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厅往客厅走。 茶几上早已备好了茶水和郁小麦爱吃的甜食。 郁小麦今儿穿着一套MIUMIU套装，针织短外套搭配直筒及膝裙，脚蹬小皮鞋，端庄大方中又有几分活泼俏皮。 端方坐下来，笑眯眯地望着老爷子。 也不怪老爷子喜欢她，任谁见了这张笑脸，心情都要轻松愉快几分，谁能不喜欢她呢。 老爷子招呼她吃点心，双手支着拐杖，笑问，“听说，你最近在上海办展览啦？” 小辈做点事情，到了长辈的嘴里总是被夸大几分。 这夸大里自然带着宠溺。 “跟着院长参与了一个春季展，学到不少东西。” 郁小麦放下点心，认真回答。 “不错不错，你们院长才华品性样样佳，多跟着他学一学。” 郁小麦点头。 聊了些家长里短，老爷子把郁小麦单独叫进了书房。 去之前，陈英兰小声在她耳边嘱咐，“爷爷大概要跟你谈正事。” 跟她会有什么正事？ 郁小麦按下心中疑惑，跟着走进书房，站在书桌前。 老爷子说，“19了，不小了，怎么没有谈个朋友？” 郁小麦斟酌措辞，“……我正是好好学习的时候呢，还没考虑那些。” 老爷子赞许地点头，又问，“有没有中意的男孩子？” “……倒是有，”郁小麦笑起来，压低声音，“爷爷要为我指婚吗？” “爷爷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老爷子说，“哪家男孩子？既然中意，什么时候带回来给爷爷看看？” “万一他不喜欢我呢？” 老爷子啧了声，“谁能不喜欢你？这么没眼光的话，不要也罢。” “那……”郁小麦疯狂大脑风暴，“万一是他爸妈或者我爸妈不同意呢？” “你先带回来给爷爷看看，爷爷要是觉得好，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好！” 郁小麦一口答应，“改天我问问他。” 老爷子嘱咐道，“小伙子是正经人家吧？要是乱七八糟的小混混，爷爷可要把他轰出家门去的哦。” “当然是正经人家，端方君子。” “那就好。”老爷子笑说，“爷爷相信你的眼光。” 老爷子留陈英兰和郁小麦在庄园里用了晚餐。 餐后，又陪着老人家聊了会儿天，到老爷子就寝时间了，才道告辞。 送她们到门口，老爷子想起什么，差佣人去了趟书房，拿过一个长方体檀木盒来，递给郁小麦，说，“这支毛笔，帮我带给你景明哥。” 郁景明毛笔字写得好，由是，老爷子得了好笔好墨都会差人给他送去。 现如今，能写得一手好毛笔字的小辈是越来越少了。 - 回城路上，陈英兰问起她和爷爷的谈话内容，郁小麦捡能说的说了。 末了，对陈英兰道，“伯母，哥哥说他今晚不回老宅，我待会儿就把毛笔给他送过去吧？搁在我房间怕琪琪弄坏了。” “也好。” “那我回来就在秋秋家里睡咯？太晚了，怕打扰您和伯父休息。” 陈英兰点了点她脑袋，“跟闺蜜有那么多话要聊哦？” 免不了要跟方亦秋串通一下，对好口供。 郁小麦径直打车去了郁景明在CBD的住处。 等了半个钟，耐不住，打了通电话给他。 郁景明说在俱乐部，待会儿结束再给她打电话。 她心里冒出鬼主意，没再多问，挂了电话就下楼打车。 以前跟着他去过几次俱乐部。 熟门熟路。 礼宾着人带她上楼。 推开包厢的软包门。 里面浮出来几声男人的话音。 她一眼就看见，纸醉金迷的包厢深处，白衣黑裤的郁景明叠腿坐在沙发里，唇角勾着点散漫的轻微的笑意，正跟旁边的陆政说话。 身姿慵懒，有种公子哥的漫不经心。但他眉眼沉静深邃，不见风流，只有一种洁净清新的疏离贵气。 陆政也是一样，时不时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句什么。 两个人心情都很好的样子。 听说，陆政最近交了女朋友，好像跟她一样大。 两个男人低声交谈的时候，旁边有几个人眼巴巴瞧着，但没人敢贸然去搭话。 越过浮华的人群，郁景明看到了她。 陆政也顺着他视线望过来。 郁小麦走过去，站在他们面前，乖巧脆声，“哥哥，政哥。” 陆政笑说，“怎嘛？来查你哥的岗？” 郁小麦点头，望向郁景明，问，“可以吗？哥哥。” 郁景明一手搭在旁边抱枕上，不动声色看着她，“倒是可以，你拿了什么筹码来交换？” “你跟我来咯，来了你就知道了。” 