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迈巴赫已经停稳, 车后座还是没有动静, 盛旭东没有贸然去开后车门。 郁小麦t这会儿正被郁景明摁在腿上“谈判”。 他问，“会怪我太忙吗？” “一点点啦。” 郁景明看了她一会儿, “……这样好不好, 晚上下课你先在方亦秋家里玩，想我就给我发消息，我看情况，尽量早点回。” 他看向她的目光总是沉静深邃而研究的。 以前，这样研究的目光她不喜欢, 因为那通常意味着接下来是训斥和责罚，现在，这样研究的目光她也喜欢了：有一种研究不透但依旧要研究她的专注。 她喜欢这种专注。 准确地说，是喜欢他这种专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好。” “亲我一下。” 他说。 郁小麦双手摁住他的肩膀，乖乖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 扭回身，打开挡板，跟前座盛旭东也说一声，“旭东哥，我下车啦。” “小姐慢走。” 盛旭东一边说，一边下车为她打开后车门。 大概是人缘太好，下车刚走出没几步远，就有两个手拿着篮球的男孩子隔着距离跟她打招呼，然后飞奔到她身边，三个人说说笑笑，一起往校园里走。 郁景明隔着车窗看了片刻，才对前座盛旭东说，“走吧。” - 上午的课排得很满，大二更多是专业课，郁小麦惊喜地发现，课本里很多知识点，她在上半年郁景明给她布置的书单里都已经看完。 上起课来更加游刃有余。 午间，和方亦秋商从京约在食堂吃饭。 商从京兴致不高。 他这个少爷脾气，经常是这样的状态，慵懒散漫，好像觉得一切都很没趣味。 郁小麦没管。 末了，是方亦秋问了句，“从京，有什么事吗？” 他最近确实有烦恼，暑假在美国玩了一圈回京之后，他爸妈拉他坐下来，跟他语重心长地谈了一次，说是打算让他大二就进公司历练，为毕业就接手家业做准备。 他爸爸免不了又训了他一顿，说他整天没个正形，早该收拾收拾了。 商从京三言两语把这事儿大致说了一遍。 方亦秋就问，“这事儿让你不高兴？” “……也不至于不高兴，”商从京有点意兴阑珊，“就是偶尔会觉得，有点没意思。” 未来的道路是既定的，没有可选择的余地。 “哦对，还说毕业就要我结婚，说已经在给我寻找合适的女孩子。” 方亦秋看他一眼，慢吞吞地说，“我爸妈也说了类似的话。” 商从京有点震惊，“也要给你找个圈里的男的？” 方亦秋点头。 “我看还是算了吧，圈里的男的没几个好的。你这么乖，容易被欺负。” 商从京说。 毕业就找圈里门当户对的异性结婚，倒不是新鲜消息，而是圈里的老传统了。 这老传统也有一定好处，一方面，找个靠谱的亲家可以巩固势力，另一方面，即便不指望亲家为自己带来什么助益，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也总好过让小辈在外面乱找一气。 圈里的人对外面的人都有防备心理，外面的人不是图财就是图势，目的难以揣摩，把这样一个陌生人迎进家门，搞不好就要闹出乱子来。 在心思萌动的小辈们眼里，婚姻总是不能自主的。 郁小麦没有这个烦恼，郁知微这一脉早已迁居别国，基本上已经被家族除名。 爸妈不干涉，她未来的事完全由她自己做主。 这时候听着商从京方亦秋聊这些，她不免想起不久前听陈英兰和敏阿姨聊天时说的话，陈英兰说，希望以后的儿媳妇是个温柔稳重的大家闺秀。 温柔稳重。 这四个字哪一个都跟自己不沾边呀。 郁小麦有点心烦。 结婚离她还太遥远，可她断然无法接受以后有个嫂子。 她有点恶恶地想，就算有一天她和郁景明会分手，郁景明也必须孤独终老。 必须。 她无法接受他旁边站着另一个女人，温柔稳重的也好，像她一样漂亮可爱的也好。想一想都觉得要恨死了。 恨得想把他大卸八块，又想伏在他怀里狠狠哭一场。 还是不要想了。影响心情。 郁小麦转换话题，问，“你们有想过搬出去住吗？不跟爸妈住在一块儿了。” 方亦秋先摇头。 方家失势的时候，家族内部清算分家，分给他们家一套房，爸妈说给她留作嫁妆。 一直也没去住过。 “我当然想过，但我爸妈说我得结婚了才能搬出去。” 商从京道。 方亦秋想到什么，问，“你爸妈想让你找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听到这话，商从京先是嗤笑了一声，睨她一眼，“我爸妈说：秋秋这孩子就很好。” 