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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之后,才会出现的绝望。可这一次,他们不再是捕猎者,而是猎物。 “怜月总说唐门最好的暗器也算不得上乘,以天下万物为暗器才是真正的暗器。我很想试试,但只有今天才有这个机会。”唐莲脚往地上重重地一踩,地上那些刀剑的碎片顿时飞了起来,“落!” “莲儿,爹娘今日就要出远门了。你在唐门,要照顾好自已。” “阿爹,你们去哪里?” “一个很远的地方,但是一年之后,我们就会回来了。” “莲儿知道了。”面目沉静的少年恭恭敬敬地对着远去的父母鞠了一躬。 那年唐莲只有六岁,爹娘离去之后,他依着爹娘的话每日自已准备一日三餐,参加唐门外房习课,平淡而艰难地度过了一年。这一年里,他被外房的年长弟子欺负过,也被掌管府粮的管家克扣过,却从来没有哭过一次。但是爹娘依旧没有回来,于是又过了一年。 整整两年之后的那一天,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唐莲就坐在唐家堡门前的台阶上,望着远处。从清晨望到午后,从午后望到黄昏,从黄昏再望到夜临。他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的雪,反复地揉搓着手,才不至于被冻僵。唐家堡的灯笼已经被点起,照亮了唐家堡前的那条路。可是路的尽头,却始终没有出现那两个身影。 他多等了一年,可结果却依然没有改变。唐莲终于哭了,他感到一阵悲凉从心口处弥漫开来,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他望着那空无一人的长街号啕大哭:“爹,娘。你们怎么还不回来?莲儿撑不住了。” “你叫唐莲。”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唐莲擦掉眼泪,猛地抬头,却是一个陌生的身影。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羽衣,没有撑伞,那些雪却落不到他的身上。 “弟子唐莲。”唐莲虽然不认识对方,可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个大人物。 “你的父母不会再回来了。以后你就和我一起生活吧。”那人说完此话就往前走去,可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唐莲没有跟上来,依然还愣愣地站在原地。那人转过身,看了唐莲一眼,忽然伸出了手:“我叫唐怜月,以后你就叫我师父。” 九年之后,依然还是一个雪夜。唐莲躺在雪地之中,身上血流不止,将那一片雪地染成了血地。他想,自已的爹娘当年是不是就和此刻的自已一样,躺在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静静地等死? “你快死了。”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忽然响起。 唐莲心中惊了一下,可四肢没有力气,根本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也看不清来人的面目。 “要不要喝杯酒暖和暖和?这么大冷天躺在这里,一定冻僵了吧?”那个人将酒壶递到了他的嘴边,唐莲微微一吸气,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香。 “喝吗?”那个人又轻轻晃了晃。 唐莲摇头:“不喝。” “为什么不喝?”那个人问道。 唐莲扭过了头:“如果你是来羞辱我的,就死了这条心吧。” “真的跟唐怜月说的一样,是块石头。”那人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酒壶轻轻一甩,里面的酒水就流进了唐莲的嘴中。唐莲感觉身上的疼痛感忽然就慢慢地消散下去了,身体也一点点地恢复了力量。 