郁景明放下酒杯，起身。 郁小麦拉他到包厢更深处的休息室。 门一关上，就仰头喜悦地跟他说，“我今晚可以不回老宅。” “嗯，”郁景明漫不经心扣住她后腰，低头吻了吻她鼻尖，佯装不知，“打算睡哪儿？” 她双手已被反剪到背后，细碎地说，“听哥哥的……” 郁景明单手解开她前面的搭扣。 她被迫挺着喂给他。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今天好出格。 “还有呢？” 他低声继续发难。 “以后，小麦所有的一切都听哥哥的……”郁小麦几乎要哭，不敢看却又非常想看，低眼目不转睛，一抽一抽地哽咽，“……哥哥继续管着我好不好？” “乖。” 第58章 第 58 章 “自己动。” 休息室灯光昏黄, 上百年的古董缂丝屏风横在沙发背后，沁着古典静谧的优雅气息。 沙发上白衣黑裤叠腿而坐的男人，清新贵气又沉静, 似是成为了这屏风造景的一部分。 郁小麦站在他膝前。 方才她腿软得站不住时, 他却停下了, 顺手帮她扣好衣服, 靠在窗边点了根儿烟。 烟抽到一半, 他去到沙发上坐下。 一语不发看着她。 这全过程中, 不知为何, 她甚至有点不敢动。 只是本能地从门边往前追了几步, 然后就站在那儿, 把手一背，像个忐忑的学生。 “在爷爷家吃了晚饭？” 他淡淡地问。 “嗯。” “今晚想去我那儿住吗？” “想！” 她答得飞快, 急迫焦t灼。 “以什么身份？” “哥哥的人！”她快快地答，“哥哥的女朋友, 哥哥的妹妹。” 话音落，又小声补了句, “……哥哥的宝贝……” 郁景明意味不明笑一息, “你怎么知道我还要你？” 郁小麦有点怔住。 昨晚她主动亲她, 他回吻了她，方才, 方才也夸她乖…… 这次她倒是很快反应过来, 意识到郁景明要跟她算总账了。 她又更深地意识到，郁景明一直都是这样的行事风格：不管她如何胡闹，他永远包容接纳，甚至温柔体贴循循善诱，在她以为这个包容是无底线的因此又得意洋洋毫无防备的时候, 他会突然杀个回马枪摆出不容商量的冷脸跟她算账。 11月初到如今，足足半年的账可以算。 她下意识站得更直了，好像要借此表达自己态度的端正，乖乖弱弱地说，“……但是，我要哥哥。” “想清楚了？” 郁小麦点头。 郁景明不接话。 她通过他的眼神意识到，他在进一步要她的诚意。 “……哥哥。” “嗯。” 她说，“之前……我做了很多错事。” 郁景明摁熄烟，又重新点了一根，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才平淡地开了口，“是吗？” 她点头。 “说说看，什么事做错了？” “寒假不该不提前跟你说一声就答应Lucien的邀请，不该一直跟你对着干，不该反对你的管束，其实有时候你管的都是有道理的。” 这些话在脑内盘旋了许久，此刻一股脑就说了出来，“……总之，我之前有时候很不懂事，表现得有点孩子气，总是让你操心。” “还有呢？” 他无波无澜地继续问。 还有？ 她的反思还不够透彻吗？ 她求助地看向他，而郁景明没有任何要给出提示的意思。 僵持了片刻。 郁景明道，“之前，我说以后不再管你了，你跟我生了好大的气，还记得吗？” 郁小麦点头，“当然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话好伤人哦。 “会伤心吗？” “当然会。” 一提起来她又是泫然欲泣，“好伤心的。” “那么……”郁景明耐着性子，“‘分手’、‘判你死刑’、‘不要你了’……”他一字一句，盯住她，“这些话可以随便讲吗？” 郁小麦马上摇头，“当然不可以。” “再有下次呢？” “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了。” 她作出发誓的样子。 郁小麦仔细看他的表情，察觉他好像有一丝丝松动了，马上冲过去，坐到他腿上，深刻反省过后的真挚诚恳，“哥哥，我完全知道错了，以后也一定好好做人，不让你操心，每一时每一刻都谨记在心：我是哥哥的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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