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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一份交由五大监保管,称传帝命。一份交由钦天监封藏,称达天意。数代以来,一贯如此。只有前朝出了例外,一份交由五大监的被琅琊王萧若风当场撕了,一份藏于钦天监的却莫名消失了。 而本朝,明德帝却一直没有赐予五大监和钦天监龙封卷轴。一般龙封卷轴可以更迭,前朝太安帝就换了整整三次。但明德帝迟迟不落笔,已经引来了朝中众多的非议。 明德帝的子嗣在朝中被封王的只有两位,一位是白王萧崇,他百般都好,可偏偏是个瞎子,纵观历史几百年,也没见过有瞎子当上皇帝的。另一位是赤王萧羽,声色犬马,风评极差,可偏偏母妃是明德帝最为宠爱的。 可王爷却还有一位,不在朝中,却在山野。 永安王萧楚河。 虽然没有人当众说过,但朝野上下都有人在悄悄议论,说萧楚河要回来了。比起白王和赤王,他无疑是更符合明德帝意愿的选择。如果他真的要回来了,那么今年的龙封卷轴上,是否会落下名字呢? 白王府,萧崇静静地坐在庭院之中,手指轻轻地敲着石桌,嘴里轻轻地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府外,太钟已经敲了三次,文武百官都已经走出了自已的府邸,聚集在宫门之外。但白王萧崇却似乎并不焦急,他一向稳重,断不会做出在年祀祭典上迟到的举动,若是往年,都是早早就到了,可今年…… “邵翰,今年父皇会写下那个名字吗?”萧崇望向站在庭院边的那个黑衣执扇的书生。 书生摇了摇头:“不会。” “为何不会?”萧崇低声道,“很多人都说他要回来了,虽然兰月侯矢口否认,可是此事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如果陛下真的那么疼爱他,就不会把他置于危险之中。”书生说道。 “可是多年前,父皇却将他流放了。那个时候,他好像并没有顾及萧楚河的安危。” “谁知道这所谓的流放,是不是让他暂时离开危险呢?毕竟天启城可是世间最危险的地方。” “那别的名字呢?也不可能吗?”萧崇问道。 “断不可能。皇帝虽然知道赤王萧羽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不堪重用,但是毕竟萧羽还不得朝野人心,没看到他进一步的表现前不会给他机会。至于王爷你……” “瞎子当皇帝,还是难以想象。”萧崇自嘲地笑了笑,“就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书生点头:“现在是瞎子,可未必就不能够治好了。而且以王爷的才能,未必不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 “希望吧。”萧崇望着天,喃喃道,“怎么宫里还没有消息传来?真是令人不安。” 赤王府,萧羽已经穿上了自已的蟒袍,大声道:“走吧。” 龙邪犹豫道:“不需要再等等吗?” “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有什么改变。更何况,父皇不可能在今日交出那封卷轴。”萧羽笑道,“我了解他。” “为何?”龙邪问道,“朝野上下如今都在传……” “怕是兰月侯放出的消息吧?”萧羽笑了笑,“毕竟那封卷轴上,也有可能写上他的名字。北离开国以来,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弟承兄位的事情。” 天海道场,齐天尘连同四位天师站在高台之上,等待着那些达官显贵的到来。 “师兄,你的伤?” 齐天尘轻甩拂尘,微微笑了笑:“没有大碍了。”自从那日寻龙阵被破之后,他一直在闭关,今天是第一次出关,面色依然有些苍白,人也瘦削了许多。那些曾经被隐去的岁月,仿佛重新找到了齐天尘。 “师兄虽然这么说,我却一点也没有觉得心安。” 齐天尘仰头看着天,喃喃道:“不知为何,今日我的心,却也有些不安。” 太安殿,四位大监已经笔直地站着。太钟已经敲到第五次了,等敲到第九次的时候,按照往年的惯例,大队就要出发了。 可太安殿的大门却一直都没有打开。 “再晚,就要错过时辰了。”瑾仙公公淡淡地说了一句,他执掌鸿胪寺,对这祭祀时辰自然最为清晰。 “看来,陛下也正在做决定。”瑾玉公公低声道。 瑾威公公持着剑,一言不发。他这几个月来一直很少说话,因为有太多的人叩响了他的府门,等待着他说些什么。可他明白,自已不能说。 “有些饿了。”瑾言公公咂巴咂巴嘴。 太安殿的门在此时终于被打开了。一身龙尊之服的明德帝走在前面,紫衣蟒袍的五大监之首瑾宣公公跟在后面。他两手空空,没有卷轴,什么都没有。 四位大监同时跪了下来:“拜见陛下。” 第四章 龙之将眠 第四章 龙之将眠 天海法场,几百名天启城的达官显贵正恭敬地站在那里,垂着首,神色拘谨。偌大一个法场,鸦雀无声。 只有一个人偶尔懒洋洋地打出一个哈欠,显得有些突兀,却没有人敢怪罪他。他排在第一列,仅在白王萧崇、赤王萧羽之后,因为他的品阶不如王爷,仅是一个侯爷,但他的地位却并不逊色于这两位王爷。毕竟当年明德帝离京的时候,担任监国一职的可是他。 而那位能够管教他的人,此时却站在远处的高台之上。 高台与百官之间是六十四个人,纵八人,横八人,男三十二,女三十二,男者手执盾、戚,女者手执雉翟、龠。 “乐起!始平之章!”一个有些锋锐的声音响起,只见瑾宣公公转身,走在高台之上,朗声呼道。 声乐骤起,庭中那六十四人同时起舞。威严而庄重,是只属于帝王的八佾之舞。 “迎神!”齐天尘站到了瑾宣身边,朝天猛喝,声如洪钟。 文武百官同时下跪,整齐有序。站在最高处的明德帝也向前走去,至上层皇天上帝神牌主位前跪拜,上香,后转身至北离萧氏皇族列祖列宗配位前上香,最后退回原地,向正位、各配位、各从位行三跪九叩之礼。他神色肃穆,举止庄严。他的身后,四名大监手捧各自的宝器,面无表情地站着。 “奠玉帛!”齐天尘高呼道。 “乐奏景平之章!”瑾宣公公接着说道。 年祀祭典,一共九项仪程,迎神、奠玉帛、进组、初献、亚献、终献、撤撰、送神、望瘗。每一道仪程都有各自的规范,但无一例外的,结尾都需要皇帝行三跪九叩礼。 连北离的主人都在台上恭恭敬敬地拜天,台下的那些文武百官更是做足了样子。祭典一共两个时辰,其间几乎没有人敢说话,大多都是皱着眉头,一副肃穆的样子,从头至尾一动不动。只有兰月侯低声和萧羽打招呼:“你看,皇帝也有累的时候。” 萧羽笑了笑:“父皇还能站起身活动活动,我们就这么一直跪着,可不比他轻松。” “你去试一次就知道了。”兰月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去年明德帝感了风寒,身体不适,是由兰月侯代为行礼的,所以他的确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皇叔,祭典神圣,请不要议论了。”萧崇淡淡地说道。 兰月侯耸了耸肩,将长袖轻轻一甩,挡在了自已的嘴边,随后偷偷一口咬下了藏在手中的芙蓉糕,喃喃道:“可有些饿了。” 文武百官看在眼里,却敢怒不敢言。 “只可惜今天叶啸鹰没有来。”兰月侯转头望了一眼,三军主帅可以不参加年祀祭典,果然今年还是一个都没有来,“不过我听说他本来做好要来的准备了。唉,可是今年还是没有龙封卷轴。” 萧崇微微皱了皱眉,萧羽神色也猛地一变,但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没人搭理我,我先睡一会儿。”兰月侯微微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的要睡着了还是故意做给边上这两位王爷看的。 烦琐庄严的礼仪,文舞变幻的舞蹈,千人奏起的章乐。 整整两个时辰之后,终于,齐天尘说出了那两个字:“望瘗。” 