那人拿起酒壶自已仰头喝了一口后擦了擦嘴巴,笑道:“以后你就多了一个师父。我叫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唐莲惊道,“那个百里东君!” “对,就是那个比唐怜月还厉害的百里东君。” 唐莲慢慢地在路上行走着,那些往事就像跑马灯一样在脑海里转着,他走到了一处山坡上,看到之前在茶铺里的那个小二正傻傻地坐在那里,他似乎有些恐惧,正一口一口喝着酒,压着惊。 “别害怕。”唐莲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轻声说道。 小二猛地回过神来,望向他:“公子!” “别怕,已经都结束了。只是茶铺已经被毁了,你也最好别再回去了。”唐莲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银锭,放到了小二的手中,“这个你拿走,拿去给你家掌柜的。和他说一声抱歉。” “公子,你怎么了?”小二接过了银锭,定了定神,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唐莲遥遥地望着前方,“想坐一会儿。” 小二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你还有酒吗?”唐莲忽然问道。 “还有……还有一些。”小二急忙把酒壶递了过去。 唐莲接过了酒壶:“当年我可是滴酒不沾的,现在也成一个酒鬼了。”说完仰头将酒壶中的剩酒一饮而尽。 “没想到人生中第一口酒是那样绝世,最后一口酒却是这般粗劣,遗憾啊!” “师父,唐莲此生无法与你再见了。”唐莲放下酒壶,就那样闭上了眼睛。 天启城外三十里,梵若寺。 寺里有一株莲花,在这初雪之时,忽然就盛开了。那坐在堂内的老和尚,一连打坐了九日,也就在这一日,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推开门,走进了庭院,望着那株忽然盛开的莲花,静默不语。 “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定是师父您此番入定,大彻大悟,菩萨显灵,才带来这冬日莲花开吧!”一个小沙弥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乐呵呵地说道。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挠了挠小沙弥的头:“尽胡说,你懂些什么。夏落飞雪,冬开白莲,世间所有逆时之事,都不会有什么吉兆。这几日,我入定之时,寺中可有客来?” “有的,有一个和尚。可是长得太好看了,我觉得像是个尼姑。可我开口一问,就被他拎过去打了一顿。师父你可要替我做主。”小沙弥嘟起了嘴,想是这几日被欺负多了。 “你下去吧,把那位客人请到这里来。”老和尚叹了一口气。 小沙弥答应了一声,悄悄退了下去,可刚出去,就见那一身白衣的秀美之人从他身边走过。那人还挠了挠小沙弥的小光头:“小秃子,是不是告我状了?” 小沙弥红了眼,恨恨地“呸”了一声就跑下去了。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好歹也是一方宗主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忘愁师叔,我在世间也没几个长辈了。到了您这儿,还不让我放松一点。”白衣之人自然就是如今天外天的宗主叶安世,昔日寒山寺忘忧大师座下弟子无心,而他面前的这个老和尚,说出来在北离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灰袖大师忘愁,也是曾与西域宗师切磋,连胜七人的佛家大宗,更曾与国师齐天尘笑而论道三日,互相称赞对方为一代宗师。 忘愁大师笑了笑:“如果你真是来拜访长辈的,我现在就不出来了。” “是吗,原来师叔是知道我来了,我还以为是来看这莲花的。”无心望着那朵莲花,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一种熟悉。 