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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午,姚县令忽然命人备了马车,带上江旧同一行人等,齐齐前往锦州去了,听说江旧同与虎子爹还受了伤。 “县衙里有个典薄与江家相熟,也是拖他才打听到,原来姚县令看阿香姑娘貌美,想把她带去锦州献给府尹大人,老爷与虎子爹拼命阻止,这才受了伤。姚县令怕早早把他们放回来,惹一身麻烦,所以对外说要把老爷他们送去锦州府审,其实是去献美人的。” 朱南羡听了这话,心中一沉。 都不提姚县令这是强抢民女,麟儿与梳香的身份,实不宜与官场中人接触太多。何况这几年推行新政,朝廷派钦差到各州府视察,听说近日已有高品级的大员进蜀中,他们当中一旦有人认出麟儿,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朱南羡握紧手中刀,问:“有马吗?” “有、有。”田叔道,“就在院子外。” 朱南羡“嗯”了一声,回屋取了行囊,牵了马便要走。 田叔诧异道:“南护院您这是要去锦州?”又道,“不然您再等等,晁先生与苏公子也知道此事了,正帮忙想法子救人呢。” 朱南羡策马而立:“来不及了。”一扬缰绳,纵马奔出去,扔下一句,“我沿途会留记号。” 江玥儿与田叔听朱南羡这一句没头没尾的“来不及”,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赶去请苏晋与晁清帮忙。 苏晋听闻南护院已先一步追着姚县令去锦州了,倒是松了口气:“锦州府太大,姚县令此去既是为‘献美人’,那么一不会去衙门,二不会去府邸,去哪里我们都不知,若无人跟着,反倒难以寻找。” 吴叟担忧道:“可老朽看南护院的样子,倒更像去劫人的,苏公子,他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吗?” 苏晋沉吟一番。 的确会打草惊蛇,但阿香是弱女子,若不及时救下,耽搁个一时半刻,等生米煮成熟饭,便是想救,也来不及了。 听这些镇民所言,这名叫南亭的护院武艺十分高强,只要他能挑个好时机先将阿香救出来,接下来,她总能想到办法。 “吴叟,您已打听到近日进蜀中的两名钦差大人都是谁了么?” “这……”吴叟迟疑道,“还在打听。” 朝廷钦差都是大人物,他们的名讳,哪里是他等平头百姓能随意问的。 田叔犹豫着道:“苏公子,您真要把这事捅到京里去?” 万若惹急了姚县令或府尹大人,那该如何是好? 苏晋心中自有一番计较,却不便与他们细说,只道:“田叔放心。” 她再一看天色,方才还霞光漫天,眼下已夜沉沉了,从翠微镇去锦州府,还要赶许久的路,当即请江家备好马车,与覃照林晁清,还有江家几个护院一起,寻着朱南羡沿途留下的记号,往锦州去了。 朱南羡纵马赶了一整日的路才追上姚县令,得到锦州城,已是第二日黄昏了。 时逢二月十二,恰是花朝节,整座城热闹极了,树梢桥头张灯结彩,阜南水两岸千花竞开,水上荡着舟,舟上人看两岸花,岸上人看河灯。 姚县令一行人穿过闹市,绕至一条僻静巷子,在一所宅院外停下。 两名小厮迎上来道:“姚大人,您这么快就到了?”又道,“府尹大人还没来。” 姚有材点点头,一抬手,衙差们会意,将江旧同,虎子爹,梳香,与四个娃娃从另一辆马车上拽了下来。 朱南羡倚着墙根仔细看去,撇开几名小厮与下人,姚有材一共带了二十来名衙差,江旧同与虎子爹受了伤,被押去角落里跪着,四个孩子就立在他们一旁,梳香被两名衙差带去等在院门口。 朱南羡又打量了一下这所宅子,应该是锦州府府尹的别院。 看这些人恭敬等候的模样,想必这位府尹大人一会儿就该到了。 他细想了想,这二十名衙差不过三脚猫的功夫,自己足以应付,如果要抢人,最好此刻动手,否则等到府尹来了,就大事不妙了。 余晖洒在矮墙,将巷口照得半明半晦,朱南羡一身墨色劲衣掩在暗色里,悄然蒙上面。 另一头,小小的云熙立在孩子中,目光不经意移向那片矮墙,沉默片刻,忽然像是十分害怕似的,大喊一声:“香姨——” 一众人原本没在意这几个娃娃,听他一叫,尽皆转眼去看他。 就是这个时机! 一道墨色身影快如疾电,蓦地从墙角掠出,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被云熙吸引,奔至梳香身旁,右手刀出鞘,左手扼住一名衙差的咽喉,用力将他往身后一搡,撞散一干正要冲上来的衙差。 