火光忽起,写着祝天之词的锦帛被丢入了香炉之中焚烧起来。明德帝扬起头,望着天,准备这最后一次跪天,但他忽然停住了。 所有的官员都愣住了,心里同时涌起一个疑问:怎么了? 只有一直半睡半醒的兰月侯睁开了眼睛,问出了大家心里想问的那句话:“怎么了?” 明德帝依然站着,一动不动。天海法场之上,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肃静!”一声怒喝在人群中响起,顿时压下了那些细碎的声音。但是说这话的人,却偏偏是刚才最不肃静的兰月侯。 兰月侯望着高台,齐天尘和瑾宣公公以及四名掌物监也察觉出了异样,却不敢向前。谁也不知道明德帝到底怎么了。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之后,明德帝的身子微微摇坠了一下,忽然向后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四名大监立刻动了,但有人比他们更快。齐天尘和瑾宣公公已经越过他们,来到了明德帝的身边。 “有刺客!”台下有官员惊呼。 “放肆!这里有九千禁军把守,台上有国师、五大监护之,怎会有刺客!”兰月侯怒喝道。 的确,堂堂九千禁军护卫,台上更有数位在逍遥天境之上的高手,就算是冠绝榜上的前两名百里东君和洛青阳联手,也无法在这里近明德帝的身,更何况是来到明德帝身边行刺。 骚动再度被兰月侯平息了下去。齐天尘一把握住了明德帝的脉搏,眉头紧皱。 “怎么?”瑾宣公公问道。 “是心疾。”齐天尘答道。 瑾宣公公眉头一皱,他自然知道明德帝有心疾,自从琅琊王谋逆案之后,一向身子无碍的明德帝就有了心疾,这件事朝野上下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可没想到,今日明德帝竟然会当众晕倒过去。 难怪最近帝星黯淡。齐天尘默默地想着,他一开始以为是海外蓬莱岛的事情伤损了皇运,便出力阻止,却没想到真正的缘由却是在这里。 “钦天监天师何在?”兰月侯呼道。 “侯爷。”两名天师从高台之上掠了下来。 “麻烦引领百官离去。”兰月侯说道。 “法场之门已开,钦天监的道众们已在引领。” “麻烦二位天师了。”兰月侯向前踏出一步,纵身一跃,往高台掠去。 萧崇和萧羽愣了一下,萧羽立刻准备动身向前行去,萧崇立刻唤自已的随行侍从。 但两名天师却拦住了他们:“二位王爷请回。” “兰月侯都能去,凭什么我不行?”萧羽怒道。 “国师有令,不能让二位王爷去。” “我堂堂北离王爷,他有什么资格命令我?”萧羽斥道。 “年祀祭典尚未结束,祭典之上,国师之令更甚君王。赤王应该明白的。” 雪月城内,琴花阁。 两个客人,一个男子背上挂着一柄长剑,手中拿着一根竹竿,却紧闭着双眼坐在椅子上低低地哼着曲子。另一个则是女子,拿着一把古琴,面色严肃,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并不在意男子有些令人烦躁的低吟。 雪月城负责迎客的弟子却有些心惊,他迎客的时候就已经试探过他们了,可那个男子开门见山就说了:“我是个瞎子,阁下不必试探了。我这位朋友虽听不见,却看得懂唇语,阁下也千万不要怠慢了。” 一个瞎子,却提着长剑;一个聋子,却拿着一把古琴。好奇怪的客人。 “我们要见司空城主和萧瑟师弟。”瞎子轻声道。 这两位客人虽然奇怪,可是无名无姓,要见城里如今地位最高的司空长风和他的弟子萧瑟,却着实有些夸张了。外人要见司空长风倒不是不可以,去那登天阁打上十六层就行了。不过这人也奇怪,为何叫萧瑟师弟? “二位自称来自历山茶庭轩,雪月城每年的确有大量的茶叶从那里采购,故尊二位为客。可是要见三城主,这确实有点……”迎客弟子淡淡地说道。 “我叫竹,她叫龙耳。” 迎客弟子眉毛一挑,这两个名字,着实有些陌生。 “我们来自百晓堂。”自称竹的男子微微一笑。 