忘愁大师也不否认:“的确是感受到了这株莲花,有些异样。” “这朵莲花是谁栽下的?”无心问道。 “十几年前,有一对受了重伤的夫妇逃到这梵若寺。那男子当晚就不行了,剩下那女子也受了重伤,命不久矣,只靠着最后一口气勉强活着。她问我能否救她,可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活不长了,却不忍心告诉她,便问她世间可有牵挂之人。她说她还有个孩子待在老家,只是孤苦无依,无人照料。她还说到孩子名字中有一个‘莲’字。我便让她在这庭院里种上了一株莲花,莲花乃世间至清至纯之花,虽然相隔千里,却依然能护佑她的孩子出淤泥而不染,心净且脱俗。”忘愁想起往事,缓缓说道。 “那对夫妇可是唐门中人?”无心忽然问道。 忘愁一愣:“师侄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连这都知道?” 无心笑了一下:“我只是见过一个人,名字也有‘莲’字。倒和师叔说的这些很是相似。不过千里之外种一朵莲花,就能护孩子平安,也太过于虚幻了。” “只是求一种心安。那女子死去的时候,种上这一株莲花,总比什么也不做要来得心安。”忘愁叹了一口气,“只是留个念想罢了。” “可这今日,为何莲花忽然开了?”无心微微皱眉。 忘愁摇头:“夏日飘雪,冬日开莲,逆时之事,虽然奇幻,终违背世间规则,不是太好的事情。” 忘愁大师话音刚落,那朵开得极为旺盛的莲花忽然就枯萎了。花与叶忽然变成了尘土,消散在了水池之中。 “这……!”无心惊道。 忘愁叹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无心急切地望向忘愁,可忘愁却只是摇头,无心急道,“莫不是他遭受了什么不测?” “日中则昃,月满则亏,盛极必衰。”忘愁脸色忽然一变,对着无心正色道,“这句话,你也需要记住了。说吧,你来天启为何事?” “为往事。” “往事已逝,何必执着?” “不知往事,何谈未来?若往事可以忘却,那如今之事,何尝不是明日之往事?世间事皆往事,我可能全都不理,不会,不闻,不问?” “好机锋!忘忧他就是这样教你的?”忘愁怒喝道。 “师父没教我念经,没教我大道,只教我顺已心。已心不顺,何顺他人?已心不度,何度他人?”无心望着忘愁,目光凛然。 忘愁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很对。已心不顺,何顺他人?已心不度,何度他人?你想顺已心、度已心,可世间之事、你的事,真的只是你一个人的事吗?” 无心摇头:“但每个人,都要给自已做出的事情一个答案。” “不是所有的事都有答案,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要求个究竟。”忘愁指着那水池中化为尘埃的莲花,“执念太强,会烧死自已。” “我和他见过几次,算是半个朋友。他救过我,我也救过他。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就算他死了,他也未曾后悔。”无心沉声道。 忘愁挥了挥袖,指着天启城的方向:“好个不悔,路在那里,走吧。” “师叔!”无心忽然弯膝跪了下来。 “你来这里,无非是想告诉我你要去了,我已经拦过你了。虽然没有成功,可至少求个心安。”忘愁垂首望向无心,“是吗?” 无心没有抬头,依然跪在那里。 “走吧。”忘愁叹了一口气,“可莫小瞧了师叔。只是有你这么个师侄,注定是无法心安了。” 官道之上,萧瑟和颜战天相对而立。颜战天冷笑着举起了剑:“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来救你。” 萧瑟望着那柄巨大的破军之剑,打了个哈欠:“我又何必别人来救!” “就凭一个金刚凡境的你?”颜战天一眼就看穿了萧瑟如今的境界。 “我一棍出自在!”萧瑟纵身一跃,踏云乘风步运到了极致,一步就来到了颜战天的面前。长棍挥下,颜战天的剑微微一动,就化去了所有威势! “二棍入逍遥!”萧瑟大喝一声,长棍抡起,再度挥下!转瞬之间,连升两重境界!别人几十年的苦练,只在萧瑟一念之间! 可是当年的萧瑟也是逍遥天境,却在颜战天手下走不过几个回合,如今的他,又会有什么不同? 