随即拽了梳香的手腕,暗道一声:“走!” 梳香一愣,只觉这声音分外熟悉。 还没等她辨出此人是谁,朱南羡已带着她一个旋身来至云熙身旁,说了句:“跟好了!”一手抱起云熙,就要往外突出去。 他的马就等在巷外,这群衙差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兼之他来势汹汹,简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眼见着就要成功,谁知这时,江辞忽然兴奋地喊了句:“师父!是我师父!” 朱南羡脑仁儿一疼。 这蠢到家的倒霉孩子。 姚县令原被这么一个不知打哪儿下凡来的天兵天将惊得六神无主,经江辞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原来竟是翠微镇的人。 既是翠微镇的人,那就好办了。 朝着江旧同的方向一抬下颌,衙差们顷刻竟将刀架在了江旧同与江辞等人的脖子上。 所幸朱南羡早在他反应过来的一瞬也做出自己的应对。 他向云熙伸出手:“抓紧。” 云熙一点头,非但左手握紧了朱南羡,右手还握牢了梳香。 朱南羡迅速折身回去,在衙差冲去江辞等人身边的一刻,掠去姚县令身边,往后一带将云熙与梳香藏去身后,也将刀架在了姚有材脖子上。 各挟人质,形成对峙之势。 姚有材虽是个惜命的,但此刻却不吭声。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名劲衣人是来救人的,非但想救阿香与这小娃娃,也不愿伤了江旧同一行人,自己脖子上这一刀他砍不下去,因他不愿让江旧同虎子爹与另三个娃娃赔了性命。 反正他的四舅,锦州府府尹大人就要到了,只要拖下去,形势只会对他越来越有利。 朱南羡自是知道不能拖,但他心中想的与姚有材有些不一样。 他早已打算一刀宰了这个姓姚的,只是在算在宰了他之后,要怎么保下江旧同与另三个孩子。 朱南羡没看见,在他救下麟儿的当口,有两辆马车一路寻着他的踪迹,赶至他方才藏身的矮墙边。 暮色拂眼,那头刀光剑影缭乱,苏晋瞧不太清,问:“照林,怎么样?” 覃照林看了一会儿,道:“应该能成,就是——” 就是觉得那个蒙着脸,拿刀架在姚县令脖子上的身法有点儿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他顿了顿,没将后半截话说出来。 苏晋点头,低声吩咐江家几名护院:“你们赶头一辆马车,救下江老爷,虎子爹与三个娃娃就走,照林为你们掩护。”又对田叔道,“等照林走了,我们去接南护院、云熙与阿香姑娘,赶车的时候不要停,接人的时候慢下一些便可,以免被追上。” 暮色来得快,一下洇开一大片,别院外挂着几盏灯笼,不足以照亮。 朱南羡心道事不宜迟,刚要下刀,不妨一辆马车忽然自矮墙后疾驰而来,车上跳下几个与他一样蒙着脸的,其中有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径自朝守着江旧同的衙差冲去,抬手一拎就抡倒一个,与此同时,另几人也跟上来,在壮汉的掩护下,先将几个孩子抢上马车。 朱南羡看着这汉子,觉得眼熟,正待仔细去瞧,忽听街巷一个岔口,有人叫喊道:“什么人——” 竟是府尹大人到了。 遥遥一片火色行来,苏晋一看,竟有几十名官兵。 那头覃照林已与江家几个护院把江旧同等人抢上马车了,挥鞭之声一起,苏晋再不迟疑,当下道:“田叔!” 田叔应道:“好!”驾着马车从暮色里冲出来,唤了声:“南护院!” 朱南羡会意,也顾不上姚有材,一挥刀杀退一干衙差,顷刻带着云熙与梳香冲过去。 身后燃起烈烈火光与动天的喊杀声,更远处有千桃万梨琳琅,有花朝春夜,水岸两头对歌儿的悠长小调,但他只顾得上身边这个好不容易才寻来的家人。 马车没停,只是放慢速度。 他一边让梳香上马车,一边抱起麟儿往车上公子手里递。 时间紧迫,交错的一瞬,两人都在说话。 朱南羡道:“你们先走,我断后,一定要保护好——” 苏晋道:“我们会把车赶到阜南水案,那里热闹,他们不敢——” 可话没说话,两人都戛然止住。 明月一下探出云头,洒下清淡的晖,恰恰跌落在他的眼,也跌落在她的眼,可马车却没停,越走越快,往前疾奔。 第225章 二二五章 前方是暮色, 是长街, 是千花灼眼,水上浮灯的花朝夜。 