迎客弟子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走下去后,不多久就带着司空长风和萧瑟走了上来。只是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竹就笑了一下:“司空城主和萧师弟到了。” 司空长风坐了下来,捧起了一杯茶:“怎么光听我们的脚步声就能知道我们是谁?” “因为我是个瞎子,所以我的耳朵很好。就像我的这位同伴,虽然听不到声音,可却看得比谁都清楚。”竹依然淡淡地笑着。 龙耳则自从萧瑟走进来之后,目光就一直紧紧地盯着他。 “别看了。”萧瑟苦笑了一下,“再看我就要怀疑自已没穿衣服了。” “百晓堂此时来此,有何贵干?”司空长风开口问道。 “我们觉得萧师弟可能有问题要问我们,所以就来了。”竹轻轻喝了一口茶,“难道不是吗?” “百晓堂这个都知道?”司空长风眉毛一挑。 竹垂首:“不是知道,只是猜的。而且……我也猜到了你想问的第一个问题。你想问,百晓堂堂主姬若风何在?” 萧瑟点头:“是。” “我们不知道。”竹答得干脆,顿了顿,又说道,“我们的确接到了堂主的传讯,开始重新集结。去年我和龙师妹得令负责保护你前往雷家堡,那次之后,我和龙师妹都受了重伤,其间一直都在养伤。前几日伤好后,我们偷偷回到了天启百晓堂,内阁却没被开启,堂主并没有回来。” “当年他为何失踪?”萧瑟问了第二个问题。 “我们不知道。”竹的答案还是令人失望,“当年他没有任何信息留下。我们依然每月将所有的情报送往百晓堂,六位铁面官依然接受整理着我们的情报,可是堂主却一直没有消息。” 萧瑟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所以你们来这里,知道我有两个问题要问,却只回答了两个不知道。” 竹点点头:“但总有一些事情是知道的。” “什么事?”司空长风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总是语气云淡风轻的年轻人。 “堂主两个月后会出现在百晓堂。”竹说得笃定。 “为何?” “因为金榜该换榜了,上次更榜的时候,堂主就说过三个月后就是下一次更榜。到时候堂主会亲自公布这次的金榜,几乎一半的百晓堂弟子都会在这一日回到天启。”竹说道,“而且,堂主还托我问萧师弟一个事情。” “什么事?” “莫衣和百里东君为何没有回来?” “他果然去过蓬莱岛,也对,他若没有去过蓬莱岛,为何会将莫衣的名字放在冠绝榜首?”萧瑟低声喃喃自语了一番后说道,“莫衣入大梦自关,十年之内不会醒来,百里东君为其护法,莫衣一日自关不出,他一日不离蓬莱岛。” “原来如此。”竹点头道,“看来堂主是在考虑这两人是否还应该再次出现在冠绝榜中。” “他就托你问了这个话?”萧瑟惑道。 “还有一句话,如果你想要问他你想知道的问题,两个月后他在天启城等你。”竹说道。 萧瑟皱眉:“他这么确定我会回天启城?” “不仅是他,这一点,我也很确定。”竹站了起来,“龙耳也很确定。” 龙耳也站了起来,望了萧瑟最后一眼,没有说话。她是个聋子,可萧瑟却知道她会说话,那是她历经万苦学会的。 “再见了。”竹没有停步,转身和龙耳走了出去。 司空长风幽幽地说道:“好清雅的一竿竹子。” “他是我师父很看重的弟子,也是这一代百晓堂最出色的弟子。”萧瑟说道。 “难道不是你?”司空长风笑道。 “我是姬若风的弟子,却不是百晓堂的弟子。”萧瑟摇头。 司空长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之前你和雷无桀的一个朋友来我这里住了很久。” “什么朋友?”萧瑟问道。 “一个光头,酒量很好。”司空长风称赞道,“武功也很好,比唐莲、雷无桀还有如今的你都要强出许多。我前段日子无聊,就指点了他一些,如今境界又高了不少。” “他人呢?” “去天启城了。”司空长风站了起来,“据说人年轻时都要去一次天启城,因为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在那里。