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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恍若春风化雨般道:“也没甚么,本官下值后,时不时去秦淮坊间寻个乐子,叫柳大人底下的人觉出了些许蛛丝马迹,传本官过去问话。” 苏晋默不作声地挣开他的手道:“这下官就帮不了大人了,大人寻欢作乐,下官还帮着求情,岂非让人觉得咱们京师衙门都是一丘之貉?”说着,转身便往退思堂而去。 孙印德跟着快走了几步,又拽住苏晋道:“苏知事,你也是男人,怎么就不明白家花哪有野花香?” 他看了眼苏晋,又续道,“再说了,本官这还是好的,不过是去外头寻寻乐子罢了,就说那光禄寺的马少卿,他可就不一般了,外头找完乐子还不够,还想将这乐子带回家里。前一阵儿他瞧上了寻月楼的老鸨,非要娶回家做妾,结果娶回不到两日又嫌人老,仍在柴房里关着任人糟蹋。你说这可恶不?比本官可恶吧?” 苏晋将这一通篇废话听完,入耳的只有一句:“你说马少卿娶了寻月楼的老鸨?” 孙印德两手一摊:“是啊,都察院要管,就先去管马少卿,盯着本官这样的良臣不放,这算甚么。”微微一顿,又扯弯嘴角端出一张笑脸,“苏知事,那你看你是不是跟柳大人说上一两句,请他通融通融?” 苏晋心里头轰隆隆的,就像一阵接一阵的滚雷碾过。 她觉得不妥,不为甚么,只因这一切都太巧了。 为何她刚还在发愁找不到寻月楼的老鸨,眼下就有人为她指了条明路呢?老鸨在马少卿的府邸,而马少卿,正在办满月酒,三天三夜,宾至如归。 这就像在敞着大门请着她去一样。 苏晋知道不该去,可心中的惊雷更响了,倘若她因为这一时迟疑,错过了最重要的线索,错失了寻找晁清的契机,那她的良心又如何才能安宁,这后半生又当以何种屈辱的姿态过下去? 当年自己在最危难时受恩于晁清,而今他在最危难的境地,她如何能放任不管? 罢了,不过是赌上一条命,赔一回赔两回都没死,现如今已是赚得了。 苏晋想到这里,朝孙印德一拱手:“大人的话,下官会好好考虑,下官眼下要歇息了,等明日再来回过大人。” 然而她虽说是“歇息”,折转身走去的却是府衙外的方向。 孙印德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府外,忽然一笑,压低声音道了声:“妥了。” 从退思堂的另一间耳房里竟走出两名穿着衙役着装的人。 孙印德吩咐其中一人道:“你去,到十三殿下的府上,跟他说苏知事去了马少卿府上,遇到危险了。” 那人点了一下头,身形一掠,便消失在夜中。 孙印德又对另一人道:“你去回禀殿下,跟他说一切正如他所料,请他放心。” 柳朝明闭上眼,又将苏晋在都察院险些被毒害的事回想了一遍。 那名送药的内侍,一定是为灭口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在来都察院之前,苏晋一共去过三个地方,其一,詹事府;其二,朱南羡的府邸;其三,京师衙门。 一定是在这三个地方的其中一处发生了甚么事,才令那送药的内侍如此慌不择处,选在都察院动手。 詹事府与京师衙门不可能,那么只能是朱南羡的府邸了。 柳朝明知道死囚张奎在朱南羡的府邸,苏晋正是为见他而去的。 朱南羡虽头脑简单,人却不傻,总不至于大肆宣扬说自己府上收留了一个死囚吧? 且朱南羡王府的人都是朱悯达精心挑的,应当也不会出差错。 倘若朱南羡未宣扬出去,那么那名指使内侍来毒|杀苏晋的人,是如何知道苏晋到十三殿下的府上见了张奎呢? 柳朝明想到这里,心中一沉。 不对,还有一人! 这个人,自始至终在这个局里面像个旁观者,却从仕子闹事的当日开始,从提着死囚张奎到朱雀巷,到深夜带兵去京师衙门拿人,一直便在。 刑部的员外郎陆裕为。 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柳朝明猛地睁开眼,与此同时,值事房的门一把被推开,沈奚闯进来,沉了一口气道:“柳昀,我恐怕是坏事了!” 第26章 苏晋知道自己赶赴的是一场鸿门宴。 马少卿府邸的正门是敞开的, 外头宾客相迎。苏晋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 并没有选择从正门而入。 