自然是不同的!颜战天感觉到了棍上的威势,轻轻一跃,向后退去。萧瑟一棍砸在地上,硬生生砸出了一个一人多大的坑。 “不错,这几年的磨砺之后,你的确比当年要强多了。同样是逍遥天境,如今的你,有资格与我一战。”颜战天幽幽地说道。 萧瑟举起长棍,大口喘着粗气,他自然知道就算转瞬之间连升两重境界,他和颜战天之间的差距依然巨大,如果要打败对方,自已只能使出全力孤注一掷。 颜战天却忽然收起了剑。萧瑟眉头紧皱,依然紧紧地握着棍子。 “我不杀你。”颜战天缓缓转身。 “为什么?”萧瑟问道。 颜战天冷笑了一下:“没有为什么。”动手不留余地,杀人不问是非。颜战天杀人,从来都不是一件有理由的事情。而同样地,他不杀人,也不需要理由。 “再见吧。我期待你成为真正高手的那一天,等到那一天,我再来杀你!”颜战天纵身一跃,远远地掠去。 萧瑟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放下了长棍。 “驾!驾!”兰月侯用力地挥着马鞭,带着一千三百名虎贲郎疾速地奔驰着,却忽然看到远处一个身影朝着他们袭来,速度之快令人惊叹,他急忙一勒马绳,“吁!全军戒备!全军戒备!” 在兰月侯的高呼间,那身影却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那人戴着一个巨大的斗笠遮住了面容,背上背着一把巨大的长剑,没有骑马,却远比骑马的他们更快。在临近他们之时,那人忽然就将剑拔了出来。 兰月侯的刀也应声出鞘。天启城里的人都知道,兰月侯腰间时常挎着一把精美绝伦的长刀,一开始他们以为那只是个装饰,因为从没见他拔出过。可后来一次遭遇西域刺客,兰月侯长刀一挥,就斩下三颗人头,人们才知兰月侯的武艺绝非平凡。他的刀不轻易出鞘,只面对危险的敌人。 兰月侯的刀才刚出鞘,又立刻收了回去。那戴着斗笠的剑客站在兰月侯的马边,巨大的剑身插在土中。一千三百名虎贲郎,没有一个人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只有兰月侯知道,刚刚他出了一刀,面前这人也出了一剑。乍看之下未分胜负,但他的刀却被逼回了鞘中,对方的剑却稳稳地落在了自已的身边。高下立判。 而刚才那一剑的威力实在是太强了,如今他的手都止不住地在轻轻颤抖。兰月侯伸出左手,假装不经意地按住自已的右手,笑着问道:“颜战天?” 怒剑仙素来行事乖戾,自然也不会给面前这个权势滔天的监国侯爷面子,冷笑道:“刀挺漂亮,刀法不行。” 兰月侯摇头道:“毕竟我还有国事要理,自然不像先生一般能日常研习。” “你有国事不理,放着天启的监国不做,跑来这荒郊野外做什么?”颜战天饶有兴趣地问道。 “素闻先生闲云野鹤,杀人放火,怎的,对我北离国事也感兴趣了?真是令本侯惊讶。”兰月侯幽幽地笑道。 “金衣兰月侯?再见了。”颜战天拔出了地上的长刀,纵身离去,没有再理会这一千三百名虎贲郎。 兰月侯轻轻舒了口气,遇到颜战天的确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这样的人一不畏强权,二不惧礼法,自已这一千三百虎贲郎虽然都悍勇,可再加上自已的这柄刀也不一定敌得过他。还好,颜战天似乎并没有阻拦他们的意思,不然还没有遇到要找的那个人,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走!”兰月侯一甩缰绳,大队人马又向前赶了几里路,忽然就见到一袭青衫冲着他们奔来,兰月侯定睛一看,喜道,“楚河!” 一千三百虎贲郎同时心中一动,仰头望去,看向那位无论在朝在野,都牵动天启的永安王!萧瑟也看到了兰月侯,眉头微皱,却没有理会他,只是甩了甩手中的长棍。 “让道!”兰月侯立刻会意,高喝一声。一千三百虎贲郎立刻分成了两拨,从中间让开了一条道。 “皇叔。”萧瑟策马行过,放慢了速度,微微垂首。 “你回来了。”兰月侯轻声笑道。 “不,我还没有。我还没有看到那座城!”萧瑟一甩马鞭,从中间那条路上狂奔而出。 兰月侯看着奔袭而过的萧瑟,轻轻摇了摇头:“还是跟当年一样,是匹桀骜不驯的野马。只不过小马驹长大了,再也没有人控制得住他。” “侯爷,有军队在靠近。”虎贲郎千夫长忽然上前说道。 “军队?”兰月侯一愣,“多少人?” 一个将耳朵贴在地上的兵土立刻站了起来:“刚才离得过远,听地颤还以为是三千兵马。 现在听来,应是一千重骑无疑。” “还有多远?”兰月侯皱了皱眉头,轻声道,“重骑?为什么会有重骑出现在这里?” “还有六里。”兵土俯下身又仔细听了一下,“不,五里。他们既是重骑,为何行军速度如此之快?” 千夫长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望向兰月侯:“侯爷,我们……” 兰月侯略微思索了一下后厉声喝道:“全军戒备。迎敌!” 铁骑的马蹄声越来越响,兰月侯感觉脚下的整块土地都在颤抖。很快他就猜到朝自已狂奔而来的究竟是哪支军队了——双刀叶字营。 兰月侯将手按在了刀柄之上,神色严肃,他虽然贵为监国,但朝中仍有一个人是他自知无法掌控的——北离大将军叶啸鹰。可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领军的那一袭绿衣,兰月侯的眉眼渐渐舒展开了,握着刀的手也放了下来。 果不其然,在靠近他们的时候,叶字营忽然就放慢了速度,渐渐地停了下来。兰月侯若有所思地望着策马跟在叶若依一旁的那个素衣女子,当日他想带走萧瑟的时候,这个持着长枪的女子就拦在那里,一脸倔强。 “侯爷。”叶若依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 “叶小姐真是虎父无犬女,一向听说你身子柔弱,连长久站立都很吃力,可没想到策马狂奔之时,气势完全不输你的父亲。”兰月侯微微笑了笑。 叶若依也礼貌地笑了笑,垂首道:“兰月侯过誉了。此次我擅自离天启,还请侯爷见谅。” “无妨。”兰月侯摆了摆手,“你是楚河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我相信你。” 叶若依盈盈一笑:“所以侯爷的意思是,不相信我的父亲了?” “叶字营号称虎狼之师,你父亲更是虎狼之首,可以共谋天下,却不能全言信之。”兰月侯坦然道。 叶若依却也不追究,只是道:“我们应该是为了同一人而来的。” “你父亲曾和我有过约定,一年之后看谁能够抢到他。”兰月侯淡淡地笑着,眼神中却有锋芒。 “侯爷现在还惦记着抢人这事吗?”叶若依问道。 兰月侯却不答,反问道:“你们风尘仆仆地赶来,从这位雪月城的姑娘来看,更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你们路上遇到了敌人?” “区区洛城军,算不上什么敌人。”叶若依说道。 “有点傲气。”兰月侯点头道,“你们至少为他挡住了一波敌人,我们从天启赶来,倒是半点事也没有做,没资格和你抢。不过有一点,我刚刚想明白了,或许你也早就明白了。” “是,我明白!”叶若依说道。 “我们谁也抢不走他,因为他不会听我们的。我们可以支持他,但只能追逐在他的马后。”兰月侯拉了马绳,面向萧瑟奔去的方向,高声道:“走!我们回天启!” 一千三百虎贲郎同时应声一喝,纷纷掉转马头往回狂奔。叶字营的千夫长策马向前,低声和叶若依说道:“我们也要去吗?” “跟到天启城下,你们再回宁止!”叶若依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那个兰月侯,信不得吗?”司空千落忽然开口问道。 “千落,天启城里的人不能轻信,萧氏皇族的人,更是一个都不能信。”叶若依低声道。 司空千落点了点头,正色道:“记下了。” “我们走!”叶若依猛地一甩马鞭。 在他们紧跟着虎贲郎行出百里,望那天启城就在眼前之时,忽然看到远处又有一队人马赶来。那一行不过十几人,却各个英姿勃发,他们持着刀、挎着剑,几乎清一色的一身白衣,在大道上骑马狂奔着,满是江湖少年郎的气息。而其间奔得最快的那个人,却更加显眼。因为他一身红衣,夹在一堆白衣之间,狂风一吹,远远望去,就像是火焰燃烧一般。 “雷无桀?”叶若依一愣。 “叶姑娘。”雷无桀甩了甩支离破碎的衣袖,笑道,“可是去天启?” “当然。”叶若依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有些想笑。 