可是天下最危险的东西,也在那里。” 萧瑟皱眉思索着。 “别想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不如好好练功。就算真要回天启作威作福,在那个金刚多如狗毛,自在只配提鞋的天启城,没有个逍遥天境也太丢人了吧?” 明德帝二十三年年末。皇帝晕倒在了年祀祭典的天坛之上,朝野震惊。经太医院诊断,是突发心疾所致,虽暂时不至危及性命,但是却一直找不出根治之法。连续六日,皇帝都处于昏睡的状态,众太医对此束手无策,只得求助于钦天监国师齐天尘。可齐天尘来了三次,也只能做到让那皇帝暂时清醒过来罢了。但是清醒了三次,明德帝就下了三道旨意。 第一道旨意,兰月侯和太师董祝共同监国,统管北离上下所有事务。这是个所有人都预料得到的结果,上次明德帝出访的时候,就是兰月侯负责监国,而这一次想必是考虑到了病倒比起出访更容易引来朝中震荡,所以同时让德高望重的太师董祝一同监国。 第二道旨意,天启城闭城一月,二品以下文官不得进出,二品以上所有军官不得离府。这一道旨意则要更加地具有深意。二品文官不得进出,是因为朝乱之时,最怕文人惑乱众心。而所有二品以上军官不得离府,则是因为文人再怎样乱众心,没有军人执刀,便终归还是乱不起来。 第三道旨意,则是一道密旨,由掌印监瑾言公公亲自带到了叶啸鹰的府邸。 三道旨意传到了朝臣的耳朵里,一是托国,二是防乱,三是震人心。皇帝的用意太过明显了,这用意的明显之后,显露出了一个太过明显的事实——这一次,明德帝病得真的是很重。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天启。而就算天启城闭城一月,这个消息也像燎原之火,迅速地在北离蔓延开来。 将军府。叶啸鹰坐在书房之中,面前铺着那一道瑾言公公特地送来的密旨,他有些恼怒地敲着自已的太阳穴。叶若依坐在他的对面,望着那道密旨也是若有所思。 病危之时,皇帝派掌印监将第三道旨意送到了北离军威最高的将军手中,这在朝臣眼里是一件过于新奇的事情,很多人都私下纷纷猜测。白王府和赤王府已经陆续派了好几拨人过来试图探查了。可叶啸鹰却将那道密旨大大方方地铺在桌上,丝毫不避讳什么。 因为那道密旨上,一个字也没有写。 “你说皇帝这是要做什么?”叶啸鹰望着自已的女儿。 叶若依笑道:“父亲是如今的北离军伍第一人,手握中军虎符多年。陛下给你这一道密旨,是告诉那些试图谋乱的权臣,他已经传了某道旨令给你。有这道旨令在手,到时候如果有人试图谋乱,你大可以根据旨意上所写的,大肆行事。你是人屠,就算是雷梦杀和琅琊王在世,若论行事狠辣,他们也不如你。” “可真听不出来这是夸我。”叶啸鹰苦笑,“可皇帝分明一个字也没有写。” “女儿刚刚都说了,父亲你是人屠。陛下怎么可能真的信任你,给你这么一道圣旨呢?”叶若依手轻轻一挥,将那密旨收了起来。 叶啸鹰懊恼地说道:“这是被摆了一道啊!” “毕竟是皇帝。”叶若依说道。 “对了,你说这次的事情,会不会对那个人有影响?”叶啸鹰幽幽地说道。 叶若依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会。” 深夜,太师府。一身华美金衣的兰月侯走了出来,转身屈躬道:“董太师,这一段时日就拜托你了。” “侯爷客气了。”两朝元老,在朝中德高望重的太师董祝急忙回礼,“还望早些回来。” “必定。”兰月侯转过身,已经有随从牵着马走了上来。兰月侯一跃跨上马,猛地一甩马绳,“驾!”他一路快马行到城门口,被严令闭城的天启城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了一道门缝,一骑白马,一身金衣,就这样沐着月光离城而去。 “小神医,我们又要见面了。”兰月侯望着天上的月亮,笑着说道。 天水镇,幕铭茶楼。竹和龙耳坐在那里和掌柜的聊着天。 “我们从历山茶庭轩而来,路过此地,见掌柜的招牌挺大,是否有兴趣从我们那里采购一些茶叶呢?”