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氛倒也算是其乐融融。 吃到最后，Lucien邀请郁小麦参加派对。 说是某个同学举办的纽大学生的顶楼派对，就在后天晚上。 郁小麦一口答应。 又问商从京，“你去吗？” 商从京兴趣缺缺，懒懒地说，“去也行。” …… 当晚，洗完澡，已是午夜时分，郁小麦跟方亦秋打视频。 京市正是中午，方亦秋的午休时间。 聊起白天的事，郁小麦说，“从京有点奇怪。” 具体也说不上来，总之，是喜怒无常。 方亦秋沉默地听她讲完，笑了笑，“……他一直是这样，少爷脾气。” 视频期间，郁景明打了电话过来，两个小姑娘正说到兴头上，郁小麦就给摁了拒接。 依依不舍跟方亦秋挂断视频，郁小麦给郁景明回拨了一个电话。 “哥哥！你在做什么？” 她兴致高昂。 “刚洗完澡。”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温淡。 “哦……” 郁小麦不由想象他的样子。 之前在郁家老宅，她只看过他半裸上身的背面。 不知正面是什么光景？ “今天玩得开心吗？” 他问。 “挺开心的。” “‘挺’？” 她的用词和为人一样，一向饱满，今天怎么用这样的词汇？ 郁景明轻笑了声，“……怎么不是超级开心？谁惹你了？” 他的声音总是如此，绕着丝丝缕缕的低沉和宠惯。 郁小麦不由在床上翻了个身，绕着头发，跟他诉说今天和商从京出去玩的经过。 电话那边的郁景明一直静静听着。 末了，他淡淡说，“从京跟你一样，还是小孩子脾气，你不跟他计较是你大度，若是真的让你心烦，少跟他出去玩就是了。” “嗯。” 郁小麦点头，又问，t“哥哥，你觉得我小孩子脾气？” “不是吗？” 她沉吟，“……我也不知道。” “这些评价都不重要，做你自己就好。” 片刻沉默，听着彼此的呼吸。 她心里痒，不由说，“哥哥，我想你了。” 三周了。 只见了两次面。 这还是她头一次说这样的话。 “……要不要来找我？” 郁景明低声说。 “现在？” 她翻身起来打开日程表看了一眼，明天还要早起，她有点犹豫，又舍不得说不去，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会亲我吗？” “你来了就知道了。” 郁小麦心里猛一跳，不禁又回味起来。 再开口，声音变得软绵绵的，“都怪你，我跟从京在一起的时候，老是想着你那通电话。” “嗯？什么电话？” “你明知故问。” 郁景明似是在认真回忆，末了，道，“我应该也没说什么特别的。” “你让我回忆。” 她忍不住点明了，娇娇地控诉，“……回忆那个亲亲……” 郁景明轻笑，“有什么不好吗？” 郁小麦不作声了。 他声线深沉低缓，“不是说什么样的吻都喜欢吗？” 第38章 第 38 章 “不乖会是什么样？”…… 顶楼派对那天, 吃过晚饭，郁小麦和商从京在酒店大堂汇合。 昨天她陪父母去了趟长岛拜访老友，一天没跟他见面, 所以眼下一到跟前儿, 她就问, “你好了吧？” “好好的。” 商从京看她一眼。 “真的？” 她歪头更仔细地看他。 “当然是真的。” 也对, 但凡她主动哄, 商从京也不会闹脾气太久。 “那就出发吧！” 派对地点在布鲁克林, 一栋老公寓的顶楼。 据Lucien说, 那儿是哲学系一位学长的住处, 这次派对是他办的, 派对主题是千禧年。 商从京沿着导航往前开，穿过Queensboro Brige, 来到布鲁克林的Williamsburg街区。 距离派对开始时间还早，两人先四处逛了逛。 Spoonbill&Sugartown Books是一家有名的二手独立书店, 里面有很多艺术类书籍，郁小麦在里面淘了许久, 买了三本书, 放在自己包里。 又在vintage店里淘货, 在面包店买了点吃食，最后, 收获满满地前往派对地点。 驶入一个漂亮有活力的街区, 两边绿树成荫，公寓楼夹道，街角开有咖啡店，车子在一栋红砖楼房前停下，郁小麦下车仰头望。 一看即知是有年头的老房子了, 红砖斑驳，房子正面右手边挂着一溜铁艺防火逃生梯，很像《老友记》里面的房子。 Lucien在一楼门外等着他们。 三个人一起上去，顶层其中一间房房门微敞，里面有音乐声传来。 Lucien把郁小麦介绍给学长。 学长一看到她就称赞说，你也太漂亮了。 为了搭衬今天派对的主题，她一身千禧朋克少女的装扮，松松垮垮的烟灰色小背心搭配铆钉短裙，颈上绕着皮带choker，烟熏妆，唇钉贴眉钉贴一个不落。 