雷无桀点头:“那真是巧了,我也是去天启,不妨同行。” 叶若依盈盈一笑:“好啊。” “姑娘,我……”雷无桀还欲再说,却被司空千落一脚从马上踹了下去。司空千落怒骂道:“你瞎了?看不到你师姐在这里?” 一旁的谢烟树苦笑道:“千落师姐,这人我好不容易救了回来,你可别把他再打死了。” “怎么回事?”叶若依急忙问道。 谢烟树一边望着艰难地从地上重新爬回马上的雷无桀,一边将无双城拦截他们的经过说了一遍。 “雪月城果然不愧是江湖第一城,看来对萧瑟回天启这件事情早有准备,四处都安排了人接应。”叶若依赞叹道,随即忽然想到,“对了,那唐莲师兄也一定为此事出手了,他在何处?” “不知道。”谢烟树摇头道,“没有大师兄的消息。” 司空千落摇头:“担心谁也不必担心大师兄,有他在,事情必定安然解决。我们回天启等他便是。” “有道理。”雷无桀点头,“雪月城大师兄,可靠程度天下皆知。等他天启再见吧!” “好。”叶若依点头。 一千三百虎贲郎、一千双刀叶字营,还有十几个雪月城的俊才弟子,一路狂奔着。他们追随的,只是那一袭青衫。 第八章 重返天启 第八章 重返天启 天启城城墙上的守城兵原本正在打盹,却被那如雷的马蹄声给震清醒了,他站起了身,定睛望去,吓得手里的兵器都快掉地上了。 “这……这……这是要攻城吗?” “攻什么城?”城门都尉伸手重重地打了一下他的脑袋,“那左侧背负双刀的是叶将军的叶字营,那右侧着轻甲的是前几日兰月侯爷带走的虎贲郎。人家不过跑得快点,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那他是谁?”守城兵望着奔在最前面的青衫少年,“他们在追他吗?” “他是……”城门都尉望着那个身影,虽然远远地看不清晰,但是他立刻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他咽了咽口水,郑重地说出了那三个字,“永安王。” 一袭青衫终于奔到了城下,萧瑟勒马而立,缓缓抬起头,看着城门之上那巨大的“天启”二字。 “我回来了。”他轻声说道。 寂静无声。 “我回来了!”他忽然拔出腰间长棍,举天怒吼!他的身后,千军万马奔袭而来,他们拔出长剑,与他同吼! 一天之内,关于如今的永安王,当年那个叱咤天启的六皇子重回天启的消息,传遍了整座城池。当然,就算不用传,大家也都能看到。因为他就像四年前的每一天一样,骑着马踏遍了整座城池,惊起遍地飞雪,就仿佛他还是当年的六皇子萧瑟,什么都没有变。 他骑马行过了永安王府,那是座新设的府邸,恢宏气派,比白王府和赤王府都要精美很多。然而大门却紧闭着,只有几只小麻雀落在了门口的台阶上,显得有些凄凉。 “永安王?”萧瑟冷哼了一下,轻甩马鞭,头也不回地从王府的门前行过。 其他人自然不能像他这样肆无忌惮地在天启城里纵马,一千叶字营在抵达城下之时立刻回头,除了叶若依外,全都奔回宁止军城了。而叶若依也和司空千落、萧瑟作别,回了将军府。一千三百虎贲郎来回奔了几天几夜,结果连刀都没有拔,原本郁闷得不行,可在天启城下跟萧瑟狂吼了一番后各个都觉得心中甚爽。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对着天启城拔刀怒吼的。进城之后,他们也回营了。 兰月侯与雷无桀说道:“你去西城面,乌衣坊那边,最大的那处宅子,萧瑟会去那里。” 雷无桀挠了挠头:“哪面是西?我是路痴……” 兰月侯顿时语噎,想了想说道:“那乌衣坊……” 雷无桀依然一脸懵懂,傻傻地笑了一下:“我第一次来天启……” 一旁的谢烟树吸了吸鼻子:“好香的包子味,我去那边看看。” 兰月侯无奈地望着这群雪月城来的少年,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这样的人也能帮着争夺天下吗?懒得再搭理他们,他甩了甩头,策马回皇宫了。 有一位雪月城的弟子忍不住说道:“我家是天启的,我知道乌衣坊在哪里,我带你们去。” “可是……”谢烟树犹犹豫豫地说道。 “闭嘴!”司空千落怒斥一声,指了指那弟子,“你带路!” 那弟子在雪月城里没少受司空千落的欺负,连连点头:“是,是!” “跟上!”司空千落一甩缰绳。 谢烟树凑到了雷无桀的身边,喃喃道:“我觉得,千落师姐以后是当城主的料。” 