竹淡淡地问道。 那掌柜的也是一惊:“历山茶庭轩!那不是世间三大茶坊之一吗?小的何德何能,能从茶庭轩采购茶叶?” “茶庭轩的茶,卖给谁,不是看地方大小,也不是看谁出的银子多。掌柜的你的茶清雅绵柔,虽然茶叶只是凡品,却煮出了上品的茶味。”竹拿起桌上的茶杯,又小啜了一口,“是懂茶的人。” 掌柜的点点头:“不过茶使,我有个疑问,不知可否一问?” “但说无妨。” “你们这一路,明明可以早点赶赴天启城,为何一定要做什么茶使,一路找些茶坊喝茶闲聊,不会耽误你们的大事吗?”掌柜的收起了笑容,茶坊的门却不知在何时关上了。 龙耳脸色猛地一变,一把抽出了藏在古琴中的长剑。竹愣了一下,却还是淡淡地答道:“既然要伪装,自然要伪装得像一点。只有连自已都骗过了,才是真正的伪装。” “这一点,倒是和我们很像。”掌柜的点点头,“为了等到你们,我学了整整两个月的选茶、沏茶,而且我发现我在这方面天赋很高,如今整座镇上都没有比我更懂茶的人了。连我自已都有点爱上这个行当了。” “这一包是茶庭轩的苍山雪绿,清新纯雅,最适合去除杀人之后身上的血腥味。”竹将一小包茶叶放在了桌上,缓缓地拔出了身后的长剑。 茶坊掌柜收起了那包茶叶,笑道:“那就谢过了。不过竹先生,你就不必耍那把剑了,我们知道你的竹竿里藏着什么,我们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那些茶坊里的帮工以及顾客都纷纷站了起来,拔出了藏在身上的武器,将竹和龙耳包围了起来。 龙耳终于开口了,声音凄厉而低哑:“暗河。” 剑心冢。一身金衣的兰月侯腰间挎着长刀,在无法、无天的带领下来到了那座庭院之中。庭院里种满了各类的药草,有股幽幽的淡香味,只可惜那位本该在这里的小主人却又外出采药了。 “无妨,等等就好。”兰月侯淡淡地说。 无法、无天相视一眼,剑心冢在江湖之中地位自然不低,可是这么大的贵客,他们却也不敢怠慢。 “侯爷,我去后山寻她一下。”无法先退了下去。 “侯爷。”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兰月侯转过身,只见李素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兰月侯笑道:“冢主。” “怎么,侯爷难得来一次剑心冢,不来看看我这老头子,怎么一来就要找我的小客人?”李素王挥了挥手,无天立刻会意退了下去。 “事出紧急,你的这位小客人虽然年纪小,可却是一位小神医,我在雷家堡中见过的。”兰月侯蹲下身,看着那些药草,伸手便要去碰。 “别碰。”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兰月侯转头。只见背着药箱的小姑娘脸上微微有些怒色:“那是兰馨草,看着漂亮,却有剧毒,要是被叶子割破了手指,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小神医。”兰月侯却不恼怒,只是轻唤了一声。 华锦愣了一下,终于将眼前这人认了出来:“是你。” “是我。”兰月侯点头,“我来找你。” 华锦微微一皱眉:“你找我做什么?” “救人。”兰月侯答得干脆。 “我不出诊的。”华锦摇了摇头。 兰月侯笑了笑:“小神医,你可能不知道,有些要求,其实是不能拒绝的。比如我的。” “为什么?”华锦向后退了一步。 “因为我是金衣兰月侯,北离大监国。整个北离现在都归我管,更何况是你。”兰月侯走过去,一把将华锦提了起来,“事出紧急,与我走吧。” 华锦冲着李素王大喊:“老爷子,救我!老爷子!” 李素王叹了一口气:“他说得没错,北离现在他最大,我也不能拦他。不过侯爷,你何必逗弄一个小孩子。” “好玩。”兰月侯咧嘴道。 华锦怒喝一声:“放我下来!” 兰月侯手一松,华锦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没好气地看着兰月侯:“我要救谁?