再加上那趾高气昂的眼神，整个人显得非常桀骜不驯，叛逆且锋利。 人越来越多，场子渐渐热起来。 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站或坐，喝酒抽烟聊天。 有学长做东，带她到处认识人，这一场派对，郁小麦无比快乐。 除了纽大，在场还有几个哥大的学生，得知她有兴趣过来留学，正在挑选学校，每个人都忍不住开麦，吐槽自己学校的好或者不好，郁小麦听得兴味盎然，渐渐地，话题跑偏，聊起校友们的八卦。 扎堆的几个人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酒瓶被悄悄递过来，有人接过来直接灌了几口，有人表示不喝，传到郁小麦这儿，她犹豫了一下，没喝。 在纽约，未满21岁不能饮酒。 Lucien忍不住笑她，“以为你胆子挺大呢。” 她做个鬼脸，“我跟爸爸妈妈住在一块儿，怕他们闻出来。” 吃东西聊天听歌，渐渐地就到了深夜。 郁小麦加了十几号人的联系方式，ins互关，交换邮箱，叽叽喳喳说话说的脸都发起热来，虽然没喝酒，但也有些微醺了，她喝口冰水清醒了一下，到阳台上找Lucien。 走近了就闻到一股味儿，很特别，一下就能辨认出来。 Lucien扭头看到她，笑着抬了抬手，示意指间的烟管，“抽一口？” 那不是普通的烟。 是大.麻。 郁小麦摇头。 夏夜清新舒爽的空气拂过，带走了刚刚在室内玩闹造成的燥热。 她手扶着栏杆，仰脸深吸了一口气，又探身低头往楼下望。 楼下有行人经过，路灯洒下澄黄的光。 商从京过来找她，问，“什么时候走？” “再待半个小时？” 她兴致高昂，有点恋恋不舍。 Lucien问，“玩得开心吗？” “超级开心。” 她说。 已经提前感受到了纽大哥大的学生氛围。 Lucien介绍说，纽大每年都会有很多场派对，迎新派对、邮轮派对、学院举办的校友派对，还有学生们自发组织的各类主题的派对，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如果你来读书，一定会很快活。” 他对郁小麦说。 这里的气氛确实很适合她。 可这会儿，听着屋内传来的闹哄声，闻着淡淡的大.麻气味，她仰着脸努力辨认夜空中的星星，心里有个角落却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这种空虚感来自于：她从刚刚就兴致勃勃盘算着，回去之后要跟哥哥“汇报”，今天抵挡住了诱惑，没碰酒，更没碰大.麻。他也许会皱眉告诫她这样的派对会有些危险，甚至提出下次她来这种场合必须是在他派的人的陪同下，当然，他大概也会不吝夸奖，夸她这次做的不错。 不管在哪里，做些什么，甚至是极度快乐的时候，她都在隐隐期待着把这一切分享给哥哥之后，他会产生的反应。 夜深了，郁小麦回屋里找到自己的手机，解锁就看到有两通来自郁景明的未接电话，还有一条他的微信消息： 「在派对上玩？打你电话没人接，我出发去波士顿了，下周回来」 刚刚还在心里若隐若现的失落，此刻就陡然酿成了更大的不满，甚至有些生气。 他怎么说走就走哦？ 还想今晚见见他的。 她有点没好气，打字回复过去： 「去波士顿干嘛？」 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复。 …… 跟其他人道别，坐上车，郁小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忍不住哼了声。 商从京听到了，打转方向盘，问，“怎么了又？” “我哥去波士顿了。” 她气鼓鼓地说。 “……所以呢？” “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商从京觉得好笑，“景明哥那么大个人了，每天都有好多安排，难道要一一跟你这个小孩儿报备？” “凭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她小声嘀咕。 商从京若有所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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