这话还有后半段：可惜方家大不如前了，否则这俩小孩青梅竹马，当真是一门好亲事。 商从京隐去了后半段没说，此刻把那前半句说出来，只为逗一逗方亦秋。 果不其然方亦秋立刻红了脸，少见地反驳他，“你不要胡说八道了。” “怎么了？” 商从京凑近了逗她，伸手刮她鼻尖，“我不好吗？嗯？我应该比圈里那些男的好多了吧？最起码我不会乱来，也不会欺负你呀。” “你现在就在欺负她。” 郁小麦立刻帮腔。 方亦秋打他的手，“拿开。” 商从京还是没个正形，“秋秋乖，叫声哥哥听听，哥哥给你掌掌眼，给你找个靠谱的好男人。” “不用你管。” 方亦秋躲他的手。 郁小麦看不过去，霍然起身，“商从京，你差不多得了。” 三人组吵吵嚷嚷起身，把托盘放回回收处。 走到外面初秋的日光下，三个人不约而同都有点惆怅：隐隐约约觉得，未来即将要分叉，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那惆怅，夹带着点朦胧的期待。 下午上课的时候，郁小麦收到了爸爸的消息。 爸爸给她整理了一份留学规划清单，问她想好了没有，要不要去留学？如果决定了，那么现在就可以准备起来了。 大二上学期，正是考雅思的好时候。 后面还附了几分美国高校的硕士申请要求，包括纽约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和UCLA。 她叹口气。 给爸爸发，“我可以申请纽大，但如果到时候改变主意不想去，可以反悔吗？” “可以，但最好想好了再决定。” 爸爸回复。 郁小麦手托腮往窗外看了一眼。 不知为什么，这种时候，忽然间很想回鹿武市看一看。 她一次也没去过，但经常会萌生这样的念头。 想到这儿，她给红十字会的志愿者发消息： 「嗨你好，我过一阵子想去鹿武市看一看那几个孩子，请问，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帮我安排一下？」 志愿者没有马上回复，她就把手机搁在一边，继续听课。 - 今晚的应酬有三场。 一场是身为集团董事长要出席的酒会；一场是郁家家族几个兄弟姐妹的聚餐，临近中秋，他们这一辈要提前聚一聚，每年都是由他来安排；另外一场是跟陆政孟正安的日常小聚，怀玉马上要过生日了，孟正安想好好为她庆祝一下，特意来寻求两个兄弟的帮助和意见。 孟正安和怀玉已经交往半年，此前，他还从没有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这么久过，他当真了，郁景明和陆政自然要给面子。 三场应酬，他一直在频繁地看手机消息。 郁小麦是个很好懂很直白的人，她若是想念他，一定会联系他，若是不联系，那当然就是不太想他。 在纽约的那一个月就是如此。 在第二场和第三场聚会里，他多喝了点酒。 在俱乐部的包厢里，他拨通了郁小麦的电话。 一接通，那边就甜甜地唤，“哥哥！” 好似很期待他的电话一样。 “还在方亦秋家里吗？” “是呀，正在和秋秋聊天呢。” “我去接你？” “现在吗？” 她有点犹豫，正跟秋秋聊到兴头上呢。 “嗯。” “……过半个小时再来好不好？” “你的门禁时间快要到了。” 郁景明无波无澜地说。 “好吧。” 她有点老大不情愿。对这宵禁时间的管束心生不满。 郁小麦在陈英兰那儿和方亦秋这儿两边圆谎，十几分钟后，在方家院门口乘上了郁景明的车。 一上去，郁景明就闭合了挡板，“过来。” 她坐到他腿上，一眼看出他眼尾微红，有点不太明显的醉态。 “你喝很多酒哦？”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径直吻下来。 掌心揉捏的力道有点失了轻重。 郁小麦很快气喘吁吁，娇气地小声央求，“别揉了……” 被挤压拨开再挤压，被挤出水来。 “有没有想我？” 郁景明的声音有些沙哑。 “有。” 她一边哼唧，一t边语气碎碎地回答。 郁景明明显不太信，但还是平静地问，“想我什么了？” “想你……”郁小麦努力集中精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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