什么症状?” “你要救的人姓萧,名若瑾,是北离的皇帝。”兰月侯一字一顿地说道。 华锦一下子就愣住了:“皇……皇帝?” “他患的是心疾,之前在祭祀的时候忽然晕倒,如今一直昏睡不醒。”兰月侯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华锦想了一番后,点了点头:“好。我随你去。” 兰月侯又一把将她拎了起来:“我都说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别一副答应了我才去的样子,时间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你信不信我用针扎死你?”华锦掏出一把银针。 “你信不信这些针到时候都会扎到你的屁股上?”兰月侯眉毛一挑。 李素王轻轻咳嗽了一下:“侯爷,请自重。” 兰月侯笑着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剑心崖:“冢内最近有贵客?” “两个外孙最近回来小住。”李素王望着剑心崖会心一笑。 “难怪有如此强的剑气,原来是李寒衣来了。”兰月侯皱眉道,“只是那剑气,和李寒衣的却不太一样,更像是……” “像是心月的。”李素王说出了后半句话。 剑心有月,睡梦杀人。曾经天启城的两个传奇人物。 兰月侯恍然大悟:“难道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子?” “正是。”李素王点头。 “好,很好。”兰月侯转过头,朝着外面走去,“青龙守护,果然有了真正的传人。” 剑心崖之上,雷无桀收回了自已的剑,他浑身湿透,喘着重重的粗气:“姐姐,刚刚我这一剑,如何?” “是真正的天境之剑。”李寒衣神色严肃,却还是夸赞道,“不错。” “我终于入天境了?”雷无桀喜道。 “还差一些。”李寒衣摇头。 “还差什么?”雷无桀问道。 “还差剑心。”李寒衣猛地拔剑,冲着雷无桀一剑刺来。她身负重伤,如今还未痊愈,离当年的剑仙之境差了几千里,可她这一剑刺出,却依旧声势非凡。 雷无桀急忙拔剑,一挥手,便是刚才那声势不凡的天境之剑。他甚至有自信这一剑比刚才那一剑还要强。可是瞬间,心剑就被击飞了,在空中旋转了一个圈后插在了地上,雷无桀目瞪口呆。 “如今的我仅是金刚凡境,可你的天境之剑却依然不是我的对手。”李寒衣收剑,淡淡地说道,“这就是剑心。” 雪月城。明德帝病重的消息像纸片一样飘散在北离,自然也飘到了这里。得到消息后,萧瑟就一直皱着眉头看着窗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司空千落推开了他的门,看到他这番模样,心中便已了然:“你已经知道了。” 萧瑟手轻轻地摸着那根无极棍,点了点头。 “所以,你要回去了吗?”司空千落问他。 萧瑟没有回答。 司空千落又问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去你说过的那个天启。” 萧瑟摇头:“还没到回去的时候。天启应该会派人来雪月城,三城主是天下皆知的药王传人,如果太医院解决不了这件事,那么或许三城主能解决。” “千落师姐,萧师弟。有客人来了。”门外,一个弟子轻声说道。 司空千落愣了一下:“果然被你料到了?” 萧瑟淡淡地问那个弟子:“从天启来的吗?” 弟子摇头:“不是。” 司空千落一惊,萧瑟感觉肩膀垮了一下,尴尬地说道:“那……是从哪里来的?” “是之前来过城里的那两个怪人,目盲剑客和聋哑琴师。两个人浑身都是血,那个瞎子好像快撑不住了,现在已经被送到三城主的药庐去了!” “什么!”萧瑟一惊,身形一闪,已掠出门外。 萧瑟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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