雷无桀笑了笑:“等大师兄来了,看她还敢不敢当城主。走!” 一行人很快就赶到了乌衣坊,司空千落原本还想问一下这里最大的一处宅子是什么,可是到了以后才发现,不必问,一眼就能看出来。 “应该就是这处宅子了。”那位自称家在天启的雪月城弟子指着那处宅子说道。 雷无桀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雪……雪落山庄?” 这当然不是他和萧瑟第一次见面的那座雪落山庄,这处雪落山庄的一块门板,估计就能抵上那半座客栈。只是门口的牌匾上却清清楚楚地写着这四个大大的字。 “门前观雪落,门后看镜湖。我有一座山庄,叫雪落,极尽风雅。” “我那山庄,值你筐子里的明珠,大概十筐!” 雷无桀想起了萧瑟当年的那些话,不禁咋舌:“原来这家伙不是在吹牛啊!” 门口恭恭敬敬地站着一个管家,管家的两边站着持刀的侍卫,一个个面色冷峻,管家却淡淡地笑着。他等了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有轻轻的马蹄声传来,众人扭过头,看见萧瑟慢悠悠地策马行了过来。管家向前踏出几步,重重地跪了下来,两行泪水瞬间就淌了下来:“公子,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 “不苦,在外面住的也是雪落山庄。”萧瑟笑了笑,从马上跃了下来,扶起了那老管家,“徐老头,受苦的是你吧?” “胡说。”那老管家摇了摇头,正色道,“这天启城,谁敢欺负我们?” 萧瑟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点头笑道:“也对,谁敢欺负我们?” “公子,回家休息了。”老管家急忙让了开来,两边的侍卫也往后退了几步。 萧瑟向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了山庄的门口,忽然转过了身,他望向依然站在那里的雪月城众人。 司空千落和雷无桀心中同时升起了一种感觉,面前的萧瑟很陌生,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萧瑟了。可下一刻,他们才同时醒悟,这只是一种错觉。 萧瑟伸出了手,对着他们笑道:“傻站着干什么?都进来。以后这就是我们在天启城的家了。” 一连三天,天启城里沸沸扬扬。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商贩大佬,甚至三教九流,平民百姓,都盯着这座雪落山庄,期待着有什么特别的动静。然而三天里,这座雪落山庄连大门都没有打开过一下。重归天启的永安王仿佛消失了一般,实在不像是他以往的作风。难道这位桀骜不驯的皇子,真的在外面吃了些苦头后就转性了?一时间,流言四起。 直到第三天的午后,萧瑟伸了个懒腰,在阳光里睁开了眼睛。 “赶了几天几夜的路,真是困死了。”萧瑟揉了揉眼睛,站起了身。他穿好了衣服,拒绝了下人的服侍,自已慢慢地洗漱了一番后拿起无极棍,走到了雪落山庄的正厅之中。 与他一样的还有司空千落和雷无桀,他们此刻都安安静静地做好了准备,沉默地走到了正厅之中,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们睡过第一天的时候,消息没有来。 他们睡过第二天的时候,消息还是没有来。 他们如今睡过了第三天,再累再疲,也不能再睡下去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此时也总该知道了。 一身黑衣的来客就坐在正厅之中喝着茶,他的衣袖之上文着一张蛛网,代表着他的身份——雪月城的情报组织蛛网的一员。 “说吧。”萧瑟淡淡地说道。 “唐莲遇到了来自暗河的杀手,二十一名的杀手。八名杀手被杀,十三名杀手被伤。” “这不重要!”雷无桀打断了他。 “唐莲喝下了七盏星夜酒,力竭而死。” “尸体呢?”萧瑟强压着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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