听萧瑟说你以前也是这样?你能变好,她自然也能。死人炼成的药蛊人才是真正的死人,不必担心。”谢宣走上前,伸出一根手指在月姬面前晃了晃,月姬的眼珠跟着那根手指快速地转动着。 冥侯先是舒了一口气,随后又很是不解:“谢先生,你在做什么?” 谢宣眉头微皱,没有回答他,只是轻声问月姬:“你可认得我是谁?” 月姬一脸迷茫地看着谢宣。 “你可认得背着你的人是谁?”谢宣又问道。 月姬还是一脸迷茫,一言不发。 谢宣一愣,收回了手指头,低声道:“难道我猜错了。”他转身,纵身一跃,踏在了屋檐之上,朝着远处望去,只见长街上依然传来叫喊声,那些死去的人一个又一个地爬起来,疯狂地朝着面前的人扑去。 “杀死蛊主也不能结束这场混乱吗?”谢宣轻轻地敲着手中的剑,忽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猛地一惊,“难道说,夜鸦根本就不是蛊主,那么蛊主是……” “先生,怎么样了?”无禅刚刚运气压住了伤势,抬头问道。 “去永安王府!”谢宣纵身一跃,朝着远处的永安王府行去。 天启城的一处无名客栈中。一身白衣的宣妃娘娘正在给洛青阳疗伤,洛青阳的脸色由黑色变为紫色,再由紫色变成白色,几番变化之后,洛青阳的呼吸才变得平缓起来。 门外,一具一具的尸体倒了下来,从房间门口一直堆积到了楼梯口,一身紫衣蟒袍半点血污都没有沾染上的瑾宣公公转过身,望向宣妃娘娘:“娘娘,瑾宣已经在这里当了一个时辰的护卫,怕是只有陛下才有这个待遇。你的伤可疗好了?” 宣妃娘娘挥了挥手:“快了快了。” 瑾宣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娘娘,你已经运了三天功,再这样下去,孤剑仙本来已经被压下去的伤可能都会复发,何必呢?你不过是想借这些药蛊人的手来耗费我的气力,方便你们一会儿逃走罢了。” “你还真是个老狐狸。”宣妃娘娘秀眉一挑。 “是不是老狐狸我不知道,不过我跟随陛下多年,朝堂之上见过太多风云诡谲,娘娘这些不过是小把戏,瑾宣都懒得拆穿。” 宣妃娘娘站起来,将洛青阳放在一边,走到了窗边:“大监来无非是看住我们,不让我们离开天启城?” “是。”瑾宣答得干脆。 “为什么?”宣妃娘娘也问得直接。 瑾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一个皇帝的妃子、王爷的母妃,跟一个江湖剑客走了,这说出去,皇帝的面子放哪里,王爷的面子更是搁在何处?赤王萧羽既然想当皇帝,自然不会愿意被天下人耻笑。 “羽儿都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当皇帝了,还需要在意这些名誉上的事情吗?”宣妃娘娘仿佛看穿了瑾宣的内心,直接问道。 瑾宣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殿下怎么想的,我也不能胡乱揣测,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宣妃娘娘冷笑了一下,“若是真的奉命行事,那么此刻你应该待在平清殿里守护着陛下,那才是你的使命。” 瑾宣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的确是最得浊清大监真传的弟子,连性子都一模一样。能忍,也够狠。相比而言,瑾威真是愚昧。”宣妃娘娘合上了窗户,转身道,“我们走吧。” “去哪里?”瑾宣一愣。 “我有两个儿子都在这座城里,一个半死不活,一个不是龙袍加身,就是血染天启,我怎么可能离开这座城呢?带我去永安王府吧。”宣妃娘娘盈盈一笑,“我知道羽儿一定去了那里。” 瑾宣轻叹一声:“娘娘久居深宫,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一旁的洛青阳忽然睁开眼睛,从榻上走了下来,沉声道:“带我们去。” 瑾宣看着洛青阳笑了笑:“洛先生的伤好了吗?” “没有。”洛青阳脸色苍白。 “那是自然,三日来洛先生连续对决了颜战天、无双、萧瑟,之后又和新的天启四守护打了一场,还和国师对了一剑,又被禁军围攻。就算是剑仙之身怕是也撑不住,可惜我对剑道并不精通,不然也想与这世间仅有的绝世剑仙打上一场。”瑾宣幽幽地说道。 洛青阳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深意,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瑾宣,沉声道:“天启城卧虎藏龙,若与大监对决,我不敢言必胜。” 瑾宣收起了那刻意透露出来的气息,淡淡地一笑:“洛先生自谦了。” 宣妃娘娘俏眉微皱,不满道:“瑾宣,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瑾宣一愣:“娘娘误会瑾宣了。” “那就带我们走。”宣妃娘娘不满地说道。 洛青阳轻轻摇了摇头,师妹还是当年的师妹,无论是对上当时的江湖第一叶鼎之,北离之主明德帝,以及现在的绝世剑仙洛青阳,还是面前这位武功深不可测的内监之首,这位师妹似乎完全不放在眼里,说话的语气总是这么颐指气使,仿佛听从她的命令都是理所应当的一般。 瑾宣大监久居深宫,也习惯了这些,点了点头:“娘娘,请。只是瑾宣好奇,娘娘到了以后,打算怎么做?” “还能打算怎么做?我要把我的两个孩子都救下来。”宣妃娘娘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看着瑾宣,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瑾宣则忽然朗声长笑起来,仿佛在笑一个白痴。 洛青阳走到门边,看着屋外的一地尸体,微微一愣,转头看了宣妃娘娘一眼,若有所思。 永安王府。萧瑟缓缓地走到了雷无桀、司空千落和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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