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可以不去，”郁小麦说，“如果你和爸爸都不放心的话。”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只是，妈妈看你总是呼朋引伴到处玩，早就觉得应该跟你聊聊这件事了，正好趁这个机会，你也试着把握一下分寸，以后就更知道怎么面对了，可以吗？” “……那……Lucien那边？” “你爸爸应该已经警告他了，你只要找机会跟他说清楚你的想法就好。” 当家长的当然看得出来，Lucien很喜欢她。不管她是发呆还是兴高采烈讲述什么，Lucien都一直笑眯眯地紧紧盯着她看。 可她应该不会觉得，因为，她早就习惯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 第二天。 趁着Lucien过来接他妈妈下班，郁小麦把他叫到起居室，讲了自己的想法。 她满以为Lucien会笑笑地说没这回事，或许两个人还可以一起吐槽下家长们神经过敏。结果，Lucien听完，却问，“……我真的没有机会吗？” “……” 郁小麦惊讶之余反问，“我有什么举动让你误会了吗？” “我们相处一直很开心啊。” “我跟所有朋友在一起都很开心啊，要不然我怎么会跟你们交朋友呢？” “……一点机会都没有吗？我们可以试一试？或者，试试接吻看你有没有感觉？” 郁小麦震惊地后退，“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只把你当朋友。” 她如临大敌的样子，Lucien也很惊讶，忙后退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个提议，你不接受我当然ok。” 郁小麦心有余悸。 突然惊觉自己好像一直以来做错了很多事。 这一出之后，两人单独的瑞士滑雪计划当然没能成行。 郁知微决定，她和丈夫一起，陪郁小麦去滑雪。 一家三口之旅。 瑞士Zermatt滑雪场。 七天的日子过得很快。 人没有预想中那么多，白天滑上一整天，在雪场旁边的露天餐厅，对着高阔的蓝天白云和连绵的雪峰用餐，晚上回到住处，在浴缸里泡个舒服的花瓣澡。 泡在浴缸里吃冰淇淋的时候，Lucien的事还在脑海里盘旋。 郁小麦不由地想，若是她真的跟他一起来，也许气氛不错的时候，他就会提议说接吻。 怪不得郁景明听了这件事之后，当晚是那样的反应。 他站在第三方视角，一目了然。 而她，只沉浸在要放假的喜悦中，当局者迷。 于她而言，放假出去玩是天经地义的，有朋友邀请同行更是愉快。 是而，一叶障目忽视了很多细节。 想到这里，她滑开屏幕点到和郁景明的对话框。 郁景明的头像一直没有换过，是一张他打网球时正手将球击出的背影。 她拍的。 那次是他和固定陪练在老宅后院网球场打球，她百无聊赖过去看了一会儿。 郁景明夸她拍的好。 她嘴甜，笑眯眯地说，“是你身材好，怎么拍都好看。” 郁景明就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还凑过去，点着屏幕说，你看这肌肉线条，太厉害了。 她还记得那时他身上勃发的热气。 木质调香味被热气烘着氤氲开来，让她也跟着心跳加速。 聊天记录停留在十一月初，他落地之后来接她放学。 百无聊赖地往上翻。 一边翻看，一边回味。 他的语气总是温和而克制。 「宝贝，下课了吗？」 「给你点了下午茶，在一楼外卖点放着」 「今天有点冷，记得带件外套」 往上翻了许久，又点开日期，开盲盒似的，随便点开某一天查看。 高中毕业的暑假，这天她兴致勃勃给他发了一张截图，说 「这个胸针好漂亮！」 是件古着，不太名贵，反而不大好找。 当时郁景明回复说： 「我让人留意一下」 她回了个： 「耶噫！哥哥最好啦」 放大截图仔细看，正是夏天在纽约时候，郁景明送给她的那件礼物。 那时她说不记得自己要过这个。 毕竟时隔一年，她生活里太多人太多事，注意力如此分散，她早就忘掉了。 他却一一都记得。 再往上翻，也是这个暑假，她说迷上了爵士乐，问郁景明北京哪里可以听。 郁景明直接带她去了美国。 这时候想起来，当时，郁景明说可以在北京给她开一家爵士乐酒吧。 她听了转头就忘。 他真的开了一家吗？她不记得他有没有提过了。 陷入思绪，冰淇淋都忘了吃。 奶油化开，流了满手。 郁知微察觉到，这个寒假，在瑞士的那一周，郁小麦明显变得沉默寡言。 