这座府邸位于应天城南,往北是四殿下的王府,东西均是深巷,唯南面后院临河而建,高墙与河水间隔了一条尺许宽的浅堤。 苏晋决定翻墙进去。 她找了一处矮墙,借着伴水而生的歪脖子树, 先爬到高处看了一眼院内的场景。 后院很静,不远处的膳房倒是热闹一些, 来往的婢女捧着各色珍馐穿堂而过,这场满月喜宴像是真的。 苏晋的目光落到贴着后墙而建的一所柴房之上。透过柴房洞开的高窗, 可看到里头的草垛子, 草垛子一旁, 还有一妇人被捆了手脚躺在地上。 苏晋来到离高窗最近处,自窗口跃下, 落在草垛子上。 柴房内躺着的妇人被惊醒,看到苏晋,惊恐地睁大眼,刚要叫喊出声, 却被苏晋一只手捂住嘴。 苏晋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低声道:“长话短说,我知道你是寻月楼的老鸨媛儿姐, 你想不想活命?” 媛儿姐泪盈于睫, 片刻之后, 才慢慢点了点头。 苏晋道:“想活命就听我的,我问你答,明白了么?” 媛儿姐又点了点头。 苏晋这才松开捂住她嘴的手,问:“你们楼的头牌宁嫣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媛儿姐难过道:“是马老爷,他给了我一包毒|药,说嫣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若我不杀她,该死的就是我了。” 苏晋默了一下,知道她嘴里的马老爷正是马少卿,又问:“宁嫣儿死前,可曾见过一名书生?马少卿可跟你提过他们要杀这名书生?” 媛儿姐愣怔地看着苏晋,嘴角翕动了一下才说:“晁、晁清?” 苏晋目光如炬:“他在哪儿?” 媛儿姐缓缓摇了摇头,泫然欲泣:“嫣儿死后,马老爷是说过还要杀一个叫晁清的书生,奈何他是今科仕子,在贡士所动手怕引人侧目,让我借嫣儿的死讯把他骗到寻月楼。 “我当时留了个心眼,怕自己知道太多也会遭人毒手,就骗晏府的三小姐说嫣儿是晁清害死的,让她去问责晁清。他是机敏,当日便逃了。若不是我后来诓马老爷我知道晁清的下落,我也活不到今日。”她说着,眸色一黯,“只是如今这般,还不如不活。公子你——” 话未说完,门外忽然传来开锁之声。 苏晋看媛儿姐一眼,暗自拾起一根木棍,站到了门后,进来的是一名送汤食的侍女,还未待她出声,便被苏晋一棍敲在后颈,晕过去了。 苏晋又将门掩上,默不作声地伸手去解捆住媛儿姐手脚的麻绳。 媛儿姐双眸一合,流下泪来道:“我与公子素昧平生,却蒙受公子大恩大德,公子不知,马老爷府上的人都是一群人面兽心的恶鬼,我害死自己的姐妹,死有余辜,公子还是不要管我,快些逃吧。” 苏晋看她一眼,道:“你知道你为甚么被关在这吗?” 媛儿姐摇了摇头。 “因为这间柴房没有退路。” 如果说马少卿府邸敞开的正门摆的是鸿门宴,那么这后院洞开的柴房高窗便是请君入瓮了。 后墙临水,退无可退。 苏晋知道,也许早在她自后墙翻窗进来时,便已经惊动马府中人了。只是不知何故,那些人仿佛只打算将她与老鸨一起关在这里,并没有打算要立时动她。 苏晋又道:“你当马少卿府里的人是吃素的,你究竟知不知道晁清的下落,他们会瞧不出来?”捆着的绳子已解开,苏晋按住媛儿姐的手道:“你知道你为何还没死?” 媛儿姐又摇了摇头。 “因为你只是一个饵,等鱼来了,你就会死了。” 媛儿姐瞪大眼:“他们要杀的是你?” 苏晋目色沉沉:“我本以为是,眼下看来,却又不尽然。”她不过区区知事,若当真只是要杀她,何必摆这样大一个局,何必把她关在这里却不动手? 苏晋隐隐觉得不妙,转而盯着媛儿姐道,“听着,你眼下还有一个搏命的机会。”然后她看向被敲晕在地的侍女,沉声道:“因为他们算错了一步。” 言讫,也不再多做解释,径自摘下了自己的束发簪,一头青丝陡然洒下,苏晋迅速褪下侍女的衣衫,换在自己身上,又简单挽了一个鬟髻。 媛儿姐愣愣地看着苏晋:“你竟是……” 苏晋蹲下身压低声音嘱咐道:“我走之后,你不要逃,将你自己的衣裳为这侍女换上,把她手脚绑起来扮成你的样子,然后躲在草垛子里。等下有人进来,如果没有看到我,他们一定会各处去找,如此便会耽误一些时辰。