后面是追兵, 是喊杀, 是刀光剑影和他。 马车疾行,苏晋茫然地坐着,脑中空空只余永济元年十二月的沉朽宫楼,骨里埋雪,心头坠火, 她想回头望, 又觉不够,只手攀住车辕,没头没尾交代一句:“走, 千万别停。”纵身就往下跳。 朱南羡一时间也忘了该与追兵们周旋,见马车远去,拼了命地追,追到一半,却见一个身影自车上跳下,摔在道旁打了两个滚,顾不上疼,兀自爬起来, 朝他奔来。 真的是他。 离朱南羡还有十步, 苏晋顿住脚。 饶是他蒙着面, 那身姿她不会忘, 那双眼她也不会忘,眸中有湖光山色,她的日月星光。 此时重逢,方知已一别经年。 可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相隔不是生死天堑,漫漫岁月亦能在刻骨相思中化作细水流长。 苏晋张了张口,想唤他,还没发出声音,眼眶一热,一滴泪就落下来。 她又想笑,原来这便叫作欲语泪先流。 “把这二人通通抓起来!”那头,胡县令与府尹都不依不饶。 朱南羡这才想起还有追兵,先苏晋一步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护去身后,手中刀提挽纵劈,杀退几个衙差,又回头看她,目色灼灼:“你先走,我帮你挡着。” 可苏晋听得这一句“先走”,整个人微微一颤,另一只手也扶上他的手臂,握牢,然后抿紧唇,摇了摇头。 朱南羡一愣,她这副样子,就像要任着性,赖定他似的。 却从她清透的目光中读了个透彻明白。 她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他“死而复生”,她害怕再一走,他就消失了,她要上哪里去找? 朱南羡一下笑了,点了点头,温声应了句:“好,那你跟着我。” 衙差们已围了上来,巷口的路被堵了,再要从那里逃是不成了。 敌众我寡,唯有一击制胜。 朱南羡四下望去,他是统过三军,坐镇过天下的人,不过几十个没章法的小喽啰,还难不倒他。 拦腰将苏晋贴身一抱,刀尖向离他最近的一个衙差直指而去,得到眼前了,手腕一个翻转,刀锋朝上,刀背向下,狠狠在衙差肩上一打。 衙差吃疼,弓下身去,朱南羡足尖在地上一点,借势踩上衙差的背,他的平衡力极好,如法炮制或借肩头,或蹬背腰,一路凌空踩着往来路而去。 众衙差被他这一通阵仗闹得不明所以,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个蒙着脸的竟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在打他们府尹大人的主意。 “保护张大人!” 暮夜中,也不知谁喊了一声,然而太晚了,朱南羡的身形已然掠到了张正采身边,长刀架在他脖子边,朝马车抬了抬下颌,吩咐:“卸匹马给我。” 刀锋冰凉,尖头一点已刺入肌理,温热的血滑下来。 张正采连发怒都顾不上了,双腿哆嗦着吩咐:“还、还不快给大侠备马!” 马匹很快备好,朱南羡抱着苏晋跃上马,同时收了刀,腾出一只手揪住张正采的衣领,要把他往马下拖。 十余名离得近衙差一看,这还得了?当即挥刀上来拦。 朱南羡在马上俯身,将手里揪着的人往他们身上一扔,打退一干人。 又握住另一人的手腕往下一折,夺了他手里的刀,刀抛至左手,横刃一挥,另一干人也被打退。 花朝夜,人们都去了城中阜南水岸。 马已疾驰起来,这一处街巷寂静,只有几株探出墙头的红樱枝开得热闹。 朱南羡将夺来的刀递给苏晋,回头看了看,竟有五六匹快马追来。 张正采与姚有材想必是横行乡里惯了,受了这等窝囊气,双目都气出了血丝,恨不能将他追回来大卸八块。 就凭这群废物? 朱南羡对苏晋道:“刀给我。” 手里的缰绳一头系在刀上,另一头打个结,抛向探出墙头的花枝,任马往前奔驰,感觉到花枝崩到极限了,将手里的刀一松。 长刀借着花枝回扯的力道,飞快回弹。 追来几人没弄清状况,看着一柄刀凌空向他们斩来,还以为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得勒马躲避。 樱枝巨晃摇落一阵湘妃色的花雨,柔软的瓣借着风散落在苏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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