回温哥华的飞机上，问，“最近有心事？” 郁小麦坦率地点头。 “关于什么？学业？假期？” 她哈哈一笑，“男人。” 郁知微点了一下她脑袋，笑说，“小东西。” 虽说闹了一点小小的插曲，那一年春节，Lucien和妈妈还是留在郁知微家体验了一次中国年。 假期过半。 年后，一个雨天的早上，郁小麦要出门去见几个朋友，走到门口，被郁知微叫住，“哦对，小麦，晚上早点回来哦。” “啊？” 她倒回来，扶着墙问，“晚上有客人呀？” 年前年后，几乎每天都有客人来访。 “是呢，”郁知微擦擦手从厨房走过来，笑说，“你景明哥去美国出差，顺便来给我们拜个年。” “晚上就到。妈妈正在准备大餐。” 郁小麦心里猛地一跳。 说好。 那一整天她都玩得心不在焉。 晚上回家时还下着小雨。 车道上多了一辆车。 她忐忑地打开门。 立刻听到一阵说笑声。 凝神仔细分辨，好像没有郁景明的话音。 她探过头，“爸妈，我回来啦。” “宝贝回来啦，”爸妈都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妈妈说，“快去洗个手，你景明哥在后院，去跟他打个招呼，正好叫他进来吃饭。” “好。” 郁小麦上楼放了书包，洗了手。 下楼去寻。 楼梯间有一道通向后院的后门，两旁是木质的游廊，天气好时，家里人经常坐在那里喝茶聊天。 门虚掩着。 她推开，下到木质台阶上，立刻看到男人坐在藤椅上的侧影。 半高领毛衣，外面罩着件大衣，叠腿而坐，皮鞋反射着雨天的水光。 雨水淅淅沥沥，潮气氤氲。 郁景明转头看过来。 郁小麦硬着头皮开口，“我妈叫你吃饭。” 郁景明抬了抬夹着烟的右手，示意自己把t这根抽完，“你先去吧。” 相较于她的心慌意乱，他的语气倒是非常平静，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仿佛他们一直是这样的兄妹。 郁小麦转身离开。 晚餐。 席间非常热闹，郁知微和丈夫跟郁景明聊了许久。 郁小麦偶尔瞟他一眼，一直没能跟他对上视线。 他没怎么看她。 饭后，三个大人在起居室聊天，郁小麦回了自己房间。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她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郁景明住在客卧，在她卧室的斜对面。 静等了片刻。 她拿起毯子，跳下床。 一鼓作气，敲响了客卧的门。 过了半分钟才打开。 郁景明已经脱了大衣，单穿着半高领的黑色毛衣，高大的身体遮蔽了大半灯光。 郁小麦把毯子朝他一递，说，“这是你的毯子，之前佣人阿姨弄错了，放进我的衣柜里来了。” 郁景明没接，返回身进了房间。 她不得不抬起头。 但见郁景明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个厚厚的红包。 朝她递来。 红包封面上缀了个蝴蝶结，她的最爱。 郁小麦有点愣住，没有马上伸手去接。 郁景明垂眸看着她，低低地说，“不给我拜个年？” “哥哥新年好。” 终于对上视线，说这话的时候几乎要哭。 “小麦新年好。” 他说。 第55章 第 55 章 “等你回京。” 第二天, 早饭后，郁景明开越野车出发去徒步。 郁知微说，下午会下雨, 要他注意安全早点回。 郁小麦在楼上卧室窗前, 将窗帘拉开一条缝, 低头看着高大威风的越野车倒出车道, 驶上主路。 想起昨夜给她红包时他的眼神, 是一贯的沉静。 他并没有接那张毛毯, 只说, “放你那儿吧, 我也用不上。” 她哦了声。 还是低着头站在他门前, 没有挪动脚步。 过三五秒，隐约听到他轻叹了口气, 而后，温暖干燥的掌心抚上她发顶, 他低声说，“回去睡吧。” 那样温暖的触碰, 让她一下从头顶熨帖到脚底。 好舒服。 越野车在道路尽头消失不见。 - 那一整天, 郁小麦依旧心不在焉。 吃午饭时, 一直向窗外张望。 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郁知微到窗前望了一眼，惊呼道, “下雪了。” 温哥华冬季多雨, 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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