就算他们最后在草垛子里发现你,你一口咬定是这侍女放走了我,你二人僵持不下,他们便一个也杀不得,但无论他们对你做甚么,你一定要能撑到明日天亮。” “撑到天亮,我便可以活么?” 苏晋点头道:“有人设局,有人赴局,一定有人破局。你我都是饵,但你比我重要,你是这场科考案,是我故旧失踪案的证人,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 言罢,径自拾起地上的空碗置于托盘上,扮作侍女的样子退了出去。 后院依然是寂然无声的,马府的正门依然是敞开的,仿佛可以随意出入。 但苏晋知道,这回自己是插翅难飞了。 这么大一个局,就算扮作侍女从正门出去,那安插在府邸周围的暗哨也能立时发现端倪。 就像一个没有门的鸟笼浸于水中,逃出去也只有溺死。 提笼者在高处,苏晋看不清。 但她更想不明白的是,若自己只是一个饵,那么提笼者要钓的鱼又是谁呢? 她自小家破人亡,这一生注定要踽踽独行,难道时至今日,竟会有人为了她不畏生死地赶赴一场鸿门宴么? “哎,那个谁,磨磨蹭蹭地做甚么,还不赶紧来帮忙?” 苏晋回头一看,是一个嬷嬷的正在叫自己。 这嬷嬷倒也没顾着她面生,径自将她带到膳房,责备道:“前头都忙得腾不开手了,你倒好,还躲在后院偷闲,赶紧拾掇拾掇帮忙去。” 苏晋连忙应了声是,四下望了望,竟意外地发现在后厨帮忙的是两拨人,一波应当是马少卿自己府里的,一波是从外头请来的。 这两拨人大约都将她当成了是对面的,因此才没有觉出她这个生面孔可疑。 苏晋正跟着一名侍女布菜,前头宴堂处回来一个管事模样的老仆,一进膳房就抱怨说:“这几个官老爷也忒难伺候了,一会儿说斟酒的不好看,一会儿又说跳舞的没风情。”说着,抬眼皮看了眼苏晋,楞了一下,忽然道:“哎,这个姿色好,刚才怎么没瞧见,你去前头伺候去。” 苏晋心头一震,抬起脸来笑了笑道:“这就不必了吧,奴婢也不会跳舞。” 管事老仆道:“跳甚么舞,你去陪着官老爷吃吃酒,把他们哄开心了就行。” 说着,就要将苏晋往宴堂上领,苏晋不敢露出端倪,只好一路跟着去,又道:“宴堂里都有哪些客?” 管事老仆的顿住脚步,眼睛一横扫过来:“你问这个做甚么?” 苏晋从善如流道:“听说宴堂里都是朝廷大员,这不是怕将人怠慢了么?奴婢若能记住他们的名字,让他们高兴些,也能给府上添光不是?” 管事老仆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说的也是,那你听好了,除了马少卿外,宴堂里官衔儿比较大的还有兵部的何郎中,通政司的童参议,五城兵马司东城的田指挥使,不过这些都不是衔儿最大的,今天要论贵客,只有两名,吏部的曾尚书和他的侄子吏部曾郎中。” 吏部曾友谅和曾凭。 苏晋听到这二人的名字,脑子轰一声便炸开了。 她这厢着了女装,若换了旁人,兴许一时还认不出她,但吏部的这二人,是无论如何都能认出她的。 说话间已至宴堂,堂内轻歌曼舞,觥筹交错,苏晋垂着脸,端着托盘,自曾友谅的桌案前一个一个斟酒,众人都喝得半醉,一时没注意到她。苏晋斟完一轮,正提着空酒壶要退出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站住。” 是曾友谅的侄子,吏部郎中曾凭的声音。 “你转过身来。”他又道。 苏晋自心尖处提了口气,慢慢回转身去。 曾凭偏低头试图一睹她垂着的脸,却仍不能看清,于是皱起眉头道:“你抬起脸来,让本官看看。” 苏晋心底一片冰凉。 方才提起来的一口气慢慢地,慢慢地沉了下去。 身陷桎梏,四面皆是铁壁,也许只有闭目赴死才能得见光明。 苏晋想到这里,缓缓地将脸抬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手臂忽然被一人猛地向后一拽,苏晋被这力道带得蓦地回转身去,一头跌入一个坚实的胸膛。 朱南羡一手紧紧将苏晋环于怀中,一手解下身后的玄色披风将她一裹,环顾四周,冷冷道:“这名婢女,本王看上了。” 第27章 宴堂内四下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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